想起龙，黑格就想起狄亚丝，身为神灵眷者的她成长能力比龙还要诡异，甚至摸不到实力成长轨迹，并且在战斗中，实力能够不断攀升上不属于狄亚丝本身的实力。
记得狄亚丝好像说过因为她是神灵的缘故，所以待在她身边成长得很快。
狄亚丝接了清扫附近魔物的任务，接同一个任务的冒险者都是斯卡蒂王国本地人。
她们呆若木鸡地看着狄亚丝一个人暴力地将魔物清除，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狄亚丝的脖子上佩戴的钻石冒险者的牌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银白色光芒，相比这些人，她身上的衣服可以说是非常单薄了。
纯粹的力量将直接造成魔物的死亡以及将雪扬飞，并且速度很快，很多的魔物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死去。
一口气清扫冒出来的魔物，狄亚呼出一口气，身心感到畅快。
在这次战斗的过程中，狄亚丝感受到自己的力量稳定在一个水平上了，按照黑格的评估，大概在六阶。
随后跟她一起来到这里的冒险者都围了上来，都非常热情且诚恳地夸赞她，导致狄亚丝有些不好意思。
“‘外面’的人像你一样年纪小实力又强的人多吗？”
斯卡蒂王国人都挺好奇除了斯卡蒂王国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
狄亚丝笑着说：“我比较特殊。”
在这方面她完全不打算谦虚。
混沌纪元，天地一片混沌，没有陆地以及水的存在，更没有生物。直到九位神灵降临在这片混沌，逐渐有了陆地、海洋以及各种生物。
“她”们创造出与自己相似的存在，拥有创造生命的能力，同时为这些“相似”的存在创造出辅助性的“道具”——男性。
人类无法拥有神灵的力量，只能用较为痛苦的方式创造出同类，这受限于无形的“规则”，就连规则之神也无法破开的束缚。
——也有人说过，在第一纪元文明的开端之前只有一个性别存在，那就是“女性”，可惜没有得到准确的证实。
第一纪元，神灵指引着人类，创造出利于人类生存和发展的世界。
黑格从书的内容抽离出来，这本书只是说了世界的创立，但她很明显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想起那位母神的祷词里有一句“世界帷幕后的主人”，是不是证明创造这个世界的根本不是九神，而是这位母神，而九神在世界被创造后才出现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黑格合上书，放在一边，又拿过另一本书。
金百莉看着到她的动作，趁着这个时候跟黑格说话：“你为什么会想了解九位神灵？”
说到一半，金百莉微妙停顿一下，直到黑格看向她，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黑格。
“难道你也想成为神灵吗？”
面对金百莉的“攻击性”，黑格并不放在心上，她反问：“你认为我是‘天体会’的人？”
金百莉注视了一会，随后收回目光，把面前的书翻了一页：“‘天体会’都是魔法师，也只有魔法师才能顶替已经死去的神灵成为新的神灵。”
“抱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显然有点心虚。
金百莉抬头：“不过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应该没有人类会拥有这种颜色的头发吧，染的吗？”
“不是，是魔法造成的。”黑格说得很模糊，说是魔法造成也没有问题。
金百莉露出了然的神色。
“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吗？”金百莉又问，只要找到话题切入点，她就会立马施行。
“你可以亲自出去看一看，以及在书上了解。”
没有情绪的回答让金百莉有点沮丧：“仅仅书上了解又怎么够？”
她的手指摸索着一页：“而且，我是斯卡蒂王国未来的继承人，我的母亲不会让我去这么远的地方。”
“你没有姐妹？”黑格斟酌了一下问。
她想，斯卡蒂王国应该没有男性继承人。
“没有，不过我倒是有哥哥，所以我就成了唯一的继承人。”金百莉泄气，随后较为认真地说，“我并不是讨厌成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而是希望能到外面看看，仅此而已。”
黑格想起了赫蒂彻，赫蒂彻肩膀上也背负着这些，不一样的是，赫蒂彻需要去争斗才能成为自己国家的主人，金百莉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就已经是未来继承人。
“斯卡蒂王国为什么会形成女性来继承这一制度？”
面对黑格的问题，金百莉有点不明所以，在她的观念里，这是理所应当的。
金百莉思考了一下：“我们斯卡蒂王国出现的第一个‘领导人’就是女性，以及也有一部分信仰的‘正确’神灵的缘故吧。”
“我听母亲说，斯卡蒂王国原本不是这样，甚至没有贵族的存在，却因为跟外界交流得多了，而变成跟外界国家相似的构造。”
金百莉话转，“听说斯卡蒂王国之外的国家都是男性继承人？”
“也不全是，但是在外面，女性想要成为继承人非常困难。女性成为附庸品，‘嫁’到男性的家中，并被冠以男性的姓氏，完成‘繁/育’任务，贵族以及大多数公主几乎都被养成漂亮的‘花瓶’，适合的时候就会像是货物一样把女性送过去。”
金百莉张大嘴巴，觉得非常离谱而抽动嘴角，仿佛下一刻就会说出讥讽的话。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最终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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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她想到中了“诅咒”的自己, 以及曾经看到的贵族小姐。
“她们似乎都在追求名为‘爱’的东西，她们也经常看有关罗曼史的小说，从而去追求书中存在的‘爱情’。你可能想象不到贵族之间的混乱, 不管是她们还是他们都像是自然界里乱/交的动物一样, 没有秩序。”
金百莉问：“罗曼史是什么？”
“描绘了浪漫‘爱情’故事的小说, 当权者男性让女性追求的东西，并为了‘爱情’让她们奉献，像是给女性施加了‘诅咒’，让女性为了‘爱情’冲昏了头脑, 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为了‘爱情’, 她们甚至能够裹住自己腰, 穿上华丽的裙子以及如同刑具一样的裙撑。”黑格顿了顿, “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只是按照我的理解说出来的。”
金百莉没亲眼见到过，对此有点难以想象, 她也难以做出评价。
“不过没关系，我的朋友会试图改变这一切。”黑格的语气忽然变得有情绪, 充满了喜悦、期待，就连脸上都出现了浅笑。
金百莉愣住, 也跟着笑了：“看得出你很喜欢那个朋友。”
黑格点头：“是的。”
一时间，金百莉对黑格的印象丰富了一些，也觉得黑格“活”过来了, 而不是“死”的。
“她跟我一样是王国的继承人吗？”金百莉问。
“不是……她前面有哥哥，对于帝国的皇帝来说，她的哥哥才是最佳继承人。”
金百莉露出像是听到什么新鲜的事情一样的表情：“帝国？”
她知道王国和帝国之间的区别, 帝国要比王国的领土大许多。
“你的哥哥会跟你争夺未来的王位吗？”黑格问。
金百莉沉默一会, 随后笑着说：“他们不会成为我的威胁, 因为我的母亲已经把他们养废了，就算再怎么想要跟我争夺，都不会成功。”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沉寂。
“既然帝国的皇帝倾向让她哥哥继承位置，你的朋友想要战胜他应该很难吧？”金百莉的目光恢复如常。
“也不算难，我可以帮她清除。”
“……”
金百莉觉得有点道理，只要都杀光了，自然而然就是黑格的朋友成为帝国的主人。
她认为还是得提醒一下黑格：“最重要的是民心，如果民众都在抗议的话，很可能会出大问题……我的意思是说，就算要杀死他们也要给他们安上一个不好的名声，再去杀死，就能顺应那些不好的名声、以正义的身份出现，顺理成章地继承位置。”
说着说着，金百莉在想自己的哥哥会不会这么做。
黑格对于这方面确实不那么懂，她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这些。”
金百莉很高兴：“很期待你的朋友能改变荒谬的事情。”
说完，两人都各自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书上。
黑格连续看了几本书依旧没有什么有效信息，她发现跟自己曾经在肯维西特帝国看到的有关神灵的书完全不一样，肯维西特帝国书上描述的“神灵”只是过于强大的人类。
这里有关神灵的书也都是讲述关于九位神灵的故事，甚至没有提到过“外来的神灵”。
黑格没有这么快离开，甚至午餐和晚餐都在这里使用，金百莉在上课的时候，黑格依旧在看。
她发现了一本很有趣以自述的视角去讲述关于神灵的笔记，其中一句话令黑格非常在意。
“……我认为九神之中，只有规则之神最独特，除了‘她’之外的八位神灵似乎都像是魔法师一样被束缚着。人们知道‘她’们的限制，并对‘她’们产生一定的了解而命名。”
“春日、夏日、秋日、冬日、黎明、黑夜、水源、大地……”
“正如名字一样，‘她’们被限制在其中，就比如季节性的神灵，只有到了‘她’们的季节又或者接近‘她’们的季节，才会变得强大。季节神灵应该是所有神灵中最弱小的存在，其次是黎明与黑夜，水源和大地相对来说限制没有那么大。”
“这么来看的话，似乎‘她’们都像是维持着这个世界一样的存在，我时常在想，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着什么生物，是否有更强大的神灵存在。”
“就比如规则之神这样的存在。”
“可惜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规则之神似乎第二纪元就陨落了。”
规则之神陨落了……
黑格一时间有了更多的想法，注意力从这本笔记内容抽离后，她的眼角余光处看到拉瓦的身影。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可以明天或者什么时候再来。”拉瓦有点无奈，她也没想过黑格能看这么久，还非常专注。
黑格望到上空透明的屋顶，星空闪耀。
她点了点头，解释：“看得忘记时间了。”
回去之后，黑格还需要询问狄亚丝一些事情。
从马车下来，用钥匙打开门，看到狄亚丝和薇恩都在等待自己。
“听拉瓦说，你完全沉浸在书籍中，第一次知道你是这么‘典型’的魔法师。”薇恩调侃。
“是花了多一点时间……”说着，黑格的目光落在狄亚丝身上，“可以来我房间一下吗？有点事情想问你。”
黑格意识到有位神灵眷者在身边能确认很多事情，哪怕狄亚丝还未完全学习本应该知道的知识。
“当然。”狄亚丝很愉快地答应了，她琢磨着黑格去王室图书馆是想看有关神灵的事情，估计是想从她口中确定某些事情。
薇恩看着两人上楼，自己化为风离开了，出现在拉瓦的马车里，拉瓦也像是在等待着薇恩一样，迟迟没有开走马车。
拉瓦笑着笑容说：“在这个国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您有问题想要问我，所以今天我就在这里等了一下。”
薇恩神色不变：“我确实有问题要问你……”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还花费了不少精力在城墙上附加魔法，就连整个斯卡蒂王国底下都有一个魔法阵。”
“就算只是来游玩，这也太过了。”
拉瓦笑容始终没有变化，目光变得温和一些，看着马车外、地上的积雪。
“您可能不知道，我本来就是这个国家的人，只不过被卡塔之城的魔法师发现我具有成为魔法师的能力后把我带到了卡塔之城。”
“我很感谢那位魔法师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把我带到另一个幸福的国度，她教导我魔法，教导我成长之中的人生道理，如果没有她，不可能有今天的我。”
拉瓦的目光移到薇恩身上：“我的亲姐姐死在魔物口中，我的母亲是骑士，她也死在魔物的口中，至于父亲，发疯似的给母亲以及姐姐报仇，也死在了魔物口中。”
“母亲忠于斯卡蒂王国，姐姐深爱着这个国家，我也同她们一样无法割舍，在我的老师过世之后，我就回到了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奉献。如果我在这个国家遇到像曾经的我一样拥有成为魔法师的能力，我一定也会把她带到卡塔之城。”
拉瓦认为，延续正统魔法师是必要的，正如她在卡塔之城里受到的教育一样。
薇恩知道卡塔之城几乎不阻碍任何魔法师想做的事情，哪怕是回到自己原本的国家。不过，所有魔法师只要离开卡塔之城就要登记以及审批，而且要写非常详细的报告递交上去，并且还要详细地写具体要为哪个国家做什么。
“你知道规则之神第几纪元陨落的吗？”黑格问。
狄亚丝没想到黑格一上来就问这么大的问题，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是第二纪元，谁也不知道规则之神是怎么陨落的，因为什么陨落的。”
“说起来也有一点很奇怪，既然规则之神这么早陨落，‘天体会’似乎都没有人成为‘规则之神’……”狄亚丝回忆。
“如果神灵还活着，‘天体会’的人强行掌握权柄登上神座会怎么样？”黑格接着问。
“当然是被神灵强行‘神降’啊。”狄亚丝没有过多思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意识到更加不对劲的地方。
她小声自语：“规则之神拥有这么大的权柄，陨落的话，‘天体会’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难道规则之神没有陨落，只是无法回应？”
狄亚丝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而这也是她认为唯一的可能性。
黑格在想“众神之母”跟她的对话，从对方的话语上不难判断自己本来就是神灵，“回溯”前获得“规则之杖”估计不是巧合。
现在是第十纪元，如果自己就是“规则之神”，从第二纪元陨落，那么，第二纪元和第十纪元之间发生了什么，第二纪元又因为什么陨落——难不成是“众神之母”的手笔？
“您从地下迷宫里面获得了什么东西吗？我能感受到您似乎变得更加强大，我变得更加看不清您了。”
狄亚丝忽然说，她双眼发亮，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但黑格没有细说，只是承认了：“是的。”
现在她在想，说不定狄亚丝来到自己身边也不是巧合。

结束讨论, 黑格主动提出帮狄亚丝解开诅咒。
狄亚丝的诅咒破碎时，有紫黑色的碎片散落在空气中，眨眼间消失了。
狄亚丝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内某种“累赘”的东西消失了, 她很高兴地说了声“谢谢”。
不久后, 黑格去了一次又一次的王室图书馆, 把相关的书籍都看了一遍。
她最后一次前往王室图书馆的那天，金百莉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斯卡蒂王国？”
黑格边把书放回书架里面，边说：“估计夏天的时候离开，又或者明年开春。”
“那你还会来到斯卡蒂王国吗？”金百莉像是鼓起很大勇气问出这一句话。
因为身处位置的关系, 她没有朋友, 她也时常忙碌于母亲交给她的学习任务, 斯卡蒂王国未来的主人需要学习很多东西, 也就没有时间交朋友。
黑格是她这么久以来，说过最多话的同龄人。
“估计不会了。”黑格回答的时候，甚至没有去看金百莉, 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金百莉有些呆滞的面孔, 问，“你怎么了？”
黑格看得出金百莉把自己当作是朋友, 所以会期待她能再次回到斯卡蒂王国，但是，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更别说约定的时间一到，她要回到赫蒂彻身边，帮助赫蒂彻达成一切。
黑格明知故问着, 为的就是让金百莉退缩, 并意识到“黑格不会是我的朋友”。
金百莉展露笑容, 没有一点阴霾：“没什么，就只是问问。”
从小打到大面对的人和事中教会她一个道理，不要什么事情都展露自己最真实情感。
要问遗憾吗？金百莉的回答是肯定的。
当天晚上，金百莉问布莱盖斯：“就没有办法能让‘朋友’继续留在斯卡蒂王国吗？”
她始终还是渴望着。
布莱盖斯意外地看着金百莉：“除非她本人愿意一直待在这里……你不能因为自己需要一个朋友而让她抛弃自己想做的事情来陪伴你，金百莉，这太自私了。”
“所有人都会有想要去做、想要达成的事情，又或者必须完成的使命。”
使命吗……
金百莉内心嘀咕着，第二天，她抛去了所有杂念，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
第三天，布莱盖斯给她安排了户外活动，理由是：“我想你应该多些户外活动来使得身体变得更强壮，我认为即便只是在花园里练剑以及锻炼是不够的，你也应该去交一些朋友，她们都是贵族中年龄跟你相仿的孩子……很抱歉，金百莉，我不应该那么束着你。”
金百莉拥抱着布莱盖斯：“没关系。”
布莱盖斯时常严肃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眼里更是饱含了对这个女儿的爱。
“我今天看见了露辛达和亚斯米尼，看到她们坐一辆马车离开了这里。”狄亚丝说。
亚斯米尼还活着，她有点意外。亚斯米尼只是一个黄金冒险者，肯定没有五阶的实力。
“那个魅魔？”黑格问。
“没错。”狄亚丝回忆了一下跟亚斯米尼的队友，“难道只有她活下来了？”
她意识到，进入地下迷宫活着出来的人没有多少。
黑格沉默。
两人已经走出斯卡蒂王国高高的围墙，前往清理附近的魔物。
亚斯米尼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露辛达。
她从地下迷宫出来的时候，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而活下来第一个念头则是，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她，而不是强大的人，陷入深深自责以及怨恨自己的无能。
亚斯米尼想到前几天，已经打算跟商队离开的她问露辛达：“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斯卡蒂王国？”
她比露辛达先一步离开地下迷宫，她在旅馆里待了几天时间，几乎没有踏出过旅馆，之后她觉得自己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太好，就打算出去走走，遇到了露辛达。
露辛达或许不知道她是谁，但她认识露辛达。露辛达在地下迷宫里面表现得太耀眼了，没有人会注意不到她，不知道她是谁。
亚斯米尼主动找上露辛达，两人互相倾诉，渐渐地成为了彼此之间较为信任的关系，加上两人都是从地下迷宫出来的，添加了一份特殊的羁绊。
“你不是要离开了吗？我会跟你一起离开。”露辛达说。
亚斯米尼愣住。
露辛达垂下目光：“待在这只会让我想到不应该想的事情……不，或许以后在下雪的天气，我都会想到这一天。”
“你要去哪里？”亚斯米尼问。
来到地下迷宫的冒险者都是从各个国家来的，并且不一定是附近的国家。
“回到我的故乡……威里亚帝国。”露辛达回答。
亚斯米尼很惊讶：“那是南大陆！你从这么遥远的地方过来的吗？”
相当于从大陆的一端来到另一端。
而且南大陆也被称为“神灵的故乡”，传闻，神灵们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在那里，拥有着最肥沃的土壤以及最丰富的自然资源，时常被太阳照耀之地。
“不是，我已经离开威里亚帝国很久了……很久没有回去了。”露辛达喃喃。
亚斯米尼心生落寞，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以后都要见不到露辛达了？
露辛达即将前往遥远的威里亚帝国……
“你想去我的故乡看看吗？”露辛达露出浅笑，发出了邀请。
亚斯米尼欢快的情绪充斥着血液，使得血液沸腾起来：“想！”
这个声音仿佛从她的灵魂中冒出。
露辛达像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眼底逐渐出现了真正的笑意。
只不过，就在她们刚决定要离开，人生中仿佛重新出现了光一样的时候，整个斯卡蒂王国传来令上下民众都欢呼的事情——地下迷宫已经不再是威胁，已经找到关闭地下迷宫的钥匙，并且找到钥匙的黑格，名字也传遍了整个斯卡蒂王国，成为整个国家所歌颂的人。
面对这样的消息，亚斯米尼和露辛达应该感到高兴，但是她们的情绪却因此变得低沉，特别知道是黑格找到钥匙后，她们都意识到关闭地下迷宫的钥匙是在地下迷宫里面找到的。
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在她们的胸口，难以挥散出去。
就像是痛恨着什么又因为已经产生了不好的结局而感到悲凉和无力。
“原本以为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不会有这么多魔物，没想到有不少被污染的魔物。”狄亚丝说着，她脚边都是浑身漆黑的魔物，要是这些魔物还活着，就会冒着一缕缕黑烟。
“我倒是很好奇，这些从地下迷宫跑出来的魔物到底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就连本身适应了这种环境的魔物都很难生存下去吧？”
狄亚丝跨过这些魔物的尸体，黑格走在她身后。
“它们身上应该有某种‘祝福’，这种祝福会使得它们能适应各种环境并且栖息下来。”黑格说。
狄亚丝表情变得怪异：“‘灾祸根源’的祝福？”
地下里面的魔物本身就是“灾祸根源”的产物，她没想到“灾祸根源”也会赐予“祝福”，在她看来，这份祝福也太过强大了。
说起祝福，狄亚丝就想到还在迈达尔王国的时候遇到温妮，拥有精灵血脉，而精灵就是天生带有祝福的。
“比较特殊的地下魔物根本没有性别，用‘分裂’的方式拥有很多个‘自己’，又或者说，‘分裂’出很多个后代，并且能短时间内‘分裂’出很多个‘自己’……”
听到黑格说到这件事，狄亚丝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起，连忙打断：“好了，别说了。”
狄亚丝想到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虫子也是繁衍得非常快。
“您亲眼见识过？”
“见过。”
狄亚丝忍下那份恶心劲，她不知道黑格为什么能够这么轻松地描述出来。
“它们应该还有首领，智慧应该跟人相当。”黑格忽然说。
狄亚丝除了觉得有点新奇外，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提起另外一件事：“我从斯卡蒂王国的人听说一件事事情，您想听吗？”
“说说看。”
“冬日之神陨落的时候，在这一片地方设下了屏障。在这个屏障下，里面的魔物出不去，外面的魔物进不来，只要它们跨过屏障就会立即消亡。但是人类却能自由同行，她们说，这是冬日之神给予她们的庇护。”狄亚丝继续说，“难怪那些狼人不离开寻找别的栖息地，没有离开这个地方。”
黑格沉默。
两人进入林子的深处，树林都是干枯的树木，没有一片绿叶，干枯的树木是黑色的，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幅黑白画。
这里没有别的冒险者，只有黑格和狄亚丝。
这次的清扫的任务并不是从冒险者公会里面接的，而是拉瓦主动跟黑格提起这件事，黑格想也没有多想就接下了。
至于薇恩，她说：“就你们去吧，反正你们两个人也能解决，这么冷的天比较适合睡觉。”
自从来到斯卡蒂王国后，薇恩就几乎时时刻刻都是“冬眠”的状态。
黑格和狄亚丝没有感到不满，黑格认为现在的身体对魔力的控制程度还不够，随着实力的提升，魔力的控制开始变得困难了，虽然有“规则之杖”在，但她不想太过依赖“规则之杖”；狄亚丝认为这是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
薇恩不去，拉瓦也不太担心，毕竟黑格的实力摆在那里，又是毫发无伤地从地下迷宫里出来并带来能够关闭地下迷宫的钥匙，她还是比较安心的。
可是，拉瓦没有想到，黑格和狄亚丝第二天就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在两人出发的时候，拉瓦还嘱咐要带些食物去，当时，黑格和狄亚丝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按照拉瓦说的去做了。
“所以，你们俩很轻松地就解决了？”拉瓦难以置信。
“也不算是轻松……”狄亚丝回忆，“那些魔物还会设下陷阱，稍微麻烦了一点，不过都顺利清除了。”
她指的是用力量优势直接把对方设下的陷阱冲破，魔物可能都没有想到这次来这里的两个人类是年龄不大的小孩，并且拥有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拥有的力量。
“那些魔物的首领是一个恶魔来着……”狄亚丝又说。
拉瓦疑惑：“恶魔？”
“就是身体像一团黑雾，但实体化的时候拥有翅膀以及头顶上还长着角一样的存在。”狄亚丝补充。
如果露辛达她们在的话，就会说：“就是把我们的人都杀死、告诉我们献祭数量已经达到的黑雾！”
“对付恶魔可不容易，要不是有黑格在，我肯定对付不了。”狄亚丝笑着说。
说起这件事，狄亚丝脑海里浮现那个恶魔的惨状，他被黑格用特殊魔法又或者像是“权限”一样的魔法。狄亚丝猜测黑格很可能就是掌握“规则”的神灵，最厉害的那位神灵！
第二纪元开始就没有回应的那位！
拉瓦又问出一个新的问题：“你怎么这么确定那种生物是恶魔？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