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微怔,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心跳仿佛停了一拍,接着如擂鼓般快速跳动。
男人轻挑眉梢,嘴角弯起一抹坏笑,用一口带着浓重港腔的?普通话说:“怎么?投怀送抱...不?愿起身?”
桑晚回过神,立刻站直身体,小心翼翼地退开他的?怀抱,双颊迅速染上绯红,连耳尖都隐隐发烫。
而方才被他掌心碰触过的?地方,温热感久久不?散,如同轻柔的?羽毛拂过心间,令人发痒,忍不?住背手去摸。
一股情窦初开地羞涩涌上心头?,她连声道?歉:“对不?起,没注意到有人,实在不?好意思。”
男人没想到她做如此反应,灵动双眸就好像是受了惊的?小鹿,直直撞向?了他的?胸口。
他眼底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倏然俯身凑到她面前,低哑暧昧地说:“没关系,不?过,下次要看路哦,妹妹仔。”
桑晚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的?眼睛,见他一点点向?自己靠近,仿佛随时?可以亲上来之际,推开他的?胸膛跑了出?去。
她一直跑到宴会厅门口,单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希望即将?跳出?胸腔的?心脏可以有所缓和。
待平复好心情,她回到方才黎星禾坐着的?沙发处,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桑晚只好在原地等黎星禾回来,可是刚刚的?情景好似走马灯一般不?停地在她眼前浮现。
她不?禁感到懊悔,生平第?一次遇到长相、声音、穿衣风格都如此符合她胃口的?人,居然忘记问姓名,也忘记要微信了。
如果下次,还能再遇见他,她一定要想办法泡到他。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下次”居然来得这么快。
黎星禾没有追上“傅景辰”,神色恹恹回到沙发处,桑晚有心带她去酒吧放松一下,却被她拒绝,只好自己前去。
她和黎星禾的?同学,都是京圈里的?二世祖,大部分跟家里生意有往来,所以不?好一直拒绝,跟着大家又从酒吧回到了国茂酒店二楼的?KTV。
桑晚一向?不?爱在这种局上唱歌,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和攒局的?同学打了声招呼,便拿着包朝外面走去。
夏日的?晚风拂过,酒意逐渐上头?。
桑晚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晕乎乎,正准备掏出?手机叫司机来接时?,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走到她身边,言语轻佻:“美女,一个人?要不?要去楼上跟哥哥喝一杯啊!”
她板起脸冷瞥一眼,在京市居然敢骚扰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桑晚没有理会,拿出?手机叫人下来处理,不?曾想醉醺醺的?男人竟然直接伸手想要抱她。
她正准备闪开,没想到方才在宴会厅洗手间门外遇到的?男人,竟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脚将?那个醉汉踹倒。
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送入口中?深吸一口,上下打量着她,随即吐出?烟圈,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没事吧?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不?会是在跟着我吧?”
桑晚眨眨眼,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秦倬看着她的?模样?,疑惑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喝多了?妹妹仔,家住哪里?看在我们今日有缘的?份上,我送你回去。”
他的?嗓音清润,落入她的?耳中?,却比悦耳的?歌声还要令她心动。
她眼神朦胧,蓦地冒出?一句:“你有女朋友吗?”
秦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却还是如实摇了摇头?。
下一秒,桑晚做出?了迄今为止二十五年中?,最?为大胆的?举动。
脚步踉跄的?走到他面前,双手扯着他的?衬衫领口,对着他的?双唇吻了上去。
她的?吻毫无章法,显得略有些笨拙。
趁他惊讶之际,滑嫩的?舌尖在他口中?细细探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烟草,混合着她今日喝的?红酒,格外的?令人迷醉。
秦倬出?身于港城四?大豪门中?的?秦家,他不?是长房长孙,不?需要能力强的?人,因此在人前习惯于装作纨绔模样?,虽然花边新闻很多,可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强吻,只见过两次、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这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加速跳动的?心声。
怀中?的?小女人柔若无骨,丁香小舌味道?甜美,他不?仅不?讨厌,反而乐在其中?,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叫嚣:想吻她,想彻底地占有她。
他的?手不?自觉地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一路向?上在她的?蝴蝶骨上轻轻抚摸,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逐渐加深这个吻。
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从路边走进了电梯。
秦倬眸色深邃,清冽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真的?要跟我回去?”
桑晚垂眸,纤长的?睫毛垂在她白嫩的?脸蛋上,留下一小簇阴影,好想在认真思考着他的?话。
秦倬面上漫不?经心,微微弯起的?手指却透露出?他心中?的?紧张,他同样?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桑晚抬起头?,眸光水润,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喉结轻咬了一下,小声嘟囔着:“什么真的?假的?,电梯都上来了。”
秦倬轻笑一声,直接将?她从腰抱起,像抱小孩一般托住她的?屁股。
桑晚的?酒立刻醒了大半,她害怕自己会掉下去,双腿紧紧的?缠住他精壮的?腰身。
“叮——”的?一声,电梯响了。
秦倬抱着她大步朝着房间走去,刷卡过后?打开房门,径直走向?床铺,将?她扔到床上。
酒店房间的?门重重阖起,西装外套被他随意丢到地上,他附身将?她压在身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吗?”
桑晚皱起眉头?,看向?他的?目光充满疑惑,声线慵懒绵软:“你是不?是男人啊,箭在弦上还问,难道?不?行...”
秦倬的?手指顺着她精致的?鼻梁落到娇艳欲滴的?樱唇,拇指顺势按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阻止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桑晚双眸中?尽是春色,微微偏头?错过他的?手指,急不?可耐地吻着他下巴。
秦倬低笑一声,手掌轻轻抚上她的?天鹅颈,“小馋鬼。”
他反客为主,将?她水润的?双唇吞入口中?,淡淡的?酒气和独属于她的?甜美弥漫在唇齿间。
夜色漫长,徐徐晚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吹起屋内的?白色纱帘。
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后?,独留一颗颗星星挂在天际,一闪一闪,似乎在诉说着都市男女的?特别之夜。
桑晚从睡梦中?醒来,稍稍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仿佛昨晚围着京市夜跑一般。
她摸到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未读消息大多是来自黎星禾,约自己去陪她试订婚礼服。
桑晚见身边的?男人还在睡,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昨晚的?Valentino长裙早已被他撕破,她只好打开他的?衣柜,从里面找出?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运动短裤,暂时?先穿着,准备一会儿下楼去买套新衣服。
大了不?知道?多少号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她的?身上,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但莫名的?和谐。
秦倬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苏醒的?预兆。
桑晚不?想面对醒来的?尴尬,准备趁着他睡觉时?离开。
当手握到门把?手上,她忽然想到什么,随即又退了回来,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写下一句话,还把?钱包里将?所有的?现金全部拿了出?来,用钱将?纸条压在下面,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她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的?睡颜,嘴角露出?暗昧不?明的?笑意,朝着他轻轻摆摆手,潇洒走出?酒店房间。
睡梦中?,秦倬迷迷糊糊的?想要伸手去搂身侧的?女人,却莫名扑了个空。
他闭着眼睛摸了摸,那一侧的?被子?冰凉一片,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
缓缓睁开眼,发现昨夜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若不?是换下来的?床单和被他撕破长裙,预示着昨晚的?荒唐,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春梦。
秦倬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坐起身,思考着该怎么找到昨晚的?女孩。
余光看到床头?柜上的?一塔钱和那张纸,他不?解地拿起来一看,直接气笑了。
只见上面写着:“你撕坏了我的?裙子?,我穿走你一套衣服,我们算扯平了。另外,昨夜我很满意,这是给你的?小费。”
秦倬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将?纸条团起,向?来带着笑意的?脸上阴云密布。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鸭子?吗?
很好,走着瞧!
第69章 秦倬×桑晚:爱意
秦倬的手机铃声响起, 没有存名字,也不知道是谁,他按下接听, 又按下外放,随意将手机扔到一旁。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秦总, 我是薇薇,前几天在孙总的酒会上见过,您还?记得吗?”
秦倬把团起的纸条慢慢舒展开, 满脑子都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身影, 哪里会记得什么孙总,什么薇薇。
他不置可否,反问:“有事?你哪里来的我电话号?”
女人稍作?停顿, 笑着解释:“是我找孙总要的,不知道您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吃个晚饭。”
秦倬嗤笑一声,刚准备挂断电话, 看到纸条上的字随即拐了个弯,同意了:“好,一会儿我把地址短信发给你。”
莫名其妙的终结了多年?的守身如玉, 他倒是想?看看, 自己是不是非她不可。
另一边的桑晚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在国茂酒店一楼换了身衣服后?,她来到造型工作?室等?黎星禾。
她单手托腮, 暗暗猜测着男人起来看到纸条时的反应, 忍俊不禁, 独自傻笑,连黎星禾到了都不知道。
看到面前晃着的手, 终于回过神,可是转头去看星禾时,却被?她眼尖的发现了领口的吻痕。
黎星禾立马按住她的肩膀,严肃追问:“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桑小晚!你是不是背着我交男朋友了?对方是谁?我认不认识?”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招架无力?,面色更?是一片绯红,慌乱拍开黎星禾的手,收紧自己的领口,连忙否认:“别?瞎说,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哪有时间谈恋爱。昨天的酒吧在室外,蚊子比较多...”
她赶紧转移话题,装作?要帮她挑衣服的模样,走到一排礼服面前。
黎星禾没有跟上来,突然?对着窗口惊呼一声,“傅景辰!”
桑晚还?没见过这?位闺蜜的未婚夫,她双眸发亮,赶紧凑上去看,“在哪里呢?”
话音未落,目光就被?楼下与陌生女人同行的熟悉身影所?吸引,接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拉住闺蜜胳膊向她求证:“你说的傅景辰,是那个穿着棕色西装的男人?”
桑晚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楼下的男人正是昨晚在她身上留下暧昧痕迹的人,他怎么会是傅景辰?
她完全没有听到黎星禾在说什么,纷杂的思绪只剩下“阻止她”这?三个字。
桑晚语气焦急,紧紧握住她的胳膊:“星禾,你千万不能跟他结婚!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明明有未婚妻,干嘛还?来招惹她?
是了,昨晚的一切都是她主动的,可她明明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为什么要摇头,为什么不严词拒绝她,为什么他偏偏是她闺蜜的未婚夫?
桑晚不敢跟黎星禾说昨夜的事,担心她会因此对自己产生芥蒂,只能反复给自己洗脑,反正星禾准备退婚,她和?“傅景辰”也不会再相见,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各怀心事的姐妹俩,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和?黎星禾分开后?,桑晚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发呆之际,电话铃声兀地响起。
她无精打采地看了眼屏幕,见到是未知来电,反手直接挂断。
谁料对方竟锲而不舍的又拨了过来,她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谁啊,打起来没完。”
电话那边的人停顿了一瞬,接着响起几声低笑,“是我。”
秦倬今日约了那个小明星去吃饭,还?专程跑去她所?在的商场去接人。
两人并排坐在汽车后?座,准备前往定好的餐厅,原本好好地说着话,可是她的身子总是若有似无得触碰着他。
他眉头紧锁,厌烦感油然?升起,还?没开出?两公里,就让司机停车,将她从车上赶了下去。
这?一刻,他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确是非她不可。
秦倬从昨天一起参加宴会的人口中稍微打听了下,就知道她是桑家?的千金,还?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
纵然?只有两个字,桑晚依旧听出?他的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咒骂:“傅景辰!你到底要不要脸,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真当自己是鸭子,给钱就行吗?”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顺势将他拖进了黑名单。
秦倬这?才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身份,和?黎星禾一样,错把他当成了傅景辰。
真是个妹妹仔,傻里傻气。
秦倬正盘算着该去哪里偶遇桑晚时,傅景辰就打电话喊他去射箭馆,他猜测桑晚也在,于是欣然?答应。
果不其然?,他一进门就看到她,正满脸兴奋地给黎星禾加油。
和?傅景辰交换了个眼色,秦倬悄悄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桑晚浑身僵硬,缓缓转过头,看到是他脱口而出?:“傅...”
他勾唇淡笑,竖起食指抵在她柔软的唇上,意有所?指地故意吓她:“你不希望她知道我们的事吧...”
桑晚被?他吓得瞬间噤声,瞪圆双目,着急地想?要去推他。
看着她的模样,秦倬骨子里的顽劣再次被?勾起,直接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半抱半提地带出?场馆。
他将她抱到射箭馆门口的后?座,按下挡板,擒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桑晚想?要挣扎,却被?他单手合捏住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压着,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桑晚知道一定是黎星禾找不到自己了,嘴里呜咽着:“电话,让我接个电话...”
秦倬松开桎梏,她长舒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就想?要下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举动让他不悦,只见他眸色黑的仿佛能够滴出?墨来,忽然?发恨地吻了上去,□□着她耳后?的敏感地方。
桑晚明知道自己应该抗拒,可偏偏身体逐渐发软,口中发出?细碎的声音。
怕黎星禾听出?不对,匆匆挂断了电话,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她红着眼眶,大声吼道:“你都要和?星禾订婚了,干什么还?来招惹我?”
糟了,玩脱了。
忘记还?没跟她解释自己不是傅景辰了。
秦倬被?她打得有些发懵,不顾她的意愿强吻确实是自己的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她,他近三十年?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就全部消失。
“对不起,我不应该强迫你...”他嗓音有些低落,试图跟她解释自己的身份:“其实你认...”
桑晚捂住耳朵,情绪有些失控:“我不想?听,我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说完,便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从那天起,直到黎星禾订婚当日,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造型工作?室里,黎星禾正在化妆,黎家?伯父与伯母坐在不远处看着她。
桑晚不想?让闺蜜踏入从开始就没有忠诚的婚姻,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告诉她一切,却被?黎星禾的来电所?打断。
订婚仪式到底还?是没办成,未婚夫妻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只有双方家?长出?来说了几句。
桑晚觉得身心俱疲,准备开车回家?时,在酒店门口看到了没有参加订婚宴的男人,连忙上前质问:“你不是出?差了吗?”
秦倬看到是她,心里说不清的滋味,过了这?么多天,再次见到她依旧满心悸动,明明面都没见过几次,她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
他轻叹一声,无奈地说:“妹妹仔,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桑晚瞪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直接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开进主路。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不知道什么不对,直至看见黎星禾的朋友圈,又经过一番了解后?终于确认,他居然?不是傅景辰,而是傅景辰的发小——秦倬。
桑晚的性子向来洒脱,知道自己错怪他后?,就将他从黑名单中拖了出?来,思索片刻,给他发送了一条短信:秦先生,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你。
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谁让你不说清楚,早说不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吗?
很快,秦倬便回复了一条消息:妹妹仔,请问你有给我说清楚的机会?今晚八点,国茂酒店,一次性跟你说清楚。
桑晚看到消息,轻咬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前去。
最终,对于想?见他的念头胜利,成功打败了自己的羞意。
秦倬本意只是激她,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可既然?她来了,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这?一回,他们谁都没有喝酒,无比清晰的感知着对方,阳台、卫生间、沙发、床上,处处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等?桑晚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看着身侧秦倬的睡颜,准备故技重?施,想?要落跑,可谁知被?他反身压在身下,神色清明的睁开眼睛。
桑晚有些慌张,磕磕绊绊地问:“你...你早就醒了?”
秦倬嘴角勾起痞笑,慢条斯理道:“如果不醒,等?你着再跑一次吗?妹妹仔,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桑晚满脸诧异地瞪着他,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搞得谁不是第一次似的!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应下,今天就很难走出?房间了,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想?让我负责...也不是不行,总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吧!”
秦倬误会了她的意思,俯身就要亲她,却被?她伸手拦住,恼羞成怒的娇嗔:“我说的诚意不是这?个,秦倬,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东西?”
他面露无辜,语气慵懒地开口:“适当进行夫妻运动,有益于身体健康。”
话虽如此,他还?是放开了她。
妹妹仔想?要诚意,他当然?要百分百给足。
桑晚面颊发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换好衣服,留下一句“看你表现”,再次落跑。
这?一跑,就直接跑去了江南,游览着祖国大好河山,简直乐不思蜀,直到黎爷爷生日,她才舍得回来。
没想?到,等?她回了京市之后?,秦倬仿佛在她身上安装了雷达定位一般,她常去的美容院、常去的服装店,都能与他偶遇。
桑晚忍无可忍,终于受不了质问:“你到底想?要干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因为睡了几次就一定要负责吧?”
秦倬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模样,听到她的话也不恼,反而笑着回答:“我在追你,有这?么不明显吗?”
桑晚觉得他不可理喻,语重?心长地说:“秦倬,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迷恋我的身体,如果换个人,你也会这?样喜欢她的。”
秦倬收敛起笑意,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表情严肃:“这?个假设不成立,如果不是你,根本不会有最初的那一夜,你真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桑晚看着他真诚的目光不似作?假,再次落荒而逃。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那她呢?是对他见色起意,还?是在心里也有了他的位置?
七夕情人节。
街道上四处弥漫着过节的氛围,她不想?被?情侣们虐,窝在家?里懒得出?门。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是秦倬,于是慢吞吞地接起电话。
清润的嗓音透过听筒,缓缓荡至她的耳边:“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桑晚的心里,如同煮沸的开水,扑通扑通的冒着泡。
挂断电话后?,她走到衣帽间,换了几身衣服,才稍稍满意,随后?悠哉地走出?家?门,坐上了他的车。
秦倬没有嫌她出?来的慢,反而在见到她的瞬间露出?满眼喜悦。他牵起她的手,见她没有抽回,愈发得寸进尺,灵巧的手指在她的指间穿过,接着与她十指相扣。
她默默扭过头,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
“谢谢你愿意出?来。”
听到他的话,桑晚低哦一声算是回答,嘴角却不自觉的弯起。
等?车到了地方,桑晚才察觉到,他们来的地方不是餐厅,而是熟悉的国茂酒店,忍不住腹诽,情人节把她骗到酒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些事?
不过,他在京市没有房子,为了方便一直住在国茂酒店的套房,四舍五入算是跟他回家??
她走进房门,能够俯瞰半个京市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他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秦倬牵着她来到餐桌前,仿佛能看穿她的心声一般,淡笑着扬起嘴角,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哑着嗓子开口:“吃饭之前,先给你看一样东西,闭上眼。”
桑晚听话的闭上,接着她听到衣服摩擦地声音,似乎是他在脱衣服,立马睁眼抗议:“喂,就算是你要做什么,也得让我先吃个饭啊!”
秦倬抬眸看她,那眼神别?提有多纯情了,倒显得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是她。
随着他衬衫扣子一点点解开,桑晚惊讶地发现,他胸口的位置,纹上了她的名字汉语拼音“sangwan”。
秦倬弯唇淡笑,眼神中满是宠溺:“这?里,刻着你的名字,证明我的身体、我的心,从过去到未来,全部只属于你一个人。”
桑晚眼眶发红,旋即绽放出?明媚笑意,朝着他怀抱向前一步,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微微俯身在他的胸口落下一吻。
“秦先生,未来还?很长,以?后?就看你的表现啦!”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
傅景鸿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 透过?窗户看向远方。
不久前,他发生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醒来,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得知自己的腿也许再也无法站起来。
这?种痛, 犹如剜心剔骨。
如今的他从天之骄子, 变成?废人一般,被?困在这?一方轮椅之上,就连想要?去洗手间, 都只能靠身边的保镖抱来抱去。
他的人生,就此蒙上了一层灰布,遮住了仅剩的光明。
傅景鸿收回视线,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没有感受过?外面的空气, 他无法忍受一直留在屋内,于是笨拙地滑动轮椅,朝着病房外驶去。
身后的保镖见状, 连忙跟上, 语气中?满是紧张:“傅总, 您想去哪里,我来推着您吧!”
傅景鸿垂下眼睑,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停顿了半响哑着嗓子说:“我去楼下静一静, 不必跟着我。”
他滑动轮椅走出?病房,乘坐电梯来到楼下。
离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后, 轮椅就显得没那么好用了,加上他刚刚接触还不熟悉,轮椅轱辘不小心卡在了地砖的缝隙里,无论他怎么转动,都没有办法出?来。
傅景鸿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眼尾泛起血色,愤懑地拍打了下自己?毫无知觉的腿。
这?时,身后有人走近,压着背后的把手,让轮椅微微翘起,稍一挪动,便顺利脱离缝隙。
这?样对比,更显出?他的无用。
傅景鸿眸光愈发凌厉,周身散发着阴沉骇人的气场,转头训斥:“我不是说了,不要?跟着...”
他兀地停住,身后的人不是他以为的保镖,而是个穿着义工马甲的年轻女孩。
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满头长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皮肤白皙胜雪,五官精致俏丽,站在他的背后笑意盈盈,隐约露出?一对梨涡。
傅景鸿薄唇微抿,慢慢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刚准备离开,就见女孩站到了他的身侧,缓缓蹲下身子,细心又温柔的安抚:“不要?自暴自弃,即便走不了路,依旧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且啊,控制轮椅是有窍门的,例如在转弯时...”
“够了!”傅景鸿紧紧盯着她,声?音又冷又硬:“不要?多管闲事。”
他以为自己?的坏脾气可?以吓退她,谁料她起身后,竟重新回到他身后,推着他朝着不远处的花园走去,那里聚集着许多坐着轮椅的病人。
傅景鸿冷硬的下颌线透露出?心中?的紧绷,咬牙切齿的警告她:“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孩才不理?会,走近花园后,与那群病患热情的打招呼:“王阿婆,李阿婆,谢阿爷,安琪姐,阿智,晚上好啊!”
王阿婆看着傅景鸿,纵然黑着脸也难掩俊朗,八卦地询问:“咏慈,他是?”
女孩弯眼笑笑,软绵绵的嗓音似乎带着奶音:“同你们一样啦。”
她推着傅景鸿来到离着众人稍有一段距离的长椅旁,将轮椅固定好后,自己?走到长椅前,与他并排而坐。
女孩看到他腕间佩戴的医院手环,根据上面的编码及英文,猜测出?他的病症。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瞬,满眼笑意地低声?介绍:“王阿婆坐轮椅四十多年了,别?看她年纪大,但是全院的八卦没有她不知道的;安琪姐是因为车祸重伤,不久前截肢了,她歌唱的特别?好,前几天还拿了院里歌唱比赛的一等奖;阿智今年八岁,他患有脊髓性肌萎缩症,但是画画特别?好...”
傅景鸿知道,她定是方才看到他气恼拍腿的画面,才与他说了这?么多。
可?她的话就好似有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介绍看向不远处的几个人。
傅景鸿眉头微蹙,眼神晦涩不明。
咏慈说完后,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傅景鸿,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姜咏慈,是这?里的义工,你可?以叫我咏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