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入我怀—— by夏小酒
夏小酒  发于:2023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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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宿舍。
傅景辰将东西放下,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温声道:“我们去下医院好不好?让医生为你系统的检查下身体,也能安心一些。”
黎星禾一愣,看?到他?眸中尽是关切之情,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到底没忍心拒绝:“好,那我先去洗个?澡。”
沙漠中水资源匮乏,根本不能畅快淋漓地洗澡,平日只好稍微冲冲或者用?湿毛巾擦拭,加上她们昨天又遇见了沙暴,她都嫌弃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亲下去的,有没有吻到沙子。
傅景辰轻轻点头,深邃的双眸晦涩不明。
他?知道黎星禾素来爱干净,又是从?小锦衣玉食,泡在蜜罐中长大,根本没吃过什么苦。
可?她却会为了追求逐星探月的梦想,甘愿放弃优渥的生活,整日与?枯燥的科学?研究作伴,时不时前?往荒野沙漠,纵然条件再?艰辛也从?不叫苦叫累。
她真的做到了一个?航天人应有的样子。
不过,恰恰因为她身上独有的美好,才会深深吸引着?他?,不是吗?
黎星禾洗过澡后,傅景辰趁着?她吹头发、护肤的时间?,也走到浴室飞快地冲了个?澡。待两人收拾妥帖后,并肩朝着?航天基地院门口走去。
陈睿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正在外面等候,见到他?们出来,连忙下车替两人打开车门,关心询问黎星禾:“太太一切都好吧?”
黎星禾莞尔,“我没事?,就是你们傅总不放心,所以才去医院的。”
陈睿回到驾驶位,通过后视镜偷瞄身后的傅景辰,暗自腹诽道:傅太太真是小看?了自己对小傅总的影响力,他?的行为举止,岂止是“不放心”三个?字就能总结的...
他?没有多言,开车朝着?临肃医院驶去。
黎星禾鼻间?闻到淡淡的皮革味,打量着?崭新的内饰,猜测这是辆新车,侧过头询问:“这是你新买的车?”
傅景辰低嗯一声,伸手揽住黎星禾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淡声回答:“我知你需要经常来这里出差,就在临肃买了房子和车。未来你研发其它型号,我若不方便参与?,不出差时就搬来这边住,这样,你休息就可?以直接回我们的家?,不必两地跑。”
黎星禾眸光微闪,一颗心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般,透着?浓浓的暖意。
两人很快到达医院,傅景辰带着?她径直去了不用?排队的国际部。
挂号之后,他?们找到专家?开了一系列的检查,明明不用?住院,他?还是在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中,让她住进了独立的高级病房休息。
黎星禾坐在病床上,看?着?眼前?满面正色的他?,哭笑?不得说:“我们坐在走廊椅子上等不就行了吗?你这样是浪费医疗资源...”
傅景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磁性:“国际部病人比较少,我们不住也是空着?,不算是浪费。况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稍作停顿,缓缓蹲下,抬起她的脚,放在手心。
她颇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慢条斯理地替她脱下了鞋子,让她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傅景辰站起身,拿起床头的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握住她的手:“睡一会儿吧,你这几天在外面,一定没睡好。”
黎星禾躺在病床上,看?着?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想到他?昨晚就跟着?救援部队出发,应该也一夜没睡,于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床边,试探性地问:“你要不要,也过来躺一下?”
傅景辰微怔,随即起身脱掉外套,掀开被角躺到她的身边。
病床的宽度只有一米二,睡上两个?成年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如同?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
黎星禾忽然之间?,没什么睡意。
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了熟悉的怀抱中,语调娇懒询问:“港城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嗯,”他?淡声回答,“全部处理好了,找个?时间?,我慢慢和你说。”
傅景辰阖上眼,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入鼻腔,他?感受着?怀里的温热,和她柔弱无骨的身体,竭力克制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塌。
他?睁开眼,宽阔的掌心附在她的脑后,哑着?嗓子说:“星禾,我可?以吻你吗?”
还未等她回答,便翻身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轻轻贴上她的双唇。
不同?以往的情.欲,他?浅尝辄止,如品尝着?棉花糖那般,温柔化骨,让她的身子渐渐变得绵软起来。
黎星禾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似乎受到了鼓励,缱绻柔情忽然变得剧烈,力道逐渐加深,炽热而缠绵。蝴蝶骨上的掌心滚烫,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中,再?慢慢融进自己的血液里。
一吻作罢,她趴在他?的怀里,平复着?砰砰作响的心跳。
傅景辰不想在医院对她做些什么,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哑着?嗓子询问:“今晚,要不要去我们的新家?住?”
黎星禾的思绪倏然宕机。
她不知道他?的话里,是否有别的深意,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故作傲娇地说:“既然你诚心邀请,我就勉强去看?看?吧!”
傅景辰轻笑?,紧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声道:“睡吧。”
黎星禾闭上眼睛,身体逐渐放松,困意慢慢袭来,在他?怀抱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景辰听到她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绵长有规律,俯身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心满意足地再?次阖上眼。
等黎星禾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华灯初上的城市,处处霓虹闪烁,几乎见不到几颗星星,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孤独的挂在天幕中。
黎星禾一动?,傅景辰也跟着?醒过来。
虽然闭着?眼睛,仍然精准地吻了下她的耳朵,“睡醒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刚刚醒来的情赖,像是直接贴着?她的耳朵灌入,蛊惑着?她的耳膜。
黎星禾心跳猛然加速,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来,“我们睡过了,医生都下班了,检查结果肯定早就出来了。”
傅景辰起身蹲到地上,故意拖着?尾音,慢悠悠地说:“过来,我给你穿鞋,一会儿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黎星禾哪里好意思,连忙缩回脚指挥:“把鞋给我,我自己穿,你去开灯。”
傅景辰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轻笑?,依言将鞋子递给她,大步走到门口按下开关。
白炽灯瞬间?将病房里照亮,等她穿完鞋抬起头时,就看?到他?正眼底含笑?倚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
黎星禾赶紧从?床上下来,故作镇定地朝着?门外走:“快去看?结果,结束去吃饭,好饿!”
傅景辰没有戳破她的害羞,两人走到护士站,已经有护士帮忙将她白天检查的所有结果,全都取了回来。
见到他?们出来,揶揄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稍微年长一些的护士道:“黎小姐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不过肠胃有些不好,平时要注意按时饮食,多吃一些养胃的食物。七楼有值班医生,你们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去找医生详细咨询了解。”
黎星禾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两簇阴影,她哪里好意思去问,本来就没什么事?。
她从?护士手中接过装着?报告的袋子,抢先说:“没事?就好,辛苦你们了,我们直接去一楼办出院手续就行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赶紧拉着?傅景辰去离开,等电梯时间?附近没人,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都怪你,丢死人了!她们肯定在心里笑?死,什么病都没有还来看?医生,而且,两个?人还在病房里睡到天...”
她猛然意识到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暧昧,立马停住口,故意忽视他?别有深意的目光。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两人朝着?院门口走去。
“黎老师,您也受伤了?”
黎星禾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转过头看?见是与?他?们同?去试验地,负责后勤保障的同?事?覃艳。
她是本地人,在沙暴中受了些轻伤,回到基地后将工作处理完,才在家?人的陪伴下,来医院做了检查,眼下遇到黎星禾,不由得感叹:“您真坚强,回来的路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我要像您学?习才行。”
黎星禾见她误会,也不敢说实话,只得讪笑?两声,含糊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覃艳笑?笑?,不好意思看?向?身侧的妈妈:“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妈不放心。”
她看?到黎星禾身边身姿挺拔,英俊帅气的男人,满眼八卦:“黎老师,这是您男朋友?”
黎星禾反射性抬眸,飞快地瞥了眼傅景辰,抿了抿唇,淡定回答:“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傅景辰闻言,错愕地向?她看?去,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然地说出两人的关系,眉宇间?旋即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与?覃艳道别后,黎星禾看?到陈睿开着?车停在不远处,刚准备向?前?走,就被他?拉住了手腕,于是不解地回头看?去。
傅景辰眸光深邃,刻意拉缓语调,带着?些许哄诱意味:“再?叫一次刚刚的称呼,好不好?”
黎星禾微怔,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双颊蓦地涌上一片潮红。
手腕处传来的炙热,好像一道电流,顺着?她的胳膊流淌到心尖。周围车水马龙的声音瞬间?消失,她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节拍。
刚准备回答,就听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黎星禾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似笑?非笑?道:“要不你先接电话?”
傅景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发现来电人是傅景鸿,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
找到黎星禾后,他?第一时间?就向?大哥报了平安,大哥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他?满腹疑惑,按下接听键。
傅景鸿声音低沉,语调带着?某种压抑冰冷的暴戾,“阿辰,方才医院与?我说,他?病危了...”

傅景辰沉默几秒, 低嗯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黎星禾看到他的神色变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温声询问:“怎么了?”
傅景辰侧头, 指尖勾住了她的手指,慢悠悠地说:“没什么,大哥说傅兆垣病重,大概是想问我回不回去。”
黎星禾睫毛微颤,她知道傅景鸿与傅景辰兄弟俩,对于傅兆垣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父子情,已经消失在他为了争夺家产眼睁睁地看着爷爷离世, 以及放任傅柏乾对大哥下手等等里。
现如今, 大概只剩下了恨意。
她不好替他做决定,只是默默地反握住他的手, 想要给予他一些力量与支撑。
黎星禾拉着他, 朝着车的方向走去,装作不经意间问:“那你想回去吗?”
傅景辰没有回答, 他的心里何尝不是一片混乱呢?他恨傅兆垣所做的一切, 可当他真的听见这个消息时, 心里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畅快。
黎星禾抿了抿唇,淡声说:“要不然,我们回一趟港城吧!大哥肯定知道了我被困沙漠的事, 趁着我放假, 咱们一起回去看看他,也能让他安心。”
傅景辰微怔, 旋即勾唇笑笑:“好, 今天太晚了, 明日再回去。”
他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心中蓦然一软,伸手环抱住她,嗓音有些沙哑:“星禾,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在用你的方式,成全我的犹豫不决。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车前。
上车坐稳后,黎星禾让陈睿不要急着开车,而是拿出手机,打开美食点评类的APP,寻找了一家口碑不错,具有当地特色的餐厅。
她担心傅景辰会胡思乱想,回忆起从前那些不好的事,一路上便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其实,黎星禾说去吃饭,不过是句托词。可当丰盛的菜肴被端上餐桌时,扑鼻而来的香气立即勾起了她腹中的馋虫,这下真觉得有些饿了。
西北特产牛羊肉,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临肃黄焖羔羊肉。肉质软烂鲜嫩,卤汁浓厚入味,因为炖煮时里面加了当地特色的红辣椒,吃起来有些淡淡的香辣味,开胃又下饭。
三人都吃饱后,陈睿将他们送到了这里的新家,而自己则回了附近的酒店。
房子位于临肃市区的高档小区,明明是在西北,院内景观却做出了江南水乡的感觉,他们回楼里的路上,还遇到了巡逻的保安队。
两人在入户门前站定,傅景辰按下密码开锁,转头叮嘱:“密码是09190807,你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也没有实地来过这栋房子,除了最开始与设计团队沟通了装修方案后,后续的工作都是交给陈睿完成的。
黎星禾走进门,看到门厅摆放着两双赞新的拖鞋,一黑一白的卡通造型,明显是情侣款,露出了盈盈笑意,换好后兴致勃勃地参观了起来。
傅景辰同样看见了门口的情侣拖鞋,家里的基础用品,是陈睿今天趁他们在医院睡着后,按照他的要求添置的。
等他继续往里面走,接连看到一些成双成对的小摆件后,眼中的笑意更深,决定今年给陈睿的年终奖翻倍。
这栋房子的户型和京市的差不多,装修同样以米白色为主,一看便知是参照了公寓的风格。而原本三室一厅的格局,两个次卧分别被改成了衣帽间和书房,只留下一间主卧。
她抬眸瞥向傅景辰,弯唇笑笑,揶揄道:“傅总之心,路人皆知啊!”
傅景辰单手插兜站在原地,姿态闲散,满目柔情道:“路人知不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吗?”
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单手将她壁咚在主卧的衣柜上,意味深长道:“傅太太,医院门口的称呼,不再叫一次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雪白的天鹅颈上,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她敏捷地弓起身子,从他怀里溜了出去,顺手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换洗衣物,飞快地跑进浴室,锁门之前不忘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黎星禾站在淋浴下,绵密的水流洒落在她的肌肤上。雾气氤氲的浴室内,她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身材,朦胧之间愈发勾人。
她满意的扬起嘴角,心中颇为忐忑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期待。
这时,黎星禾忽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下面有一股熟悉的热流涌了出来,忍不住在心里低声哀嚎。
完蛋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竟然忘记该到生理期了!
怪不得,她会在医院睡得那般沉。
黎星禾暂时关掉淋浴,用浴巾将自己包裹严实,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湿漉漉的杏眼,低声喊道:“傅总....傅景辰?”
傅景辰闻声走过来,见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格外惹眼,水滴顺着精致的锁骨滑落,隐入胸前的浴巾里。
他喉结轻滚,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随即轻挑眉梢,嗓音低醇暗哑:“傅太太,想邀请我一起洗澡?”
黎星禾的双颊迅速染上绯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在傅景辰眼中,这样的情景更加勾人,如羽毛在他的心尖划过,酥酥痒痒的。
下一秒,犹豫了半响的黎星禾,强忍着羞意说:“...能不能,帮我去买包姨妈巾?”
担心他不懂,接着又补充道:“就是卫生棉,女孩子生理期用的。”
傅景辰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但很快调整好情绪,温声应下:“我知道,你再去冲会儿澡,免得着凉。”
说完,就穿起外套朝着门外走去。
黎星禾目送他离开,后知后觉地发现,忘记跟他说自己常用的卫生棉牌子和长度了。
她想起之前在网上刷到过的视频,有个女生吐槽自己的男朋友,说让他帮忙买姨妈巾,结果他拿着一包护垫回来了。
傅景辰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
另一边的傅景辰走出小区,想起他们回来时看到对面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就根据记忆找了过去。
现在这个时间段,便利店没什么人,他走到货架前,看着琳琅满目的卫生棉犯了难。
傅景辰自小跟爷爷和大哥一起长大,有从未交过女朋友,对于这种私密的女性用品了解的少之甚少,索性每样都拿一包,总会有她需要的。
刚准备结账,他又拿起手机,点开浏览器后飞快地打下一行字:女性生理期注意事项。
他仔细浏览了网上所写的内容,缓缓蹙起眉头。
原来,生理期有这么多注意事项?
傅景辰重新回到货架前,接着拿了一袋红糖、一袋红枣,才回到结账的前台。
在店员讶异的目光中,他面不改色的付了钱,沉声道谢后,提着一大袋子卫生用品,步履匆匆地走出了便利店。
回到家里,傅景辰先将红糖与红枣从袋子里拿出来,随即走到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将一袋子卫生棉透过门缝递了进去。
黎星禾瞪圆双眸,看着袋子里的姨妈巾不由得哑然失笑。
真不愧是傅总,一下子把便利店里的所有姨妈巾都买回来了....
她找到惯用的品牌,将自己收拾妥帖后,缓步走出浴室。
黎星禾没有在卧室里看到傅景辰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将长发吹干。
傅景辰从门外走进来,手中端着浅粉色的马克杯,轻轻放在她的面前,柔声说:“我按照网上的教程煮了红糖水,你先趁热喝,我帮你吹头发。”
黎星禾没有拒绝,直接将手中的吹风机递给他。
透过镜子,她看见傅景辰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柔顺如锻的发丝中穿过,满脸认真地吹着头发。
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是神情却极为虔诚。
黎星禾将红糖水喝光,重新回到浴室刷了个牙,才慢吞吞地上了床。
傅景辰将卧室灯关掉,只留了盏床头的夜灯,从身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问:“肚子疼不疼?”
黎星禾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闷声回答:“平时疼,今天只有一点点小腹下坠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这个月一直在荒漠出差,没机会喝冷饮,也算因祸得福?”
傅景辰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丝轻笑,俯身吻了下她的耳朵,将自己温热的掌心附在她的肚子上,力道适中的替她慢慢揉着。
黎星禾如猫咪一般,舒服的眯起眼睛,调侃问:“傅总,这也是在网上学会的?”
傅景辰低嗯一声,她身上独有的香气,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尖,不停地搅动着他的心。
他嗓音愈发暗哑,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傅太太,是不是该给我改个称呼?”
黎星禾将他的掌心从自己的小腹移开,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头微微向后仰,稍微隔开了一点距离。
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倏然起了些怀心思。
她的眉眼带着一丝狡黠笑意,抬起手,抚摸着他凸起的喉结,还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对上他晦涩不明的视线,故意拉缓语调:“傅先生,想让我把称呼换成什么?”
傅景辰的呼吸,从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上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变得急促。抬手握住不断在他身上点火的罪魁祸首,抱着她一个翻身,立马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
黎星禾的眸中闪过一瞬慌张,佯装镇定说:“我..我在生理期,你别乱来!”
傅景辰嘴角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意有所指的握住她的手,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性感惑人:“傅太太,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的身体炙热而坚硬,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黎星禾几乎握不住他, 滚烫的温度仿佛随时都能?将?她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淡淡的麝香味在卧室内蔓延开来?。
她的手掌微微颤抖,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任由他抽出床头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上面的麝香痕迹。
黎星禾欲哭无泪, 在心中暗暗后悔,方才是怎么想不开才会撩拨他的?!
傅景辰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嗓音带着无尽的情.欲, “不要这样看我, 会忍不住想吻你。”
黎星禾倏地闭上眼,吓得?一动不动,隐隐作痛的手心似乎提醒她, 不能?再来?。
傅景辰瞧着她这副鹌鹑样,不禁轻笑?出声,重新将?她抱在怀中,嘴角弯起?餍足的弧度, 阖上眼与她一起?睡去。
私人?飞机在临肃的上空划过,留下一条白色的长尾巴。
黎星禾与傅景辰走出港城机场,看到傅景鸿竟然亲自到机场接他们。
他见到两人?牵手走出来?, 将?视线先投放在黎星禾身上, 关心询问:“星禾的身体没事吧?”
黎星禾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大哥担心了, 我没事。”
傅景鸿温和颔首, 抬眸看向傅景辰。
他的唇线渐渐拉直, 停顿了一瞬,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而后才淡声道:“阿辰,你想去医院看看吗?”
傅景辰沉默了半响,拉着黎星禾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上前,推着傅景鸿的轮椅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后,俯身将?他抱到黑色商务车的座椅上,动作熟练地收起?轮椅。
黎星禾目视着两人?的动作,眼尾微微泛红,她跟大哥接触的不算多,但仍然能?看得?出他孤冷要强的性子,如今处处需要人?照顾,他的内心一定很难受吧?
傅景辰不是第一次见,心中仍觉得?不适,他轻轻摇了摇黎星禾的手,“我们也走吧。”
说着,两人?坐上那辆挂着港2车牌的迈巴赫。
黑色的奔驰商务在前,迈巴赫在后,一路开到了全港最好的圣玛丽医院。
傅景辰侧目看向黎星禾,俯身亲了亲她的下巴,缓缓说:“乖,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黎星禾点?点?头,勾起?唇角,温声回答:“好。”
兄弟俩一路沉默来?到病房门前,傅景辰没有让保镖继续跟随,从他手中接过傅景鸿的轮椅,推着他走了进去。
傅兆垣如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戴着呼吸仪,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的瞪着他们。
傅景鸿见到他这副模样,想起?在车祸过后,他从医院醒来?,得?知自己的腿也许之后再也无法站立时,那种剜心剔骨的疼痛。
如今的他,像是个?废人?一般,只能?靠身边的保镖将?他抱来?抱去,简直为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看不见未来?的灰布,遮住了他的心中仅剩的光明?。
思?及此,傅景鸿幽深的目光愈发冰冷,说出口的话如同冰刃,一下下刺进傅兆垣的心脏:“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会替你收尸的,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的父子情分?。”
傅景辰一言不发的盯着傅兆垣,他的眼里丝毫不见悔意,满是对他们兄弟的怨恨,不由得?自嘲地笑?笑?。
“我们走吧,”他推起?傅景鸿的轮椅,朝着病房外走去,“星禾还在车里等我。”
说完,两人?便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病房。
傅景辰将?大哥送回车上,随后回到黎星禾的身边,打开车门后,他一下子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哑着嗓子说:“让我抱抱。”
黎星禾没有拒绝,慢慢地拍着他的背,一如他曾经哄自己那般。
一行人?回到老宅。
傅景辰朝着黎星禾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房间等自己。
他知大哥的生活习惯,便推着他的轮椅来?到书房,临出门前,他凝视着傅景鸿的身影,话里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大哥,你去做手术吧,医生说过你是有希望站起?来?的。”
傅景鸿低嗯一声,薄唇微动,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郑重其事道:“好。”
傅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默默替他关好书房的门,回到他和黎星禾的房间。
黎星禾坐在阳台,傅景辰新为她添置的摇椅上,姿态慵懒的观赏着白日的维多利亚港,听到开门声,她头也没回,温声道:“回来?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将?傅景辰心口缺失的那一大块补足。
他径直坐到她的对面,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对岸,耳边却突然响起?她轻柔的嗓音:“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傅景辰看向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他开口:“其实,在曼哈顿时,我就喜欢上了你。你约我那日,我也为你准备了惊喜,想要向你表白的...”
对上她惊讶的目光,他垂眸淡笑?继续说:“在赴约的路上,得?知爷爷去世,大哥车祸生死未卜,我必须回来?查明?真?相。可是我无法估量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输是赢,我害怕将?你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所以才会不告而别。”
黎星禾对于他说的话,心中看得?明?白,也理解他的做法。
幸好,他们之间还不算晚。
不过有件事,她好奇很久了,“在相亲之间你知道是我吗?为什么会跟我相亲?”
傅景辰微怔,想起?自己在暗中做的那些小动作,不由有些许的心虚。
一年前,他将?傅家情况稳定之后,专程派人?暗中打探黎星禾的消息,得?知她是京市黎家的人?,便偷偷给黎家在港城的地皮制造了些麻烦。又想办法请人?在黎彦华的耳边提起?他的好,多次创造与他偶遇的机会,若有似无的旁敲侧击,成功让黎彦华主动对他提起?和自家女?儿相亲的事情。
只是这些,他没有必要告诉她,因此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大概是缘分?吧。”
缘是天定,份在人?为。
当?晚,傅兆垣到底没能?熬过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傅景鸿与傅景辰为他举办了简单的葬礼,却没有将?他安葬到傅家祖坟,而是将?他的骨灰撒如了大概,希望海水能?够洗涤他身上的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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