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入我怀—— by夏小酒
夏小酒  发于:2023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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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响也无人回答,才发现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大着胆子从浴室走出来,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前往衣帽间的?门,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清一色的?衬衫与西装,连件T恤都没?有?。
别?无他法,黎星禾只好随便拿了件白衬衫穿到身上。
傅景辰身形欣长挺拔,拥有?一米八八的?完美身高,他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刚好可?以盖过?腿根。
穿好衣服,她终于有?了闲情逸致,打量起了四?周环境。
他的?房间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将昳丽夜色尽收眼底。
显然,他的?微信头像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黎星禾沉迷于窗外的?美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傅景辰轻声走进来,不愿打破眼前的?美好。
方才她走进浴室后,他闲来无事?就去隔壁空着的?房间里洗澡,没?想到回来后竟见到了比维多利亚港的?夜晚还要美的?景色。
黎星禾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长度堪堪到了大腿的?三分之一处,宽大的?白衬衫虽然遮住了她窈窕的?身材,可?因?为?扣子并未全完系上的?缘故,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锁骨下方的?沟壑。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更是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外,白皙惹眼,让他忍不住喉咙发紧,眸色渐深。
傅景辰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第26章
黎星禾从玻璃窗里看到他的身影, 转过头却发现他已经近在咫尺,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脚步踉跄, 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傅景辰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住, 炙热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腰线上,松松垮垮的衬衫领口向一侧偏移, 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喉结轻滚, 低哑嗓音里染上情.欲:“傅太太,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黎星禾迷茫地眨眨眼, 对上他烫人的视线, 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连忙直起身子, 从他的怀抱中退出, 双手紧紧攥住衬衫领口, 反驳道:“少胡说, 我哪有!明明是你思想不健康!”
她只顾着上面, 却没有注意?到?衬衫下摆微微向上移了?两寸。
傅景辰仅仅扫了?几?眼,便觉得身?体里的温度高的即将着火, 随后齐齐涌入某处,蓄势待发。他别过头,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旋即走进衣帽间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睡衣。
他回到?原地, 伸手递给她, 温声?说道:“先穿着, 明天我让人替你准备。”
黎星禾接过衣服,疑惑地皱了?皱眉:“你从哪里变出来的?我怎么没有见到?有睡衣?”
傅景辰淡笑着解释:“贴身?的衣服都放在衣帽间的暗门里, 可能你没有注意?。”
黎星禾了?然颔首,正准备去浴室换上睡衣,就见他率先朝着那边走去,不由得奇怪的问:“你要干嘛?”
傅景辰停住脚,眼尾勾着弧度,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去冲个澡。”
黎星禾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不解地目光:“你不是已经洗过了??”
傅景辰没有回答,但笑不语地注视着她。
黎星禾上下扫视了?两眼,忽然注意?到?他身?上支起的小帐篷,脸色霎时爆红。她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用力向他丢去,嗔怒道:“流氓!”
傅景辰唇角微勾,动作精准的接到?枕头,将它重新?放回到?床上,意?味深长地轻抿薄唇:“这难道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若是没有,你才更应该担心...”
黎星禾才不想听他狡辩,直接用双手堵住了?耳朵。
等他进了?浴室开始洗澡,黎星禾再次走进衣帽间。
她将身?上的白衬衣脱掉,换上了?傅景辰拿给她的睡衣,真丝材质摸起来柔软细滑,虽然有些大?,但好在该遮起来的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黎星禾满意?地对着镜子照了?一圈,正准备离开时,发现了?上次没能注意?到?的暗门。打开后,里面果然装着许多贴身?衣物,架子上还摆放着两个枕头。
她灵机一动,拿起枕头走了?出来。
傅景辰在港城的卧室比她在黎家的闺房面积要大?上许多,连床也大?了?近一半,她将两个枕头竖着放在床的中间,手动隔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大?功告成?!她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躺进被子里。
浴室中的水流声?一直没有停歇,黎星禾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叹了?口气,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试图完全隔绝外面的声?响。
许是因为今日实在太累了?,她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傅景车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散发着阵阵凉气,没想到?竟看到?黎星禾为两人划定的分割线,不禁哑然失笑。
他从另一侧躺到?床上,伸手关掉室内灯光,慢慢阖上眼。
黎星禾洗澡时用的沐浴露明明就是他惯用的那套,可不知怎的,香气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诱人,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尖,扰的他心烦意?乱。
睁开眼,便看到?罪魁祸首正睡得香甜,又好气又好笑。两人中间的枕头实在碍眼,傅景辰索性直接将它们扔到?了?地上。
他透过微弱的月光,用指尖隔空描绘着她的五官,从弯长的柳眉、紧闭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最后轻轻落在嫣红的双唇上。
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方?才令人血脉喷张的情景,身?体不自觉产生变化,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身?上顷刻间土崩瓦解。
熟睡的黎星禾朝着他的方?向转了?一圈,再次投入了?他的怀抱。
傅景辰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如愿以偿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黎星禾醒来的时候,傅景辰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昨晚放在两人中间的枕头同样消失不见,不由得纳闷的蹙起眉头。
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听到?门外有声?音,便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清洁走廊卫生的菲佣见到?她立马恭敬地问好。
黎星禾能明显察觉到?,傅家的规矩要比黎家森严许多。
正准备寻求她的帮助,就见傅景辰穿着一身?运动服上了?楼。
黎星禾还从未见过他穿成?这样,看起来比西?装革履的样子更显年轻,她轻挑眉梢询问:“去跑步了??”
傅景辰轻笑,大?步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早安,傅太太。”
黎星禾陡然怔住,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下意?识想要推开,就听到?他低声?道:“佣人在看。”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早上好。”
说完,便后退了?一步,乘势将他拉进卧室,眼疾手快地带上门。
而走廊中,方?才那位菲佣早已不见踪影。
黎星禾长舒一口气,抬眸瞥向他,正要责怪他不打招呼就偷亲自己,就听到?他淡笑询问:“星禾,你愿意?一会?儿给大?哥敬茶吗?家里没有其他长辈,只给大?哥一个人。”
她微微一怔,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黎星禾之前?参加过其他人的婚礼,大?概知道敬茶是什么意?思,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傅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牵着她的手走进衣帽间,“我让人按照你的尺码准备了?些衣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原本只有西?装衬衫皮鞋的房间,如今有一半的空间放置了?女生的各式衣物、鞋子与包包,黎星禾看着与昨日截然不同的衣帽间,不自觉抿了?抿唇。
没想到?在她睡着的时候,他竟然准备了?这么多。不过枕头的事也很?好解释,定然是他担心露馅,提前?放回了?原位。
傅景辰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勾了?勾唇,声?线低醇磁性:“选套衣服换上,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绅士地离开,还替她关好了?衣帽间的门。
黎星禾稍加思考,从衣帽间中挑了?件鹅黄色的改良旗袍,比她参加黎振中寿宴那日的更为精致,除了?手工刺绣的花样外,还缝有珍珠与钻石点缀。
她略施粉黛,将长发在脑后低低绾了?个发髻,没有戴任何的首饰,却仍显得清丽不俗。
黎星禾收拾妥当走出衣帽间,看到?傅景辰也换上了?一身?白衬衣与西?裤。他挑了?挑眉示意?弯起等待的手臂,她立即默契地上前?挽住,两人并肩朝着楼下走去。
客厅中,傅景鸿没有再用轮椅,而是端坐在沙发上。
得到?了?黎星禾的许可后,傅景辰就命佣人准备好茶水,还在地上提前?放置好蒲团。
他们相携跪到?地上,一个矜贵雅正,一个娇美动人,宛若一双璧人。
傅景辰从托盘中端起一杯茶,姿态恭敬的双手递给傅景鸿:“大?哥,请喝茶。”
傅景鸿面色淡然,从他的手中接过茶水,轻啜一口,放置到?一旁的桌上。
傅景辰再次从托盘中取出一杯茶,转身?递给黎星禾。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水,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有些恍惚,如同真的和?他结婚了?一般。
黎星禾稳了?稳心神?,语气温柔坚定:“大?哥,请喝茶。”
傅景鸿收敛起阴沉傲然的气场,低低应了?声?好,同样从她的手中接过茶水轻啜,又在一旁的托盘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双手交到?黎星禾手里。
时隔一年终于再遇喜事,他的薄唇掀起一抹浅笑:“星禾,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跟阿辰能够永结同心,恩爱甜蜜,相伴一生。”
黎星禾知道红包不能推辞,便乖巧地接了?过来,准备回房间后交给傅景辰处置。
纵然还未举办婚礼,但他们领了?证又敬了?茶,她俨然已经成?为傅家的新?任女主人。
傅景鸿不想让他们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变化,摆摆手道:“阿辰,这两日你带星禾在港城好好逛逛,没什么事你们就去先歇着吧...”
傅景辰站起身?,顺势将身?侧的黎星禾扶了?起来。
两人回到?房间。
一进门,黎星禾就将手中的红包交给傅景辰,轻扬了?下头示意?他接过:“喏,给你。”
傅景辰没有动作,低眸轻笑反问:“你不看看里面是什么?”
黎星禾闻言一愣,她拆开红包,看到?里面装着的是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转让书,和?京市那栋靖林大?厦的产权过户协议。上面的各种公章一应俱全,只要她签上自己的名字,便即刻生效。
饶是出身?显赫的她,也被傅景鸿的大?手笔震惊到?了?。先不说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市值多少,单说那栋位于CBD的靖林大?厦,就价值五个亿。
握着的见面礼,顿时成?了?烫手山芋。
黎星禾连忙将红包塞到?傅景辰怀里,摇着头拒绝:“我们是协议夫妻,又不是真的,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了?,我不能收。”
傅景辰拉起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将红包再次放在她的手心,惑人嗓音隐匿着笑意?:“傅太太,大?哥已经喝了?你敬的茶,哪有再将红包收回的道理?”
黎星禾抬眼,视线与他交汇。
他的眸光灼热,似乎可以随时燃起一团火焰,将她拆骨入腹,尽数吞噬其中。

黎星禾被他炙热的视线瞧得浑身不自在, 她垂眸敛目,收起红包,不再与他争辩。
罢了, 既然他不愿意收回, 那就由她先行保管,等一年后他们的协议婚姻到期后, 办离婚手续前还给他就好。
傅景辰不知道她心中的打算,弯唇看着她将红包放进包中, 偏着头问:“傅太太, 想?不想?出去玩?”
他的尾音勾着淡淡笑?意, 微微俯身注视着她的眼?睛, 不想错过她的任何细微表情。
黎星禾的眸光瞬间发亮, 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真的不用在家陪大哥吗?他看起来有些孤单...”
傅景辰闻言, 心中立刻软成了一滩水, 语调温柔地回答:“不用, 大哥应该更想?看到我们出去玩, 好多促进感情,否则不会主?动提的。”
黎星禾不禁有些意动, 自从工作?之后,她确实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傅景辰勾了勾唇,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门外。
司机早已在别墅门口等待, 黎星禾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等两人坐稳, 傅景辰收敛起面上?的笑?意, 淡声吩咐司机:“去佐敦道。”
不用多言,仅凭街道名字, 司机便猜出他要去什么地方,恭敬应声后,朝着目的地驶去。
黎星禾之前在港城游玩时,曾经去过佐敦道,奇怪地问:“那边有什么好玩的?我记得附近大多是些餐厅。”
傅景辰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伸手替她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他微凉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柔嫩的肌肤,仿若带着电流,引得她轻颤了下。
黎星禾向?一旁移了两寸,暗自懊恼自己的反应,同时觉得有些疑惑,他最近似乎在时不时的撩拨她?
傅景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弯起弧度:“先去吃饭,现在都快到中午了,你连早饭还没吃,不饿吗?”
黎星禾微怔,她原本没觉得饿,被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很快,挂着港2车牌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佐敦道一家名为“荣记冰室”的门前。
黎星禾走下车,细细打量着这?里?,他们家的招牌并不起眼?,若不仔细看很有可能会错过。虽然未到饭点,但旁边餐厅已经排起了长队,对?比之下他们家就显得门可罗雀。
这?样的餐厅,会好吃?
傅景辰瞧见她面露不解,难得好心答疑:“荣伯年纪大了,店里?只接待附近的街坊,和提前预约的熟客。”
黎星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店内。店里?的面积并不大,稀稀疏疏坐着几个熟客,边吃东西?边吹水。
傅景辰嘴角勾起,用粤语喊道:“荣伯。”
被他称为荣伯的男人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模样,他穿着宽松的灰色汗衫,脚下踩着一双拖鞋,胸前系着黑色围裙。
他惊喜地站起身,一拍腿道:“阿辰?你好久没有到荣伯这?里?了...”
说着,荣伯注意到身侧的黎星禾,试探性地询问:“这?位是?”
傅景辰勾唇淡笑?,顺势揽住黎星禾的细腰,向?他介绍:“这?是我的太太,黎星禾。”
他转过头,温声对?黎星禾说:“星禾,叫荣伯。”
黎星禾莞尔,乖巧地向?他点头致意,“荣伯,您好。”
荣伯连连赞叹,笑?着眯起眼?睛,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回应:“好,你好。”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傅景辰身上?,长叹一口气,惋惜道:“如果你爷爷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傅景辰眸光微闪,但笑?不语。
荣伯察觉到自己失言,伸手拍了下自己的嘴,“瞧我,该打!你们俩还没吃饭吧?先进去等会儿,我马上?就去准备些吃的。”
黎星禾听不懂粤语,对?于两人之间的交谈半知半解。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傅景辰说粤语,与讲普通话时的字正?腔圆不同,说粤语时语调温柔,有种?莫名的苏感。
傅景辰见她发愣,索性直接牵起她的手向?前走。掀开厨房旁边白色的门帘,里?面别有洞天?,藏着三间包厢。
两人落座后,黎星禾环顾四周港式复古的装修风格,笑?着打趣:“没想?到堂堂港城太子爷,竟然会来这?样的小店吃饭?”
傅景辰从容浅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微沉,将他与这?家店的渊源娓娓道来。
“从前,爷爷经常带我和大哥来这?里?吃饭,荣伯可以说是看着我们长大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从内地逃难到港城,既没有钱又语言不通,还迟迟没有找到活计,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荣伯的父亲给了他一碗车仔面。爷爷一直不曾忘记这?一餐,可等他终于有钱想?要报恩的时候,荣伯的父亲却因为生病不在人世了...”
黎星禾之前就听说过傅老先生的诸多事迹,想?必这?就是他一直热衷公益的原因吧?曾在黑暗中遇到过一束光,便想?要成为那束光,才好继续照亮别人。
话还未说完,荣伯便敲响了包厢门。
他亲自将一碗车仔面端上?餐桌,除此?之外,还特意准备了一碗滑蛋叉烧饭,一道鲜奶多士、一道炸鸡翅、一盘白灼菜心和两杯冻鸳鸯。
荣伯担心黎星禾听不懂,依旧用不标准的普通话为她介绍:“这?些都是店里?的招牌,你尝尝合不合口味。外面有客人来了,你们慢慢吃,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黎星禾粲然一笑?,连声道谢。
等他离开后,转过头看向?傅景辰,催促道:“后来呢?”
傅景辰从喉咙处溢出一声轻笑?,继续说:“荣伯纯孝,为了给他父亲治病,将家中赖以生存的店铺卖掉了,一家人过着朝不保夕的苦日子。爷爷知道后,将这?家店买下来送给他,有空的时候就会过来吃饭。”
忽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的女人闯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手中拎着爱马仕铂金包,佩戴了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首饰,整个人显得珠光宝气。
黎星禾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似乎是经常在微博上?分享豪门生活的港城名媛齐心娅。
她满脸惊喜地走到傅景辰身侧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亲昵道:“阿辰,我来看荣叔,听说你也在,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装作?才发现包厢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伸手拨了下自己的长发,露出妩媚笑?容:“怎么还有个从来没见过的妹妹仔?她是...?”
黎星禾扬唇轻笑?,神情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傅景辰蹙起眉头,寒意覆上?双眼?,冷言斥责:“齐小姐,请自重?,她是我的太太。”
齐心娅倏然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低声惊呼:“你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傅景辰嗤笑?一声,冷然笑?意让人不寒而栗:“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通知你?”
齐心娅余光扫到黎星禾唇边的弧度,觉得有些丢脸,咬了咬牙快速调整好心态,扯了扯嘴角,露出哀怨忧伤的表情:“阿辰,你怎么能这?样说?好歹我们...”
她欲语还休,故意留出暧昧的遐想?空间。
傅景辰彻底失去与她废话的耐心,他站起身,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隔着纸巾握住她的胳膊,像是丢垃圾般将她拖到门外,神情凌厉:“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便当着她的面,“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齐心娅虽然家世不如傅景辰,但自小也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气愤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黎星禾被傅景辰的表现成功取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傅景辰重?新回到座位上?,抬手松了松领带,接着又喝了两口桌上?的冰奶茶,心中不断翻滚的怒气总算被暂时压制。
黎星禾看出他的不悦,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语调散漫地问:“前女友?”
傅景辰闻言抬眸看去,心情立马从狂风骤雨转为晴空万里?,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淡笑?反问:“吃醋了?”
黎星禾弯唇笑?笑?,拿起叉子挖了一口鲜奶多士,嗓音娇俏慵懒:“桌上?只有甜品,哪里?来的醋?”
傅景辰看着她如偷了腥的小猫一般狡黠聪慧的模样,眉眼?中多出几分柔情,温声解释:“齐心娅是傅兆垣为大哥定下的未婚妻....”
黎星禾微怔,虽然猜测两人没什么关系,但没想?到她竟是大哥的前未婚妻。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傅景辰在提到他的父亲傅兆垣时,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狠戾,让她感到有些许陌生。
她呆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呢?”
傅景辰双唇紧抿,“大哥从未同意这?门婚事,也并不喜欢她,但是她一直追在大哥身后,还以傅家的女主?人自居...”
他稍作?停顿,微微垂眸,隐藏住眼?底的真实情绪:“在大哥出车祸生死未卜之际,她将订婚信物退了回来。后来,在我接管傅家之后,她听从傅兆垣的怂恿,同我说当年提到的是傅齐两家联姻,没有明?确是谁和谁...”
黎星禾愕然,瞠目结舌地看向?他:“她想?转而嫁给你?”
傅景辰眉头紧蹙,不情愿地低嗯一声,开口嘲讽道:“简直是又坏又蠢。”
黎星禾垂眸敛目,低声喃喃:“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她听到傅景辰提起退婚一事,心里?仿若一团乱麻,很多被忽略的问题在脑海中渐渐萌芽。
黎星禾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试探性地问:“一年前,傅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剩下半句,她还未来得及问出口。
当初你在曼哈顿一声不响的离开,是不是也跟傅家的事有关系?

傅景辰微怔,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问。
他垂眸敛目,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筷子,挑出少许车仔面放进小碗中, 又用勺子盛了些汤, 借着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态,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 应该要怎么回答她。
黎星禾见他不说话,轻咬下唇, 单手托腮, 用手中的叉子一下下扎在鲜奶多士上, 声音闷闷地说:“要是为难就算了, 我就随便问问。”
傅景辰抬起?头, 将?手中的面放到她面前, 伸手示意:“尝尝看。”
见她似乎很在意他的答案, 眼底不自?觉浮现出笑意:“倒也不算为难, 就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他稍作停顿, 仿佛特?意组织下语言:“一年多以前,我忽然接到爷爷助理的电话, 说爷爷在家中晕倒,偏偏家庭医生休假,还来不及送医便与世长辞。大哥在听到爷爷的噩耗后,连忙朝着老宅赶去,却在上山行驶的过程中遇到逆行还酒驾的司机, 两车相撞, 他重伤昏迷。傅家顿时乱成一团, 爷爷生前的心腹等着我回去主持大局。”
傅景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一年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 可只字未提的是,当时的他究竟有多么的惶然忐忑。
他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在爷爷的身边长大。
母亲在怀他时得知父亲傅兆垣出轨、在外面有个两岁大的私生子,她受到刺激难产,九死一生生下他,只是身体一直不好,还得了产后抑郁症。在他仅存的记忆中,母亲整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用留声机播放张国荣的那首《风继续吹》。
后来,母亲终于像风一样,从傅兆垣的办公?室里一跃而?下,那年他只有六岁。
爷爷先前忙于事业,加上傅兆垣的有心隐瞒,并不清楚他出轨的事。母亲死后,爷爷在灵堂跪了一整夜,第二天雷厉风行将?傅兆垣逐出家门,将?他和大哥接到身边抚养。
从他懂事开始,傅家就由爷爷掌权,在大哥硕士毕业进入公?司后,爷爷便慢慢将?傅家转交给他。而?他们给了他足够的空间,鼓励他勇于追求梦想,有机会去研究自?己?热爱的人工智能。
可是如大树般为他遮风挡雨的两个人,却在同一天倒下了。但?是他不能倒下,前有对傅氏集团觊觎已?久的傅柏乾,后有集团里虎视眈眈的董事们,他不能让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不计后果,手段狠戾,以最快的速度拨乱反正,稳住局面,守住傅家。
黎星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能够想象的到,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回到港城的,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傅景辰淡然一笑,“后来我回到港城,稳住了大局,又在京市与你重逢,再?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他不知想起?什么,收敛起?笑容,双瞳中满是歉意:“星禾,我不是为了躲你才离开曼哈顿的,我一直想找机会澄清这?些流言...也欠你一句对不起?。”
黎星禾轻轻摇头,弯了弯唇角:“曼哈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其实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低声问:“那,你当时...”
“星禾。”傅景辰出言打?断她的话,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虔诚道:“我知道你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黎星禾生性善良,热烈明媚,有着爱她的爸爸、妈妈和爷爷,从小在幸福圆满的家庭中长大。
而?他,恰恰与之相反。
傅景辰痛恨滥情的傅兆垣,破坏母亲家庭的王美仪,以及他们的私生子傅柏乾,从此对女人敬敏不谢,直至遇到她。
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往,只希望她能够一生无忧。
黎星禾其实明白,简单的几?句话不足以说清楚这?些事,他的经历也不会像他说的那般轻松,但?是有些话其实不用说透,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她嫣然一笑,不置可否道:“先吃饭吧,不要浪费荣伯的一番心意。”
傅景辰颔首,没有对此多言,转而?为她介绍起?了桌上的饭菜。
两人用过午饭,傅景辰薄唇勾起?浅笑,耐心询问:“下午想去哪里玩?”
黎星禾歪着头思考片刻,有了主意:“这?里应该离维多利亚港不远,要不我们去散散步?”
他们走出包厢,迎面撞上荣伯,笑容和蔼地问黎星禾:“怎么样?还吃的惯吗?”
黎星禾莞尔,露出灿烂笑容:“谢谢荣伯,很好吃!”
荣伯总算放下心来,伸手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看向傅景辰,局促不安地问:“阿辰,刚才齐小姐来店里,问我你是不是在,我想着她好歹是你未来的大嫂,就告诉她了,但?是我刚才见她脸色发黑的离开,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傅景辰的嘴角勾着清浅的笑,沉声安慰:“无妨,不过...荣伯,她一年前就不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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