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说什么呢，说前半部分就行了，后面的就不要说了。来，切蛋糕吧。”
我们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今晚我好像看到了严肃的另一面，严肃其实并不严肃，他只是太认真了。
至于池睿，对他的爱，我只能继续放在心底。
吃完烧烤，池睿将我送到了小区门外，我简单的说了句拜拜，就走了。
像他这样的高富帅肯定不愁优秀女孩的追求，少我一个也不少，或许我去了急诊科，他就会忘记我吧。
我从电梯里出来，便看见那个男人又来了。
“你今天是白班，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打开背包，假意在包里找钥匙，趁他不注意，我拿出了他给我的见面礼，瞬时刺进了他的腹部。
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灰色衬衣，他一把扯住我的头发，不可置信看着我。
“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我没有杀你兄弟，可你杀了我朋友，你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指着他腹部的匕首，“这个算我还你的第一个礼物。”
他甩开我，捂着腹部，怒气冲冲。
一手狂按电梯按键，鲜血一滴滴的落在洁白的地板砖上。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电梯门开了，他怒视了我一眼便走进了电梯。
我长吁一口气，从包里掏出钥匙，可刚刚拿过刀的手一直抖个不停，钥匙孔对了好久才终于对准了。
打开房门，走进客厅，我立马蜷缩在沙发上，用薄被裹在身上，心里一阵后怕，身上冒着虚汗，我想这几天他应该没空来烦我了。
我给妈妈打去电话，听到他们的声音，我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得知他们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急诊科不像住院部，每天只需要按点执行医嘱就行，这里每次来的患者，情况都非常危急，大多都是床旁医嘱，口述，立即执行。
对于新人实习生来说这无非是莫大的挑战，早上交接班还没结束，救护车就在门外响起。
我眼看着大伙井然有序的摆弄着设备仪器，清点着抢救急救药物。
平车快速推进来了一位车祸患者，医生迅速做出病况评估，由护士执行。
建立两条静脉通路输液，贴电极片，观察血氧饱和度，测血压，体温，吸氧，床旁心电图，清理口腔呕吐物，注射药剂……
这一系列操作几乎由多人同时进行，而我愣在原地，很想上去帮忙，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拿 5ml 注射器，快！”
“哦哦哦，好。”
我赶忙跑到治疗室，可是这里的物件摆放和住院部完全不一样，我翻了几个抽屉也没有找到。
越心急越手忙脚乱，物品被我翻的乱七八糟，慌忙之中，一个尖细温柔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注射器在最底下抽屉。”
这句话由于救命稻草，我来不及回头看她是谁，赶快拿到注射器，说了声谢谢，就跑回了抢救室。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患者的情况稳定了，生命指征显示正常，手上的活也可以也逐步放慢了。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吧？”
我记得这个声音，这次我可以好好向她道谢了。
“是的，刚刚谢谢你！”
她摘下口罩，我这才发现她不仅声音好听，连样貌也很清秀漂亮，十足的女神形象。
“急诊科就是这样的，不会给时间你提前准备，也不会给时间你去慢慢准备。现在空闲，你可以好好记一记这些常用物品的摆放位置。”
“好，谢谢你。对了，我叫禾笑笑。”
“我叫蒋雯，我先去忙咯。”
“好。”
我朝她微微笑了笑，准备先去治疗室熟悉熟悉，突然被护士长叫住了。
我心想完了，肯定是我刚刚找东西太慢了，现在要去接受批评了。
我低着头，心惊胆战的走进办公室。
“你来啦，坐吧。”
“哦。”
“你叫禾笑笑?”
“嗯。”
“你这个月先待在留观室吧。。”
“留观室?”
我很不解，留观室是急诊病人情况稳定后，留下观察的地方，一般没什么事做，最多是一些常规操作。
我来急诊科是学习急诊知识的，这去了留观室还不如待在住院部呢。
“护士长，我知道我今天是反应慢了点，但那是我还不熟悉这里，熟悉了，我保证我干事比兔子还快。我实习一共才一个月，这全待着留观室了，那就学不到急诊操作知识了啊。”
“怎么就学不到了，下个月来前面。”
“下个月?”
“刚刚护理部下来通知，你已经正式分配到这里上班了，在留观室，你才有时间好好熟悉科室，下个月上手更快。急诊科近段时间缺人手，我也希望你能尽快上手。”
我瞪大眼睛看着护士长，正式分配?莫非我的实习期通过考验了?下个月正式在这里上班，拿正常工资了?
“你之前实习的手术室和外科，大家对你的评价都挺高的，希望你今后能继续保持下去。”
“是！”
我怀着激动的心走出办公室，终于忍不住高兴的跳了起来。能够得到两大科室以及护理部领导的认可，我是越干越有劲。
等工作稳定下来，攒到钱，我就可以学学音乐，去看陈奕迅的演唱会了。
我推着治疗车走去了留观室，今天这个消息是这些日子以来最让我高兴的事了。
留观室有一位带教老师姓肖，大概三四十的样子，她很严厉，看上去不是很好接触。
她带我了解了一下留观患者的情况，我全部用小本本仔细的记录着。
直到走进留观 5 室的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男人时，我写字的手顿时停下了，老师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老师见我好像开小差了，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刚刚说的什么，你听了吗？”
我随口答到，“听了。”
“那我问你，他是什么伤，部位是哪里?”
“被刀刺伤的，腹部。”
这些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拿那把刀的人。
老师见我答对了，本想批评我一顿的，只能咽了咽口水，收回了。
“他是昨晚到的，索性伤不在要害，刀口也不深，观察没有感染以及其它不适就可以回家了。”肖姐继续说着。
那个男人朝我笑了笑，他说过他不会放过我的，他果然没有放过我。
那么多医院，他偏偏来了这家。
不过想起昨天那一刀，还真是解恨。只怪我还是胆小了些，不然真该让他一招毙命，替天行道。
所有病室的情况都了解后，老师便配好药叫我去打针了。
“15 床，池言慎。”
我拿着药，核对着那个男人的床号姓名，没想到他也姓池。
“禾护士，伤了我，又来给我治疗，是什么感受？”
他拿开身上的被子，双手随意的放在头下，平躺着注视我。
我推着治疗车走近他，回避着他的目光。
就在我用碘伏擦拭他的手背时，他一把扯过我的胳膊，一个翻身，将我死死的压在了他身下。
“这里是医院，你快放开我。”
“所以，如果这里不是医院，就可以了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受伤了，还可以这么大的力气。
我真希望我现在手上拿的不是棉签，而是针管！
“禾笑笑，我竟没发现，原来你长的还挺漂亮的，难怪那个人会喜欢你，还叫我离你远点！”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实在猜不到他嘴里一直说的那个人是谁。
“池言慎，这样真的很好玩吗？”
“这么快就记住我名字了?”
他的手摸了一下我头顶的护士帽，“你很爱这份工作吗？”
“关你屁事！”
“当初你开车离开时，怎么没顺带撞死我?昨晚拿出匕首，为什么不刺向我的心脏处，我的喉咙?”
我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但是我现在确实很后悔，后悔没有撞死他。
“肖姐，今天新来的禾笑笑在哪里？”
“池医生找她有事吗？她应该在病房吧。”
外面走廊传来池睿的声音，我不能让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
“你急了?你怕被外面那个医生看见?”
“这与你无关。”
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更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严肃，俯下身离我越来越近。
“你干嘛?”
他突然朝我发笑，笑的极其阴冷。
紧接着他用力扯开我的衣服，重重的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很疼很疼，可我只能咬着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推开他。
直到他嘴里溢出鲜血，这才松开了口，站起了身子。
“这是我送你的第三个礼物。”
我赶忙从病床上下来，看着带血迹的牙印，对他我已是恨之入骨。我不知道他到底还要纠缠我，折腾我到什么时候！
“笑笑，原来你这儿啊。”
听见背后是池睿的声音，我立马拉好衣服，整理好脸上的表情。
转过身来，微笑的说到，“池睿，找我有什么事吗？”
池睿看了一眼病床旁的池言慎，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怒意。
“没什么事，你先忙，忙完出来再说。”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我替池言慎注射完，顺带在肩膀上擦了一些碘伏。
“何护士，你这是怕我有病啊？”
“难道你没有吗？”我鄙夷的看着他，说完扔下棉签走出了病房。
池睿正在走廊等我，见到我便说，“恭喜你了，实习通过了。”
“谢谢，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去忙了。”
他见我对他异常冷漠，便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了。
池言慎就在里面，他什么都听得到，我不想他知道池睿，不想在今后的某一天，他会伤害到池睿。
终于下班了，严肃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下班了吗？”
“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你认识李玫吗？”
“我大学同学，怎么啦？”
“刚刚接到报警，她从小区楼顶摔下，死了，初步判定是自杀。”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前天她还和我聊过微信，她乐观开朗，怎么可能自杀！
我挂断严肃的电话，转身回了医院，我断定这事儿和池言慎脱不了干系。
我冲进他的病房，正好见他在穿衣准备出院。
我关好病房门，直言到，“你不是已经在报复我了吗？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同学！”
他卷着衬衣袖子，轻挑了一下眉毛，“什么同学?”
“你还跟我装蒜！李玫死了，你究竟还要害死多少人才罢手！”
“她死了?这么快?”他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我的话。
“这么快?你还是人吗？”我真的不敢相信，会有人这样狠毒，杀人如麻，丝毫没有悔改和愧疚之意。
“她不是我杀的，是她自作多情，和我吃了几餐饭就当自己是我女朋友了，看见我和别人在一起，就用自杀威胁我。可是她不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被人威胁，要死就去死，难道还要我去摇旗助威吗？”
他话音刚落，我一记耳光已经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摸了一下被我打过的脸，居然笑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如疯子一样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会心里在盘算怎么让警察抓我吧？”
“邪不压正，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哈哈一阵狂笑，“实习生不愧是实习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也二十几岁的人了，还相信邪不压正这样幼稚的话?难道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是钱不能摆平的吗？哈哈哈哈～你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他说完，双手插进西裤口袋，嘴里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他说的话我似懂非懂。但他这个人我倒是看清了，他就是个疯了的魔鬼！
晚上，我约了严肃见一面。
我犹豫万千，最终还是将池言慎的事告诉了他。
“你一定不能轻举妄动，他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是想你在调查案件时，对他留个心眼，不要和他硬碰硬。”
“嗯，我会查一下他到底什么背景，你也要小心点。如果他再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本以为凶手已经判处了死刑，你也安全了，现在看来，这起案件没那么简单，我也必须重新保护好你。”
今天周六，休息，明天晚班。
我想着休息这天一定要饱饱的睡一觉，可是早上五点，就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我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通过猫眼看了一下门外。
原来是严肃，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过，他这么早来干什么？
拉开门，只见他手上拖着一个行李箱，径直就走了进来，很轻车熟路的换好拖鞋，将行李提去了我对面的房间。
我赶忙跑过去，站在房门口，伸开双臂拦下他，“你这是，你这是要住进来了吗？你不早说，我好提前找好房子搬走啊。”
“谁叫你搬走了，我是过来和你同居的。”
“什么啊？孤男寡女怎么能共处一室，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他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这才想起我是穿的睡衣，而且是挂的空档，我赶紧双手挡在胸前。
“你怕什么，怕我吃你啊，我对平的可不感兴趣。”
他冷笑了一声，走去冰箱前，“你一个人独居太危险了，你父母又不在身边，作为警察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等罪犯抓了，我会搬出去的。”
就在我思量之时，他拉开冰箱问到，“家里有什么吃的没？”
“有啊，泡面。”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发出“啧……”的声音，随后摇了摇头。
回头看向我，“不要告诉我，家里只有泡面！”
“你看不起泡面啊，我可是囤了好多口味的，而且方便又实惠，不吃拉倒。”
严肃关上冰箱门，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豆浆，油条。”
“行。”
正要出门，他又转过身看向我，“对了，你爱吃什么菜，什么口味的，可以写个单子挂在厨房，我有空的时候会替你做好，包好，你下班想吃就微波炉加热就行。另外，每周的排班表打印一份给我，有空我也可以接送你，特别是晚夜班，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说完他扣了扣脑袋，“嗯，暂时就这些吧，我去买早餐。”又指了指我，“你换身衣服。”
“哦。”
他走好，我嘴里嘀嘀咕咕的走进卧室，“他生日那天笑的多好啊，我还以为他变了，怎么现在又一副严肃的样子，动不动还爱指挥我。”
虽然对他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是想着和警察住一起安全感爆棚，我也就欣然接受了。
我倒在床上，等候着我的豆浆油条。
住他的，吃他的，总感觉还是不太好意思，可看着银行卡里攒下的三千块钱工资，一时半会也付不起房租费，不过饭菜伙食费还是可以承担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严肃带着早餐回来了。
我拿出一千块钱放在餐桌上，“给你的，拿着。”
“你干嘛？发财了?”他充满疑惑的瞟了我一眼。
“这是伙食费，你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吗？等我加工资了，我还会把房租也给你。总不能一直白吃白住吧。”
“谁说让你白吃白住了?”
他突然站起身，“昨儿一夜没睡，我去补个觉。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还有客厅和厕所也该擦擦了。不过你待会搞卫生声音小点，别影响我睡觉。”
说完他就走回卧室，关门睡觉了。
我类个去，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吃完早餐，这里洗洗，那里擦擦，转眼就十点了。
终于忙完，我葛优躺在沙发上，准备看会电视却接到蒋雯的电话。
我脑袋里瞬间闪过各种她打我电话的原因，莫非昨天我上班药品清点出错了?莫非喊我去加班？莫非有病人投诉我?
“中午一起吃饭吗？”
原来是这样啊，休息最怕的就是同事打电话了，总担心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还好只是吃饭，我便爽快的答应了。
毕竟以后要长期在急诊科混，还是得多和同事熟络熟络感情。而且她还帮过我，我早应该请她吃饭才对。
挂完电话，准备去敲严肃的房门，告诉他我出去吃饭了。
只是脑海里突然浮现他警告我不要影响他睡觉的画面，顿时停住了手，连信息都没敢给他发，只能留一张字条在茶几上。
“午饭不用叫我，我和同事约了。”
我洗漱了一番，换好衣服便出门了。
来到蒋雯约定的餐厅，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我进来，便向我招手示意。
我朝她看去，却看见池睿也坐在那里。就在我走向她们时，我看见蒋雯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十分亲密。
我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这样的场景，谁都能猜想到他们是什么关系吧。
蒋雯热情的向我介绍着池睿，“瞧我都忘了，你之前还在外科实习过，哪还需要我介绍呢。”
“你们约会，怎么把我叫出来了?”为了避免尴尬，我只能强装淡定。
“什么约会啊，某人可是和我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矛盾，我今天是特意带你来这家餐厅吃饭的，我跟你说，这里的烤鸭特别好吃。”
她说着就拿起菜单开始勾选这里的特色菜，而我根本没有胃口！
我坐在他们对面，池睿一直看着我，我想他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了，蒋雯刚刚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他和蒋雯闹矛盾了，所以我不过是蒋雯一时的替代品。
我闷了一口水，发现池睿一直盯着我，于是身子朝边上移了移。
蒋雯将菜单递给我，问我还想吃点什么。我摇摇头，“我没来过这家餐厅，你觉得什么好吃就点什么吧，这顿我请客，谢谢你上次帮了我。”
“那怎么好意思呢，是我叫你出来的，当然是我买单。”蒋雯笑着说到，接着又看向池睿，“我说的对不对？”
“对，况且你还是实习期，工资不高，这顿我们请。”池睿说到。
我又闷了一口水，没再接话了。
“其实池睿之前一直是急诊科的，前段时间才调去外科。”
“为什么会调去外科啊?”问完我就后悔了，调不调关我什么事。
“因为和我闹矛盾呗，怕再待在一个科室影响工作，上头就让他去住院部了。”
原来他俩的事，医院的领导都知道啊。难怪他随急救车救了我，第二天又看见他在外科上班。
吃完饭，池睿就去前台买单了。
蒋雯突然说到，“据说他在外科和一个护士很亲密，他总是这样，一和我闹矛盾，就故意和别人好，刺激我。”
这话字字在扎我的心，顿时感觉无地自容。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我再待下去肯定会破功。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接下来的约会了，谢谢你请我吃饭。”
我没等她回应，也没等池睿回来，就提着包快步离开了。
出了餐厅，我漫无目的沿着街边走着，眼泪不停地流下，我擦了又擦，可就是擦不完。
我看向身旁有一家电影院，我很想转移注意力，不再去想池睿，于是随便买了一张电影票。
我捧着爆米花走进黑漆漆的影厅，黑灯瞎火的，也没人能看见，我哭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突然旁边有人向我递了一纸纸巾，我接过纸巾，说了句谢谢。
“失恋了？”那人问到。
这熟悉的声音，令我立马清醒，止住了哭泣。
我侧过头看去，果然是他！
我站起身，就要离开，他一把拉住我，又将我按回椅子上。
“还有心思恋爱，看来你过得还挺好的。”
“池言慎，你跟踪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低沉的说到，“想让你过得不好。”
本来此时我的心情就挺不好，看见他，我更是想起了林茜和李玫。
“你真是有病！池言慎，你害了那么多人，你的内心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
“那你呢？你愧疚吗？”
“我说了，不是我杀了你朋友！不过就算是我杀的，我也不会愧疚，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早该死了！”
我说完，甩开他的手离开了电影院。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大雨。
池言慎撑着雨伞跟随到我身边，“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记性，呈口舌之快，却忘记了后果。禾笑笑，你就该站在这雨中好好淋一淋。”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无视着我的问题，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雨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来公交站下躲雨的人越来越多，每隔一会儿来一辆公交车，便会接走一波人。
而我坐在这里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直到夜幕降临。
雨终于停了。
池睿给我发来信息，问我在哪儿?
我想起蒋雯今天是晚班，突然觉得真是好笑至极，女朋友上班去了，这又想起我了？
“和你有关系吗？池医生！”
“我有话和你说，我们见一面好吗？”
“可是我没话和你说。”
住院的那些日子，他对我总比对别人要温柔。除了关注我的伤情，也会关心我的其它情况。
现在想来，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他的猎物吧。
张无忌的妈妈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现在觉得男人也一样！
突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池睿打来的，便调成静音，扔进了包包里。
因为下雨的原因，气温下降了好几度，晚风也格外凉爽。
回到家中，客厅灯亮堂堂，电视里放着《天下无贼》的电影，餐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还有一副碗筷，一杯牛奶。
我猛然想起我已经和严肃同居了，有他在，家里果然热闹了不少，回家也不再是外卖和泡面等着我。
可是他人呢？
我朝里屋走去，听见浴室传来哗哗流水声。
原来他在洗澡，就在我转身之际，水声停了，浴室门开了。
只见严肃光着身子，下面只裹了一块浴巾就走出来了，正巧撞见站在门外的我。
“啊啊啊，你怎么衣服都没穿就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回来了，还站在门口偷窥我。”
他漫不经心的擦着湿哒哒的头发，根本没打算立马去穿衣服。
“我哪有偷窥你！”
我转身跑去餐厅，脸上早已绯红，这可是我第一次见没有穿衣服的男人，还是这么近距离的。
不过……他身材还真是挺好的，不愧是刑警队的。
他吹完头发，走来客厅，我余光再次朝他扫去，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尴尬的赶忙扭头看着桌子上的菜，“我先吃咯，你穿好衣服来吃。”
我夹了一块鱼肉吃了一口，我敢发誓，要是他不说自己是警察，我还以为他是新东方大厨。
这味道，我妈做的都未必有他这个好吃！
他穿好衣服，在冰箱里给自己拿了一罐雪碧坐在我对面。
我问他，“为什么你喝雪碧，我喝牛奶啊？”
“碳酸饮料不健康。”
“那你还喝。”
他没理我，我又说到，“我想喝酒。”
他突然眯着眼看向我，“你?”
“我失恋了。”
“我早说过早恋不会有结果吧。”
他拿出手机，在网上点了两箱啤酒外卖，又备了一些护胃的药。
啤酒一送来，我就连着喝了好几杯。
果然不出所料，我还是那个一喝就醉的人。
“你说你们男人怎么这样，自己有女朋友，还祸害别人，真没意思。”
“可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个池医生。”严肃俨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他继续喝着手中的雪碧，看着我醉醺醺的样子，听我唠叨着。
“我的第一次恋爱，还没正式开始，就以失败告终了。只怪他太帅，不然我也不至于住个院就看上他了。”
我指着严肃，非常严肃的说到，“其实你也长得挺不错的，虽然他比你皮肤白一点，头发长一点，说话温柔一点……但是，你可不能像他那样，伤害别人的心。”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头昏昏沉沉的，有些胀痛。
“不喝了，不喝了，我要睡觉了。”
严肃无奈的笑了声，“那么大张旗鼓的要喝酒，这才一瓶而已，就不行了?”
“还不是因为你，早上那么早把我叫醒，我又在公交车站坐了一下午，能不累吗？”
“为什么不叫我去接你？”
“你是警察，要抓坏人，不能只围着我转。”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卧室走去。
突然听到严肃在我背后大喊，“你走错了，那是我的房间。”
他连忙快步向我走来，扶着我，把我带到床上。
我迷迷糊糊间看见他为我盖上了被子，将护胃的药放在了我书桌上，接着又替我关了房间的电灯和房门，不久，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特别沉，足足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才醒来。
穿好衣服，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胃里也不舒服，脑袋也是嗡嗡的。
我朝桌子上的药盒看去，护胃胶囊，没想到严肃这人还挺细心的。
我拿着药走去客厅，听见厨房里面霹雳吧啦的响，我叫到，“严肃，你在做饭啊？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