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卡移民证的余菲菲,脸色不太好的让菲佣去房间里拿给沈清。
菲佣一听大小姐能正大光明的留在香江,特别高兴的跑上楼把移民证拿下来递给了沈清。随即又在余菲菲暗恨的眼神下,抿着唇跑去了厨房熬汤。
沈清不相信余菲菲,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移民证。
“你见过移民证吗?看得懂上面的字和英语吗?”余菲菲语气不屑:“听说内地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文盲,如果看不懂,我让henna给你翻译上面的英文。”
提起女儿,余菲菲很得意:“henna在香江最好的高中读书,他们老师说她肯定能考上香江大学。”
“考大学有什么难的?”沈清上辈子虽然死的早,但本科研究生都是被保送。
但余菲菲的话,提醒她应该去读大学,拿个好学历!
无论哪个年代学历都是非常重要!
沈毅民不屑,他从别的地方知道沈清初中没毕业,就因为偷东西被开除了。
内地又穷又落后,沈清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人,能和他精心教养出来的henna比?还想读大学?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你应该和你姐姐好好学学。”沈毅民也很喜欢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沈海娜:“你姐姐的朋友都很优秀,家境也非常好。不像你,浑身都是缺点……如果你有你姐姐一半的优点,我对你就很满意了。”
“我要你满意干什么?”沈清从不接受pua,更不接受沈毅民拿她和沈海娜做比较,她要的是沈毅民后悔。
因为原主的第二个愿望,就是让亲爹后悔!
大概是被沈清怼习惯了,沈毅民这回竟然不生气,反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张嘴比刀还利!”
“还差得远呢。”沈清反讽:“要是比刀还利,还有你们活着的事儿?”
沈毅民!!!
这饭没法吃了!
他心塞的放下碗筷,起身朝外面走:“为了我能活久点,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都说了你的灾星是姨太太,她命中克你,你会被她害的损失一笔钱财和短腿。”沈清对着沈毅民的背影说:“你要是想活久点,就趁早和休了姨太太,你才能长命百岁。”
沈毅民真的怕了沈清这张嘴,跑的比兔子还快。
倒是留在餐桌上的余菲菲气的差点掰断了筷子。
沈清没理她,径直吃了早饭,就出门找医院处理胸口的伤了。
当医生看见她胸口的伤时,都不忍心:“靓女,你伤口好严重,怎么不早点来医院?”
沈清也想早点来,可是她没钱啊。
现在能来医院,都是因为昨天晚上从香江记者那里拿到了几百港币和一个金镯子。
“你这么靓,皮肤白嫩,要是留下伤疤就不靓了。”医生给沈清处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说:“你这个好像是枪伤?”医生看沈清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怀疑,这该不会是个偷渡客?
“我这是救人被枪打伤的。”沈清解释,还把自己的移民证给医生看了。
“救人弄的?你们大陆妹都喜欢救人?”医生忍不住说:“最近报纸上天天报道大陆珍珠救顾二少的事情……该不会系你?可报纸上说顾二少好喜欢大陆珍珠,住的都是高级病房,有保镖看守的喔……”
面对医生探究的眼神,沈清笑了笑没说话。
苏启兰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女主,原主只是个路人甲的炮灰,存在感很低的。
恐怕豪门顾二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原主。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还有个少女,为他挡了枪,他才能被苏启兰顺利救走……
沈清在医院做了个小手术,花了将近三千块钱。
把昨天从香江记者那里拿到的港币花光了不说,卖金镯子的钱也几乎搭了一半进去。
没办法,香江的公立医院要排队,快点都要等十天半个月。
她的伤口可等不起!
轻点了自己剩下的钱,只有两千块港币了,沈清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在香江,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啊!
下午五点左右,沈清回到家。
菲佣老远就从别墅里跑出来:“大小姐,有人找你,打咗好多次电话啦。”
菲佣说话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沈清慢悠悠的走进去,接起电话的时候,对面传来香江记者谢天谢地的声音:“大佬,你终于接电话了。”
昨晚叫她大陆妹,今天就改口叫大佬?
看来这位香江记者,今天果然渡过了惊险刺激,差点被古惑仔砍手的一天。
“我今天有点忙……”沈清说完,又笑起来:“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大佬冇骗我,大佬好劲(厉害)啊!”
隔着电话,沈清都能感受到香江记者语气里的崇拜。
香江记者想起自己白天好好在写稿子,就有十几个古惑仔冲进来,骂他写了歌舞厅黑色交易的不实报道。
按住他就要砍手的恐怖画面,就觉得心惊肉跳:“谢谢大佬救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按照沈清说的那样,把那个劲爆的秘密说出来,他的手就真的被砍了。
香江记者又问道:“大佬,你真的太神了,比林立平还会算……大佬,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沈清终于等来了记者的这句话,立马笑着说:“很简单,帮我写篇吸睛的报道……”
“咩吸睛的报道?”香江记者非常兴奋:“写报道我最拿手。”
“我算出鲜仔面工厂,半个月后有个生死攸关的大劫难……”沈清说:“我想让你把这件事炒起来,让整个香江都关注这件事。”
原主要比继姐过得好,要让亲爹后悔,沈清却要在香江拥有一席之地和说话的本事。
最关键的是她要尽快赚很多很多钱,否则她可能在香江活不下去!
“就这个?”香江记者有些迟疑。
他知道鲜仔面工厂是沈毅民开的,当时沈毅民在59年弄出这一款用热水泡几分钟,就能吃的鲜崽面时,他还去参访过沈毅民。
香江记者以为沈清这样做是想宣传鲜仔面工厂,好把自己的名声打出来给继姐争抢继承权。
就说:“大佬,你这个新闻不劲爆啊。而且林立平在香江日报有专门的算命专栏,每次算出的事情都很劲爆!很狗血!不是师奶和保镖偷情,就是杀妻藏尸案……你这个恐怕没什么亮点喔。”
沈清微笑:“被后母迫害的亲生崽,算出生父会被后母克死,却冷眼看戏的新闻劲爆吗?”
“顶你个肺!太劲爆了!”香江记者瞬间激动起来:“又狗血又劲爆,再加上神算亲生崽算出生父工厂危机,最后力挽狂澜,获得老父亲看中,打败后母继女获得工厂继承权,就更劲爆了。”
香江记者真不亏是狗血专栏的老手,第一篇报道还没出,接下来吸睛的连续报道都想好怎么写了。
沈清听了微笑。
沈毅民今年还没50岁,真等她打败后妈继姐,获得继承权的时候她也老了。
在原著剧情中,原主直到死,都没得到沈毅民的承认。
沈毅民只是把原主带回家,像丢垃圾一样把原主丢给了后母……在沈毅民得知原主病死在菲佣床上的时候,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觉得摆脱了累赘。
直接让啊忠把原主拖去埋了,也从没去祭奠过原主。
而且沈毅民一辈子对外都宣称只有沈海娜一个女儿,这家方便面工厂最后在他老死之后,也是让沈海娜继承的。
这篇新闻稿,是沈清下的第一步棋,。
她要让让大众知道鲜崽面工厂的老板,在大陆还有原配和婚生子,让大众知道余菲菲和沈海娜只是姨太太和偷情生的女儿而已。
当然,这也是她在香江打开知名度,赚钱发财的机会之一。
沈清说完了要紧事,准备挂电话的时候。
香江记者忽然说:“大佬别挂……我们报社的人知道了你算命很准后,都想请你算命。”
“我只给有缘人算命。”沈清只知道和剧情有关的人物命运,其余人的命运她哪知道?
但她不会揭自己的老底,而是对香江记者这样说:“你本来和我也没缘分,但我把你当朋友,才会破格给你算命的。”
挂掉电话后,香江记者心里还挺激动的。
大佬神算把他当朋友?那他以后的命运岂不是一片光明?
“怎样?大佬答应给我们算命吗?”香江日报的记者全都围了过去,一脸激动的问。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同事,香江记者有些骄傲的举起差点被砍的右手,一脸得意的说:“大佬说只给有缘人算命的,你们同大佬冇缘分。”
“八达通,别吹水了。”有人不信:“只要有钱,都能找林大师算命,你所谓的大佬,肯定是老千(骗子)啦?否则怎么只给你算命?不给我们算命?”
“说不定那些古惑仔,都是大陆妹找来骗你的。”
“你们识个屎窟屁,大佬当我系朋友,才给我算命嘅。”香江记者八达通炫耀道:“要是大佬真古惑仔算计我,以我八达通的本事,能识不出?”
他为何叫八达通?就是因为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香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很快知道。
“告诉你们吧,昨晚大佬给我算命后,我也怀疑大佬系老千(骗子),调查了她一晚上……”八达通说:“大佬根本不认识虾米古惑仔,而且大佬才是真正救了顾二少的大陆明珠……”
“切,听你吹水!”
报社的记者明显不相信,除非沈清给他们算命,并且算准了他们才信!
沈清并不知道香江记者八达通对她的维护,因为她这时候正在接受后妈的糖衣炮弹。
“我和你爸爸谈过了,你可以留在香江,但你不能成闲人。”余菲菲面带笑意的对沈清说:“你爸爸很看重你,决定让你先出去历练历练,以后好接手家里的工厂。”
“怎么个历练法?”沈清问。
“把你送去亲戚红姑那里,让你跟着红姑学习人情世故,从社会底层做起……然后等你历练出来,再把你安排进工厂当管理层。”
余菲菲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说:“这样以后你才能应对工厂的突发事故,懂得人情往来。”
余菲菲想把沈清赶出去,害怕沈清和沈毅民在长久的相处中产生真正的父女情。
也没告诉沈清,所谓的亲戚红姑实际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假亲戚,还是个年老色衰,没法在歌舞厅混不下去,只能呆在凤楼里接待下九流客人的小姐。
等被白皮外国人缠住的沈毅民过几天回家,她就说沈清叛逆离家出走,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人……就算后来找到沈清,沈清恐怕早就成了凤楼里的小姐。
“红姑住在哪里?”沈清问。
“在油麻地。”余菲菲说。
沈清顿时冷笑起来:“油麻地?那里古惑仔和风楼小姐最多。你把我送去那里,当我傻?”
余菲菲显然没想到沈清连这个都知道,一时间有点意外。
但下意识还是解释道:“油麻地虽然古惑仔多,但我们工厂的鲜仔面在油麻地很受欢迎……”
余菲菲继续撒谎,想把沈清骗过去:“我们在油麻地还有店面,我好不容易说服你爸爸让你过去当店长。”
沈清轻轻笑起来:“谢谢你替我考虑的这么周全。”
余菲菲以为她吃进去了自己的糖衣炮弹,松了口气的时候,却见沈清起身走到了电话旁边。
“你和谁打电话?”余菲菲问:“你在香江有朋友吗?”
沈清没回答余菲菲的话,而是在座机上查找着余菲菲经常打的一个电话号码,回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沈毅民中气十足的声音:“喂?”
“爸爸,姨太太说你很看重我,要把我调去油麻地的店铺当店长……”沈清开口。
余菲菲脸色顿时一变,她真的没想到沈清竟然会给沈毅民打电话。
想扑过去挂点电话,却被沈清躲开。
“去油麻地当店长?”沈毅民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疲惫:“我没说过这些话,你小小年纪怎么天天妄想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是你姨太太这样说的,她还说让我油麻地的远房亲戚红姑家住。”沈清继续说。
沈毅民眉头皱的死死的,红姑他知道,十几年前和他还有余菲菲有过一段交情的舞女。
他顿时明白沈清说的是真的,但为了息事宁人,沈毅民长长叹了口气:“我忘了,这事儿我确实说过,但我又仔细想想,这事儿不能这么干……”
“你才……”沈毅民想不起沈清今年多大,就换了句话:“你今年才多大?还没学会走路,就想一步登天了?”
他从来没想过让沈清插手他的生意!
“我多大?我16了。”沈清面无表情:“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沈毅民心虚,他只记得沈海娜的生日和爱好,沈清他真没上过心。
“我这么忙,哪记得这个。”沈毅民心虚过后有些烦躁:“好了,不要动不动就给我打电话,我忙的很。”
沈毅民挂掉了电话,就算知道余菲菲从中作梗,甚至连骂余菲菲一句都没有……
第7章 再打就死人了
被挂电话的沈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手指紧紧的握着电话,力气大的指节都泛白了。
“你爸爸挂电话了?”余菲菲顿时笑起来,语气轻视:“我和沈毅民的感情,不是你告状就能拆散的……”她很嚣张:“这个家里啊,你爸爸最疼我,什么都听我的。”
“所以你才肆无忌惮,想搞死我?”沈清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既然这里没别人,余菲菲也不装了:“搞死你又怎样?你一个大陆妹,死在香江也没人知道。你以为你爸爸在乎你?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在乎,否则也不会把你丢在家里,十几天不管你,他心里根本没拿你当女儿……”
“听见了吗?”沈清忽然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之所以对你没好脸色,处处反抗忤逆你,完全是因为你的姨太太在背后挑拨我们的父女关系……”
电话那头的沈毅民脸色阴沉,他挂掉电话后,沈清又打了回来。
他刚想发火骂沈清,就听到余菲菲嚣张的声音。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尖酸刻薄,因为余菲菲向来在他面前都是温柔得体的。
“爸爸……”沈清忽然叫了他一声:“我其实很想和你好好相处,做个孝顺听话的女儿。可是后妈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总是挑拨我们的感情……”
沈清的声音特别低沉,似乎很难受:“我是的亲生女儿,这个家本来就是我的。我在家里却总是得不到不公平的待遇,我也会伤心的……”
沈毅民心口忽然堵的难受,以前他对沈清只有不屑和愤怒,可今天沈清让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都是余菲菲在丛中作祟。
“达令,你听我解释……”余菲菲着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好好守着我们的家……”
“别说了。”沈毅民烦躁的挂断了电话,不想听任何人的解释。
“沈清,你故意的!”被沈毅民挂电话的余菲菲,愤怒无比的盯着沈清,脸上彻底维持不住虚假的温柔了:“你个大陆妹,怎么这么恶毒?”
“没你恶毒。”沈清把开了免提的电话挂了回去,心情很好的看着余菲菲。
就算沈毅民和余菲菲感情再好,但是哪个男人又能忍受两面三刀,还总是挑起祸事的女人呢?
男人都是怕麻烦的东西,尤其最怕家庭麻烦。
因为在家庭中,他们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来逃避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沈清这通电话,就是要撕破这个家里的虚伪面,让沈毅民、余菲菲真面目暴露,让沈毅民无处可逃。
在余菲菲愤怒的要冲过来扯沈清的头发时,沈清直接伸脚绊倒了余菲菲。
“大陆妹,你太过分了!”余菲菲摔的浑身疼,气的表情扭曲。
“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啰。”沈清笑盈盈的望着趴在地上的余菲菲,心情特别爽的朝别墅外走去。当她走出大门的时候,还能听见余菲菲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传来:“你最好在外面被车撞死!”
“大小姐,你好厉害!”菲佣一脸崇拜的望着沈清,手里又被沈清塞了今天去医带回来的烫伤膏。
“谢谢大小姐,我晚上守着门等你归家。”菲佣双眼通红。
她在这个家里虽然人人都可以欺负,可是她却能替大小姐守着门,让大小姐能随时归家。
但是大小姐人生地不熟,有地方可以去吗?菲佣有些疑惑的看着沈清快步离开的背影想。
沈清选择这时候出门,是要去油麻地的庙街去办一件要紧事。
可是沈清没什么钱了,只能坐汽车去庙街。
等她到达庙街等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庙街是油麻地最具特色的一条夜市街,就算在1970年繁华程度,也让沈清惊叹不已。
她看着眼前繁华热闹的街道,双眼发亮,因为她眼里看到的都是一个个挣大钱的机遇。
这时候的香江繁华是繁华,可还有几十年的发展前景,就连地铁、新机场、还有所谓的填海造城计划大多数都还没萌芽……
她上辈子就听过一个香江富强的讲座,说自己是怎么在六七十年代香江抓住机遇发家致富的。
可惜,她现在在全是机遇的七十年代香江,却没有创业的本钱……
“砰!”
“你他妈找死!”
两辆面包车相撞的巨响声和谩骂声,拉回了沈清的思绪。
她回神,见一个古惑仔从面包车里拎出一把刀就冲向了另一个人,二话不说就砍人。
很快又从面包车冲下七八个人,两辆面包车上的古惑仔瞬间在热闹的大街上拼杀起来。
沈清怕被古惑仔砍到,跑的比所有路人都快。
这时候的香江繁华是真的繁华,乱也是真的乱,斗殴打群架,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这不,沈清刚跑到转角,就有根带血的钢管从隐秘的小巷子里飞了出来。
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带血的钢管就要砸破她的脑袋了!
沈清惊魂未定的时候,一阵哀嚎声从小巷子里传了出来。
“耀哥……别打了,我和你搞玩笑,不敢收你保护费……”
“都是细仔佬的主意,是他让我们找你收保护费的!”
“怎么怪我?不是你们以为耀哥是转学生,以为他好欺负,硬拉上我的……”
沈清抬起头,刚好看见三个收保护费、还想搞偷袭的人,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揍趴在地上,个个鼻青脸肿,被打的嗷嗷直叫。
俗话说先撩者贱,面对这几个收保护费的小混混,那个被叫耀哥的少年,又往几人脸上招呼了几圈,打的他们跪地求饶。
“耀哥!耀哥!再打就死人了!”
“我们真错了!”
“再也不敢了,耀哥!”
这几个小混混被打得服服帖帖,全都哭着举起双手:“耀哥饶命!耀哥饶命!”
巷子口昏暗的灯光照在冷冷盯着三个小混混的少年身上,他微垂着双眸,不耐烦的用手帕擦干净拳头上的血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野性和锐利。
“钞票捡起来。”
在少年清冷的声线下,那几个小混混连忙把掉在地上的港币捡起来双手奉上。
沈清这时候也回神,准备跨过倒在地上的钢管悄悄离开,谁知道刚抬起脚,一个啤酒瓶伴随着楼上的争吵声一起从楼上砸了下来。
‘啪’地一声脆响,让小巷子里的几人都回头看过来。
沈清和四人的目光对上,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想偷偷溜走的沈清,冲几人笑了笑:“我路过,你们继续。”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看着转身离开,背影清瘦纤细的沈清,被人称为耀哥的少年神色瞬间变得疑惑起来。
“耀哥,你认识那个靓女?”细仔问道。
“不认识!”简耀淡道。
他只是觉得沈清有点眼熟而已,但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沈清。
短短几分钟,沈清经历了两场打架斗殴事件,让她感觉到了香江的混乱和危险。
所以接下来她的行动,一直很小心,跑的也比刚才更快了。
大约两分钟后,沈清跑进了一家开在庙街里面的丧葬店:“老板,买个铜铃和罗盘……”
沈清接下来的话,在看到从丧葬店里走出来的身影时,顿时消失了。
那个在前面小巷子把收保护费打的嗷嗷直叫的少年,竟然是这家丧葬店的老板???
有没有搞错??
沈清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看丧葬店,目光在店里的花圈和纸扎人上面,移到了此时正低头往手上缠纱布的冷漠少年身上。
简耀瞥了眼站在灯光下,白净漂亮像朵百合花的沈清,问道:“买什么?”
“我要铜铃和罗盘。”沈清连忙说。
这两样东西,她待会儿有大用。
简耀从柜子里找出铜铃和罗盘递给沈清:“八十。”
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沈清有点肉痛,在简耀冷冰冰的目光下,她试着讲价:“能便宜点不?”
简耀:“不能!”
一分钟后,沈清心满意足的拿着铜铃和罗盘,在简耀冷冰冰的目光中走出了丧葬店。
“老板,我下次还来照顾你的生意啊。”沈清对简耀晃了晃手里,花50块钱买来的铜铃和罗盘,露出了来到香江后的第一个灿烂笑容。
简耀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沈清似乎听见从门后传来老年阿婆的声音:“耀仔啊,崽崽啊……亏钱了。”
沈清拿着铜铃和罗盘,来到了庙街的戏院。
里面正在上演粤剧,从外面听着声音都非常热闹。沈清扫过停在戏院门口的宾利,见车牌号尾数是两个8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
她要等着宾利车的主人出来,得对方剧情算命。
可现在时间还早,沈清估摸着粤剧还有会儿才结束,就在附近卖鱼丸的摊上坐了下来。
沈清看牌子上明码标价,一碗鱼丸面5块钱,在香江这种地方已经算很便宜了。
“老板,来份鱼丸面,再给我来瓶汽水儿。”沈清饿的厉害,就没舍得亏待自己。
手工捶打出来的鱼丸肉质紧实有嚼劲,再配上小鱼小虾熬出来的海鲜面,鲜的沈清顿时满足的眯起了双眼。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坐在那里,只是低头吃面就很引人注目。
坐在车上的苏启兰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街角边的沈清。
她愣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的顾绍谦立马关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霸占香江报纸和香江市民注意力的豪门福星顾二少,其实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由于从小被顾家当继承人培养,年轻英俊的顾绍谦显得比同龄人更沉稳得体。
看见看见上心的人难受,浑身清贵气质的顾绍谦也感觉自己心口变得难受起来:“要不要送你回医院?”
“我挺好的……”苏启兰笑着摇头,指着坐在桌边吃鱼丸面的沈清说:“就是看见个老乡。”
顾绍谦随着苏启兰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几个古惑仔坐在了沈清旁边的位置上。
顾绍谦没看到沈清的正脸,只看见个青春窈窕的侧影。黑色长发扎了个高马尾,露出来的耳朵皮肤在路灯下白的发光。
苏启兰看着坐在沈清身边的古惑仔,皱了皱眉:“她怎么和这些人来往?”
顾绍谦皱了皱眉,眼神从那抹青春窈窕的身影移开。
“顾二少,你不知道,那个大陆妹就是把我打伤住院的人。”坐在顾绍谦身边的沈海娜满脸鄙夷不屑:“不知道哪里来的私生子,跑到我家里来搅天搅地。现在还和古惑仔混在一起,迟早横死街头……”
沈海娜说完,还探出头,对坐在顾绍谦另一边的苏启兰说:“启兰,我听说很多古惑仔会控制大陆来的北姑,在歌舞厅和凤楼里做皮肉生意。你这个老乡,你最好离远点……”
“henna,这应该是个误会……”苏启兰面色不悦:“我老乡是个很好的人,她应该不认识那些古惑仔。”
“不认识还坐一块?”沈海娜脸上的不屑比刚才更重:“大陆妹就是面甜心狠的臭三八。”
“我也是大陆来的,你是不是连我一起骂?”苏启兰生气。
顾绍谦也沉着脸:“沈小姐,启兰邀请你来看戏,不是邀请你来嘲讽人的。”
“对不起,顾二少。”沈海娜慌忙道歉:“我口中的大陆妹不是指启兰,我骂的是沈清那个贱人。她霸占我的家,还打伤了我,让我住院。我生气才这样说的……”
“启兰,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沈海娜知道苏启兰消气了,顾绍谦就会消气。
苏启兰叹了口气:“绍谦,henna也是说者无心……”
沈海娜对苏启兰露出感激的神色。
苏启兰对她笑了笑,又对顾绍谦说:“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万一她被古惑仔缠住吃亏怎么办?”
“绍谦,等阿明买蛋糕回来,能不能让他帮我照看一下我的老乡?”苏启兰忧心忡忡:“我怕她走上歪路。”
沈海娜撇了撇嘴,不想让苏启兰帮沈清。
顾绍谦却点头说了声‘好’,只是等帮苏启兰买蛋糕的保镖啊明回来的时候,沈清这边的情况已经不太妙了。
但对于顾绍谦这种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少来说,一个素未谋面的大陆妹的安危,肯定没有救命恩人苏启兰的开心来的重要。
当载着苏启兰、顾绍谦和沈海娜的豪车驶入戏院,早就等在一旁的服务生立马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对几人说:“二少、苏小姐,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同样救了顾绍谦,却不同命的沈清则眼神戒备的盯着霸占着自己桌位的古惑仔。
这几个古惑仔身上还带着血迹和血腥气,有的受了伤,很明显就是刚才在大街上拿刀互砍的那群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