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倒是和他做的梦能对应上，可他全身上下无一分鬼气，显然没有和鬼魂接触过，她一个人看走眼了，总不能他们这么多人一起看走眼了吧？
张胜坚持自己没有结婚，甚至愿意陪他们去官方查证，众人见他这样倒是信了几分，但若真的没有结婚，这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周元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他从张胜的面相上看是已婚的状态，难道现在有人配阴婚的手段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他有些想不通，眼神下意识地看向池羽，却见池羽的目光落在了白颜的身上。
周元看向白颜，这个女人从进来便一直在哭，一副死心塌地爱张胜的样子，面相上没什么特别的，池羽那丫头为什么看她？
池羽见他们实在是没发现什么，她走到白颜身边坐下，笑着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白颜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勉强的笑了笑，“谢谢妹妹。”
池羽道：“姐姐，我可以看看你的手相吗？我才刚入门，没有哥哥姐姐们厉害，你能给我练个手吗？”
说完扬起一个天真又无害的微笑。
周元他们听到这句话，目光纷纷落在池羽身上。
这句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也不知道谁画符比吃饭还简单？
也不知道谁随手就是一个百倍增幅的聚灵阵？
茯伶凑到陶恒身边，小声地道：“我怎么感觉她是在埋汰我们呢？”
陶恒笑了一声，示意她安静。
白颜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这里最小的那个，但却总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池羽见她久久不说话，便自顾自地拿起她的手，“姐姐，我才学看手相，我帮你看看吧。”
白颜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拿回来，却发现这小丫头力气比她想的要大，还没等她做其他反应，便听到了小丫头的惊呼声。
“哇哦，姐姐，你的生命线好长哦~”
池羽抬头对着白颜，微微一笑，“这样的长度，起码活了有千年呢~”
池羽的话让整个客厅陷入了安静。
周元他们愣了片刻，很快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迅速站了起来，对着白颜戒备了起来。
他们都了解池羽的手段，池羽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这白颜活了千年吗？这哪里是人？这是一只千年的妖怪啊！
周元瞬间紧张起来，他可从未遇到过修行千年的妖怪，傅闻他们还在这里，他们可都是江城的希望，可不能折在这里。
几位长老想法一致，纷纷挡在了孩子们的前面。
“妹妹……”
池乐反应慢了些，没懂池羽的意思，但他看出来周元大师他们全部都不太对劲，似乎那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很危险的样子，妹妹还坐在他身边呢！
傅闻和林浩宇一左一右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别添乱。”
白颜的手还握在池羽的手上，她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小丫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露馅了，“妹妹，你在说什么呢？哪有人活了千年啊？”
池羽点点头，“是啊，哪有人活了千年的。”
她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可能是我学艺不精吧？”
周元等人看着她，喂喂喂，小丫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
池羽依旧握着白颜的手，“姐姐，你的姻缘线似乎也不太好呢。”
白颜依旧是那副可怜的表情，“哪里不好？”
池羽双手握在她手腕处，道：“姐姐的姻缘似乎是自己强求来的，你都纠缠他快千年了，何苦呢？”
白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慢慢变了，她看着池羽，慢慢扬起一抹娇媚的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池羽反问道：“看出什么？看出你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妖吗？”
一旁的张胜原本看周元他们这态度就有些害怕，如今听到池羽这话，吓得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狐……狐妖？”张胜看着白颜，“你……你是妖怪？”
白颜看着他这害怕的样子，眼神一痛。
池羽看她这执迷不悟的样子，摇了摇头，“你一个狐妖，却做成了舔狗，也是够厉害的。”
众人：……
“小羽说话也是够损的。”茯伶小声地道。
白颜看向池羽，很是好奇，“我曾在帝都待过一段时间，见过天师协会的总会长，也见过德高望重的玄灵大师，他们都没有看出我的身份。”
池羽表示理解，“毕竟你修炼了千年，你叱咤风云的时候，他们的老祖宗都还没出生呢，看不出你的真身也是正常的。”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聚集在她身上，神情复杂，就连白颜都愣了下。
片刻后，白颜笑了一声，“可是他们闯荡江湖的时候，你爸妈都还没出生呢。”
池羽耸耸肩，“没办法，怪我太优秀了。”
众人：……
林卓小声地道：“要不给她拉回来？有点丢人是怎么回事？”
周元哭笑不得，“拉她回来，你对付那千年狐妖？”
林卓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惹不起惹不起。
白颜看不透池羽的深浅，但她既然能看出她的身份，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她笑了笑，道：“我不想为难你们，我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只要你们别管这件事，我放你们平安离开。”
“只怕不行哦。”池羽笑着拒绝，“我还看出来，姐姐这双手沾染了血腥哦，我不喜欢滥杀无辜的妖怪哦。”
一句一个哦，脸上还带着笑，处处透露着可爱，可那双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寒意。
白颜不知为何觉得后背一凉，她动物的本能告诉她，眼前的人很危险，可这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直觉告诉她，不要和这个女孩硬碰硬。
“我没有滥杀无辜。”白颜道。
“是吗？”池羽并不相信，她看得清楚明白，白颜杀过人，不止一次。
白颜看着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有瓜吃？
听一听也无妨。
池羽松开白颜，双腿盘膝坐在沙发上，看向周元他们，招招手，“都坐下听故事会了。”
众人：……
你倒是随遇而安啊！
周元他们可不如池羽这样自在，只有池乐乘着身边人不注意，灵活地凑到池羽身边，还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果盘抱在怀里，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准备听故事，一边投喂妹妹。
客厅里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白颜笑了一声，也不在乎，她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张胜走过去，张胜被吓得直往后退，“大师，大师，你们不是来帮我解决麻烦的吗？快点抓她啊！”
周元叹口气，他也想啊，千年狐妖没抓过，不知道打不打的过啊！
白颜见张胜这么害怕，停了下来，她看着张胜，笑着道：“我从小天资聪慧，出生百年便能化成人形，那时候我贪玩，总喜欢在山里跑，然后便遇到了他。”
“那年他八岁，在山上迷路了，因为我从小聪慧，族里的孩子都不愿意陪我玩，我躲在树下哭，他过来哄我，那天他陪着我玩，陪着我闹，他说我是天上的仙女。”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山上猎户的孩子，母亲说他的父母伤过我们很多未能化形的族人，我们是仇人。”
“可是我不在乎，只要他愿意陪我玩，等我玩腻了，再杀了他给族人报仇就是了。”
众人：……
白颜说到这看向茯伶，“可是谁又能想到呢，狐狸最终还是爱上了她的储备粮！”
茯伶：……
白颜收回视线，又看向张胜，“那一世，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和他在一起，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过得很幸福。”
池羽吃了口池乐喂过来的橘子，问道：“后来呢？”
“后来……”白颜苦笑一声，“后来，他死了，他是人，只有百年寿命，即便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能从阎王手中将他留下来。”
池羽吐了口籽，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你就去找他的转世了？”
“不错。”白颜盯着张胜，“他曾与我在天地面前起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生死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死后的第一年，我满世界找他，可是那时候我修为不够，经常被捉妖师发现，死里逃生不知道多少次，被我的父母带回家中。”
“自那以后我潜心修炼，直到我五百岁的时候才出山。”
“那一世，我很幸运，又很不幸。”
“幸运的是我找到他了，不幸的是他已经有爱人了，他成亲了！”
白颜说到这，表情有些疯癫，“我为了他，九死一生，他怎么可以娶我以外的女人？他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池羽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白颜转身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我杀了他！”
池羽：……
白颜又看向傅闻他们，歪了歪头，“用他们年轻人的话是怎么说来着？”
“这个号废了，那就重练一个号呗！”
众人：……
别墅里所有人看着白颜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白颜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看向池羽，笑着问道：“冤有头债有主，是他负了我，我杀了他有错吗？”
池羽眨巴眨巴眼睛，两世为人，她的感情生活依旧是一片空白，对于这种你死我活的爱情更是不能理解。
“你不会……”池羽看向坐在地上吓懵了的张胜，“杀了他好几次吧？”
白颜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众人：……
白颜回忆道：“一个人再入轮回，何时出生，生在哪，生为何物，都是我不能掌控的，后来我又找到了他三次。”
“第一次，他投身商贾之家，家中富贵，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性子，强抢民女，做了不少坏事，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年近半百，妻妾成双。”
“一回生二回熟，我又杀了他。”
池羽：……
神特么一回生二回熟！
她看着张胜，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次，大约是前一世作恶太多，他这一世投了畜生道，变成了狗。”
众人：……
白颜笑着道：“其实那时候我还挺开心的，变成狗也很好，我教他修炼，等他化成人形便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了，可是……”
她看向张胜，很是恨铁不成钢，“可是他实在是太过愚笨了！我努力维持着他的生命，但是直到他狗生将尽，也没有生出一点点灵智更别说修炼了！”
池羽：……
“这动物生出灵智也是讲究机缘和天赋的。”池羽道，“强求不得。”
“对。”白颜点头，“后来我想明白了，还是直接投身成人好一些，但你们天师应该也清楚，一旦投身畜生道没有攒够一定的功德，是很难在转世为人的。”
“为了他能够再次转世为人，我又花费了百年的时间给他攒功德。”
池羽扶额，你还真是舔的够彻底的啊！
“第三次，也就是百年前吧，他转世成了一个小乞丐，这一次没有别人，没有阻碍，我终于和他又在一起了。”
白颜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她笑着道：“那一世，我很开心，可他依旧只是个凡人，几十年后他会再一次离开我了。”
池羽看向白颜，总觉得重点要来了。
白颜苦笑一声，“将近千年的时间，我和他只做了两世夫妻，我不知道下一个百年他会变成什么样，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他。”
池羽看向张胜，“可你这一世还是找到他了。”
白颜眼神中带着些无奈，痛苦，还有不舍，“因为我不甘心，我努力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心思，如果我放弃了，那我这千年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放弃了，我总觉得对不起我当初那颗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心。”
“你做了什么？”池羽笃定白颜一定做了什么事情。
白颜走到张胜身边，张胜此时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样，害怕，惶恐，还有厌恶。
白颜丝毫不在意，“小美人鱼为了王子，舍弃了声音，我的爱人不是王子，可我依旧为了他，舍弃了五百年的修为。”
“我用五百年的修为将我和他的姻缘生生世世绑在了一起。”白颜扬起一抹笑，“这样不管他在哪，我都能找到他，他也只能是我的。”
白颜蹲了下来，抬起张胜的下巴，“你们没有看错，他确实已经成亲了，生生世世，他的妻子都是我，如果他娶了别人，他会死于非命。”
“不可能！”张胜比所有人都激动，“你说是就是？我们都没有领证，你算哪门子的妻子？”
池羽看着张胜，道：“在玄门，所谓的婚约不仅是那一张有着法律关系的证书，只要天地承认了你们的婚事，她便是你的妻子。”
玄门里很多结阴婚的事情便是钻了这个漏洞，虽然不知道白颜用了什么手段，但估摸着也是类似阴婚那一类的。
茯伶听完整个故事，惊呆了，她小声地道：“这对放在整个人妖恋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啊！”
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精彩，第一次听到这么炸裂的人妖恋，他们也需要时间来缓和一下。
池羽很好奇，“小美人鱼是和巫婆做了交易，那么你呢？你是怎么做到用五百年换了你们生生世世的姻缘？”
一定是有人帮了白颜，白颜要是自己能做到不会耗费这千年光阴。
到底是谁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白颜摇了摇头，“我不能说，我发了天道誓言，要保密的。”
池羽皱眉，天道誓言不可违背，否则会立刻被天道惩罚，魂飞魄散，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白颜轻轻抚摸着张胜的脸颊，“亲爱的，本来我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可是你偏偏请了天师来家里，我也没办法。”
她笑了笑，“如今你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还要离开我吗？你要是娶了别人，你会死哦~”
张胜：……
“你有病啊！”张胜一把将她推开，看向周元大师，“大师你们快把她抓了！快抓她啊！”
白颜被推着坐在地上，大笑，“抓我？即便我现在只有五百年的修为，他们想抓我也是痴心妄想。”
周元：……
他看向池羽，你有没有办法？
池羽倒是不慌不忙，“姐姐，你就这么爱他啊？”
白颜愣了下，她看向张胜，片刻后，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他到底是爱，还是不甘心，我不明白，那两世他那么爱我，明明我做的都差不多，可为什么这一世就不行了呢？”
池羽叹口气，“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说你每一世都做的差不多，那我姑且认为你每一世都是舔狗，那两世，他是猎户，是乞丐，他或许只是贪图你带给他的那一份安稳和富贵，就像这一世的他一样。”
白颜怔住了。
池羽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前世他和现在的他并不能混为一谈。”
“不论如何。”池羽站在她身边，“我不能放任你这样继续下去。”
“千年修行不易，你若愿意解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婚契，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白颜看着面前大言不惭的少女，“放我一条生路？”
“就连玄灵大师在我面前也不敢说这句话。”白颜冷笑，“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敢这么说？你以为你这个小身板能打的过我？”
“打？”池羽歪了歪头，“我哪里打得过姐姐你啊！”
众人：？？？
周元看着池羽，“你打不过她？”
池羽理所当然的点头，“废话，她可是修炼千年的狐妖，哪怕没了五百年修为，她还有五百年！谁打的过？我反正打不过！”
她现在这小身板哪里打得过五百年的妖？也就欺负欺负云衣那种刚修炼成人形没多久的！
周元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说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你在这……”
他指了指池羽又指了指白颜，你到底在干嘛？你早说你打不够，我早就摇人来了啊！我看你这一点也不急的样子，我以为你打的过啊！
现在摇人还来得及吗？
池羽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向白颜，笑着道：“虽然我现在这修为在你面前很不够看，但你不妨试试调动你的灵力。”
白颜不解，但还是尝试着调动天地灵气，片刻后眼睛瞪大，“我为什么调动不了天地灵气？”
池羽笑着道：“因为我在外面布置了结界啊，切断天地灵气的结界哦。”
白颜：……
周元他们也尝试了下，真的感知不到天地灵气。
厉鬼布置的鬼域可切断天地灵气，池羽以前研究过这事，后来创了一道符，和鬼域的原理差不多，自成一个小结界，面积没有鬼域结界那么大，但切断结界中人对天地灵气的感应还是可以的。
这种符算是比较高级也比较复杂的了，以前以为用不上就没准备，西南之行回来后，想了想还是画了几张。
茯伶想到了什么，“啊，我刚刚出去贴的那个符纸！”
“什么符纸？”林卓好奇地问。
茯伶想了想，“很复杂的符纸。”
林卓：……
“没了灵力，大家都是凡人。”池羽笑着道，“双拳难敌四手，怎么看你今天也赢不了，我们人多啊！”
白颜终于变了脸色，她看向池羽，“是我小瞧了你，可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解了这婚契的。”
她看向张胜，“哪怕我死，下辈子我也要成为他的妻子。”
兜兜转转这千年，废号重来这种事，她又不是没经历过，只不过这一次是废了她自己的号罢了，没关系，只要婚契在，她就没有输。
池羽最怕遇到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你狠吧，你还真就是个恋爱脑，说你恋爱脑吧，废号重来这种事情干的比谁都顺手，哪怕是废了你自己也不在乎！”
白颜扭过头不看池羽，一副我就这样，你能怎样的态度。
池羽一时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收进了玉葫芦里。
就像白颜说的，婚契尚在，白颜就算死了，投胎后又是一个轮回，不如暂时先关起来，等有办法解决婚契再说吧。
她看向坐在地上的张胜，想了想，走过去，笑着道：“张先生，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都已经知道了，你身上和狐妖的契约解决起来有些麻烦。”
张胜立刻道：“不论多麻烦，请您一定要帮我解了。”
“不惜一切代价？”池羽问道。
“不惜一切代价。”
池羽点头，“那么请你散尽家财做慈善，且以后多行善事，莫要为恶。”
“什么？！”
张胜不理解，“多做善事我理解，可为什么要散尽家财？”
池羽看着他，冷笑，“怎么？舍不得？”
张胜当然舍不得，他怎么可能散尽全部家产？
“没有别的办法吗？”张胜问道。
“天道是公平的。”池羽道，“你刚刚也听到了，狐妖为了你舍了很多东西，你从她那得到的好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你若不把这些舍了，你与她之间的纠缠永远也不会结束。”
张胜不服气，“可我现在这些家产也有我自己努力挣得啊！凭什么要我全部舍了？”
“凭你现在能再世为人，是她为你攒了百年功德。”池羽道，“否则你这一世可能也还是路边的流浪狗吧。”
张胜：……
“她说是就是？”张胜嘴硬道，“她可能是在骗你的！”
池羽早就看清张胜的嘴脸了，她道：“我言尽于此，你若不听，我也没办法，另外，张先生，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这一世，就不要娶妻了吧。”
周元他们从张家离开的时候，都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茯伶高高兴兴地去把自己贴的两张符纸撕了，还没捂热就被林卓长老拿去了。
茯伶：……
车上，周元还是有些担心。
“这事咱们就不管了？”周元问道。
池羽道：“我反正解不了那个什么婚契。你们或许认识什么别的狐狸精？会这种法术的，估计是什么大妖怪。”
周元：……
沈媱道：“这些年，鲜少有妖怪在世间行走，我们遇到的妖怪其实不多。”
周元点头，“算了，等我回去问问吧。”
茯伶十分好奇，“小羽，你是怎么看出来她狐妖的身份的？真的是从生命线看的吗？生命线还能看出来这？”
她说着摊开手心，好奇地研究起来，车上其他人也摊开手掌研究起来。
池羽：……
“你们是不是傻？”池羽哭笑不得，“哪有看出来千年寿命的生命线？那她那根生命线不得长到肩膀了？我唬她的！”
“啊？”茯伶看向她，“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池羽估计这一群大约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妖怪，便耐着性子解释，“我师父告诉我，妖怪再怎么像人，她也是妖，她会保留一些动物的特性，比如狐妖的狐臭。”
茯伶恍然大悟，“所以张胜家才会那么香，是为了掩盖狐臭是吗？”
池羽点头，“还有我给你的那一小团毛，那不是什么宠物的毛发，那是狐狸毛。”
“啊？”茯伶猛地一拍脑门，“我扔了！”
池羽继续道：“妖不同于鬼，妖比鬼更善于将自己隐藏在人类之中，越是厉害的妖怪，越是能隐藏自己的妖气，那么你就要从细节处去发现她的身份。”
池羽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妖怪的知识告诉了车上的小伙伴，未来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多学一些总是没错的。
车子缓缓地往度假村的方向行驶着，车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在马路一旁的灌木丛中，有一只小小的狐狸始终跟在车子的不远处。
第159章 你把人命看的太过儿戏
车子停在度假村的停车场上，大家很自觉的又去了喷泉池那边修炼。
池羽去了行政楼，要了个空置的办公室，贴上符纸，又要来了朱砂和一个大大的干净的拖把。
“你干嘛呢？”林卓拿着从茯伶那抢过来的符纸正准备问她一些事情，便看到她在这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画符啊。”
林卓看着那白色的拖把，眉头一皱，“用这个？”
“不然呢？”池羽反问道。
林卓：……
池羽也不耽误，把拖把放在桶里均匀地涂满了朱砂，然后开始在地上画符，林卓在一旁看着，看了半天，想了想拍了张照片给周元发了过去。
很快周元和沈媱赶了过来，其他两位长老则是留在喷泉那边给傅闻他们上课。
“干嘛呢这是？”周元问道。
林卓道：“我要是知道喊你过来干什么？”
周元：……
林卓又看向沈媱，“你来干嘛？”
“我有件事很好奇。”
旁边有椅子，沈媱直接坐了下来，看着忙活的小丫头，“你在车上说，是因为一些细节判断白颜狐妖的身份，那你是怎么从那些细节上去判定她有千年修为呢？”
池羽手上的动作不断，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在车上有说我是依靠细节判断她修炼千年吗？”
三人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没有。
“那你是怎么判断的？”沈媱看着她完全不像看着一个小辈，“我能学吗？”
池羽最后一笔落成，地上的朱砂突然全都亮了起来，她拿出自己的玉葫芦将白颜和云衣放了出来。
一落到那阵中，白颜便察觉到不同，好厉害的锁妖阵，她不仅使不出灵力，连身体都觉得没什么力气，她有些控制不住地坐在了地上，看着池羽，眼神震惊。
这小丫头怎么如此厉害？
云衣也是察觉到了这阵法的厉害之处，叫唤道：“你有毛病啊？把我放进来干嘛？”
池羽把拖把放到一边，“顺手就给你放出来了。”
她上前把云衣从锁妖阵里解救出来，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衣服，“不好意思哈。”
云衣：……
他气呼呼地拍掉她的手，走到一旁离那个锁妖阵远远的。
周元早就从傅闻那里得知池羽养了一妖一鬼，看到云衣倒是没多大反应，林卓和沈媱倒是有些惊讶。
“怎么又来一只？”沈媱皱眉，倒也不是害怕，这妖怪妖气肆意，看起来修炼的时间也不长，他们这么多人，倒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池羽解释道：“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她修炼多久了吗？他告诉我的。”
妖与妖之间也是有等级压制的，云衣能感受到白颜的威胁有多大，自然也能猜出她的修为。
沈媱听出这话的意思，“他是你养的妖怪？”
池羽竖起食指摇了摇，“不是，他只是我家的员工，他是我哥哥的保镖。”
云衣：……
其他人：……
云衣瞪了眼池羽，“保镖这事过不去了是不是？”
池羽笑的十分欠揍，且毫不畏惧。
云衣：……
不管是员工还是保镖，在场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云衣和池羽很熟悉。
“这怎么回事？”沈媱问道。
池羽没多解释，只是看向云衣，问道：“在葫芦里有问出什么吗？”
云衣摇头，看向白颜，“她什么都不说，嘴硬得很。”
池羽拖过来一张椅子坐下，看着白颜，“我说狐妖姐姐，何必呢？咱们有颜值有修为，那张胜有什么好的？你自己努努力挣点钱，找个……”
“咳咳！”云衣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清了清嗓子，看向周元那边，“还有人在呢！你尊重下你未成年的身份好吗？”
池羽：……
林卓是个老古板，整天就知道修炼的事情，对老婆也是忠心耿耿，他听着这话有些奇怪，看向周元，“这啥意思啊？”
周元：……
沈媱笑了笑，她把椅子搬到池羽身边，跟着池羽一起劝，“是啊，这大海辽阔，何必把自己拴在那一条鱼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