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东西和刚见面的样子无异，仍旧是那种乖巧的小白鸽。
若不是饭团儿激发的它的另一面，赫知冉可能根本不会发现这一异常。
如今在饭团儿的操作下，让这只不明生物露出本来面目，赫知冉自然要警醒一些。
她端详的时候，离那笼子特意保持一些距离。
谁知，笼子中的小东西竟然朝着她卖萌。
小脑袋不停的上下摆动，翅膀一张一合的样子，明显就是在讨好。
赫知冉有些懵了。
她拉过饭团儿在身边询问：“宝贝，你把它驯服了？”
饭团儿圆溜溜的脑袋用力点了几下，还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这下，赫知冉已经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不明生物已经认自己亦或者是饭团儿当了主人。
而且以她的观察来看，这东西认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因为饭团儿来到她身边这么久，小东西都没正眼瞧过它。
果然，就在赫知冉继续观察的时候，那小东西再次朝着她扑闪起翅膀。
相较于刚刚对待饭团儿时候的样子，不知温柔了多少倍。
赫知冉试探的伸手靠近笼子，小东西显得越发乖巧起来。
雪白的身体朝着笼子边缘蹭了蹭，像是在邀请赫知冉去抚摸它。
赫知冉顺着小东西的意图，将笼子打开。
小东西立刻扑闪着翅膀跑出来，绕着赫知冉发出欢快的呼噜声。
赫知冉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小东西对自己没有恶意，便伸手试探着去抚摸它。
小东西见状，竟然主动将身子凑了过去。
赫知冉先是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才一点点去抚摸它的身体。
小东西貌似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身体往她身边又凑了凑。
趁着这个机会，赫知冉将小东西的翅膀一点一点伸展开，想要看看它里面那金色的羽毛。
小东西十分配合的伸展开翅膀，那一根金色的羽毛被赫知冉尽收眼底。
前世她无意间看过一本书，书中提到过，有一种雪雕十分罕见，外表上看通体雪白，但翅膀下隐蔽部位左右各有一根金色羽毛。
这种雪雕被人们取名为金翅大鹏。
可金翅大鹏的体型十分巨大，即便是幼年时期也不可能像眼前这只这么小。
为了确定这小东西的品种，赫知冉打算求助一下小小收藏家，希望他在现代能够在网络上帮忙查询一下。
于是她取来手机，使用淘宝宝的拍照上传功能给小东西各个角度都拍了一张照片。
拍照自带估价功能，小东西也没有例外，这价格还有些令赫知冉感到震惊。
淘宝宝给小东西的估价竟然有七位数之多，可见其珍贵程度。
赫知冉并没有在小东西的价值上过多纠结，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不可能用着小东西去换取利润。
她打开小小收藏家的聊天框，将刚刚拍摄好的照片发了过去。
【你好，麻烦你帮查一查，这小东西是什么物种。】
也许是小小收藏家在忙，赫知冉消息发出去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看到对方的头像闪动。
【我刚刚将图片找动物学专家帮忙鉴定了，这是一种非常稀有的雕，名为金翅雕。
这种雕平时外表与鸽子无异，遇到危险就会变成大鹏鸟的样子，且翅膀内侧会有一根金色的羽毛。
最奇特的地方是它的嘴，分为两层，叼东西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外面的一层就会向外延伸成鹰嘴状。
据专家说，在现代，这种金翅雕已经基本灭绝，他们也是从一些资料上了解到的。】
紧接着，小小收藏家又说：【别告诉我，这只金翅雕在你的手里。】
赫知冉：【的确有一只。】
小小收藏家：【我可以高价收购。】
赫知冉：【不好意思，这只金翅雕对我很重要，不能卖给你。】
小小收藏家：【既然这样，也不强求。】
赫知冉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金翅雕的特性。
【你打听到这金翅雕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小小收藏家：【专家说金翅雕会认主，别看它体型小巧，战斗力却极强，只不过没有主人的指令，它是不会有什么行动的。】
听了小小收藏家的介绍，赫知冉已经迫不及待的试试金翅雕认主能力了。
作为感谢，她上架了一颗在洋人那里买来的大钻石。
小小收藏家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被得到这颗大钻石的喜悦所取代。
赫知冉见他满意，才关闭了对话框。
转身来到金翅雕近前，掌心向上朝它伸了出去。
金翅雕见到她的手，就扑闪着翅膀跳了上去，还发出两声雀跃的鸣叫。
赫知冉继续试探。
她指着仓库外面晾晒的几根干辣椒说道：“小东西，去帮我把那个拿过来。”
金翅雕再次发出一声鸣叫后，快速飞到指定地点，叼起一根干辣椒就飞了回来。
赫知冉接过那根干辣椒的同时，也发现了金翅雕的嘴巴变成了鹰嘴形状。
不过很快，金翅雕的鹰嘴就收了回去。
赫知冉已经可以断定，这小东西已经认了自己为主人。
虽说这小东西曾经是思萌先生的所有物，可如今已经成为自己的，赫知冉对待一只灵性高的动物不会计较太多。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这金翅雕已经被饭团儿驯化成为自己的宠物，是否还能寻到曾经的主人已经是未知数。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试探着跟金翅雕交流起来。
“小东西，你还能找到曾经的主人吗？”
金翅雕傻傻的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她看，很明显的不知道她在表达什么。
这下，赫知冉算是彻底囧了，本来她还指望这小东西带着她寻找思萌先生的，现在倒好，估计把它放出去，也只能再飞回自己这个新主人这里。
第314章 你确定你能跟得上一只飞行速度极快的鸟？
赫知冉无奈的看了看坐在一边儿悠哉吃笋笋的饭团儿。
“臭团子，你还真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饭团儿见主人抱怨自己，吃笋的动作顿时僵住，然后懵懂的看着她，那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赫知冉的心立刻就软了，讲话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宝贝，这金翅雕对我很重要，我要通过它寻找到它原来的主人，现在你把它驯化了，我要怎么办？”
饭团儿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转，起身朝着金翅雕走去。
只见小家伙对着金翅雕一阵手舞足蹈后，金翅雕再次变成了刚刚那炸毛的模样。
再面对赫知冉时，也没有了刚刚的讨好，变成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很快，小东西退后几步以后，就扑闪着翅膀飞起老高，想要离眼前这一人一熊越远越好。
在空间内，赫知冉根本不担心金翅雕会跑丢，需要的时候只要她一个意念即可召回。
反正空间里食物很多，不用担心金翅雕会饿死。
至于利用它寻找思萌先生的线索，还要等墨玖晔回来一起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赫知冉回到医务室看了看挂钟显示的时间，她进来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估计墨玖晔也快回来了。
于是，她抱了抱饭团儿以后，闪身离开空间。
墨玖晔比她预计的要早，甚至已经将那些物品以及德妃身边伺候的嬷嬷送去了鬼屋。
他见赫知冉从空间出来，就知道她是进去查看那只白鸽了。
不待他开口询问，赫知冉先说道：“你听说过金翅雕吗？”
墨玖晔想都没想的回答：“没有。”
赫知冉将金翅雕的特点详细讲了一遍，并且告诉墨玖晔，那根本不是什么白鸽，就是一只非常稀有的金翅雕。
墨玖晔不管媳妇儿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他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金翅雕寻找到思萌先生。
“冉冉，把那金翅雕放出来，它会不会去寻找原来的主人？”
赫知冉点点头：“我觉得应该会是这样，金翅雕认主能力非常强。
思萌先生行踪不定，想必只有这金翅雕能够寻到他。”
墨玖晔沉思了良久，才说道：“冉冉，明日我准备一番，一路尾随着金翅雕出去寻找线索。”
其实，赫知冉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指望金翅雕寻找思萌先生，恐怕只有墨玖晔说的这一条出路。
只不过她刚刚在空间内看过了，金翅雕的飞行速度特别快，即便墨玖晔的轻功再了得，体力上恐怕也无法和这种天生会飞的动物相比。
“你确定你能跟得上一只飞行速度极快的鸟？”
这一点墨玖晔也不敢完全保证，他的轻功不弱，甚至在大顺朝来讲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只不过，人都有疲劳的时候，若是金翅雕一直不停歇的飞行，他真的会跟不上。
若是遇到高山大河什么的，他恐怕直接就会跟丢了。
思来想去的，两人都没想出什么良策。
说起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临近七月的时候，带着金翅雕一起赶往西境。
因为那个时候思萌先生有很大可能会出现在那里，在固定的范围内放出金翅雕，墨玖晔绝对有把握跟得上它的速度。
为了稳妥起见，赫知冉与墨玖晔当即决定，不能随意放出金翅雕，一旦走失，这条线索就彻底断了。
看来，即便手里握着这只金翅雕，也不能提前做些什么。
三哥已经带人赶往西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带回一些消息。
到了那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时间飞逝，眨眼间进入了三月。
西北的天气相较于北方要暖和很多，本就不多的冰雪早已融化殆尽。
四哥的手术很成功，虽然双腿还无法行动，可接好手筋以后的双手已经可以慢慢活动。
这让四哥看到了希望，他每天都盼着自己早些好起来，不能做墨家的废人。
七哥的身体经过调养也基本康复，他除了人看上去还有些瘦弱以外，行动方面已经毫无障碍。
德妃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好，南瑞果然没有回京城的打算。
他觉得西岭村这地方，虽然偏僻了一些，倒是个适合养身体的地方。
每天不用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只要将母亲照顾好即可，因此，他也没有急着离开，就暂时安顿在那个鬼屋。
没事儿的时候，南瑞也会带着德妃来墨家走动。
面对墨家人，他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看到墨家兄弟忙活也会主动过去帮忙。
德妃则是去找墨老夫人聊天。
两人年龄相仿，曾经又都是大户人家出身，很是聊得来。
还有一个人，最近往墨家跑的最勤，那就是孟怀宁。
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在墨老夫人面前表露心意。
墨老夫人也多少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意思，总之，这一对儿也有很大的进展。
赫知冉的身孕已经四月有余，因为是双胎的缘故，如今小腹已经高高隆起，她的身材也愈发圆润起来。
好在两个小家伙非常照顾她，从来不闹腾，这让她的孕期轻松了很多。
眼看还有二十几天就要开始种庄稼，趁着农民们闲着，山脚下的宅子要抓紧动工才是。
赫知冉利用了两天的时间，在空间内绘制房屋构造图。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将会是他们未来永久生活的地方，一定要建造得舒适实用。
家中人口虽多，可向来和气，妯娌之间从未出现过勾心斗角的事情。
即便这样，赫知冉一个现代人，也不想过这种大家族的生活。
当初她与墨玖晔买下那么大一片宅基地也是这个原因。
如今已经可以基本确定，墨老爷子与家中兄长都活在人世，院子就要个每个小家一处才合适。
这样算下来，两位长辈和九个兄弟，起码需要十处院子。
这十座院子，赫知冉打算都按照前世四合院的模式建造，反正这里是乡下，也不存在什么内院、外院只说，只要住着舒坦就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房间内的设施和构造。
窗户全部用玻璃是毫无疑问了，当初她利用亨利，在空间购买了大量的玻璃，足够建新房使用。
还有房间中的取暖设施。
来到西北以后，赫知冉与周围村民闲聊时打听过，他们过冬取暖的设施多以火炕为主，家里条件好的，还会生上一两个炭盆来取暖。
第315章 我们打算在山脚下建造这样的院子
想到前世的暖气片和地热，赫知冉觉得更适合这里的冬季。
不但美观，而且安全又干净。
只是，这种能够铺设地暖的人才却难住了她。
她也只能说出一些大致的原理，想要真正实施，还需要一个懂行之人才行。
还有她设计的室内卫生间与上下水，这些她只能说出一些道道儿，真正要制作出来，也需要专业人才。
就在赫知冉为了这些犯难的时候，墨玖晔向她推荐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胡聪。
胡聪在西岭村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环境和水土人情都觉得比渔村习惯。
不久前，孟怀宁将船行的案子全部审理完毕，并且没收了船行的所有财产，胡聪因此也拿到了一笔补偿款。
他在西岭村买了一座小院子，还买了几亩地，已经打算长期在此生活。
墨玖晔与赫知冉一起去了胡聪家里，此刻胡聪正在院子里用木板制作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还没有完全成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像个大号的注射器。
看到他们过来，胡聪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九公子，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墨玖晔本来打算直接进入正题的，谁知，赫知冉却绕过他拿起胡聪制作的木制品端详。
这一看，她已经大致猜到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
于是她试探的问：“胡大哥这是做的播种工具吗？”
胡聪没想到，自己琢磨好几天的东西，而且还没有完全成型，赫知冉竟然能一眼看出其用途。
他饶有兴致的回道：“的确是播种用的，种子放在里面，推动后面的开关，就可以让里面的种子少量流出来，这样播种会省很大的人力。”
赫知冉在前世，虽然看到过农民播种，可那个时候已经是科技十分发达的时代，人们使用的农耕工具基本都是全自动的。
这种手动的农具虽然少见，可仍旧有一些老辈人在使用。
因此，类似的物品赫知冉是见到过的，比胡聪设计的这个要精细且更便利一些。
于是，她指着胡聪刚刚制作出来的播种器说道：“胡大哥，你看这里，如果孔洞再小一点，种子流失的也会更少，这样能节约很多。
还有这里，你可以安装一个助力的东西，这样更加节省力气。
还有……”
赫知冉一连提出好几个改善意见，胡聪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九夫人，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想到，稍后我就按照你的方法去改一下，相信改出来的播种器一定更好用。”
若不是还有墨玖晔与赫知冉在，胡聪恨不得立刻就开始动手了。
赫知冉也只是了解一些原理而已，她给胡聪提出的改进方法，还要他自己去琢磨实施。
她也看出来了，胡聪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改进那个播种器，为了不耽误人家的时间，她示意墨玖晔将自己画的图纸拿出来给他看。
胡聪见墨玖晔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诧异的问：“九公子，这是何物？”
墨玖晔摊开一张四合院的图纸给胡聪看。
“胡大哥你看，这是内子画的宅院构造图，我们打算在山脚下建造这样的院子。”
胡聪对待建造宅院并不陌生，在京城的时候，很多达官贵人家里需要建造一些特殊的建筑，都会请他帮忙指点一二。
胡聪听说是院子构造图，便伸手接了过来。
图纸出现在眼前，再次给胡聪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这辈子没有其他爱好，就喜欢研究一些没见过的东西，比如一些工具，亦或者房屋建设等……
赫知冉画的四合院，首先在结构上就吸引了胡聪的眼球。
先不说那些细节，单看房屋的构造，不但节省土地，而且还非常实用，这样的院子，在胡聪眼中，十分适合一家人居住。
“九公子，敢问这样的院子，是哪位高人设计的？”
就连画工都让胡聪赞叹不已。
其实，也不是赫知冉的画工有多好，她用不习惯古代的毛笔，因此在绘制图纸的时候，在淘宝宝购买的铅笔。
这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她完全可以说这是用木炭削尖了画的。
还有一些制图的工具，也都出自淘宝宝，有这么多顺手的工具在，自然要比古人使用软软的毛笔画出来效果好。
媳妇儿画的图纸得到胡聪的认可，墨玖晔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自豪感。
他先是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然后说道：“是内子琢磨出来的。”
胡聪刚刚因为赫知冉指点他制作播种器一事，已经对她刮目相看。
现在墨玖晔又说这图纸出自这位小女子之手。
胡聪心中瞬间升起了敬佩之心。
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一点儿不假，墨九夫人若不是女儿身，就她这一身才华，要把多少好男儿比下去？
赞叹一番过后，胡聪继续查看图纸上的细节。
赫知冉制图的时候，的确将房屋的细节加了进去。
就比如设在后院的化粪池，还有房间内的上下水官道，以及地暖等。
胡聪即便再聪慧，对于这些连想都没想过的东西也是认不出的。
他看了一会儿，仍旧想不通这些都是什么。
“敢问九夫人，这里看上去是个深坑吧？不知这有什么用？”
赫知冉看了一眼他手指的位置，正是她设计在后院距离房屋最远处的化粪池。
说起化粪池，要从室内上下水以及冲水马桶说起。
赫知冉指着房间中卫生间和厨房的位置，仔细将自己了解的原理讲给胡聪听。
起初胡聪听说茅厕放在屋子里，还有些不理解，后来听赫知冉说得头头是道，而且他越发觉得房间内这个茅厕设计的简直就是完美。
赫知冉只是说了一下卫生间连接化粪池的构造，至于那些细节还没有说。
即便这样，就已经提起了胡聪莫大的兴趣。
他慢慢消化了赫知冉讲述的原理，又继续追问其他。
赫知冉又讲解了地暖与上下水等管道的原理，胡聪就如同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般，那专心的程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不但这样，他还有不懂就问的潜质，但凡听不懂的地方，都要问上一遍又一遍。
第316章 你可以慢慢研究
仅仅一张四合院的构造图，就完全勾起了胡聪的兴致。
他盯着手中的图纸，愈发的自叹不如。
真不知这妇人是如何想到这样的点子，如果他不是有幸看到这图纸，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房屋还可以这样建造，里面还能有这样方便又实用的设施。
思索了良久，胡聪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询问墨玖晔。
“九公子，不知你建造这院子可请好了工匠？”
这本来应该是墨玖晔主动提及的事情，却被胡聪抢了先。
不过，以他对胡聪的了解，他能这样做一点儿都不奇怪。
“我来找胡大哥，就是想请您做建造院子的总工，不知胡大哥觉得如何？”
胡聪闻言，脸上的喜色挡都挡不住。
他甚至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不停的点着头。
“好好好，只要九公子信得过我，我愿意做你这房屋建造的总工。”
总工也就是这个时代的高级工匠，建筑物的整体构造以及施工全部由他负责安排指挥。
在大顺，有如此能力的人并不多。
胡聪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京城的时候，那些达官贵人都以能请到他做自家建造的总工而感到荣幸万分。
只可惜，胡聪为人刻板认死理，他帮人建房必须是自己满意的构造才可以，否则不会答应。
也因此，在京城时他得罪了很多权贵。
如今已经很明显，即便墨玖晔不说，他也会主动开口想要参与墨家的房屋建设。
可以说，这是胡聪生平第一次如此主动。
见胡聪答应，墨玖晔也很高兴，毕竟他了解胡聪在京城建筑界的行情。
他连忙将手中全部设计图交给胡聪。
“胡大哥，你看看这些，是内子画的细节。”
胡聪点点头，接过图纸，第一张就是抽水马桶的细节构造图。
刚刚在赫知冉帮他讲解的时候，他已经在心中开始琢磨，这抽水马桶该是个什么样子。
眼下看到惟妙惟肖的设计图，胡聪突然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抽水马桶可以这样造，简直完美。
还有地暖用的材料，都是用铁管制成，铁管之间连接的设置，还有那名为水龙头的东西，设计的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总之，这些设计图可以说再次给胡聪在建筑行业的造诣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他是越看这些图纸兴致越浓，甚至已经忽略了身旁的两人。
墨玖晔见状笑道：“胡大哥，图纸就放在你这里，你可以慢慢研究。”
胡聪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失礼了。
“不好意思啊九公子，我看到新鲜的东西就移不开眼睛，希望你和九夫人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胡大哥，既然你已经答应做我们墨家建宅子的总工，很多细节咱们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
赫知冉根本不担心这样的房屋建造方法流失出去。
在她的心中，这些都是未来人们智慧所创造，目的就是为了让百姓生活的更好。
虽然是被她提前将这样的好东西带到大顺，可她从不会自私的认为这就是自己的东西。
她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家人住着舒心就好。
至于这些建筑构造什么时候会流出去，她都不会关心，谁有本事建造得出来谁就去建。
她要与胡聪说的是请他做总工的待遇问题。
“胡大哥，你只要按照图纸上面的设计帮我建同样的十处院子，如果能联系到瓷窑和铁匠铺，制作出陶瓷马桶和这些铁管就再好不过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当然，我也不会让胡大哥白白辛苦，一定会多付些酬劳给你。”
银子什么的，对于赫知冉来说简直不要太多，只要胡聪做的好，给个万两都不是问题。
胡聪愿意接下墨家的宅子建造，跟酬劳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单纯想挑战第一次建造设计这样奇特的院子。
“酬劳什么的都无所谓，城里的铁匠铺我也算熟悉，可以帮忙联系制作那些铁管一类的东西，瓷器的话，听说允城东边有个瓷窑，我也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
我只要求那些建房的劳工全部听我一个人的安排，当然，如果九公子与九夫人觉得哪里不满意，尽管跟我提出。”
胡聪帮人建房的要求，即便他不亲口提起，墨玖晔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胡聪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手底下有一个建筑队伍，但凡他去帮哪位达官显贵建房，都会带着那些人。
据说那些人也只听胡聪一个人的安排。
若是让赫知冉总结他做工的方式，可以用前世那种包工头这个词来形容。
雇主将自家的工程以固定的价格包给他，房屋建造好以后，雇主只要来人验房即可。
这样做对甲乙双方都有很大的好处，就比如雇主，不用整日去盯着，只要偶尔去看一看即可，这样节约了很多时间。
对于胡聪就更不用说，他除了可以获得更多利润以外，最重要的是，那些干活的人都听他的安排，干的好留下，干不好他一句话就可以让其走人。
有这样一层束缚在，那些干活的人也会认真很多，他也会省去很多麻烦。
这简直就是双方互利。
对此，赫知冉与墨玖晔丝毫没有意见。
家里很多建筑材料在冬天的时候就已经备齐，剩下需要胡聪操心的都是赫知冉图纸上那些新鲜玩意儿。
眼下双方只要将价格谈好即可。
“胡大哥，在西北不比京城，你曾经培养出来的人不能来这里做事，因此咱们建房也只能请附近的村民过来帮忙。”
胡聪点点头：“的确如此。”
他的要求不高，只希望这些人能完全听他指挥即可。
墨玖晔继续说道：“到时候，那些雇来做工的人我会提前讲清楚，让他们全部听你指挥。
还有工钱的问题，胡大哥可以先看看图纸上需要的东西，以及工程的复杂程度，考虑好了告诉我即可。”
这样一说，胡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墨玖晔是了解他在京城帮人建房的一贯作风，在西北，人家同样选择按照自己曾经的方式来雇佣。
第317章 保证让你们满意
这让胡聪心中感觉很熨帖。
其实，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如今在西北，再没有人会看好他的本事，像以往那般高看和重用，恐怕只有墨家了。
尤其是赫知冉的那些设计图，他十分感兴趣，若是不身先士卒的参与建造，恐怕此生都会留下遗憾。
因此即便墨玖晔不答应将所有工程全部包给他，他也会选择去参与。
只不过自己内心可能会有些不适应罢了。
事情敲定，两人又与胡聪谈了一些细节。
赫知冉也是财大气粗，直接交给胡聪一万两银票，这些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讲，绝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就眼下的胡聪而言，也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
毕竟他已经被流放至西北，平时也只能凭借手艺赚点小钱糊口。
这么多银子虽说不完全是给他的，可对于眼下的胡聪来说，也是巨款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