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找丈母娘带就自己带呗，怎么说也是罗老师自己的儿子。
朱小珍一脸鄙夷地摇头，“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而且最近那家开门声越来越早了，早上五点多就出门了，晚上回来也九十点了。”
这还是周妤头一次看见朱小珍变了脸色，平时不管什么时候朱小珍都是温温柔柔的。
她也凝重了眼神，本来想让朱小珍出去，自己再好好想想怎么办。
之前文悦可是帮过她的，于理，她不该见死不救。
于情，她和文悦的关系不错，文悦的脾气性格好，周妤和她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至于为什么是见死不救，还是之前顾野告诉她有个叫做产后抑郁的东西，很多产妇受到激素的影响，感情浮动会比较剧烈。
虽然周妤那个时候没有这样的状况，可也不能保证文悦没有。
朱小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今天好像是隔壁那家小男孩满月！”
周妤“啊？”了一声，惊讶道：“这你都知道啊！？”
朱小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昨天听到的。”
她还解释说：“我的耳朵很好使，平时悦悦晚上哭了几次，你们起夜几次，我都听得见。”
周妤：“......”
其实不用解释得这么仔细的。
她宁愿不知道这些！
不过朱小珍都说了今天是文悦的儿子满月，周妤就抱着悦悦起来了，“我去隔壁家看看。”
朱小珍说：“好，那我在家先弄饭，今天他们送了条鱼来，还拿了几筐核桃，我做点核桃粉可以不？不然太多了感觉吃不完。”
周妤点头，“家里的厨房你决定就好。”
这也是让朱小珍让周妤格外满意的重要因素之一，朱小珍做饭十分健康，而且她处理食材的方式很好。
不容易吃完的，她会做成别的容易保存的，比如说糕点之类的东西。
而且她做饭的口味偏清淡健康，很适合老人小孩，偶尔奶奶想吃点重口味的，周妤直接从店里拿过来就是了。
反正主打两个字，省心。
朱小珍也挺开心的，在她的眼里，厨房可是一个家最重要的地方，民以食为天嘛。
之前在村里的时候，有的穷人家的厨房都是不让随便进去的，怕偷吃。
周妤把厨房交给她，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周妤信任她呀！

第358章 在枯萎的女人
顾奶奶最近身体也大好了，本来她是想着在家里带带孩子的，可是没想到朱小珍实在是太给力了，所以她也找了不少自己的事情干。
年轻的时候干的是电焊那样的活儿，年纪大了顾奶奶又把这些东西捡起来了，在院子里顾野给悦悦搭的小型游乐场旁边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工作室。
周妤出来的时候顾奶奶正拿着防护罩在焊东西呢。
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奶奶你要小心一点啊，别伤着自己了。”
不过，周妤可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顾奶奶今年才六十六岁，身体还强壮着呢，周妤觉得奶奶多找找自己的事情做也不错了。
她听说有个叫做阿尔兹海默症的病在老人里面多发，具体的周妤也没有研究过，反正得了这个病之之后，老人就会变得跟小孩子一样。
多动脑，保持心情舒畅，就能避免被这个疾病找上门来。
而且奶奶之前就是流转于顾大伯顾二伯家里看孩子，帮忙照顾家里，周妤就更希望奶奶可以在有限范围内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奶奶这一生的苦不是在物质方面，而是在“忙碌”二字。
早年失去了丈夫，要忙着养活家里的四张嘴，后来儿子一个个长大，又要帮衬儿子家里。
忙忙碌碌一生，真正为自己活的时候还是从自己经历过生死大事之后。
周妤对于奶奶，也是很心疼的。
顾奶奶看见周妤抱着悦悦要出去，以为是朱小珍在忙带不了孩子，赶紧就把自己手头的东西给放下了，取下老花镜就要去洗手：
“你要出门啦？孩子给我吧，你忙你的！”
悦悦看见顾奶奶的时候也伸出了手开始扑腾，白白胖胖的小脸上笑出了粉嫩的牙床。
周妤把孩子往上面一抱，笑着说：“没事，我就是去文姐家里看看，奶奶你忙你的。”
听到是去隔壁家，奶奶的神色也重了几分，一向慈祥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满来，“她家那个男人，太不是东西了！”
顾奶奶的房间离隔壁只有一堵墙的距离，加上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除了有点老花眼以外耳朵还是挺好的，所以隔壁家发生事情她也一直听着。
周妤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她点头说：“行，奶奶你也别太担心，我去看看就回来。”
“好，你帮着好好劝劝，哎，还以为罗老师是个好的，这孩子都生了......”
顾奶奶叹了口气，说起这个心情也不太好。
看了眼软乎乎的悦悦她才笑了。
周妤也不耽误了， 抱着孩子敲响了文悦家里的门。
开门的是文悦，今天是星期三，罗老师要上班，所以也是情理之中。
看见是周妤的时候文悦一愣，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小妤啊，有什么事情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文悦郁结的眉眼里还露出了淡淡的歉意，因为她没有要让周妤进自己家门的意思。
没办法，她一个人带孩子，自己身上恶露难受，伤口难受，所以家里的整洁度就跟不上来了。
用过的尿布奶瓶也没人洗，自己更是生完孩子就没怎么清理过自己了。
她怕爱洁的周妤嫌脏。
周妤看着文悦这样却只有心疼的份，文悦比她大两岁，之前却是一副小姑娘的样子，天真烂漫，周妤那时候还在想文悦这样的性格肯定很容易就能和孩子们玩在一起去。
周妤温声说：“听说今天杰杰满月，想来坐坐。”
文悦又是愣了愣，黯淡的眼睛里光亮一闪而过。
原来今天是儿子满月，说实话，她自己都记不的了。
文悦刚刚才勉强止住的眼泪又蓄满了眼眶，她低下头不想让周妤看见，小声说：“最近家里人忙，满月不办酒了，下次，下次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周妤看着文悦这样子也心疼，“要不上我家吃顿饭吧？孩子满月一辈子就这一次，我还心疼杰杰呢！”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罗老师呢？”
文悦的眼泪顿时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面掉：“他说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是啊，满月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却一早说不回来了。
周妤心里虽然气愤，看文悦被说动了，觉得还是让文悦状态恢复是最重要的：“孩子满月是一回事，今天也是你出月子，委屈谁都别委屈自己，别管别人。你把孩子放在我家，我家有人带，你好好洗个澡，睡个觉，放松一下。”
听到这里，文悦更是泣不成声。
周妤的每句话无疑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已经一整个月没有好好清理自己，没有睡上一个整觉了呀！
孩子也离不开人，时不时要喝奶，时不时又要换尿布，有时候尿布都来不及洗就用完了，所以现在家里也是一团糟。
和丈夫说，丈夫还觉得她矫情，说人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她怎么不行？
文悦一开始还会据理抗争，后来她发现抗争也没有用，那人反而越来越不怎么回家了。
一问，他还说家里又脏又臭，也没有热饭吃，回来干什么？
她倒是想找自己母亲来帮忙，可是丈夫却说这让他抬不起头，会让本来就瞧不起他的丈母娘一家更看不上他。
甚至还说出了离婚。
孩子都出生了，怎么能离婚呢？
久而久之，文悦就不敢了，甚至慢慢的，她还觉得丈夫说得是对的。
只是习惯是习惯，难过也是真难过。
尤其是在受到她人一针见血的关心之后，文悦更难过了。
她由小声哭，变成了嚎啕大哭。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在诉说着她这段时间的不幸。
周妤跟着鼻尖一酸，她也经历过这样的黑暗，此时此刻，她知道要是不把文悦拉一把，文悦很有可能就会和她上一世一样。
慢慢凋零了。

第359章 有本事把自己重新塞进娘胎里去
周妤把杰杰和悦悦放在家里让奶奶照看之后就带着朱小珍一起上了文悦家里。
她和文悦说：“这个是小珍姐，是我家的住家阿姨，你去做你自己的，我们帮你收拾。”
文悦起初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一方面是自己实在也想好好洗澡睡一觉，另一方面是周妤说着的时候已经开始行动了，她拦也拦不住了。
杰杰被顾奶奶照看着文悦也放心，别的不说，对于周妤一家的人品文悦还是十分信任的。
就连周放在她怀孕的时候看她不方便都帮过几次忙的。
文悦拿上东西，就去了厕所，不过看见自家厕所现在的样子，文悦又退出来了。
“我先弄干净。”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周妤把她往门外赶，“去我家洗，我家干净的，一会我和小珍姐帮你搞干净你再回来！”
朱小珍也心疼这个自己虽然没怎么见过却听了大半个月哭声的女人，“你去吧，别担心，我干活麻溜呢！”
文悦犹豫着不肯出去，周妤看着她红得滴血的脸，想起什么似的问：“是不是还没干净？”
文悦飞快地点点头，“我还是在自己家来吧，这玩意不吉利！”
“谁说的？”周妤气不打一处来。
她看着文悦一张苍白瘦弱的脸，哪里还有当初娇气阳光的样子？
文悦被周妤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一是因为隔壁一家脾气也都好，尤其是周妤，她几乎没见过周妤动气。
二是这段时间罗老师在她面前发过太多次脾气了，她下意识就觉得害怕。
丈夫嫌她的这些脏污恶心，更觉得自己和她用一个厕所是不吉利的，说这些东西会给他带来霉运。
周妤看着文悦恐惧的眼神，胸口一堵。
她不由开始想罗老师到底对文悦做了些什么？让文悦变成这个样子？
文悦可是大着肚子在晚上看见有人鬼鬼祟祟都敢大声报信的人！
周妤猜想，文悦可能是被精神打压了，于是也耐心温柔了下来，“文姐，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我家里都不信这个的，你放心，没人会介意。”
至于介意的人是谁，周妤也想得到。
她又说：“这个就和月经似的，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难道大家都不来月经了这个世界就能顺畅？女人生孩子都会有的，清理干净就没事了。”
“再说了，谁不是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嫌不吉利？那把自己塞进娘胎用脐带自尽得了！”
周妤越说越气，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文悦却笑了，随即又有点萎靡。
是啊，他不也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吗？为什么要恶语中伤她呢？
不过好歹是被周妤说服了一些，“那我一会给你弄干净再出来。”
周妤拍拍文悦的肩膀，“快去吧。”
文悦进周妤家的时候顾奶奶刚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得知文悦是要洗澡，她赶紧说：“有热水，你想洗多久都可以，别担心啊！”
文悦又想哭了。
周妤和朱小珍两个人一起做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文悦家里的活都干完。
该洗的洗了，该换的欢了，该扔的也扔了。
她的心里，对罗老师的认识也多了一分。
就这样放任老婆孩子在家里不管不顾，甚至还恶语相向，打压侮辱。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朱小珍还是头一遭看见周妤干活，“小妤，你怎么这么能干啊！”
她还以为是不擅于家务才请的保姆呢！
不过朱小珍想起刚刚周妤说的“住家阿姨”四个字，心里挺开心的。
周妤笑着吐了吐舌头，“小珍姐，我也是苦过来的。”
回到家里，朱小珍就去做饭了，周妤则替了奶奶去看孩子。
顾奶奶和周妤唏嘘道：“文悦被蹉跎成了那个样子，但是杰杰却长得很好，也挺扎实的。”
周妤看了过去，可不是吗？
文悦这段时间没有顾上自己，可是孩子却在飞速成长，干净又漂亮。
吃饭的时候周妤也没有多问文悦什么，她看得出来，文悦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她吃饭的时候都有点狼吞虎咽的，周妤提醒了好几次都不抵用。
顾奶奶和朱小珍看了也直摇头，女人天生就有同理心，对产妇更是。
吃过饭，朱小珍就包揽了照顾孩子的职责，让文悦回去休息了。
文悦本来还不放心孩子，说要带着孩子一起睡觉，后来亲眼看见朱小珍照顾孩子之后她才放下了心。
又被周妤软言劝了一下，她才回了自己家里。
原本心里还有些难受的，可当看见整洁的屋子和刚刚换好的床单被套时，文悦就抵抗不住了，上了床，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妤下午还有事，给悦悦喂完奶之后嘱咐了朱小珍几句就出门了。
路过文悦家门口的时候，她想起昨天看见的罗老师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心里就气不过。
回来的时候再好好问问。
不过周妤心里也清楚，这事情光是劝说是没用的，要让文悦自己清醒过来，不然她一个外人，倒像是多嘴的那个了，回头可能还要被说一句没安好心。
要是文悦也能明白过来，周妤肯定是要拉她一把的，对于自己想拯救自己的姑娘们周妤一向是不吝啬伸出自己的援手。
带着这些想法，周妤走到了店里。
这个点中午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店里的人不是很多，邓志高则早就在店门口等着周妤了，一看见周妤他就过来了：
“老板，老先生来了，就在里面。”
周妤听了不免失笑。
老先生？看来人家已经把邓志高给拿下了。
不过很快周妤也打起了精神，心里多了几分尊重。
能搞定邓志高的人，想来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老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邓志高忍不住又提醒了一下。
周妤点点头，进去了。
不过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有点傻眼了。
老人一头头发花白，看着年纪不小了，穿得也是破破烂烂，要不是他在厨房里的动作娴熟，周妤甚至都会觉得他是不是捡垃圾的。
其实也不怪周妤会这样想，因为他的脚边还真放在一麻袋的塑料瓶子和纸壳子......
老人虽老，耳朵却敏锐的很，听见有人进来慢悠悠地回头了，打量了一下周妤才漫不经心地问：“要学厨的就是你？”

第370章 差不多
“就是你这小姑娘要学厨？”老头回过头来看见周妤在他身后，有点怀疑地问道。
周妤也不介意，她笑着点点头说：“是我，老伯怎么称呼？”
老头回过头去漫不经心道：“我姓朱。”
周妤十分恭敬地喊了一声：“朱伯。”
她对老头的轻视并没有感觉到很不舒服，也因为老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这个时候怼上去反而显得她小气了。
而且这些问题都是历史遗留问题，不管是学厨还是学技术，大家都普遍觉得男性比女性要学得好，因为男的比女的聪明，比女的机灵。
女的就适合在家里绣绣花，搞搞卫生。
这些都让周妤觉得很不服气，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争，是没有用的。
要好好学，狠狠地打对方的脸才行。
朱老头哼了一声：“你学厨，端得动锅子吗？”
周妤点头，“我有自己的锅。”
朱老头这才点头，“那你在旁边跟着吧，不懂的再问，不过别问多了。”
老头一脸的不耐烦，可是动作却已经开始了，周妤开始慢慢凝神，一起学的邓志高已经在学着上手了。
朱老头忍不住瞥了周妤一眼，然后内心摇了摇头。
做饭讲究的是上手，就这样看着哪能行？
不过朱老头想了想钱，就也懒得管了，反正又不是让他不停的做，每天就来这里做一道菜，多做几份，一个月就有那么多钱，何乐而不为？
邓志高倒是争取每一步都跟上了，昨天他已经学了一天，今天更加认真了起来。
周妤曾经私底下和邓志高说过，希望邓志高撑起厨房的一把手。
“好了，看清楚了吧？我再来个虾饺吧，这个比较简单。”把点心放进了蒸笼，朱老头回头和周妤说。
今天做的是叉烧包，算得上是广市比较出名的几个点心之一了，虾饺也几乎是早茶必点的。
邓志高跟着把自己包好的包子往里面一放，侧头就看见了好像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的周妤。
朱老头看了周妤一眼，内心只觉得可笑。
做饭是要上手实践的，这样写，能写出什么来？
本来朱老头就觉得女人学厨学不精了，现在看了之后更加确定周妤就是来闹着玩的。
于是一点都不管周妤看不看得见了，整个人几乎只对着邓志高。
周妤发现了朱老头的小脾气，内心失笑，但是并不怎么介意。
老头挡住她，她不会自己去看吗？
等到虾饺也放进蒸笼前面的叉烧包就好了，老头做了十个，大家各分了一个还有剩，周妤就让放进锅里，一会儿来了熟客就送一送。
邓志高做了三个，形状已经很接近了，不过他的内馅也是自己调制的，所以并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一样的。
他迫不及待地各咬了一口，随即垮下了脸。
怎么，明明是一步步来的，味道咋就差这么多呢？
周妤也各尝了一遍，尝到邓志高做的时候她还挺惊喜的，觉得邓志高做的味道也不错。
刚准备夸，想了想，又尝了一口老头做的。
嗯......还是不夸了吧。
当邓志高发现自己做的老板只吃了一口，朱老头做的老板却全部吃完了之后，心里很提不起劲来。
不过外面陈圆圆一声声的夸赞声让他笑了笑，不免侧头看了过去。
陈圆圆也正好在看他，两人对视，陈圆圆对邓志高竖了个大拇指。
朱老头浅尝了一口邓志高的，淡淡道：“也就还行吧，毕竟你第一次做。”
邓志高摸着后脑勺笑了，他觉得还行已经不错了来着。
朱老头想了想，还是应付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周妤：“你呢？你也学会了吧？”
周妤点头，“应该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朱老头狐疑道。
然后又说：“他的做的才叫差不多，你的能比得上她的？”
他这句话就存了点故意刁难的意思了，其实也不是刁难，就是做老师的，总是有点看不惯那些做都没做就觉得自己行了的。
那边邓志高被朱老头这话搞得有点紧张，周妤却温和一笑，“应该也差不多。”
朱老头这回是彻底怒了，不过还是保持着分寸，“行，你觉得差不多了那你做做看，我等你做好了再走。”
周妤眼睛一亮：“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点后悔的机会都不给朱老头留，挽起袖子就上手了。
得了一个师父加班的机会，多好？她本来还打算名头早点来做了然后再给师傅验收呢！
刚刚不是她偷懒不做，而是周妤觉得做一步跟一步容易错过很多东西。
而且步骤不是步步都要紧，不少步骤她早就会了，所以对她来说搞清楚原理，比例，更加重要。
朱老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觉得这女的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未免有点太自大了，脸皮起码三斤重！
邓志高倒是没有小看周妤的心思，可是心里也担心了起来。
这朱老头骂起人来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他怕老板第一次做做得不好被骂一顿。
后面在休息的张玉珍陈圆圆也过来了，几个人围在周妤的后面，看着周妤做。
周妤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了面前，偶尔有记不得的就抬头看看，因为大部分内容都在脑子里，所以她的手脚也比较快。
朱老头忍不住哼哼两声：“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周妤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跟着自己的节奏来。
朱老头看来看去，觉得好像还真和她说得一样，差不多。
只是才惊讶了一刻朱老头的心里就又觉得不足为奇了。
记性好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总有会有疏漏的地方，他就不信她能一比一还原。
周妤确实有的地方不能一比一，比如说她做面食做得不好，包子捏得就不够好看了，顶多是个圆。
朱老头看见周妤包出来的包子之后忍不住笑了两声，周妤也不管，等时间够了，就把包子放进了蒸笼。
正好，虾饺也好了，周妤顺手就端出来了。
朱老头凑着头看了一眼周妤包的包子，这回不是心里摇头，是面上摇头了。
不行，这女的是真不行！

第371章 还真是，差不多
周妤看见朱老头眼里的失望之后心里很是无奈，可是她见识过朱老头的实力，自然就也是理解他这失望是哪里来的。
说白了，就是虽然做老师有工资，但是老师也想教好学生呀！
吃到朱老头的虾饺之后周妤是彻底被折服了。
吃过饭才来的她一连吃了三个，一点没顾忌熟客。
鲜香嫩，这三个字被贯彻了个彻底。
其实周妤未必就不会做这些点心，不说让人教，现在书店卖食谱的可不少，随便找找都能找到。
不会做饭的人看着觉得复杂，会做饭的人就不这样想了，很多菜虽然菜式不一样，但是步骤是类似的，举一反三，在做饭里面也是行得通的。
只是有的东西书上是没有的，只有真正传承下来的师傅才会，而这东西一般人也不会外传，周妤高兴的是他们店里来了个愿意教真东西的人。
所以对朱老头的那些小眼神周妤现在是全然不在乎了。
“您看这还要等我做的叉烧包，要不我顺便把虾饺给做了？您晚上回去家里人吃饭了不？要不在这打包几份回去。”周妤笑眯眯地想得寸进尺。
这可不是单纯的让人吃自己做的东西这么简单，朱老头一看就是个严厉的，周妤当然巴不得自己的毛病被挑出来。
朱老头咂咂嘴，不满道：“行吧。”
反正要等，多等一会就多等一会儿吧。
而且要预支工资这样的话，朱老头还是说不出口的，但是能打包饭菜也是好的呀。
虽然没尝过，但是这家店里的卤味烧腊做的确实很香。
孙子今天在医院打了一天针了，吃点有味道的挺好。
周妤喜不自胜，马上就动起手来。
其实她的记性并不算好，但是她对做菜熟悉啊，再加上有她的烂笔头，所以虾饺磕磕绊绊也做出来了。
只是形状还是丑。
朱老头就差没把嫌弃写在脸上了，周妤却一直笑着的，他就也没办法说什么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虾饺放进去，叉烧包就出来了，周妤做了五个，大家分完了之后她挑了一个最好看的给朱老头。
说实话，一开始周妤的心里还挺自信的，可是正到了老师检验的时候她就有点蔫了，人嘛，到什么年纪都是怕老师的。
朱老头正寻思着自己要怎么说才能不那么伤人，叉烧包一入口，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紧接着他深深地看了周妤一眼，又吃了一口才放下。
他刚刚自己做的都没吃的，主要是太知道自己的手艺了。
周妤做出来的，味道居然还真的和他的差不多，第一口他很惊讶，所以才又吃了一口。
还真是......只有细微的区别了。
他还以为这叉烧包能多教几天呢！
周妤站在原地，想问又不敢问，邓志高也紧张，他真的怕这朱老头说出老板不如他的话来。
他是相信老板的厨艺的，可是却质疑周妤的学习方式。
于是赶在朱老头点评之前，邓志高赶紧拿过一个包子吃了一口，想着自己至少先夸夸。
可这一入口他就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把包子放在面前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没拿错之后他竖起了大拇指说：
“老板！你这个味道和朱老师做的一摸一样！真的！太厉害了！”
邓志高毫不犹豫的夸赞让周妤面色一喜，也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周妤仔细尝了尝，然后眉心一拧，摇了摇头。
朱老头看了反而好奇道：“咋了？”
周妤：“......？”
不是您该给我点评嘛？
朱老头故作高深地说：“我这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周妤：“......”
也行吧。
旁边的邓志高心想，就这还有不足呢？除了样子不那么好看，哪有什么不足的？
周妤思考了一下，说：“肉汁太多，皮太软，糖有点少了。”
朱老头喉咙忽然一噎。
怎么有的他都没吃出来？
他忙不迭又吃了一口，这才细细品尝出了周妤说的那几样东西。
但是这不仅没有让朱老头觉得周妤有哪里不好，反而让他觉得周妤实在是太完美了呀！
仅仅看了一遍就基本可以复制出来的聪慧，细微区别都能察觉出来的味觉伤的敏锐，作为厨师，简直完美了！
就是手还没那么巧。
不过味道才是最重要的嘛！
朱老头心里已经对周妤改观了，可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于是说：“等虾饺出来我再一起点评。”
等到虾饺一出来，朱老头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对周妤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嫌弃变成了刮目相看，虽然朱老头有意要隐藏一些什么，但是周妤还是看出来了。
邓志高更是不必说了，那赞叹声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陈圆圆她们几个也忍不住看了过来，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