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又是长久的沉默。
这次沉默到无论白茶再怎么发消息，对方都不回了。
如果不是她知道雨衣男还在她身后的话，还以为人走了呢。
她也终于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麻木的放下了手机。
警察见状，终于轻咳一声，继续之前的对话。
“顾女士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去跟民警那边沟通了一下，知道了你被追踪的事……”
“就是他杀的。”白茶忽然打断了对方，表情似哭似笑，怪异至极。
“就是他杀的！！他杀了我父亲！”
警察的表情变得严肃。
“根据我们知道的那个精神病患者陈岩现在已经在他的老家，你说的杀了你父亲的人是……”
“他不是人。”白茶又变得平静了下来，眼里除了绝望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情绪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说了你们也不信，根本没有用，完全没有意义。”
她说着就猛的站起身来。
然而因为过度的情绪激动，再加上本就生病，脆弱的身体让她眼前一黑，直接向后摔去。
“顾女士！”
几个警察惊呼，上前去接她。而白茶的意识也逐渐的模糊。
只在昏睡之前，她看到了趴在天花板上的东西。
一个扭曲的，人。
对着她咧开满是尖牙的嘴，笑的恶毒。

她站在一栋大厦前。
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没有立刻去大厦，而是走到了旁边的一辆车前，通过车窗翻窗看到自己的样子。
她是顾柏雪。
白茶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面前这栋大厦。
或许这个梦境里面会有很多的线索。
比如除了雨衣男之外，另一个缠着她的人到底是谁？
是齐连岳吗？
不见得吧。
不过肯定跟齐连岳有关系。
白茶朝着大厦走去。
不过她很谨慎。
此时，她没有游戏面板，没有游戏背包。
她尝试使用技能，发现也无法使用，等于说在这里，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存在。
她不知道在这里头死了，会不会在现实中也死去。
总归还是不要死的好。
她有很大的自由，所以同样的，也等于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梦境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自己进这个大厦要去哪。
白茶走进去后，直接走向了保安。
“你好，我可以借一下手机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事实上她只是没有手机，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保安只是愣了一下就借给她了。
白茶拿过手机，一眼就看到了手机上的日期。
2020/12/12。
星期六。
还是跟那个案件里那个女生死亡有关系。
那或许这个梦境里能够知道关于齐连岳的秘密。
她拿起手机其实还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就是过来看一下时间罢了。
所以她故作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还给了保安。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栋楼是不是有一家电商在招人啊？”
那个女生跟顾柏雪从事的是一个行业。
可惜的是白茶在现实中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更多，关于那个女生案件的信息和线索。没办法，身边的那个雨衣男跟的太紧了。
她想要调查线索，每次都得在演戏的过程中给自己加点戏，然后借此机会赶紧查。
如今在梦境之中，她没有感觉到雨衣男的存在。
可能是暂时还没有出现，又或者因为这个梦境是和齐连岳有关。
白茶的问题得到了保安的肯定。
“是啊，应该就在9楼，我记得，你是来面试的？”
白茶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手机没有电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的人事，也不记得号码。所以问一下具体的地址，有的话我就直接上去了。”
保安点头。
“那你去吧，应该就在9楼，我记得好像是叫什么斯曼什么公司，反正，就是搞客服的呗？”
“对！太谢谢您了，那我上去看看。”
“客气。”
保安目送着白茶的身影进入电梯，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身体也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随后他的嘴缓缓的裂开，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容。
黑雾，开始笼罩整个大厦。
白茶到了九楼。
这一层有三家公司，其中第二家就是她要找的。
或许是。
其实她也不确定。
她走进公司，公司还有个前台。
“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们公司是不是在招人啊，我在手机上面试的。但是我的手机连我的包一起被人给抢了。”
白茶露出懊恼的神情，又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前台。
“但是我已经到这了，我就想着先过来看看。”
前台愣了一下，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那你报警了吗？”
白茶摇头，道：“我打算一会儿去警察局，因为我已经到楼下了，现在也不太方便去警察局，而且这种事情……恐怕财物也不一定还能寻回。”
“那倒是，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你问一下经理。”
前台直接去了经理的办公室，很快她出来对白茶招了招手。
“进来吧。”
白茶走了进去。
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女人，看起来还挺和善。
“坐吧，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招聘平台上看到的我们。”
“我叫顾柏雪，我好像三家平台都看到你们了。但应该是同城上给我回复的吧？”
白茶使用的都是不确定的形容。
对方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电商这一行，没有什么门槛。
“你之前是干什么的？什么学历？会用电脑吧，一分钟能打多少字？”
“我之前是从事设计的，大学是一本本科毕业，会用，一分钟手速是40左右。”
“行，那你来直接用我的电脑打字让我看一下。”
白茶于是站起身来坐到了对方的位置上，对方的电脑打开的是wps。
“我要打什么内容吗？”
“嗯……你就对着这个上面打吧。”经理拿出来了一张纸，是一个宣传策划的第一页。
白茶就照着上面的字打字。
经理看着时间，等到时间到了之后，看了一下文档上面显示的字数，正好40个字，她满意的点头。
“行，你这也没什么问题，我听说你的包被抢了，是今天还要去警察局是吧？”
白茶点头，有些歉意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们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回去重新买了手机才能再联系你们了。”
“没事，你三天之内能来就行，你来就能直接入职，到时候我让人带你。”
“好，谢谢您。”
白茶说着，就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地面似乎散发着若隐若现的黑气。
她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蹲下身去，从地上直接滚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椅子直接飞到了她刚刚头的位置，狠狠的砸在了玻璃门上。
玻璃门都被砸碎，玻璃碎片碎了一地，还落到了白茶身上，幸亏现在是冬天，穿的是羽绒服。
白茶从地上起身就向外跑。然而前台也身体扭曲的，跟异形种一样的爬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前路。
公司内的其他员工也都纷纷跳起或是从地面上爬过来。
他们一致的是，裂开的嘴，露出的尖利的牙齿，对着她绽开狰狞的笑容。
和她昏睡前看到的那个黑影一模一样。
白茶躲不掉就直接把自己贴着墙壁，手里也搬起一个凳子，作为武器砸了过去，包括桌子上的什么电脑之类的。
“滚开！”
然而这些人根本没有痛觉，毕竟这本就是梦境。
一开始攻击她的那个经理，摇摇晃晃的从屋里走出来。
“顾柏雪……”她发出的声音却是一个男声。
白茶看向他，有些惊疑不定。
“你是……”
欠债-1，又+1……我以为今天就能还完了，可恶，我注定存不了稿了这是

这个人喊自己的语气，不像是刚认识自己。
当然，她眼角余光也一直在注意周围的怪物，前台那里无疑是最薄弱的。
就她一个，兴许能跑掉。
“嘻嘻嘻……”经理口中发出怪异的笑声。
腐烂的腥臭味开始蔓延。
让人头晕目眩。
“我以为你连放三遍那个水晶球，就是还记得我呢……”
白茶心中微动。
然而那个怪物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顾柏雪！陪我去死吧！”
白茶立刻抄起身边的显示屏，朝着前台冲了过去。
然而这里是梦境，应该是那个怪物的主场。
前台几乎在瞬间就变得更加的狰狞扭曲，喉中也发出刚刚经理喉中发出的声音。
“顾柏雪！过来陪我！”
白茶忍不住咒骂一声。
对方已经速度极快的扑了过来，直接将她扑倒在地上。
白茶感受着自己战五渣的战斗力，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然而也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下好似变成了一汪水，冷意蔓延开来的同时，有带着泥腥味的雨水将她包围。
白茶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天光大亮。
这里是医院病房。
白茶看到了那个站在床边的身影。
对方隐藏在黑暗里，身上的雨衣哒哒的滴着水。
“是你救了我。”白茶开口。
随后她讽刺的笑了笑。
“亲亲雨琦？”
她刚刚醒来，嗓子也还没有恢复，但却因为情绪激动，声音也显得有几分尖利。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也迷惑了我是不是？就像我根本不记得我那个男朋友叫什么。”
“你弄出来了一个账号，伪装成我的好友，其实那些东西应该是我经常会和我的室友吐槽的东西对不对？”
她一声比一声尖锐。
“你知道我恨我父亲，所以你把他杀了，可你又没想到我会联系他，所以你又伪装成他！是不是？！”
“如果不是发现了我爸爸的尸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在我身边虚情假意？！”
“你到底是谁？！”
雨衣男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病房外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道声音。
“里面的病人是醒了吗？”
白茶下意识的看过去，再回头的时候，雨衣男已经不见了。
护士推门进来，见她醒了之后立刻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白茶低着头不吭声，脸色差的要死。
“那我帮你去叫医生。”护士见状，自然是要去叫人。
【诶？主播睡了一夜，醒来就这样发脾气？】
【她刚刚说对方救了她，看来应该是在梦里头遇见危险了，我就说游戏副本里面不能随便睡觉】
【哇，可是她这么发脾气，对方也没有杀她，这人是不是抖M啊？】
【我也这么怀
疑，前面有主播拼了命的哭，求对方放过他，他都不理，一下就给人砍死了】
【所以……只有我注意刚刚主播说的话吗？这个雨衣男，就因为顾柏雪表现出来恨她父亲，就把她父亲给嘎掉了？】
白茶看到了弹幕。
她依然不回复。
其实雨衣男，目前来说，在他这边危险程度已经降低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只要她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认真的扮演好顾柏雪的角色就好了。
对方，显然只有一个目的。
保护顾柏雪。
所以，她一切都按照顾柏雪的人物逻辑来，包括刚刚的质问。
但那并不代表她本人的逻辑。
现在，真正的危机不在雨衣男。
是前男友。
那个前男友才是真真正正，想要她命的。
雨衣男能保护她多长时间实在不好说。
因为如果真的正面遇到了前男友，她有可能会拿出背包里的道具动手。
或者会使用自己的技能。
她在这个副本里还没有使用谎言之花。
但这些东西一旦使用，尤其是背包里的道具，基本上就注定会被察觉她是假的顾柏雪。
但也不代表谎言之花就安全。
总之，奢求他人的保护是靠不住的，尤其还是一个鬼怪。
不过，跟雨衣男彻底的撕破脸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她，终于可以，放开调查了。
可喜可贺。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醒来就对人发脾气，她嗓子还干的疼呢！
警察跟医生一起过来了。
医生询问了她一些基础问题。
“暂时没什么事儿，就是情绪太激动了，确实需要注意一下，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是不是经常熬夜，你心脏可有点不好，而且还低血糖营养不良。”
医生每说一个，白茶就感觉到身旁的水汽重了一分。
失策了。
她的身体，可不是顾柏雪的身体。
“警察先生，现在几点？我睡了多久？”她冷硬的打断了对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警察。
“现在是上午十点，你睡了一夜了，昨天晚上昏迷过去，我们就把你送到医院了。”
当时还把他们吓了一跳。
“你想问你父亲的事情是吧，你父亲的事情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的确是因为水窒息而死，没有别的伤，根据现场的又一次侦查，应该是你父亲自己出的意外导致的车祸。”
“另外我们也查到了他现在的工作，只有两份。一份是在工地打工，另一份是兼职送外卖。”
“他住的地方是工地那边分发的房间，他的东西已经让他的室友给他整理好。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给我们来一趟拿一下遗物。”
说完这些，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些话也确实有些冷漠了。
所以警察又叹了口气，补充道：“他的工友说，他来A市这边是为了看女儿，他想攒钱给他女儿在A市全款买个房子，这样就不用担心以后嫁人的问题。”
白茶身体微微颤抖。
“总之……你要是身体好一些了就过来办一下手续吧，还有你父亲的尸体，办丧事这些，你看看，找机会领回去吧。”
毕竟白茶刚刚晕倒过，医生也说对方身体不好，也实在不敢催促。
“谢谢。”
白茶低着头声音，声音沙哑地道了一声谢。
“我一会儿出完院就去看遗物。”
“至于尸体……我先联系殡仪馆。”
“行。”警察又叹息了一声。
而白茶，也头疼的捂住了脸。
妈的，好多事。
想调查个信息怎么这么难？
但演戏总要演到底的。
不然顾柏雪的爸爸又怎能够继续保护她呢？

出门以后，门口有卖吃的，有个大妈招呼她。
“闺女？要不要吃点东西啊？你看你脸色差的，买我们家的粥，我们家的粥营养又卫生，还便宜大碗！”
白茶的眼眶顿时微红。
她一边落泪一边点头，把大妈看的一愣一愣的。
“哎哟闺女，你别哭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就是想家了，您给我来一碗吧。”
什么也不是，她就是快饿疯了。
再这么下去，她可能真的能跟家人团聚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喝粥，比起粥，旁边香喷喷的鸡蛋灌饼，还有空气中散发的烤红薯的香味，更让她食指大动。
可是她能说自己想吃东西吗？不能。
她现在是一个失去了父亲，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孤女。
白茶含泪在摊子上坐下，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粥。
大妈人很实在，也可能是看她哭了，给她盛的很稠。
她也很荣幸的被烫到了，眼泪流的更多了。
大妈见状，一阵唏嘘。
“你别着急慢慢喝，啊，乖，孩子，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想家了你就回家看看，别等你爸妈都没了，到时候才后悔呢！”
大妈本来是想安慰一下，但这句话说的好啊。
白茶只能更加崩溃的哭出声来，又含泪喝了一口粥，一边喝一边用袖子擦眼泪。
味道是挺好，至少很暖和。
大妈在一旁更加手足无措。
“不是，你这……”
然后她就听见白茶含糊不清的哭着说：“他们已经没了……”
大妈沉默了。
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
“瞧我这张嘴……”大妈实在是觉得难受，看了一下自己的摊子，又看了看旁边的摊子，招呼了一下旁边鸡蛋灌饼的小哥。
“来给我煎个鸡蛋灌饼给这姑娘，钱我来掏。”
说着，又对白茶说：“别难过啊，人总有一死的，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到你那么难过的，今天你这顿饭，婶子请你吃！”
白茶顿时感动的泪汪汪的，看着对方，想说点什么，可是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流。
太好了，能省一笔是一笔。
毕竟……如果要在副本里待七天的话，七天后就是新的一个月，好像要还某呗。
虽然这只是副本，可是如果还不起钱的话……
白茶再次哽咽出声，伸出手，接过大妈递过来的新鲜的热腾腾的鸡蛋灌饼。
真好吃。
吃饱喝足以后，白茶的情绪也稳定了很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大妈道歉又道谢。
“我把钱转给您。”她拿出手机。
大妈摆了摆手。
“行了，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冻坏了，你看你的脸色差的，就这点钱，我也不差你的，回去吧。”
白茶抿了抿唇，对着她鞠了一躬，又道了一声谢，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去了。
她像是怀揣着无尽的痛苦走
在街道上，其实是在考虑哪里有免费的充电宝。
主要也没有带充电器。
不然应该能去旁边的店铺里面借用一会儿的时间充个电。
其实没带也不是不能去问。
白茶低着头拿起手机，发现打不开，才像是刚意识到手机没电了一样。
她茫然四顾，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家营业厅里。
“你好，欢迎光临。”
白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是刚哭过的红肿，看着就很糟糕。
“你好，我手机没有电了，可以在你们这里充个电吗？我急着去收我爸爸的遗物。”
说着，她又情绪低落的低头。
营业厅的客服一愣，随后连忙道：“当然可以，你的手机什么型号的我看一下。”
看完之后对方就给她拿了一个充电器，让她坐在一旁等待。
看她状态不好，还给她倒了杯热水。
白茶又因为这份陌生的善意露出感动的神情。
谢谢，她刚刚确实有被噎到，那碗粥太稠了，鸡蛋灌饼太香，吃的又太快。
如今一杯热水下肚，人总算是彻底的满足了下来。
希望跟在身后一直看着她的顾爸爸，能心疼一下他的女儿如此难过。
没错，从她的逻辑来出发，基本上可以确定，雨衣男应该就是顾柏雪的父亲了，而不是一开始想的什么别的情况。
这也是她总觉得怪怪的原因。
最开始门口的那个生日礼物是前男友送的，前男友不怀好意。
或许从一开始在公司的时候就有危险，比如说卫生间里发生的那一声动静。
有可能就是顾柏雪的父亲当时把前男友给打跑了。
之后对方应该是从楼梯那儿下去，又站在电梯那儿，跟她进了同一个电梯。
还问她吃不吃糖，可能是想哄她吧。
可问题是，那种情况下，他整个脸又都被雨衣的帽子遮住，谁能认得出来，谁敢吃那个糖？
后来回家生日礼物出现问题，应该也是前男友想过来。但是顾柏雪的父亲始终站在床边守着。
所以最终平安度过。
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演的好。
不然其他的主播也不是不能过。
陈岩就是个提醒作用的npc，提醒主播雨衣男始终跟着，并且不是活人。
这样的话，雨衣男对应的亲亲雨琦的身份就很好解释。
因为不是人，所以也不需要用手机来回复消息，可能是类似于爬着网线找人的那种。
同样他也可以伪造出来一个账号，也许这个账号从始至终就不存在，也许只是障眼法，包括那些聊天记录。
就像和顾柏雪父亲那个账号聊天之后，却没有任何聊天记录一样。
而当初第二天早上门口收到的礼物，应该是顾柏雪的父亲送的，里面可能是一份真正的礼物。
但很可惜，为了演戏，她根本不能收。
除了那份礼物，公司的那个单子应该也是顾柏雪的父亲准备的。
出来，为了能够好好的接近女儿，他很认真的研究了女儿朋友们的聊天方式。
其实不出意外，顾柏雪平日里应该是去找室友们吐槽的。
既然学习了聊天，学习了朋友圈里营造人设，那再学习一个521的表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包括时间上也说得通，人是下午死的，死了就去找女儿了。
哦当然，仔细追究的话还是有问题，不过大体逻辑就是这样了，其他的细节可能要从别的线索补充。
白茶叹了口气。
所以……顾柏雪呢？
真正的顾柏雪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如果顾柏雪是在第七天死去，杀她的人只能是前男友。毕竟真正的顾柏雪不需要扮演，她就是顾柏雪本人，顾柏雪的父亲绝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女儿。
所以说危险就只剩下前男友，且顾柏雪的父亲未必来得及保护她。
当然她本来也不是一个会指望别人的人。就像她会拉拢肖晓，让对方愿意保护她，却绝对不会指望对方保护她。
手机终于能开机了。
白茶：三句话，让大妈为我愧疚18年，心甘情愿请我吃大餐
心肌损伤，妈的，我恨新冠，我就说心脏一直难受死，以前虽然也不好，但都没有大问题，检查无数次都说没事。所以不舒服的时候我这次也没有立刻去查，短期感染两次太伤了，大家心脏不舒服第一时间就医啊……索性我问题也没有很严重，开点药就行了……离谱

开机后的手机，再打开聊天列表，已经没有了亲亲雨琦。
对方彻底变成了一个沉默的，雨中骑士，守在她的身后。
显然对方彻底放弃了试探。
再用亲亲雨琦这个账号跟她聊天的时候中间有过无数次的试探。但凡白茶有一点暴露，她应该都会被杀。
好在现在应该是暂时通关了，对方不会再试探她了，但是会继续观察她。
白茶怔怔的看着手机。
心底在叹息。
所以说，爱一定要坦诚。
无论是哪种爱，都遭不住误会。
哦，她就不是一个坦诚的人。
她撒谎都不眨眼的。
发完呆了，白茶这才点开室友群。
gbx：你们还记得我那个前男友吗？
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查信息了。
群内很快有人回消息了。
黄静怡1.15：嚯，这谁能不记得，你那个渣男前男友简直极品！
王思瑶9.1：怎么忽然提起你那个前男友了？他不会又找你借钱了吧，你不是把他删了吗？
张丽宁6.7：没记错的话，你的钱还没还完呢吧？
gbx：他好像死了。
黄静怡1.15：？
王思瑶9.1：？？
张丽宁6.7：什么意思？是真的死了还是你咒他？
gbx：真的死了，应该至少有一年了。
张丽宁6.7：卧槽？？
黄静怡1.15：哈哈哈哈哈哈哈死的好呀！老天有眼！
王思瑶9.1：好家伙，这是报应吧，怎么死的？说出来让姐妹笑话笑话，虽然挺损功德的。
王思瑶9.1：敲木鱼.gif。
张丽宁6.7：哈哈哈哈哈哈哈！夺笋啊！
黄静怡1.15：给我先敲个一千个功德吧，我怕我一想起来这事就笑！
白茶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前男友的情况，表情凝重起来。
gbx：先别笑，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好像被他缠上了。
黄静怡1.15：？？
黄静怡1.15：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靠他妈的这个傻逼东西他怎么想的他怎么有脸？我靠！妈的狗东西死了都不安宁！
白茶：“……”
好，顾柏雪动不动就爱输出的原因找到了，全寝室可能都这样。
王思瑶9.1：妈的，真的假的？草完是真的，我靠，这也太恶心人了吧，他缠着你干什么了？又要你给他钱啊？
gbx：只是钱就好办了，他想要我陪他。
gbx：你们先听我说。
几个室友差点都炸了，但也确确实实按捺住了。
张丽宁6.7：你说！
gbx：这件事情绝不简单，你们还记得我那个前男友叫什么名字吗？他多大？长什么样子？家住哪？
gbx：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发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白茶已经想好了几种对策。
如果室友能直接提
供信息最好，她就只当自己被鬼遮眼，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室友也不记得，那这不是巧了，赌对了。
王思瑶9.1：嘶，等会……
王思瑶9.1：我好像也记不起来。
张丽宁6.7：我也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什么印象都没有，好奇怪啊。
黄静怡1.15：+1，只要去想，脑海里就是一片空白，好像压根没这个人似的，卧槽好可怕！！
王思瑶9.1：不是，这什么情况？
gbx：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梦里缠着我，甚至在现实中也能出现。
gbx：他还给我送了一份生日礼物，是一个水晶球，里面有四个小动物，那个东西挺诡异的，我就是从收到那个东西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顿了顿，白茶下意识的向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