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张玉昌。”
李奕清默然片刻，道：“你的血条也撒谎了吧？反正我撒谎了。”
他拿出来手机，直接让白茶看。
好家伙，这一看白茶才发现这人比自己低多了。
他蓝条现在是52%，红条是21%。
白茶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这么低，你是怎么敢报高的？”
李奕清道：“我这不是想着，比较高的话，显得我没有那么着急，免得被利用。”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茶也让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两根血条，也比实际说的要低。
“我们再在水里泡下去应该血条会更低。”李奕清叹了口气。
“你觉得，那个黑衣女人是什么存在？”
“这不好说，说不定是热心大姐，喜欢在雨夜的时候保护行人呢？”
李奕清：“……”
李奕清：“两根血条，肯定也会跟boss有关系，是血条见底的时候会被杀死？还是只有血条见底的时候，对方才会出现？”
“还有，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个黑衣女人，为什么是你先看见的？按理说我的血条比你低，可能会先找我。”
“你想见她吗？”白茶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他身后抬了抬下巴。
“回头就能看见了。”
李奕清脸色微变，转头。
只见在昏暗的光线下，暴雨倾盆的街头，一个黑衣女人也没有打伞，怀里好像抱着个什么东西，就那么朝着这边走来。
她越往这边来，光线好像就变得越暗淡。
白茶站在积水里，菟丝花从她的指尖顺着衣服落到了水里，在水中快速的壮大，并朝着黑衣女人而去。
黑衣女人或许察觉到了自己被什么包围了。但她的脚步并没有任何的停顿。
只是从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人，变成了只盯着白茶一个人。
在她距离两人还有十米远的位置，白茶忽然对着她一笑。
水下的菟丝花网猛的一收，直接将女人兜了起来，就像渔网那样，并快速的收缩，收紧。
白茶甚至直接将网朝着电线杆子上一挂，将黑衣女人直接提了起来。
整个操作迅速熟练又让人目瞪口呆。
至少李奕清呆了一下。
个黑衣女人，苍白的脸上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原本看起来是十分的幽怨的，此时此刻，她脸上明显出现了茫然。
她手里抱着的东西也掉了下来，白茶顺手就用菟丝花兜住，然后拉到了自己身边。
还真是一张遗像，照片是今天在公交车上见到的男生。
白茶跟身边的李奕清说了一下那个男生。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跟着那个男生之后，那个男生就死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那个男生是否活着。
“回去打听打听。”
至于这个黑衣女人……
白茶已经感受到对方射过来的强烈的恨不得杀了她的视线了。
指尖的蝴蝶从手指里爬了出来，还蛮疼的，白茶按着蝴蝶，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蝴蝶，最后松开了手。
赤蝶于是从她的手指尖飞起飞向了那个黑衣女人，钻进了她的眉心。
没有钻嘴巴可太好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会儿这个女的没张嘴。
李奕清看向白茶，有些惊讶。
“你不是猎魔者吗？追蝶公会还一直想对付你来着，不过可能赶不上你的进度，也就只是观察了。”
“哦，难怪没有后续了。”白茶淡淡的点头，“猎魔者就不能有蝴蝶吗？我墙头草。”
她晃了晃手里柔软的菟丝花。
李奕清：“……”
重新定义墙头草。
“那她……”
李奕清指了指黑衣女人。
赤蝶钻进去之后，那个女人就闭上了双眼，好像失去了全部的生命特征一样，被直愣愣的吊在电线杆上。
“嗯……不知道。”
白茶只能够感应到赤蝶现在已经在女人的身体里繁衍了。至于这会对那个黑衣女人造成什么影响，又会对副本造成什么变化，她就不清楚了。
正好这个时候公交车来了。
是白茶要坐的公交车。
“那我先上去了，回去联系。”
李奕清点点头。
白茶前脚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就开始起步了。
李奕清看了一眼公交车上，然后愣了一下。
因为在公交车后坐靠窗的位置，也有一个黑衣女人。
白茶已经进去了。
李奕清又看向了吊在电线杆上的那个黑衣女人。
显然，这个副本里的黑衣女，不止一个。
过了五分钟，他的公交车也到了。
上车之后，李奕清也看到了第三个黑衣女。
他想给白茶发消息，结果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
也难怪白茶没有给他发消息。
当然，其实就算有信号，白茶也不打算在事情没有定之前发什么消息。
车里现在只有他和黑衣女两个人，那个女人在盯着她。
白茶这次根本没有坐下，而是直接对着黑衣女人站在那儿，并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她的脸。
这张脸和外面的那个不一样，但又很像。
不一样是在于其实她们的五官脸型根本就完全不一样，这就是两个人。
但之所以说她们很像，是面前这个黑衣女人，从内向外透露的一种诡异的不和谐感。
眼神是一样的，神态是一样的，本身就会让人觉得两人相像。
而通常情况下，眼神神态甚至气质都相像的两个人，大多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一起，比如夫妻。
可眼下的情况……更大的可能是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但在不同的身体里。
那她是什么东西？

周围变得十分的寂静且潮湿。
原本空气湿度就很高，但现在这个空气湿度让人难受的，就好像是在桑拿房里，有人不停的往火上浇水，大片大片的水气弥漫了整个桑拿房，一呼一吸间，都仿佛被水做的手给捂着一样。
只不过和桑拿房的区别是，这里的水汽是冷的。
公交车司机无知无觉的还在开着车。
那个黑衣女人，已经露出了她怀里抱着的相框。
那上面的照片是白茶的照片。
白茶手里还有上一个黑衣女人掉下来的照片呢，她也拿着抱在怀里，跟这个黑衣女人相对。
空气的湿度更大了。
白茶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了。
不过她也不客气，菟丝花早已经围住了黑衣女人，径直朝着她的身体刺去，对方也不躲不避，只是让空气变得宛如置身于水底一般，无法呼吸。
白茶更加加快了汲取速度，黑衣女人很快死掉了，只剩下一件黑衣服裹着相框掉落。
周围的空气逐渐的恢复正常。
白茶走到座位上，将衣服和相框拿起来。
但是从衣服里还掉落了另外一个东西。
那是一颗心脏。
沉默一瞬，白茶发出了尖叫，吓得公交车司机猛的一个刹车。
“怎么啦？怎么啦？”公交车司机快速回头。
“有一颗心！！”白茶撕心裂肺的喊道，人已经跌落在地上。
“叔叔快报警啊！”
公交车司机将车停下，到后面看了一眼，也吓得尖叫一声，哆嗦着拿起了手机。
很快，警方冒着雨赶到了。
在看到那颗心脏的时候，警察们面色凝重。
“去让人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的心脏。”
这颗心脏已经不新鲜了，一眼看去不太好辨认。
“你是学生是吧？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
白茶点点头。
“你跟司机说，后面有一个黑衣服女人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了衣服和相框，相框上画的又是你。所以你想去看一下，是吗？”
白茶点头。
“对，我一上来就看见后面有一个女的，挺吓人的，我还站在那看了一会儿，都不敢坐。”
“但是司机说他从来没有见到有黑衣女人上来。”警察盯着白茶。
“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我真的看见了！”白茶解释。
顿了顿，她脸上浮现出了惊恐。
“我知道了，那说不定是郑怡芳的心脏。”
说话的时候她顺手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蓝条，她的蓝条现在已经下降到了40%。
而且伴随着自己的话，还在继续掉。
也就是说如果她继续装作自己受到惊吓不正常的话，大概率这个蓝调会降到很低的位置。
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和李奕清两人聊起来这些事情时，蓝条就在悄无声息的往下降。
只是那会儿还没有这么快。
“郑怡芳？”
这个名字自然引起了警方的关注。
“对，是我的一个同学，她死的时候就是把自己的心脏剖开了，然后心脏不见了，后来我就一直做梦梦见她问我有没有见到她的心脏！”
白茶还是继续演完了自己要演的东西。
她一把抓住了警察的手臂。
“肯定是这样！”
警察们对视一眼，他们也想起来了这个案子。
“先跟我们去趟局里吧。”
看着这个女孩不太正常的样子，警方自然也联系了白茶的父母。
等到杨梅的父母赶到的时候，法医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这是猪心。”
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在场的警察齐齐松了口气。
下着个大雨，要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命案。不仅办案难度高，危险程度也更高。
白茶坐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这个结果，她愣了愣，心底若有所思。
所以……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她现在的蓝条是32%，红条是31%。
那这个游戏其实不就是类似于某些国产恐怖片里那种设定，主角是个精神病，感觉自己能看到一些鬼怪，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吓死我了，所以我们家杨梅应该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毕竟马上要高考了。”杨母说道。
警察其实也这么觉得，因为白茶之前表现的就不大正常。
而白茶一脸茫然的说道：“那确实只是猪心是吗？可是公交车上为什么会有猪心？”
“不排除是不是谁落那的，我们也已经去找公交车公司调监控了。”
白茶点点头。
“可能是我压力太大吧，我最近总是考不好，想的比较多……”
旁边的父母连忙点头。
“肯定是因为这个，考试考不好这个……虽然有人说高考决定命运，但不是也有说，高考也只能决定你人生5%的命运而已，爸爸妈妈希望你能考好没有错。但是实在不行那就不行了，命该如此！”
“对对对，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实在不行再来一年！”一旁的父亲刚说完，就被母亲躲在背上扇了一巴掌。
“什么再来一年，不想上就不上了，孩子都要疯了！”
好家伙，天知道他俩接到电话的时候吓成什么样了。
“对，我的意思就是她要是自己介意的话可以再来一年……”父亲嘟嘟囔囔的解释。
白茶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好多了。
手机的蓝条和红条都悄无声息的上涨了2%。
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证明她之前的想法，血条的增长，就是要表现出不相信鬼神。
精神状态是正常的，身体也会好起来。
但是对于玩家来说，如果选择了不相信鬼神……那么是否会迷失在副本里呢？
毕竟游戏的存在就是非正常的。
所以做一个正常人是注定不可能的了。
父母陪着白茶签了字，带着她回家了。
回家之后，两人对着白茶一阵嘘寒问暖，又是催促她去冲热水澡，又是给她煮姜茶，然后又给她做好吃的。
白茶一副被慰藉了的状态，两根血条都在上升。
仅仅只是个把小时的功夫，她的血条已经都回到了50%。
速度很快，但与此同时白茶发现，她不太能感应到身体里的菟丝花了。
所以果然就如同她想的那样。一旦选择不相信，那么她会失去一切力量，变成一个这个副本里的普通人，永远留在这儿。

“我吃好了，我想去睡会儿觉。”
“去吧去吧，好好睡，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父母一脸的殷切。
凭心而论，这对父母人确实不错。
马上就要高考了，以整个社会对高考的重视程度，这个父母在看到女儿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没事，高考不重要。
这已经领先很多父母了。
换成当初金榜题名副本里的父母的话，大概应该是冲到警察局给白茶一个嘴巴子，然后说我看你就是不肯好好学习，搁这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吓唬谁呢。
而且，似乎是随着自己血条的回声，她心中也莫名的对这对父母生出了一种依赖和羁绊。
以至于当她去思考通关游戏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迟疑。
她真的要离开吗？
不出意外的话继续下去，她可能真的会把这对父母当成父母。
白茶回到房间，刚坐到床上把手机充上电，就收到了李奕清发来的消息。
张玉昌：我现在到家了，刚刚路上遇见了黑衣女人，这个副本里的黑衣女人看来是不止一个。
张玉昌：我看到你车里也有，你现在怎么样？
杨梅：挺好的，而且我知道血条怎么上升了。
白茶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杨梅：所以其实我怀疑，也许血条见底，说不定可以通关。
李奕清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好一会儿，才发来消息。
张玉昌：可是游戏说血条见底就会死。
杨梅：游戏的原话是，两条血条见底之前请玩家通关游戏，否则后果自负。
杨梅：没有说死，也没有说见底之前不通关之后就通关不了了。
杨梅：我打算试试。
张玉昌：？
张玉昌：就直接试试吗？
这未免过于刺激。
杨梅：对，我今晚就试，如果明天早上我没有给你发消息，那我应该就走了或者死了。
张玉昌：……
张玉昌：好的，那我等你。
阿黄终于在一旁开口：“你不继续去调查了吗？那个班主任还在到处问消息呢！”
因为阿黄是隐身的状态，之前一直都没怎么开口。
如今开口，白茶微微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其实都差点忘记了，还有阿黄的存在。
所以血条不能再往上升了。
当然了，她和李奕清聊天这一会儿，已经又往下掉了5%。
“所以我说是今天晚上，给班主任不是说让他下午把消息发给我。”
阿黄若有所思。
“其实我可以帮你杀掉这个副本的boss。”阿黄说。
“谢谢，如果是免费的，那我当然没有意见。”
阿黄闻言，遗憾的叹气。
“我一直以为你当初愿意选择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变成你的一部分，和你身上其祂存在分庭抗礼吗？为什么一直在抗拒呢？你看，我一直都在配合你帮助你，你甚至都同意了那只蝴蝶，却不肯接受我。”
白茶倚在床头，打了一个哈欠。
其实是真的有点困。
“别这么说，显得我像个渣男。”她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披着隐身衣。所以其实并不能够看到样子的阿黄位置，表情认真起来。
“我是我。”
“我选择你，是因为你暂时还没有任何的……阵营？姑且这么分吧，你和祂们的区别是，你目前还没有展露出来强硬的，霸道的，不容拒绝的那一面。当然我知道其实你也能那么做，但你现在还在遵循规则。”
阿黄一直都在遵循着许愿的规则。
“可是，我也一直都很清楚，你和祂们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哪怕我不知道祂们到底是什么。”
“但归根结底，你们都想左右我，掌控我，方式方法不一样罢了。”
“你一直都在配合我，表现的既无害又友好，就仿佛真的是我的道具一样，甚至在上一个副本里，我完全不需要用我自己的技能。尽管说是因为技能好像被禁止了……”
但白茶不觉得，在上一个副本里她的技能真的不能用。
“也如同，我之前遇见危险的时候，我母亲送给我的那颗眼珠子总是会帮我脱离危险，实在不行，就连佛像也愿意帮我。”
白茶看在自己手腕上，此时并没有显现出来的纹身，笑了笑。
“我不否认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因为我有些时候是弱小的，很多东西我做不到，而你们就是我的挂。”
她顺手抄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开挂这个东西可是会被举报的，如果有一天，挂不在了呢？”
“无论是你们给我的，还是游戏给我的个人技能，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这其实都不是我的力量，但又是我需要的。”
白茶缩进了被窝，并顺手关了灯。
“我要睡觉了，班主任给我发消息了，叫我起来。”
阿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敢使唤祂。
“好的。”祂微笑。
白茶睡了一觉，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她被一群人围着分尸了。
其中有阿黄，有她的母亲，有她的父亲，还有那个佛像，甚至还有那个眼珠子和碧云。
他们分走她的尸体，非常满意的离开了。
而白茶偏偏每一块尸块上都还留有着自己的意识，她还想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她很快成为了祂们的一部分，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却永远无法动弹。
被叫醒的时候，白茶心情有点不爽。
这段时间在现实中好像没什么东西是让她担心的了。然而内心深处的不安和隐忧仍然存在。
只是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游戏里。
这个梦境毫无疑问的在告诉着她，她的恐惧。
“班主任发消息了。”阿黄把手机递给她。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
白茶又打了个哈欠，她睡得挺久，下午睡得越久人越困。
她看向手机，班主任发来了一个文件，并且还把她拉黑了。
白茶有些无语。
真以为她不会去群里面艾特他或者重新加他吗？
不过她还是先点开文件看了一下。
而班主任显然是发给了她和李奕清两个人一人一份。所以李奕清也来联系她了。
“你看完那个文件里的东西了吗？”

文件并没有整理，里面有照片，也有一些文字。
跟郑怡芳母亲有关的内容，主要也是从邻居的口中表述，从郑怡芳很小的时候父亲离世，母亲带着女儿一个人生活，母女两人过得就比较艰难。
以前还有过一些闲言碎语。因为她的母亲常常大半夜出去，早上才回来，白天就照顾女儿，收拾家里，晚上好像是出去干活，时间一长就有各种难听的声音。
所以郑怡芳从小就很认真学习，后来郑怡芳上初中的时候。因为直接住校了，所以郑怡芳的母亲就逐渐消失在了邻居们的视线范围内。
等到再知道的时候，就是她的母亲在家中穿了一身黑衣服，剖开了自己的心脏自杀，那天正好是郑怡芳中考结束。
当时还有人说，是不是因为这些年的闲言碎语导致她母亲不堪压力选择了自杀？
另外一个说法就是班主任说的所谓的邪教。但其实这个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在口头相传里好像说是郑怡芳的母亲曾经见过某个具备该类性质的组织。
班主任还在文件里面强调，他真的很努力的询问了，甚至还找了警方。但确实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不过有一点值得提的是，她们家里面有不少的恐怖类书籍，这也是会传出有邪教这个因素的原因。
这种恐怖的宛如献祭般的死亡方式，再加上家里的那些书，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对母女的精神状态。
好在郑怡芳考得不错，上高中之后，她也并没有大家担心的那样消极，仍然是在很认真的生活和学习。
郑怡芳的邻居们都表示，这个女孩平常见了面也都会笑着打招呼，没有想到会自杀。
当然了，鉴于班主任自身的「恐怖经历」，他本人还特地搜集了一些恐怖传说。
比如，郑怡芳自杀前几天看起来状态就不太对劲，像是被附身了。
甚至还有人好像见到了她死去的母亲，穿着一身黑衣服在楼底下徘徊。
而且每次看到的时候，也确实伴随着下雨。
再说郑怡芳死的位置，那边就是一个废弃的大楼，平日里都没什么人去，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在那里。
但是班主任附赠了一个恐怖传说，说是那栋楼，当年之所以废弃就是因为出现了很恐怖的灵异事件。
至于是什么灵异事件？看班主任贴出来的一大堆截图，乱七八糟的，什么说法都有。
白茶扫了一遍，算是把文件看完了，然后回了一下李奕清。
杨梅：看完了，感觉好像没看一样。
张玉昌：……
张玉昌：其实我也想说，不过也算是梳理出来了郑怡芳的成长线。
张玉昌：感觉我们还是得去一趟她家里。
杨梅：等明天吧，看看明天外面的雨怎么样，你说这雨会不会一直下一直下，下成末世降临？
张玉昌：
那跟咱们也没关系吧。
那就是副本自己的演化了。
他们也只是这个世界短暂的过客。
晚上，父母仍然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饭菜。
“杨梅啊，你们明天还去上学吗？外面雨这么大，要不我给你请个假吧？”
母亲有些担忧地看她。
“明天上网课。”
父母闻言，松了口气。
“那就行，正好我们明天因为外面雨太大了，也不用去上班了，我们就在家里陪着你。”
“不管怎么说，爸爸妈妈永远都在。”
白茶乖巧的点点头。
吃完饭后，她本来要去帮忙刷碗，但是父母制止了。
于是白茶坐在客厅里在内心过了一下一会儿要过的剧本，然后起身走到阳台，看向外面的雨。
外面很黑，就算现在挨家挨户都开的有灯，也很难看清楚楼下有什么。
但白茶感觉到了被注视。
哦吼，那都不用她撒谎呢！
白茶直接尖叫出声，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听见声音的父母连忙跑了出来，紧张的将她扶起来。
“怎么了？”
“她……她就在楼底下，你们看见了吗？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
白茶声音颤抖，表情惊恐，两条血条疯狂的往下掉。
父母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杨梅，杨梅你听妈妈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这只是你的错觉，是你压力太大了好吗？你现在跟妈妈一起回房间好不好？”
母亲有些心疼的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不，妈妈我真的看见了，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不是压力大，我也不是有精神病，就是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她会出现在雨夜里，我以前就见过她，她现在盯上我了，我很快就会和郑怡芳一样的！”
白茶看似慌乱又惊恐，说完之后，嘴里又不停的喃喃着她来了的字眼。
杨父和杨母对视一眼。
两个人抱着白茶，并把窗帘拉上，将阳台外的雨夜隔开。
“这样，你先不要那么害怕，你先跟爸爸妈妈讲讲怎么回事，好不好？”
这对父母都意识到自己女儿现在的状态，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的话，可能也没什么用，所以决定顺着她来。
白茶这才跟着他们起身来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她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将梦境和日记本上的东西都说了一遍。
以及今天从学校回来见到的黑衣女人。
“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也很确定，我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今天在警察局的时候，我知道那样会给你们有麻烦。所以我才会顺着你们的话说，可是其实我很清楚……”
白茶抱着杨母哭了出来。
杨母满脸心疼，紧紧的搂着她。
“既然遇见了这种事，那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
白茶有些不确定的抬头。
“你们相信我吗？我害怕我说出来根本没人信我，就像在警察局，你们都说我是压力太大了……”
“你是我的孩子，你从小那么内向乖巧的一个人，我当然相信你不会撒谎。”
杨母又重新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对上了欲言又止的杨父，立马给了杨父一个眼刀子。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想说什么，女儿都已经这样了，顺着她的话来不行吗？
杨父闭嘴，随后也点头，道：“不是都说了吗？不管发生什么，爸爸妈妈都会陪着你的，你不用怕，那个女人要是敢来，爸爸肯定挡在你前面！”
杨母：“……”
说什么东西呢！就算他们不信，可那种东西最好也不要来好不好？万一真有怎么办？

第556章 554：【雨女无心】你也是吗
因为有白茶在，杨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安慰着白茶。直到白茶，看起来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快去给你女儿倒杯水。”
杨父起身，去倒了杯水，还顺手拿了两颗糖过来。
白茶低着头，还是有一些精神恍惚，她没有看自己的血条，可是也知道应该已经很低了。
她接过水和糖的时候，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那个敲击声和节奏都很缓慢。
白茶像受惊的兔子那样往后一缩，手里的杯子也掉了在地上，热水浇在腿上还蛮烫的。但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
“她敲门了，妈妈你听见了吗？”白茶声音变得尖锐。
她极其紧张的抓着身边人的胳膊。
杨父和杨母对视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