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卫修远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又有取而代之的实力,邱先生岂有不为主子高兴的道理?现在卫修远手里筹码越多,他越对卫修远有信心。
邱先生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桩差事,向卫修远立下保证。
只是邱先生保证完之后,又忍不住犹豫半晌,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卫修远无奈:“邱先生有何话不妨直说,本王不会怪罪!”
邱先生迟疑道:“王爷,您若是有意此位……”他指了指头顶,“还是要考虑继承人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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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了,晚安么么哒^3^
第80章
卫修远听了邱先生的话, 其实他心里并不在意继承人的问题,即使没有继承人,使用了基因进化药剂的他活的也比很多人都要长。
而且他还在一直坚持不懈的修炼精神力,希望有朝一日能达到精神力实体化的境界,横渡星空, 回到星际联邦。
回到联邦后他就能用以前存在联邦军区医院冷冻库里的细胞重造身躯, 再度复活。
到时候他又是十次基因进化的卫元帅,等他再进行第十一次基因进化,更是能突破到全新的层次, 拥有悠久的寿元。
至于这颗古星球, 等他回了星际联邦, 自然也能让这颗星球成为联邦统治下的一颗古星球, 到时候也不需要有什么继承人了, 自有联邦派人管理。
就算他不能回到联邦, 在这颗古星球上只能活一百多年,但他也不是必须娶妻生子的, 大庆不是还有过继一说吗?他还能过继卫家的出息后辈做继承人。
所以卫修远平静的安抚道:“邱先生不必着急, 本王暂时无意成家,至于继承人问题,本王可以从族中过继聪明伶俐的孩子到膝下培养。”
邱先生错愕:“王爷……”他没想到卫修远年纪轻轻居然能看得这么开, 拱手将自己打拼下来的家业让别人的孩子继承,在他心中还是觉得能不过继最好, 毕竟卫家出息的人实在太少。“王爷还请三思而行!”
邱先生又各种举例说明过继孩子会有多少麻烦, 孩子亲生父母不安分会造成多大的问题, 孩子养不熟又是多大的问题。
总而言之就是给卫修远催婚,恨不得他明天就成亲,明年就抱儿子。
听得卫修远心中都无语了。
他想到这些古人对子嗣香火传承的执着,也懒得跟邱先生争辩什么,只敷衍道:“本王知晓了,若是本王遇到可心人,自然会娶妻生子。”
卫修远脑海中浮现出苏玉凝的样子,他在这颗星球上唯一稍微有好感的就只有精神力天赋极佳的苏玉凝了,他最初穿越成‘卫修远’时是苏玉凝伸出援手帮了他,虽然作用不大,但也可看出她的内心善良。
也有苏玉凝大胆告白时他感应到她的内心感情是纯粹的,并不掺杂利益。所以他才不似面对其他扑上来的女人那般厌恶,因为这份感情是真挚的,即使他不能回以同等感情,但它值得尊重。
卫修远觉得如果非要他在这颗古星球上成家,他的选择就是苏玉凝了。
只是他想,他大概没法甘心的在这颗落后的古星球上成家生子,了却短暂一生。
见识过星辰大海的人,又岂会愿意困在这原始的古星球之内?这里从社会制度到各种方面,都落后得让卫修远心中不甘到了极点。
他渴望驾驶机甲指挥军团在星辰大海中与狰狞的虫族厮杀,而不想在落后的古星球上拿着冷兵器与土著厮杀。
他忍耐着没有推出热武器,没有弄出改变古星球历史发展进程的科技产品,一直遵守着联邦法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回星际联邦。
所以不管这颗古星球上的美人多迷人,欣赏的女子对他有多爱慕,他的心始终能冷硬又理智的拒绝。
因为他不甘心最终死在这颗古星球上,他仰望着苍穹之上的无数星辰,渴望着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
眼前的邱先生并不懂他的内心想法,这颗星球上无人明白他内心中不甘就此被同化,就此认命的成为一个土著。
所以任凭邱先生再怎么劝说,卫修远也是无动于衷的。
别说什么后继无人不利于对大庆的统治,就算将来他统一全星球,对他来说这也只是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强的踏板。
如果有回联邦的机会,他可以轻易抛弃他打下来的江山。
因为这里太小,太落后了。
浅池困不住真龙的。
卫修远的坚持,邱先生改变不了,卫三石与方氏身为原主父母也改变不了。
但他不娶妻生子,并不影响他雄才大略,手下势力庞大,渐渐蚕食整个大庆的步伐。
又是一年翻过去了。
卫小萝闹出了一件大新闻,她把一个宠妾灭妻虐待妻女的官员给抽残废了。
那个官员的亲人与族人纷纷上告,闹得沸沸扬扬的。
卫修远收到消息没多久,那个官员被青萝郡主抽残废的消息就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生怕消息传得不够轰动就被他这个摄政王给压下来了。
负责京城情报网的手下道:“王爷,属下已经开始压下消息了,但没想到程家动作那么快,而且还有很多其他家族插手推波助澜,一时间没能压住。”
卫修远看着情报上的内容,表情淡漠的道:“是小萝她们弄的那个女子文社影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这次的事儿只是一个试探,对本王的试探。”
这一年来,卫小萝全身心投入到女子文社中,似乎是从帮助女性反抗男性压迫中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意义。
只是她的行为也越来越激进,比如这次那个程姓官员宠妾灭妻,任凭宠妾虐待正妻嫡女,甚至主动出手虐待妻女,让正妻嫡女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卫小萝知道后,她就一怒之下冲进程家抽得那位程大人哭爹喊娘,抽得他废掉了一只手和一条腿。
不过就像程夫人与程小姐被虐待的事情很多人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卫小萝抽残程大人也没几个人敢真的指责,因为她背后有卫修远这个哥哥撑腰。
就像没人愿意为了娘家败落的程夫人得罪程大人一样,也没人愿意为程大人一个五品小官得罪摄政王。
但没人为程大人出头,不代表那些关注着事态发展的人不会趁机推波助澜借此试探卫修远的态度。
他们想知道卫小萝举办的女子文社帮助那些夫人小姐插手各自府上家务事的背后,有没有卫修远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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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玩弄手段的家族们总是喜欢阴谋论, 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往复杂方向去想。
就比如卫小萝仅仅是看不惯那些男人欺辱女子,打抱不平的帮助她们,就被当做是卫修远指使用她这种法子试探插手他们府内的家务事。
毕竟在这些家族的当家人看来,府中妻女受点委屈不是正常的么?哪里就劳得动郡主为她们出头了?还不是因为摄政王府想找个插手他们府上事务的借口!
这些人打心眼里就没看得起女人,哪怕那女人是自个儿的生母妻子女儿。
卫修远不在意这些家族的试探, 反正这些人说胆大胆子很大, 贪污受贿挖国家墙角一个比一个能耐,但说胆小也很胆小,没一个有骨气敢正面与他硬刚的, 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时不时探出头试探一下, 一察觉到危险又立马缩回去。
只是卫修远却是在意卫小萝的名声。
卫修远不在乎他自己的名声, 因为他心脏强大从不理会旁人看法, 会考虑到将来篡位被人骂得位不正这一点, 也是不想被人拿到话柄闹得大庆不稳定, 影响民生。但其实只要不影响国家稳定,别人骂不骂他, 他根本不在意。
但卫小萝不同, 她现在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够,旁人的指指点点与异样目光都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所以卫修远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手下:“动用报社的力量, 将程家那点破事全给本王捅出来,本王要程家再也洗不白。”
至于卫小萝, 在程家变成人人唾弃的反派角色后, 她自然会成为人们交口称赞的正义之辈。
或许有迂腐之人看不惯她的张扬与强势, 但这些人都不敢在卫小萝面前实话实说,这些话传不到卫小萝耳朵里去,就无关紧要。
早已传遍全国各地的报社发力,程家纵容男主人宠妾灭妻,将正妻嫡女虐待得皮包骨伤痕累累的消息顿时传遍大庆,甚至为了引起公愤,报社特意让画工精湛的画师将程夫人与程小姐的惨状画下来做了配图。
八卦看热闹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吃官员家的瓜,更是让许多普通百姓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戏班子排了戏,到处传唱程家人的狠毒无情与天降正义的青萝郡主,死死的将程家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本来还闹腾着要求个公道的程家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顿时心都凉了。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把事情闹大了,哪怕青萝郡主是摄政王亲妹,也得顾忌民间影响意思意思的惩罚一下青萝郡主,程家好歹能得到点补偿。
至于事后摄政王的报复,程家这群鼠目寸光的人还没想到,否则程家当家人也做不出凌虐妻女的恶事来。
那些大家族中即使阴私龌龊无数,也是表面光鲜的,再怎么不喜正妻,起码正妻地位在那里,顶多面甜心苦。哪里像程家这么不讲究,直接亲自动手虐打,半点体面都不给。却不知不给正妻体面,他们程家的体面也早已丢了个一干二净。
程家本来就败落了,全靠一个程大人撑着,现在程大人被废了,又因凌虐妻女被判刑,程家名声也臭大街了,程家可谓是完蛋了。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
卫修远若是轻易放过程家,那岂不是给外界一个讯号——他不重视自己的妹妹,别人摸黑卫小萝他也不会狠狠报复回去。
这种先河绝不能开。
在卫修远的示意下,程大人被革职判了流放,那个参与凌虐程夫人程小姐的小妾也跟着一起流放了。程夫人由官府判决与程大人和离,程家家产被判给了程夫人和程小姐,程家其他人也被程家曾经得罪的人赶出了京城,落魄不已。
其实按照大庆律法,程大人凌虐妻女的判决并不应该这么重,毕竟她们人没死,而且大庆人心中有个约定俗成的想法,妻子儿女都是丈夫的所有物附属品,被丈夫打死也是可以的。
民间有太多家暴男打死妻子儿女的事情发生了,一般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妻子娘家不给力,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男人照样娶继室。
卫修远严惩程大人的理由是他的事情性质恶劣,并且闹得太大影响不好,所以罪加一等。
之后他又趁着程家一案余波未平的时候,修改大庆律法,将家暴有罪这一条写入律法中,并且通过报社传遍天下。
那些被丈夫家暴的女人即使不主动报案,别人发现了举报是有奖励的。家暴妻儿的男人会被官府按照情况严重性进行惩罚,情况轻的就罚钱,情况严重的就入狱或劳改,判决妻子与其和离。
和离的女人在这世道不好过,所以卫修远又顺势修改律法允许女子立女户。
能够立女户的女子自然地位无形之中大大提高,拥有了继承权与独立权。虽然女子地位还不如男子,但在那些爱重女儿的人看来,却是看到了女儿继承家产的可能性。
卫修远借着程家这事顺势修改律法,若是无缘无故之下,肯定反对者甚多,但现在那些官员们想到程家的下场以及自己在谣言中推波助澜的小动作,一个个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反对。
所以律法修改得很是顺利。
因谣言躲在府里好些日子没敢出门的卫小萝见事情平息下来了,终于松了口气,跑来感谢卫修远。
“哥哥,这次真是多亏了哥哥,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卫小萝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她之前也是知道程夫人母女的惨状实在太过气氛才一时冲动的,事后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平白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上,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结果还是自己哥哥帮忙善后的。
卫修远倒也没有怪她,年轻孩子就该有些冲劲儿,但他也还是将这件事掰碎了告诉她下次遇到该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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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明天要去买药抹一抹,以免破皮处感染了。
卫小萝其实资质一般, 而且受限于眼界,在卫修远看来称得上愚钝。
只是她毕竟是原主的亲妹妹,而且跟这颗古星球上的其他人比起来,卫小萝也不算差了,他也不能拿她与进入星际时代的联邦人相比。
卫修远很有耐心的教导着卫小萝为人处世的道理, 希望她渐渐成长起来, 让她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好。
他不是没想过让原主家人也学习联邦体术和精神力修炼之法,这样可以有效的延长寿命并且提升实力。
但在没有基因进化药剂的配合下修炼体术实在辛苦且收效不高,卫家人都吃不了这个苦头。而精神力修炼他们的资质又不达标, 目前卫修远遇到的精神力资质最好的就只有苏玉凝一人。
古星球上的人寿命短暂, 卫修远在无法帮他们延寿的情况下, 只能尽量让他们过得好一些。
所以他教导起卫小萝时, 还是很用心的。
几日后小朝会。
因为现在小皇帝还被软禁在章凤宫不得外出, 所以大朝会基本不开了, 只在卫修远的做主下,十日开一次小朝会。
除了龙椅上没有坐着傀儡般的小皇帝, 一切如常, 而且文武百官们还更稍微放开一点,不必拘泥于形式,有事情就向卫修远这个摄政王或者阁老们禀报。
卫修远对朝政也不是那种唯我独尊一言堂的态度, 只要不是于他不利的事情,他都很公允的交给内阁处理, 只在最后拍板同意。
这种没了小皇帝自以为是的乱插话的朝会模式还是让许多官员们感到舒心的, 自然而然的也给人留下了一种——有没有皇帝在场都无所谓的印象。
而今日朝会, 一直表现得很低调的柳次辅忽然出列对卫修远道:“摄政王,不知陛下何时病愈?如今会试将近,殿试是需要陛下出面考核今科学子的!”
自从上次柳次辅为了他孙女的皇后之位主动提出选秀,被卫修远驳了回去,事后小皇帝又反悔娶了谢芸为后,柳次辅就沉寂低调了下来,平时上朝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于是当初京城那场变故,柳次辅也没有掺和其中,所以即便他是保皇党,卫修远也没对他动手。
不料今日柳次辅忽然出面又硬刚上了卫修远。
卫修远软禁小皇帝和谢太后,几乎在场所有官员都心照不宣,只是面子功夫要做好,所以卫修远对外宣称小皇帝染病静养。
本来都低调的打算与保皇党撇开干系的柳次辅突然直白的问卫修远何时放小皇帝出来,却是实打实的站在了小皇帝的阵营中,这种头铁的行为让官员们纷纷震惊。
一旁的黄首辅也忍不住侧目看向义正言辞的柳次辅,如果不是这几年柳次辅的低调,他真要以为柳次辅是个坚定不移的头铁保皇党忠臣了。
然而两人一为首辅一为次辅,斗了大半辈子,谁还不了解谁呢!黄首辅觉得与其说柳次辅是保皇党忠臣,倒不如说是小皇帝许诺了他拒绝不了的好处让他主动跳出来跟摄政王作对。
但黄首辅怎么都想不明白,太后与皇帝能许诺什么好处让柳次辅这般卖命?要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也没什么天大好处能让他们不顾小命了。
卫修远目光严厉的看了一眼柳次辅,柳次辅垂着头表现得很恭敬,并不与他对视,但却很执着的要他给个答案。
卫修远声音冷漠的道:“陛下身体不适,无暇考教学子。”
卫修远不打算放小皇帝出来,并不出众人预料,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柳次辅竟然头铁到不依不饶:“摄政王,参加殿试的学子被称作天子门生,陛下再怎么身体不适,也不能露个面都不行吧?”
柳次辅这话明显有些咄咄逼人,摄政王一派的官员立马有人跳出来反驳道:“柳大人此言差矣,考生三年便有一批,再怎么也重要不过陛下的龙体,怎么能让他们打扰陛下养病呢!不若这届殿试让摄政王代陛下考教学子,殿试后琼林宴也可让摄政王代陛下出席,总不会耽误了这届科举的。”
此言一出,众官员们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心惊不已。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摄政王明打明的表现出自己对皇帝取而代之的野心呢!
参加殿试的考生为什么会被称为天子门生?还不是因为殿试名义上的主考官是天子!事后琼林宴是用来招待进士的,皇帝若是不能出席,只会派皇子代为出席,绝不可能派外臣代替。
如今摄政王一派的官员竟然说出让摄政王代替陛下做殿试主考官,代替陛下出席琼林宴,接下来是不是要摄政王代替陛下坐皇位了?
众人可不认为这话是这官员自己乱说的,没有摄政王允许,谁敢乱开口?
金銮殿上一片鸦雀无声,众人就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个个埋着头不敢吱声。
这时大殿上一道声音响起:“既然陛下身体不适无法出席殿试,那么还请摄政王代陛下主持殿试!”
官员们震惊的看向说话的那人,只见柳次辅对着摄政王恭敬跪下,义正言辞的请摄政王代为主持殿试,仿佛他真的只是忧心殿试无人主持罢了。
那些之前还奇怪柳次辅头铁找死的官员们都目瞪口呆,心中暗骂:‘柳老头真是个老狐狸,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摄政王的大船,现在玩这么一出好戏!’
他们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就是摄政王与柳次辅唱的一出双簧了,目的就是想让摄政王名正言顺的代陛下主持殿试,出席琼林宴,为后面完全对皇帝取而代之做铺垫。
然而他们看出来又如何?敢出言反对的人早就被下大狱或者一撸到底了,在场的官员们顶多心里腹诽两句,面上却要恭恭敬敬的跟柳次辅一起请摄政王代陛下出席殿试与琼林宴。
看着其他官员们都跪了,黄首辅在心中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今年那刚刚出生的曾孙儿活泼可爱的笑脸,他也抚了抚袖子,跪了下去:“请摄政王代陛下主持殿试!”
偌大的金銮殿上,也仅剩下卫修远一人还站着了。
卫修远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大殿内跪着的文武百官,心情很平静。
他都做摄政王这么多年了,要是还做不到这一点,还想什么篡位夺权?
“众卿平身!既然诸位请本王代为主持殿试,本王就应下了!”
可以说,卫修远此时说话毫无顾忌,他是夺权之心,路人皆知了。
现在是二月,会试是在三月份,此时京城中已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举人考生。
这些考生们打探与科举有关的消息都是本能。
所以在今日朝会上卫修远刚刚决定做殿试主考官,第二天就传开了,考生们都知道这次殿试是由摄政王主考。
顿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毕竟考生们被称作天子门生,就是因为最终殿试只有皇帝能做主考官,其他的阅卷官都不能算主考官的,这是只有皇帝才有的权力。
以往也不是没有皇帝身体不适无法出席的情况,但都由太子代劳。
如今皇帝年轻没有子嗣,由摄政王代劳看似说得过去,可问题是卫修远这个摄政王并不是皇家人,乃是异姓王。
这届考生们就很忧心了,他们若是参加这一届殿试,做了摄政王座下门生,那么日后皇帝亲政对他们诸多打压,岂不是前途无亮了?
但若要他们考完会试后不参加殿试,避开这一届殿试,他们也不敢。要是得罪了正如日中天的摄政王,他们不必等日后皇帝亲政后清算了,现在他们就可以前途无亮了。
不过会这般担忧不决的也只是那些消息不算灵通的寒门考生了,消息灵通的家中有人为官的,都很明白该怎么选择。
如今皇帝都被摄政王打压得连主持殿试也不能了,还能指望以后翻盘?看看摄政王手中的那百万大军,这可不是拿到兵符就能轻易调动的大军,起码有大半军队只认卫修远本人不认兵符的。
如今京城还在朝为官的,不是早已投入卫修远门下,就是选择中立,不管卫修远篡权不篡位,谁强势就为谁办事,明哲保身。
所以在会试结束后,除了一些自觉考不上二甲,不想沦落到三甲同进士的吊车尾考生,和某些担心日后皇帝清算想避开这一届殿试的考生,其他考生都选择了参加殿试。
参加殿试的贡生大概有一百人左右,殿试的地点就在金銮殿上。
一列列桌椅摆放整齐,桌上笔墨纸砚齐全,考生们依次落座。
卫修远站在最前方台阶上,旁边是包括黄首辅柳次辅在内的七位阅卷官。
卫修远看着这些考生们,沉声的念出了考题,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金銮殿内,无需太监绕场复述,考生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明明卫修远声音不大,却仿佛在众人耳边沉声念出,众考生被这种情况惊得忍不住抬头看向前方的摄政王,都忘了手抄题目了。
卫修远将题目念完一遍,看到考生们目瞪口呆忘记抄题的样子,不禁皱眉道:“此乃殿试,尔等还不速速抄题作答!”
被他这句话震得回过神来的考生们看到自己空白的草纸,又回忆不起来考题是什么,顿时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卫修远见仅有个别心理素质好的考生还能记得抄题作答,下意识的目光在那几个考生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暗暗记下了他们的模样。
不过这么多考生都没记下题目,卫修远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主持殿试,不愿出太大差错,便又复述了一遍考题。
这次再无人敢分心去关注他为什么能让自己那并不算洪亮的声音传遍大殿这件事,专心抄下题目,然后沉思作答。
考生们开始提笔在纸上书写,卫修远站着看了一会儿,便慢慢踱步走到考生身边去看他们写的内容。
这次殿试是由他主持,殿试题目自然由他来出。
在他念出题目之前,谁也不知道考题是什么。
而他出的考题也很出人预料——若有如当初西戎那般的外敌进攻大庆,那么大庆是战是和?
卫修远想都不用想,肯定考生们都会选择主战。一是因为这些年对外战争,卫修远屡战屡胜打出了大庆的骨气;二是因为曾经西戎就是被他所灭,没人敢对他说主和,否则岂不是说他这个摄政王当初灭亡西戎是错误的?还要不要前途了?
当然,也可能不乏有自作聪明之辈,自以为卫修远拿出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题目来,就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主和。
实际上卫修远已经在考虑自己上位之后征战全星球的事情了。
他想在精神力修炼上走得更远,就少不了整合全星球的资源来供应自己一人,那么征服全球统一全球就不可避免了。
所以他插手这一届科举,想要选出合心意的主战派官员为他所用,为日后征战做准备。
殿试考题答案很好选,但想写得出彩的文章却不容易。
卫修远面无表情的从一位位考生身边走过,并未有任何停留,但凭他的精神力,只一扫描就将考生们写的内容全部扫描进脑海中,对他们的观点一清二楚。
卫修远仿佛例行公事般的转悠了一圈,就走到一旁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悠闲的喝茶。
距离卫修远最近的就是黄首辅了,看着年过古稀的黄首辅,他轻声道:“黄大人有个族孙也参加了这一届科举吧?”
黄首辅恭敬答道:“王爷,老臣那个族孙与老臣已出了五服。”所以这次他族孙虽然参加了殿试,他却是不必避嫌的。
卫修远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他当然知道黄首辅这位族孙与他出了五服,甚至他还知道黄首辅跟这个族孙关系一般,科举前都没有收留这个族孙留在黄家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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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修远放下茶杯, 状似无意的扫过正在答题的考生们。
他当然不是看那个跟黄首辅出了五服且关系一般的族孙,他把这个黄家族孙拎出来就是为了敲打一下黄首辅,好让黄首辅知道,即使这种少为人知的秘密也瞒不过他这个摄政王,别想着暗地里搞事。
实际上卫修远主要关注的还是这次会试第五名邱少承。
邱少承如今才二十多岁, 是他手下幕僚邱先生的嫡长子, 很是会读书,其科考之路比当年的邱先生还要顺利。
不过在卫修远看来,邱少承是不如其父聪明, 主要是邱少承的读书环境比当初的邱先生要好得多。
邱先生当初年少时丧父,还受人欺凌,家境贫困, 供他读书很是勉强, 全靠他聪明努力最终才中了进士。
而邱少承年少时虽因其父被人所害毁容无法为官,但邱先生好歹也是个二甲进士,家中颇有余财, 供他读书不难, 又有进士父亲教导,比当初丧父贫困的邱先生要容易多了。
后来这几年邱先生投入卫修远门下,邱家门第更是上升, 邱少承的读书环境也变得更好了,能在会试考中第五名很正常。甚至在卫修远看来, 这个名次还是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