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对此也没有过于客气。
前几日在医馆的时候,它已经习惯了旺财的照顾。
花眠看着它们吃饼干,把小青从泰戈儿的肚皮下挖出来,问道:“小青,你和老六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我想跟他们一块儿玩。”
老六是个木头一样的家伙,除了钻洞和找虫子,别的事情并不太能引起它的兴趣。
小青这些日子在空间里可闷坏了。
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来,还能顺便看看旺财的笑话,当然是不愿错过。
“娘,它一条蛇那么怕冷,你还是让它跟我睡吧?”旺财说道。
花眠眉头一挑,也就笑着答应下来,“那白白怎么办?”
“我媳妇儿这么漂亮又大方,才不会在乎它这么一条小蛇呢。”
“你才是一只小狼!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只小狼崽子。”小青立刻反驳说道。
“可是我已经长大,你看看你,还是那么小。”旺财故意抓到一个小饼干放到小青身边,跟它比划一下。
“臭狗!”气的小青卷起饼干就往旺财身上砸。
旺财趁机啃了饼干。
见它们相处的如此愉快,花眠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叮嘱它们早些休息便离开。
白白的肚皮吃的饱饱的,藏在柔软的有些旧了的狗窝里面。
狗窝里面充满了旺财的气味。
但这样也比泰戈儿老虎的气味要让白白安心许多。
“白白~”旺财小声的试探着说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啊?”
“挺好的。”白白真心实意的说道:“这里和碧落国不太一样。”
“真的吗?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里更好?要不然你就留下来和我一块儿吧?”旺财目光期待的说道。
小四刚准备张嘴,就被他娘一翅膀捂住了嘴巴。
其他几只也同样是竖着耳朵,想要听白白的回答。
白白犹豫了一会儿。
“不行,我一直都是跟着主人的,我不能抛弃他。”
旺财留媳妇儿失败,伤心的只想抬头‘嗷呜’一声。
“咳咳……”旺财尴尬的挠着自己的脑袋,故作无所谓的说道:“白白那你今天晚上就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外面守夜。”
唉,被拒绝次数多了,它也很挫败啊!
泰戈儿和小青它们都看着旺财,想要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口。
老六最老实,好奇的问道:“大哥,咱们家什么时候改了规矩还需要守夜了?”
这规矩当然是从来都没有的。
旺财恼羞成怒,“我刚改的!不行啊?”
白白抱歉的伸出爪子,碰了碰旺财的尾巴,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生气了?要不然我去外面吧?”
“不行,我娘说了,你的身体还没好,我去娘那里就好了。”旺财说着已经窜出了厢房。
于是一只狼孤零零的走在走廊上,外面的雪花飘飘,而它一颗狼心哇凉哇凉的!
去娘那里过夜自然是不行的。
大坏蛋肯定不会给它开门,还会把它赶出去。
那可就只能在外面挨冻了……
不过鸿硕鸿文两个小的肯定是愿意让它去,但季灏却也不怎么好说话。
最后旺财伤心的推开了季常儒的房门。
季常儒睡得好好的,就感觉自家门被推开了:“???”
抬头一看……
没看见人?
见鬼啦?
再一低头,只看见一只灰狼用后爪子一蹬,又把门给关上了。
“旺财你……”季常儒有些奇怪的喊了它一声,“你梦游啊?”
旺财心里想着事,也没看他,只是低叹一声,随后一言不发的爬到他床上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季常儒:“……”
这狼也太他娘的不讲礼貌了!
问过他了吗?
就霸占他的床!!!
算了,好歹也是四弟妹的好大儿,季常儒也没有把旺财赶出去,反而扯了被子的一角盖在它身上。
于是一人一狼就这么睡到了天亮。
其实,季常儒还是很羡慕家里的动物们都和花眠那么亲近。
入了冬之后天气寒冷,他又不愿意去宋成荣那里做事,也就干脆先留在家里把脚上的伤养好。
可是哪怕平时动物房里的卫生也是他来清扫,这些动物还是不愿意和他亲近。
尤其是小四,经常跑过来叼他的头发。
季常儒怀疑,肯定是阿三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告诉它了。
季常儒觉得可委屈了,他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结果就被阿三和小四这么记恨。
他可还挖过不少蚯蚓喂小四,结果这只白眼鹰,从来是记打不记吃,吃完之后还是照样叨他头发。
现在旺财主动过来找他,抛开不讲礼貌这个事,他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
翌日大早。
季常儒早早的就起来,准备和大哥一块儿练功。
他一出门就看见自家门口蹲着一只皮毛雪白的狼,冰蓝色的眸子,漂亮的不像话。
是昨天眠眠带回来的那只白狼。
季常儒‘嘿嘿’笑着,准备伸手去撸一把。
只是手还没碰到那雪白的皮毛,白白就已经灵巧的闪开。
它是来找旺财的,想和它说对不起。
旺财一直都在照顾它,可是它却让旺财伤了心。
季常儒:“……”
脆弱的心脏又被伤到了!
难道他就这么讨动物的不喜欢吗?
明明他已经很温柔了!
房间里的旺财嗅到白白的气味,爬到窗口悄悄的看。
看见季常儒伸出手的时候差点冲出来。
不过,白白躲开了,本来就是一只高傲的狼,自然是不会允许除了主人以外的人触碰的,旺财又有些不好意思出来了,便悄悄的从后面窗户窜了出去。
它并不生白白的气。
它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媳妇儿太难追了啊!
“眠眠。”吃早饭的时候,季常儒特地向花眠炫耀道:“以后旺财要不然还是送给我吧?昨天晚上它都跑到我房间来睡了,我觉得它肯定是想跟我一块上山打猎的。”
“?”花眠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昨天晚上去给泰戈儿它们加夜宵的时候,两只狼不是还愉快的趴在一起说悄悄话呢。
怎么旺财就跑到了季常儒那去睡觉了?
“是真的!”季常儒还以为花眠不肯相信,又继续说道:“眠眠你也不用太伤心,旺财毕竟也是一只狼,一只有血性的狼,打猎才是它最应该干的事儿!”
花眠:“……”
不,我觉得你想多了!
花眠觉得多半是某只舔狼失败。
她心里叹了口气,但也不能多说什么。
毕竟白白终究还是要跟着流云无双一起离开的。
她也有私心,不想看着旺财跟别人离开,迟迟没有提出过让旺财跟着白白走。
吃过早饭后,花眠先在家里给白白检查了伤口,家里药房备着的东西也不少。旺财这一次不像之前总跟在白白身后,不过也没舍得跑太远,就悄悄地拿眼神看过去。
白白低下了脑袋。
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复杂的情绪。
雄狼心,海底针。
这简直太为难一只狼了!
等到花眠带着两只狼到医馆的时候,流云无双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外,笑容温和的看着他们。
他今日换了一身浅色的衣服,身上没有挂着那么多的璀璨珠宝,但是抹额上硕大的蓝宝石依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我刚才没有听见白白的声音,就猜想到是你把它带回家去了。”
“……”
花眠有点心里发虚,毕竟是没经过人家主人同意,就私自把白白带走。
不过流云无双听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是这样的。”花眠还是解释道:“我是觉得如今天气越发冷了,怕白白一只狼待在这里也孤独,就一起带回家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无妨的。”流云无双一招手,白白就已经乖巧的跑过去,低下脑袋让他摸。
开了门之后,流云无双便开门见山,“昨日花大夫说过,你这有冥王雪莲的,不知可否让我看一看?”
“可以,就在后院。”
花眠领着流云无双走到后院角落处,果然看见在未化的积雪间,有几个手指长度的小花,颤颤巍巍的在寒风中摇摆,哪怕是已经开放了的花朵,也不过黄豆大小。浅绿色的花瓣,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娇弱,晶莹剔透,却不见叶子。
“没错,这就是冥王雪莲!”流云无双眼睛发亮,兴奋的冲了过去,半跪在冥王雪莲的面前。
他离开碧落国这么久,可总算找到了冥王雪莲。
他终于可以回去见阿娘了!
阿娘会好好活着,不会像冬天的花朵那样枯萎了。
流云无双站起来时,神色已经和平常无异,脸上重新挂着温和的笑容,“不知道花大夫想要多少银子,才肯把这冥王雪莲卖给我?”
花眠含糊了一下,“唔,少说也得要个一百两银子的吧?”
反正这人有钱,坑的多一点,大概也没什么关系?
“嗯……”谁知流云无双只稍作思索,便摇头说道:“不可,冥王雪莲价值珍贵,不能卖的这般便宜,至少也得要一千两!”
“啊这……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拒绝不了啊!”花眠立即爽快答应下来。
现在她喜滋滋的忍不住搓手手,想见识这个时代的一千两银票。
流云无双却敷衍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后满脸无辜的告诉她:“啊,实在不好意思,身上银子不够。”
花眠:“……”
那你刚才反向抬价那么痛快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吗?!
“你……不是要反悔吧?”
“那不会。”流云无双赶紧表明自己的信用度,“这样吧,花大夫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枚家传的玉佩,暂且先押在你这,等我拿了银子过来,再取回玉佩可行?”
说话的功夫玉佩已经拿了出来。
一块不算大的白色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双’字。
“哦……”
花眠犹豫了片刻,她对流云无双的信任度倒是有限,不过已经在流云无双那里得到了两片金叶子珍珠,还有金珠子,已经是价值不菲。
冥王雪莲暂时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流云无双而言却是能给他娘治病的神药。
学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天职。
哪怕流云无双一文钱也拿不出,她也是愿意拿出来救人的。
“那行吧。”花眠接过玉佩,点头说道:“那你可别忘了早些把银子送过来。”
流云无双看见她收下玉佩,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好。”
花眠以为他是高兴终于找到冥王雪莲,并未多想。
将玉佩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触手温润,还挺好看的,应该也能值点银子。
于是她顺手就将玉佩收进了荷包中。
“???”
流云无双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她把玉佩收起来之后,顿时僵住,嘴巴微张,又憋了回去,忍了又忍,还是问道:“花大夫不仔细看看吗?”
“我已经看过了啊,挺值钱的,而且我相信你。”花眠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突如其来的信任,让流云无双阴沉着脸色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花眠见他这个样子更觉得奇怪了,“那,你要是觉得有点闲的话,不如先把那几本医书看看?”
流云无双咬牙:“好、啊!”
花眠赶忙避开流云无双,生怕他迁怒到自己身上。
但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哪得罪了他,怎么阳光灿烂瞬间就变成了阴云密布?
也不打个招呼的?
回到柜台后面边烤火的花眠想了想,还是从荷包里掏出了那块玉佩,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个什么名堂。
这其实也不能太怪她。
毕竟她上辈子也没学过啥宝石鉴定,反倒是大玻璃碴子见惯了,对于这些白玉翡翠什么的,就一个想法:这特么还没大玻璃碴子通透呢!
花眠目光一转,朝趴在软垫上啃狗粮饼干的白白招手。
白白乖乖的跑了过来。
“喏。”花眠将自己手上的玉佩给它看,“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
白白点头说道:“这是主人随身携带的玉佩,也是主人进入宫殿的腰牌,而且我听说这种样子的只有流云皇室的人才会有,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它也只是一只狼。
“哦。”
花眠没太打算为难白白,把这块玉佩拿在手里又看了两遍。
“这花纹刻的也这么简单,真有这么贵重吗?”花眠有点怀疑。
但想到流云无双都愿意拿千两银子来换,那这块玉佩好歹也是比一千两银子还贵重些的。
再想到他刚才反向讲价的举动,花眠越发生疑。
她摸着下巴,自恋的想道:“你家主人该不是真看上我了吧,这是为了下聘礼吗?”
白白:“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家主人很好,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那……他该不会是看上我相公了吧?”花眠拧眉,那他们可是情敌了啊!
白白瞪眼,立马反驳:“不可能不可能!”
“emmm……”
花眠将玉佩重新收回荷包里,不敢再多想下去,决定还是乖乖等着流云无双拿银子来赎!
另一边,拿着厚厚的医书回到客栈的流云无双却是满脸的不理解。
凌一看见自家少主脸色不好,便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少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一?”流云无双看了他一眼,“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吗?”
“差不多了。”凌一点点头,“那小丫头年纪轻轻,药倒是还不错,今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
“这样……”流云无双想到了什么,有些咬牙切齿道:“但就是眼睛不好使!”
“为何?”凌一好奇道。
他记得昨日来给自己看病的小丫头,眼睛还是挺伶俐的,不像是不好使的样子。
“我已经把玉佩交到她手里,可是她连看都不肯多看两眼!”流云无双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什么?”凌一惊道:“少主您……您将玉牌给了那小丫头?”
“她是我妹妹,她一定会认识的。”
白莲玉牌是流云皇族的象征,怎么可以随意流落到外人手里?
倘若那小丫头就不是碧落国多年前早夭的公主呢,那白莲玉牌落到外族人手里,绝对会对流云无双不利的!
“可是少主,万一那丫头不是呢?”凌一也不想让自家少主伤心,可是他却不得不提醒。
流云无双露出一个苦笑,“如果她不是……”
想到花眠接过玉牌时毫无反应的样子,凌一所说的这种可能性并不小。
他原先不想承认。
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动摇。
“她是一个好姑娘,就算她不是,也不会害我的。”流云无双道。
“……”凌一眉头紧皱,少主这么愿意相信那小丫头片子。
可见这丫头在哄人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但他却更为小心谨慎,不敢那么轻易相信旁人。
哪怕是至亲好友,哪怕是相处多年的人,也照样有可能会知人知面不知心。
“少主,手下觉得这不妥,还是得尽快拿回来的好。”凌一劝道。
“我知道。”流云无双点头道:“如果她明日还没能想起来,我会去用银子换回来的。”
流云无双本来就是借着抵押的借口去试探花眠的,如果真不是……
那玉佩肯定是要拿回来的。
凌一思虑更多,也更加不安心。
“少主,要不然还是由我早些把东西拿回来吧?”凌一说着便想要站起来。
虽然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但是从一个小姑娘手里拿个东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用。”但流云无双此时的心思却没放在他身上,摇头拒绝道:“我相信眠眠。”
纵然她不是自己的妹妹,他也相信花眠的人品,不是会做出那些事情的人。
凌一:“……”
怎么还直接叫上‘眠眠’了呢?
凌一立时急了起来,他家少主肯定是被那小丫头片子灌了迷魂汤,要不然怎么就那么相信她?
连白莲玉牌都被骗走了!
“可是少主,即便那丫头自己心思干净,但是她的家人呢?万一他们要是心有不轨,那我们,少主我不能让你陷入这种险境。”凌一道。
他有些懊悔。
早知道流云无双会用白莲玉牌这种方式试探,他就该自己一起跟着去。
倘若那小丫头真的是小公主,自然最好。
倘若不是,那至少也不会被小丫头给骗走!
“凌一,你不用多说了,我自有打算。”流云无双抬起手来,打断了凌一的话。
“可是……”凌一仍然有些犹豫。
“没有什么可是。”
流云无双留下这么一句,就先回了自己房间。
他相信花眠一定能够想得起来。
到时候他就能把妹妹带回去了!
阿娘的病本来就是心病引起的,有了冥王雪莲和妹妹,阿娘的病一定会更快的好起来。
次日大早
粉店的老板娘刚一开门,就看见那个出手大方的异族少年又站在门口等花眠了。
“哎呀!”老板娘脸上笑得喜不自禁,“流云公子你又来等眠眠了,瞧这外头站着多冷啊,要不然先来我们店里避避风,吃碗热乎乎的粉吧?”
“不必了,多谢您的好意。”流云无双目光望着街的那头。
她还没有来。
街上也没有太多的人。
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条笔直的大道。
张桂花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自家男人强行给拽了回去。
“店里这么忙,你还有空出去和别的男人说话!”王梁不爽的说道。
张桂花手一叉腰,瞪着眼睛就骂了回去,“王梁你个没良心的死鬼,我哪天不是起了大早来给你做事?你当我这么大个年纪了,还能被人家那么俊朗少年看上呢?我图的是啥?不就是因为那小子人傻钱多,我想给你王家多赚点钱?”
粉店里老板和老板娘吵吵闹闹的声音,半点没有遮掩的传了出来。
人傻钱多的流云无双:“……”
可以说他智商不高,但不能说他是个聋子!
花眠带着旺财和白白一灰一白,如同左右护法一般走过来。
见了流云无双,花眠立马喜笑颜开。
看见了他就像看见了自己那一千两银子!
“你竟然来的这么早?”花眠注意到流云无双发丝处带着细微的露水。
她短暂的惊愕过后,迅速的掏出了钥匙。
“也不算早。”流云无双摇头,目光落在白白身上,“白白和你倒是亲近,难不成是已经决定留下来给你家旺财做媳妇了?”
“……”白白听见自家主人这么说,那简直快委屈死了。
冰蓝色的眼眸子也泛着水光,拼命的解释,“主人,我才没有!我才不会抛下主人的!”
“呸!”旺财也跟着喊起来:“你可别瞎说,冤枉了白白,白白还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怀疑它?你就是个大坏蛋!白白要是愿意跟我在一起就好了,我才不会让它受到一丁点伤害呢。”
虽说他是很喜欢白白,但是也不会强迫人……狼家!
“流云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花眠正色道,“我家旺财虽然很喜欢白白,但是绝对没有做出过任何不该做的事。”
它只是做了一只舔狼该做的事而已。
旺财昂首挺胸的点头。
没错,它可不像这个大坏蛋,这么没良心!
它是一只有教养的狼狼,绝对不会干出任何对不起白白的事情。
“不是……”流云无双察觉到花眠的不悦,“你不要生气,是无双用词不当,我只是没想到白白这么短时间就能与你这么亲近了。”
花眠轻哼了一声,“那也是我讨狼喜欢!”
“没错,我可喜欢娘亲了!”旺财知道花眠这是为了给自己撑腰,像小时候一样,滚到花眠的脚边撒娇。
白白:“……”
在旁边看的有些羡慕。
能这样跟自己的主人撒娇,真好!
它们有些契约兽,跟主人也就只是主仆关系……
“额……是我说错了话,还请你不要生气。”流云无双笑着说道,神情里却有些紧张。
花眠当然不好和自己的金主爸爸生气。
从荷包里摸出了那枚白色玉佩,放到柜台桌面上。
意思很是明白。
快点拿钱来!
流云无双身上穿着富贵,但看上去也不像是能藏得了一千两银子的样子。
那肯定就是准备好了银票。
花眠略微有些兴奋起来,她到这个世界以后,还从来没见过银票这种东西呢。
银票一般用作大额交易,平常的时候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反而容易丢失,自然也就并不常见
流云无双果然从怀中取出了一沓银票,是一百面值的,花眠兴奋的清点了一下,共有十张,总共是一千两。
她发现这时候的银票和自己想象中略有些不同,封边的地方都用毛笔写了字,各种颜色,却只有一半字。
花眠猜想这是古代的防伪标识,倒也颇有些意思。
她这边看的有趣,流云无双就脸色却越来越沉,也并没有收下那枚玉佩。
“可是有什么问题?”花眠古怪的看着流云无双。
“……”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着呢!
流云无双有些不甘心,思索了一会儿,便准备开门见山:“花大夫,你难道就不觉得这玉佩似有相识之处?”
“?”花眠茫然的摇了摇头,试探着说道:“难道天下玉佩不是都差不多的吗?”
流云无双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憋在喉间,又被强行咽了回去。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咬着牙说道:“花大夫,你再看看,你是不是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块玉佩?”
她也有?
花眠仔细想了下,原来还在陶河村的时候,她曾经在花广平那里抢回过一枚雕刻着眠字的玉佩,但因为她并不喜欢戴什么首饰,就丢进了衣服箱里,再也没怎么翻出来,自然印象也不算深刻。
“哦,对对对,我好像是有一块。”
流云无双却脸上一喜,连忙说道:“我曾有个妹妹,名叫流云若眠,她也有一块玉佩,与我这块一样,但她的那块上面刻着‘眠’字。”
花眠脑子里一番思索,觉得流云无双多半就是想多了。
流云无双作为一国皇族,他妹妹的身份自然也差不了,怎么可能会流落到异国他乡,而且还是陶河村这种小地方?
其实她心里原来还怀疑过,原主是被花水田夫妻抢来或是从哪偷来的?
但他们总不可能是跑到碧落国流云皇室去偷小孩吧?
有一说一,突然冒出个皇室贵族的人跑来跟她说,她有可能是人家的妹妹,这搁谁谁都有点懵逼啊!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身世会这么牛逼的。
万一认错人了,那不就是欺君了?
喜提九族消消乐?
不行,得谨慎点!
“我想……”花眠试探着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名字里有‘眠’,且也有玉佩的人不在少数?”
流云无双见她仍然不相信的样子,按耐下心中狂喜,认真的说道:“这玉佩名叫白莲玉牌,是只有我国皇室子女才会有的。它不仅仅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牌,上面的雕刻所用乃是密不外传的八刀刻法,大道至朴,虽是玉石,却如同天刻,浑然一体,旁人纵然仿照,却也不可能一模一样,你若是见过,你必然就是若眠。”
“……”
花眠被他说的都有些开始怀疑起来。
目光盯着放在柜台上的白玉佩,觉得他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若不是流云无双问起来,她恐怕都早已经忘了被自己从花广平那里拿回来的玉佩。因为那东西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基本上没啥存在感,毕竟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早已经被花水田收走,之后便一直陷于困顿。
流云无双见她盯着玉牌,眼神中又重新燃起希望,热切的望着花眠。
“眠眠,你想起来没有?我真的是你哥哥……我、我带你一块儿回去见阿娘好不好?阿娘一直很想你。”流云无双柔声说道。
花眠摇头,“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根据村里人的说法,原主是差不多在五、六岁的时候出现在花家的,那么她离开碧落国,丢失的年纪就只会更小。
花眠已经拼命的去回想原主的记忆,但是就连花水田夫妻收养她,也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忆的顺理成章,却完全不记得具体,早前的记忆那就更模糊了。
花眠有些不太愿意相信流云无双的话还有个原因。
现如今她的生活算不上多么大富大贵,也算得上是小富即安,有亲人朋友,还有旺财小青它们的陪伴。
她不是很需要什么哥哥,还有阿娘。
她不想要改变现在这种生活,尤其……
还是皇室,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
“这……想不起来倒是也没关系。”流云无双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浅笑,眼神却有些失落,他循循善诱的说道:“但你也该知道,一般人是不可能像你这样做到与动物亲近如此,连猛兽都匍匐于你的裙下,你可曾见过其他人也有如此的本事?”
这,还真没有。
普通人掌握一两门外语都已经算得上是语言天赋极高。
花眠还真没听说过谁能够通识所有动物的语言。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她并不是能够听懂它们说什么,而是天然的能够明白它们想表达的意思。
毕竟不管旺财是说狼族的话还是学狗叫,她都能够瞬间听懂。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是山鬼的后裔,山鬼是山林女神。我们流云王族的祖先曾取山鬼为妻,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山鬼的血脉!所以你必然是我们碧落的人,所以才能够和这些动物结下血契,听懂它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