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族的饭量本来就大,白虎又是饿了几天的饥肠辘辘,外加腿部受伤及需要营养,不过片刻就将小山般堆起来的猫粮和饼干吃了大半,越吃越香,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吃的身后的尾巴都轻轻甩起来了。
花眠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晌午,日光西斜。
“那……那你这里先吃着,我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饭,我就先回去了哈……”花眠轻声说道。
白虎的耳朵动了动,沉默片刻开口:“等我身体好了,会回报你的。”
“不用不用不用!你自己养好身体就行,不用管我……”花眠立马拒绝。
刚才被白虎威压震慑到的恐惧感,还留在她心里,哪怕现在近距离接触过,花眠也不敢掉以轻心。
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她可不需要白虎报答自己,只要让它少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不过这些话花眠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白虎虽然聪明,但哪知道人类心思的弯弯绕绕,它爽朗的咧开嘴笑了起来:“不用怕,对我们虎族来说才这么点小伤过不了几天就能好起来!”
“你这东西味道倒是不错,过几天我能不能拿肉来给你换?我看你们人类打猎,一天才打那么一点,看着就没用。”
“……”
花眠看出来了。
什么报答不报答?
这分明是看上了她的猫粮!
花眠又从空间里拿出两袋猫粮出来,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拆开外包装,而是告诉白虎:“这个粮你可以先放着,等要吃的时候再拆开就好了,也不用担心被雨水浸湿,或者存放起来,什么时候吃都可以,不会坏掉的。”
白虎:“!!!”
白虎看向花眠的眼神里,顿时透着崇拜和惊讶。
这些食物不仅好吃,居然还不用担心坏掉?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要知道,哪怕是冬天,打来的猎物埋在厚厚的雪和泥土下面也顶多能够放个三五天,太多了还是会坏掉,可是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你要是养好了身体,就尽量早些回到大山里去,永远别下山。”临走之前花眠想了下,叮嘱道。
白虎的眼神瞬间变得感动起来。
她真好,她在关心我!
白虎又吃了一大口饼干,感动又加深了不少,她的饼干也好好吃!
花眠抱上旺财,背上背篓,大步的朝着山下走去。
只希望这只白虎赶紧离开,不要随便下山,村里唯二能够算得上是猎户的,也就只有赵铁柱和季家老三。
赵铁柱的狗瘸了腿,哪怕在花眠的治疗下,已经好了不少,但也不敢随便上山了。
村里人要是真碰见白虎,指不定被吓成什么样,到时候上山剿虎的责任还不得落到季家人头上?
花眠觉得自家人都挺好,对她也照顾有加,她很珍惜这种亲人温暖,不想叫任何人出事。
刚到村口,季鸿硕带着弟弟季鸿文已经守在路边等她,看见花眠立刻欢呼着迎了上去。
“四婶四婶~你可算回来了!”
季鸿文偷偷告状:“四叔在家里骂你呢!”
“什么?”花眠放下旺财,双手叉腰,撸起袖子道:“他还敢骂我?他骂我什么了?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季鸿硕推开弟弟:“婶子,四叔只是担心你没吃饭,饿着肚子了,所以才叫我们两个过来等你呢。”
“这还差不多。”花眠牵上两只小不点的手,旺财在前面引路,嘴巴里‘汪汪’叫着往前跑。
回到家里,果然看见季淮修面色有些不好看,但看见她回来,清冷的眼眸还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眠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肚子饿不饿?快来吃饭给你留着呢。”苏卿兰从厨房里端出给她温在锅里的饭和菜。
花眠摸了摸肚皮,确实有点饿,在山上的时候被吓得腿软到不记得肚子饿的事情。
现在闻着饭菜的香味,就有些饿的不行。
“不是说好中午就回来的?”季淮修盯着她,俊朗漂亮的脸上风雨欲来,“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花眠捧着碗,低下头,立即滑跪认错,“对不起!”
苏卿兰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儿子背上:“你看你,眠眠在吃饭呢,不许欺负她。”
“……”季淮修算是明白了,大嫂和自家媳妇儿才是娘亲的掌上明珠,他们这些儿子只是为了娶媳妇儿才生下来的吧?
花眠捏着筷子边往嘴巴里扒饭,边偷偷的笑。
被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的感觉可真好啊。
“你身上这血是怎么回事?”季淮修轻叹一声,正想先吃饭,却低头看见了花眠衣摆上的一点血迹。
花眠低下头,发现自己裙摆处确实有几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迹。
为了防止被山上的树枝刮破衣裳,她每次上山采药的时候,都会特地换上最破旧的褐色外衣,这样就算是弄脏弄破了也不会太心疼。
就连花眠自己都没能一时之间发现这些痕迹。
花眠心中感叹,果然是学过武的,视力就是好!
“眠眠受伤了?”苏卿兰听闻,也紧张起来,急忙问道:“伤在哪里?”
“没事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是旺财在山上不小心被树枝挂到了,我抱它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花眠眼睛一转,立刻将事情推到了还在桌脚啃骨头的旺财身上。
白虎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宁可装作没发生。
旺财:“???”
啥叫无妄之灾?
就是正在高高兴兴在桌脚啃骨头的时候,娘亲就把锅砸了下来!
“娘亲骗人,明明是那只大老虎身上的血!旺财才没有那么笨呢,不会被树枝刮到的!”旺财委屈屈给自己辩解。
但很可惜,唯一能够听得懂它说什么的就只有甩锅的花眠,甩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那以后可得小心点。”苏卿兰不放心的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不是花眠自己受的伤,这才放下心来。
季淮修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以后别一个人随便上山了,要去叫我,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啦,我以后会多注意一点。”花眠摆摆手,也不是很在意。
“你不想让我陪?”季淮修略微思索了一下,“你独自上山,是要去做什么我不方便知道的事情吗?”
脑子里的小雷达瞬间竖起。
有一说一,花眠觉得季淮修想问题的方向还挺精准的!
“当然不是了,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你抄书赚钱嘛……”花眠道。
“我已经抄完了。”
“就抄完了?那你不能多抄几本吗?”这可是赚钱的事情啊,谁会嫌钱多呢?
季淮修咬牙切齿:“不能!”
抄书也是很累的,小媳妇儿竟然都不关心自己!
还想反驳的花眠,看见季淮修幽深的眸子里酝酿的风暴,立刻抱着碗专心扒饭,好了好了,她不说了还不行吗?
吃晚饭的时候为了哄好小小一只就要背着大大锅的旺财,花眠特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牛肉冻干,给它加餐。
“娘亲骗人,娘亲也是坏蛋!”小旺财嘴巴里叼着冻干,还是很伤心。
花眠抚摸着旺财越来越油光水滑的毛,尝试着给它讲道理:“刚才对不起嘛,可是旺财也不想让大家被山上的老虎吃掉吧?而且你想想,鸿硕鸿文他们两个对你多好啊,每次吃肉的时候都没忘记给你吃。要是他们俩被老虎抓去吃了,你不得难过吗?”
“……”被娘亲这么抚摸着毛,小旺财心里的气早就已经消了一大半,嘴巴里又吃着好吃的牛肉冻干,更是高兴的忍不住想要悄悄甩动尾巴,又怕被发现,只能强行忍着。
小小的脑袋里想了想花眠说的话,勉强点头:“那……好吧。”
“哎,这才是妈妈的好大儿!”花眠更加大力的撸了两把。
旺财:“???”
娘,你说的哪国话啊?
小青也悄悄的从花眠衣领里爬出来,把自己珍藏的蚯蚓干送到旺财身边:“我这个也给你吃。”
旺财一把推开。
“哼,我才不吃你这么难吃的虫子!”它现在可是有牛肉吃的狼崽子。
要不是怕打不赢村里的那些土狗,旺财可是非常想叼着自己嘴巴里的牛肉去全村炫耀一圈。
小青一尾巴甩在了旺财的小爪子上,愤愤的说道:“蚯蚓明明就很好吃,你这个没品位的家伙!”
本来看旺财今天勇敢保护娘亲,小青才好心把自己的小蚯蚓贡献出来送给它加餐的。
谁知道这臭狼一点都不领情。
蛇蛇生气!
“你才没品位,你这个胆小鬼,看到大老虎都不敢出来!”旺财虽然觉得自己今天没打过大老虎,但是也有被自己帅到!
想起自己为了娘亲冲向白虎时的勇敢,旺财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帅的不行,很想让娘亲多夸两句。
“我我我……我也打不过,去了也是送蛇头……”当时场面那么混乱,它哪里敢出来啊?
但是万一花眠要真的被老虎吃掉的话,那它也是能豁出去的!
“哼哼,就是胆小鬼。”
看它们两只又吵起来了,花眠也没打算管这两小只,反正也习惯了,她起身搬了梯子想去看阿三和小四。
“我已经给阿三换了药,还喂了吃的。”季淮修也在,拦住了花眠。
“你喂了啥?小四现在还小,可不能乱吃东西。”花眠呆了呆。
季淮修扫了她一眼,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白,我看上去有你这么笨吗?
“蚯蚓。”
“……”花眠更不信了,就季淮修这种洁癖龟毛的性子,恐怕看见那些蠕动的蚯蚓,就已经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居然还会拿蚯蚓去喂小四?
花眠想了想,委婉问:“你哪来的蚯蚓啊?”
“他们两个去猪圈那边挖的,我怕他们上去不安全,才给喂的。”季淮修指了一下,正蹲在树下逗着旺财玩的季鸿硕季鸿文两兄弟。
“还有一些从叶子上摘了的绿虫子,也都给喂了。”
花眠听此却拧起了眉头。
“虫子有毒?”季淮修问道。
“也不是,不是颜色特别奇怪的虫子都能吃。但是,以后还是别让两个孩子到处乱跑了,我怕不安全。”花眠摇头道。
“我会让他们少去水边的。”
“不只是水边……听说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土匪,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花眠面色凝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季淮修。
从季老二去请蒋大夫遇见土匪,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到阿三遇见土匪打劫,现在又听白虎说起土匪的事情。
只这么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已经接二连三的听到土匪的消息,这不由得让人感到心慌。
“你是说上次二哥的事情?”季淮修想了想,安慰她,“别怕,我的功力虽未完全恢复,但就算有土匪来,我也能把他们打回去,而且还有二哥三哥,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他醒来之后也听季言川说过买药时发生的事,想着可能是小媳妇儿害怕了。
“啊……”
花眠张了张嘴,勉强点了点头。
但心里面多少还是有几分焦虑,阿三和白虎都只是动物,没办法说清楚具体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土匪,无法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一伙的,又有多少人。
就算告诉季淮修,还不知道他们信不信呢。
花眠洗漱完躺在床上,默默思索着。
她空间里似乎还有一把菜刀,不锈钢的,在这个时代,大概也能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吧?
一时又想着,除了防伤风感冒的药丸之外,还得配置一点金创药随时带着……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按在腰上,将她往怀里一带。
“?”花眠的背后贴着他温暖的怀抱,热乎乎的,就是太过突然,有点吓到她了。
“怎么还没睡?”季淮修轻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季淮修沉默了一会儿,“以往这个时候,你应该爬到我身上来了。”
花眠:“……”
“也没什么,就想……那些土匪会是什么人。”花眠轻叹一声。
“不过是些亡命之徒,别怕,有我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会给你顶着。”夜里寂静,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又坚定。
“嗯。”
季淮修这人虽然平常不怎么说话,但是也从不说谎,对他们季家人的实力,花眠还是很放心的。
也许是季淮修的怀里暖和,花眠闭着眼睛,不知怎么的就真的放下了心,睡了过去。
外面公鸡打鸣,季淮修一睁开眼就发觉自己怀里暖乎乎沉甸甸的,低下头便看见她睡颜恬静,红唇微微的翘着,柔软的像是早春的樱花瓣落在了上面。
看了好一会儿,季淮修凑过去轻碰了一下,比他预料的还要柔软,也微凉。
季淮修怕小媳妇儿醒了,便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开,换了衣裳起身。
殊不知,他的举动已经被狗窝里的两只给看见了。
“哼!”旺财小声的和小青嘀咕着:“那个人果然是个大坏蛋,居然敢趁娘睡觉的时候的咬她。”
小青此时也和它同仇敌忾:“就是就是!”
等到花眠一起床,两小只就一起凑过去告状:“娘,大坏蛋刚才咬你了!”
“?”花眠抬手揉了揉眼睛,刚睡醒还一脸的懵逼。
听到旺财的话,更是奇怪。
“谁咬我?”
“就是大坏蛋鸭!”
是她夫君啊?
“啥?”花眠有点清醒了,“他咬我?”
花眠撸起衣袖看了看,没看到有牙印啊。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我和旺财都亲眼看见了的,他啃了你的嘴巴!”小青愤慨的说道。
花眠:“……”
对于狼族和蛇族这些动物来说,这个动作表达的大概就只有撕咬了吧?
可是她花眠,虽然上辈子是个单身狗,一直到死都没能够摆脱万年单身的命运,但是感谢互联网信息发达,她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趁着她睡着偷偷吻她什么的……
简直不要太纯情!
“我也看见了,他就是个大坏蛋!”旺财也着急的说道,生怕被小青抢了先。
“好,打住!”花眠赶紧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口道:“你们别瞎说,其实、也,也不是这样的……”
这一下迷茫的变成了旺财和小青两个,面面相觑,不太明白花眠的意思。
可她还真不好解释。
“大人的事,你们就别管了。”花眠有点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准备简单的打发走俩孩子。
旺财:“?”
小青:“??”
什么鬼呀?
娘亲在说什么东西?
花眠去院子里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已经放了许多竹子,是季淮修和季言川大早上从竹林那边砍过来的。
到了快秋收的季节,两人打算做些竹编的簸箕和竹箩筐,无论是用来装东西,还是拿来卖钱,都是十分实惠的。
花眠一边洗漱一边想到,季淮修编狗窝那么顺手,原来是编竹子练出来的。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到旺财说他早上偷亲自己的事情,花眠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深呼吸几口气,用冷水洗了把脸。
只是一看见他,目光就下意识的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唇珠圆润,颜色有些浅淡。
“眠眠,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是发了热吧?”梅舒云坐在她旁边问道。
“哦……没有没有,就是天气有些热,喝点凉茶就好了。”花眠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大概是思春了,手脚忙乱的就要给自己倒杯冷茶吃。
“等等。”没想到却被季淮修抓住手腕,递了杯温水过来:“你这几日月信就要来了,不要随便吃冷的东西。”
饭桌上的苏卿兰与梅舒云婆媳二人,相视一笑。
埋头苦吃的季言川和季常儒兄弟闻言,看向花眠。
“……”花眠没料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大姨妈的周期说出来了!
什么粉红泡泡,什么亲亲,全都没有了!
大直男!
花眠恼羞成怒,拿起茶碗一饮而尽,哼了一声:“痛死我算了,不关你的事。”
“?”季淮修眉头微皱。
小媳妇太叛逆了,他明明是关心她。
自打上次花眠来月事之后,季淮修就有向苏卿兰请教过这类问题。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了一些。
苏卿兰正准备站出来打圆场,季言川便先开口道:“弟妹,你不是说七天换一次药吗?今日你要是有时间,要不然咱就上午先把药给换了?”
“好。”花眠点点头。
这个她还是拎得清的,跟季淮修这个直男的仇恨,和二哥是没有关系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恢复能力特别强,季言川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花眠从准备了换药包,直接给他拆了线,并没有发现红肿发炎的迹象。
“二哥,你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许再过几天就已经能够完全恢复,就算是不包扎起来,也没多大关系。”花眠还挺高兴的。
“那你还是给我包扎起来吧,反正我这个样子都习惯了,能早点好才是最好的。”既然胳膊在好转了,季言川也不想出什么纰漏。
花眠想想也是,又用灵泉水给他清洁了一遍伤口,倒是不用再上药了,直接用纱布包扎起来。
季淮修在旁边给她打下手,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给季言川换完药,花眠就忙着进入药房捣鼓金创药的事情,季淮修和季言川则在院子里编着竹篓,明明只是隔着一堵墙,二人却谁也不肯搭理谁。
到晚饭时,苏卿兰到厨房来给梅舒云帮忙。
“娘,眠眠一天都没跟老四说话了也。”梅舒云不免有些担心,“要不,我去劝劝?”
这小两口不会才刚好没两天就要吵架了吧?
“不用,这种小打小闹的,要是那小子都处理不了,以后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明明知道眠眠年纪小,这些话只管拿到房里去说就是了,也不怕眠眠听了难为情。要我说就该让眠眠凶点,要不然他整天挎着一张脸,哪里会讨姑娘的欢心?”苏卿兰倒是没放在心上。
“也是……”这么大剌剌的就把人家的月事说出来,是个姑娘都不好意思。
听婆婆都这么说了,梅舒云也就只好点点头,但特地多烧了点热水。
趁着洗澡的功夫,花眠进入空间。
在宠物医院的仓库角落里找到一大箱宠物生理裤,这东西和人常用的卫生巾安心裤也差不了多少。
上个月月事第一次出来的时候,花眠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只能用了苏卿兰拿过来的月事带,虽说是新的,但是吸水效果和防侧漏并不好用。
花眠可不想再像上个月一样,睡觉时都只能板板正正的,跟尸体一样的睡着,结果还是落下满床的痕迹。
要是再让双胞胎误以为自己尿床,她真的没脸再在这个朝代呆下去了!
“娘亲,大坏蛋又来了!”小青提醒道。
花眠赶紧把卫生裤丢下,出了空间。
“做什么?”花眠问着门外的人。
敲门的声音果然一顿,但很快季淮修冷清的声音传来:“别洗太久了,水会冷。”
“知道了。”
花眠忽然就心生愧疚,赶紧从浴桶里爬出来,穿上了衣服。
犹豫了片刻,她把生理裤也穿在了身上。
以防万一!
回到房里,季淮修照旧还是在兢兢业业的抄书。
花眠半躺在床上看着他被灯光拉长了的身影,有些愧疚的问道:“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不至于……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在外说这事。”还是大嫂提醒他的,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说这种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季淮修当时也没想太多,毕竟是一家人,又不想她来月事的时候不舒服,就嘴快提醒了。
“你先睡。”
本来就有些愧疚的花眠,听见这话,心都软成了一塌糊涂,恨不得赶紧扑过去抱大腿求饶。
但还是绞着手指,小声的说道:“没事,我等你一起。”
后半夜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
季淮修关上窗户,纸张被刚才刮进来带着雨丝的风,弄得有些潮气,他便干脆放下笔。洗了手进来后,看见刚才还一口咬定要等着他的人,现在早就已经睡了过去,眼睛闭着,睫毛安静的铺陈开来,像一把展开的小扇子。
“……”
所以,他刚刚在期待什么?
季淮修躺在她身边,动手把人搂了进来,修长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处,感觉那里微微的凉意,便用内力传输了热气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花眠起床后发现自己果然大姨妈造访了。
“呼……还好还好。”还好她及时穿上了安全裤,不然又要‘尿床’了。
“怎么了?”季淮修听到花眠庆幸的自言自语,“什么还好?”
“额,没事没事。”花眠摇摇头,赶紧起身去茅房里处理了一下自己。
其实按照原主的身体状况来说,从小营养不良,这个岁数才来大姨妈,多少是有些宫寒的,来姨妈必定会痛,但也许是她一直有在用灵泉水的缘故,她这两次来也没有觉得有多疼。
也好,这样还省的吃药了。
药吃多了可没好处!
昨晚下的雨,早上已经停了,但抬头看见那大朵的乌云,层层压下,就知道今天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季常儒将大块的烤饼塞进嘴巴里,闷闷不乐的:“本来还想趁着这两天多抓几个,昨天的时候还瞧见了一个大猎物,以为今天能够正好带回来。没想到下这么大的雨。”
大猎物?
花眠心念一动,季常儒说的该不会就是那只白虎吧?
那确实挺大只的哦!
想到白虎,又不免想到它腿上的伤口,要是被雨水淋湿感染发炎,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急什么,家里的东西也不少,今年稻谷收了两季,已经足够吃的了。”苏卿兰拍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有压力。
“是啊,这天气出门也不安全,等过几天我这好全了,和老四和你一块上山去。咱们三兄弟在,还有什么大猎物打不回来的?”季言川笑着说道。
“嗯。”季淮修也跟着点头。
小媳妇怕冷,也是应该趁着这时候多打几张皮子回来,请大嫂给她做几件大毛的袄子,晚上自己抱着她也就不冷了。
“二哥,老四跟我一块上去也就算了,就你那射箭准度?我觉得你还是别糟蹋我的箭了吧。”季常儒摇头。
“滚!”季言川一脚朝着弟弟踹了过去:“老三你是想找打了不成?!”
季常儒嘿嘿一笑:“二哥从小到大你跟我打架,可就没打赢过,更别提现在还绑着一只手,等会儿娘亲又说我欺负你。”
他话音未落,脑袋上就重重吃了个板栗。
“你二哥也是一片好心,就算他射箭准度不行,但做陷阱可比你强多了。”苏卿兰叉腰,一脸的凶相。
“……对不起。”季常儒低头。
“那我到时候也跟你们一起去吧。”花眠想了想说道。
“山上打猎多危险,别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别去了。”季淮修不太想让小媳妇儿去做危险的事。
但花眠哪里是肯随便听话的人?
她不好意思像上次一样言语生硬,便笑嘻嘻的说道:“我跟着你们一块能有什么危险?而且有你在旁边,我不是更安全吗?你就当带着我一块去采药的嘛。”
说着花眠拽住他的袖子扯了扯。
季言川和季常儒便看着自家万年冰山的弟弟,向来冷淡的脸上,不自觉的嘴角微弯,漆黑的眸子也多了几分柔和。
“……好。”
回答的倒是言简意赅,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季淮修对此是极为受用的。
啧啧啧,季言川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四弟吃这一招啊!
见他答应下来,花眠立刻松开了手,赶紧夹了一大块咸菜,配着米粥吃下。
秋风秋雨连下了几日,也没见到放晴。
季淮修他们做的竹编斗笠簸箕倒是放满了整个堂屋的角角落落,还有一些被放进了柴房,再做下去就没地方放了。
花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干脆趁着时间季言川拆了绷带。
一家子老老小小,都搬了凳子过来,把花眠和季言川围在中间,有点文明观猴的意思。
季言川:“……”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围着我?怪不自在的。”季言川护着自己的右手,就,不太想拆了。
“赶紧的,磨磨唧唧!”苏卿兰白了儿子一眼。
他也很想看看二叔的胳膊到底好了没有。
“大嫂,管管鸿文啊。”季言川指着季鸿文,没好气的告状。
梅舒云便认真对小儿子教育道:“以后可不能随便把大实话说出来,你二叔他不要面子的吗?”
“喔,知道了。”季鸿文点点头。
季言川:“……”
原来你是这样的大嫂!
上一次换药拆线的时候,季言川伤口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花眠连换药包都没拿出来,直接用剪刀剪开口子,取下纱布就让季言川自己随便活动活动。
“……”季言川还有些不太敢,在全家人的眼神鼓励中,他试探着挥动了一下手臂。
手臂肌肉没有负担,骨头内也没有想象中的刺痛,而且动起来也没有不适感。
“不、不疼!”季言川震惊又有些激动:“真的不疼……我的手臂好了!”
“那二哥要不要试试射箭?”季常儒闻言,赶紧把自己的羽箭拿出来,递了过去,“来,表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