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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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9.7。”
“一样一样。”
那个最先喊出9.7的评委嚷道:“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好歹来个赌9.6的吧。”
梅修明轻咳一声:“9.6偏低,9.8偏高,9.7比较靠谱。”
这话要是让其他选手听到,估计得当场哭出声来。
他们其中一些人的最高分,甚至都未必有9.6。
但这放在江泛月身上,又显得十分合理。
一场比赛不可能用两套评审标准,所以评委对所有文章都采用同一套评审标准。
这种情况下,常年打磨文笔、足以支撑起一篇报纸销量的江泛月,怎么可能不出彩?
她不出彩,那《童话月刊》的销量,《爱跳舞的小象》的人气又从何而来?
没有让人等太久,算分的工作人员捧着新鲜出炉的成绩单,匆匆走到一众评委面前。
梅修明瞧了一眼,江泛月果然以9.7分稳居第一。
他哈哈笑道:“看来结果不出大家所料,那今晚的宵夜就由我来请了吧。”
排在江泛月之下的,正是9.4分的宋枝枝。
她们两人之后,第三名只有9.1分。
这是一场没有太多悬念的比赛。
众人所期待的,也只是有黑马能杀出来,将江泛月和宋枝枝的风头压下去。
但很可惜,黑马不是那么容易诞生的。
主办方给江泛月的颁奖词是:
“《躲在门后的人》,用敏感去透析生活,用灵魂去解读世界。”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情感真挚,思想深刻,语言文字极富生命力与感染力。”
“本届青少年文学创作大赛,旨在培养青少年学生去真切地感受、关注生活。江泛月是最能代表大赛精神的一位选手。让我们恭喜她。”

江泛月在一片掌声中走上颁奖台。
她从梅修明手里接过奖杯和录取通知书, 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不骄不躁,宠辱不惊, 满是大将风范。
随后, 评委们走上主席台,与选手们合影留念。
等到所有流程结束,坐在台下观礼的家长们纷纷上台,与自己的孩子汇合。
梅修明正在与江泛月聊天,问她平时都会看些什么书。
余光瞥见姚容来了, 梅修明正要提出告辞,就听到姚容叫住了他。
“梅老师,我有些事情想跟你沟通。”
“是关于复赛路费的事情。”
五十名参赛选手来自全国不同的地方,拥有不同的家庭背景。
有人住在首都,衣食无忧,轻轻松松就能赶来A大。
有人住在穷乡僻野, 家境窘迫, 连去趟市里的钱都不一定有,更何况是前往千里迢迢的A大。
复赛要在线下进行, 让选手齐聚首都,这无可厚非。
但是, 主办方是不是应该报销所有选手的路费呢?
甚至再大方一点, 还可以报销路费和两天的住宿伙食费。
听完姚容的话,梅修明愣住了:“我们确实没考虑到这点。”
他没有逃避, 直言道:“是主办方疏忽了, 稍后我会与其他人针对此事做沟通。”
姚容微微一笑:“麻烦了。”
不多时, 宋枝枝一家人走了过来,邀请姚容和江泛月一起去吃饭庆祝。
宋妈妈说:“昨天就想请你们吃一顿饭的, 但两个孩子刚刚比完赛,估计想早点回去休息,就没有提出来。”
姚容看向江泛月。
江泛月点了点头。
姚容这才笑应了声好:“那我们母女两就不客气了。”
宋妈妈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吃饭的地方距离A大不算远,步行也就只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宋枝枝走到江泛月身边,问她复赛的写作思路。
江泛月一五一十说了。
宋枝枝也把自己的写作思路告诉她。
两人在写作这条路上都远超同龄人,一番交谈下来,都颇有所获。
吃饭时,宋妈妈还代表《人民日刊》,邀请江泛月过两天去首都出版社参观参观,顺便接受一场个人采访。
姚容眉梢微挑:去首都出版社吗?
与此同时,会场里。
一众评委正在商量路费的事情。
梅修明率先表态:“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选手们好不容易通过了初赛,总不能让他们因为这种现实原因,没办法来参加复赛。”
云英光也点头:“选手都是未成年,除了提供选手本人的路费,还可以多提供一个家长的路费。”
要是有两个家长陪同……
那另一个家长的路费就只能自己负担了。
又有评委问:“那第一届的这些选手,要不要补路费和住宿费?”
“要补的。”梅修明拍板。
比赛由全国作协主办,还真不缺这点钱。
说实在的,也是他们疏忽了,直到家长提醒了才注意到这点。
还好第一届的选手们家境都不错,全都顺利赶到了A大,不然他们这不是耽误人的前途吗。
当天晚上,姚容和江泛月刚回到酒店,就听酒店前台说,有人打电话到酒店联系他们。
在比赛签到的时候,为了方便联系选手,主办方还顺便登记了选手们住的酒店地址和电话。
姚容跟前台打了声招呼,直接回拨过去。
对面的人竟然是梅修明本人。
梅修明跟姚容说了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路费就按照铁路局的标准,住宿费和伙食费则按照五十块一天的标准,等明天,财务会把两万块奖金和这笔钱都打到你们的账户上。”
姚容真诚道:“谢谢。”
放下电话,姚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江泛月。
江泛月下意识长舒了口气:“这个决定挺好的。”
姚容笑了笑,等回到房间,她正色道:“月月,我想跟你沟通一件事情。”
“是有关江游的。”
江泛月一时间没想起来江游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道:“妈妈,你有江游的消息了?”
姚容轻描淡写:“他再婚了,还有个只比你小一岁的儿子。”
江泛月毫无意外之色。
她不知道其他孩子对父亲是什么态度。
但她对她的亲生父亲,从来没有过期待。
姚容这才把一沓调查资料都递给江泛月。
江泛月迅速看完,恍然道:“所以妈妈你带律师团过来,是想告江游?”
姚容握着江泛月的手:“你介意有个犯重婚罪的父亲吗?”
她不急着去告江游,就是想等江泛月比完赛后,亲口问江泛月这个问题。
——虽然她大致能猜到江泛月的选择。
江泛月轻笑,回握姚容的手:“妈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她这个亲生父亲,在第一段婚姻里,靠岳父帮忙找工作。
在第二段婚姻里,也靠岳父帮忙找工作。
软饭吃多了,也该吃一记重锤了。
周一,首都出版社。
宋妈妈一进办公室,就听到了同事们的道喜声。
“你女儿了不起啊,以后的成就绝对不简单。”
“枝枝果然厉害,她复赛写的那篇文章我看了,比半年前进步了很多。”
宋妈妈笑着与同事们寒暄。
就在这时,身后走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打扮得十分精神:“宋编辑,你们这是在聊些什么呢。”
听到这个声音,宋妈妈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在聊我女儿参加比赛的事情。”
江游语气惋惜:“可惜啊,听说你女儿差一点就能赢得第一名了。”
宋妈妈淡淡道:“这有什么可惜的,那孩子太骄傲了,输一两次,磨磨她的性子也好。反正她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江游脸色有些难看,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
两人也算多年同事,同负责《人民日刊》。
去年的时候,江游想让宋枝枝给他儿子补习语文,被宋枝枝直接拒绝了。
再后来,江游犯了一个比较大的错误,却想利用老丈人那边的关系,让宋妈妈来背这个锅,反而被宋妈妈抓住机会,把江游从《人民日刊》踢走了。
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急转直下,连面子上的平和都维持不了了。
等江游走进他的办公室,另一个同事安抚宋妈妈:“别和那种人计较。”
宋妈妈低头看了眼手表,笑道:“我才不计较。我邀请了一位客人来参观出版社,她就要到了。”
“什么客人啊?”
“就比赛第一名,江泛月。”
同事乐了:“是她啊,我女儿一直都很喜欢她,一会儿得让她给签个名。”
宋妈妈与同事聊了几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转身下楼。
她到出版社门口的时候,姚容母女正在门卫那里做来访登记。
宋妈妈高兴上前:“来来来,快进来,我先带你们到处参观一下。”
首都寸金寸土,首都出版社没有常晋出版社那么大,但论起业内名声,前者绝对远胜后者。
三人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宋妈妈才带着姚容母女上楼。
刚到办公室,她们就看到了云英光。
云英光捧着保温杯,笑着与江泛月打了声招呼,甚至还对江泛月说:“你的知识面和阅读面都非常广,以后有没有兴趣给《人民日刊》投稿?”
江泛月礼貌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的。”
宋妈妈带着江泛月来到自己的工位,开始进行采访。
这一采访,就采访到了中午。
宋妈妈收起笔记本,打算带姚容和江泛月去员工食堂吃饭。
出版社的员工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人,所以不需要排队。
刚来到打饭窗口,宋妈妈还没来得及点菜,只听到“哐当”一声,不远处有人握不住手中的餐盘,将热乎的饭菜打翻在地。
江游盯着姚容,一脸见鬼的表情。
怎么可能!
姚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些年,姚容因为日夜操劳,衰老憔悴许多,但在生活条件得到改善后,她也顺势调理身体、保养容貌。
现在的她,与二十多岁时,只有少许区别。
至少,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江游,细看许久后,终于还是认出她来。
众人都循声看向江游,又顺着江游的目光看向姚容,满是好奇。
宋妈妈意识到不对劲,低声问姚容:“你们认识?”
姚容开口,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他是我前夫。”
不仅是宋妈妈愣住了,云英光这些与江游共事十几年的人也愣住了。
没听说江游以前结过婚啊。
江游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根本没有领结婚证。”
姚容道:“确实没有领结婚证,但法律是承认事实婚姻的。”
姚容又看向宋妈妈,幽幽一叹:“我和江游,就像你和枝枝爸爸一样。一个是农村人,一个是下乡知青,只是枝枝爸爸很负责任,没有抛下你们母女,而江游高考之后就跑了。”
“他给我留了老家地址,但是我托人去找过,那是个假地址。”
趁着江游还处于震惊状态,姚容根本不给江游开口的机会,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情况:“后来我爸被江游气死了,我独自一人抚养女儿长大。”
“对了——”
姚容牵起江泛月的手,对江游说:“你连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吧。”
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江游身上。
震惊,疑惑,鄙夷。
江游被他们看得十分不自在。
他完全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姚容重逢。
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放在大庭广众下说。”
“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味道很不错,正好我们很久没见了,不如我请你去那吃点东西,顺便叙叙旧吧。”
姚容冷静道:“我想说的话,刚刚都说完了,没什么好叙旧的。”
江游仿佛没听到姚容的话般,转头看向江泛月,故作慈爱:“这孩子都长这么大啦,和你可真像。”
江泛月微微一笑。
江游见到她脸上的笑容,立马道:“别吓着孩子,给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江泛月说:“没事,我最大的心理阴影,早在你抛妻弃女时就形成了。”
“我这回过来,除了接受采访,也是想着见一见你。毕竟从我生下来,就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一眼。”
“现在见到了,我只能说,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令人失望。”
江泛月不想给宋妈妈造成什么困扰,对宋妈妈说:“阿姨,上回是你们请我们吃饭,不如今天中午,也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顿饭?”
江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食堂的。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些如针般的目光。
走到出版社门口,江游刚想点一根烟平复心情,思考该如何挽回自己的名声,如何安抚家中的妻子和岳父。
“江编辑,有你的一封信。”门卫朝江游喊道。
江游抽着烟,走到门卫那,满脸不耐烦地接过信,随手拆开,就看到了里面装着的那张法院传票。
餐厅里,宋妈妈还处于震惊状态。
她既想问个清楚,又害怕无意间戳中姚容和江泛月的痛处,欲言又止。
还是姚容笑道:“没关系,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宋妈妈说:“没什么想问的,就是太震惊了。”
两家人虽然不算很熟,但宋妈妈在这件事情上十分同仇敌忾。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姚容笑:“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以后可以多帮我宣传宣传江游做的好事。”
“没问题。”宋妈妈果断道。
出版社有不少人都和江游住在一个小区里。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出版社的消息非常灵通。
等到下午那会儿,江游的事情就传入了不少人的耳里。
江游现任妻子带着儿子,哭着喊着回了娘家。
江游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家,愈发焦头烂额。
偏偏他还想让老丈人帮忙摆平官司,不得不在大冬天里跑到老丈人家,一边哄妻子一边向老丈人道歉。
老丈人气得用拐杖打了他好几下,还让他跪在门口。
可是,江游再怎么样都是他女儿的丈夫、他外孙的亲生父亲,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江游背负官司不成?
老丈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让江游写的保证书也写了,最后只能厚着脸皮给一些朋友打电话,托他们去查姚容的跟脚。
有具体名字和具体住处,想查清楚一个人的情况很容易。
但看着查到的资料,老丈人恨不得再把江游揍一顿。
“你不是说你那个前妻只是个普通村妇吗?”
“你见过这样的村妇吗!啊!”
这可是直接在常晋市领导,甚至是省领导那挂名的良心企业家。
对方不仅有钱,还有一整个市领导班子、省领导班子做靠山。
毕竟从童话世界工厂开办以来,对方不知道对本市、本省的经济发展做了多少贡献。
要他是市领导、省领导,只要没遇到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他都一定会往死里护着对方。
哦,听说去年那个省|委|书|记还调到中央来了。
对方在中央可是有靠山的!
他敢随随便便拿捏吗。
他要是出手了,还指不定是谁拿捏谁呢。
江游听完老丈人的话,顿时傻眼了。
“这这这……这不可能!”
“姚容就是个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姑,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大工厂。有没有可能是那边查错了?”
就算是他的老丈人,也只不过是有个小厂子而已。
也就是当年参过军,认识一些老战友,这才能帮江游谋划一二。
至于市领导,甚至是中央那边的人……
那门槛实在是太高了,他老丈人就算想去给人家送礼,人家都看不上。
还有那个他连抱都没抱过的女儿,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作者江泛月?
还是青少年文学创作大赛的第一名!?
他儿子的语文成绩可是差到,他想找宋枝枝帮忙补习的程度。
就在江游震惊得怀疑人生时,老丈人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一个战友打过来的。
江游老丈人曾经在战场上为这个战友挨过一枪,所以两家的关系一向很亲近。
可这会儿,战友的语气却十分严肃。
“你女婿的事情,你千万别插手。”
“他进去了,有你我照应,阿河和乐乐以后的日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方明摆着只想找你女婿算账,但要是你插手了,估计也得惹来一身腥,连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也就是多年交情了,不然战友压根就不会打这通电话提醒。
不过战友的话显然很有用。
挂断电话,老丈人看也没看江游一眼,只挥手对女儿和孙子说:“你们回屋休息吧。”
江游可太了解他老丈人了。
这个姿态……
分明就是要放弃他了。
江游连滚带爬,想抱着老丈人的大腿,却被老丈人用拐杖敲了一下。
江游吃痛,不敢再靠近,只能装可怜道:“爸,你不能不帮我啊。乐乐他还小,他不能没有爸爸。还有,我和阿河没有离婚,你也不想让她有个坐过牢的丈夫吧。”
听出江游话中的威胁,老丈人狠狠瞪着江游,恨不得杀了他:“你现在犯的是重婚罪,依照法律,你和阿河的这段婚姻根本就不作数!”
“我家庙小,可容不下你这个女婿。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当时为了让儿子留在城里,他和妻子狠下心把小女儿送去当知青。
等小女儿回城后,已经蹉跎成了二十来岁的大姑娘。
他、妻子和儿子都愧对这个女儿,所以尽心尽力帮女儿挑选丈夫,谁知道女儿看上了自己的同班同学江游。
拗不过女儿,再加上女儿说自己已经怀了江游的孩子,他才勉强同意这门婚事。
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情……
唉,当年就算女儿怀孕了,他也应该派人好好调查江游的过去,而不是听信了江游的一面之词,把女儿嫁给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
江游因重婚罪被判有期徒刑两年,还要一次性支付完江泛月十八年的抚养费。
收到这笔钱后,江泛月随手捐了出去。
她站在冷风中,跟姚容说:“妈妈,等回到常晋市,你陪我去改个姓吧。”
姚容笑着道:“姚泛月吗?”
江泛月用力点头。
她与江游,早就没有半点儿瓜葛了。
而另一边,宋枝枝也听宋妈妈说了所有的事情。
她抱着宋妈妈的胳膊,感慨道:“我怎么感觉,我就像是江泛月的对照组一样。”
拥有相似的家庭背景,相近的年龄,相同的职业,却偏偏导向了不同的命运。
宋妈妈能理解对照组的意思,弹了弹宋枝枝的额头,温声道:“别瞎说,你们都是各自命运的主角。”

闲来无事,姚容干脆带着江泛月去买房。
在孙涛涛爸妈的推荐下,姚容挑选许久, 最后挑中了三套房子。
两套距离孙涛涛家都不远, 地段极佳,未来很有升值空间。
一套是在A大附近,两室一厅格局,方便江泛月以后上学。
母女两商量过后,姚容全款买下前面两套房子, 记在江泛月名下,当做是给她拿下大赛冠军的贺礼。
A大那套房子,则由江泛月用这些年的稿费、出版费,还有那笔两万块奖金全款买下,也都记在她的名下。
从去年开始,江泛月的稿费已经涨到了千字三十。
这个成绩, 可以说是《童话月刊》能开出来的最高待遇了。
凭着《爱跳舞的小象》, 江泛月每个月可以入账九百块(税前)。
而这只是她的部分收入。
她的更多收入,来自于小说出版、小说再版的版权费用。
再加上江泛月平时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钱都是存在银行里赚利息,所以买下这套房对她来说不难。
握着新鲜出炉的三本房产证, 江泛月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我居然在首都拥有了三套房。还是全款。”
姚容好笑道:“买房的事情, 涛涛爸妈帮了我们不少。我约了他们今晚一起吃饭。”
江泛月点头:“那我们去逛逛附近的商场吧,我正好给涛涛买些礼物, 好久没见他了。”
吃完晚饭, 孙涛涛爸妈热情邀请姚容和江泛月一起过年。
在这次官司尘埃落定之前, 江游想尽办法联系上姚容,想与姚容见一面。
姚容答应了他的请求, 独自去了趟咖啡厅。
咖啡厅里,江游不断回忆两人过去的美好,并向姚容真诚忏悔。看着姚容无动于衷的侧脸,江游甚至不惜跪地哭嚎,吸引周围客人的注意。
姚容唇角含笑,安然不动,任由江游继续跪着。
这些都是江游欠姚家人的。
没有人给他搭戏,江游演了好一会儿,终于演不下去,破罐子破摔道:“我知道,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旧情可念了。”
“但我怎么说也是月月的亲生父亲,你难道想让孩子有个坐牢的父亲吗?她的前途有多远大,你我都是清楚的。”
姚容露出一丝冷笑。
在这个世界上,有深爱着孩子的父亲,也有像江游这种,没有尽过一丝一毫责任,只会不断给孩子拖后腿的父亲。
“你就安心去坐牢吧,月月的未来绝对不会被你所影响。”
江游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
第二天,报纸上突然多出了很多攻击江泛月的言论,说她笔下写出很多温暖人心的故事,实则是个不孝顺亲生父亲、逼亲生父亲去坐牢的人。
有报纸甚至在呼吁:“青少年文学创作大赛居然选出了这样一位冠军。这是整个文学界的天大丑闻。”
但在看到这些言论后,最激动的不是姚容和江泛月,而是《童话月刊》的肖建国。
江泛月可是《童话月刊》的摇钱树。
而且《童话月刊》是一份专门面向小孩子的报刊,要是当家作者的人品有问题,家长们在购买这份报纸时肯定要担心这份报纸会不会教坏自己的孩子,到那时影响的就是报纸的销量了。
所以不需要姚容和江泛月做什么,肖建国已经发动了常晋出版社的力量,还有他在业内的人脉,针对此事予以反击。
而青少年文学创作大赛的主办方又是什么人?
是全国作协、各省作协和国内顶尖学府A大啊。
说他们选出来的冠军有问题,那跟指着鼻子骂他们黑幕有什么区别。
在几方力量的作用下,这种攻击江泛月的言论几乎没有引起太多水花,就戛然而止。
事后,江泛月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包括《童话月刊》、《人民日刊》在内的多家报纸媒体上。
她没有避讳亲生父亲的事情,反而认认真真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提及了她幼年时的悲惨遭遇。
众人这才知晓,他们所以为的天才少女作家,他们所认定的知名童话作者,居然拥有这样一个悲惨黑暗的童年。可她却很好地与悲惨和解,对世界报之以歌。
到最后,这件事情反而让更多人知道了江泛月,知道了《童话月刊》。
姚容原本没太把江游这个人放在眼里。
这很正常。
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根基深厚,远不是江游所能比拟。
再加上她占尽了道德制高点,别说江游的老丈人放弃他了,就算江游的老丈人选择帮忙,也不影响任何局势。
但江游敢攻击江泛月的名声,把事情做绝,姚容绝对要予以反击。
就在这时,宋妈妈找上了门。
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这回是受人所托。”
宋妈妈叹气:“陈慧河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陈惠河正是江游现任妻子。
说实话,宋妈妈也不是很想帮这个忙。但一来,这件事情里,陈惠河也算是比较无辜,二来,两家同住一个小区,有着多年交情,要是连带句话都不愿意,未免显得太绝情。
姚容点头,无可无不可:“那就见一面吧。”
陈惠河找到姚容,不为别的,而是为了自己和儿子。
陈惠河以前是喜欢江游的。
但那些喜欢,在漫长岁月里已经被消磨殆尽。
这段时间里,在她父母的开解指点下,陈惠河彻底清醒过来。
她和江游的婚姻不被法律承认,可是房子、车子这些,都是用两人的共同财产买的啊。
儿子眼看着就要上大学了,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她不贪图什么,只是想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此她可以帮姚容的忙。
陈惠河原以为自己会受到对方的刁难,也做好了服软道歉的准备,没想到姚容爽快点了头。
陈惠河要怎么做,与她无关。
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江游净身出户,一无所有。
要不然,坐完牢出来,江游还能靠着过去的积蓄继续过好日子。
一个月后,江游一案尘埃落定。
陈惠河把儿子的户口迁到自己名下,用名下所有积蓄,在父母附近买了一套房子。
姚容和江泛月也离开首都。
回到常晋市,姚容和江泛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户口本去公安局改了姓氏。
从此以后,她就叫姚泛月了。
而出版社也应她的要求,将她的笔名改为“泛月”。
事后,姚容和姚泛月还回了趟老家,来到姚容父母的墓前,将这些事情告诉他老人家,以告慰老人家在天之灵。
这一趟首都之行,没有对姚泛月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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