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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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接收了,正在查看中,估计还得花一些时间去证明资料的真实性。】
“那就好,等他举报了你就通知我。”
翌日,外面天刚蒙蒙亮,姚容就醒了。
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绕着小区跑步。
身体底子有些差,才跑了两圈,姚容就开始感觉到累了。
她重新调整呼吸与节奏,跑够了五圈才停下来,去早点铺子买了两份早餐带回家。
许危衡已经醒了。
他昨晚哭得太凶,一夜过去,两只眼睛依旧红肿得厉害。
姚容怕他羞恼,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但她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几分笑意:“正好我买了鸡蛋,还热乎着,你拿来滚滚眼睛,很快就能消肿了。”
许危衡:“……”
他努力板起脸保持严肃,可耳根还是不争气地红了一瞬。
为了转移姚容的注意力,许危衡问道:“你昨晚说的律师,他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你决定好要解约了吗?”
“是。”
姚容试探道:“你愿意见他,跟他当面沟通吗。要是不愿意,我们把合同拍照发给他也可以。”
见许危衡点头,姚容眸光一亮。
愿意跟外人沟通,愿意主动去解决自己的困境,这说明事情正在一点点往好的方向发展。
从《娱乐新世界》录制场地回到家里后,经纪人失眠了一整晚。
刚开始,他很后悔自己违背约定剥削许危衡。
但今天早上,星语传媒的老总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星语传媒的老总冷冰冰通知他:“《娱乐新世界》的导演给我打过电话了,违约金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你是许危衡的经纪人,要是连让他听话都做不到,明天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仅要赔两百万,还很有可能失去自己的工作,经纪人不敢去恨《娱乐新世界》的导演,不敢去恨公司老总,就把许危衡给迁怒上了。
要不是许危衡拒绝来参加综艺录制,他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愤怒充斥着经纪人的脑海,他开着车,再次奔向许危衡住的公寓,下意识要从包里翻出钥匙,这才想起来钥匙已经被抢走了,只好用力拍打防盗门。
“许危衡,把门打开!”
“快点打开,我知道你在屋子里!”
就在他作势要踹门时,门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是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框的中年男人:“你就是许先生的经纪人?”
经历过被姚容直接甩出去的事情后,经纪人对于出现在许危衡家里的陌生人十分警惕。
但很快,对许危衡的恼恨又占据了上风。
经纪人嚷嚷道:“我是他的经纪人,你是谁,把他给我叫出来,他违反了合同里的条例,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是许先生请的律师,姓周。关于合同的事情,你跟我沟通就好了,不用打扰许先生休息。”
经纪人皱起眉,没想到许危衡连律师都已经请好了。他没有理会律师的话,两手向前推搡着律师往里闯。
当他终于闯入屋子里,对上的,是正拿着手机录像的姚容。
姚容保存好视频,对周律师道:“周律师,这位先生私闯民宅,打扰到了我和我儿子的休息。我这里有录像作为证据,麻烦你离开时顺便帮我报个警。”
周律师颔首:“姚女士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经纪人冷笑,他在娱乐圈里混了那么久,可不会被这一点小言语吓到。
“这算什么私闯民宅,别开玩笑了。就算你现在报警让警察过来,他们也会倾向于让我们进行和解。”
不过被周律师和姚容这么一拦,经纪人兴师问罪的气势确实削弱了很多。
但想到那两百万和自己的工作,愤怒又再次填充了经纪人的胸腔,他扭头去看许危衡,骂道:“都怪你,我现在不仅背上了两百万的赔偿款,还失去了工作。你不好过,所以也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怒上心头,经纪人气得朝许危衡扑了过去:“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赔偿我的这笔损失,我会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加雪上加霜!别以为你找了这两个帮手就有用!”
但他还没扑到许危衡面前,就被姚容伸出去的脚拌住,四肢狠狠着地,疼得迭声“哎哟”。
许危衡居高临下,垂眸看着色厉内荏、狼狈不堪的经纪人。
在这一刻,他突然清楚意识到,他曾经以为强大的、不可忤逆的经纪人,其实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经纪人能够拿捏他,能够压迫他,不是因为经纪人有多厉害,只是因为他自己没有立起来,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反抗不公。
经纪人被许危衡看得越发恼怒,放狠话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可怜我?瞧不起我?别以为找了律师就了不起,想解约没那么容易!等着瞧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你就算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也赔不起和公司的违约金。你让我不好过,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可是令经纪人失望了。
一向逆来顺受的许危衡,这次居然开口反驳了他。
“在你不放过我之前,还是好好操心一下你那两百万该怎么赔吧。你自身都难保了,就不劳你为我废心了。”
说着,许危衡抬头看了看姚容,似乎是想要从她身上汲取勇气。
姚容目光中含着鼓励,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许危衡深吸一口气,从卫衣口袋里拿出正在录音的录音笔。
这是姚容特意买给许危衡的,她告诉他,以后再遇到经纪公司那边的人,就要立刻打开录音,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不会故意去伤害任何人,但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也要有自保意识,不能再坐视别人伤害他。
“你也别想威胁我。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如果网上有关于我的新谣言,我会立刻认定那是你放出来的。”
“反正我的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你要是想着继续跟我耗,那我绝对奉陪到底!”
经纪人被许危衡这番话镇住了,被愤怒充斥着的大脑也恢复了一丝清明,理智开始渐渐回笼。
他直观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现在的许危衡,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之前的许危衡能够任他拿捏,但现在的许危衡,也许是破罐子破摔,反倒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变得不再好拿捏。
“行,你给我等着吧!”
放下一句狠话,经纪人从地上爬起来,连膝盖上的灰都来不及拍一下,狼狈地逃出了屋子。

姚容顺手将门带上,面不改色道:“周律师,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姚容和许危衡都不了解解约方面的内容,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周律师在说,姚容和许危衡在听。
姚容偶尔还会出声附和几句,许危衡是全程缩在沙发角落里,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周律师给他们提了个醒:“解约一事可能不会太顺利,你们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以前也帮艺人打过解约官司。
这些经纪公司宁可让一个艺人烂在自己手里,也不愿意轻易放艺人离开。
更何况许危衡拒绝参加综艺的行为,还深深得罪了星语传媒那边。
“没关系。”一直低着头的许危衡缓缓抬起了头,目光从周律师身上滑到了姚容身上,“不管结局如何,都没关系。”
如果能顺利解约,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但如果不能解约,这个结果也不会出乎他意料。
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只是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支持他,愿意陪着他一起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这个世界抛弃了他,但所幸,有人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
“好。那我就先走了,后续有任何进度,我都会及时和姚女士电话联系。”周律师起身道。
“以后就多多麻烦周律师了。”姚容将周律师送出门口。
她回过头,看着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许危衡,笑道:“怼经纪人的那番话,你说得特别好。面对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就应该把态度放得强硬一点。”
许危衡的心情瞬间雀跃,以至于他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挑,旋即又很快放平。
解约的事情没那么快,姚容和许危衡只能先在家里等着周律师的消息。
但也不能干等着。
姚容特意打听了下许危衡的喜好。一开始许危衡还不情愿说,被姚容问得多了,这才别扭地说了出来。
姚容将这些事情记下来,第二天出门去超市采购了一周的食物,每天换着花样给许危衡做饭。
既有许危衡喜欢吃的,也有她喜欢吃的,当然还少不了各种养胃养身体的药膳。
许危衡闻着饭菜里面淡淡的药材味,惊讶道:“这种中药还能做成菜?”
姚容解释道:“我们老家那边最喜欢做各种药膳了,平时家里炖个鸡汤都会往里面放些清补凉。”
我们老家……许危衡喜欢这样的字眼。
为了打发时间,姚容还拉着许危衡一起看动画片。
许危衡:“……”
许危衡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肢体动作一点儿也不排斥,乖乖跟着姚容坐到了沙发上,从《海绵宝宝》第一集 开始看起。
“你小的时候很喜欢看《海绵宝宝》,只要一哭闹,给你放《海绵宝宝》,你就不哭了。”
许危衡沉默了下,说:“是吗,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喜欢《海绵宝宝》。”
他小时候看得最多的,应该是《名侦探柯南》。
因为许意远喜欢。
家里的电视从来都被许意远霸占着。
姚容被他说得心下一酸。
趁着这会儿还在放片头,她从袋子里挑出两串葡萄放进果篮,对许危衡说:“去洗一下葡萄。”
许危衡乖乖去了,回来时还顺便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喝的。
“要吃薯片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就一样都拿了一点。”姚容招呼道。
许危衡犹豫了下,从他当了艺人以后,他就几乎没有碰过这种零食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不算是艺人了,就从桌上拿了一袋原味薯片,撕开之后还将薯片往姚容这里递来,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意思很明显。
姚容摇头:“你自己吃吧。”
许危衡抱着抱枕吃着薯片,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不一会儿就完全沉入到了剧情里。
姚容微微偏过头去看他,唇角不由一弯。
这样的生活,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应该拥有的生活。
一周后,周律师给姚容打了通电话,汇报许危衡解约的进度。
如周律师之前说的那样,解约不太顺利。
在星语传媒老总眼里,许危衡只是一个小艺人,可这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艺人,却接连反抗公司的安排。许危衡让他不高兴了,他当然也不可能会如许危衡的意。
姚容眯起眼眸:“那就直接跟他们打官司吧。”很快星语传媒就要自顾不暇了。
就在第二天晚上,#星语传媒前艺人闻博实名举报星语传媒偷逃税2.23亿#的消息瞬间惊爆全网,闹得沸沸扬扬。
这个词条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一夜,网友们纷纷在底下@税务总局。
【2.23亿!啧啧啧,星语传媒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都能偷逃税这么多,娱乐圈的水也太深了吧!】
【闻博敢实名举报,肯定是掌握了相关的证据,@税务总局,快来快来,有超过两亿的小钱钱要入账啦!】
税务总局很快出来发言,表示已经收到了举报,会对星语传媒偷逃税一事跟进调查。
在税务总局表态之后,姚容立刻接到了周律师的电话。
周律师喜上眉梢:“姚女士,你看微博热搜了吗?”
“我看到了。”
周律师道:“星语传媒这回完了,光是应付税务总局的调查就足够让他们精疲力尽,他们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跟我们再耗下去。”
要是到了这一步,他还没办法帮许危衡解约,那他也不好意思再在这个行业混下去了。
在娱乐圈里,真正的巨头公司都会单独制作电影、电视剧,甚至在视频软件、电影院线等播放平台都占据有一定份额,立足于产业上游,以此保持自己的话语权和自主权。
相比之下,星语传媒只负责艺人业务,还只是位于艺人公司中的二流,就足以说明它的体量并不大。
2.23亿流动资金,星语传媒就算能拿出来,也势必要伤筋动骨,甚至很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再说了,这2.23亿只是偷逃税的数额,再加上后续的罚款,星语传媒这回至少要往外吐出三亿。
挂断电话,姚容看向一旁的许危衡:“都听到了?”
许危衡有些恍惚:“都听到了……微博热搜说了什么?”
姚容将微博热搜的事情转述给许危衡。
许危衡恍然:“原来是闻博。”
闻博的事情是在他签了合约后才爆出来的,身为同公司的人,就算许危衡再不关心娱乐圈,也听到过不少风声。
姚容问:“以后就能脱离星语恢复自由身了,你高兴吗?”
许危衡一愣,下意识想要弯起唇角,但努力了好几次,露出一个比哭还狼狈的笑容:“高兴的。”
似乎是怕她不信,许危衡又重复了一遍:“我非常高兴。”
他高兴的,不是这件事情本身。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样一种体验。
时至今日,他终于体会到了。
“你等等。”
跟姚容说了句稍等,许危衡回了趟卧室,再出来时,手里还捏着一张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里有三十万,周律师的律师费是多少?我给吧。”
姚容温柔地看着他。
他和星语传媒的合同非常苛刻,这三十万就算不是他的所有积蓄,也抵得上大半了。
但现在,在没有人提及的情况下,他却主动承担了这笔律师费用。
太懂事了。
“好。”姚容收下了许危衡的银行卡,如果不收,她担心许危衡会不安,“周律师的律师费虽然比较贵,但也花不了三十万。剩下的钱我到时再转回给你。”
许危衡摇头:“剩下的钱……你拿着吧。”
从她穿的衣服、用的手机,他能看出来,这些年她过得比较拮据。这笔钱给她,能让她手头宽裕一点。
……反正这段时间,都是她在出钱照顾他。那他现在给一些钱补贴她,也很正常吧。
姚容“哎”了一声:“真的给我吗,你不怕我拿去乱花?”
许危衡反问:“那留在我手里,你不怕我拿去乱花?”
姚容被他这句话逗得大笑:“那好,我收下了,谢谢危衡。”
她身上确实没多少积蓄。
现在许危衡的状态有所好转,她也该抽出一份心神去赚钱了。
总不能让未成年儿子来养她吧。
许危衡垂下眼:“我才该谢谢你。”
真正在为他讨公道的人,其实不是周律师。
“在说什么?”他说得太小声了,姚容距离他这么近,都没有能够听清。
“没说什么,你听错了。”许危衡否认,掩饰一般迅速走到了窗边。
为了躲避狗仔,防止被偷拍,这几天窗帘都是拉上的。
他住进这栋公寓的时候,特意换上了遮光性很好的窗帘,所以这几天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不开灯,屋子里都是黑的。
但现在没有了狗仔围在外面,他可以稍稍拉开窗帘,晒晒太阳了。
许危衡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
明媚阳光争先恐后从这条缝隙钻进屋子里,洒落在许危衡身上,十分温暖,舒服得让他想要伸个大大的懒腰。
深吸一口气,许危衡回头,对姚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我们订大后天回D市的机票吧。”

第6章 坠落的童星6
“不等到解约了再走吗?”姚容问。她原以为顺利解约后,许危衡才会同意跟她离开。
许危衡摇头。
他不想再留在A市,再住在这间公寓了。
换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姚容果断应道:“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许危衡主动提出要跟她回D市,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说明他开始重新对她建立信任了。
而且许危衡现在的情绪还不稳定,状态依旧很差,留在A市容易再被刺激。D市的经济虽然不发达,但是环境很好,适合调养身体。
订完机票,许危衡开始收拾行李,姚容在旁边帮他打下手。
许危衡没有让她帮忙:“你去休息吧,我东西不多,自己可以的。”
姚容也不再坚持,回屋清点自己的积蓄。
她在D市小县城周边有一套三层高的自建房。
房子被她改造成了民宿,一楼她住,二楼和三楼都用来出租。
这些年来她就靠着经营民宿生活。
但是D市小县城只有一处不怎么出名的景点,游客不多,一年下来,民宿的利润并不高。
再加上今年年初时花了一笔钱重新改造民宿,现在她手里的存款已经不多了。
还没有自己的未成年儿子有钱。
这么想着,姚容打开了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这是她向许危衡借来的。
利用电脑,姚容一目十行,开始浏览各种信息。
这个世界大体的发展趋势和她曾经去过的地球差不多,但是在经纪、政治、历史和科技等具体发展程度上,还是存在有一定的偏差。比如地球上那些叫得出名字的人,这里一个都没有。
看了许久,姚容逐渐心中有数。
结合她这具身体的经历、阅历,以及许危衡本身的情况,最适合她的职业,其实是一些入门门槛低、自由度高的职业。
这个职业能赚到钱、实现她人生自我价值的同时,最好还能够帮到许危衡。
那要做什么呢?
姚容纠结起来。
倒不是因为没有可选择的余地,恰恰相反,她能选的太多了,才会有所犹豫。
突然,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弹窗——【恭喜《2050Ⅱ》总票房破四亿】
截止今天,《2050Ⅱ》已上映半个月,但总票房才刚刚突破四亿。
这部电影投资三亿拍摄,再加上后续的各种宣发,成本至少有四亿。
现在这个票房看似高过了电影成本,但一部电影上映,还需要和电影院等进行分成。
一部电影想要回本,票房最少要有投资数的三倍以上。
可以说,《2050Ⅱ》的投资方亏得血本无归。
也难怪陈导他们要急急忙忙将许危衡推出来背锅。
实在是这口黑锅又沉又重,谁背谁要玩完,他们都不肯背,自然就选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经纪公司在背后撑腰的小明星。
现在许危衡的经纪人要面临赔款和失业,经纪公司要面临税务总局的雷神之锤,那些陷害过许危衡的人,就只剩下许意远一家和《2050Ⅱ》剧组了。
想要对付许意远一家并不难,倒是《2050Ⅱ》剧组那边……
电影是凭质量本身来说话的。
沉吟片刻,姚容打开文件,在文件第一行敲下了一个书名:
《星空》
她决定了,她要成为一名科幻小说作家。
那些瑰丽奇妙的科技,那些人类对科技的最深层次探索,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的想象中,却是她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甚至亲自研发过的。
她甚至不需要编造,不需要杜撰,只需要把这些内容清清楚楚描述出来,就能构造出一个宏大的科幻宇宙。
日后时机成熟,她会选择找人投资拍一部末世灾难片。
她会用事实告诉陈导,告诉观众,《2050Ⅱ》的失利是因为导演无能,因为特效做得不好,因为剧本本身很糟糕,而非归咎于一个甚至不是男一号的男演员。
时间一晃,姚容刚将小说构思完毕,就到了飞机起飞的日子。
周律师有事找许危衡谈论,谈完后顺便送姚容和许危衡去机场。
车子开进机场,周律师帮忙从车后备箱提出行李:“解约的事情全权委托给我就好,你们在D市那边安心等消息吧,不必担心。”
许危衡问:“不知道要多久出结果?”
“快的话,一两个月应该就能有消息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许危衡向周律师道了声谢,与姚容一块儿走进机场。
在办理行李托运时,前排有个乘客的手机闪光灯突然闪了闪,其他人都没有在意,唯独许危衡抿紧了唇,将戴在头上的鸭舌帽重重压下,宽大的帽沿几乎将他的眼睛都遮住。
姚容关心道:“怎么了?”
许危衡本来就戴着大大的口罩,现在再把帽沿压这么低,整个人的脸几乎都被遮住了。
许危衡摇头:“调整一下帽子。”
闪光灯又再次亮了起来,还是刚刚那个乘客。
许危衡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身体,等到这阵闪光灯过去,他全身肌肉才慢慢恢复松弛。
姚容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这是在恐惧镜头吗?
顺着这个念头往下想,姚容突然发现,她跟着许危衡住了大半个月,这段时间里,她没见许危衡玩过手机。
一次都没有。
按理来说,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是最沉迷玩手机的时候。但他宁愿坐着发一天呆,或者看一天《海绵宝宝》,也没想过靠电子产品来打发时间。
姚容翻了翻行李包,从里面取出一罐旺仔牛奶,递到许危衡面前:“差点忘了我给你买了这个。”
许危衡用指背蹭了蹭鼻子,大庭广众下喝旺仔牛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姚容直接打开了:“快喝吧,这个不能带上飞机。”
许危衡沉默。
他摸了摸自己头上戴着的帽子、遮住大半长脸的口罩和立起的衣领,安慰自己:没事,反正没人认得出他。
这么想着,许危衡伸手接过旺仔牛奶,将口罩往下拉了拉,垂眸喝了起来,看上去既认真又温顺乖巧,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六岁高中生。
姚容碰了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思索要怎么才能改变这件事。
许危衡恐惧镜头,刻意切断自己接收外界信息的渠道。
可他原本是一个活在镜头里,活在公众舆论中的明星啊。
逃避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人活在这个信息社会,怎么可能完全不接受外界信息呢。
周围几个登机口都是独属于一家航空公司,这个点起飞的航班不多,所以排了一会儿队,姚容和许危衡就办理好手续了。
姚容没有订商务舱的票,只是订了最普通的经济舱。
她和许危衡的座位连在一起,比较靠中间。
斜前方坐着一对男女,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女孩看上去像是刚刚大学毕业,两人举止亲密,女孩一直枕在男人肩膀上小声说着话,脸上满是甜蜜与羞涩。
许危衡瞧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闭目养神。
他昨晚又失眠了,天快亮才勉强睡下,现在刚好能补会儿觉。
飞机很快起飞,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后,开始平稳运行。
陆续有乘客在走动上厕所,许危衡本来就睡得很浅,直接被吵醒了。他用指腹揉了揉眉心,正准备再睡一觉,斜前排突然传来吵闹声。
一个戴着珍珠耳环、剪着齐耳短发的金发女人站在走廊中间,几乎压抑不住怒火:“这个小姑娘是谁,好啊,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要去D市出差,原来是要陪你的小情人散心!要不是我发现不对跟了过来,你还打算糊弄我到什么时候!”
甜蜜靠在男人肩上的女孩听出了不对,她咬了下唇,抓着男人的胳膊质问男人:“她……她是谁?”
男人瞪圆了眼睛,脸上满是被当场抓包的慌乱,下意识扯掉了女孩抓住他的那只手,解开安全带起身要去拉金发女人。
他的声音很轻,许危衡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关键词。
“……别闹……人这么多……我们在飞机上……”
“这个小姑娘就是跟我一块儿出差的同事,刚刚睡着了才枕在我肩膀上……”
后排的空乘似乎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快速走了过来。
周围其他人也被吸引注意力,看向站着争执的男人和金发女人,窃窃私语。
金发女人冷笑:“同事?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拿我当傻子来糊弄?等下了飞机,我们就离婚吧!”
“你疯了,你不怕丢脸,我们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你要跟我闹离婚,有没有想过他以后怎么办!”
男人脸上挂不住,手下一用力,推搡起金发女人。
恰在此时,飞机突然因为气流变化出现了一瞬间的颠簸。
金发女人本就被推得踉跄,再加上这突兀的颠簸,身形不稳,狠狠向后倒去。
就在她快要摔倒时,身后伸来了一只手扶住她。
“小心。”
是许危衡。
金发女人借力站好,连声向许危衡道谢,别开了泛红的眼睛。
飞机已经重新恢复平稳运行,许危衡坐在位置上,冷冷看着男人。
他在一开始就听到了这些人的争执,但他就连八卦的心思都没有,始终置身事外闭眼睡觉,直到听到男人提起了儿子,他才被恶心得睁开了眼睛。
看到男人居然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动手,这更是触碰到了许危衡的底线。
男人的脸和许稷的脸好像渐渐重叠了出来。
许危衡心底有股无名怒火在焚烧。
从他知道许稷和许意远是亲生父子起,这股怒火就一直在他心头烧着,此刻终于爆发。
“我一直觉得,人和禽.兽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而禽.兽不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你想要在外面彩旗飘飘,又想要在家中红旗不倒,想得很美,但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除了扯开情人的手、推倒自己的妻子、拿儿子做威胁,你还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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