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吻》--捷人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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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贝人杰知道他不行,如果这样做,他便再也离不开冯翔了……
  不得已,他只能硬著心肠摇头,“Michael,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你,但是我是个平凡的人,只能过著平凡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虽然很好,但我没办法像你这么有勇气能坦然的面对一切……我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社会的压力,我没办法像你活得那么有自信又自在。况且……”顿了顿,贝人杰神情越来越激动,二开始,我就像被你挑选的灰姑娘一样,真的以为会和你一起过著幸福的生活。被你爱上,受你所吸引,也以为自己一定也爱上你。但是……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真的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或许,那一切都是因为你很爱我,我才会自以为这就是爱……但经过那一天,我确定那应该不是我要的爱吧?
  我真的承受不起……对不起。”
  说著贝人杰泪流满面的望著他。
  乍听到这些话,冯翔简直要疯了!但看著贝人杰认真的表情,他的心真是碎了,“Jay,你……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他从没想过贝人杰居然会不爱他?一向他对别人的爱都像施予一般,接受的人无不欢欣鼓舞,自信满满的他绝对想不到有这个可能性,但如今,贝人杰却说他根本下爱他?
  怎么会这样?
  “思。”贝人杰虽然觉得残忍,但他不得不点头,冯翔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快要崩溃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求贝人杰,你一定要离开我吗?就算你不爱我,但我爱你啊!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骄傲的他从没这样求人家过,但现在却破天荒的说出这番话来!
  “Michael,你不要这样……这样我会很为难!再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对不起你,这样是不公平的……对不起,我一定要离开!”
  贝人杰还是一脸坚决的摇头。
  没办法了……
  虽然不甘心,但却无奈……
  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著头,冯翔的脑中满满是贝人杰刚才对自己说的那句:或许我根本不爱你!
  这句话一直在回响著!让他好痛苦,胸口胀得让他快要疯了!抱头沉思良久,终于,冯翔抬头对他,“你走……”再这样跟他缠下去,他会变成一个没有自尊的人!刚才求他已经是自己的底限,他不想再为了爱而求贝人杰了!
  不是两情相悦的爱,他不要!
  “啊?”贝人杰听见这句话,吓了一大跳!
  这么轻易,冯翔便放自己走吗?
  真想不到!
  “你还不走?你走!”低著头的冯翔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但贝人杰从他抖动的肩膀知道他一定哭了!他好想过去安慰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再不走,就一辈子离不开了……
  狠下心,他硬是逼自己移动脚步。
  “对不起。”轻轻说完这句话,贝人杰眼眶也红了,强忍著快要哭出来的冲动,他悄悄地掩面走了出去。
  听见那关门的声音,冯翔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这辈子,他第一次不可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因为他失去这辈子的最爱……
  三个月后。
  天气很热,刚从冷气房走出公司的贝人杰,一接触到外面闷热的空气,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背著Notebook和公事包的他,原想脱掉西装外套,但最后还是算了。看了看腕表,离约会还有半个钟头,他打算先到附近的网咖去消磨一下时间,正要走到巷子去骑摩托车,谁知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站在他的车旁……
  见到是她,贝人杰不禁微微一笑:“来多久了?”
  他和她相约是在半个钟头之后,没想到她居然早到了。
  “没多久,大概五分钟吧?今天早点下班,所以就提早过来了。”女孩甜笑对他。
  “怎么不跟我说?”贝人杰见她被太阳晒得小脸发红,恐怕不只等了五分钟吧?有些不忍地道。
  “我怕你忙啊,不想吵你工作。”女孩还是一惯的温柔微笑。
  见她香汗淋漓的可怜样,贝人杰赶紧跨上摩托车,将钥匙插进锁孑L发动车子,转头对她,“淑仪,快上车,这附近开了家新开的冰店,我先带你过去吃冰。”
  “思。”
  女孩高兴的点头,上了车亲密地环住贝人杰的腰,然后两人骑著车离开。
  跟冯翔分手之后,贝人杰马上便搬出冯翔的家,住回了原来的小套房。心情很差的他,头几个晚上根本不能入睡,最后还去看了精神科拿了安眠药才能人眠,而就在那个时候,小甜甜突然打电话给他,还约了他出去吃饭。
  她虽然没有提出要交往,但两人很自然地在一起,也交往了起来,也因为她,贝人杰才慢慢调整出新的心情,渐渐恢复从前的生活。
  因为经济压力,贝人杰很快便答应第一个通知他上班的小公司,当一个卖电脑周边产品的业务员。
  第一个月他战战兢兢的拼命超时工作,第二个月他对工作真的产生兴趣而十分努力,第三个月他的的努力终于得到回绩,开始有了新订单。
  在这个新公司工作时他才发现,跟冯翔在一起的三个月,自己真的获益良多,也因此在这个新工作才能做起来这么顺利……
  工作上得到老板和客户的肯定,贝人杰对自己越来越有自信,也很能享受所谓的工作成就感,但美中不足的则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桃花运却追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个半月以前,他便发现大自己足足一轮的女上司百般的诱惑他,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人幕之宾。这麻烦还没解决,刚从国外回国的老板女儿,见到他居然也惊为天人!
  还想尽办法倒追起了他。
  光这两个人就让他头痛不已,更不要说是客户和其他同事……甚至还有男人来跟他示好!贝人杰有时候真怀疑上天是不是因为他前二十五年毫无人缘,所以才想在这一年把二十五年份的桃花运通通替他补齐?
  唯一不算坏的事便是,他居然和小甜甜交往了。这将近两个半月的交往,贝人杰对她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跟她很容易聊天,也或许是自己有了自信,自己对女性再也没有从从前的紧张感,也因此才能自然的和她交往起来
  但其实跟小甜甜在一起,算是实现了贝人杰之前的愿望,他从青春期开始就想找个像小甜甜这样的女朋友,如今算是如愿了!他一年以前就梦想过的生活,到如今总算是通通实现了,现在的他真的觉得自己很串运!
  而今天,当贝人杰和她从冰店走出去,两人准备转往拉面店去吃晚餐,边逛著街,她居然随手握住他的手一起走路,还靠在他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被她柔柔细细的手一握,她还热情地贴著自己,贝人杰有点惊愕。但她看起来比平常兴奋和高兴,脸颊也泛了点嫣红,怕是害羞吧?贝人杰想情侣不是都该这样吗?
  所以便让她这么仿了……
  两人交往的第一个月,是小甜甜主动拉他的手,而现在,更是她主动贴著自己,贝人杰说来是个很被动的人,且恋情的一开始几乎都是她主动,但只要她高兴,贝人杰却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因为她会这样做,便表示她喜欢自己吧?但说到亲密接触,除非小甜甜同意,贝人杰是不打算更进一步的……
  这天,两人进了拉面店点了东西,吃了几口后,小甜甜随口问他,“人杰,你长得这么帅,以前该有不少女朋友吧?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夹起面前的一口凉豆腐,小甜甜一副不是很在乎的表情。
  来了!来了!以前就听说女生最喜欢问男朋友前女友的事,果然小甜甜也是如此!
  但她会这样问,就表示她很在乎自己吧?
  贝人杰在心里偷笑。
  “没有啊!我没你想的般受欢迎……以前的朋友都是女性朋友,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贝人杰老实回答。
  以现在的目光来看,以前的他除了长相不佳,最大的问题是个性自卑又别扭,总认为别人歧视他。但现在他细细反省,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心里有鬼,也难怪别人都不喜欢自己。
  “骗……骗人……”看得出来小甜甜很为这个答案欣喜,但却又嘴硬地斥责他骗她:心情很好的她还叫了壶清酒两个人分喝,而吃完时更像不胜酒力地靠在他肩膀上……
  看她脸上泛出红潮的可爱模样,贝人杰有点意识到等会该会发生什么事吧?但……
  今天真的能顺利进行那件事吗?
  正心里七上八下的,小甜甜却在他耳边轻声道:“人杰,我觉得头有点晕,带我去你家休息一下好不好?”
  说著一脸羞涩地看著他。
  天啊!这……这暗示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遇上这样的情况,贝人杰那里还会再等?再等他就不像个男人了嘛!轻轻扶著她,他勉强抑制自己的兴奋,赶快将她带回家他的处男之身,终于要结束了…
  呵……
  坐在黑夜的窗边,冯翔转头望著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闷闷地叹了口气……
  三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他居然跟贝人杰分手三个月了!贝人杰刚离开他的时候,冯翔还以为自己真的会疯了:心被剜了一大块肉,连呼吸都困难,只要静下来冯翔便似乎会听见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或许那根本就不是爱!
  一想到那时候贝人杰的表情,冯翔的心又不禁痛了起来,将手中的雪茄掸了掸烟灰,他赶紧又吸了一口浓烟进入他的肺脏深处,想让心情平静起来……
  一个人影来到他的身边。
  “小翔,你等很久了?”一个看来眼神锐利,而神色跟冯翔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进来,冯翔捺熄了手中的雪茄,微微摇了摇头,“爸,好久不见。”
  说著打量著看起来身材好像更瘦削结实的父亲。算算他已经回来台湾半年多了,也因此跟父亲有半年没见面。
  但年近六十岁的父亲现在却染了一头时髦的褐发,一身的装扮看起来更是年轻时尚,一点都不显老,甚至还返老还童地像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冯翔想,这该是A11en让他变成这样的吧?
  盯著自己儿子的脸仔细看了几秒钟,冯振邦坐下喝了口开胃酒,这才抬头对他道:“小翔,你变了很多嘛!整个神情都不一样了……看起来成熟多了。”
  冯翔听他这么说,故意沉下脸对他,“公司事烦当然会变成这样,谁叫你要叫我回来收这个烂摊子?害我老好几岁……”
  他还要抱怨,冯振邦拿出烟盒点上根烟,抽了—口,“真是为了公司的事,我当然会给你双倍的嘉奖,但我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顿了顿,他脸上俱是暧昧的神色,敲了敲烟灰道:“你是为了那个姓贝的特助失魂落魄吧?唉!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事情都传到美国了,你以为瞒得了我?”
  说著一脸戏谵的笑容看他。
  被父亲戳到痛处,冯翔一张俊美的脸倏地变得阴沉,“你有话快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真是那壶不开偏提那壶!
  哼!
  见他心情不佳,偏偏冯振邦还要逗他,“小翔,你生气啦?哎呀!人家爹地这次特地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奖励你这次把公司理得很好,人家还想送你一个大礼物呢,谁知道你这么绝情?”
  说著从袋中掏出个信封袋丢给他。
  冯翔见父亲故意嘲笑他,他也不客气地回话,“你跟Allen在一起太久,也学他说话那么思心吗?”说著看向桌上的信封,不在意地问:“这是什么?是别墅还是跑车?”
  父亲奖赏他的东西一向是这些,也因此他会这么说。但随意拉开信封,冯翔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只见里面好几张贝人杰笑得很灿烂的照片,冯翔见了不禁脸色一变!
  见他脸色变了,冯、振邦得意地耸耸肩,“开玩笑,我怎么会送你那么小气的礼物?
  要送也要送你看得上眼的大礼,你说是不是?我亲爱的小翔……”说著口气一变,冯振邦眼神变得有些阴鹭,“想要他乖乖回到你身边吗?只要你点头,我来安排。”
  说著喷出一口浓烟对他。
  “不必!”冯翔听他这么说,冶冶地摇头,“你要用那些对付,的下三滥手段我还会不知道吗?你不准动他一根寒毛,否则即使你是我的父亲,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著一睑杀气腾腾的瞪著冯振邦。
  当年,根本不是名同性恋者,且已有了相恋多年的未婚妻,拥有一家小公司的他,正准备半年后相女友结婚。
  谁知冯振邦见到他后却惊为天人,在调查过他的背景后,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接近他,再是以商业手法重重打击他的公司,让他公司倒闭,之后还让人暗中追求他未婚妻,使他遭逢倒闭负债义失恋的惨状。
  就在Allen承受不了打击而割腕自杀时,冯振邦这时才趁虚而入,让他成了离不开自己的“情夫”
  冯振邦看著儿子恐怖的脸,良久,突然大笑出来,“很好!我就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嘛!小翔,你真的变成熟了,居然还知道忍耐?看来我真的没看错你嘛……”说著脸色一变,一脸严肃地对他,“我就要退休了,下个月我会宣布由你来接掌我所有的事业。”
  “啊?”
  冯翔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惊人的决定?他有点不敢置信的呆望了他好几秒,这才纳纳道:“我还以为你会要大哥来继承这一切?”
  三个兄弟当中,父亲一向最偏坦能力很差的大哥,也难怪他会那么想。
  “啧!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了解吗?”冯振邦轻笑了声,又喝了口红酒,“你大哥把这家公司弄得乱七八糟,每年也不知道赔多少亿?要不是顾念这家公司是我早先创立的老公司之一,怕坏了集团的名声,我老早就把这家公司给收了,那还让他在这里胡搞?”
  见到父亲得意的笑容,冯翔灵光一闪问他,“那么……那出戏是你叫Allen演的?”
  他还记得父亲来抓奸时那副气得半死的表情,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疑!
  “思,孺子可教,现在知道还不晚……”冯振邦笑著对他点头。
  “你……”见他居然承认?冯翔厌恶地撇了撇嘴角,“那时候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叫我来支援?就非要找个那么难堪的理由让我掉下陷阱?”
  冯翔最讨厌的就是人家骗他!
  “不这样你怎么肯乖乖到这里来?又怎么试得出你独当一面的实力?再说……”眼前的老狐狸弯起嘴角笑著,“不这样做,根本没办法让你大哥信服他根本没有经营的才能,当然,我也不能放心的退休了。我要跟Allen去环游世界,再不想理这些费心的事了……小翔,记得下个月飞美国一趟,我会在Party上宣布这件事。”
  说著举起酒杯跟冯翔乾了一杯。
  “爸……你真是的……”冯翔见到罕于赞美人的父亲居然这么说自己,也有些微感动……
  他的能力终于被父亲所肯定,说来他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他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彷佛心里有个大空洞让他闷得发慌……
  是因为贝人杰吧?
  他知道。
  餐后,开车来接冯振邦离开,冯翔见到两人亲密相倚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
  虽然知道贝人杰不会回头,但这三个月他还是持续派人定期跟监他,因此对他的一举一动十分清楚,当然,他跟罗淑仪的交往也成了他最心痛的理由……
  但他到现在都还不愿放弃!不,只要贝人杰没有跟谁定下来之前,冯翔绝对不会死心,那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好……
  再喝下一杯苦酒,冯翔希望今夜自己能够有个好眠……
  完全不对劲。
  为什么事情原本该是很美好的,现在却会被自己弄成这样?
  他真的不知道……
  当贝人杰用跑百米的速度骑著安摩托车,欢欣鼓舞地将小甜甜载回家,他还很庆幸自己昨天刚整理过家里,床单也换了新买的打折货,所以该不会影响他结束处安男之身(虽然他根本不应该还算处男)的兴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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