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问诊 全员社死!—— by咬棒冰
咬棒冰  发于: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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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拖泥带水地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带着卓琦,趾高气昂的走出了严昱山的工作室。
一路审视和探究的视线被她们视若无物,还能和隔壁公司的人寒暄打招呼。
直到进入地下室,坐上自己的车以后,华欣才卸下了自己的微笑面具。
“平时说的好听,说我是她最信任的好姐妹,结果她就是这么对自己好姐妹的?严哥想跟我解约,她不帮我说两句好话就算了,还叫人来赶我走。”
她埋怨的人自然是陶子。
卓琦感觉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她妈妈最好的资源也没有了,她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妈妈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华欣的人脉是赶不上严昱山和陶子,不过也不是一点人脉没有,不至于完全无路可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手上的资金紧张。
上次给白芥穗拿的五千多万,是她能挪动的全部的身家,是她辛辛苦苦多年的累积,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赚回来。
华欣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紧把钱要回来。
白芥穗要是能主动把钱还回来拿最好不过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把她害得这么惨,前夫进局子了,她工作没了,女儿在全网丢人,还想独吞她的钱,没那么便宜的事。
华欣给白芥穗打电话倒是很轻松,一打就通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电话那边,最先看到她来电的人是严昱山。
在严昱山态度坚硬的要求下,谭导被逼无奈加快行程。
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们几乎天天都在吵架,白天吵晚上吵,吵得谭导满嘴的燎泡。
最后竟然真的将严昱山的戏份在一周之内赶完了,成功了迎来了他个人的杀青,连谭导自己都不可思议。
而且即便是他再吹毛求疵,面对成片也找不出任何一出不满意的戏。
“你突然这么着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谭导问道。
戏虽然是拍完了,这个问题却困扰了谭导一周。
有些演员为了多拍几部戏,经常无缝对接,有的甚至还会轧戏,在行业里屡见不鲜。
但是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在严昱山身上,他拍戏重质不重量,选本子也很慎重,一旦进组了那绝对是全身心的投入拍摄,即使拍个一年半载,只要能呈现出最完美的效果,他就不会有任何异议。
正因如此谭导才会觉得匪夷所思,不光是他一个人想不明白,全剧组的人都好奇着。
之前谭导问过没问出来,他以为严昱山临走前能跟他说实话。
结果他一个转头的工夫,严昱山已经开着剧组的车回酒店了,留给了剧组一车屁股的滚滚扬尘。
工作人员手中的杀青捧花和红包都还没送出去。
“严老师连花跟红包都不要了吗?”
“他连助理都不要了。”小楚欲哭无泪,他刚要拉开车门准备上车,他老板直接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一路风驰电掣,压根就没想到他的助理还没上车。
等小楚紧赶慢赶的赶回酒店,严昱山人早已经走了,大件的行李他没收拾,只带了重要证件和随身物品。
小楚忍不住再一次感叹,他老板回家心的心情是当真急切啊。
不过他也能理解,换成是他的话,他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多待一天,恨不得能长翅膀飞回去。
严昱山订了最近的机票,还转了一次机才回到家,万幸的是他一路都很低调谨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虽然他可以像之前一样,赶到白芥穗录节目的地方去找她,第一时间去见她。
可是这次他没有,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调查清楚,他不能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全部去问白芥穗,况且白芥穗也不会跟他说实话。
他在老两口惊讶的目光中回了家,老两口不敢相信一个月之内他回来了两次,一度怀疑他们儿子是不是鬼上身了。
严昱山在家里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忙调查,短短的一天就收集了不少资料。
调查出来的内容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资料上对于白芥穗童年的记载很模糊,断断续续的记录着她跟周大夫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他的失职,白芥穗从小就没有一个安稳的家,也没有富足的生活,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他对不起不只是白霜,更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小白不告诉他白霜的墓地是正确的,他根本没脸去祭拜白霜。
即使他现在已经拿到了白霜的墓地地址,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去,只是不断的在手机上输入墓地的地址,将这个地方做了一个标记。
除此之外他还拿到了一份通话记录,是已故的周大夫拨出的,呼叫的电话号码是他的手机号。
运营商打出来的通话单明明确确有这通呼入记录,但这条通话记录却在他的手机上凭空消失了,很显然是被人故意删除了。
全靠严昱山的记性好,根据通话记录显示的时间,他清楚的回忆起了当天发生的事。
当天有个员工无意中摔了他的手机,尽管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不过那个员工还是诚惶诚恐的说要拿去帮他擦干净,检查一下有没有摔坏。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严昱山就没有说什么,告诉他坏了也没关系。
后来他忙着忙着就忘了手机的事,最后手机是华欣给他拿回来的。
现在想来,华欣把手机给他拿回来的时候,就是那么巧接到了周大夫的电话。
出于她的私心,华欣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而是打算瞒着他,顶用他女朋友的身份去和白芥穗交涉。
交涉内容他不清楚,不过他能想象华欣当时说的话有多难听,难听到白芥穗第一次见他就表现出了满满的排斥,她肯定是把自己和华欣当成一丘之貉了。
严昱山没有当面去质问华欣,都不需要质问,他清楚的知道华欣的动机是什么,问她也不过是听她狡辩。
在背后做恶心他的事,企图插手他的私事,他是一刻都忍不了华欣了。
所以严昱山第一件事就是给陶子打电话,让她去处理好华欣。
陶子正在给孩子冲奶粉,接到了严昱山的电话。
“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要开了她?”她把奶瓶给了月嫂,专心的跟严昱山打电话。
“她是你的人,要不你开了她,我们可以继续合作,要不你留下她,让她跟着你干,我跟你解除合约。”
严昱山平时挺好沟通的,只有在触及到原则问题时,他才会说这么严重的话。
陶子心下一惊:“她怎么得罪你了?”
按理说陶子是严昱山的经纪人,严昱山应该没什么事需要瞒着陶子。
但是陶子以前就一直很关照华欣,都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帮华欣说好话,很难说这次她会不会也护着华欣。
如果以后要分道扬镳,严昱山自然不会什么都跟陶子说。
“我以前就说过很多次,要把她开了,是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留着她,以前我给你面子,没有计较,但这回你的面子也不行,今天之内必须要跟她解约,让她离开我的工作室。”
他不是在跟陶子商量,是让陶子做出选择。
陶子又不是傻子,不至于为了一个华欣跟严昱山闹掰。
放下电话她就去书房整理解约协议了。
华欣的问题目前只是第一步,后面还得慢慢来。
他又拿起了搜集来的资料,打算再仔细的看几遍。
只是可惜资料都是文字版的,没有一张照片,他连白芥穗小时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过尽管只有文字,他照样看的津津有味。
严昱山看得入迷,忘记了时间,直到隐约的听到楼下他家老太太在叫“小白”。
等严昱山往楼下看去,只看到了一个进屋的人影。
严昱山二话没说,转身往楼下走去。
严奶奶看到他下来,连忙招呼。
“来的正好,来帮我剥大闸蟹,晚上吃蟹黄包,今天这日子好啊,小白也回来了,晚上吃饭就热闹了。”
严奶奶说的正起劲,眼见她儿子充耳不闻的往外走去。
“回来一天又要走了?这到底是旅馆还是那你的家?”
她以为严昱山要赶着回去工作,刚训了两句,结果看到严昱山径直走向了隔壁。
“你儿子不是要走?”
“就是去隔壁一趟,看你紧张的。”
“不过他去隔壁干什么?”
“你不天天也去隔壁,来剥大闸蟹,要不然赶不上晚饭了。”
严昱山一口气来到白芥穗家,可惜没有看到白芥穗,客厅里只有那个小丫头。
这回雪宝再见到严昱山和上次就不同了,她已经知道了严昱山的真实身份。
“你!”雪宝惊讶的捂住了嘴,小脑袋瓜里想出了好多种他来的目的,但只有一个可能性最大,这让她激动的不行,她也最喜欢看戏了。
严昱山没注意雪宝的表情,紧张的在门口张望。
“小白回来了吗?”
“去洗漱了,叔叔你坐在这里等,我去帮你叫她。”
雪宝说完,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严昱山是坐不住,便站着等。
人还没等到,先看到了白芥穗随手放门口鞋柜上的手机亮了。
如果是别人的电话,他不会随便接,但是他认识这串来电号码。
前脚刚把华欣开了,华欣的电话马上就打到了白芥穗手机上,绝对来者不善。
严昱山倒想听听华欣会说什么话,他想也没想的按下的接听键。

电话另一头, 等电话接通后,华欣的指责声马上就来了。
“白小姐你跟我玩儿这一套是吧?当初你拿我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你保证不会联系严哥, 我就是听信了你的话,以为你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你要多少钱我都痛快的给了,没有跟你讨价还价吧,谁知道你背地里竟然偷偷的上电视录节目,想方设法的让严哥注意到你, 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就华欣这说话的语气和内容, 严昱山都不敢想象当初她在白芥穗面前还说过多少难听的话, 给了白芥穗多少气受。
他此刻的心情难受的不行, 非常的后悔与自责, 要是当时他坚持没有让员工把手机拿走, 华欣就没有机会偷接他的电话, 更没有机会擅作主张的冒领身份,插手处理他的私事。
听筒里华欣的指责声还在继续, 这时白芥穗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她换了身居家的衣服。
这次再看到她, 和上次的心境完全不同。
上次是难过和痛苦的情绪占多数,而这次却是满满的激动和喜悦。
严昱山不知道在外人看来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说, 这是他跟白霜的孩子。
他直愣愣的盯着白芥穗,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不过白芥穗对于严昱山的到访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他迟早会来。
她平淡不惊地径直走了过去, 把自己的手机从严昱山手中拿了过来。
严昱山的视线本能的随着手机移动,然后看到白芥穗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
随即华欣尖锐高亢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
“你现在踩着我们一家人火了还不够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卓咏德被关起来了,现在琦琦被所有的朋友和网友取笑,你还想要得寸进尺,毁掉严哥的形象和事业去满足你的虚荣心?”
白芥穗带着一丝笑意随口回道:“卓主任不是自作孽吗?至于卓琦的话,如果不是我,她可能会间接的吃好多次牛的尿液,你不应该替你的女儿感谢我吗?难道是卓琦自己喜欢,但是不想被人发现?”
卓琦对牛尿产生生理性厌恶了,每次听到或是看到这个词,她都会习惯性的反胃。
她忍着一阵恶心:“你放屁,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恶心的东西。”
白芥穗:“是吗,那我怎么从来没听到过你说感谢我?我不是帮了你很大的忙吗?还是说你觉得恶不恶心无所谓,只要自己不知情就行。”
卓琦回答不上来,关键是她已经知道了,就不存在不知情的这条选项。
华欣头疼不已:“你不要带偏话题,现在是在说你违约的事。”
白芥穗:“我哪里违约了?你们得拿出点证据来吧,不能随口胡说。”
这是最让母女俩气不过的,白芥穗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地下钻协议的空子。
卓琦:“你收了我妈妈的钱,就该知道低调一点做事,故意在电视上现眼,就是为了让严叔叔先注意到你,然后逃避协议的内容是不是。”
卓琦咄咄逼人的话和华欣如出一辙,不禁让严昱山皱起了眉,他还以为这件事只是华欣一个人的行为,没想到卓琦也参与了其中。
不论母女俩说什么,白芥穗永远都是泰然处之的态度。
这时她轻笑了一声:“啊,被你们猜到了?”
她漫不经心,又挑衅的话语,成功把母女俩都激怒了。
卓琦怒不可遏的叫了一声白芥穗的名字。
华欣则是气得牙痒痒:“你跟你妈当年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私自利又卑鄙,装得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实际上每天都在算计。”
闻言严昱山脸色沉了下来,他万万没想到,华欣不光来给白芥穗找茬,甚至还攻击白霜。
而白芥穗脸上也没有轻松的表情,变得的冷若冰霜。
严昱山大概是忍不住了,开口想说话,但是被白芥穗用眼神制止住了。
他看到白芥穗面色冷峻,但却语气轻松的继续挑衅华欣。
“看来阿姨你是在我妈妈那里吃过亏了,所以怨气这么大,我跟我妈都能气到阿姨你,是我们的荣幸。”
她成功的让华欣的愤怒再上了一个台阶。
实际上当初白霜什么都没有做,可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轻松的获得了华欣梦寐以求的东西,让她无时无刻不在嫉妒和眼红。
白霜什么都不用说,却可以让她的工作机会摇摇欲坠,到处去求人帮忙说话才能继续留在严昱山身边工作。
这一刻强烈的嫉妒心又一次充斥满了华欣的胸腔。
“如果不是你妈不要脸,你以为她有机会待在严哥身边?都是因为她恬不知耻的倒贴上来,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为了能彻底的套牢严哥,绑定长期的饭票,你妈连背着他偷偷生孩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要偷着生你吗?因为她自己清楚,严哥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你妈的算盘打的好,打算先斩后奏,逼严哥不得不认,就是没算到自己命短,没等到享福的那一天……”
华欣越说越畅快,说到最后她竟然还嘲讽的笑了两声。
听到这里严昱山再也忍不住了,他偏过头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捏紧的拳头上青筋凸显。
“说够了吧?”
华欣正说得起劲,听到严昱山冷若寒冰的声音,她脸上方才还嚣张的笑容霎时僵住了,整个人犹如是落入了冰窖。
卓琦和她一样,瞬间脸色就白了。
“严哥我……”华欣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颤抖的声音,开口想解释。
严昱山没有心情听她的解释,阴沉着脸直接打断问:“你刚才的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或者还是你自己编的?”
就那么几个人知道白霜和他的事,怎么传也不会传成华欣嘴里的版本。
华欣当然没那么傻,承认是自己编的,她把锅甩到了公司以前的老人身上。
“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名字。”严昱山言简意赅的问。
“我……”华欣嗫喏着说不出一个名字来,“时间太久,我……”
白芥穗冷笑了一下,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回答。
严昱山:“你不用说时间太久你自己忘了,我知道你心里在做什么打算,别把我当傻子。”
他看了眼似乎是准备冷眼旁观的白芥穗,他跟担心她会误会,更不希望她听信了华欣编造的子虚乌有的故事。
他对着电话里的华欣严肃的重申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实情,那就让我告诉你,当年是我追的白霜,追了半年多她才同意,我很早就对她表示出了结婚的想法,也一直在等她答应,不存在她想套牢我,实际上应该是我想套牢她,整天患得患失,担心她以各种各样的原因跟我分开,如果当初我知道她怀孕了,世界上最开心的人只会是我……”
白芥穗睫毛微颤,本来下垂着眼睑,似是有感而发地抬起了眼皮。
对上了严昱山泛红湿润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神中蕴藏着复杂又深沉的情绪。
三金影帝引人共情的能力真的很强,他的一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白芥穗不想被他带着情绪走,随即马上瞥开了眼。
严昱山依然继续盯着她的脸,眼眶中还蓄着未落的泪水,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意。
“最幸福的人也只会是我,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期待那一天,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要说现在情绪最崩溃肯定要当属是华欣了。
严昱山不会跟他们工作室的员工讲自己的私事,大家只是知道他有女朋友,并且要为他保密,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相处的,怎么认识的。
在华欣眼里,严昱山一直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他出道起就满身的光环和荣誉,普通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像是他这样的的身份,绝对不会主动追人,一定是白霜追的他,只不过白霜运气好,捡到了这个漏。
但是现在严昱山却亲口告诉她,是他追了白霜半年多,好不容易才追到了白霜,整天患得患失,甚至还幻想过他们有孩子。
华欣不敢再听下去了,她害怕再听到更让自己难受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声忙音之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严昱山没有去管华欣,他现在只想跟白芥穗说话。
“我想象过很多次,如果你存在的话会长什么样子,长得像我还是像白霜,会有什么样的性格,以后会对什么感兴趣,想要去做什么,我的想象终究是有限,你长的比我想象中漂亮,成长的比我预想中的要好一万倍。”
说到最后,他开始哽咽。
白芥穗以为她会和上次一样,自始至终都保持冷静,实际上她这次根本做不到完全不为所动,严昱山的话还是触动了她。
“既然你说你那么在乎她,那她为什么会一个人离开?”
听严昱山所言,他不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而且他还表达过想结婚的想法,但是她妈妈在发现怀孕后却没有去找他,也没有告诉他,由此说明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
严昱山痛苦的闭上眼,任凭蓄在眼中的泪珠顺颊而下。
“是我太疏忽了,当时我真的太忙了,工作行程排到了第二年,跟她见面的时间很有限,每次都是抽时间见面,匆匆见不到几个小时又要分开。是我没有经验也不够成熟,没有留够足够的时间去维持这段感情,导致我们的沟通太少,甚至连吵架都没有时间吵,忽略了她当时很多的感受和想法,我知道她跟我在一起肯定很累很辛苦,承受了许多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是我浪费了你妈妈的青春和时间,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落下后,过了半晌,白芥穗问道:“所以你觉得都是你一个人的原因?”
“在我跟你妈妈两个人的感情上,肯定是我的原因,她身上的所有压力和痛苦来源都是我,但是当时的我却无法解决,或者说是没有努力的去解决,我太自大了。”严昱山苦涩的笑了笑。
他一路走的太平顺了,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无数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最高荣誉,迎接他的都是鲜花,耳边尽是欢呼和掌声。
他以为自己的感情也会同样的平顺,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和坎坷,他会顺利的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
可是当时的他没有想过,感情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光他自己有满腔的爱意有什么用,最要的是对方的感受,对方能不能在这段感情中感受到幸福。
就因为他自满和自大,他在感情上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而且败的一塌涂地,让他余生都要为自己年轻时的错误去买单。
白芥穗冷漠的看着他,没有出声搭话。
尽管严昱山的情绪非常复杂,但是脑子依旧很清醒,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除去我自己的原因,我想可能还存在一些外在的原因。”
白芥穗明知故问道:“什么外在原因?”
“华欣的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华欣现在都敢冒领他女朋友的身份,在白芥穗面前装腔作势,难保她以前没干过同样的事。
她现在有胆子做的事,以前只会更有胆子,那时候她还没死心呢,天天痴心妄想的做美梦。
他真的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坚持态度,根本就不该给陶子这个面子。
“可以,我等你的结果。”白芥穗点了点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当年的事本来就不能不了了之,无论华欣有没有做过什么事,都应该查清楚。
“那你……”他期盼的看着白芥穗,很想问她愿不愿意认他。
但是想想也觉得不现实,他也没有脸现在就问出来。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我也不奢望你现在认我,但是我希望你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别把我当成外人,我本来就欠你很多,欠你妈妈很多,即使你一辈子都不愿意认我也没关系。我已经很幸运了,能知道你的存在,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成长,我真的非常满足。”
说到这里,他唏嘘一口气。
“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白芥穗不知道说什么,咬着嘴唇内壁含糊的“嗯”了一声。
严昱山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温声说道:“我知道爸妈很喜欢你,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会非常高兴,但他们岁数都不小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愿意认我,如果他们等不到这天,你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告诉他们你的身份,让他们离开时能不留遗憾,”
白芥穗心里不太舒服,觉得他在算计自己。
而且她很不喜欢这个假设。
“他们岁数还很长,怎么就等不到了,有我在,我会让他们成为全世界最长寿的老人!”
她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以她能力让二老长命百岁轻而易举,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她还可以割阿参的参须,掰雪宝的花瓣来给二老养生。
在墙角看戏的阿参的雪宝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她,严昱山就总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尤其是在看到她为他的假设生气时,听她说怎么就等不到了。
说明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有计划着这一天的。
严昱山觉得她比自己当初设想中的女儿还要可爱,很想抬手摸一摸她的脑袋,手刚抬起来就握拳忍住了。
他马上笑着道歉说:“是我说错话了,只要有你在,他们绝对会是全世界最长寿的老人。”
白芥穗很不习惯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这种语气就好像是在逗小孩一样。
见她撇了撇嘴,严昱山感觉她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很识趣的说道:“我回隔壁去包蟹黄包,等会儿我过来叫你们吃饭。”
虽然严昱山很想多留一会儿,和白芥穗多说几句话,不过他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目前不受待见,呆久了只会惹人嫌,不如识趣的早点走,下次再找机会。
白芥穗又含糊的“嗯”了一声,但明显放松了不少。
严昱山脚下生风,春风满面的回到了隔壁自己家。
进屋后都不用人喊,自己就走到了餐桌前,挽起袖子坐下来,拿了套拆蟹的工具开始取蟹肉。
他很少做剥蟹这种活儿,动作不怎么熟练,但是做的却很细致,也非常有耐心,眨眼的工夫就剔出了两条大蟹腿。
老两□□像是见鬼了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刚刚老太太叫他帮忙,只是希望他能过来陪伴他们,跟他们聊聊天。
老太太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是什么德行,指望他干活儿,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铁树开花,让他拆蟹肉他能拆到自己嘴里。
但是现在人就在他们面前,一丝不苟的拆起了蟹腿,那蟹腿漂亮的,让人看了都舍不得吃。
“老头子,今天什么日子啊,天上是不是要下红雨了?”老太太往窗外望去。
“今天当然是好日子。”严昱山头也不抬的说道。
说话时手上的工作也没停下,而且多剔了几条蟹腿后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取出的肉也一条比一条漂亮。
“对了等会儿做多几个品类,包点蟹黄饺,做一碗蟹黄捞面,弄个蟹黄豆腐,再做个蟹黄蒸蛋。”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还点起菜来了,我这个老古董不会做那么多花样,你爱吃吃,不吃喝西北风去。”
“我是说我做。”严昱山抬眼,看了眼老爷子。
这些菜都是他多年前为了拍戏特意学的,聪明的人就是这样,之后即使没有什么做菜的机会,但当初学的知识也会一直记着。
老爷子愣了一下,跟老太太说:“老伴儿今天看来是真的要下红雨了。”
他们活了一辈子了,就没正经吃过几次自己儿子做的饭,忙得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人,早就忘了他做饭是什么味道了。
“今天这个日子一定要纪念一下。”
说着老太太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对着剥蟹的儿子一顿猛拍。
“今晚的蟹肉身价倍增了,我们家的大明星亲自剥的大闸蟹,瞧瞧这蟹腿剔得多干净,少说也得值一毛钱一条腿吧。”
老太太光阴阳怪气还不算,见到他没反应,还直接把手机贴到他脸上,对着他的脸拍。
“大明星别光剔蟹肉,来说两句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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