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们脑袋上还带着蒙脸的头巾或者帽子。
除此之外,手里统一的拿着武器或者手电筒。
安宁就在这一群人中,为了完美的融入,她舍弃了自己黄色耀眼的头巾,拿着一块黑色的布,包住了个脑袋,只露出了两个临时挖的洞,闪亮亮的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
这个造型,让一起出门的江夏,佩服的憋笑。
实在是太敬业了。
安宁跟在人群中间,配合孙大壮的指挥。
一群人到达了指定的地点,这是一条通往镇上的路,两边有很多的柳树。
黑乎乎的,孙大壮一个手势,村里的人迅速散开,一个个的找好了地方,躲了起来。
安宁佩服,这么多人移动,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安宁服从指挥,躲在了一颗大树的……上面。
一直跟在安宁后面的江夏,在后面清晰的看见安宁,灵活的像一个猴子,爬上了树枝,熟练的蹲下。
随后的江夏,只能躲在大树的后面,在黑夜里忍不住的笑着想:“这动作也太熟练了。”
八点左右的村里,几乎没有动静了。
除了偶尔的狗吠猫叫,风吹树枝外,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兴奋的原因。
安宁拍拍自己的心脏,安抚一下。
八点十分左右,六个女孩儿前后两排,从路边走了过来。
六个女孩,还不知道村里的安排,走的有些战战兢兢。
几个人牵着手,手里书包带攥的死死的,低着脑袋,想快速的通过这一块她们不喜欢的地界。
“哎——去哪啊!”
“着啥急?”
“唠会嗑呗。”
七八个男生,吊儿郎当的声音出现,从几米处冲了出来,准备围住六个女孩。
六个女孩害怕的聚在一起,前后挤成一团。
“你们让开!”
“让开!”
女孩们大声的喊着,声音中的害怕让那几个男生,更高兴了。
“嘿嘿——-怕———”
“上!”
一声高昂,仿若进军号响的喊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几个男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村民们有策略的,三个一组,四个一伙的抓住一个人。
一共八个男生,安宁从树上跳下来,都没机会凑上第一波,八个男生就被按在地上了。
此时,几个手电筒也打开,照亮了一方小天地。
几个女生,吃惊的表情还没来的及收,眼看着熟悉的伯伯叔叔爸爸妈妈,鼻子有点酸,更多的是爽。
“老七,先带几个孩子回去。”
“对,你们先回家,回家写作业去!”
“这不用你们!”
六个女孩,被大人们撵走,带着不舍的离开。
没看见结局,属实有点遗憾。
不过,孩子们听话,在几位妈妈的陪伴下,先回村里了。
孩子们走远之后,几个被按在地上的男生,呜呜渣渣的喊起来。
“放开我!”
“你们干什么?”
“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不撒手,我报警了!”
几个人,体重不大,反骨倒是不少。
一副副谁也不服,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不断的挣脱着。
可惜,一个人有四个老爷们围着,别说挣脱了,想吐口吐沫都难。
“王法?你们还知道有法?”
孙大壮冷哼一声,上去就是一脚踹。
“滚他妈的犊子!你和谁俩呢?”
“别他妈废话,先揍一顿再说!”
一旁的几位父亲,早就忍不住了。
乒乒乓乓,拳拳到肉,脚脚到身的声音,让后面的安宁心痒痒。
可惜,排不上号。
一顿揍完,孙大壮一声喊:“家伙式拿出来,咱们受欺负了,那能白受吗?”
“不能!”
安宁扯脖子跟着村民一起喊,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来一面锣,袖子里抽出来一根敲锣的棒儿。
江夏对这一行为,叹为观止。
“你这怎么藏的?”
“有这么大的锣,你还能上树?”
安宁抽空回头道:“氛围要到位吗。”
“咚———”
安宁用力的敲锣,前面敲盆的,吹唢呐的,还有拉二胡的,没有工具的,就拍巴掌。
总之,吹拉弹唱,动静闹起来。
孙大壮走在最前面,一路闹着去了五里堡子,要公道。
后面八个劫道的小伙子,被麻绳绑的死死的,一前一后的被看管着,走在队伍的中间。
一条长长的队伍过去,特别像秋后问斩的路上。
这样大的动静,一进村儿便被知道了。
出来看热闹的人,看看就发现不对了,咋还有自己的儿子呢?
有的人上去一打听,得知自己儿子做的事情后,脱下脚上的鞋,上去就是一顿打。
在东北,男孩只能和男孩打架,打架输了回家要挨打。
男孩和女孩打架,不管输赢,回家就挨打。
更别提这一帮十七八岁,大人家好几岁不说,还一帮男孩子欺负女孩。
那就是往死了揍的节奏。
“你个小兔崽子,你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放开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场面,更热闹了。
上九点,五里堡子村部的灯亮了。
他们村的灯,比十里沟了几个月,但借由安宁的缘故,也算安上了。
此时,村里原先的晒谷场,队里大喇叭下的黄色灯泡,亮着。
黄色的灯光下,八个男生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头发比鸟巢还乱。
孙大壮和五里堡子的队长,各自守着一边儿,楚河汉界般的分明。
安宁就在孙大壮的身后,手里的锣被江夏拿走了。
“孙大壮,今儿你们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吗,送畜生回家。”
对面五里堡子的队长,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可他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这都让人打上家里来了,丢人。
最重要的是,跪着的八个人,就有他自己的儿子。
“他们做的不对,我们自己会教,你们动手是什么意思?”
孙大壮一步不让的说:“你要是会教,我今就不能逮着他们。”
“再说了,你看见我们动手了吗?”
“这都是你们自己人打的,最起码人家知道礼义廉耻,不像有的人。”
孙大壮就差把手指头指在对面人的脸上了。
八个男生牵头的人,就是对方的儿子。
五里堡子的队长,干脆不孙大壮,喊着地上的几个人站起来。
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自家姑娘要是干干净净的,能招来别人吗。”
“草泥马的!”
一句话,点燃战火。
安宁这边,几位亲爸都在这呢,拦都拦不住的冲了出去。
对面的人虽然觉得不对,但被别的村打了过来,不出手怎么行。
打起来了。
安宁在第一波动手的时候,就冲了过去。
接下来,就看见一个灵活的身影,一拳放到一个,回身一胳膊肘子又放倒一个。
江夏拿着大锣,跟在安宁的身后,查缺补漏的挡一挡,踹一踹。
五里堡子的人越来越多,孙大壮这边的人不多,但都是村里战斗力最强的人。
再加上安宁和江夏两个大杀器,安国庆这位打遍十里八村无敌手的猛将,一时间战况有些焦灼。
群架这种事情,真的是越打越激烈,要不是有人报警,公安的到来,还不一定能结束。
半夜十点,依旧是那个晒谷场。
中间站着三位公安,两边是都有些负伤的村民。
“来吧,说说吧,因为点啥啊?”
“他们不要脸!”
“你们才不要脸呢!”
“你再说一个试试?”
“你个老不臭要脸的,我说你能咋地!”
双方,比比划划,又骂起来了。
“都闭嘴,在吵吵,全部带走。”
中间的公安,嗷的一嗓子,震住了两边的人。
经过一番了解,公安终于了解了情况。
这事儿…打的活该。
两边都没人想去公安局,再加上法不责众,参与打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双方经过口头教育,八个男孩给道歉,这件事就这样的结束了。
在公安的目光下,孙大壮带着村民们一起回村了。
“来来,咱们吹打起来。”
孙大壮也是有几斤反骨在身上的,后面受伤不重的村民,再次拿起手中的唢呐,二胡,吹拉弹唱起来。
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到了一把二胡。
吱啦啦的拉着,也没个曲调儿。
但是个人,比会拉的还要兴奋。
江夏拿着那个大锣,配合的敲打着,听着安宁的神曲,一路朝着村里走去。
十里沟的嚣张姿态,让后面五里堡子的人看着就来气,一看见自家惹事的根源,裤腰带柳树条子,全部招呼上。
揍一顿,还是轻了。
出了五里堡子,弹唱也就停下来了。
身上多少都挨了几下的村民,三三两两的走着,精神高涨。
不管男女老少,年轻幼小,喜欢赢,是骨子里的。
江夏也终于有机会询问一下安宁了。
“二胡咋跑你手来了?”
“三叔手掰了一下,拉着不得劲儿。”
安宁侧头问:“我拉的咋样?”
“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你说啥?”
江夏声音严肃的道:“假话就是,你能成功给我送走。”
“真话呢?”
“真话就是被送走的我,听了你的曲儿,忍不住的想活过来,告诉你别拉了。”
江夏说完,只听见一声闷闷的砰声。
安宁竖起来的小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的锣躲开干什么?我没想砸你。”
安宁不好意思的道歉,江夏表示没关系,落后一步小声说:“下意识行为。”
他不想安宁疼。
“等我练会了的。”
安宁抱着二胡,快走一步,回去就找三叔学拉二胡。
后面的江夏,还有时间点评的说:“这个不服输的劲儿,太像我了。”
一路走了十几分钟,十里沟的村民,进了村里后,一家一家的都回去了。
安宁跟着安三成,安国庆,还有安国平一起回了家。
江夏带着第一次参与群架的李成泽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安宁准时出来跑步,刚出门口,就看见了李成泽。
“你昨天打了几个人?”
安宁和身后的安国平同时上前,一左一右的观赏着中间的李成泽。
中间的李成泽,左眼乌青,右眼青紫,颧骨肿的老高,嘴唇厚的像中了蛇毒。
“我——伟大——-人——-”
“姐,他说啥?”
“我哪知道。”
“他说,他一个人都没打着。”
江夏带着大黄从院子里出来,随手递给李成泽一个鸡蛋。
“自己揉一揉吧。”
李成泽拿过鸡蛋就放在脸上,被江夏嫌弃的抢过来。
“剥皮!”
李成泽单边嘴角丝丝的出了一口气,跟在安宁身后,准备跑步。
“这样还能跑?”
“放心,他都打脸上了,身上一点事都没有,啥也不耽误。”
江夏的解释,让安宁的脸上出现了不解的表情。
这是把脸送给了人家的拳头,对准了打的吗?
李成泽到底怎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成为了一大未解之谜。
晨跑开始,当晨跑结束后,安宁招呼大家停下。
“今天开始,我教大家一套拳,想学的就学,不勉强。”
安宁收了三太爷的馈赠,总觉得该为村里做点什么。
强身健体,算是第一件事了。
自跑步后,十里沟的孩子们,又跟着安宁学起了打拳。
虽然电视还未普及,武侠之风尚未形成,但是在自家长辈战斗经历的熏陶下,孩子们都有一个驱逐外敌梦。
孩子们一个个学的都很认真,在上完第一节课后,更是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
走路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认为自己单挑三个没问题。
半个小时的打拳结束,安宁跑步回家,吃饭。
早饭,林翠花做的面条。
大锅煮面条,小锅炸酱,很快就完事了。
饭桌上,安国明迷迷糊糊的吃着面条,他昨天卖菜去了,回来的有点。
上打架的事情,都没人喊他。
当然,和他累不累关系也不大,主要是弱弱的形象,深入人心。
“大哥,咱俩今天学开车啊?”
“啥?”
安国庆不明所以的看着安国明,他咋不知道他要学开车呢。
安国明搓了一把脸,精神精神说:“小妹和小弟要出去念书,我有时候也不在家,咱家有车,总不能不开吧。”
“等过一阵,我准备在几个地方,买铺子,专门卖咱家的东西,到时候客流固定了,只要准时送货就行了。”
“以后我要是不在家,大哥也能开车送过去,不耽误事。”
安三成听完,第一个支持的说:“我看行,老大,你干完活了就跟老二学学。”
“哦好。”
安国庆答应下来,大家继续吃饭。
吃完饭,安宁被安国明喊走了。
两个人拿着好几个本子,对账。
安国明坚持一个星期一对账,兄妹之间,账目清晰,才能长长久久。
两人对账结束后,商谈起买店铺的事情。
“小妹,我在南方打听过铺子的事情,去年是一个价格,今年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我觉得,北方的发展虽然赶不上南方快,但是趋势该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想趁着现在手里有闲钱的时候,买下来几个铺子。”
“你要是有闲钱,也买一些,不光在一个城市买,大城市能买下来的,也要买。”
安宁听的很认真。
“买,我有钱。”
安国明点头,继续道:“我和咱爸也商量了,他出东西换钱,给咱们四个,一人买三个铺子。”
“剩下的爸说,让咱们自己买自己的,别掺合在一起。”
“至于卖东西的这个铺子,算是咱们老安家的买卖,你占七分,我,大哥,小弟,一人占一成利益,这里说的是年底结算的分红。”
“大哥和小弟的那份钱,咱爸先给垫上。”
安国明说的明白,不过安宁不赞同的说:“算上爸妈,一共五份,咱们一人两份,正好。”
安国明倒是没有一口否决,只说和大家商量商量再说。
兄妹俩说完话,安国明去教安国庆开车了。
安宁则是去给几个人上课。
上完课,还需要去干活的。
安宁上完课,朝着大棚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安国明的脑袋从卡车的车窗里探出来,张脸通红,嗷嗷的喊着:“打死!打死!打死!”
正在开车的安国庆,一脸蒙圈的问:“打死谁?”
安国明只感觉一道天雷劈到了他的脑袋上,撕心裂肺的喊:“打死我!”
安国庆停下卡车,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说:“小二,你咋就不想活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安国庆的话,让安国明有气撒不出来,又消不下去。
安国明深吸一口气说:“大哥,我说的是打死轮,就是把车轮打到底,方向盘不能转了。”
“哦——-你早说啊!”
一句话,又让安国明脖子通红,要是天气再冷一点,安宁保证,能从安国明的鼻孔里看见两道火焰。
“大哥,二哥。”
安宁拎着一个小锄头走了过来,安国明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
“小妹———-”
“砰!”
安国明从卡车上开门下来了,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安宁的面前。
“小妹,我去干活吧,我喜欢干活。”
安宁手里的锄头,被安国明不由分说地拿走了。
“二哥,你喜欢干活的谣言,从何而起?”
“从这一刻开始。”
安国明指着后卡车说:“小妹,你也会开车,你教大哥开一会吧。”
“好吧。”
安宁没有为难安国明,她怕安国庆车没学会,安国明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安宁上车,安国明拎着小锄头就跑了。
安国庆傻傻的坐在卡车上,盯着安国明的背影出神。
“大哥,没事的,我来教你。”
“小二这屁股有点歪呢。”
两人同时说话,安宁以为安国庆伤心,安国庆不明白的看着安宁问:啥?
“啥也不是,我们开始吧。”
安宁给安国庆讲解车上的东西,每一个都是干什么的,该用哪只脚去踩。
安国庆学的很认真,也不是特别笨。
每一样都记住了。
接下来,就到了实践的时刻。
安宁,总算明白了安国明的心情。
在经历了不知道第几次启动,安宁要被晃吐的时候,车终于开起来了。
“大哥,向左转,打左边的灯。”
“好。”
安国庆点亮了右边的灯,看的安宁想哭。
不过她的情绪控制比安国明好了太多,甚至还有时间调侃的说:“好一招漂亮的声东击西。”
安国庆根本没注意安宁说什么,他很难一心二用。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开车,在一条直线上,努力的向前开着。
开着开着,安国庆停下了。
“大哥,咋不走了?”
“前面有警察。”
安宁向前看去,确实有两个穿着警服的公安,骑着自行车。
“大哥,我咋不知道你有案底呢?”
“啊,我没有啊。”
安宁看着安国庆道:“没有你怕啥。”
安国庆的脸上有着某种知道内幕的笑容,对着安宁歪头,小声的说:“撞到了判的多。”
安宁被弄到没脾气了,大哥说的还真就有几分道。
两个人等公安过去后,才继续向前开。
可这个时候,安国庆又不能顺利启动了。
一个卡车,像一个摇摇车,在原地一蹭一蹭的向前窜动。
安宁捂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的问:“大哥,咱别固涌了行吗?”
她吐了。
安国庆赶紧刹车,熄火,从车上跳下来,跑到了安宁的身边,大巴掌啪啪的拍在了安宁的身后。
“小妹,你咋样?”
“大哥——别别别——”
“哎,我给你拍。”
“不是,别拍了!”
安宁只感觉自己被安国庆的大巴掌,拍的后背都要断了。
她吐出去之后,胸口的污浊气,也就散了。
安宁终于站起来,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安国庆说:“大哥,你可别这么拍黑蛋儿。”
“你咋跟你大嫂是的。”
安宁没事了,可她也不敢让安国庆开了。
最后,安宁开着车,带着安国庆回来了。
回来后的兄妹俩,安国庆着急的去伺候他心心爱爱的小猪,小鸡,小兔子。
安宁停好卡车,换个思路想一下。
安国庆不开车,也是可以的吧?
大中午的,下地干活的都回家休息,不少从山上下来的人,都和安宁打招呼。
安宁靠在卡车上,一一回应。
江夏和安三成一起从山上下来,两人的身后还跟着拎着一个小筐的唐师傅。
唐师傅上山自然不是干活的,他也不缺钱。
但是他发现安家这座山上的野菜,品质比别的地方好。
对于一个药膳师来说,很多野草或者山野菜都是药材,品质好的菜或者药,对于唐师傅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安宁家的山和她的大棚,成为了唐师傅一天好几次的去处。
不过安家也跟着吃了不少,所以双赢的事情,大家自然都没有意见了。
“安宁,上我包包子,少吃点饭。”
越来越接地气的唐师傅,拎着自己的小筐,美滋滋的进屋了。
“知道了,我等着!”
安宁答应一声,转身的时候,安三成已经进去了,只剩下江夏一个人了。
江夏看着靠着卡车的安宁问:“你这是卖卡车呢,还是给车砸了坑,在这遮挡一下。”
安宁从原先站着的地方挪开,以事实说话。
“没有坑,不过…江夏,你晕车吗?”
“我感觉这是一个陷阱问题。”
江夏看着有着小狐狸笑的安宁,继续说:“你说说看,我听听看,别抱太大的希望。”
安宁对于江夏一点也不见外,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这个给你,你帮我教我大哥开车怎么样?”
江夏拿过安宁手里的红色东西,这不是鸽子蛋红宝石吗?
“安宁同志,你知道这个东西,可以买好几辆卡车吗?”
“知道,这东西我捡了好几个,分你两个?”
安宁又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她真的有好多,不过不是捡的,是星际那边铺路的石头,挑了最好看的,不是那么大的,给安宁传送过来的。
江夏一看安宁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真的不在乎。
“你有很多?”
“有,你要多少?”
安宁豪气的问,仿佛江夏说个数,她就能拿出来。
事实,也是如此。
江夏反手把红宝石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说:“把你多余的都拿给我,我给你换成钱,给你买地皮,怎么样?”
“你要是相信我,就把你的身份证号告诉我。”
“2107……”
安宁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号。
“你等一会,我给你写上,还有我给你拿这个石头去,我有好多个颜色。”
安宁利落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一进一出没几分钟,拎着一个小布兜儿出来了。
小布兜儿从外面看去,棱棱角角的,看起来就知道没少装。
安宁直接把布兜儿塞进了江夏的怀里说:“都给你,想怎么弄怎么弄,对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
“我可以给你设计,还可以给你找一找,我运气还是不错的。”
安宁的热情和信任,让江夏有点怀疑,还有点感动。
“你这么相信我,我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总感觉你所图甚大。”
江夏的话,让安宁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的说:“真的不大,就是教我大哥开车。”
“至于你,我确实很信任。”
“你是我除了家人外,最信任的人了。”
江夏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西式的绅士礼,对着安宁说:“我的荣幸。”
他举着手里的兜子说:“放心,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安宁倒是没说什么,她一直想谢谢江夏在山上救她的情谊,这点石头,她是真的不在意。
不过,江夏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缺呢。
对方太有钱,也是一种苦恼。
不管怎样,江夏答应了安宁要求的事情,教安国庆开车。
安宁如释重负,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家吃饭了。
下午,安宁去大棚里干活,江夏带着安国庆去学开卡车。
安国明跟在安宁的身边,也去了大棚里。
不过一路上,安国明几次想说话,又没说的样子,让安宁实在忍不下去了。
“二哥,你到底要说什么?”
“啊?没事啊,我就是吃的有点撑,打嗝呢。”
安国明心虚的进了大棚里就干活,干的一身汗,外套脱下去,继续干。
安宁在后面盯着前面的安国明,二哥干活有进步啊。
前面的安国明,都没注意到自己怎么干的活,他的心思都在江夏身上。
江夏这小子,对小妹是不是太好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小妹有没有意思呢?
他该不该点破呢?万一小妹没有意思,他点破了岂不是成全了那小子。
安国明闹心,越闹心,干的越快。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腿麻的都起不来了。
安国明两条腿像是针扎一样的,在原地来回倒腾,起来落下的跺脚。
“麻麻麻……”
“二哥,你喊咱妈干啥?”
当安宁终于明白,安国明是麻的时候,安国明已经坐在了地上,嘴里咬着自己的手背,被腿麻弄的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儿。
上,安宁和安国明从大棚里朝安家走去,半路听见卡车的声音,车上有人安喇叭。
安国明下意识的以为是江夏,大哥不可能这么快学会。
他猛地转身,指着卡车就喊:“你小子按什么按!”
安国明霸气回眸,声音嘶吼,一句你按什么按说完后,在原地傻眼了。
安国庆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壮硕的体格子,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安国明。
“大哥……误会,我…我以为是江夏呢。”
“江夏就行了?我告诉你江夏是我师傅!”
半蹲着的安国明,被安国庆拽着衣领子,去一边探讨人生了。
安国明哭唧唧的脸,特别想说:大哥,差辈儿了!
江夏跟在安国庆与安国明的后面,好言相劝。
“安大哥,别这样。”
“安大哥,轻点。”
“安大哥……”
江夏每喊一句安大哥,安国明的脑袋顶上,就被安国明拿着拳头顶几下,并没有多疼,只是姿势有点尴尬。
安国明被安国庆单臂锁喉,安国明的脑袋就在安国庆的腰和手臂之间夹着,屁股撅撅着,让人特别想踹一脚。
安国庆终于松开了手,显摆的朝着安宁走去。
“小妹,我学会了,厉害不?”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安宁,不相信又不得不佩服的举起大拇指。
“厉害!大哥太厉害了!”
安宁更好奇,江夏到底是怎么教的。
此时的江夏,正好心的扶起来安国明,可惜安国明不领情的甩开手臂,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夏。
“你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嗯?”
江夏眼神清澈又无辜,不明白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