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点头,将三颗骰子放进蛊中,手看似没有摇晃,实际上在骰子进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是被他摆好的姿态。
 “买定离手。”
 庄家说完后,按动桌面上的按钮,他个人后退,双手放在了安宁可以看见的地方,证明他完全没有操控的可能。
 安宁也微微靠在江夏的身上,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撩起自己额前的头发,同样的,两只手连桌面都没有接触。
 桌面上,唯一的动静就是骰子碰撞的声音。
 渐渐的,撞击的声音停下,庄家上前,拿走罩子。
 这个时候,便是庄家可以操控的时候。
 安宁依旧慵懒的靠着江夏,丝毫没有堵上全部筹码的忐忑。
 这一刻,对面的庄家有些不好的预感,对方不是赌徒。
 这样的人最可怕,他们不会因为输赢而有情绪起伏。
 “开——-”
 随着一声开,骰子暴露出来。
 三个六,豹子。
 “哇—-赢了,今天的我们运气真好。”
 “你开心就好。”
 两个人没有高兴,没有兴奋。
 可他们后面的服务生则是咬紧牙关,咽下自己的尖叫。
 对面的庄家还算淡定,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碰见厉害的人了。
 在开盖子的那一刻,他用特殊的手法改变了骰子的点数,可在最后揭开的时候,依旧是三个六,他一点震动都没有感受到,对方甚至都没有触碰桌子。
 对啊,她没有触碰桌子。
 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还能继续玩吗?你该不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要换庄家了吧?”
 安宁充满反讽的话,让庄家摇头。
 他戴着的耳机里,传来了上一层的话:让她玩。
 “当然没有,我应该继续吗?”
 “当然,我还没玩够呢。”
 两个人继续,安宁每一次都是压全部,每一次不管对方怎么改变,打开之后的骰子,肯定是安宁想要的点数。
 大大小小,小小大大,安宁一共玩了十几次,每一次都是赢。
 庄家脑袋上都出现了一层薄汗,这是大忌。
 可他实在不行了!
 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管他怎么做,都改变不了。
 这种无力感,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甚至都留下了阴影。
 “停吧。”
 耳机里再次传来指令,庄家衷心的舒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您的筹码数额巨大,我的台子操作不了。”
 安宁早就猜到,手心里一枚筹码被她在手指上翻转,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纯良和单傻。
 那是一双智慧,自信,胜券在握的眼睛。
 “您好,我是这里的经,您可以称呼我为史密斯。”
 安宁停下手指间反转的筹码,握在手心里,看向史密斯。
 “总算来了个重要的人物。”
 “是我们的失责,不如我们一边谈?”
 史密斯做出邀请的手势,安宁顺势站起来,挽着江夏的手臂,跟上了史密斯。
 走了几步后,她手里的筹码向后飞去,稳稳落在了操作台上。
 “小费,我玩的很开心。”
 庄家捡起筹码,对安宁道谢。
 此时,筹码再次被更换成更大的面额,由江夏拿着。
 三个人一起上了一部电梯,不过不是向上,而是向下。
 安宁的精神力早就顺着电梯向下看去,全是强壮的黑衣人,难道要武斗?
 她还没找到李成泽,暂时不想武斗。
 之前在赌的时候,安宁的精神力已经覆盖了间赌场,但是没有看见李成泽。
 本来她怀疑李成泽是不是已经离开,但是赌场有一个房间,是特殊材料做成的,精神力要是强硬进去,会触发警报。
 这个房间不看一眼,安宁不死心。
 “叮——”
 电梯到了。
 三个人走出电梯,是地下的停车场。
 “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站在电梯门口,侧身挡住了后面的江夏。
 “两位,你们今天已经赢的很多,不如到此结束如何,你们赢的筹码可以全部带走,这是我们准备好的现金。”
 一个招手,有人送来了黑色的箱子,咔哒一声打开,里面装满了绿油油的现金。
 “我要是不收下,你们又当如何?”
 安宁看了一眼箱子,收回视线,看向史密斯。
 史密斯很有礼貌,就像是最古老的鹰国管家,谦逊礼貌。
 “那就只能我送你们离开了。”
 史密斯招手,从停车场的暗处走出来六名保镖,腰间鼓鼓的。
 “我们只是想玩一把,我们有筹码,也有资本。”
 安宁手心里是一张无限额黑卡,晃动两下道:“我们玩的起,输得起,找你们这里最厉害的就好了。”
 事情摊开说了。
 史密斯在考虑,他头微微侧一下,对着衣领处的麦克风说了暗语之类的话。
 几秒钟后,史密斯看着安宁和江夏。
 “你们该知道对我们撒谎的严重性。”
 “当然,只是有钱人找点乐子,刺激,怪无聊的。”
 不得不说,安宁这个由找的非常好,很多有钱人还真就是很无聊的。
 “这边请。”
 史密斯走在前面,安宁与江夏走在中间,后面是六名彪形大汉。
 “这肌肉是怎么练这么大的,一拳打出去有多少力道?”
 安宁和保镖聊上了。
 只是后面的六名保镖,眼观鼻,闭口不谈。
 “你们说话是不是扣钱?”
 “这位女士,我们到了。”
 前面的史密斯都有点无语了,第一次碰见这么爱问问题的人。
 一个电梯门打开,正是安宁之前查看的那个隐秘角落。
 她好奇的摸摸墙,感受一下材质。
 “材料特殊,禁止触摸。”
 安宁的手还未碰到,就被阻止了。
 安宁收回自己的手,很是听话,跟着史密斯走过一个小走廊,进入到了房间里。
 双开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惊讶了一瞬间。
 李成泽!
 两个人眼神一擦而过,没有停留。
 李成泽在国外这些年,也磨练出来了一副天崩眼前面不改色的稳重,他继续发牌。
 安宁看着穿着制服的李成泽,熟练的发牌,操作,很显然他是这里最高级的庄家。
 眼睛不能看,精神力可以观察。
 安宁发现,上半身的李成泽很正常,但是脚踝上却有一个非常小的电子设备。
 这是把李成泽当成罪犯看管起来了?
 还是赌场单纯的怕失去赚钱的人。
 此时的台面上,身为庄家的李成泽赢了这一轮,好几个人摔掉了手里的扑克牌,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李成泽倒是淡定,或者说习以为常。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宁十分好奇,不过人找到了,她总有办法带走他的。
 牌局有人离开,正好安宁可以加入。
 不过第一件事要换筹码,也是确认安宁是否有资格参加这里的赌局。
 江夏起身去刷卡换筹码,安宁则是坐在椅子上,听庄家李成泽讲解规则。
 德州扑克。
 分为底牌,公共牌。
 每一个玩家都可以选择跟或者不跟,是一种需要计算,记忆的牌种。
 “明白了,我们开始吧。”
 安宁姿态放松又强大,单手接过江夏送过来的筹码后,牌局开始。
 安宁属于进攻型,一路跟,前三局全输。
 可她不在乎,继续玩。
 这个房间内,都是会算牌,或者单纯钱多的人来玩,李成泽代表庄家,也是参与的一方。赌注很大,每一个筹码都是十万美元。
 所有的玩家都知道庄家很厉害,但总有人觉得自己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现在的安宁,在史密斯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代表庄家的李成泽,倒是有不一样的想法。
 师傅来了!
 师傅是不是来找他的?
 自己在师傅心里,果然还是重要的。
 师傅怎么输了?哦——师傅肯定是放长线钓大鱼。
 李成泽从未想过他会赢安宁,他也不会赢。
 安宁继续输,筹码已经输掉了三分之二。
 “要不要再换点筹码?”
 “先玩着,再说。”
 江夏宠溺的点点头,完全没有阻止的想法。
 旁边的另外几位玩家,因为安宁的原因,都赢了一点回来。
 大家开始互相聊天。
 “安——你这是在给我们送钱吗?”
 “你真是太大方了。”
 “你该不会是在憋什么大动作吧?”
 安宁瞥了旁边一眼,声音没有起伏的道:“你们知道最厉害的撒谎者在哪里吗?”
 “看来大家都知道答案了。”
 安宁继续下注,每一次发牌都跟上,一直跟到了最后。
 台面上只有安宁和李成泽两个人了。
 “跟吗?”
 李成泽问。
 “跟,全部。”
 安宁手里所有的筹码都被推了出来,中央的筹码已经超过了安宁输的部分。
 “好,我跟你。”
 李成泽下了和安宁你同样的赌注,又追加了一千万。
 豪赌无疑。
 “我顺子。”
 李成泽率先亮出了底牌,看向安宁。
 安宁随意的抽出最下面的那张牌。
 “真巧,同花顺子,刚刚大你一点点。”
 安宁赢了。
 李成泽早有预料,表面上愿赌服输的对着安宁说了一句:“恭喜。”
 “运气。”
 安宁转身,看向脸上表情没有收敛好的史密斯。
 “现在我们可以和你后面的人谈谈了吗?”
 史密斯的耳机中再次出现了声音。
 “你想要什么?你该知道,太多是走不出这里的。”
 “钱我只要我的本金和我楼下赢的那些,应该不多吧?但是…我要这个人!”
 安宁一根手指指向李成泽。
 李成泽早就忍不住了,他高喊一声师傅,眼泪把擦的向安宁奔过来,委委屈屈的站在了安宁的身后。
 屋内,其他的玩家已经被清走,只剩下安宁和对面的史密斯,还有八名保镖。
 安宁依旧坐着。
 左手是一摞筹码,右手拿起左手的筹码,哗啦啦的扔下,等着对面的史密斯说话。
 “筹码可以带走,人不行。”
 “那还真是不巧呢,我只想要人。”
 安宁态度很坚决,史密斯根本不给安宁讨价还价的机会,一个手势,八名保镖手势一致的伸向腰间。
 就在这一刻,安宁搜里的筹码刷的一下扔出去。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八支武器,先后落地。
 “啊———”
 “我的手!”
 八名保镖先后喊出声,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腕,后知后觉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八个筹码,穿透八个人的手腕,从手腕穿过,打掉八支武器。
 地上的八支枪杆上被筹码插入,鲜艳的很。
 “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安宁微笑着,手心里再次被旁边的江夏放入了一枚筹码。
 一枚筹码在安宁的手指间灵活的翻转着,仿佛死神的镰刀,正在磨刀霍霍。
 史密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地上的八个保镖有忍痛站起来的,安宁目光轻飘无重量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还要来一次?”
 筹码停止了翻转,对面的保镖下意识的蹲下,躲闪。
 “呵呵,还在哦。”
 一枚筹码被安宁举起来,银铃般笑声在别人耳里变成了催命的音符。
 李成泽站在安宁的身后,这一刻他感觉到无比安全。
 他恨不得手里有一面大旗能让他高高的举起来,高喊出:师傅牛逼!
 史密斯的耳机里传来声音,他稳定自己的情绪,对安宁开口道:“这边请。”
 “有劳了。”
 安宁起身,江夏和李成泽动作统一的向后转,将安宁赚的筹码拿着。
 “是我应得的吧?”
 史密斯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而且现在这些筹码,在他的眼里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变成了一件件武器。
 “几位,你们手里的筹码就送给你们了,小小见面礼,还望笑纳。”
 安宁脚步轻移,跟着史密斯离开了这里。
 秘密小屋的一面墙,是一扇只能从里面打开的密码门。
 门打开后,史密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做出请的手势。
 安宁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脚步毫不迟疑的走进去,江夏和李成泽跟上,史密斯最后。
 哐的一声,密码门被关上,个房间内只有安宁,江夏,李成泽三个人,史密斯没有进来。
 屋内,是一面屏幕,屏幕的下方摆放着一个绿色的真皮沙发,颜色诡异又有点好看。
 安宁十分随意的坐下,招呼江夏和李成泽坐下,还拿起桌面上的酒,为两个人倒上了。
 “坐下,干等着多无聊。”
 江夏和李成泽,对安宁是盲目的信任。
 哪怕现在三个人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无窗,无门,甚至连氧气都是可以控制的。
 但两个人依旧十分放心,只因为身边是安宁。
 “你们的胆子很大。”
 座位上放的大屏幕发出了声音,画面由黑色变成了白色,白色的背景下,一个全身黑又带着黑色兜帽的人,脸部完全覆盖的出现在屏幕内。
 “你的胆子就不太好了,自己的赌场,连个真人都不敢出现,你这是结仇多少人,有这么多人想弄死你?”
 安宁的问题,让黑衣人笑出了低沉的电子吟,十分的刺耳。
 “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这个小盒子似的房子?”
 安宁放下手中的酒杯,个人靠在沙发上,霸气坐姿,准备谈判。
 “废话少说,我害怕不害怕,都不影响我要带走这个人。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对方沉默了一会。
 “不行,筹码全部拿走,人不行。”
 沙发上的安宁,转头看向李成泽,李成泽下意识的坐直了。
 “说说吧,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不再会屏幕中的黑衣人,而是和李成泽开始叙旧。”师傅……我冤枉啊!”
 “说重点。”
 “哦——那个我来学习,我太聪明了,主要是师傅教的太好,我搞出了一个研究,动静有点大,被他们国家的人联系,让我留在这里,那我哪肯啊,我就不答应,他们就不放行,扣下了我的护照,限制我出关,海陆空给拦截个遍,就是不让我走,也不让我联系外面。”
 “然后这个赌场后面的人,是很有资本,看中了我的脑袋,说是雇佣我来这里工作,实际上就是给我换了一个地方被看管,然后还要给他们赚钱。”
 李成泽说的委委屈屈,露出自己的脚踝。
 “就是这个东西,我要是摘下去,不到三分钟,这里就会布满抓我的人。”
 “笨死了。”
 安宁伸出手,在李成泽的脚踝上,按压了什么,卡达一声,脚踝上的定位器打开并掉落,被安宁接在手里。
 “响了吗?”
 李成泽盯着定位器摇头。
 “笨不笨?”
 “笨!我笨!”
 李成泽十分肯定的点头,眼里满是光彩的看着安宁。
 “师傅——-你太——”
 “闭嘴,我问你,他们以什么由扣留你在这里。”
 安宁不解,半年的时间李成泽难道连个送消息的机会都没有吗?她不信。
 没有消息,只能说明李成泽自己没有主动的去制造送消息的机会。
 所以安宁说他笨,或者这里面有着他不想做,不想送消息的由。
 果然,李成泽低下了头。
 “强奸——”
 李成泽的声音极低后,又着急的解释起来。
 “师傅,我真的没有,那天是我要离开前的一天,他们给我开了欢送会,我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我一早上醒过来,旁边就有一个人,她看见我睁开眼睛后,一声尖叫,外面光速的冲进来警察,同事,我被拍了照片,然后那个女人一口咬定是我强迫她,可我没有,真的没有!”
 李成泽说的都要哭了,他不想外界认为他是这样的,更不想师傅认为他是这样的,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敢传递消息的原因。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失望的场面。
 “别喊了,我知道你没有。”
 “嗯?”
 “嗯什么嗯,你那个破酒量,喝多了什么都站不起来。”
 一词两意,虽然不太友好,但是李成泽却开心的笑了。
 “师傅——”
 “滚,蠢货!出个国,还把自己的仅有的那点情商都出丢了,果然是大环境不行,影响智商。”
 安宁和李成泽一直是在用英语对话,所以指桑骂槐的话,让屏幕里被晾着的人,完全听懂了。
 “你是他的老师?”
 “没功夫和你们废话,我自己的徒弟,我要带走,最后问一遍,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想的太天真了。”
 安宁冷笑,她失去了耐心。
 “是你们想的太天真了。”
 安宁起身,走到那身墙门的门口,举着自己的粉嫩嫩的拳头,看清屏幕。
 “看好了,这是一切的开始。”
 “碰!”
 一拳下去,墙被砸了一个懂,露出里面的各种线路和主板。
 安宁单手塞进墙洞,将主版和线路全部拆了下来,包括墙面上用来开门的小键盘。
 接下来,屏幕里的黑衣人,见识了暴力的一面。
 只要安宁一拳下去,她就能精准的找到埋在墙里的线路板,各种电子元器件。
 本来是面墙大小的屏幕,被安宁拆到最后,只剩下最后左上角不到平板大小的区域。
 奇怪的是,她砸了这么多东西,但是左上角的区域依旧可以工作,黑衣人由一面墙那么大,变成了只有左上角一个平板那么小。
 要不是场合不对,真的有点搞笑。
 所有被安宁拆下来的软件,被她放在了地上。
 李成泽和江夏,看不懂安宁要做什么,但是两个人极其听话的让开空间,任由安宁自己发挥。
 当安宁拆卸到她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她坐在了地板上,开始组装。
 手速快到出现重影,根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调试,一次成型。
 她甚至利用现有的材料,直接做出了一个专门做电子产品的微型电烙铁。
 这手艺,一看就是在厂子里有着二十年经验的。
 所有的元件,仿佛一个个橡皮泥,在安宁的手里随便扯两下,按两下,就变成了安宁需要的东西。
 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只是安宁做的更高级一点而已。
 渐渐的,大家看出了安宁做的是什么,一台非常小的电脑设备。
 墙面上的键盘被她做成了电脑的键盘,其他需要的元件也安装好了,只是……
 “你在组装电脑,真是可笑,电脑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的芯片。”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留着你吗?”
 安宁摘下耳朵上的翡翠耳环,看向屏幕,亲手捏碎了耳环。
 “就是为了留下一个活的证人。”
 在黑衣人的注视下,安宁从捏碎的翡翠中拿出来一个指甲大小的芯片,安装在早就预留好的卡槽内,一键开机。
 旁边的李成泽,没忍住的想鼓掌,被安宁的一个眼神吓的又缩回去了。
 江夏则是有疑问,耳环是他买的,他十分确定那就是耳环,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不过他自然不会现在去问安宁,或者说永远都不会问安宁。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江夏清晰的知道安宁有秘密。
 地下坐着的安宁,靠着沙发,几根手指在小键盘上飞舞的动了起来。
 第一件事,侵入M国的警局,调取了李成泽的所有的档案。
 “还真是奇怪呢,给我的徒弟定了罪,不需要坐牢不说,我看这份卷宗上,当时连基因检测都没有做,也就是说对方的体内是否有精液残留都不知道,便直接扣押了我的徒弟,你们这的人,脑子不好看来是真的。”
 “原来你们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你说这些事情要是我都给放出去,会怎么样?”
 赤裸裸的威胁,可对方不信。
 “我们是技术第一的国家,你的这一招——你做了什么?”
 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了发送键,黑衣人周边的手机,电脑,甚至电视上都出现了一份资料,他自己的资料。
 “多纳德先生,你好。”
 安宁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来,带着满满的阴气息。
 “最厉害?你知道最厉害代表着什么呢?我来告诉你,代表着后面随时有人会将你踩在脚小。”
 “我来看看,科技最厉害的国家…嗯……金融,医疗,教育,股市…还有航空航班…还有什么呢?”
 安宁每说一条,都让对方害怕的心一跳。
 “不可能!”
 多纳德依旧不相信安宁可以靠一台临时组装的,连个正经键盘都没有的东西,就可以操控这么多的东西。
 “我们有最厉害的黑客,你做不到。”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安宁不再说话,先拿不涉及生命的来玩一玩。
 世代广场,全世界聚焦的重点,那么多的电子屏幕,够她玩一圈的了。
 在安宁操作的同时,广场上的大屏幕,同一时间更换了信息。
 一个被M国特意隐瞒的消息,出现在大屏幕上,新闻媒体第一时间出动,他们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第一个,不痛不痒,下一步我要做点什么呢?要不玩点钱吧?你说如果我把你们账户上的钱都转走,会怎样?”
 安宁手指再次动了,那边的多纳德早就联系了上方,所有的黑客在这一刻全部出动。
 可不管他们做什么,他们连安宁的踪迹都没有找到。
 他们知道有人在攻击他们,他们甚至亲眼看着对方的攻击一步步发生,但却毫无反击之力。
 网络上丢失城池,实际中总要扳回一局。
 赌场被包围了。
 全副武装的人,将安宁这个密闭的小房间也团团围住,随之准备突击。
 “告诉你们外面的人,要是敢进来…不不不,要是打扰到我,我的手指可是会乱动的,这个键乱的是股市,这个键是金融,这个键是新闻媒体最喜欢的政治丑闻,这个键是你们的…核控制。”
 最后三个字出来,对方真的急了。
 “你——-你—-等一等。”
 一件由想留住一名科学家的事件,上升到了核事件,跨度有点大。
 “你有十分钟,十分钟后,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我可以先爆炸一个小一点的地方,如何?”
 这是问题吗?
 对面的黑衣人真心想问出这句话,不过时间紧迫。
 屋内的安宁,悠哉的拿着酒杯,对着江夏和李成泽举杯。
 “我可怕吗?”
 两个大男人同意摇头,江夏走过来,坐在安宁旁边。
 “你永远都是我爱上的那个安宁。”
 一句话,让安宁骨子里的战斗基因,安静下来。
 在星际,解决矛盾的根本,就是打仗。
 谁的拳头大,谁说的算。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对方再次出现,换了一个人和安宁谈判。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要我的徒弟,安然无恙的回去,消除他的案底,或者说你们伪造的案底。”
 “我们同意。”
 对方答应了。
 “好,接下来的话你们听好,少做一件事都不可以,多做一件事也不可以,明白吗?”
 安宁话落,对方回答道:“你说。”
 “第一,我要一艘载重三十万吨粮食的货轮。”
 “第二,我要一辆防弹坦克停在最近的门口,不是大门,而是这扇屋子的小门。”
 “第三,周边的狙击手全部撤退,不要试图隐瞒,我知道每一个你们布置的点。”
 说到这里的安宁,手下操作了什么,一个布满小红点的酒店构造图,发到了现场指挥官的手机与电脑上。
 此图一出,让对方对安宁的话,更是多了几分相信。
 她好像真的知道。
 “现在退。”
 安宁一句,狙击手开始撤退,当对方的联络人员说全部退去之后,安宁嘴角嘲讽。
 “你们还真是撒谎成日常呢。”
 “既然如此,不给你们一个教训,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确认键按下。
 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对方的联络员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位没有撤退的狙击手,他旁边的灯管爆炸,炸伤了手腕和脖子。
 “对不起,是狙击手自己的决定。”
 联络员第一时间安抚安宁。
 “呵呵,你们真的是一点美好道德都没有。”
 再次按下键盘,在联络员一声不要中,对方所有的领导阶层,包括世代广场的大屏幕上,都出现了一个声音音频。
 “她是电脑操控的,我们只要不在电脑上布置,她就不会知道的。”
 “留下3C的位置,有清晰的画面,一击必杀。”
 音频质量太好,很多人都以为这个人是在对自己说话。
 “对不起,这次真的不会了。”
 对方要求安宁撤销世代广场上的音频文件,并承诺从现在开始,只要她说的话,他们全部答应。
 “现在才开始,也就是说之前你在和我说谎了。““现在也不不是吗,你总要给我们自救的机会,任何一个国家或者个人,都不会束手就擒的不是吗?”
 “哼,你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但是我想告诉你,也没有哪一个国家,会对别人进行诬陷,无底线扣留,只因为你们想要一样东西。”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挑起的,请不要用受害者的姿态来和我说话。”
 “从始至终,我要的很简单,带着我的徒弟回去,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欺诈,耍手段,还是一些卑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