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找杰克说话的江夏，别说说话了，愣是连呼吸都放低了。
“好的，我到了马上就就弄，好的没问题。”
“再见，一会见。”
杰克再次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又努力大吸一口气，大概是感觉到空气稀薄，他打开车窗，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大口的呼吸着。
第三口气刚呼出去，还没来得及吸回来，电话又响了。
“shit！”
杰克语气不好的骂了一句，但是接起电话后，语气立即变了一个声调，谦恭又卑微，让安宁和江夏十分直观的感受到了他的心酸和不易。
在这样的一刻，江夏觉得他回去后，应该给公司的人提点工资，最起码在卑微的时候，能多收到一点钱，总能起到点什么作用吧。
杰克第三次挂断电话，还没到公司，已经有了在公司上班的“心情”。
“杰克，红灯！”
“咯吱——”
一个紧急刹车，让杰克的头差点撞在方向盘上，他第一时间回头看向后面。
“你们没事吧？”
江夏和安宁动作十分统一的摇头，提醒杰克要绿灯了。
“该死的一天又开始了！”
杰克松开刹车，继续前进。
“我给你们放在前面，你们有我的电话，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有的时候会占线，多打一一会总会通的。”
“好的，我们知道了。”
杰克在前面的路口停下，江夏和安宁下车，杰克赶时间，只来得及叮嘱道：“有事电话。”
车子很快离开，融入车流之中，很快就看不到了。
“好忙。”
“不受自己控制的忙。”
“对，你说的对，不受控制的忙。”
安宁只感觉这一早上的经历，比她在研究所一个月都要累。
她看向江夏问：“你会这样吗？”
“我是老板，我们忙的方式不一样，再说我有权利自己放假，没人能管我，所以十分不一样。”
安宁点头，和江夏的手握在一起。
“现在，我们该怎么去李成泽的大学呢？”
“地铁？”
“好。”
两个人选择地铁出行，只是当两个人到了地铁站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
“怪不得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车，这样的地铁大概是没什么人愿意坐吧。”
昏暗，垃圾很多，流浪汉也很多，奇装异服的人更多，有街头卖艺的，有宿醉的，给人一种，世界已经末日，这里是末日的集市。
当两个人上了地铁后，那些椅子都不忍心坐下，个地铁车厢都是黏黏腻腻的，安宁完全用出了华夏的扎马步功夫，稳稳的站着，哪里都不愿意碰。
而且，两个人还体验了一把被人嫌弃的感觉。
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两个人的身边有一个真空的地带，仿佛两个人是什么病毒一样。
很多白色肤色的人，对两人投来一种十分嫌弃的目光。
仿佛他们的存在，污染了一片空气。
“我很难想象，杰克要怎么工作。”
“付出比别人多倍的努力。”
安宁点头，江夏说的对，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时间，精力，才能保住一份大家都相同的工作。
公平？玩笑罢了。
地铁终于到站，安宁和江夏下了地铁后的第一件事，商量的是两个人应该租一辆车。
“再说吧，先找李成泽。”
安宁和江夏朝着李成泽当时进修的大学走去，费尽周折的找到了愿意和两个人说话的工作人员。
“李—-早就离开了。”
“离开？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凭什么知道他去了哪里，你的问题很可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他六个月前完成了这里的课题就离开了。”
工作人员十分不耐烦的说完，抬头看着江夏和安宁问：“你们还有事情吗？”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或者他之前在学校的住址？”
对方不爱搭，江夏从那个口袋里拿出一张绿油油的钞票，塞进了一张纸的下面。
“若是你能告诉我们，我们十分感谢。”
“哦——我给你找找，他应该做过登记的。”
对方抱着桌面上的一摞纸走开，安宁十分肯定他回来后，那张钞票肯定会消失了。
“你哪里来的钱？”
“早上杰克给的。”
“哦——我们记得要取钱出来。”
“嗯，出去就取。”
两个人等了一会，终于拿到了李成泽之前的住址和电话，不过电话打过去已经是空号，两个人决定去李成泽住的地方看看。
不过去之前，他们要取些现金出来。
当两个人找了一家银行进去后，排队排了好久，终于到了他们。
结果因为两个人没有预约，不能取钱。
“好的，我们现在预约，什么时候能取到钱？”
“大概半个月之后。”
半个月之后？取自己的钱？
这是什么见鬼的政策。
“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的事情，请给后面的人让个路。”
江夏都被气笑了。
“让路？为什么要让路，我的业务都没有办完。”
江夏掏出自己的黑色银行卡，拍在了银行的柜台上，剧烈的声音让门口的警卫，差一点点就拔枪出来了。
“你连我的卡都没有看，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取钱，请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我是否够资格，现在取钱。”
江夏强硬的态度，让银行的柜员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江夏，眼神不善的低头，下一秒他猛地从柜台后站了起来，双手捧着卡片，笑容满面，声音优美。
“尊敬的客户这边请，我们有贵宾室。”

因为因为一张黑卡，安宁和江夏被请进了贵宾室。
据说是副行长的一个人，亲切的询问着两人需要喝什么，是否吃了早饭。
安宁觉得，现在的她要是说准备吃午饭，对方大概都会弄来一桌。
江夏并没有过于为难对方，在对方核对了卡片与江夏的签名后，只是要求简单的取了些现金出来。
两个人被副行长亲切的送了出来，并留下了他的名片。
“下次我一定亲自为二位服务。”
江夏收下了名片，没有多说什么，牵着安宁的手，拎着一个十分朴素的黑色塑料袋子，离开了。
“大人物都是这么不走寻常路。”
副行长在门口擦擦脑袋上不存在的汗，摇着脑袋，气势提升好几个度的走进银行，心里在不断的思考着，到底是哪家的人？
他为什么没有印象呢？
不过能拿着黑卡的人，都是厉害的人。
另外一边，江夏与安宁打了出租车，去到了李成泽曾经居住的地方。
一个三十几平的单身公寓，已经被房东重新租住出去，不过经过绿色钞票的魔力，他们也从房东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你说李成泽，在赌场工作？”
“是的，我没有说谎，我曾看见他穿着赌场的衣服，和好几个人一起回来，收拾了东西后，就在没有回来了。”
“他都没有要押金，走的很匆忙。”
安宁询问了是哪一家的赌场，但是房东不太记得，只说了一个大概的样式安宁记在心里，和江夏一起离开。
从公寓出来后，江夏接到了杰克的电话，杰克那边难得的安静，他询问了两个人的状况，江夏只说两个人在寻找着。
“不要着急，没有人可以第一天就成功的，哪怕有那也是个例。”
哗啦——的水声，似乎说明了杰克在哪里给江夏打得电话。
“江——我还有事，今大概要加班，你们能自己回去吗？”
“放心，我们两个是成年人了。”
“好的，我太担心了，你们继续，我也要回去工作了。”
杰克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江夏和安宁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两个人找了一家餐厅，准备吃饭。
服务生带着两人坐在一张空桌，送来了菜单，水，餐前面包。
“我要一份牛排，全熟。”
“全熟？”
服务生有点诧异的看着安宁，点全熟的人很少。
“难道全熟花的钱不一样吗？”
“没有，没有。”
服务生低下头，记下安宁的点的东西，江夏点了鱼肉，前菜沙拉，甜点慕斯蛋糕。
当服务员离开后，两个人开始用中文说话。
“我刚才看过了，赌城都在拉城，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要去？”
“当然，最起码给这次的花销赚回来，当然还要找李成泽。”安宁继续道：“李成泽和赌场怎么会有关系呢？”
“不知道，找到人就知道了。”
安宁点点头，前菜沙拉送过来了。
一堆蔬菜叶子，加上小番茄，西兰花，胡萝卜等，淋上些沙拉酱，一份沙拉就做好了。
“我觉得我可以做这里的饭菜，看起来并不是很难。”
“你的刀工着实很好。”
两个人有些饿了，早上只吃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三明治，说是三明治都是夸赞它了，因为只是一片面包切成两个三角，在三角面包上涂抹了花生酱，这就是两个人的早餐。
对于早上能吃三笼屉包子，一大碗粥，再来一份小菜的安宁来说，真的是没有吃饱。
另外那个花生酱，安宁也吃不习惯。
一份沙拉吃完，两个人的主菜上来了，一份牛排还未吃完的安宁，再次喊来了服务员，又要了两份牛排。
服务员震惊的看着安宁，好像不经意间还看了安宁的肚子，不过鉴于之前的多嘴，这一次他只是安静的下了单。
同样的，江夏也是没有吃饱，干脆也要了两份牛排，因为刚刚的鱼肉，处的有点腥，他吃不惯。
两个人，点了六份主餐，成功的让两位服务员站在两人不远处，时不时的看上一眼。
“我觉得，他们怕我们吃霸王餐。”
江夏回头看了一眼，被他发现的服务员，惊慌的收回眼神，东看西看。
江夏转过来，看着桌子上的盘子道：“在国内，也怕。”
“那倒是，不过老家那里我们点两份菜就够吃了，这里吃不饱。”
江夏赞同。
六份主餐，两个人全部吃光，又吃了餐后甜点，江夏不是很喜欢甜腻腻的，想交给安宁。
安宁拒绝的道：“对于甜点的最高赞赏，就是没有那么甜，不腻。”
“这个失败了，你自己吃，我不要。”
被嫌弃的江夏，只好自己吃了那一份甜点。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没有着急给钱，反倒是在那里喝水聊天。
一旁的服务员从两个变成了四个，站在四个不同的方位，严防死守。
“别闹了，结账吧。”
“好。”
江夏终于举高了自己的一只手，喊了买单。
其中一个服务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递给了江夏两个人的账单。
江夏将账单展示给安宁看。
“怪不得要看着我们，确实有看的必要。”
一份账单，总共四百多美元，一顿饭折合成人民币也是很昂贵的了。
“这里还要给百分之二十的小费，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多支付八十美元的小费。”
江夏拎起地上放着的黑色垃圾袋，当着服务员的面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叠绿色钞票。
“一，二，三……”
江夏数好之后，放在桌子上五百美金，告诉服务员说：“不用找了。”
“哦—-好的，谢谢您。”
服务员看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一时间都要失去语言的功能了。
他就这样的拿着一袋子钱来了？
一袋子钱就一直放在地上了？
没人解答服务员的疑惑，因为安宁和江夏已经起身，拎着自己的塑料袋准备离开了。
“麻烦让一下好吗？”
一个同样震惊的服务员，被江夏询问后，立即让开。
“谢谢。”
江夏和安宁牵着手一起离开，回头记住了这个餐厅的名字。
有点贵，味道一般，下次不要来了。

安宁与江夏从饭店离开后，拎着两个人的黑色塑料袋，在街上闲逛。
两个人决定明天出发去拉市找李成泽，今天应该与杰克等人告别。
“你说我们要不要买些礼物？”
“杰克认为我们很穷，不如从拉市回来后。”
安宁看向江夏。
“你的意思是我们运气很好？”
“难道不好吗？”
“当然好，会很好的。”
安宁自信一笑，江夏及时溜须拍马的道：“我就指望你了。”
“放心，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江夏和安宁相视一笑，有些甜蜜。
“嗯？”
“嗡——-啊———”
一辆摩托车的声音从安宁后方超速行驶过来，两个带着黑色头盔的男子，伸手就去抢安宁手里的塑料袋。
只是，情况发展的有点不一样。
摩托车从安宁旁边驶过，后座上动作熟练抓住了黑色塑料袋。
按照惯性，安宁应松开手。
按照塑料袋的质量，它现在应是撕破的状态。
按照速度，摩托车早就扬长而去。
可现在，以上三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安宁没有松开手，甚至连脚步都没有踉跄一点，一只手抓着黑色的塑料袋，微微抬起。
塑料袋在空中拉长了一点点，但是依旧坚挺的没有断。
本该疾驰而去的摩托车，被一个黑色塑料袋向后拽翻了，两个人前后不远的躺在地上，正扶着肋骨疼，摩托车倒地的同时，一个轱辘正在旋转着。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内。
安宁收回精神力，收好自己的塑料袋，抱在怀里，等着后面的警察过来。
“手？”
江夏拿起安宁的另一只手，查看着她的手心。
“没事。”
江夏看过之后，只有一点红，还好真的没事。
“这次还算值得，下次不要了。”
安宁看着自己手心的一点红，将怀里的黑色塑料袋塞在江夏的怀里道：“我这也太值钱了。”
“当然，你是无价之宝。”
情话说的越来越顺的江夏，单手抱着黑色塑料袋，另一只手牵着安宁，看着警车在两个人的面前停下，下来了两个警察，一名警察的一只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着。
“不许动！”
地上的两个飞车贼被警察抓起来，铐上了手铐，粗暴的塞进了车里。
另一名警察站在安宁和江夏对面，一双眼睛将两个人上下打量了好久。
“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两人配合的拿出护照，让对方查看。
“华夏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来找工作，找不到就回家。”
安宁想着两个人是出国务工的签证，便开口回答，对面的警察不苟言笑，指着江夏怀里的袋子道：“袋子里是什么？”
“我们的私人物品。”
安宁的回答，根本不能让对方满意。
“请你打开袋子，配合检查。”
安宁看向江夏下，点了点头，江夏将袋子打开。
一叠叠钞票就这样的出现在了警察的面前，让对方的一只手又放在了腰间。
“你们和我回警局一起接受调查。”
“为什么？我们是受害者，这里有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包括你们在后，要不然然你也不能一上来就直接逮捕了这两个人，我们只是将钱放在一个塑料袋中，有什么错误或者触及法律的部分吗？”
安宁的话，让对方更加不耐烦。
“你说你出来务工，可这里的钱哪怕是我一年都赚不到的，你出来务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态度强硬。
“我们确实出来务工，但是我没说我们没钱啊？谁说务工就是要赚钱，我们两个是有钱人，只是想体验一下国外的打工环境不可以吗？我们在为自己的公司做实际考察，这也不可以吗？最后，我们有证据证明这笔钱，是我们三个小时前，在银行刚刚取出来的。”
安宁一只手伸进裤子口袋里。
“不许动，举起手来！”
安宁真的是无语的想翻白眼，一只手在口袋里，慢慢的移动着。
“看我口袋大小，也知道它什么都装不下，只是一张纸条，你看这里的边角，我可以动了吗？”
对方大概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最后点头让安宁将取钱出来的凭证条拿了出来。
检查过后，警察将东西还给他们。
“你们最好老实一点，这里并不是华夏。”
“我不明白你说话的意思是什么，我们做什么事情了，需要一位警察来警告我？”
安宁脑袋向前，为了看清对方的警号。
“我记住了。”
“最好别让我在碰见你们。”
对方离开，安宁被气笑了。
“这是什么论？我有钱是我成为嫌疑人的由？”
“是我们的穿着，行为，甚至是面孔。”
江夏也有点生气，不过他气的点是因为对方对安宁的态度。
“这里有我公司的律师？要不要投诉一下？”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到我大徒弟之前，不想出名。”
“好，那我们打车回去。”
“嗯。”
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杰克的家里。
他们刚到杰克的家门口，正好碰见去接孩子放学的薇薇安。
“安——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买了菜，上做我最拿手的千层面给你吃。”
“谢谢你，薇薇安。”
安宁和江夏上前，帮助薇薇安拿着购物的袋子。
“谢谢你们。”
薇薇安很是客气的道谢，回头喊着车上的两个孩子下车。
“昨天他们是坐其他妈妈的车子回来的。”
薇薇安解释一句后，车上的两个孩子下来。
姐姐依旧是冷酷如霜的一张脸，但是好在和安宁与江夏说了一声嗨，算是有进步的。
弟弟戴着眼镜，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痴迷。
“小心！”
安宁手急眼快的扶住一脚从车上下来，踩空的弟弟。
“天啊！吓死我了，卢克，你没事吧？谢谢你安。”
微微安上前，拿走了卢克手里的书籍，很是严肃的看着卢克道：“从现在到吃饭的时间，你必须休息。”
“妈—-我没有时间休息，明年的我就要高三了，在有一年就要sat了，我没有时间浪费。”
“妈—-求求你，我只想把这道题弄明白。”

卢克双手握着，对着薇薇安祈求着，祈求着学习。
这样的场面该是多少家长梦寐以求的画面，薇薇安不是不喜欢卢克学习，只是卢克学习起来没有任何时间概念，一心想要研究明白，她觉得有些伤身体，而且也少了很多孩子该有的乐趣。
“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准时下来吃饭，饭后半个小时后才可以回房间！”
“yeah！”卢克欢快的拿走了薇薇安手里的书，抱着登登登的跑上了楼。
“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薇薇安看着卢克的身影，转身又看见了拿着手机不离手的女儿。
“爱丽丝，你不是应该在复习吗？马上就要sat了，你要为你将来的生活负责。”
爱丽斯完全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两只手在手机上不断的敲来敲去，不看路的准备上楼。
薇薇安看的气不打一出来，一步上前，拽下来爱丽丝耳朵上的耳机。
“嘿—你干嘛？”
“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我能干嘛，爱丽丝，你不准备看书复习一下嘛。”
“复习什么，我又没打算上大学。”
爱丽丝说的十分所当然，让薇薇安的胸口剧烈起伏，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爱丽丝带上了耳机又走了。
“我—-我——疯了！”
薇薇安抱着东西走进了厨房，在的时候忍不住的发出了一些声音，楼上的卢克喊了一声妈妈，薇薇安立即道歉，不敢在发出任何的声音。
安宁目睹这一切，对于孩子这个生物，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江夏转身上楼，安宁走到厨房，帮着薇薇安。
“薇薇安，你是孩子的妈妈，做一个妈妈该做的事情，不要一边交朋友，又要一边去当妈妈，不是不可以，只是很难。”
薇薇安放下手里的牛奶，疲惫的靠在冰箱上。
“我知道，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我说什么她都不听，说的急了我又怕不好的事情发生。”
安宁一只手搭在薇薇安的肩膀上。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属于你的夜，如果你还信的过我们的话，我们帮你看着孩子，你出去走走，找个朋友聊聊天，哪怕只是一个人静静也好。”
薇薇安惊讶中带着一点小惊喜的抬头。
“你真的愿意这样帮助我？”
“当然，和你们相比，我们做的并不多。”
薇薇安激动的抱住了安宁，一个热情的拥抱，伴随着有点温热的泪水。
“我…好像没有朋友，你可以陪我一起嘛？”
“当然可以。”
薇薇安开心的小声欢呼了一下，她心情期待着开始准备餐。
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杰克打电话回来，告诉薇薇安他要加班。
薇薇安一点都不意外，告诉杰克安心工作，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的薇薇安，继续做饭，她甚至倒了两杯酒，和安宁一人一杯。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做着饭，不知不觉间，饭做好了。
爱丽丝和卢克从楼上下来，最小的杰被江夏带着出来，杰的手里有一个雪糕棍做的玩具车。
“妈妈你看，江夏叔叔好厉害！”
“天啊，这简直就是艺术品。”
独属于老外的夸张夸赞法，不得不说，确实令人听了很高兴。
五个人落座，吃饭。
薇薇安坐在主位，安宁和江夏坐在她的左右边，安宁的旁边是爱丽丝，江夏的旁边是卢克，小杰自己坐在餐椅上，用手抓着吃的贼开心。
“爱丽丝，你不想上大学的原因是什么？”
安宁的一个问题，打破了餐桌上的平静。
爱丽丝冷笑一声，叉子不断的扎着盘子里的食物。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是在我家免费住的人而已。”
“你确实不欠我的，但是你的妈妈最起码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不是吗？哪怕你要让她的生活很痛苦，最起码要让她知道痛苦的点在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安宁的话起了作用，爱丽丝侧头看向薇薇安。
“我不想去上大学，是因为我要和乔伊他们组建乐队，这是我们的梦想。”
多么沉重的词，梦想。
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每一个阻挠他们梦想的人都是坏人。
薇薇安下意识的看向了安宁，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就是知道安宁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
果然，安宁开口问了三个问题。
“你的梦想是一辈子的梦想吗？”
“当然。”
“那么在大学里追求梦想为什么不行？”
“那不一样，乔伊很有才华。”
“你见过多少人，一个高中又有多少人，你只是在一个最小的范围内，挑选了一个你认为有才华的人，那你想过大学的校园吗。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有能力考上大学的人，你凭什么觉得他们没有才华。”
“那不一样！他们都是像卢克的书呆子而已！”
安宁摇头失笑，让爱丽丝声音大了一点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拿你喜欢的音乐来说，难道拿着吉他随便弹一弹就是有才华吗？你能看懂乐谱吗，你能独立写谱谱曲吗？你会几种乐器，你确定你写出来的歌词语法正确吗？连最基本的求生能力都没有，你拿什么追求你的梦想。”
安宁的话，撕开了爱丽丝梦想美丽的糖果外衣，不过她依旧不服气的道：“比尔盖茨都没有上大学，他一样成功。”
这一次，安宁笑的更大声了。
“比尔盖茨？首先他有能考上顶尖大学的能力，其次他的父母都是高知人士，哪怕不上大学他也可以过的很好，最后不要有幸存者偏差，不要觉得你就是亿万分之一的幸运，相信我，这并不存在。”
安宁的话，犹如一台粉碎机，将爱丽丝眼里的糖果梦想碾压的粉碎。
“你——-你——不过是一个吃白食的人！”
爱丽丝站起来，跑上了楼。
“对不起安宁，我去—-”
“薇薇安，坐下，我们还没有吃这么美味的食物，我可是忍着口水的。”
薇薇安看向楼梯的方向，最后缓缓坐下，她看向安宁。
“安，谢谢你。”
“小事儿。”

“这怎么可以，你们是客人。”
“不要这么客气，这是我们最起码能做的事情，请照顾好我的未婚妻。”
江夏甜甜的看了一眼安宁，薇薇安羡慕的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你和杰克也很好。”
安宁的话，让薇薇安沉默了一小下后道：“我肯定我们是相爱的，但是和你们又不太一样。”
安宁和薇薇安一起离开，留下江夏一个人在家里照看三个孩子。
薇薇安换了一件裙子后，从楼上下来，递给了江夏一张纸。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三个孩子各有各的毛病，这里是需要注意的点，实在是太麻烦了，我还是不要——”
“请放心，我会做好的。”
江夏拿走单子，对着薇薇安礼貌的点了点头，薇薇安心里有要出去的激动，又有着太多的不放系，担心孩子会不会呛到，摔倒，过敏，甚至家里着火的可能性，薇薇安都发生了联想。
当薇薇安和每个孩子说了再见后，不断的强调着她会早一点回来的。
安宁没有催促，一直在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当薇薇安和安宁走出家门，听见关门声的那一卡，她心里紧张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