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盒子里的种子,眼里不争气的有些酸涩,这是种子啊。
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差不多之后,拿着盒子走出了屋子。
找到了林翠花,把盒子里面的种子,挨个的问了一下。
“这是大葱,窝瓜,黄瓜,韭菜,香菜。”
林翠花说完,安宁便记住了。
她拿着盒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有几分不舍的把种子放在了炕上,又觉得不放心,干脆拿起来,放进了柜子里。
尽管很是激动,但是现在人多眼杂,不是传送种子的好时机。
安宁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字典,到了每天的汉字时间了。
她走到院子里,喊着大哥,二哥。
安国庆和安国明很快就走了出来,尽管才上了一天的课,可两人竟然娴熟的带了小板凳。
安家也没有黑板,安宁只是拿着字典,带着两个人一起认字,至于笔画的顺序,她也不知道。
安宁在心里打算着,明天去镇上要买一本字典,到时候把字典还给殷雪梅,顺便可以问一问写字笔顺的事情。
这一上,安宁倒是减少了汉字的数量,但是教学的方法,还是和昨一样。
两遍,结束。
当安宁离开之后,一直旁听的安国平,认命的拿起字典。
“大哥二哥,走吧。”
“哎,你说小妹是不是认为我们和她一样聪明呢?”
安国庆只见安国明摇头,表情庄严。
“大哥,我觉得咱俩不是一个水平线的。”
“哎——-咋还动脚呢,不带这么玩赖的。”
安国明预判的躲开安国庆的一脚,笑嘻嘻的跟着安国平,进了屋。
三兄弟再一次的开始了补课的生涯。
好在安宁教的少了,安国明很快就认识了,他便不需要安国平,让安国平看自己的书去,他则是担任起教大哥的重任。
一个认字,让本是无聊的夜生活,变得分秒必争,甚是重要。
“幸好今小妹没让咱们写。”
抱着这个想法的安国庆,认的差不多后,打着哈欠就回屋睡觉了,真的是沾枕头就着了。
其他的安家人也是忙碌了一天,身体很疲惫,但是精神都很愉悦,睡眠质量非常高。
六月中旬的天,已经开始有些热了。
尽管是在夜里,也没有那么的冷了。
此时的安宁,脑袋上蒙着一张被子,个人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精神力蔓延出去,侦查周围的情况。
一切安全,可以传送。
安宁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屁股下如坐针毡。
她害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
万一不成功怎么办?
安宁一只手紧张的哆嗦,无数次深呼吸去调。
“来吧。”
下定决心的安宁,闭上眼睛,精神力逼出来体内的克莱因瓶。
幽蓝色的光芒,在一方密闭的小空间内漂浮散开。
安宁打开装黄瓜种子的纸包,小心的拿出来一粒,顺着克莱因瓶的瓶口塞了进去。
一颗小种子,从瓶口滑过了瓶颈,慢慢的掉落在瓶子的腹部。
安宁继续向里面填充种子,大概在十粒左右,腹部被填满,够了。
她把剩余的种子放在一边,两只手捧着克莱因瓶,精神力全部灌注在瓶子上。
蓝色的光芒开始闪烁,被子下的一方空间,似乎是一张曲面屏,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开始变得扭曲。
安宁的脑袋上有汗水流下来,精神力消耗很快。
突然,安宁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走了她多一半的精神力。
她头痛欲裂,可依旧坚持。
最后,蓝光光芒大胜,一闪而过,光芒开始减弱,只剩下如鬼火般的一点。
“成了!”
这一声,饱含了太多的情绪。
安宁哭了。
真的成了。
在星际,这一切都只是设想,尽管他们经过很多的实验,但那都是在同一片时空之下。
现在的她,处于一片不同的时空,真的做到这一刻,她激动,兴奋,更有如释重负。
克莱因瓶中的十粒种子已经全部消失不见,瓶子本身也渐渐在安宁的手心中消失,再次隐藏了起来。
安宁眉眼欢笑着,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她着实累的不行了。
就在安宁睡着的那一刻,克莱因瓶的另一端,星际内某高端实验室,一片混乱。
高兴与成功交杂的混乱,他们见到种子了。
古地球,翌日清晨。
安宁睡的有点沉,当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家里该下地的都去下地了。
“妈几点了?”
正在踩缝纫机的林翠花,向外看了看太阳说:“约莫有九点吧。”
约莫?九点?
安宁倒是猜到约莫的意思了,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家没有告诉时间的机械。
她记在心里,想着去镇上看看再说。
有点迷糊的安宁,继续向外走,不过刚到了门口,她猛地回头。
“妈你说九点?”
“完了,完了,我还没去给安装抽水泵呢。”
安宁着急了,她耽误大家干活了,最主要的是耽误庄稼了。
“着啥急,没你这块云彩还不下雨了呢。”
林翠花站起身,掀开锅盖,拿出给安宁留的饭菜说:“不差你那一会,先干别的就完了呗。”
站在门口的安宁,还在思考上一句的云彩的话,不过大概意思她懂了。
“我先去趟厕所。”
安宁快速的跑着去上了厕所,出来后洗洗手,洗洗脸,刷刷牙,先吃饭。
“妈,今天我想去一趟镇上,你要买什么吗?”
“我啥都不要,你可别乱花钱。”
安宁点点头,她想乱花也不行,因为她没钱了。
吃完早饭的安宁,拿着抽水泵的零件,去到了地里。
孙大壮一看见安宁过来了,赶紧招呼几个人上前,帮着她拿东西“今儿你别挖水渠了,去干点轻巧的活,这肯定是昨天累着了。”
孙大壮都拿出来大队长的架势,强制让安宁换点活干。
因为今早安三成偷摸的找过他。
今天早上,安宁没起来,安家的人都有点担心,安三成觉得肯定是又费脑子又费体力的,是个人都扛不住了。
所以他找孙大壮说一下,至于他自己,他发现他是一点也说不过安宁的。
“这件事必须听我的,哪有一个姑娘家,天天跟着挖沟渠的,咱们十里沟可不——”
“我今天不干了。”
安宁答应的太快,孙大壮愣了一瞬间后,紧接着答应。
“那行,你想干啥,跟刘会计说就行。”
看来自己大队长的地位,还是很好使的。
孙大壮美滋滋的想着,刚走一步,就听见安宁说:“队长,我请假,我想去一趟镇上。”
“啊……行,行,去吧,去吧。”
安宁道谢,先是把零件组装好,没什么问题后,她就离开了。
不远处,又继续来摇摇把子的江夏,看着离开的安宁。
她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江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天的安宁,少了一点精气神儿。
他干脆退了一个位置,让后面的人先去摇,他几步窜到了孙大壮的身边。
“队长,安宁干啥去了?”
“她说去镇上一趟。”
孙大壮随口一说,也没在意,继续忙着手下的活儿。
江夏回头看了一眼安宁离开的方向,表情有点纠结。
“靠!我肯定是魔怔了。”
江夏跟着孙大壮请假,谎称自己肚子疼,跑了。
他一路追着安宁就跑过去了,一边跑一边自己劝自己。
“我可不是担心梅花鹿。”
“我是在保存自己的对手,要不然我这么厉害,连个对手都没有,多寂寞。”
江夏嘴上唠叨,脚下的步伐却逐渐的加快,很快就出了村子。
没多久他就看见了安宁的身影。
此刻的安宁,头有些疼,但是很清醒,也没有想晕的感觉。
当江夏追上安宁的时候,他先是超过了安宁,像是不经意间发现了安宁一样,回头。
“挺巧啊,梅花鹿,你干什么去?”
安宁淡定的从站住的江夏旁边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
“大黄他哥,你好。”
后面的江夏,眨眼间后悔了。
自己是真欠儿啊!
江夏看看前面的安宁,又看看后面的路,还是选择跟上了前面的安宁。
“安宁,咱俩商量一下呗,我不叫你梅花鹿了,你也别叫我大黄他哥了?”
“好。”
两人第一次达成一致,一致过后是一片安静。
“咳咳——你最近上山了吗?我跟你说,别去西边,那边有野猪的痕迹。”
江夏分析的道:“我感觉是个野猪群。”
安宁陡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江夏。
“你看着我干什么!小爷儿可是一片好心的提醒你。”
“江夏,打野猪吗?”
两人一起开口,江夏瞬间明白的问:“你想合伙打野猪?”
“是,我缺钱。”
安宁的表情特别的凝重,给人一种十分正式又搞笑的感觉。
江夏就有点想笑,实际上他也笑了。
“你这什么表情,要是不听你说话,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安宁瞧着笑的高兴的江夏,不认同的说:“缺钱怎么会是小事呢?”
一个问题,让江夏止住了笑意,好像是啊。
“你说的对,缺钱确实是大事。关于这个野猪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合作,而是和你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安宁喜欢江夏公事公办,把一切摊开了说的态度。
“我力气大,会打架,我自己打过一头野猪,没用人帮忙。”
江夏立刻联想起前几天在山上看见的痕迹,那一次他确实在胖子那里,看见了安宁。
只不过,他没想过,原来是她自己一个人打的野猪。
“照你这么说,那咱俩合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自己不借助陷阱,很难不受伤杀一头野猪。”
江夏有着不同观点的说:“没到生死关头,为了一头野猪,让自己受伤是不值得的。”
“我建议你,也不要因为要赚钱,就去做这件事。”
安宁对于江夏的大实话,没有一点情绪的反应,只是平铺直叙的分析道:“你说的对,但是我不会有危险,又能获取钱财。”
江夏挑眉,语气上扬的问:“这么自信?”
“是的,十分自信。”
一点不谦虚的话,让江夏有点欣赏,这一点上,两个人还是有点像的。
他若是在某一方面特别的强,也会如此。
“我可以带着大黄,若真的合作,不管我出的力多力少,我都要与你平分利益。”
“没问题,这很公平。”
安宁的痛快,让江夏第一次生出欣赏的感觉,自己的这个对手,还不错。
“行,那就这样的定下了,不过等你好了再说。”
这一次,安宁终于有了一点情绪。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的不对吗?你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少了点啥的感觉。”
江夏苦苦组织自己的语言。
“就像一颗花,开是开着,可叶子都蔫吧了,看起来一点都不精神。”
“我知道了,我好了找你。”
安宁没有解释自己不好的原因,江夏也没问。
两人一路走着,到了镇上之后,江夏发觉安宁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干脆和她说了再见。
“村里见吧。”
江夏着急的跑了,他这趟厕所上的时间,可是有些长了。
安宁对于江夏特意跟过来的举动,丝毫没有察觉。
到了镇上的她,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自己剩下所有的钱,数了数,二十八块。
应该算是很多了吧?毕竟小弟花两块钱,就买了一顿肉吃。
安宁朝着三合镇供销社走去,她还没有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卖。
她走着走着,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滚开,我没有偷钱,这钱是我姐给我的。”
“真是搞笑,还你姐给你的,你咋不说你姐夫给你的呢。”
五个学生,围着安国平,嘻嘻哈哈的嘲笑起来。
“他没有姐夫啊。”
安宁独有的声线,突兀的出现在巷子的上空。
安国平最先看见她,着急害怕的喊了一声:“快走!”
他连一声姐都没敢喊。
安宁自然不会走,反而一步一步的朝着几个人走过来,语气中透着不喜,但又平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小弟,你要喊姐,记得做一个懂礼貌的孩子。”
“你们几个,麻烦让一让。”
此时的安国平是被堵在巷子的死胡同里,他背靠墙壁,对面站着五个男孩。
五个男孩发型各异,倒是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是那种没实力,还觉的老子是天下第一的欠揍表情。
当安宁说完之后,五个人不仅没让开,反而离安国平更近了。
其中一个人更是把胳膊搭在了安国平的肩膀上,挑衅的歪着头,看安宁。
“你能怎么地?”
这个男生刚说完,甚至不屑的表情都只是摆到了一半,下一秒安宁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明明是白嫩嫩的巴掌,却犹如一扇铁巴掌一样,啪的一下扇在了男子的脑袋上。
被扇的男子只感觉一股大力撞击在脑袋上,脑袋带动肩膀,个人站不住的歪了下去。
而安宁一句话也没说,同一只巴掌再次扇过去,旁边的四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和第一个男子一样,歪倒在了地上。
安国平傻眼的看着地上的几个人,有的脖子向右歪,有的脖子向左歪。
一时间好像菜园子里载的倒栽葱,七扭八歪,朝着各自的方向伸展,和谐的互不打扰。
安宁一只手伸出,拽着安国平的前襟,绕着地上五个人走出来,站在巷子口。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吗?”
又是这个平静的声音,明明没有嘶喊,但却能清晰的让每一个人听见。
地上的五个人,脖子酸疼的互相传递着眼神,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
“去你妈的!”
第一个站起来的男生,抄起地上的一个书包,大力轮着的向着安宁打过来。
“姐——砖头!”
安国平要挡,安宁只是抬了一只胳膊,便轻松的将他拦下。
至于她自己,已经徒手抓住了甩过来的砖头。
“书包装砖头,很有新意。”
“咔吧”一声,书包带砖头,从中间裂开,掉落在地。
对面已经站起来,准备助攻的四个男生,只看见一只穿着布鞋的脚,踩在了砖头上。
下一秒,砖头碎了。
还不是碎成几块,而是碎成了渣渣。
一阵调皮的风吹过,红色的砖头沫沫被吹在了几个男生的脸上,迷了眼。
此时几个人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猪油蒙了心,这还打个屁!
最前面书包装砖头的男生,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
“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
安宁再次看见这个熟悉的跪姿,还有空隙学习一下新的知识。
“小弟,他跪下是什么意思?”
被问的安国平,只感觉自家姐不仅武力高,杀人诛心也挺厉害。
“姐,他打不过你,认怂了。”
朴实无华的翻译,又是一箭,直刺几个人的心窝子。
安宁倒是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下跪可以有很多由,不一定是跪先人的。
“你先起来,我主要是想和你们谈一谈,这样说话,怪不舒服的。”
跪着的男生,不太确定的站了起来,和另外四个人挤成一团,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看着安宁,还有她身后有点趾高气扬的安国平。
这小子也太好命了,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姐姐!
一时间,他们还有点羡慕了。
安宁见对面准备好了,她也把后面的安国平拽到了前面。
“我听见你们说我小弟偷钱,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误会误会。”
“没有这回事,没有没有。”
对面的几个人,完全的否定,让安宁只好看着安国平。
“你说。”
两个字,让安国平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姐,中午午休,我带着你给的钱,想去供销社买东西,可这几个人拦住我,非说我偷了他们的钱。”
安国平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拿出来,展开给安宁看说:“我没有,这是姐你给的。”
安宁扫了一眼钱,没错,是自己给的。
她把目光再次投向了站着的几个人,压力瞬间转移,五个人压力山大,瞬间全部说了。
“我们就是看见安国平昨天花钱了,今天特意跟上来,想借点钱花花。”
“我们真的错了,姐,再也不敢了。”
安宁听明白了,不过没说话。
小巷里一时间安静的让人压抑。
“你们在学校说我弟偷钱?”
安宁眼神有些变了,这件事的性质比安国平挨打要严重的多。
“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领头的男孩说的有几分哭腔,主要是现在安宁的眼神太令人害怕了。
安宁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单肩书包,徒手撕下来了书包带,又一样的动作,撕开了另外几个人的书包带子。
“一个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并不能因为你不是故意的,我们就要原谅你。”
“你说过的话,对我的小弟来讲,是一个终生都不能磨灭的标签,人一旦被贴上这个标签,想撕下来很难。”
安宁拿着书包带,将五个人绑在一起。
有人还想耍小聪明跑,在被安宁一个反击后,老实了。
五个人被绑好,安宁在前面拽着一根带子,后面跟着一堆人,朝着学校走去。
一路上,七个人的造型很是吸引人,安国平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着前面走的平稳的安宁。
他笑了。
他姐是为他去撑腰的,他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安国平后背挺直,跟在安宁旁边,给安宁带路,一路到了学校。
安宁到了学校门口,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让安国平进去请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阵仗搞的太大,学校内,不仅是老师,校长主任也跟着出来了。
“这是干什么?都回去都回去,马上上课了。”
一个稍微有些秃顶的主任,先是驱散人群,再看看安宁和身后的几个人。
“又是你们几个!”
主任看见后面的几个眼熟的学生后,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咋就不知道珍惜上学的机会呢。
他在看着前面长了一张好学生脸的安宁,口气都变好了。
“你是哪个班的?”
“你哪个班的?”
被问的安宁左右看了一下,最后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平铺直叙的问:“我吗。”
“啥你妈,我说你自己是哪个班级的。”
一句话,让严肃的场景,都有点笑场,
“主任,这是我姐,没上学。”
安国平说完,只感觉主任瞪了他一眼,他头一缩,低下了头。
最后,主任在校长的催促下,了解了情况。
“几个混蛋玩意儿,一点正事没有。”
“啪啪啪啪啪”
五个男生的脑袋上,一个不落的挨了主任一巴掌。
“安国平的姐姐,你叫什么?”
有些文质彬彬的校长,终于把目光看向了安宁。
“我是安宁。”
安宁不卑不亢,眼神明亮的对视着校长说:“我只要让他们把件事情解释清楚,我不想我小弟背上不好的名声。”
“可以,我会让他们写检讨书的。肯定还安国平同学一个清白。”
安宁沉思了一下,松开了手中的包带,侧身对安国平说:“听好他们的检讨,要是不好回家告诉我。”
“知道了姐。”
两姐弟旁若无人的不相信,让一边的主任脸上有点牙疼,不过倒是没说什么。
说完的安宁点点头,礼貌的对着校长,主任,还有老师说再见,转身离开了。
校门口的人散去,五个学生也真的做了检讨,还了安国平清白,没有掀起什么浪花。
离开学校的安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去到了供销社。
供销社有两层楼,门前有几个台阶。
安宁顺着台阶走上去,与里面出来的人侧身而过,终于进到了供销社中。
三面柜台,左面有着很多大缸和各种袋子,有几个人拎着瓶子,或者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在那里排队。
安宁鼻子轻嗅了一下,有酱油和十三香的味道。
正对着安宁的前方,是一排玻璃柜台,不少人弯着腰在那里挑选着,还有几岁的孩童,干脆蹲在了地上,一张脸很不的贴在玻璃上。
只是里面卖货的柜员,口气豪横的拍打着柜台。
“靠边儿,靠边儿,买不买,不买一边待着去。”
柜台外面的人,有几分恋恋不舍,还有点不忿的离开,里面的售货员冷切一声,晃动一下自己新烫的头发帘儿。
安宁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右边。
此时右边柜台上方,一根铁丝上,有什么东西划过去,售货员高昂的声音,在安宁耳边环绕。
“两元胶鞋一双。”
“收钱,拿货了。”
安宁的视线跟着铁丝上的东西移动过去,到了铁丝的底部,一个人把夹子上东西拿下来,有人跑去给钱。
最后买东西的人,拿着一双胶鞋从供销社离开了。
安宁对于这里的一起都感觉好新奇。
她先是走了一圈,右面是各种日用产品,正前方是食物,左边是粮油之类。
至于二楼,她暂时还没上去。
安宁站在柜台前,实在是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因为这里的东西,她几乎都不认识。
她准备给江夏买谢礼,还打算去买一本字典,还应该为殷雪梅买一份谢礼。
就在安宁犹豫思考的时候,对面柜台的售货员不愿意了。
两根手指熟练的敲打了一下玻璃柜台。
“买不买,不买别挡害。”
虽然是方言,但是安宁听懂了,她摊开两只手说:“我周围没有人。”
柜台后面的售货员,虽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还嘴的人,但是第一次遇见说的有有据的。
因为安宁周围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还真是见鬼了,一个人都没有。”
售货员一只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点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宁说:“穷鬼倒是有一个。”
“你能看见鬼?”
安宁问的特别真诚,甚至身子都侧了一点点,似乎在给鬼让路。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售货员先不乐意了,拉着脸喊了一句,后面进来的人不少都朝着这里看过来。
“是你说你能看见穷鬼的,我只是表达了一下我的佩服,毕竟我看不见。”
“怎么回事?”
售货员还想吵吵两句,可二楼下来一个中年男子,眼神不善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即不敢吱声了,但眼里没丝毫的敬意,站直还冷切了一声。
中年男人走到了安宁的旁边,笑容可鞠,态度诚恳。
“来买点什么啊?”
“不知道,我想买两份谢礼。”
中年男子特别和善的给安宁介绍起来,询问了她的需求,送礼的人物,预算多少,都问了一遍。
只是当买的时候,安宁没有任何的票据。
也是这个时候,安宁才知道,原来光有钱还不行。
“没事,有不要票的东西。”
最后,安宁拎着两包点心,一只钢笔走出了供销社。
安宁不知道,她走后不久,那个售货员就被调离了卖货的岗位,去了仓库。
中年男子在是供销社的领导,早就看不上这个走后门进来的,敢给他甩脸色的人了。
安宁对此一无所知,知道了也不在意,她从供销社出来,便去了书店。
进去后的她,直接买了一本字典,好在不用票,买完便直接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很是顺利,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她到了村里的时候,大家已经下地干活了,她拿着东西先回了家。
刚进院子的安宁,就听见林翠花的声音了。
“咋才回来?我还寻思你中午就得回来呢。”
“我去了镇上,碰见了小弟。”
安宁拎起一包点心说:“我买了吃的。”
“净瞎花钱,有点钱就跟烧手似的,一分留不住。”
林翠花顺手接过点心。
“我没花光,还留了好几块呢。”
对于方言越来越解的安宁,跟上了林翠花的思路,只是在林翠花去拿她手里的另一包点心的时候,她躲开了。
“妈,这个不是给你们买的,这是我给殷雪梅准备的谢礼。”
安宁说完,又举起手里的另一个小盒子说:“这是我给江夏准备的谢礼。”
林翠花没在意安宁手里的点心,反而是对那个小盒子很感兴趣。
“给江夏什么谢礼?”
“他跳河救人,又给我作证人的谢礼。”
林翠花这才明白,她摆摆手的道:“等你去,黄花菜都凉了。”
“啊?还需要送菜的吗?”
安宁又迷失了。
“送啥菜送菜,瞎打岔!我说的是谢礼,你大伯和你爸,早就送去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自己动作慢了。
安宁跟在拎着点心进屋的林翠花后面,十分好学的问:“妈,为什么要说黄花菜凉了,别的菜凉了行不行?”
安宁的问题,还真就给林翠花难住了,她哪知道为什么说黄花菜。
“你管那些干啥,它乐意啥菜就啥菜。”
林翠花的语气,让别人觉得她特别对,但其实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