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粗了的安宁,一根手指指着蹲墙角的一个人。
“你说!”
被点名的人,犹犹豫豫的看着安宁,问出了一个没人想到的问题。
“我应该是站着说,还是蹲着说?”
“要不你还是趴着说吧。”
安宁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对方真的要去实施。
眼疾手快的安宁,一把薅住对方衣领子,将他硬生生的拽起来,眼神有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你这么听话干什么,你不是讨厌我的那一方吗?”
男孩扭扭捏捏,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道:“我只是从人品上鄙视你,但从个体力上我确实打不过,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安宁呵呵两声,松开自己的手,声音不小的道:“怂就说怂,别给自己找由。”
“好了,我不想听见一句废话,你说原委。”
被点名的人,靠着墙根,开始了叙述。
当安宁听完后,没什么情绪的站在走廊中间,总结的发言道:“所以,你们认为于老……就是于老师,给我泄题,所以我才考的第一名,甚至之前的高考成绩,我也有提前知道题的嫌疑,甚至你们怀疑我们十里沟都有作弊的嫌疑,是吗?”
拳头大才是硬道这句话,在这里真真切切的好用。
安宁看看这帮又怂又勇的人,招手让他们站起来。
对方一个个犹豫试探的紧贴墙根儿,畏畏缩缩的站起来,等着安宁说话。
安宁又转头看向维护她的一方,陶泉也在其中。
“你们没怀疑过?”
江夏一步站了出来,声音洪亮的说:“我没有!”
安宁瞥了一眼,嫌弃的道:“没问你,再说你也是十里沟的,你的成绩带有嫌疑,不懂吗?”
江夏傻兮兮的一笑,站在安宁身后,美滋滋的说:“正好,咱俩是一路的。”
安宁不会江夏的贫嘴,想知道维护她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来说一下,可以吗?”
安宁看着陶泉,心情度复杂的点点头,难得的没有为难于他。
陶泉如谦谦君子般,仪态优雅的上前一步,声线清朗的道:“虽然我和安宁不怎么相识,但我觉得她不会,也不是作弊的人。”
“首先,那是高考,全国性的选拔,不管是谁,在华夏都不会有这个权利去动高考,所以我觉得你们说十里沟作弊这个点,不成立。”
“其次,我和江夏,还有殷雪梅是同班同学,他们俩的实力有目共睹,完全对的起他们的高考成绩,再一次证明你们所说的高考提前作弊不成立。”
“最后,倘若安宁真的作弊,她自入学以来的种种的高调行为,都不符合一个作弊者的行为路径。”
说完的陶泉,对着四周微微一笑,后退一步,代表他说完了。
走廊里安静下来,在这里的人智商都很高,至于情商,最起码有一部分是高的。
当所有人冷静下来之后,确实发现了很多漏洞。
只是……
“那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安宁转身,看向靠墙站的一名同学,他的手里是一她从于老家里出来,于老送她在门口,给她一个文件夹的照片。
“照片上是京市大学的图标,时间正好是我们选拔赛的前一,于老正好是数学竞赛的负责人,你怎么解释?”
安宁先是拿走了照片,点评的道:“拍的还挺好,我的侧脸还挺好看的。”
周围同学的目光杀,让安宁耸耸肩膀道:“开个玩笑还不行,再说拍的是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确实不错。”
江夏和陶泉的发言,让安宁不在开玩笑,解释的道:“这个文件夹里不是你们说的考题,是于老给我的作业。”
说完的安宁,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靠谱,让大家相信似乎有点难度。
“我说的是真话,不过看你们的表情,你们是不太相信的,没关系,找于老问问不就知道了。”
安宁十分坦荡,学生们的立场已经有点偏移。
他们都是被选拔上来的竞赛选手,对于这一次竞赛看的很重,所以才会特别在意作弊的问题。
他们每一个人都为了这次的竞赛,准备了好久好久,若真的是被一个作弊的人取得第一名的成绩,他们真的过不去心里的这个坎儿。
“你和于老师真的合伙作弊,我们问又有什么用?再说,你是唯一一个考满分的人。”
一道不赞同的声音响起,迅速得到了对方队友的支持。
安宁有点为难的站在中间,反问:“满分就是作弊?难道就不能允许我天资聪颖?”
“我们哪个不是天资聪颖。”
“就是,我们都是每个学校最顶尖儿上的人。”
“没错。”
人群中开始附和,声音越来越大,又有要混乱的趋势。
安宁只是一个眼神过去,安静了。
“我承认你们是天才,但你们要允许,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是比你们厉害,而我就是那个人。”
“我不想站在这里和你们浪费唇舌,我清晰明白的告诉你们,于老师没有给我作弊的机会,我也没有作弊。”
“至于你口中的于老师,他是我的徒弟。”
安宁最后一句话说完,走廊更静了。
寂静过后,有人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群笑,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宁翻着白眼,等着一群人笑的差不多后,指着一个方向说:“不信,你们自己问。”
你们自己问,顺着安宁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看见了于老,学校的校长,还有几个老师。
眨眼间,所有人规规矩矩的站好,除了安宁。
远处走来的于老,步伐愉悦,根本不像是要来解释污言秽语,好像奔赴一场庆祝的宴会。
“师傅!”
“嗯。”
“师傅!”
“嗯。”
“师傅!”
“我听见了,我这么年轻,又不聋。”
安宁不耐烦的瞪了一眼于老,得瑟的于老笑嘻嘻的走过来,站在安宁对面行大礼。
“不孝徒弟,拜见师父。”
安宁继续无语,以前怎么不知道于老这么爱玩呢?
你的成熟呢?你的老成持重呢?
若是于老听见安宁的问题,他一定回答说,让稳重都见鬼去吧!
他早就想爆了他和安宁师徒这一层关系了。
于老起身,看着对面的学生,十分郑重的从自己脖子上掏出来一根红绳,红绳上正是安宁送的那块玉佩。
“我真的是安宁的徒弟,我师傅的本领,我学不到十分之一,这是我的拜师凭证,在安宁门下排行老二。”
“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印记。”
于老十分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的玉佩,给对面的学生展示着,但要是有人想上手,那是绝对不行的。
玉佩看完后,于老又继续道:“至于你们说的信封,里面真的是我给师傅的作业,只是那个写作业的人是我,师傅是批改的人。”
“最后,我带来的这些老师,都可以作证安宁的数学能力。”
后面一众数学系的老师教授,一一上前,为安宁作证。
作证之余,其中几位老师敲边的询问安宁,是否还需要徒弟。
于老的在数学上的进步,是他们有目共睹的,多多少少有点嫉妒。
安宁看了正在显摆玉佩的于老一眼道:“一个就够了。”
一个都够丢人现眼的了,还来两个?开玩笑呢。
不明就里的于老,一脸感动,眼泪汪汪的望着安宁,师傅真好。
安宁注视着一脸骄傲和感动的于老,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这么想就这么想吧,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要尊老爱幼,再说还是自己的徒弟。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自己的徒弟后悔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误会解除,谣言被破解。
于老是安宁徒弟这件事情,倒是在京市大学的校园,广为流传开来。
听见消息的所有人第一反应:不可能!
什么,于老亲口说的?
难道是真的?可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安宁很厉害,但他们没有想过会这么厉害。
不过很多老师,包括校长在内全部现身说法,于老自己更是逢人就告诉,让这件事情没有了其他的余地。
大家不禁感叹,原来他们和安宁真的不是一个程度上的人,人家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就坐着火箭向前进了。
那么问题来了,于老师是安宁的第二个徒弟,第一个是谁?
这个问题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只是当事人于老和安宁,没一个人说话。
在作弊事件结束后,安宁安心的准备参加竞赛。
在集体培训的第一天,安宁用惊人的实力,征服了所有的参赛选手。
当天上,培训结束的时候,参赛选手对安宁只有一句话:对不起。
他们竟然去怀疑安宁作弊,那个时候的他们,大概是脑子有包了。
安宁不以为意,对每一个人都笑呵呵的,很是大度。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陶泉,安宁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能让陶泉留下,已经是她最大的教养了。
竞赛集训继续,安宁在第一天亮相时征服所有人,其他时间她在早上去,下午她依旧去京郊干活,恢复自己的精神力。
当有人问她,为什么不全天过来的时候,安宁十分自然的回答道:“我还要种地。”
问问题的人,完全不明白种地和竞赛之间的关系,难道种地才更重要一些么?
或者说种地才是关键,可以让人学习更集中?
不知道为何,所有人都有点蠢蠢欲动,他们也想去种地,也想变得厉害一点点,不用与安宁一样厉害,只要能接近就行。
当有好奇的学生在下地两天后,胳膊腿都抬不起来的是时候,他们明白了一件事情: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别人的,不管那个人如何厉害,只要不适合自己,那就不行。
眼红没用,生气没用,最后遭罪的只有自己。
竞赛的培续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安宁毫无疑问的当选了队长,只是她不爱管事,直接将位置让了出来,成为了一个隐形的队长。
所有参赛人员的身份证件已经办好,于老和另外两位老师是带队老师。
他们飞越大洋,去了大陆的另一端。
飞去大洋另一端的参赛队伍,在经历了转机,安检等一系列流程后,身心俱疲的到了下榻的酒店。
当一群黄皮肤黑头发的人,站在所谓的酒店门口时,所有人都看着带队老师。
于老和另外的两位老师,看着眼前只有两层高,写着旅行旅馆的小破地方,心里的怒火压抑积攒着。
“人家看不起我们,我们要做的是用实力打回去,明白吗?”
后面的学生统一点头,他们明白。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于老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学生们办了入住手续,两个人一间房,先住下。
当手续办好之后,于老和另外的两位老师,不断的叮嘱着:出门至少两个人,最好多几个人,要有男生,如果有趁手的工具,记得藏在身上。
学生们不傻,他们知道这里的武器是可以自由买卖的。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最鱼龙混杂,也是最便宜的地方。
出国前打大家想的是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人都是好的,只有当你亲身出来之后,才发现很多事实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一行受邀而来,在机场收到了十分仔细的检查,很多人都觉得很受侮辱。
从机场出来后,只有他们这一支队伍来到了这样的一家酒店,他们在这里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参赛队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不管如何,大家安顿了下来。
当天上,若是忽略纸薄墙壁另一侧翻云覆雨的呻吟外,大家还算安全度过。
第二天,是大家倒时差的时间,明天才是正式的比赛时间。
白天,大家拿着一个塑料的盘子,在餐厅选东西吃的时候,看着一锅豆子主食,难以下口。
干巴巴的面包,配上一根热狗肠,再来一勺烂糊糊的豆子,几朵貌似没有熟的西兰花,这就是一顿饭了。
安宁端着手里的盘子,率先走到一处空地坐在,吃饭。
她喜欢好的,但是不好吃的也不是不能吃。
大家看见安宁吃的淡定,所有人忍住心里的牢骚,也默默的坐在,吃饭。
一天的时间,吃着自己不爱的饭菜,活动范围都没有离开小旅馆,甚至大家都没怎么离开房间。
参加比赛,赢得第一,是支持他们的唯一动力。
当,饭结束后,大家早早的回房间休息,为了倒时差,很多人昨都没有怎么睡觉。
是夜,本就不怎么安静的旅馆,被一声木仓响惊醒。
安宁第一个从房间内坐起来,让同房间内的女孩,蹲在墙角,不要乱动。
她自己则是展开精神力,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见一些动静。
精神力蔓延的她,看见一个身上挂着大型木仓支的男人,在旅馆外喊叫。
“贱人!你出来啊!”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这里的每一间房我都会去查看!”
“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哈哈哈哈!萨拉,你最好自己出来,否则等我找到你,你不会想知道我要怎么做的!”
男子状态疯癫,拿着一把冲锋木仓,挨户的踹开门,踹开门后就是一顿扫射,紧接着就是疯狂大笑。
“疯子!”
这是安宁心里唯一的想法。
一缕精神力悄悄地覆盖在男子身上的木仓上。
她其他的精神力慢慢延展,去检查大家的安危。
“江夏———”
江夏房间的门开了!
安宁精神力瞬间攻击,男子的木仓支在一瞬间爆膛,爆炸的余波让男子痛苦倒地,嗷嗷的喊着。
与此同时,很多人冲了出来,在一瞬间制服男子,抢走他身上的木仓支。
安宁也在第一时间冲出了房间,奔向江夏。
在这一瞬间,她大脑为江夏安排了一系列出路,受伤怎么治快,假肢怎么安排,万一瞎了该怎么办,总之她能想到最差的结果,她都为江夏想了后路。
若最坏的结果出现,安宁空间里的某些设备都想拿出来用一用了。
他不好,别人都别想好!
“碰!”
“江夏———”
“我没事儿,救他。”
江夏满身的血,一只手捂着陶泉的腹部。
两人因为是同班,所以被分在了一个房间。
安宁精神力扫过江夏后,心跳开始降速,同一时间跪在地上陶泉的旁边。
一样的扫描,不幸的是陶泉受伤,幸运的是子弹从身体贯穿,并没有打中内脏。
“止血,我来。”
安宁手心按压住江夏的手掌,江夏一点点的退出去,只剩下安宁的手心。
暖暖的能量,在陶泉的腹部流动,他原本感受到的寒冷,在退却。
精神有点模糊的陶泉,睁开眼看着安宁,心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陶泉,我用玄学为你止血,但你依旧需要去医院。”
“嗯,谢谢。”
陶泉道谢,安宁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回应。
“怎么样——-天啊,怎么回事!”
“陶泉,你这———”
“哦——-赶紧上医院,医院在哪啊!”
“草他娘的!”
一个文明的老师,被逼得开始骂脏话。
江夏主动站起来,安抚老师的情绪后,他先是打了这里的急救电话。
当江夏回来后,老师拉着江夏去了一旁,开口询问:“救护车需要钱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舍得,我是……真没有。”
老师说的十分愧疚,他们的资金都是有限的,他怕自己带的钱不够。
“江夏,你了解这里要是刷盘子——-”
“老师,我有。”
“啊?真的?那太好了,你都记下来,回去老师让学校给你报销,不会白白用你的。”
钱的问题解决之后,老师心里总算轻了一点,下面就是祈祷陶泉不会有事了。
救护车来的不快也不慢,安宁的手终于从陶泉的腹部移开,让他被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
江夏站在安宁身后,小声的道:“我陪他一起去。”
安宁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两人喜欢或者不喜欢陶泉,现在的他们是一个集体。
“天啊——-”
“嘶——-怎么会这样?”
救护人员那边呼声传来,江夏要说的话被打断,他和安宁上前。
当前的场面该如何描述呢?
被抢救的陶泉,上衣被剪刀剪开,露出了他的上半身。
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满是伤痕。
那样的伤痕,根本不是一天或者几天造成的。
若仔细分辨,刀伤,烫伤,割伤,有的是鞭打,甚至烟头烫的疤痕,新旧加在一起都有几十个,似乎只要能想象到的工具,都被用在了陶泉的身上。
所有的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张牙舞爪的诉说着它们的故事。
“先生,你是否遭受到了虐待,你需要报警吗?”
问问题的医护人员,眼神不善的在安宁等人身上巡视,似乎他们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躺着的陶泉,标准的外语发音道:“不用,不是任何人,是我自己,我喜欢…疼痛感。”
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疑惑不解,鄙视,恶心的眼神在陶泉身上徘徊,只是陶泉脸上没有一点尴尬,只是轻微催促医护人员。
很快,他被送上救护车,江夏没时间和安宁说话,只好先上了救护车,送陶泉去医院。
救护车离开,安宁心思还在陶泉的身上,那样的伤……有很多伤口的角度,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嘿,闭嘴!”
“别动!”
警察的呵斥声,让安宁回神,看着对方将那位行凶的人,粗暴的带上了车。
其中一名警察,将罪犯的木仓支收了起来。
“活该你倒霉,炸管了。”
罪犯被带走,现场依旧留下几名警察,东问西问试图明白事情发生的经过。
与此同时,还有其他受伤的人,被救护车带走,抢救,甚至有一个人,当场死亡。
参赛的学生,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心情十分复杂。
此时的他们心里有两个想法,一是木仓支这么危险,为什么不禁止呢?
二则是,他们这群有实力留学的人,似乎都不太想来留学了。
这一幕,生生掐断了大家的留学梦。
当安宁被问到的时候,她如实的回答了问题,萨拉的名字不知道第几次被警察听见。
其中一名警察,不断的观察着人群,他径直的走向一名穿着清凉,眼神闪躲的卷发女人。
“嘿,你是萨拉吧。”
被问的萨拉,知道自己再也躲不下去了,只好承认。
“这不能怪我!他就是个疯子!”
“就因为我知道他是个疯子,我才离开他的。”
萨拉不断的解释着,警察一言不发,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又看向她旁边同样穿着清凉的男子,开口道:“你们二位都和我走一趟吧。”
最后,两人都被警察带走,突然的袭击事件,似乎到此结束了。
可实际上死亡的那个人,他的家属会接到噩耗,受伤的人身体正在经历痛苦,后续的治疗也并不是免费的。
有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于老聚集所有的学生,先是安慰大家,安慰过后,他十分感慨的道:“人这一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有的责任,并不是我们能抗的起来的,不管做什么事情,三思而后行,不要让情绪左右你的行为。”
学生们点头,于老只希望他们真的能听进去。
这一,大家休息的都不是很好。
第二天一早,出发去比赛的大巴车准时到达,江夏也从医院回来。
至于陶泉,需要在医院休息,好在他的伤口被及时止血,也没有伤及内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来的江夏,先是换了衣服,又冲了一个澡,但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找到安宁,附耳过去,说着昨天被打断的话。
“陶泉为我挡了子弹。”
安宁的问题,也是江夏的疑问。
在医院的他,问过陶泉,但陶泉只是神秘的笑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安宁头疼。
一个陶泉,她每次都不明白他做事的动机,目的,这样无力的感觉,操蛋!
“先比赛,回去后,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弄个明白。”
“好。”
安宁和江夏不再多说,两人上了大巴车,车上闭目养神,一路平安的到了比赛现场。
当大家从大巴车上下来后,站在比赛现场的门前,心里只有愤怒。
原来别的参赛队伍,居住的是这样的酒店。
二十几层的高楼,透明的玻璃,时尚的设计,洁的环境,安全的保护。
而他们呢?
他们的房间,似乎还没有这里的一个厕所大。
甚至很多人第一,都没敢在床上躺,一是为了倒时差,二则是上面的颜色,实在躺不下去。
“愤怒吧?”
于老一个问题,得到了大家肯定的回答。
“记住这样的愤怒,后面还多的是。”
于老走在前面,走出了王侯将相的姿态。
后面的学生,在这一刻心领神悟的跟上于老,昂首挺胸,气势如虹。
不是让我们睡的差吗?看我们的状态,像差的样子吗?
不是让我们吃的不好吗?看我们的样子,像饿的样子吗?
一群人,气势磅礴,状态满满的走进参赛会场,在属于他们的位置坐好,等待着竞赛的开始。
今天是初赛,会赛出六只队伍进行最后的决赛。
安宁没有丝毫谦让的成为了首发队员。
她的自信是根本不用表现都可以溢出屏幕的那种。
“你们,想让对方得几分?”
队员们对视一眼,统一答案的道:“零分。”
既然要赢,就赢的对方哑口无言。
安宁荡起一抹笑容道:“没问题。”
所有人达成了一种默契,以安宁为主,他们哪怕一句话不说,一道题不解,只要安宁赢就行。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赢。
随着华夏队伍的落座,其他的参赛队伍也都一一出现在比赛场地,他们精神饱满,热情高涨,态度倨傲,不用商量的做到了统一。
简单的主办方致辞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是解题。
一块写好题的白板被推了上来,掀开上面的白色布料,一道数学题出现在竞赛队伍的眼前。
“你们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解答这道题。”
“三个小时后后,完美解开的获胜,若没有完美解开的,解答过程多的一方————”
“叮!”
突兀又响亮的一声叮在竞赛场地响起,正在讲话的人,参与竞赛的人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台上的主持人,礼貌的道:“请不要随意敲打铃声,否则——-”
“我们没有随意敲打,我们解完这道题了。”
华夏队伍中的江夏站着,直面所有人,发音标准的说出了他们没太听懂的话。
答完了?
开玩笑吗?他们有很多人题都没抄完。
“你知道撒谎的代价吗?”
“不知道,也不需要,我们只是答完了,和撒谎有什么关系?”
江夏一个自信的反问,让裁判员都开始生气。
大言不惭!
“既然你答完了,那么请上交你们的答案,若你们的答案相差甚远,你们的资格会以扰乱竞赛而取消。”
“悉听尊便。”
江夏拿着安宁写的答案,自信的走上讲台,将那份写满答案,略带潦草的纸张放在了裁判的桌子上。
“若是有不懂的地方,请提问,我们有一些步骤是省略过去的……毕竟是有点简单了。”
这一次,江夏的话没有得到别人的反驳和鄙视,因为正在看答案的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这不可能!
更不科学!
江夏闲庭信步的背着手,不说话的等待着。
时间滴答滴答,相对论在这一刻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十分钟的时间在这一刻相对的被拉长,无限拉长。
“哦——我的天呢,他们做对了。”
“这怎么可能?”
“你们是不是有答案,或者你们做过这道题?”
裁判开始不信,其他的参赛队伍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他们连开始都没有开始,对方完成了?
背着手的江夏,自信的一笑道:“猜到你们这么说,所以请问你们对这道题的解法有几种?”
“两种,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位主裁判代表着其他人发问,只见江夏走回华夏的竞赛队伍,伸出手心,一名同学递出一张纸,另一名同学再递出一张纸,又有一名同学递出来一张纸,一共四张纸被江夏拿在手里,前面后面布满了字迹。
“这三种也是我们的解题方法。”
三张纸被江夏一一拍在裁判的桌子上。
“这不可能!只有两种答案。”
“对的,只有两种。”
江夏手心朝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各位查阅,我们虚心接受任何错误。”
极好的态度让对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拿起桌面上的纸,一点一点的看起来。
时间流逝,其他的队伍被这里的动静一一吸引,题还没做,人家给出了四种解题方法。
好,就算你真的会,但给出四种是不是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