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寻思这样可不行?,他还以为裴谨会主动透露给宁卿,让她不得不替他解蛊呢。
难道?是自己怀有偏见,误会他了?
事?情?到了眼前?这个地步,他也无法坐视不理,两人看样子?这辈子?都得绑一起了,干脆别再折腾了,也省的他操心。
“你现?在这样,还不打算和你师妹说??”兰溪皱眉问?他。
裴谨做事?向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肆无忌惮无所顾忌,这回怎么还顾头顾尾的。
作孽啊,他不管谁能管呢,估计他不在,裴谨死青梧山都没人知?道?。
堂堂一个大乘境的修士死于情?蛊的,还不得笑死人。
兰溪认命地掏出玉简。
【你师兄要死了,现?在口吐鲜血即将咽气,你若是担心就回来?看看,不回来?就当我没说?。】
周旋在这小情?侣之间,兰溪也是颇有怨气,说?话毫不客气。
宁卿的玉简震动,她眼皮一跳,打开就看见这样的字眼。
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
兰溪那边见宁卿没动静,心想完了,他要不把宁卿抓来?,将两人关?一起?
反正他也不是个好人,能救裴谨一条命,他没什么不能干的。
就在他思索之时,宁卿那边有了回音。
【我马上回来?。】
但是回来?归回来?,也不知?道?宁卿究竟愿不愿意和他师兄睡一觉。
宁卿捏紧玉简,师兄离开之前?情?况就不太?妙,现?在兰溪这么说?,她已经无法将师兄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她停下脚步对纪樾道?:“我得回去一趟,你们自己一路吧。”
宁卿掏出传送符就要回到青梧山,纪樾却突然拉住她,“发生了何事??”
“只是回去看看,你们先走吧。”
许多人都盯着苍云宗,盯着师兄,恨不得将他扳倒让他永远翻不了身,若被外界直到师兄现?在中?了情?蛊危在旦夕,恐怕恨不得趁机要了师兄的命,再借机推翻取代苍云宗。
宁卿不愿和纪樾多说?,虽然她相信他不会说?出去,但她不愿让师兄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她即将往传送符里?注入灵力,纪樾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我与你一起回去。”
“你和我回去做什么?”宁卿疑惑地问?。
纪樾却说?不出原因。
“你不是在躲避妖族的追杀吗?回去就不怕被抓到?”
宁卿这句话正好给了纪樾理由,他坦然道?:“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我从苍云宗离开,我若再回去,正好迷惑他们。”
这个理由宁卿无法反驳。
“你当真要回去?”宁卿不确定地问?。
“嗯。”
传送符一次性传送的上限是五个人,带上纪樾不是问?题。
俞白一听也是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纪樾,自然也是要跟着他的。
宁卿和纪樾正要消失,俞白立马拉住纪樾的手,“还有我!”
然后三人一起传送回苍云宗,宁卿原定的地点是青梧山,可现?在带上了纪樾和俞白,她只能停留在青梧山山脚。
俞白是个狐妖,他没有纪樾的封印,妖气四溢也不知?怎么解决,不过这个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她脑中?眩晕了一瞬,身体失重,随后便落了地,正好停留在青梧山山下,“你们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宁卿心里?惦记着师兄,快速跑上山,许久不曾回来?,可青梧山的一切和之前?并?未有太?大分别。
竹楼的门开着,宁卿进?门只看见了兰溪,急切地问?:“我师兄呢?”
回来?得还挺快,兰溪寻思着。
“屋里?躺着呢。”
宁卿走进?师兄的屋子?,一眼便看见躺在榻上闭着双眸,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师兄。
她立马上前?,轻声唤他,“师兄?”
但是男人并?未回应她。
宁卿走到床边,视线突然停留在他的胸口。
好像没有起伏……
颤抖着指尖覆上师兄的胸口,没有感受到跳动的那一瞬间,她脸色惨白如纸。
脑中?一片空白之时,手下终于传来?细微的跳动,很轻很轻,仿佛快要消失不见。
“师兄你醒醒!”宁卿眼眶顿时红了,声音也哑哑的。
这人好端端的突然就成了这样。
兰溪靠在门口,见此有些眼疼,怎么感觉他在这儿显得很是多余。
“你可知?道?你师兄怎么了?”兰溪问?她。
宁卿是从系统哪儿得知?师兄中?了情?蛊的,按理说?不该知?道?,她只能摇头,“我师兄他怎么了?”
“之前?你被那古伊莎下了傀儡蛊,你师兄许是在那个时候被古伊莎算计,被她下了情?蛊。”兰溪解释。
“此蛊不解会死,你自己考虑考虑。”他实在没法和一个小姑娘讨论具体该如何解蛊,只能丢给她一本?书,“上面有解蛊的具体步骤。”
说?完他离开了青梧山,留给二人足够的空间。
宁卿确实不知?道?怎么解蛊,只大概地知?道?或许得进?行?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她“博览群书”,看的小册子?不少,自然知?道?该怎么进?行?,可这是解蛊,或许会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她看了床上的师兄一眼,坚定地翻开书,这解蛊步骤……未免太?过详细。
精准到每个步骤应进?行?的时间。
她继续翻阅,抱着学习的态度在看。
看完她放下书,视线重新放到师兄身上,现?在他这么虚弱,真的承受得了吗?
而且,感觉好奇怪,宁卿心里?极度挣扎。
【宿主,你再犹豫,你师兄就该死了!】
说?得没错,她其实对性看得很开,只是她一直抗拒将这这种事?和师兄联系到一起。
虽然之前?她们已经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但那时她是处于喝醉的状态,什么都不知?情?,而且这种事?实操起来?或许会和书上不太?一样,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她其实宁愿师兄不要醒,她自己来?,反而没这么奇怪。
宁卿往床榻迈了两步,最终停在了师兄的身边。
她看着男人紧闭的眼,如何也下不了手。
【宿主,等你师兄当真死了,你后悔也晚了。】
宁卿咬了咬牙,指尖发颤地伸向男人的衣带,但是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她正准备直接给撕碎时,躺着的男人缓缓睁眼,眼神茫然地看着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宁卿。
她像是被烫到般立即停下动作,讪讪解释,“师兄,我……”
男人手指覆上她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宁卿竟有些心虚,“你中?了蛊,我想替你解蛊。”
男人拿开她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不必如此。”
宁卿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想起师兄已经忘了她,她对他而言现?在只是个陌生人,不愿意让她解蛊好像也正常。
“可师兄,你不解蛊会死的。”
她心里?那丝不情?愿被师兄的拒绝给粉碎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师兄不愿意,那该怎么办。
“会有别的办法的。”男人毫不动摇。
宁卿面对这样坚持的师兄束手无策,现?在有了办法,她愿意,可师兄若是不愿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强迫他。
她突然想到,师兄现?在忘了她,是否一切都回到正轨,他和女主的感情?线又在进?行?了呢?但这只是她的猜测。
【系统,师兄在百宗夜宴上中?药那次就该和女主一夜情?缘,但是不知?为何一切偏离了剧情?发展,你说?主要情?节会被这个世界自动修正,而师兄这次中?情?蛊,是否意味着这是他和女主再续前?缘的契机?】
是不是,女主来?了,他就愿意了。
“师兄,你愿意让谁给你解蛊?你告诉我,我立马把她找来?!”
宁卿并?不知?道?裴谨的情?蛊只有她能解。
系统道?:【你师兄喜欢的人是你,忘了你也不代表他就能喜欢上女主啊,而且女主也不喜欢他。】
【那我该怎么办……】她难道?要绑了他直接上吗?可这事?儿靠她自己也不行?啊。
宁卿离得太?近,独属于她身上的香甜气息不断涌向裴谨,他蹙紧眉心,似是压抑得狠了,痛苦难忍。
“你先出去。”
男人的话有些冷,但更多的是虚弱,宁卿不愿意走。
可她对上男人有些危险的视线,还是离开了,但她并?未将门关?上,若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也能知?道?。
“将门关?上。”
宁卿动作一顿,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师兄,你若有事?记得叫我。”
她深吸一口气,将门合上。
宁卿现?在已经无法考虑自己乐不乐意的问?题,现?在是师兄不愿。
在她走后,裴谨从芥子?袋里?取出之前?他在榻上看见的一角粉红,手缓缓往下,刚才宁卿的靠近足以摧毁他的理智,在她离开后,再也无法压抑。
手里?柔软的粉红布料上带着她的气息,裴谨低低喘息,近一炷香的时间,他微蜷着身体,将染了浊物的布料捏在手心。
门外焦急不已的宁卿隐约听见了呻·吟。
她吓了一跳,连忙拍门,“师兄,你怎么了?”
但她并?未听见他的回答,床上的男人面色潮红,身体隐隐颤抖,似乎还未回神。
听见宁卿的声音,他颤抖得越发剧烈。
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大,他哑声道?:“无事?。”
宁卿听见师兄的嗓音,皱了皱眉,这样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她想了想劝道?:“师兄,反正你……”她正想说?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没必要守身如玉,但想起他已经忘了自己,想必也忘了他已经不是个处男了。
“师兄,你究竟怎样才能同意解蛊?”宁卿拿他没有办法,他若是宁死不屈该怎么办,她相信师兄做得出来?。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宁卿头疼至极。
许久后,屋内终于传出一道?声音。
“婚前?,不可。”
总算是松口?了,只要能解决问?题, 成婚现在在宁卿看来并?不算大?事。
“那你有中意?的姑娘吗?若是有,咱们立马上?门提亲。”
宁卿以?为他百般排斥自己替他解蛊, 自然也不愿和?她成婚,毕竟现在他也不喜欢自己。
而且, 老实说,她宁愿替他解蛊,也不愿和?他成婚。
裴谨听见她的话,心瞬间凉了半截。
他又不说话了,宁卿无奈道:“师兄, 你总要说是谁,我才能解决啊。”
“还是说, 随便哪个姑娘都行,只能成婚就好??”宁卿着急地问?。
她越问?, 屋里裴谨的神色越是冷淡。
又没声儿了, 宁卿急得抓耳挠腮, 那解蛊的尴尬都淡了不少。
师兄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她无可奈何,随口?道:“那你看我成不?”
本来只是摆烂一说,谁知裴谨点了头,“可。”
宁卿:……
可师兄现在也等不到成亲那个时候啊。
“师兄,你看时间紧迫,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咱们先解蛊, 解完再?成亲行吗?”
“不可。”
这两个字说得坚决直接,没有半分犹豫。
“那我们先定下?婚约, 再?解蛊呢?”宁卿只能放宽条件。
没声儿,那就是代表不同意?。
看样子师兄是铁了心要成了亲再?解蛊,虽然她不想成亲,但?师兄危在旦夕,她也顾不了这些,现在万事以?师兄的生命安全为重。
只希望,师兄这蛊能够撑到婚后。
【宿主,你现在不担心你和?你师兄成亲会惹人非议了?】系统好?奇地问?她。
【人都这样了,我哪里还考虑得了这些。】
别说惹人非议,就是让她裸·奔,若是能救师兄的命她自然也是得去的。
而且,师兄忘记了她,即便成亲,她也有办法脱身的吧,他只是太过保守才无奈选择和?她成婚再?行解蛊,婚后肯定不会干涉她的自由?。
以?前师兄占有欲太强,她不太喜欢,这才是她抗拒和?他成婚的主要原因,而且她向来不憧憬婚姻,即便成亲的对象不是师兄,她也不愿意?。
正想着,宁卿打算进门看看师兄情况,却听见一阵压抑的低咳声,宁卿顾不得太多,直接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比刚才更为孱弱的师兄。
这个样子,仿佛随时就会……他真的撑得到成亲那日吗?
就用上?次古伊莎和?师兄的婚事来说,即便再?如?何缩短婚期,也要大?半月的时间筹备婚礼,根本来不及。
宁卿看着奄奄一息的师兄,趴在他身边,用帕子细细将他唇上?染的鲜血擦干。
“师兄,我们先解蛊好?不好??”宁卿握着他冰凉的手?,祈求地道。
“婚礼只是个形式,不然咱们现在缔结同心契?”
同心契一旦结成,二人便在上?天的见证下?结为道侣,一人若背叛另一人,便会降下?天罚,轻则修行之路止步不前,重则修为尽废,是以?,修仙界缔结同心契的道侣并?不多,毕竟没人知道自己是否会违背当初的誓言,无法拿自己的修行之路开玩笑。
但?是若双方感情淡了,自愿同意?结契,那这影响将不复存在。
宁卿倒是不担心,反正她肯定不会出轨,这同心契对她便没有太大?的约束力。
男人顿了一下?,轻轻点头,“嗯。”
宁卿眼睛一亮,这下?总算可以?解蛊,哪有人将这些世俗礼仪规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的,她默默在心里吐槽。
“师兄,如?何缔结同心契?”宁卿问?他。
裴谨对此十?分了解,宁卿听完他所说的步骤后,心中了然。
“那师兄,我们来吧。”
宁卿将孱弱的男人扶起来靠在床头,随即默念他教给自己的结契口?诀,手?中结印,灵力缓缓从丹田引出,漂浮在指尖。
“师兄,我准备好?了。”
宁卿等着裴谨,但?是男人催动灵力后,眉头轻轻皱了皱,随即身体一震,艰难酝酿出的灵气瞬间四散,他低低喘着气,脸色更为苍白。
遭了,师兄现在竟连同心契都无法缔结。
男人似是不信,企图再?次催动灵力,宁卿发觉立即将他的手?按住,“师兄,别弄了,咱们先解了蛊毒再?缔结契约也不迟。”
男人想要抽手?,继续结印,但?是他现在竟然连推开宁卿的力气都没了。
裴谨有些挫败,满脸的颓丧。
“师兄你现在不许再?动用灵力,咱们好?了后再?来。”
这话一出,宁卿明显注意?到师兄的脸色难看了许多,本就虚弱的人,现在使用灵力被反噬,身体又弱了一分,再?继续下?去,就真没救了!
“师兄,咱好?好?躺着,什么也不能干,可明白?”宁卿不放心,一直在床边守着。
她坐在旁边修炼,偶尔转头看看他,欲言又止。
“师兄,咱们别犟行不?身体只是身外之物,什么有命重要你说是吧?”
“你闭上?眼睛当什么都不知道,解蛊都由?我来,这样不行吗?”
男人一袭白衫,罩在他略显单薄的身躯之上?,唇线微微抿紧,双眸轻阖,睫毛纤长?如?蝶翼,清清冷冷,一副另死不屈的风骨文人模样。
宁卿有种逼良为娼的错觉。
“而且,这种事情你又不吃亏。”既不用他出力,又不用他负责。
宁卿絮絮叨叨说得嘴巴都干了,师兄依旧不为所动,她自己的羞耻心一跌再?跌。
反正她已经将自己洗脑,做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给师兄治病,她这是舍己为人。
师兄不搭理她,宁卿无奈叹气,闭眼修炼,偶尔分出心神看看他,注意?他的情况,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师兄就没了。
宁卿守在着裴谨,晚上?困了直接趴在他床边睡觉。
裴谨并?未入睡,垂眸注视着趴在他床边恬然安眠的少女,长?发柔柔垂在脸侧,裴谨伸手?将她的发尾勾到一边,露出她睡得红润的脸庞。
他需要拼命克制才能让自己拒绝宁卿,身体一时的畅快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她,想要的她心,想要她的全部。
两人度过一夜,宁卿醒来时腰酸背痛,她正要抬头,却发现自己的头垫着什么,一看,发现是师兄的手?。
在她醒来后,裴谨立即将手?收回,很是不满,“你,你为何要拉着我的手??”
宁卿懵圈,她拉了师兄的手?当枕头?
莫非枕了一夜?
越想她越是无措,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睡觉喜欢抱着东西,枕头布偶只要是软的就行,昨晚她睡得迷迷糊糊,将师兄的手?拉过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宁卿百口?莫辩。
“这样不好?。”裴谨皱眉道。
宁卿心里有些愤怒,之前他分明对她做过比这过分得多的事情,她不过是拉了拉他的手?罢了,就这么大?的反应,偏偏她还无法为自己辩驳。
宁卿眼不见心不烦,起身离开,“我饿了,去弄些吃的。”
宁卿吃饱喝足,中午时迎来上?山的兰溪。
任由?两人折腾他不太放心,这一天一夜加一上?午的时间怎么也够了,他索性上?来看看。
可又怕撞上?什么不该他看见的画面,便给裴谨发了个消息,谁知这么一问?,竟发现两人什么也没发生。
他简直不知道裴谨在想些什么,莫非是裴谨现在忘了宁卿不乐意??可他之前的表现可不像。
兰溪在堂屋的矮榻上?坐下?,“怎么回事?”
“师兄他说要成婚后才同意?解蛊。”宁卿无奈。
兰溪心里奔腾过一万头羊驼。
“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我说,师兄婚前不接受解蛊。”
婚前不接受,搞纯情处男这一套是吧,但?他好?像确实挺在意?这些,从不乱搞。
“你师兄现在蛊毒恐怕已经深入肺腑,等不得了,必须尽快解蛊。”
宁卿对这些不算了解,她显然还没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再?多等一时,他便多一分危险,若到了最后,即便解蛊,他的身体也会受损严重,成为一个废人。”
宁卿被吓得立即站起身。
“现在是他不愿也必须得解蛊,这件事得靠你。”兰溪颇为严肃地说。
“可他不愿意?,我要强迫他吗?”宁卿的脸皱成了一个苦瓜,这件事真的很难。
兰溪看着懵懵懂懂的宁卿也是头疼,“我这儿有不少书,你拿去学学,应该能行。”
“或者……”兰溪一个如?此率性的人此时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或者你吃些药,多少有些帮助。”
至于是什么药,宁卿自然懂。
她反正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兰溪谈论这种事情。
药物上?头,她凭着本能说不定确实能办到,也能减轻她心里的障碍。
“你师兄现在应该反抗不了,若是不行,你就把他绑了,反正现在一切以?解蛊为主。”兰溪这话说得半点不拐弯抹角。
两人像是在探讨什么家国大?事,神情十?分严肃正经。
宁卿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你说得对。”
“咱们得灵活变通,这事儿没法遵循他的意?愿,他不愿意?咱们也得想办法将这个蛊给解了。”
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
“那我准备准备。”宁卿郑重地道。
“嗯那你准备吧。”兰溪顿了顿,对她道:“若是需要什么可以?找我,我可能有。”
兰溪离开前,将一个瓶子塞给她。
宁卿握着这瓶药,看向药瓶上?贴着的名字,合欢丹。
捏紧瓶子,她没有立即用,这个先不动为好?,万一和?幻境里她中药那次相似,她可能没力气和?师兄周旋。
毕竟解蛊的步骤精确到具体每个步骤应该进行的时间。
总共需要进行一个时辰,那就是两小时,她担心自己体力不支无法做完全程。
宁卿坚定地看了眼师兄的房门,现在就开始,说干就干!
不过就在推门而入之前,她又停住脚步。
【系统,你说我要是让师兄吃下?这枚合欢丹,过程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你师兄这么虚弱,你还喂他大?补丹?而且他中了情蛊本身就和?吃了合欢丹效果差不多。】
宁卿震惊。
那师兄还真能忍,她幻境里中过一次药,那滋味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难受得抓心挠肝。
【那还是算了。】宁卿叹气。
但?没过几秒,她又生出别的念头,【那我让师兄喝点酒?他也没这么难受。】
她现在这样相当于是强上?,他现在如?此虚弱还无法反抗,反正换她身上?,她受不了。
【也行,但?是你少喂点,万一起不来怎么办。】
说得有道理。
宁卿和?系统嘀咕着,她芥子袋里放着上?回她生辰青枫送她的酒,但?这个酒太吓人了,她坚决不能动用。
她只能找兰溪要了些不醉人的酒,主打一个微醺。
事先她自己喝了一点,再?端了一杯进入师兄的房里。
她一进去,裴谨就闻到似有若无的酒香。
视线放到宁卿端着的那杯酒盏上?,“酒?”
宁卿有些心虚,“嗯,酒。”
“端酒作甚?”裴谨问?她。
这……难道她说是为了减轻他被强迫的痛苦吗?
“兰溪师兄说,说这蛊喝酒有点用。”宁卿硬着头皮说瞎话。
裴谨看着不大?信。
“真的,喝完麻痹神经,你就没这么难受了。”宁卿将酒端到他面前,尽量真诚地说。
“师兄你尝尝?”
裴谨看了她一眼,还是接过了宁卿手?里那杯酒,微抿了两口?,递还给宁卿。
“师兄,不然再?喝点?”宁卿试探地说。
喝这么一点怕是不顶用。
但?是青枫给的酒后劲太大?,她怕到时候反而坏了事。
宁卿站在床前犹犹豫豫,她多看了师兄两眼,他抬眼看过来,宁卿又立马低头躲避视线。
“师兄,你等着我。”宁卿说完跑到屋外,她得先洗个澡。
她在小温泉里搓洗身体,洗得干干净净,为了省事儿她特意?穿得清凉,里面空荡荡的,直接上?阵,反正一会儿都是要脱的。
宁卿轻轻推开房门,往里探了探头,正好?迎上?师兄的目光。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微湿的长?发柔顺地垂到腰际,脸颊泛红,有些局促不安。
裴谨看着这样的她,平静的眸子波动,下?颌线微微绷紧,不似表现的那般平静。
半道上,正准备下山的木落雪正好遇见他。
起初纪樾离开飞云峰离开得急,只是和师尊以及身为师姐的木落雪提过?, 两人并未有太大的意见,也没去探究其中的原因。
可这才过去半月, 怎么就回来了?
木落雪停下?脚步,柔声表示关切, “不是下?山历练了吗?怎会回来得如此快?”
“有些事情要解决。”纪樾轻声道。
面对昔日的恩人,他发现自己竟不再像往常那?样,时?刻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纪樾的变化木落雪看在?眼里?,不过?这样也好,之前她只是随手帮了他, 担不起他沉重的恩情。
现在?两人师承一人,也算是缘分。
“这只狐狸……”木落雪看向他怀里?抱着的红色团子。
这只狐狸身上有着浓厚的妖气, 并不是普通的灵兽,不过?妖族也分好坏, 以这只妖的散发的妖气来看并不是个作恶多端之徒。
“我在?路上捡的。”
他看着倒不像是喜欢这些的人, 木落雪不再多问, “那?你先去?吧,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纪樾回到自己所住的院里?,一坐就是一日。
在?宁卿急忙回到青梧山时?他心?里?便不踏实,自从她师兄离开后,宁卿一直心?神不宁,结合裴谨离开之前出现的状况,他极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宁卿担心?才回来。
回了苍云宗, 回到裴谨的眼皮子底下?,他心?里?不可抑制地生出不安。
恢复人形的俞白也跟着坐了一日, 最?后实在?忍不住问:“殿下?,我们为何要回这里??”
俞白身负助妖王之子破除封印的重任,在?全族即将?被灭之时?,妖后将?此事告知与他,破除第五和第六层封印的天灵石就在?北凌九界,他们现在?应去?寻找天灵石。
自己不应多嘴,但他如何也无?法?将?心?里?的想法?硬生生压下?。
“殿下?,当务之急是破除封印,只有获得妖王的力量,您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纪樾怎能不知,可他一旦错失机会,一切就晚了,他不想冒险,也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
“殿下?,现在?当以大局为重。”俞白皱眉道。
“我自有打算。”纪樾冷眼看向他。
俞白深知纪樾如此都是因为宁卿。
狐族大多风流,但一旦遇上心?爱之人,便至死不渝,他担心?纪樾会耽于情爱,被伤得遍体鳞伤。
若有想要之人,动些手段并非难事,殿下?却偏要选择那?最?虚无?缥缈的方式。
纪樾心?里?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第二?日催化到极致,不愿再等?,他离开飞云峰,来到青梧山脚下?,虽然知道这里?设了阵法?,他的一举一动皆会落入裴谨的眼里?。
化作狐狸模样,轻轻一跃,竟没?有任何阻拦地上了青梧山。
此时?,宁卿硬着头皮进入房里?。
师兄肯定没?想到她企图对他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但是没?办法?,他若能愿意主动配合自然好,现在?情况特殊,她只能霸王硬上弓。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强迫别人的一天,这人还是师兄,果然世事难料。
东想西想稍微分散了宁卿的注意力,不再如何紧张。
“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宁卿忐忑地问。
自己得先来个过?渡,让他有个适应的过?程,直接将?他扑倒不太好。
“尚可。”裴谨的视线从她身上离开,轻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