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by盼星星
盼星星  发于:2023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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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沈老气得攥紧了拳头,“当初的事情是我们几家一起的,大家都有份,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当初白氏医馆的事情出面的一直都是沈家,如果白苏要报复,肯定要报复他们家。
电话那头:“七十年前的事情,早就死无对证了,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同檀家继承人一起的。”沈老对檀越还是忌惮的。
电话那头:“据我所知,她只是帮他治腿,更何况他那双腿能不能治好还是个问题。”
“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没有证据的事情,谁也不能诬赖我们,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姑娘,实在难缠想办法处理掉就是。”
挂掉电话后,沈老沉默了许久,最终下定了一个决心。
隔天早上。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白苏起床准备出门吃早饭,刚打开门便看到门口把手上挂着一个包装仔细的外卖袋子,袋子很轻,没有装太多重物。
她没叫外卖啊。
白苏有些困惑的拿起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她在B城又没有认识的人,是谁送来的?
白苏拿着外卖袋去找了檀越和宁远,在两人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着一份文件。
打开一看,里面有关于沈家偷走药方和金针更详细的证据,甚至还有写着白氏经方的医书照片,另外还有沈家偷税漏税、治死人的一些证据。
“!!!”白苏看到后,整个人都怔住了,天降好心人吗?
檀越和宁远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宁远匆匆跑出去查监控找线索,半小时后他跑了回来,“是一个跑腿外卖员送进来的,那个跑腿说是有人放在公共厕所后面无监控区的长椅上,让他去那儿取的。”
“没办法找到了吗?”白苏想到最近一直很顺畅的取证、舆论走向,难道谁也是沈家的仇人?
“不管是谁,这份数据是真的,没有造假的痕迹。”檀越已经确认完,“这些证据交出去,沈家必完!”
白苏立即说道:“那我们现在送去警局?”
“你忘了?沈家背后有人。”檀越不相信底下那些警局,“等下我带你去拜访一位老者,他同帮沈家那人关系不好。”
白苏会意,“他能愿意吗?”
“他身体不太好。”檀越相信,没人能拒绝白苏的医术,而且送上门打压对方的把柄,也没人不会心动!
白苏看着里面的照片,颔首说好:“走吧。”
收拾妥当,白苏同檀越去了B城一处家属院,里面戒备严格,每个进入的都会仔细被询问,确认檀越和白苏是顾老的客人后才放行。
进入一处鸟语花香的独栋家属院后,白苏见到了一位银发苍苍的老人,脸上有些病态,但双眼矍铄,如鹰眼一般,能锐利洞察所有事情。
顾老看着许久不见的檀越,虽坐着轮椅,但精神还不错,不似之前听说那般颓唐,“之前听你爸提及你,说你一直在C城,是回B城办事还是打算回A城看你爸的?”
A城和B城相隔不远。
檀越回答了他,“顾伯伯,我是先来这里办点事。”
“原来如此。”顾老说话间也在打量白苏,见她安静坐在旁边,不卑不亢,长相漂亮,气质清冷,同长相清隽的檀越很是般配,“檀越,这位是?”
“这是白苏,她是个中医,最近我都在她医馆针灸双腿。”檀越没有直说目的,而是婉转地介绍起白苏的身份。
“中医?”顾老没想到白苏会是个中医,她还以为是学古典舞之类的女孩子,“那效果如何?”
“挺好,之前一直头晕背疼,现在已经没有症状,双腿也逐渐有了一点知觉。”檀越夸张了一点点,“她医术很好,也很有名气。”
白苏听到这,抬眸看向檀越,你别太夸张。
檀越回眸,给了她个稍安位置的眼神,然后和顾老又聊了几句双腿的问题,“听我爸说您最近身体不适,这次恰好过来办事,便想请白苏帮您看看。”
“确实有些不舒服,你有心了。”顾老同檀越父亲是朋友,也是看着檀越自小长大的长辈,因此没有多做怀疑。
白苏轻声询问:“那我现在帮您看看?”
“麻烦你了小姑娘。”顾老最近几个月一直咳嗽,去医院检查说是肺部感染,用了抗生素之类的药,但一直反反复复,换了几个很有名气的医生还是这样,而且还有腹胀胸肋痛、胃口不好、一吃就吐等问题。
白苏上前帮顾老把了脉,脉沉紧浮,右寸关脉都明显细弱,肺、脾胃都不太好了,寒湿严重,多症聚集一体:“最近一直在咳嗽是吗?是不是还有些咳血?”
顾老点点头,“是啊,咳嗽得厉害。”
他说话间喉咙发痒,立即拿起干净手帕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得脸红脖子粗,一下子有些喘不上气了。
守在旁边的护工立即上去帮他拍后背顺气。
顾老连续咳了十几下才缓过气来,他放下手帕,干净手帕上沾染了一点点血迹,像寒冬里绽放的红梅。
护工看着急了,“顾老,我立即通知医生过来。”
“别大惊小怪的。”顾老擦了擦嘴角,然后将带血的帕子扔到一旁,“这姑娘不是中医吗?我今儿请中医看看。”
医院去了十几回,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效,顾老也疲了,今儿换中医试试,“我这肺部感染反反复复,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白苏又问了问顾老的症状,最后确认是太阴病:“是虚、寒、痰、湿、饮导致的太阴病,太阴肺经直通肺腑,得了这病就会反复咳嗽不好。”
“原来是这样。”顾老觉得有几分道理。
白苏觉得这病很简单,找个靠谱中医就行,但顾老应当没有找过,“主要是湿寒聚集,因为没有及时治疗逐渐变成水饮,水饮自下而上,进入你的肺腑和心脏,让你觉得胸闷、喘气难受、咳嗽、水肿,你检查时应该是说你双肺感染发炎水肿吧。”
“确实如此。”虽然只寥寥几句话,顾老却已经对白苏重视起来,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听着倒是稀奇,你再讲讲这个病。”
白苏想了想,仔细和他说道:“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①
“因为这个病主要由脾阳虚弱,内有寒湿导致脾虚不运、寒湿内停的,所以你脾胃不舒服,吃点东西就想吐。”白苏说道:“你之前应该是生过病,受过寒对吧?”
顾老点头,他前些年老泡在冰雪地里,确实受过不少罪。
白苏简单说着:“寒湿进入身体你也没引起重视,总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可以扛住,长此以往你肺腑里聚集很多水饮,肺里就像被水泡着,多了自然各种咳嗽、炎症就出来了。”
“我确实不爱看医生。”要不是咳嗽出血,顾老还不会去医院做检查,他又咳了几声,然后问道:“应该怎么治?”
自然是去水饮浊痰、去寒湿、温脾补阳了,白苏说道:“太阴病以里虚寒为症,需温之,我先帮你针灸,再开一个桂枝芍药汤。”
白苏取出银针帮顾老针灸,几针下去顾老腹满、胸闷、恶心想吐的感觉就稍微缓和了一些。
顾老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点,“不错不错,很好。”
白苏将药方递给护工:“现在就去抓药,最好全用野生药材。”
护工拿了药方,立即出去找司机买药材。
顾老又咳嗽好几下,“喝了药这咳嗽就能停了?”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白苏顿了顿,“你中午和晚上各喝一次,今晚应当就能止咳。”
“好好好!”顾老连说了好几声。
“顾老?你说什么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很快一个七十多岁的精神老头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我说中医好。”顾老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棋友,“你今日不是说没时间?怎么过来了?”
“早晨起来后背有些疼,便没去。”老头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有客人,本想说自己先去外面等着,但瞥见白苏时,他恍惚地觉得有点眼熟。
顾老指着白苏介绍道:“这是白医生,是个很有本事的中医。”
“姓白?”老头怔了怔,恍惚地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件事。
顾老询问:“怎么,你也认识姓白的人?”
“是,幼时有个比我小三四岁的邻居玩伴,他就姓白。”姜老头还记得很清楚的。
“那真是巧了。”顾老笑着说道。
“是啊,挺巧的。”姜老头笑呵呵地坐下,“不过他们家搬走了,七十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隔壁家的婶婶做饭很好吃,他老去蹭饭,因此心心念念到了十几岁。
白苏和檀越对视了一眼,随后轻声询问:“是梧桐巷吗?”
“对啊,以前我们就住在那儿。”姜老头怔了怔,疑惑看向白苏:“诶,你怎么知道?”
白苏解释道:“我们家祖上就住那儿。”
“祖上?姓白?”姜老头仔细打量着白苏的面容,恍惚觉得是有点眼熟,但时间太久确实想不起来了,“我记得他们家是开医馆的。”
“对,我们祖上就是开医馆的。”白苏顿了顿,“我爷爷叫白术。”
“白术?”姜老头重复念了好几遍,恍惚地想起玩伴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极其惊喜的看着白苏,“真是巧了。”
姜老头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幼时玩伴的孙女,整个人激动不已,连续说了好几声巧了,“真的太巧了。”
“是啊。”白苏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毕竟檀越查到的是当初的邻居全都搬走得无影无踪了。
姜老头顺势问道:“你爷爷呢?”
白苏轻声回答:“我爷爷上半年因病去世了。”
“抱歉。”姜老头有些惋惜,虽然七十多年没见,但总会幻想脑补幼时的美好,唏嘘几声后问白苏:“那你这次过来是看看以前的老院子吗?”
白苏迟疑了一秒,随后点了点头,“昨晚在门口看了看。”
“那边都被卖掉了。”姜老头忽然想起一点白家以前的事情,“当时你们家走得匆忙,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对。”白苏顺着他的问话回了一句,“家里的方子遭人惦记,后来出了许多事。”
姜老头:“谁惦记?”
白苏说道:“杏林堂他们。”
“他们偷了我们治风湿的药方和其他医书等东西。”
“沈家?”顾老和姜老头均是一怔,最近沈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可都是知道的,“可有证据?”
“有,我们这次过来就是寻找证据的。”白苏转头看向一直陪在旁边的檀越,“我们找到了背叛我们家的学徒,从他那儿拿到了很多证据。”
檀越拿出平板递给顾老,“顾伯伯你看。”
顾老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檀越带人过来恐怕也是存了这个心思,他接过看了看,里面不止有王威的录音证明,还有一些沈家的违法事,他越看眉头越紧蹙,“真是丧尽天良!”
姜老头还念着幼时玩伴之情,看完也极为生气,“难怪当时白家匆匆搬走,原来是被沈家陷害了,拿着白家的药方威风这么多年,如今应当他们全都还回来。”
白苏点头说是:“我们正想拿去报案,希望能还我们家一个公道,能让他们将药方还回来。”
“那就从其他地方入手。”顾老想着报案后接手的人多半不会全力以赴,于是直接说道:“给我吧,我帮你拿去报案。”
白苏面露迟疑:“顾老,这可以吗?”
“可以。”顾老交给助理,让他立即去安排彻查,只要好好查,这次定能将对头狠狠打压下去。
白苏见目的达成,心底松了口气:“那多谢您了。”
“你若是想感谢我,帮我治好这个病吧。”顾老喉咙有些不舒服,又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白苏轻声应好:“明天我上午再来帮你针灸一次。”
“你喝药后咳嗽时会咳血严重一点,这是往外排淤,明天可能还会发烧,你别太担心。”
顾老记下,对白苏印象又好了一分。
是对她的医术。
她很笃定,很胸有成竹。
令人下意识的相信。
顾老针灸需要几日,加上沈家的事情还没有结果,白苏暂时推迟了时间回小镇。
有了白苏帮忙针灸,顾老当晚咳嗽就停了。
第二天晚上有些发烧,一针下去后就退烧了。
“多谢小白你亲自过来,我一下子就觉得好多了。”顾老虽然浑身是汗,但却觉得浑身舒服,整个人也很有精神。
顾老妻子有些担忧:“小白医生,我丈夫后半夜还会发烧吗?”
“不会了,我看脉象已经很平稳,明天早上起来应当气不喘了、胸不闷了,吃东西也不会再吐了。”白苏告诉二人,“后续不用再扎针,再喝半个月药就行。”
“谢谢啊。”顾老妻子感激不已。
“应该的。”白苏这两天已经听到一些沈家产业被查的消息,估摸着再有两天就会传来好消息了,这一切都归功于顾老。
刚退烧的顾老一脸轻松,笑呵呵地看着白苏和不放心跟过来的檀越:“你们放心,这事儿很快就能有结果。”
檀越浅浅笑了笑:“谢谢顾伯伯。”
“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顾老忽然想起傍晚和檀越父亲联系过,忍不住出声提醒:“既然已经到了B城,得空回家去看看,你爸念着你呢。”
檀越颔首,“等处理完就回。”
同顾老道了别,白苏推着檀越迎着秋日晚风往外走,天有些冷,她弯腰凑到檀越耳边说道:“你把衣服系上,别冻着了。”
白苏弯腰时,搭在肩头的乌黑头发垂落下来,散落在檀越脸颊、脖颈处,他只要一吸气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和梦里是一样,淡淡的,很好闻。
“你什么呆啊?”白苏催促着檀越赶快将外套衣服拉好,然后快速往停车区走去。
“你也戴好帽子。”檀越回过神,将挡风的渔夫帽递给白苏,“B城的天真冷。”
“是啊,今晚好冷,像是一下子要入冬下雪了。”白苏戴好帽子,推着他快速去车里。
不止两人觉得冷,以为高枕无忧了的沈老也觉得冷,是浑身透心凉的冷。
在家还没睡觉、优哉游哉的听着小曲儿的沈老接到了那位打来的电话,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
沈老后背发凉:“林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压下去了吗?
“这事儿又被人捅上去了,还被姓顾的那几个老东西盯上了!我没办法再插手!你自求多福吧!”
“林老?林老?”沈老听着手机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忙音,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咬着半口新做的假牙,“是那小丫头干的,肯定是她干的。”
“父亲,出什么事情了?”沈父听到动静跑了进来。
“你生了个什么混账东西,到底惹出了多少祸事!”沈老就将沈家交给沈陵泉六年,结果捅出了这么多篓子。
没出事前,一口一个最有出息的乖孙儿,出事后就是连名带姓的喊名字,沈陵泉父有些心寒,“父亲,陵泉也是为了家里好。”
“为了这个家好就去偷税漏税、走\私虎骨?”沈家以前就算做,也是偷偷猎,沈陵泉竟然为了自己的工厂毫无底线,他们家没这种不顾家族荣辱的东西,沈老一边骂一边捂着胸口:“你们赶紧出国。”
“父亲?你没事把?”沈父连忙扶着父亲坐好,又帮父亲把了把脉,脉象洪大,心脏病似要犯了,“快去给父亲拿药。”
“别管了,你们尽快离开,等国内事情处理完再回来。”沈老推开儿子,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深夜的B城。
秋风瑟瑟,小雨纷纷。
白苏和檀越坐在车上,看了眼细雨蒙蒙的路面,路面上只有稀稀拉拉几辆车在行驶。
白苏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她偏头看向仍旧神采奕奕的檀越:“你不困吗?”
檀越的头有些疼,刚才闻到白苏头发香味后脑子里就时不时闪过一些莫名奇妙的画面,因此这会儿清醒得很。
“你真能熬夜。”白苏打了个呵欠,“你什么时候回A城?顾老说你爸爸想你了。”
檀越嘴角抽了抽,“……他大忙人,没时间关心我在哪儿。”
白苏也觉得一个大男人肯定说不出这种话,笑着说道:“顾老已经不用再针灸,现在只需等结果,我想要不要回小镇等,你如果要回A城,就这两天回去吧。”
“不用,陪你回小镇。”父亲到处飞,檀越回家也不一定见得到他,还不如同白苏一道回小镇。
“真的不回去吗?”白苏侧目打量着檀越的神情,瞧着不像是作假,她正想劝说两句时,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侧面照了过来。
白苏扭头一看,霎时看到一辆货车朝她们撞了过来。

刹那间,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让车甩出去了十几米远。
随即而来的碰撞令白苏觉得天旋地转,等落地后脑子里是一整片空白。
冷风从破碎的窗玻璃灌入,吹得她一个机灵, 她从头晕脑胀中睁开眼, 细细密密连成线的雨透过破碎的车窗落进来, 落在脸颊上。
有些冷。
白苏也逐渐找回了一点点意识, 迷迷糊糊的听到周围传来急刹车和各种惊叫声。
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白苏感受到右手膊传来剧烈疼痛, 估计是断了, 旁边有血腥味传来,她忍着疼偏过头看去,发现檀越额头上全是血。
刚才碰撞发生时, 檀越倾身想要护住她, 但一切发生太快了,他被翻转的车晃有动撞向了另一侧, 虽然被弹出的安全气囊护住,但头顶上还是有伤殷红的血顺着眉骨往下淌。
“檀越?”白苏又轻轻喊了一声, 声音有些哑, 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担忧, “檀越你醒醒。”
檀越没有任何反应,已经陷入了昏迷, 白苏伸手想推开安全气囊和解开旁边的安全带, 可是卡得死死的, 根本解不开。
“檀越?”白苏担心他出事,忍着痛抬手一点一点去伸手去触摸他的手, 很快摸到了檀越的手。
两人的手离得很近,白苏顺着他微凉的指尖慢慢往上摸脉搏, 脉象很乱,但乱中有序,没有大出血的迹象。
还好还好。
白苏松了口气,忍着痛慢慢将手往上挪,搭在檀越手臂内侧中央的孔最穴,用力掐着帮他止额头上的血,“你不要有事。”
不知道掐了多久,一直脑袋昏昏沉沉,隐约听到外面有救护车的声音后,白苏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已经是几个小时过后。
白苏缓缓清醒过来,入眼的是医院里常见的一片雪白,屋里到处都是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
她想换一口气,忽然发现喘气都胸痛难受,头也昏沉得厉害,右手上还打着石膏。
“白医生,你醒啦?”一个眼生的阿姨在旁边小声询问。
白苏朝她望去,“你是?”
“我是宁先生请来的护工,专门照顾您的。”护工阿姨脸上堆满了和气的笑容,“你哪里不舒服、想要说什么都和我说。”
“头晕恶心。”白苏心口泛着恶心,想要喝点水:“水。”
“你被撞成了脑震荡,头晕恶心是很正常的。”护工连忙帮她倒了水过来。
白苏喝了水,稍微觉得舒服了一点点,刚放下水杯宁远敲门走了进来。
“白医生。”昨晚宁远要处理其他工作,没跟着一起去顾家,因此逃过了一劫,“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头晕得厉害。”白苏的胸腔里也有内伤瘀肿,呼吸都觉得疼,她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问他:“檀越呢?”
宁远说道:“檀先生撞到了头,另外脾脏微裂、左腿骨折,刚做完修复手术还在监护病房,暂时还没醒。”
“我去看看他。”白苏听到檀越还在昏迷,挣扎着坐起来。
“这会儿进不去病房的。”宁远劝同样身体不适的白苏先休息。
出车祸时,檀越下意识的护住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大概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白苏想去看看,“没事,我就在外面看看。”
“可是你……”宁远有些犹豫,毕竟白苏现在也脑震动、手臂骨折。
“我没事。”白苏撑着浑身都酸疼的身体坐起来,披上外套,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那坐轮椅过去吧。”宁远借了轮椅过来,推着她往病房外走。
门口坐着一个黑衣保镖,是宁远专门安排过来守着两人的,以免又有心术不正的闯进来。
白苏跟着宁远慢慢走到另一栋楼的监护病房,隔着玻璃窗往里看去,可以看到檀越还没苏醒,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手和脚上也缠着一圈,在白纱布的衬托下,他的脸白得像一层白纸,“他这么严重吗?”
宁远在旁轻声解释:“有伤到头,不过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可可能会昏睡几天。”
“要这么久?”白苏皱起眉,“我明明帮他止血了,为什么还会失血这么多?”
车祸时,她把脉时檀越明明不严重的,怎么现在这么严重?是她脑子昏沉把错脉了吗?
“白医生,檀先生的手和腿骨折了,手术修复也是会失一些血的。”宁远顿了顿,“白医生您别自责,如果不是你在现场帮他止血,他撑到医生抵达时可能已经失血过多了。”
司机因为车冲出去后又最先落地,所受伤严重,流血过多,这会儿还在抢救室,老板这样已经算是运气好。
宁远顿了顿,“幸好司机发现不对,立即加快油门冲了出去,货车只撞到了车后面的空间。”
要是直接对撞上车身正中间,哪怕老板坐的车经过防撞改造,哪怕后座安全气囊再好,可能也无法保护几人。
目前这个结果是最好的了。
白苏回想那一道炽白的光,脑中又浮现昨晚的事情,头胀疼得厉害,她缓了缓神才问到:“那个司机抓到了吗?”
宁远点头:“已经抓到了,现在也躺在医院里,而且我们连夜查到他已经身患癌症,并且查到沈家曾派人找过他。”
“又是沈家。”白苏敛了眸子,抱歉地看向病房里的檀越,“他们肯定是冲我来的,却牵连了他,抱歉。”
宁远安慰道:“白医生你别想太多,你先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就好。”
这件事檀总已经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沈家的。
之前沈家只是一些经济犯罪,如今涉及杀人,沈家一个都别想跑。
宁远又说道:“白医生,等下警察会来询问你关于车祸和白家的一些事,你如实说就好。”
白苏点点头,十几分钟后就有警察来找她,仔细询问了车祸的情况,另外还询问了白家和沈家事情。
白苏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告诉了警察,最后语气虚弱地祈求着:“七十年前他们害了我祖辈,如今又再次害我,还请你们还我一个公道。”
警察们看着白苏苍白的脸色以及骨折的手臂,心底的太平倾向了楚楚可怜的她,“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在警察询问白苏时,此时的沈家也已经被警察围了个水泄不通。
准备出发去机场的沈家人看着涌入的警察,吓得脸色苍白,“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这是违法的。”
警察是直接带着抓捕令上门的,“谁是沈远志?谁是沈文竹?跟我们走一趟!”
沈父护在父亲前面:“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带我们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警察:“经人举报你们医馆偷税漏税,另外涉及走\\私、恐吓、抢夺他人经方、谋杀等多项罪名……”
沈父皱一脸懵,走\\私偷税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怎么又多了抢夺他人经方、谋杀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没有做过,你们不要冤枉我们。”
“有没有,你们父亲应该最清楚。”警察鄙夷的看向平时一副和善、伟光正形象的沈老,“我们已经查到你派人接触一名癌症司机,指使他杀人!”
沈老捂着刺痛的心口,强装镇定:“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这个癌症司机他有录音视频,还有你们家发出的命令。”警察已经看过证据,确定就是沈老指使的。
沈家其他人都很茫然,“父亲?”
沈老猜想一定有人背叛了他,气得心痛得更厉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沈家顿时乱做了一团:“父亲!快扎针!快叫救护车!”
白苏得知沈家当家人被抓以及沈老头心梗差点嗝屁时,沉郁的心情好了许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头也不疼了,气不喘了,骨折也快好了,“他们这次应该没有机会了吧?”
“没有。”宁远保证,“他们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出来。”
宁远顿了顿,“等将沈家的事情清查出来,找到白家的东西,会完璧归赵。”
“好,太好了。”白苏太激动了,说话间一下子呛咳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肺腑都要咳出来了。
护工阿姨连忙帮白苏顺气,“白医生,你还好吧?”
“喝一点水吧。”
“我没事,就是车祸震出内伤了。”白苏看向宁远,“麻烦你帮从包里拿几包银针过来,再去帮我抓两付治内伤的药。”
白苏抬手抵住苍白的嘴唇,虚弱地念了一串活血化瘀、补气养血的药名。
等宁远出去抓药后,白苏就在外面坐着,隔着透明玻璃看向病床上戴着呼吸罩的檀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就像个随时会碎裂的玻璃娃娃,“对不起。”
白苏心底涌起一阵阵懊悔愧疚,又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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