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by盼星星
盼星星  发于:2023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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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冬想着风湿寒肯定伤了脾肾的,“多半有脾肾阳虚。”
何信点点头,“风寒湿邪乘虚郁留,经络气血痹阻,还有营卫失调。”
白苏颔首,确实如此,因此要补益脾肾、温阳散寒、调合营卫,她转头看着已经戴好口罩的汪洋:“你生病之前是不是老爱生病?而且工作受寒比较多?”
汪洋连连点头,她的工作是做潜水教练的,不管什么季节,只要有客人就会陪着下水,因此身体湿寒是比较重。
二十出头时身体还很抗造,但三十岁时就不太行了,一受凉就生病,在她得硬皮病之前的一年,基本一整年都处于受寒怕冷的状态。
“很正常,体内湿邪太重了,风邪一来就容易生病的。”白苏仔细辩证后,决定给汪洋针灸,肾俞、大椎、命门、关元、神阙、足三里等都要扎。
汪洋是第一次接触中医,也是第一次针灸,没有对比,也说不上是好是好,只有针灸完后觉得身体的疲惫和寒意好像少了一点点。
白苏又给她开了药方,以鹿角胶、淫羊藿、巴戟天、透骨草、鳖甲、地龙等药材为主,都是温脾补肾阳、散寒通络去湿寒的药,“有时间就过来针灸,明后日得休息,如果想来可以大后日过来。”
从中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余日了,假期里每天都很忙,何信几个都累了,所以白苏打算留两日让他们回家歇歇。
“谢谢。”汪洋接过药,起身去付钱抓药了。
等她抓完药离开,陆问低声感慨,“很漂亮的一个女生,希望她能好起来。”
“我觉得师父肯定有把握。”程冬冬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病症,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陆问的胳膊,“你在医院会常见到吗?”
陆问摇头,他平时有空会去教授工作的医院帮忙,并没有见过这种病,不过也可能是人家都去风湿免疫科和皮肤科了,“这种属于罕见病。,应该还是少见的。”
程冬冬想想也是,像汪洋这种一直有寒湿进入体内排不出去的还是很少见。
白苏也这么想,但下午又遇到一个类似的皮肤萎缩病例、
来的病人是一个男生,也三十来岁左右,他倒不是硬皮病,而是半侧颜面萎缩。
正常情况下,人的脸颊都布满脂肪,也是对称的,但他的一侧脸颊皮肤萎缩,皮下脂肪像是消失了,紧紧贴在脸上,颞颥部凹了下去,眼窝处也深陷了下去。
就相当于一边正常,一边像骷髅头骨,看起来不对症,而且诡异得很。
男生也知道直接有些吓人,默默将口罩戴好,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不好意思啊医生,吓到你了。”
“没有。”白苏就是很震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病症。
“我这脸大概是半年前变成这样的。”男生叫童鱼跃,他指着自己的脸小声说着自己的情况,“我去年发现我的脸有点不对症,以为是左边脸浮肿,结果发现是右边脸萎缩了。”
童鱼跃顿了顿:“这病叫半侧颜面萎缩,又有人叫贝尔氏麻痹症,反正就是面瘫的一种吧。”
“医生说可以手术,也可以保守康复治疗,说运气好两三年就能恢复如常。”童鱼跃说了自己之前去看过中医的,“也针灸了不少回,但效果不明显。”
“白医生,听说您针灸很厉害,所以专门过来找您针灸的。”童鱼跃满目希冀的看向白苏,“我表弟说你肯定有法子帮我。”
“我帮你把脉看看。”白苏帮童鱼跃摸脉,“你表弟是谁啊?”
“我表弟叫向蒲宇,之前来找你看过乳腺增生,他现在都没了。”童鱼跃眼巴巴地望着白苏,“您能治好我吧?”
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这个病,他完全没办法出去社交,也丢掉了工作。
“我尽力。”白苏摸着童鱼跃的脉象,脉浮舌淡,舌苔薄白,似也有风寒入侵。
中医里没有半侧颜面微缩这个病症,只有风邪中络的面瘫,所以白苏按面瘫方向来辩证,是风邪入侵、挟痰上扰,风痰互结进入经络引起壅滞导致脉络失荣、肌肉萎缩的:“似风邪入侵的面瘫症状,经脉阻滞导致的,你之前可生过大病?”
童鱼跃回想了一下:“没有生过大病,就偶尔会伤风,不过不严重,我用冷冻水冰冰脸就好了。”
“你还用冷冻水冰脸?”白苏恍然,难怪他肺腑风寒湿邪不算严重,全从脸毛孔进去的啊。
“对啊,我身体好,运动完就爱用冰水敷脸,一边降温一边玩手机。”童鱼跃看白苏眼神有点奇怪,连忙解释了一句:“男人嘛,都怕热,所以喜欢用冰的,我们家住在有漫长冬季的地方,以前在家时无论热了冷了我都爱用雪洗一把脸。”
“……”白苏找到症结了,“难怪你萎缩半边,你敷脸降温不会只敷了一边吧。”
童鱼跃怔住了,好像真是。
白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着取出针,“我帮你针灸。”
“好。”童鱼跃扎过很多次,对针灸已经很熟悉了,闭上眼睛让白苏直接扎就行。
白苏帮他针灸了地仓、颊车、下关、太阳、人中等穴位,下针运气后童鱼跃就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他下意识的睁开眼,“和我之前针灸的感觉不一样。”
“每个人行针方式不一样,你感觉不一样也很正常。”白苏快速扎进其他穴位,然后让他留针半小时。
童鱼跃觉得不是,但看白苏不想多说,也就不问了,只是偏过头看着旁边针灸的小孩,刚想问问她们什么感觉,下一刻就看到小孩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还嚷嚷着有鬼。
“……不好意思啊。”孩子妈妈朝童鱼跃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捂住女儿的眼睛看向另一侧,压低声音哄着:“没有鬼,是叔叔,叔叔化了妆……”
童鱼跃无奈叹气,只能默默转头朝向角落里,免得又吓到其他小朋友。
白苏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帮他开了药通经活络、温阳散寒的药,以白附子、全蝎、麻黄、桂枝、茯苓为主。
开完药后白苏又继续给其他人看诊,陆陆续续将挂号、后面找过来看病的人看完,已经是晚上七点。
天色漆黑,月朗星疏。
山间夜风裹挟着寒露的凉,灌入小院里。
“有些凉。”程冬冬擦了擦鼻子,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师父,我明天回家取一些过冬的衣服,后日赶早回来。”
他说着又看向何信,“信儿,我给你带椒麻鸡、卤猪蹄。”
何信已经习惯他的称呼,乐呵呵的点头说好,“我也给你带山里的野果板栗这些。”
程冬冬美滋滋的说好。
白苏看了两人一眼,拿了银针转身去了隔壁院落,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恰好撞上宁远推着檀越出来。
白苏看了看凉气幽幽的夜色,“你们要去哪?”
宁远解释了一句:“白医生,我们正想去找你。”
“外间冷,找我做什么?”白苏打量着轮椅上的檀越,身上穿着厚实外衣,膝盖上的薄毯又厚了许多,确认不会着凉才放心。
“是B城的事情有消息了。”檀越说着转动轮椅进院,“你先进来。”
“有消息了?”白苏立即跟上,走进开着暖气的房间,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
“刚收到的。”檀越将消息递给白苏,“我知道你焦急,所以立即想告诉你。”
白苏低头仔细查看檀越查到的消息,这件事得从七十年前说起,当时白氏医馆因为风湿药方治治愈了不少有顽疾沉疴的风湿病人,一时间名声大作,也因此抢走了B城几大医馆的病人。
没过多久传出药方有问题害死人,白氏医馆被查封,医馆东家也就是白苏爷爷的爷爷被人害死。
当时大环境也非常不好,白苏的高祖爷爷去世后,祖爷爷就当机立断带着年幼儿子和重要经方、医书离开B城。
因为当时情况混乱,走得匆忙,再加上医馆的一个小学徒是叛徒,因此走了一路都未发现白家最重要的经方、医书、金针被掉包了。
等到了小镇发现时,医方已经没有了踪迹,白苏祖爷爷身体羸弱,当时气得吐血昏迷,之后不久就离了人世,也因此很多白家重要经方都没能及时传给白苏爷爷。
白苏看到了叛徒小学徒的名字,上面还有如今的家庭住址,“还活着?”
“对,还活着,他这辈子靠着一笔收买钱财活得很好。”檀越观察着白苏的脸色,斟酌着说道:“他现在住在疗养院,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还没能问到话,你想亲自去问问吗?”
白苏迟疑地抿着嘴,犹豫着重新看向调查的报告,上面还有几张照片,是七十年前的老照片,一张是白氏医馆的照片,门脸不大,但却收拾得整洁利落,人来人往,瞧着名声不错。
还有一张是白家曾经的宅子,是一处四合院,青砖黛瓦,小桥流水,古朴又宁静。
另外还有白家祖辈照片,照片很模糊,但依稀能看出爷爷和上面的几位长辈长得很像,浓眉大眼,眉宇尽是英气。
看完照片,白苏忽然想去看看,她抬眸看向檀越,朝他点点头,“我想去。”
“好。”檀越转头让宁远去安排。
等宁远走开后,白苏偏头朝檀越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和我客气。”檀越声音很轻,目光柔柔地直视着白苏,里面有一丝藏不住的情意。
被像师兄的檀越看着,白苏很敏锐的都能看明白,心跟着砰砰跳了几下,但很快又努力压了下去,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垂眸不去看檀越:“谢谢。”
檀越手轻轻压了压双腿,无声叹了口气:“B城的事情查得特别顺利,有些奇怪。”
白苏之前也觉得很顺利,有些诧异的询问檀越:“是你帮的忙?”
檀越直接否认了,“我只是帮你加快了网络传播,其他并没有做。”
“不是你?”白苏仔细辨认着檀越的神情,确认他不是在撒谎后轻轻蹙起了眉头,“会是谁?杏林堂的死对头?”
檀越颔首,“五大中医世家关系没表面那么好。”
“我目前没有察觉到恶意。”白苏说道。
“此刻没用,并不代表一直没有。”檀越顿了顿,“我和你一道去B城。”
“你一起去?”白苏不想他掺和太多,这事儿她自己去就行,“你就在小镇修养,我过两日回来帮你针灸。”
“我每天还得靠你扎针才能睡一个好觉,如果你在,我大抵没办法休息好。”檀越顿了顿,轻声提醒:“而且你自己去是进不了疗养院的,我可以带你进去。”
“……”白苏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辛苦你了。”
“没事,回头请我吃火锅?”檀越还惦记着昨天火锅的香。
白苏挑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檀越!
不过还是笑着应了一声好。
时间紧迫,白苏直接回家收拾衣物,连夜开车去市区住酒店,隔天早上再搭最早一班机去了B城,抵达后在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下午便出发去了疗养院。
疗养院位于B城郊区山上,风景优美,环境极好,据说这里住一个月得十几万。
白苏望着一应俱全的疗养院,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叛徒没资格住这么好的地方!

第72章
穿过绿荫蔽日、生机勃勃的庭院, 绕过一片喂了许多锦鲤的人工湖进入了王威住的疗养楼。
王威今年八十六岁,在白氏医馆做学徒时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高祖爷爷以药为名, 给他取了冬青的名, 但他当了叛徒后改了个名叫王威, 威风凛凛的威。
民间医馆不愿意收徒大多数就在这儿, 收了品行不端的徒, 容易害死师父。
白家高祖爷爷厚德仁心, 见王威一家子楚楚可怜才收他做学徒的, 哪知道最后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
白苏站在床边,抄着手冷眼看着床上戴着呼吸机睡觉的罪魁祸首,如果眼神是刀, 大概杀了他千百遍了。
睡梦中的王威觉得冷嗖嗖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恍惚看见床边有人, 他以为是护工,嘴里嚷嚷着冷:“冷, 冷。”
连续喊了几遍, 护工都没有反应, 王威想要怒斥,结果看去后发现并不是护工, 而是几个陌生人, 他瞳孔猛地缩了缩,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来人啊……”
白苏语气冷淡, “我们是来看望你的。”
看望我?
王威这会儿脑子难得是清醒的,“我不认识你, 我没见过你。”
“你当然没见过,但你应该见过我爷爷、曾爷爷、高祖爷爷。”白苏说着拿出檀越找到的老照片递到王威面前晃了晃,然后语气阴测测的询问:“想起来了吗?”
王威瞳孔猛地又一缩,惊恐地看着褪色的老照片,又慌乱地看看白苏,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看来是想起来了。”白苏收回照片,“既然想起来了,不如说说你当初偷我们家东西的事情。”
不能承认。
王威立即摇头否认,“没有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
“真不认识?”白苏拉长语调,喊了一声冬青。
听到冬青二字,王威心底就像触发了某个开关,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但仍旧嘴硬:“我不是,你别认错人了。”
“我们有你更名的证据,王冬青。”檀越语气微顿,“又或者该叫你原本的名字,王二狗?”
他们怎么会知道?王威脸色苍白,伸手想去按旁边按钮叫护工进来,但被白苏移开了,她拖过椅子坐到床侧,微抿着嘴角,不笑时冷傲极了。
王威声色厉苒,但声音嘶哑,垂暮矣矣,“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白青的重孙女。”白苏语气微沉,“当初你偷走我们家东西,害得我们家好惨,你还记得我曾祖爷爷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我祖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王威在听到白苏是白家人后,脸色惨白,在听到后面的话后,整个人抖如筛子,脑中也浮出七十年前的一些画面。
白苏说道:“把偷走我们家的经方、金针交出来。”
王威想着自己和那些人达成的交易,不能说的,“这些东西丢失了吗?我不知道的,我没有跟着师兄离开,我什么都不知道。”
“七十多年前你们家穷得叮当响,白氏医馆遭难后你忽然暴富,名下多出几间铺子和院子,下一代靠经商发家,你孙子如今也准备从政,马上就要审查了。”檀越说话不紧不慢,但威胁之意尤为明显。
王威听到威胁的话,挣扎着想坐起来,“你们不要动我孙子。”
白苏撇了撇嘴角:“将你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还有证据。”
为了利益,王威能出卖收养自己师父师兄,也能出卖如今的沈家,所以白苏很快拿到了她想知道的东西。
当初白氏医馆名声大噪后,引来B城诸多医馆妒忌,沈家也是其中一家。
在曾祖爷爷出事后,就有沈家人找上王威,财帛动人心,于是他为了钱偷换了白家多年积累的医方和金针。
之后王威缺钱、经商缺人脉时都曾多次找上沈远志,也就是如今的沈老,并且留下了证据。
王威说道:“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一定不能坏我孙子的事。”
“我们先看看证据,若是发现你说谎,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他的。”白苏和檀越从疗养院出来后,就拿到了王威所说的证据,有当时汇款票据,还有他前些年录下来的录音和视频,里面有沈老要求他偷药方之类的对话,没有作假的痕迹。
“能证明沈家的确拿了你们家药方,不过想拿回来不容易。”檀越提醒白苏。
“我知道。”白苏回忆起檀越昨儿拿来的线索,“当初杏林堂比白氏医馆大不了多少,以当时沈家的财力应当拿不出那么多钱收买王威。”
白苏又回想了下其他医馆,恐怕都不太干净,可惜目前只有杏林堂的证据。
“我让人继续查。”檀越看白苏情绪有点低落,打开车窗,西斜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暖洋洋的,“这条路会经过曾经医馆的位置,你想去看看吗?”
低落的白苏瞬间有了精神,“想去。”
檀越颔首,让司机开车过去。
白氏医馆曾经的位置现在离市中心不太远,坐落在一处古风古色的旅游区内,里面都是古建筑,吸引着许多外地游客。
白苏推着檀越,像游客一般穿梭过热闹的青石街巷,最后停在了医馆原来所在的位置,现在这里开了一间特产店,铺子装修过许多遍,里面完全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白家住宅离这儿不算远,如今早变成了别人的私人宅院,唯一不变的是门口仍放着两个石狮子。
白苏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冰冷的石雕狮子,以前爷爷应当也常来摸这个石狮子吧,可惜一切早都物是人非了。
她抬头望着青砖堆砌而成的院墙,心底觉得空闹闹的,鼻尖也有些酸。
檀越在她身后,望着她孤零零站在门口的身影,身影看起来很难过,他慢慢上前,“我们可以买回来。”
白苏摇摇头,“算了吧。”
“买回来也不是曾经的家。”
“我的家在小镇里。”那里有爷爷、父亲相关的回忆,是白苏唯一的家。
“我没事。”白苏朝担心自己的檀越扯了扯嘴角,努力笑着对他说:“就是有些感慨。”
笑得很勉强。
檀越看得有些心疼,想伸手帮她眉间郁意抹平,但手伸到一半觉得不妥,抬手抵唇轻咳了一声,“天要黑了,咱们去吃饭?”
白苏看了眼他收回去的手,顺势嗯了一声,起身走到檀越身后推着他往前走,“你想吃什么?”
“吃当地菜?我知道有一间餐厅不错。”檀越征询白苏的意见。
白苏没意见:“我没来过这里,你做主吧。”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车穿过热闹繁华的城市,半小时后抵达了一处很雅致的私房菜馆,里面有花有树,有桥有回廊,流水潺潺,清幽雅静。
白苏她们在侍从的引领下进入一处临水的雅间,窗外溪流潺潺,灯光莹亮,氛围感满满。
两人在原色小桌旁坐下,一人一侧坐好,屋内灯光昏黄,暖气十足,白苏脱掉薄外套随手搭在一侧,然后一只手托在桌上,拖着腮看向对面的檀越,“你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我们家曾经也是B城的,百余年前一场大火烧光了家业,唯一外出求学的祖辈逃脱一劫,随后搬去了A城。”因此檀越偶尔会来B城,“兴许我们两家曾经的祖辈认识。”
“有可能。”白苏心说我你的N辈祖爷爷还可能是自己师兄,自己和师兄算是平辈,檀越是不是该叫自己师叔奶祖宗?
白苏想了想,忍不住询问一个结果:“你家祖上有学中医的吗?”
“不太清楚,我们家祖上那一场将所有都烧光了,可能有也不知道了。”檀越不懂白苏为什么执着这个,“你问过我两次,我们祖上是否学医很重要?”
“不重要。”白苏只是想确定檀越是不是师兄的后代,如果不是也没关系,如果是,想到檀越毕恭毕敬喊自己师叔奶祖宗的模样,她嘴角不由上翘,乌润的眸子也弯成了月牙儿。
檀越见她偷着乐,眼里也荡起笑来:“如果有,就很开心我们祖辈认识?”
白苏笑着嗯了一声,“不过我辈分可能比你高,兴许和你祖辈一个辈分,你要叫我祖……”
话未落,檀越当即手动取消了这种可能:“……祖辈肯定不认识。”
“不能手动取消。”白苏没想到檀越竟然不承认了。
“可以。”檀越不想承认这种可能,他喜欢她,变成祖辈可不行。
白苏:“不可以。”
檀越:“可以。”
两人争论间,服务生敲门送做好的菜进来,两人不再纠结,相视一笑后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这里的私房菜。
这里的特色有蟹黄豆腐、松露羊肚菌扣虾仁、红酒雪梨熟醉鹅肝、炭烤孜然小羊排、黑猪肉香酥薄脆饼等等。
菜品摆盘精致,但也极具锅气,热腾腾的送上桌,闻着香气扑鼻,白苏夹起一片薄脆饼放,红唇微张,咬了一小口,又香又脆,好吃得很。
“很好吃。”白苏很喜欢,于是又吃了一片。
“猜你会喜欢。”檀越知道白苏喜欢热腾腾、有活气的美食,这一家私房菜注重摆盘,也注重食物本身热腾腾的味道,他用勺子为白苏舀了一勺蟹黄豆腐,“尝尝这个。”
白苏又尝了尝热腾腾的蟹黄豆腐,一口吃下去,豆腐上带着一点点沙粒感,透着浓浓海洋的味道,咸中带鲜,香鲜可口,“这个也不错。”
“你自己也吃,多吃一点。”白苏拿起勺子也给檀越舀了一些蟹黄豆腐,另外再帮他夹了一些虾仁,“快吃,吃饱了回去给你针灸。”
“好。”檀越低头慢慢吃起白苏夹的菜,也觉得菜不错。
晚饭吃得很愉快,白苏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于是推着檀越往外走,“宁远应该将你的药都熬好了,回去就先喝药。”
“好。”檀越任由白苏推着往外走。
两人说这话往外走时,刚走出回廊就看见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艰难的扶着一个衣着鲜亮且漂亮女生走了出来,漂亮女生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看上去不舒服。
“你的哮喘药在哪里?”女孩语气暴躁的询问着,“是不是那些混蛋玩意儿故意给你弄丢了?你要是有事,我弄死他们!”
女孩朝外面的廊道大声喊着:“来个人啊,帮我拨打一下急救电话。”
“噢噢,我这就打。”匆匆赶过来的服务生连忙拨打电话,顺便还求助旁人,“有没有医生?有没有谁带哮喘喷雾?”
听到动静出来的人都没有。
白苏看了眼漂亮女生脸色有些发青,似明显喘不上气了,同檀越说一声后就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取针,“我是中医,我可以帮她。”
长相可爱的女生怔了下:“中医?”
“将她放地上,斜靠在你身上。”白苏没理会可爱女生的询问,直接走到女孩跟前蹲下,摸了下漂亮女生的脉搏,脉象细弱,已经明显进气少了。
她直接针扎入公孙、内关穴,这两地方扎下去片刻后,女生呼吸就强了一分,随后再扎入俞府及彧中,下针后两秒女生顿时张大嘴,开始大口呼吸。
呼吸几下后她灰青的脸色瞬间转白,转白后又缓缓变为正常的肤色,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呼吸着。
“阿香,还有哪里不舒服了?”可爱女生扶着哮喘的女孩轻轻晃了晃,另外又拿了水喂给她喝。
女孩轻声说道:“我没事了。”
“真没事了?”围观人看白苏的眼神也随之转变:“哎哟,你可真神了,几针就让她喘上气了。”
“你是哪个医院的中医大夫?叫什么名字?”
白苏没有回答他们,取了针后对哮喘女孩说道:“你先天肺气亏虚,痰浊内蕴导致哮喘,回头找个好中医帮你调理肺里的痰热。”
“谢谢。”可爱女生顿了顿,“医生你在哪里高就?我回头去找你。”
“我只是路过这里。”白苏没有多说,起身走回檀越身边,推着他就往外走。
围观的几个青年望着檀越的身影,“那人瞧着像是檀越。”
一人起了头,其他人也想了起来:“好像真是,自从几个月前那一出车祸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之前听说车祸严重,我以为是毁容,没想到是瘫了。”
“真是可惜了!以后得一辈子坐轮椅,好惨。”大家陆陆续续将檀越出现在B城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白苏隐约听到后面传来的惋惜声,她低头看向檀越,见他神色淡淡,估计没听见,于是加快速度往外走去。
檀越听见了大家的同情声,来不及沉郁就被白苏护着离开了,他勾了勾嘴角,路边灯火阑珊,映照着的深邃眼眸里氲出浅浅笑意。
离开私房菜馆,两人坐上车回了酒店。
宁远已经将中药熬好凉着了,檀越喝了药泡了个澡,等护工按摩过双腿后,白苏才过来帮他针灸。
针灸时,宁远将查到关于沈家的事情汇报了过来,“沈家背后的人将事情都压了下去,沈陵泉偷偷出国了,另外他们将药厂负责人方大力推去做了替罪羔羊。”
白苏沉下眼,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真让人觉得很无力。
檀越轻声说道:“杏林堂经营多年,有很多病人,这也很正常。”
白苏叹了口气,“我原想着沈家走\私的事情板上钉钉了,等他们倒霉时凭王威这个证人将东西拿回来,但现在恐怕又不行了。”
宁远说道:“我让律师去接触方大力了,也去接触了他在国外的老婆,希望他能透露点好消息。”
“他没那么容易反水吧。”白苏有些担心会暴露了他们。
她的担忧果然没错,沈老晚上就收到了消息。
沈家人:“沈老,刚收到消息,白氏医馆的东家来了B城,陪着檀家那个瘫痪去了疗养院了,还去梧桐巷了,晚上去了私房菜馆,随后被一群二代们瞧见了。”
沈老听到疗养院和梧桐巷,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摇晃得往后退了几步,她肯定知道了!肯定是来报复的!
“父亲?没事吧?”沈父担忧问道。
“没事。”沈老努力压着心口翻涌的害怕,立即转身回了房间,不让任何人跟进去。
沈父很是疑惑,父亲最近怎么会这么奇怪?
沈老进屋后联系了王威,从他吞吞吐吐的语气里猜出王威肯定说了不敢说的话,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他急忙给自己扎了两针,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连忙拨打了一个电话,“白氏医馆的后代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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