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带她们来的这家美容会所,沈惠惠上一世没有听说过。
不过会所位于较为中心的位置,将三楼一整层全都租赁下来,室内装潢是当下最流行的风格,非常土豪奢华,显然花了不少钱装修建造。
会所内,所有员工统一着装,服务态度极佳,显然都经过了良好的培训。
一路走进来,沈惠惠注意到,这里只有女性员工,似乎也只招待女性顾客。
房间很多,结构布局上,很注重客户的隐私,而且给客户使用的产品,也都大大方方摆在架子上,全都是价格不菲的品牌……
再结合白琴和服务员相处时的态度。
种种细节表明,这家会所消费档次不低,白琴也确实是这里的常客。
沈惠惠将自己的分析整理了一下告知绣芬,绣芬听完,脸上的神情更疑惑了:“我们只是来京都参加寿宴的,她没有必要带上我们……”
绣芬虽然和白琴没有在明面上撕起来,不过她也不傻,早就透过张阿姨丽莎还有苏志宇的态度,看清了白琴对她的态度。
前阵子沈惠惠不在,绣芬和白琴各自生活着,几天都不一定见上一面,就算见到了,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可以说关系非常微妙。
这种情况下,白琴一到京都,立刻带着绣芬和沈惠惠进美容院享受。
消费记在了她的卡上,相当于白琴花钱请客,怎么看都觉得这件事情里透露着古怪。
沈惠惠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之前白琴给她的那支人参。
小小的一截人参,不值多少钱,但白琴赠送的,那就意义不同了。
又是给人参补身子,又是带来美容院护肤,似乎深怕她们不能风风光光出场似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做好准备工作的服务员准备进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做什么,就让她做,我们静观其变。”沈惠惠对绣芬道,“这些是有钱人才消费得起的,我们平常可没机会来,既然她请客,那我们都接着就是了,大大方方享受,等她露出狐狸尾巴。”
沈惠惠的镇定和冷静影响了绣芬,绣芬点了点头。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
沈惠惠因为还没成年的缘故,很多美容护肤手法并不适合她,简单做个面膜和肩颈按摩就结束了。
绣芬和白琴享受的是一样的套餐。
一套流程下来,从头保养到脚。
对于白琴这种经常保养的人来说,这种事已经成为了日常,保养完后浑身松快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绣芬就不一样了。
她粗糙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到前阵子进别墅,才开始用护肤品。
自那之后,一天比一天漂亮。
一般这种改变,是有个周期的。
刚开始使用的时候,人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状态一天比一天好。
但当达到某个顶峰后,便停滞不前。
比如绣芬最近吃好喝好之后,看起来又白又美,但已经生长出来的皱纹,不可能再次消失不见。
她看起来虽然美丽,但无法掩藏已经生长出来的各种斑点和纹路,和白琴站在一块儿,虽然颜值略胜一筹,但如果判定两人的年龄的话,大部分人会觉得白琴的年纪比绣芬小,皮肤也更紧致一些。
不过经过美容院这么一保养,顿时又不一样了。
专业的手法,长达两个小时的护理,虽然不至于让人返老还童,但刚刚保养完的绣芬,看起来又年轻了几岁。
再和白琴站在一块儿,年龄差距逐渐缩小,颜值更是直接碾压……
能取得这么惊人的效果,哪怕美容院的人也很震惊。
一般这种时候,工作人员都会开始宣传自己的手法技术产品,但看着绣芬的脸,最终那个服务绣芬的美容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同样的产品,同样的美容师,不同人呈现出的效果完全不同,这和每个人的天赋有关,您的身体,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太让人羡慕啦!”
绣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有些陌生,她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美容师身为专业人员,一眼就看出了绣芬以前从来没有好好保养过,正打算多叮嘱几句,让绣芬自己也注意一下呵护自己的脸,结果一旁的白琴,已经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
三人离开美容会所后,接下来,白琴又带着绣芬和沈惠惠去了大商场,白琴亲自刷卡,给绣芬和沈惠惠一人买了一套礼服,最后甚至还请了个化妆师,给三人化了淡淡的妆。
如果说在美容会所里,变化最大的是绣芬,那么化完妆后,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沈惠惠。
她的长相随了绣芬,不论骨相还是皮相都十分完美,奈何身体底子不好,气色一直很差。
化妆直接掩盖掉她最大的问题,涂上淡淡的唇彩后,发白的嘴唇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整个人都瞬间明亮起来。
绣芬看着这样的沈惠惠,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沈惠惠年纪不大,化妆师给她画的妆容非常淡,只上了一层粉底和唇彩,眼妆修容什么的,全都没弄。
因此毫无疑问,妆后的沈惠惠,就是她原本真实的模样。
母女两站在一块儿,简直堪称赏心悦目。
不仅服务员和化妆师连连夸赞,连门外路过的人惊鸿一瞥,都忍不住看上一眼。
在两人的衬托下,原本长得就不大好看的白琴,越发显得黯淡。
即使她穿着最贵的衣服,脸上的妆价格也比绣芬和沈惠惠要更贵一些,但就像是背景板一样,所有目光第一时间被绣芬和沈惠惠吸引走,令人很难再注意到她。
没有女人愿意被这样比下去,尤其是她和绣芬之间的身份如此微妙。
面对绣芬的时候,白琴一直是很有优越感的。
即使在别墅里,被沈惠惠夺了权,但在白琴看来,这件事苏志宇和张阿姨要负主要责任,和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别墅里的佣人都是有眼色的,虽然很听沈惠惠的话,但也从来不敢怠慢了白琴。
尤其沈惠惠不在的那阵子,别墅里只有绣芬和白琴两人,只要她想,分分钟可以碾压绣芬,只是寿宴在即,白琴懒得在横生枝节罢了。
然而今天不同。
四周的人,许多都是路人。
他们不认识绣芬和白琴,彼此没有利益关系,发出的赞美,也是发自内心的。
白琴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绣芬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为什么上天不给她一张这样的脸,老天爷实在是太过不公了!
白琴只觉得胸口又堵了起来,她努力忍着忍着,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轻捶打着胸口。
直到手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白琴低头一看时间,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
她们清晨乘坐飞机出发,一下飞机就进美容院保养,折腾到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
寿宴将在傍晚准时举行,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果一切按照心怜预计地进行,那么此时此刻,将是绣芬和沈惠惠最后的高光时刻。
尽情地开心,尽情地笑吧,寿宴过后,就彻底结束了。
“老爷子的寿宴原本是打算在家中举办的,不过想来的宾客太多了,最后决定租一个场所,邀请各路亲朋好友,好好热闹一场。恰好织星园的老板和我们老爷子有几分交情,所以这次寿宴,在织星园举办,上到各大豪门世家,下到公司员工,加起来林林总总上百人,都会来参加。”
车上,白琴对绣芬和沈惠惠介绍道。
“人一多,自然要好好安排分配,每个人的请柬位置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你们也知道,我最近在南省度假,京都的事情不归我管,老爷子大寿的安排,主要交给了另外几个人……”
白琴说着,通过后视镜看了后面的绣芬一眼,道:“对了,你们应该知道家里的情况吧?”
不等绣芬回答,沈惠惠立即道:“不知道。”
当初是周先生将绣芬和沈惠惠从福水村接出来的。
周先生守口如瓶,绣芬那是半点消息都没收到,以至于进了别墅后,还把张阿姨认作了自己的亲妈。
他们连白家人都没见到,怎么可能知道白家人的情况。
后来沈惠惠掌管整个别墅,倒是有机会询问白家详细资料,但她已经对白家失去了兴趣,也懒得过问了。
白琴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希望绣芬能够参加这场寿宴,为了让两个人来京都一趟,白琴甚至不惜花费巨款。
机票钱,两万块现金,再加上今天这美容保养,礼服化妆,白琴这回可是大出血了。
有人比她们更迫切希望她们参加寿宴,沈惠惠自然是懒得操心,因此一直到现在,她们对白家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
沈惠惠这理直气壮的回答,顿时把白琴给无语到了。
沈惠惠看透了她的心思,故意端着拿捏她,白琴又何尝不知道。
好在马上就到织星园了,她的任务即将完成,白琴忍着恶心,笑道:“爸妈一共生了四个孩子,用琴棋书画命名,我的年纪最大,叫做白琴,老二和老三都是男的,分别叫白棋和白书,老四是个妹妹,叫做白画。”
“这次寿宴,主要负责人就是白棋和白书,白棋和白书是男孩,从小被老爷子寄予厚望,可惜天资平平无奇,学习不行就算了,经商也不行,在人情世故上,也有很大的毛病……一会儿见了他们,希望你们能多多包容一下,毕竟他们是男人嘛,身为女人,总是要让着点的。”
白琴说完,又瞄了一眼后视镜。
这回看的不是绣芬,而是沈惠惠。
要是以前,沈惠惠听到这话,怕是当场就能冷笑出来,怼到她心梗。
但奇怪的是,此时沈惠惠低着头微微皱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难道她压根就没仔细听自己的话?
白琴心里有些不爽沈惠惠对自己怠慢的态度。
不过没关系,一会儿见了面,自然会有好戏看了。
恰好这时,车子缓缓停下。
只见前方伫立着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匾额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织星园。
字的上方,还刻有“御笔之宝”方印一枚,足以彰显拥有这栋楼的人多么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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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星园位于京都东城, 占地面积极大,隐于闹市间。
园外一条浅浅的河流环绕而过,两岸林荫郁郁葱葱, 古色古香的建筑伫立于一片绿意盎然之中,寓意着生机勃勃, 财源滚滚。
与白琴那栋别墅仿古建造的中式庭院不同, 织星园之所以独特,在于园内大部分建筑, 都是实打实历经过岁月考验的古建筑。
据说园子老板的先祖,曾是帝王跟前红人, 年老后在京都偏远地区买了个园子颐养天年。
帝王念在其多年陪伴, 闲暇时偶尔会过来探望,赐名“织星园”。
“御笔之宝”这个印章, 只有帝王能使用。
毫无疑问, 匾额上“织星园”三个大字, 乃是当年帝王御笔亲书。
岁月如流, 斗转星移间数百年过去, 伴随着王朝更迭, 天灾战乱,织星园也曾多次损毁修葺, 唯独这片匾额, 在园子主人后代的拼死保护中, 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伴随着现代经济发展,京都人口越来越多, 不断往外扩张, 当年位于偏远地区的园子, 不知不觉中, 渐渐地反而成为了繁华区的中心。
这个世界和沈惠惠上一世的世界,就像是平行空间,许多时间建筑重叠,唯独人不大一样。
织星园在沈惠惠上一世的世界里也是存在的。
据说园子的主人觉得地方太大,常年就家中几口人住未免太过冷清,于是和人合作,将园子开发成小众景点。
又因为里面提供的饭食太过好吃,后期逐渐演变成了私人饭馆。
因为园内许多东西都是古董建筑的缘故,为了保护不被损坏,织星园不对外开放做生意,采用的是邀请制,每天能进去吃饭参观的人,都有一定人数的限制。
沈惠惠最早对于御厨私房菜的概念,就来源于织星园。
她上一世家境不错,以她家中财力,拿到织星园的邀请名额不难,不过想将织星园完全租下来举办大型宴会,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仅仅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更是涉及到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
从这个角度来说,白家能在租到织星园,在里头风风光光举办寿宴,确实有几分本事。
伴随着车辆停靠,织星园的大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门外层层工作人员伫立,有指挥车流的,有登记车牌的,还有拿着警棍随时戒严的安保人员。
所有进入的人,都必须手持邀请函,才能入内。
白琴的车辆没有事先登记,差点儿被人拦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白琴似乎早有预料,她直接将车内的车窗摇开,对绣芬和沈惠惠道:“你们先在车上坐着别动,我下去安排一下。”
说完,白琴打开车门下车,站在了工作人员的面前。
“大、大小姐……”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白琴,有些震惊地道,“您怎么来了……”
“我来参加父亲的寿宴,怎么,有问题吗?”白琴道。
“当然没有,请进请进。”身为白家的工作人员,自然不可能对白琴说什么。
工作人员连连点头放行,然后赶紧拿出对讲机,似乎在汇报着什么。
片刻后,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头匆匆走了出来。
他们年约三十五左右,身着得体的西装。
一个个头偏高皮肤偏白,眼睛与绣芬有几分神似。
另一个个头略微矮一点,肤色也黑一些,下半张脸有点儿绣芬的影子。
两人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礼服准备入内的白琴,不约而同地都皱起了眉毛。
“白琴?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这是……要参加寿宴?”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不欢迎的态度,不过白琴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半点都不介意,对着两人笑道:“我人都来了,当然是来贺寿的。”
其中一个男人立即道:“不是说今年要在南省度假,一直待到九月才回京都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原本是这样商量好的,但是志宇这个孩子太孝顺,死活要回京都陪老爷子过寿辰,我这个做妈妈的,总不能被儿子比下去吧。”白琴道,“志宇人呢,在里面吧?”
“已经进去了,和苏家人坐一块儿。”
“爸妈也来了吧?你们两不用招呼我,先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白琴说着,提着裙子就准备进去。
两个男人见状,一同将白琴拦住。
其中个高的男人看着白琴,终于忍不住道:“白琴,今天是爸爸的大寿,为了今天,我们准备了整整大半年。你原本说了不来参加,现在突然冒出来,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诉求,直接说吧。”
“怎么,你们两个现在是连让我参加寿宴的资格,都要剥夺了?”白琴立即道。
个矮的男人看了看四周,见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当即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到底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非得我们把话挑明吗?”
白琴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在心里冷笑。
作为家中的长女,白琴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直到两个弟弟的出生,原本全家最娇宠的女孩,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姐姐。
白琴不喜欢两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欺负他们,甚至还时不时离间两个男孩的关系,令他们只听从她的命令。
白琴比两个弟弟大上几岁,在童年时期,不论体力还是智力,基本都是碾压的存在,两个弟弟哪里敢反抗,多年下来,都任由白琴欺负。
直到白画出生,整个白家的格局,瞬间就变了。
白画长得像白老夫人,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
不仅白老爷子喜欢这个最小的女儿,两个弟弟也把她当做了世界的中心。
为了呵护白画,他们两个愿意握手言和,一起当白画的护花使者。
甚至当白琴流露出要欺负白画的意向后,两人更是一起抱团,鼓起勇气反抗白琴。
白琴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白家人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宠爱白画。
就因为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吗?!
白老爷子喜欢幺女就算了,两个窝囊废弟弟,竟然也为了白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尤其是白琴差点儿将白画毁容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这么多年下来,白家姐弟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得到改善,甚至越演越烈。
白琴并非白启智亲女儿这件事情爆出来后,虽然能瞒得了白老夫人,但却瞒不过两个弟弟。
可以说,整个白家里,得知这个消息后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两个了。
这也是今年白老爷子寿宴,白琴不仅完全不参与,甚至差点儿直接不来的最大原因。
自从知道白琴不是亲生的之后,这两个人就恨不得把白琴赶出家门。
就像此时,三人才刚见面不到两分钟,他们就已经张口闭口,提醒白琴注意自己的身份了。
有什么身份需要注意的?无非就是她没有那层血缘关系罢了。
这两个人不是很在乎这层血缘关系么,那行,现在让他们体验个够。
想到这,白琴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用只有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我明白了,你们两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参加寿宴,那我身后的这个人,总有资格了吧?”
白琴说着,身体微微侧了一下,指向自己身后的车子。
白琴下车之前,特地将车子的车窗摇开。
此时,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坐在车子里的绣芬。
绣芬正低着头,和一旁的沈惠惠说些什么。
从白琴等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到绣芬的侧面。
但光这侧面的惊鸿一瞥,已经足以让两个男人震惊了。
“白、白画?你带白画一起来的?”
“怎么可能,白画前阵子刚生病在医院,昨天医生还说了她需要静养,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而且怎么会跟白琴一起来……”
两人震惊地道。
或许是二人的目光过于专注,原本低着头说话的绣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朝他们看来。
当看到绣芬正脸的瞬间,两个男人顿时反应过来。
这不是白画,而是一个和白画长得很像的女人。
白画生的晚,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女人最青春靓丽的年纪。
眼前的女人,脸上已经明显有了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和白琴更像是同龄人。
白琴走到车边,亲自为绣芬和沈惠惠拉开车门,然后用前所未有温柔的语气道:“绣芬,惠惠,我们到了,赶紧下车吧。”
“这是周先生亲自接出来的人,绣芬,还有她的女儿沈惠惠。”白琴说着,对绣芬和沈惠惠道,“这两位就是白家最受瞩目的男丁,个子高一点的这个是二弟白棋,皮肤黑一点的这个是老三白书。”
绣芬性格内向,不太擅长社交,听完白琴的介绍后,对二人说了句:“你们好。”
白棋和白书呆呆地看着绣芬和沈惠惠,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当绣芬和沈惠惠从车上下来后,毫不客气地说,连四周的光线仿佛都变得明亮了不少。
绣芬虽然上了年纪,但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那些细纹斑点,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更平添几分普通女人没有的成熟风韵。
而沈惠惠几乎就是缩小版的绣芬,淡淡的妆容掩盖了她脸色蜡黄没有血色这个缺点,几乎将她五官上的精致秀雅,完美地呈现出来。
白琴看着两人呆怔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苏心怜让白琴把人带去参加寿宴后,为防止白琴办不好事情,给白琴安排了个详细的计划。
包括但不限于,帮绣芬和沈惠惠调养好身体,花钱给她们保养,买礼服,带她们化好妆,以最好的姿态参加寿宴。
一开始白琴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那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在她看来,这对母女就是来抢夺她一切的吸血虫,她没把人赶出去都算好的了,凭什么还要掏出钱包,继续给她们花钱。
把她们打扮的美美得参加寿宴,让这两个人出尽风头,那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苏心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老半天,白琴才逐渐明白其中玄机,这才勉强答应。
花了那么多钱,为的,可就是这一刻了。
想到这,白琴立即对白棋白书道:“绣芬是我们四个里,长得最像母亲的一个,比白画还要像。可惜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否则如果没有抱错的话,绣芬从小在白家长大,就是家中的长女,爸爸看到她,肯定最疼爱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到她手里。”
白琴话音一落,白棋和白书瞬间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再看向绣芬时,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戒备和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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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芬, 沈惠惠是吧……”白棋缓缓道,“这次来参加寿宴,是你们要求要来的?”
不等绣芬回答, 白琴立即道:“你们和绣芬可是血亲关系,做父亲的过大寿, 女儿想过来看看, 不是人之常情么,正所谓血浓于水, 你们可是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啊。”
自从知道白琴不是白家人之后,白棋没少拿这种话给白琴添堵, 没想到有朝一日, 白琴会原话奉还。
白棋被白琴一堵,顿时说不下去了, 白书见状, 道:“亲人之间想见面, 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不早不晚, 正好赶在了这个时候……”
但凡早一点, 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好做安排。
或者晚一点, 寿宴结束,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也有空来梳理绣芬的事情。
可是偏偏早不来晚不来,正好赶上了寿宴当天, 准备开席的时候空降, 还是跟着白琴一起来的, 有何居心?
白琴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两个人在想些什么,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白琴别提多开心了,嘴上仍然背诵着苏心怜早早给自己拟定的台词。
白琴道:“怎么,血亲之间见面,还要挑选时间,找个黄道吉日啊?我看今天这日子不就很好吗?白棋白书,不是我说啊,绣芬自从知道自己是白家人之后,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期间,她只见过我和周先生,我们就算对她再好也没用,毕竟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人。真正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是一个都没见过。”
“也许你们觉得,不见就不见,对你们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但好歹也考虑一下你们血缘上长姐的心情吧?这么多年来,她都一个人生活在贫困的乡村里,每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现在知道自己真正的亲人都在白家,想过来看一眼,难道你们要把她拒之门外?”
白棋脸色微变,连忙道:“我们可没说过不让人进家门,你别胡编乱造。”
“既然没这个意思,那就让我们进去啊。”白琴道。
白棋和白书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嫌恶。
当得知真假千金的真相之后,两人第一反应都是庆幸白琴不是他们的姐姐。
他们从小生活在白琴的阴影之下,最厌恶的人就是白琴,但碍于血缘关系,到底是一家人,只能忍着恶心假装姐弟和睦,实际上恨不得白琴不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如今白琴真的要出局了,两人开心还来不及。
苏心怜请求白老爷子,让绣芬住进白琴别墅这件事情,白棋和白书略有耳闻。
但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
南省那么远,被错换人生的也不是他们,白琴看到真千金,心里膈应得不行,白琴不开心,他们就开心了。
至于绣芬?
他们从来没见过绣芬,对绣芬自然是没什么感情,绣芬面对白琴时是怎样的心情,自然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绣芬年纪比他们还大,都中年人了,总不可能和小孩子一样,样样都需要别人替她操心吧。
怎么也想不到,绣芬居然长得和白老夫人还有白画这么相像。
什么“一个人生活在贫困的乡村里,每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看看这母女两,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哪有半点乡下人的贫穷寒酸。
指不定日子过得比他们都好,毕竟白画现在还在医院呢。
白家虽然对比普通人是有钱人家,但和真正的豪门比起来,总归有些差距。
京都这么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见识过更多厉害的豪门,再看自家那点儿钱财,顿时就感觉有些少了。
更烦人的是,白家家产不如别人多,子孙后代倒是不少。
四个儿女,儿女下面又有小的。
好不容易白琴带着她的孩子出局了,又来了个带着孩子的绣芬。
现在白琴带着绣芬来参加寿宴,白琴是名义上的大小姐,绣芬是血缘上的大小姐,这两个人联手,岂不是又要给他们找不痛快了?
一想到这,白棋和白书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连带着看绣芬也不顺眼起来。
能和白琴联手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这两个人在,白家怕是没法过太平安稳的日子,以后有的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