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 by圆子啵啵酱
圆子啵啵酱  发于:2023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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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比直白说骚话还容易惹人脸红。
选了过膝羽绒服,底下是加绒打底裤,内衬一件长度至大腿的修身毛衣裙,若是到了需要脱外套的地方,也不会觉得尴尬。
出门时,被迟母直白夸赞一番,道她儿子真有眼光,怪不得之前死活不愿意找女朋友,原来是选了个最好的。
被人当面这么说还是头一次,耳根红到几乎快要滴血,好在有针织帽做遮挡,才没害羞到那么明显。
被家里的司机送至商场门口,而后约了来接她们的时间。
一路上,都被迟母挽着胳膊讲话,互动好似一对关系极好的母女。
快要忘记与长辈亲近的感觉,好几次恍了神,都被迟母强行叫回来,不是拿着衣服问她喜不喜欢,就是让她帮忙挑选珠宝首饰。
路过一家店,想起之前答应迟宴的事,主动提出进去看看。
一看是男装店,迟母旋即了然,跟她一起挑选了几件。
快要圣诞,商场到处在举办活动,多是些和国内大同小异的游戏互动,原本是没兴趣的,却在路过一处装扮新鲜的展台处停下。
主持人在用当地话介绍着什么,面前摆放各式各样微缩景观模型。
即使听不懂,多少也能猜出是跟什么有关。
迟母听着,忽而叫她:“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建筑师嘛,这比赛你可以参加。”
温苧笑道:“其实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也想参加,但除了猜到是何性质的活动,其他一无所知。
而后通过迟母的翻译,得知这是场考验临场发挥的建筑设计比赛,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用举办方提供的道具制作模型,觉得做不到主动退赛便是,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上学时倒是用过不少奇葩材料做底子,这规矩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参加,必定会让迟母在一旁干等许久,仔细想想,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正打算拒绝,便被迟母推着靠近报名地方,人在身后轻声说着:“你在这参加比赛,我去附近喝杯咖啡,等你拿了冠军,我也就喝完了。”
倒是对她信心十足,“冠军”两个字说的云淡风轻,起伏甚至不如喝杯咖啡来的大。
犹豫着,还是报了名。
是迟母帮她填的表,毕竟她只会写英语。
说着喝咖啡的人却没离开,和主持人道了来意后,站在一旁替她翻译。
压力有些大,却更多了份要赢的心。
被分到的是成堆一次性筷子,还有一只溶胶枪。
还算幸运,这是众多道具中最好用的之一。
主题定了最想去的地方,其余随意发挥,不限制种类。
当下便有了想法,剪短筷子在砂纸上打磨,不过须臾,便觉得外套有些碍事,起身脱掉后打算仍在一旁,被迟母眼疾手快接了过去。
“儿媳妇加油!”
不忘对她做鼓励手势。
听惯了“太太”的叫法,反倒对“儿媳妇”三个字没那么别扭,红着脸道好,再次回到台上。
似乎是谁喊了句有美女在台上,原本还算空旷的展台前,不知何时聚满了围观群众,窸窣交谈声变为毫不避讳议论,甚至有人在拿手机拍照直播。
温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周围莫名变吵,短暂抬头后便再次投入动作。
不远处,有道颀长身影立于电梯旁,在注意到展台的动静轻瞥一眼,而后便再没收回视线。
身旁男人还在跟他低头说着什么,在察觉当事人心不在此后顺着视线方向看去,又说了前一天同样的话:“那是Chen的太太?”
身旁还有在朝过赶的游客,嘴上说着:“快点,听说有个外国美女在台上比赛,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没毛病,于他们而言,温苧便是外国人。
本是在夸赞她的话,此刻听着却觉得十分刺耳。
唇畔浮起浅淡弧度,轻嗯一声,和身边人说了抱歉:“我先过去。”
白色针织帽下,鬓角碎发总是不合时宜散落在眼前,手上沾满木屑溶胶没办法整理,只得用胳膊不断向耳后靠拢。
作用不大,只一会儿工夫便被迫重复之前动作。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来了新的参赛人员,却感觉不听话的头发被人温柔抓起,未来得及回头,便听见迟宴轻缓着语气说:“帮你扎。”
手腕的皮筋被缠绕两圈至乌黑秀发上,满意微笑,随后隔着帽子揉了揉她发顶。
没说什么,似乎只是单纯想摸摸她。
“台下等你。”
临走前撂下这句话,也不等她回头看眼,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便没了动静。
温苧努努嘴,心道这比赛倒是随便,谁都可以上台走动。
比赛结束,一众国外风格极浓的模型中,温苧的中式小院脱颖而出,成了这场以娱乐为主的比赛冠军。
主持人宣布结果时莫名感到心虚,总觉得最后是胜在新鲜感上。
无法说出那种感受,若非要具体形容出来,就好比在中国开一家洛可可式西餐厅,其吸引人的程度一定比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中餐厅高出很多。
毕竟贪图新鲜感,也是大多数人容易忽略的本质之一。
临下台前,主持人问了温苧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刚才上台的那位,是你什么人啊?”
为表诚意,特意用了蹩脚的英语。
来看比赛的多数是冲着温苧的外表,没想到最后还是她得了冠军,难得遇见有颜又有才的小姐姐,心动点又跟着多了一项。
外国人表达心意的方式总是直接,这问题一出,台下懂英语的人都在雀跃,看起来都挺好奇。
想了想,举起话筒,面对观众一字一句道:“是我先生。”
先生太太,大概会是最般配的称呼。
怕多数人听不懂,她用这两天刚学会的本地话又重复一遍,发音不算标准,但足够听得明白。
不是刻意学了这句,只是在看到时想起他叫她太太,便莫名有了兴趣。
台下叹息声一片,多数人都垂着脑袋离开,众人皆沉浸在上秒恋爱,下秒失恋的痛苦中。
唯独后台,有一人唇角快要压制不住。
她的声音轻轻绵绵,丝毫不带犹豫,落在心底如羽毛轻抚心尖,撩的浑身燥热难捱。
站在台下注视她的背影,修身毛衣勾勒腰间曲线,衣摆下两条腿笔直修长,挑不出分毫缺点。也是无人知晓,它曾紧紧缠盘于他腰间。
脑海中有不可控的画面与之重叠,喉结轻滚两下,眼神愈加晦暗。
想推倒她,就现在。
作者有话说:
警告某迟姓男子,你的这个想法很危险!

第58章
下台后急于寻找迟宴的身影, 远远看到背对自己而立的男人,手上还抱着她褪去的羽绒服外套。
没多想,跑上去从身后圈住他腰间, 脸搁在毛呢大衣外轻蹭两下:“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啊。”
虽这么说,语气却带着嗔,能见到他,是比任何比赛得到冠军都要开心的事。
没等来迟宴开口,被另一陌生的声音抢先。
“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树袋熊’。”
标准的英语, 尾音上扬, 笑意明显。
身子一僵, 这才注意到迟宴是在跟人聊天。
脸埋得更深了, 大概是在F国做尽了丢脸的事, 可以的话这辈子也不想再来一次。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迟宴身子微侧, 用胳膊将她搂至身前, 却是不急着让她露面示人,只是跟那人说:“是你想见的那位设计师。”
男人挑眉, 调谑般哦了声, 好整以暇望着他怀里的女孩,脸还埋在怀里,虽看不见五官,却也清楚她在害羞,从帽下那若隐若现的耳垂便看得出,红到像要滴血。
比赛来晚了, 只来得及看到最后的成品, 冠军是他选出来的, 对那个别具一格的设计作品十分满意, 正和迟宴询问着相关问题,便突然闯进一位“树袋熊”小姐。
倒是没料到,会有那种成熟独立想法的人,竟是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给足温苧缓冲时间,等她自己从怀里出来时,才低头耐心询问:“冷不冷?”
顺手将外套给她披上,又把临时扎起的马尾解开,黑色皮筋很自然的戴回手腕处,和那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紧挨着,像是一种很新奇的搭配方式。
摇头说不冷,把外套袖子套上,头发被压在里面,也是迟宴及时挑出拢在肩上,替她整理。
被无视的昔言夸张叹一口气,试图找存在感:“有些人谈起恋爱来,连兄弟的死活都不在乎了。”
秀的明目张胆,丝毫不在意旁人想不想吃狗粮。
一直都以迟宴为衡量标准,被家里人催婚也不着急,总觉得迟宴那样的都还单身,他也没什么好急的。
不是没听说过他谈恋爱的事,在迟宴这次回来F国后,他们独处的那些天里,这哥嘴上就没停止过有关于女朋友的话题,哪怕是路过看到某件好看的首饰,也会在买下时歪头跟他说:“买给女朋友,应该挺适合她。”
快被秀麻了,哪怕对象不在身边,也一点都不耽误他“一枝独秀”。
那会儿没什么多余心力吐槽,只觉得男人谈起恋爱来会变得幼稚这句话,真的是有根据的。
迟宴真的很适合做这方面的研究对象,他简直集齐了一位恋爱脑该有的所有特点。
“嗯。”当事人倒是不甚在意,牵起温苧的手笑着道:“没在乎过。”
属于霸道总裁的冷漠
昔言呵呵冷笑两声,没说话。
三人简单聊了几句,由中间人迟宴互相介绍身份。
也从中知道了,迟宴会出现在这里,皆因眼前这位长相偏混血的成年男子。
活动是昔言举办的,为了寻找他心目中最适合做接班人的设计师。
这事自半年前便开始了,每天不惜花费大把时间从多方渠道挖掘人才,甚至投入到影响正常生活,可见对其重视性。
可惜忙活这么久,仍未有任何实质性收获,后来听说迟宴回来,便忙不迭找上门,想打入寰宇内部再仔细挑挑,或许中国的设计师会给他焕然一新的感觉。
也算在F国关系最好的朋友,迟宴自是不会拒绝,任由他在公司胡闹,有了大BOSS做后盾更是肆无忌惮,那双手甚至伸向过国内总部,结果却是不尽人意,至今还未找到称心如意的那个人。
迟宴道他太过大张旗鼓,很多人会过于紧张导致发挥失常,因此才总挑不到合适的。
失望之际,被提议不如来场娱乐性质的活动,人在放松状态下总容易进入状态,或许就能找到合适的人。
嘴上表示认同,趁着圣诞来临前夕,也就有了这场活动。
温苧会参加算是意外收获,虽然他原本也打算将她介绍给昔言认识。
毕竟对于她的才华能力,他向来信心十足。
也想趁机让她消除心底那些不自信,认清她的本事远不止片面所见,两人之间非但不是她所想那般配不上他,反而是他何其有幸,能成为与她共度余生的那个人。
昔言是在查收最终成品时赶来的,压根不知道台上曾发生那幕,自然也不清楚主持人最后所提及的人是谁。
最后冠军会是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温苧的优秀值得被世人所发觉,她会再次变得闪闪发光,哪怕前行的步调慢些,这过程也一定会有他的耐心陪伴。
倒是不急,比之,他曾等待过更久的时间。
其实听见昔言这个名字时,温苧心底便有了七八分猜疑,眼前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男人,是否和她心中所想是同一人。
而后听说举办这次活动目的后,剩下的两分很自然便加满了。
的确是那位昔言。
很早便听过,F国有位手艺出圈的建筑大师,名声之大甚至远在国内也不乏有关他的各种传言,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事,还是在大学。
导师特意花了一节课的时间介绍他的故事,是华裔混血,却没因为华人的身份遭同行排挤,只因曾用实力让那些质疑他的人羞愧闭嘴,独身占据F国建筑行业重要位置,年期轻轻就是被人尊称为老师的存在。
不夸张的说,温苧曾把他定做人生目标。
能在外国人的地盘做出成绩本就是难事,偏他还超越常人做到巅峰,单是这样的人生经验,就值得被当做敬佩与努力的方向。
“昔言老师,我可是你的粉丝呢。”一时激动,便喊了出来:“大学时就听说过您的事了,一直盼着有机会能亲眼见到的。”
昔言一笑:“真的啊,原来我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粉丝呢。”
是自己人,便都用回了国语。
昔言中文其实不算好,从小在F国长大,虽然母亲是华人,日常交流基本也都是本地话,能接触汉语的机会不多,其中以迟宴最为频繁。
长相偏华人,一头微卷乌黑短发,刘海下的瞳色却是深蓝,鼻梁也是夸张的挺,这么看着又觉得外国人特征多一些。
“昔言老师,您中文说的真好。”
怎么说也是位蓝眼帅哥在跟她说话,听到熟悉的国语,还是会忍不住发自内心夸。
“谢谢……温苧小姐。”
想起迟宴介绍过她的名字,虽然更想笑称树袋熊,但总觉得有些不妥,话递嘴边还是叫了名字。
温苧摆手,笑着说让他叫温苧就好。
局势来了大反转,换了个人被冷落,迟宴脸一沉,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突然不想让他们有接触了。
告别昔言,温苧上了迟宴的车。
眼见他坐上车子关门,才想起问:“阿姨呢?”
外套本来也是迟母拿着的,不知为何就跑到迟宴手里了。
低头系安全带,丝毫未注意有身影压下。
再抬头,脑袋就被人扣住送出,温柔浅吻,他没打算在这做些什么。
但就是不爽,急需靠亲密行为确认她的存在。
原来他也做不到那么大度,甚至小气的有些好笑,只是因为她夸了别的男人两句。
温苧还没学会换气,呼吸变得不稳,偏头看见他的表情,倏然明白了什么。
“我只是客套两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眯眯的:“其实我也是迟总的粉丝。”
挺受用,但不多。
弯唇轻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驱车离开。
路上回答了她的问题,迟母被司机接回家了,临走前把衣服交给他,道要好好带她去庆祝一下。
这活动迟母是清楚的,在回答他问题时眼神闪躲,便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测。
受不了儿子似笑非笑的模样,最后不得不招:“我就是觉得儿媳妇能赢,就让她试试了。”
就是清楚因何举办,才想让温苧试试。
没跟任何人说过,私下偷偷调查过温苧的身世,得知她是苦命的孩子,便想多给她几分家人的温暖,记得看过大学时的模拟简历,曾提到过目标是昔言这件事。
反正是举手之劳的事,她也不过是顺势推了一把,最后成不成还得看温苧自己。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绝对没错,温苧的确是个优秀的孩子。
跑车驶入寰宇车库,温苧才反应过来:“怎么来这?”
她以为会被带回住处,亦或是去吃个饭什么的。
单手打方向盘倒入车库,他说:“还有工作需要处理,陪陪我。”
没多想,点头道好。
许是当时说话语气太过平常,她没起任何疑心。
过后被压在办公桌上,他甚是无辜看她:“不是答应了陪陪我?”
挣扎的举动停下,竟真的开始怀疑是她的错。
可当时分明是说有工作,所以陪他,怎么到了办公室,就变成这种陪了。
毛衣还在,裤子却不知何时被仍在地上。
大掌捏住脚腕,弯曲单腿踩在桌面。
满室旖旎,唯独他穿着整齐,很随性坐在旋转倚上,另一手托起她的身子,与之平视。
雪虽停了,天气却还阴沉着,室外大楼隐于厚厚的雾霾中,周遭什么也看不见。
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屋内人的视线。
“别看啊……”
红唇有些肿,嗓音也带着喑哑,听起来更像是在求饶,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
仿若听不见,低下头靠近,携湿热气息强势袭来,动作却很轻柔,不过是在一点点试探。
不得不说,这感觉很上瘾。
下意识勾住他脖颈,僵住的身子逐渐放松。
不多时,便没了力气。
抬头,捏了捏她的脚腕,语气揶揄:“宝宝,你得加油。”
太容易累了。
一双黑眸漾了雾气,嘴唇动了动,却没办法出声反驳他的话。
比起他每次折腾的时长,她的确是不行,最后先哭着说不要的总是她。
赶在送餐人来之前抱她进休息室内,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猛然清醒,低声问他:“你没锁门啊?”
一边吻她,唇间呼着燥热的气息:“忘了。”
有点像瞎扯,但也没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屋外关门声一响,男人便不再克制。
又是她在求饶,却听见他用沙哑的气音说:“夸夸我。”
温苧胡乱问着:“夸什么?”
伏在她耳边,薄唇蹭到耳廓,轻轻舔舐两下,呼吸微不平稳,一字一句道:“迟老师,您体力真好。”
作者有话说:
迟总这人有点骚,但不多,哈哈

每场欢愉过后, 温苧总会累到无力动弹。
被男人圈在怀里躺着,等缓过劲儿来,瞥见他正拿手机敲字, 像是在发消息。
想起以往都会先抱她去洗澡,如今却在忙别的事,不知怎的,便嘟囔了句:“果然温柔体贴都是骗人的,这才几次就开始玩起手机了。”
听得出是在调笑, 偏她声线软软糯糯的, 飘进耳边倒像是真的在委屈。
眼见他指尖一顿, 而后低头看她。
怀里人脸上的羞意还未褪去, 双颊泛红, 薄唇略显红肿,微张着一呼一吸, 看起来就很好亲。
视线顺着向下, 锁骨处皆是深浅不一的吻痕。
喉结微滚,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她还没吃饭, 会累坏。
“在找人送衣服上来。”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亲, “这里还没来得及准备你的衣服。”
一瞬想起什么,仰着下巴看他:“没准备衣服,其他东西倒是一点没少。”
意指中途他退出去戴上的小玩意儿。
“嗯。”坦荡承认,而后慢条斯理解释:“才备一半,你就来了。”
衣服那些确实还没来得及。
听起来倒像是她的错。
绝口不提究竟是谁把她骗来这的,反倒以受害人的口吻在阐述事件明细。
这男人, 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纯良!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 语气含笑, 诚恳保证:“宝宝, 我对你绝对心思单纯。”
自诩不是贪恋这种事的人,一切欲望皆因对方是她而起。
换言之,若非如此,他甚至这辈子都不会碰女人。
温苧抿唇,接近失笑:“你是不是对‘单纯’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单是来了三天就被扑倒数次这种行为,怎么都没办法再跟单纯沾边了吧。
后面这句话,一顺嘴也说出来了,等意识到口不择言说了些什么,已然发现情况不对劲。
身旁男人沉默两秒,搁置她肩头的手一点点下滑,勾唇笑道:“如此,便再做些不‘单纯’的事吧。”
有点破罐子破摔那味道。
好在她反应迅速,趁他靠近之际脱离怀抱,整个人缩进被窝里,边边角角拉住包裹严实,扯着嗓子喊:“不要了,我要吃饭!”
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见目的达到便不再靠近,搂着那团蠕动的被子道:“我先去洗澡,宝宝再休息下,等衣服送到抱你去浴室。”
末了,在她不小心露出的圆润脚趾上轻捏两下,温柔交代:“乖点。”
下一秒,脚被收回。
躲在被窝里嘀嘀咕咕,还真是找到机会就要摸她两下。
半晌没有动静,以为外面的人是离开了,刚巧她急需新鲜空气拯救,未多想,倏然掀开被子,张着的嘴巴还未来得及换气,又被他捉住一顿乱亲。
“宝宝又香又软,摸不够。”
是他去洗澡前留下的话,显然是听到她闷在被窝里的自言自语了。
总是被他无意间一句话撩拨到,耳根泛红已是常态。
情话信手拈来,有点怀疑这男人其实是个高手。
中午饭是顿正经西餐,大多菜式她都很熟悉。
其实不是很合胃口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研究,只是以前跟宋子译在一起见多了,如今总能叫上几个名字。
牛排进嘴,竟还是热的,咬在牙间问迟宴:“怎么这么久还没凉?”
汤也还冒着热气,只是看着便知很烫的程度。
“趁你洗澡换了新的。”
上份的确凉透了,毕竟他们耽误的时间有些久。
倒像是他会考虑到的事,没多问,便继续吃了。
中途提了有关昔言的事,原是他打算退居幕后,又怕毕生所学就此埋没实在惋惜,思来想去,决定找个合心意的小徒弟进行栽培。
三人告别前,昔言曾旁敲侧击问过她的想法,当时只觉得是在开玩笑,因着她是迟宴女朋友,又恰好拿了比赛冠军,话赶话便讲来逗趣罢了。
眼下被迟宴再拎出来讲,倒是信了这回事。
讲清这部分原由,他支撑着脑袋问:“想去吗?”
温苧没多考虑,点头:“想去的。”
搁以前,或许她还会拒绝,可是既然主动朝迟宴跨出了一大步,便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证这步是有效的。
只是嘴上说说的努力太过虚假,她得行动。
算幸运了,在她迷茫该怎么做时送来这么好的机会,大学时的偶像就在眼前,甚至有机会跟着他学习,已是令人羡慕的机遇,若是犹豫错过,怕是再也不会遇到。
意外于她这次的回答,目光微微一滞,而后唇角勾起笑意,伸手摸了她脸颊,认真注视她的眼睛道:“温温,做你想做的。”
没说的话是,他永远在她身后。
一如既往,永远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却总是会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示意她——有我在。
解决主菜,手边推上来一份奶油南瓜浓汤,表面还有花哨的拉花,冒着微弱的热气,是他试过温度才放心让她喝的。
浓郁的南瓜清香在嘴里蔓延,是不会腻的甜度,心满意足咽下,眯眼笑道:“不太甜,是我喜欢的口味。”
又喝了一口,唇边留下点白色奶油。
小餐桌,之间距离不算远。
迟宴放下刀叉,随口说着我尝尝,而后用指腹擦拭掉她唇角残渣,将手收回抬至自己嘴边,舌尖舔舐掉奶油,唇线轻抿,似是在认真品尝,两秒后勾唇正色道:“的确,没宝宝甜。”
本以为这是句单纯的土味情话,却见他视线越过她的身影,继而落在那张办公桌上。
那会儿他再抬头时,唇上挂着一片湿润,因何而致简直不要太明显。
对这方面所了解不算全面,曾经被孙雨涵怂恿着看过小电影,画面只是出现两个人衣衫不整抱在一起便觉得脸红,后续根本没办法再看下去。
大多知识皆来自于课本与网络,这窘然的情况甚至才止步于三天前,可就算实践经验匮乏,却也清楚他那时的行为有多会玩儿。
洗澡前的想法再次涌现,她状似无意问了句:“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很多女性朋友,关系特别好的那种?”
问的很婉转,没明说他某方面操作起来很有经验,实在不像第一次谈恋爱的新手。
又想起他的确说过没有女朋友,便把格局放大了些,毕竟是在国外待了这么久,私下生活开放些倒也没什么不正常。
沉默须臾,他挑眉“嗯”了声,尾音上扬,表示好奇:“为何这么问?”
她心虚抓了抓脸颊,胡说八道起来:“就是觉得你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啊,情话什么的,姿势什么的,花招什么的……”
是能想到的全部形容词,视线飘忽片刻,再看迟宴,已是满脸憋笑模样。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提出这样的问题,竟是觉得他熟练到不像第一次。
温苧眨眼看他,犹豫两秒,而后觉得这个说法似乎也对,便没出声否认。
总裁办很大,家具摆件却是极简,除了必要的设备再无其他,这样空旷的环境下,一旦无人说话便会放大其余动静,办公桌面摆放着计时器,摆针嘀嗒嘀嗒的声响总扰得人心跟着乱了几分。
还以为是他不想回答,也没打算再问,其实过去什么样也不重要,只要他现在是属于她的就好。
见她放下汤勺,紧跟着问了句:“吃饱了?”
轻嗯了声,舔舐嘴唇。
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替她擦嘴,而后丢进一边垃圾桶,这才缓慢语速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温温,我只交过你一个女朋友。”
只有她一个女朋友,且只会是她。
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学着照顾女朋友,第一次……
人生所有与异性有关的第一次,皆有她的参与。
很认真解释,很在意这样的问题。
“经验尚且不足,但想给你最好的。”
是他始终在坚持的事。
温苧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已经很好了。”
不论何时,她总会受到最无微不至的照顾,迟宴的细心温柔非常人所有,而她便是最直观感受这一切的人。
不夸张的说,此刻他所谓的经验不足,甚至早已超越大多数人的经验丰富,虽然她在此之前也只交过一个男朋友。
不过与之相处对比,那时倒更像是挂着交往名义的普通朋友,甚至不如这个关系。
一句温柔宠溺的“还不够”将她从回忆中拉扯回来,说话间,起身倒了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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