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人的陋习而已,犯了错,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是自己错了,而是别人害得自己错了。
泰芬闻言恍然大悟,但又有些不解起来“原来如此,可额捏,之前汗阿玛不是处置了佟家,佟国纲可是被汗阿玛下令永不录用,他们怎么还会如此行事?”
“人都有侥幸心理,之前他们肯定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而是会认为只是恰好撞上皇上不高兴的时候,再加上皇上又把你指给了佟家,这就让佟家更加有底气起来,所以他们才会再一次的试探皇上的心意。”这种侥幸的人,诺敏见得太多了,一次两次可能会成功,可一直都抱有侥幸心理,未来肯定会失败。
“不说隆科多了,你和佟介福如何?”诺敏直接换了一个话题,对于隆科多她早有算计,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不到时候而已,诺敏又怎么可能让隆科多如上辈子那样在康熙末年成为九门提督。
泰芬瘪瘪嘴“还能如何,和以前一样呗。”两人之间谈不上夫妻恩爱鹣蝶情深,但也没有到熟悉的陌生人或者是仇人的程度,也就相敬如宾混日子呗。
夫妻之间的事情诺敏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合,生孩子什么的,诺敏也不劝泰芬了,泰芬自己没这意思,诺敏也不想硬逼着泰芬生下佟家的孩子。
左右泰芬是和硕公主,再加上她的性子,在佟家也不会吃亏。
“额捏你别担心我,我在宫外过得快活了,前段时间才举办了赏花宴。”泰芬神采奕奕的说道。
如果不帮自己的弟弟胤祦争夺皇位,泰芬的日子过得还要快活,不过她也知道,如果没有弟弟,她也没有如此高的地位,更不可能嫁到京城,远嫁蒙古才是她的命运。
龙凤双胞胎,看名字就明白了,龙在前凤在后,龙才是最重要的,凤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诺敏好笑的说道:“我担心你什么,我只会担心你别整之前那样的大事来。”
泰芬不依,觉得自己嫁出宫后,额捏就不那么疼爱自己了。
母子两正歪腻着了,就听见松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子,奴才松德有事禀告。”
闻言,诺敏和泰芬都坐正“进来。”
“主子,刚刚宫外传进来的消息恭亲王薨了!”
“什么!”诺敏和泰芬闻言都一惊。
“可确定了?”泰芬有几分震惊的问道,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明明裕亲王比恭亲王更病入膏肓,而且裕亲王都病了快一年了,恭亲王今年年初才有旧病复发的迹象,怎么会……
“公主,这种事情谁敢作假。”松德苦笑道。
“你换一身素雅的衣服后,就出宫直接去恭亲王府。”诺敏立马说道。
恭亲王常宁病逝,作为宫妃的诺敏自然不用为常宁守孝,但泰芬作为侄女却是要的,就算不会严格遵守,也不能穿一身大红呀!
泰芬瞬间明白了自家额捏的心思,点头,结果云竹找出来的外衣,直接去内屋换衣服。
想了想诺敏对着一旁的碧云吩咐道:“你马上去太医院请太医,然后带着太医去阿哥所,就说九福晋听到恭亲王薨逝的消息动了胎气。”
纳喇氏的预产期已经到了,诺敏实在是不敢让纳喇氏出宫去祭奠恭亲王。
至于得罪恭亲王府之类的事情,诺敏不在乎,恭亲王府有常宁这个不着调的老子,他几个儿子也不着调,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自己都能作死自己,而恭亲王常宁的嫡福晋和小妾,和裕亲王福全的一样,都是小官之家的格格,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恨就恨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恭亲王的爵位,之后还有好一阵扯皮了,恭亲王府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精力理会这些事情。
碧云明白诺敏的意思,应下后就连忙出去,领着两个太医去太医院请太医。
皇上、太子不在京城,皇太后不管事,太子妃也只是协理,诺敏就算得上是皇宫里的老大,等碧云退下后,诺敏立马就开始吩咐起来,让人去通知皇太后、东西六宫和内务府,皇宫里那些大红的摆设都要撤下来,亲王的丧仪也要内务府去办。
随后诺敏也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送走泰芬后,就去了慈宁宫。
皇太后是恭亲王常宁的嫡母,恭亲王常宁病逝,皇太后是要有所表示的,尤其是在皇上不在京城的时候,皇太后要下旨安抚恭亲王府的人,并且赐下一些恩典,这些都要诺敏和皇太后商量。
作为贵妃,诺敏可没资格干这些事,但皇宫没一丁点反应又不行,只能说还好有皇太后。
第394章 刻字金箔
没过多久恭亲王常宁病逝的消息就快马加鞭的禀告了还在塞外的皇上,皇上并未有因此回京的想法,只是下令,命在京城的皇子每日齐集恭亲王府祭奠,并赐恭亲王府银一万两,遣官造坟立碑。
诺敏此时也管不了外面的事情,她现在就盯着九福晋纳喇氏,虽然太医的预产期可能不准,可到了预产期一直都不生产,总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又胆战心惊的过了几天,纳喇氏总算是发动了,诺敏接到消息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没去阿哥所守着,只是派碧云去阿哥所盯着,一有消息就要立马来告诉她。
许是前面折腾了那么久,生产的时候倒是挺顺利的,两个时辰后诺敏就接到了消息,九福晋纳喇氏顺利平安的产下一子,母子均安。
诺敏当然是大喜,连忙让松德送去赏赐,就算是在恭亲王常宁的丧期,也阻止不了诺敏的高兴。当然洗三礼和满月宴算是泡汤了,就算能举行也只能简简单单的举行一个小型的。
事实上纳喇氏这个嫡长子生得的确不是时候,满月没多久,裕亲王福全就去逝了。
裕亲王福全可不是恭亲王常宁,别忘了,皇上可一直都和裕亲王福全上演着兄弟情深的戏码,皇上接到消息后,立马就中断了巡塞外,日夜兼程回京。
回到京城,皇上直接就去了裕亲王府,哭之恸,因为伤心过度,不想见到熟悉的环境,因此自苍震门入居景仁宫。
景仁宫是孝康章皇后的故居,自孝康章皇后病逝后,就再也没有人居住,当然平时还是有人打扫。皇上住进去,本来没什么事,可奈何皇上住进去后就不见朝臣和宫妃。
这就让大家都慌了,朝臣们纷纷上奏,请皇上还乾清宫,皇上下旨:“居便殿乃祗遵成宪也。”并命皇长子等人持服,命御史罗占造坟建碑,赐下裕亲王福全的谥号,曰宪。
皇上对裕亲王福全的死,真的那么伤心吗?
只能说一半的一半。
毕竟他也是五十岁的老男人了,哥哥和弟弟相继去世,皇上没有点感触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伤心至极,那就是骗人的了,皇上心里是巴不得这个皇兄早点去死,这样才没人能压他一头,哪怕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因为景仁宫一直没宫妃居住,所以在现在景仁宫就是后宫那些有几分人脉的太监宫女养老的地方,绝大多数都是没什么上进心的人,有那种心思的人也不会进景仁宫了。
皇上突然来了景仁宫,还要住上好几天,景仁宫上上下下的奴才都有些慌了神,他们已经好有好多年都没有伺候主子了。
景仁宫的首领太监徐公公看向梁九功小声的说道:“老哥哥,你可得多多指点我一二。”说着就塞了一个荷包给梁九功。
梁九功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笑着说道:“徐公公,你们平时如何做事,现在就如何做事,别的,就别自作聪明了。”
徐公公想了想,随后拱手道:“多谢梁公公指点。”
随后就下去吩咐,那些稍微年轻的宫女,一律都被徐公公弄去了后院,别看景仁宫之前没这些事情,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时机了,徐公公可是想在景仁宫养老到死,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给皇上奉上热茶的是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宫女,三十多岁的模样,是三藩之乱之后才小选入宫的,自然不可能是伺候过孝康章皇后的旧人。
伺候孝康章皇后的旧人,早就死了,那位老嬷嬷也在几年前去世了,皇上让人秘密的将其安葬。
皇上入住景仁宫,自然不是为了来缅怀孝康章皇后,而是他想好好捋一捋现在的局势。
索额图下狱,但太zi党的人却一如既往的飞扬跋扈,某些动作也一直都没有停手。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接连去世,这让宗室的局势变得不稳起来。再加上最近新冒出头来的八阿哥胤禩,还有之前就已经有那迹象的十阿哥胤禟和十二阿哥胤祥,还有被宣嫔抚养的十三阿哥胤禄……
这还只是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整个大清还有非常多的政务,等着皇上拿主意。种种事情堆叠在一起,让皇上有些脑壳痛,他需要一个安静地方,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之后应该怎么做。
“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皇上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了炕桌上,这让一旁奉上茶的宫女惊慌不已,连忙跪下,大声喊道:“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听到这话,在外面吩咐底下奴才的梁九功和徐公公心里一颤,连忙走进去,见皇上没事,两人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在了原处。
过了两息,见皇上没有出声,梁九功连忙在暗地里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那个老宫女退下。
徐公公和老宫女会意,就准备起身轻轻的退下,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喜一悲,最后又死里逃生,或者是年纪大了,那老宫女起身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站稳,身子朝着一旁的皇上身上倒去。
梁九功和徐公公的心一瞬间又提了起来,好在这老宫女也知道轻重,硬生生的控制住自己的身子,没倒在皇上身上,而是整个人都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随后整个人摔倒在地,许是因为内心惊恐不已,直接昏迷了。
“皇上恕罪,还请皇上恕罪……”梁九功和徐公公见皇上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跪了下来请罪。
遇见这种事情,皇上心情自然更加差了,虽然知道这只是意外,但也吓了皇上一跳,有那么一瞬间皇上真以为这个老宫女会撞到自己身上来。
一百多斤,撞到他这老年人身体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好说。
深呼吸几口气,稳了稳心神,皇上第一时间没理会跪在地上请罪的梁九功和徐公公,而是朝着那被老宫女撞上的柱子看去。
皇宫里的柱子自然都是实心的,而且地基弄得非常扎实,自然没有撞坏的可能性。
皇上瞧的是从柱子上面,从天而降的一张金灿灿的东西。
这里是什么地方?
景仁宫,孝康章皇后的故居!
自觉告诉皇上,那玩意不简单。
因此皇上并未让梁九功去捡,而是自己起身去将那张金灿灿的东西捡了起来,借助烛光一瞧,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金箔,其中一面还上了红漆。
这恐怕也就是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
移开炕桌上的糕点果盘,皇上小心翼翼将金箔展开,只见上面有很多痕迹,有人用尖锐的东西在上面刻一些字,皇上仔细识别了一下,是一个地名,是皇宫里最冷僻的一个地方,除此之外,还刻下“三尺之下”。
这是说,有东西埋在了那里,埋在了三尺之下的土里。
皇上见状,眼神晦暗不明起来,随后吩咐道:“梁九功,立马派人去,将东西挖出来。”
“是!”梁九功领命,不敢耽误,连忙下去寻百分之一百忠心的人去办此事。
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每一次只要牵扯到孝康章皇后身上,总是会掀起腥风血雨来。
咚咚咚……
梁九功捧着一个平实无华有些破旧的木盒放在皇上面前,心蹦蹦直跳“皇上,就是此物。”
木盒带了锁,不过经过了几十年,又埋在地下,木材已经被腐朽,稍微使点力就能打开。
只见木盒里面放在一个带锁的铜盒,这个铜盒就没那么容易打开了。
不过皇上想要打开,哪里会有打不开的盒子,很快擅长开锁的人就被召了进来,当着皇上的面打开了铜盒。
里面是一叠金箔。
和之前的那一张金箔一样,上面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刻画了字。
从笔迹来看,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皇上连忙拿起蜡烛靠近这些金箔,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了起来。
上面的信息量有些大!
和皇上心中猜想的一样,的确是孝康章皇后留下来的写给他的书信,至少是以孝康章皇后的角度上来写的。
开头一字一语都是孝康章皇后对皇上的母爱,随后孝康章皇后说起了当年她和科尔沁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在现在的皇上眼里看来谈不上谁对谁错谁更心狠手辣,立场不同而已。
可到底人都是自私的,皇上心里还是偏心孝康章皇后一些,不满对当年的孝庄文皇后更加厌恶了起来。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是,孝康章皇后写了好几个人的名字,告诉皇上要对其小心,这些都是孝庄文皇后的心腹。
只是可惜这些现在都没有用了,因为这些人早就在几十年前被皇上给收拾了,但字里行间的母爱对儿子的安危的担心,都让皇上不由自主的相信这些金箔都是孝康章皇后亲手刻下的。
虽然上面写的东西都是一些他早就知道的旧事,可瞧着那对自己满满的关怀,皇上下意识的勾起了嘴角,心情也开心了起来,继续读下去,皇上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没多少,下一刻皇上彻底黑脸。
在最后级张金箔上面,写了两件事,两件让皇上忍不住手抖的事情。
上面叮嘱皇上,要孝顺太皇太后忍辱负重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关键是上面叮嘱皇上可以给佟家给予恩宠,但一定不能给予佟家人重任,尤其是佟国维。
按照前面的内容来看,这无疑是孝康章皇后自己生母留下来的东西,皇上不说全信的,但至少也信了□□分,按照人的惯性思维,孝康章皇后就算不写要皇上多恩宠佟家,可不可能写要他不给佟家人重任。
皇上看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皱眉,心里突然对这些金箔的来历有了几分疑惑,但他继续看了下去。
在最后几张金箔上面解释了,为什么要皇上这么做的原因。
原因就在于佟国纲和佟国维两兄弟实在是太大胆了,大胆到让孝康章皇后怀疑他们是不是未来有一天时机成熟的时候会成为王莽第二。
当年皇上和荣亲王染上的天花可不是什么意外,不然为什么单就他们两人染上了,其他人,向裕亲王福全可没有染上。
当年董鄂妃生下恭亲王后,顺治皇帝欢喜至极,为此祭告天地,接受群臣朝贺(皇四子出生时诸王、贝勒、贝子、公及首辅大臣都纷纷献上马匹、缎帛以庆贺皇帝第一子出生之喜)。举行颁布皇第一子诞生诏书的隆重庆典,对这个孩子出生后的待遇甚至如同嫡出,之后更是大赦天下。
可以说当年顺治皇帝完全是将荣亲王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对待,无视了其他儿子。
这让有皇子外甥的佟家如何甘心?
当时佟家当家的已经是佟国纲和佟国维两兄弟了,这两兄弟可都是胆大包天之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天花,让人送入了皇宫,虽然是成功让荣亲王染上了天花夭折,可却不小心让当时的皇三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也染上了。
还有一件事,许是因为之前谋害荣亲王成功。并且最后皇上能被太皇太后看重成为新帝,就是因为皇上得过天花。这就给了佟家两兄弟一些错觉,好像自己是天命之人,只有他们害别人的,没有别人戳破他们阴谋的,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人的贪欲是止不住的,于是他们对太皇太后动手了,可惜这一次没有成功不说,还被太皇太后查了出来。
金箔上面写到,等她知道这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没有办法挽回的局面,为了皇上的皇位,她只能自尽向太皇太后谢罪平息太皇太后的怒气。希望太皇太后能顾全大局,不要做出废帝之举。
说完这两件事,上面就写到对佟家的苦苦哀求,希望皇上不要因为知道这些事情就处罚佟家,毕竟佟家两兄弟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自己的权势,可如果真成功了,她也是有好处的。但她实在是担心,担心佟家两兄弟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会捅出一个天大的篓子来,所以她喜欢皇上指给佟家恩宠,但不要对他们委以重任,让他们一辈子当一个富家翁。
老实说皇上看了金箔上面的东西,的确非常生气,但看到最后,他似乎看见了一位内心无比针扎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女子,担忧着年幼的儿子,担忧着胆大包天的兄长。
最后几张金箔上面的字迹明显潦草很多,而且很多地方还有一些小点,明显是心有迟疑,不知道应不应该刻上去。
可最后出于对自己儿子的爱,还是刻了上去,把所有的一切都对自己儿子说了。
“唉……”皇上低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心情十分复杂。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皇上早就不是那种非白即黑的小年轻了,佟家两兄弟的所作所为,皇上看了是生气,毕竟这可涉及到他的性命安危。可还没到恨,恨不得杀死佟家的地步。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他也是得利者,而且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的种种感触都已经记忆模糊。
可让皇上黑脸的是,佟家果然对他有所隐瞒,不但在孝康章皇后死因上有所隐瞒,还隐瞒了孝康章皇后留给了自己遗物的事情,并且篡改了当年的事情和孝康章皇后的遗言。
好在孝康章皇后心里已经清楚自己两位兄长是什么货色,所以留了一手,那个老嬷嬷和其他宫人得到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的,都是孝康章皇后弄出来迷惑其他人的,所以只是一些普通银子,真正的遗物被她隐藏在了宫中。
难怪当年额捏希望他保留景仁宫的一草一木,原来不是为了让他在未来缅怀她,而是为了这盒遗物。
当年太皇太后势大,等她去世后,景仁宫肯定会被太皇太后里里外外查搜一边,若是东西留在景仁宫肯定保不住,交给佟家两兄弟更不保险,所以孝康章皇后才会才用这种办法。
也只有金箔,即轻便好偷渡入宫,好藏起来,也不容易被水火销毁,更是可以保存上百年都如此。
可惜,当年他还是被佟家误导,导致了这盒真正的遗物到现在才重见光明。
想起这些年来佟家的种种行为,皇上不得不说自家额捏对佟家的了解的确比自己深,这还是自己出手压了两次了,都是那副模样,听说隆科多没出事之前,还让皇子叫他舅舅了。要是自己真如佟家自己说的那样,对他们厚宠,还不知道现在佟家会是什么模样,指不一定就要上天了。
原本皇上还打算在处理完索额图一党的事情后,就提拔佟家人,毕竟在他看来,这时间所有人都可能站在他对面,唯独佟家不会,因为佟家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是皇帝。
可现在……
看了这些金箔,皇上却不敢对佟家人委以重任了。
佟家接连将纯懿皇贵妃和悫顺贵妃送入皇宫,目的为何,皇上不清楚吗?
他是清楚的,就算他不清楚,太皇太后也会和皇上说清楚,所以他不能给她们两人一个儿子。
佟家想成为下一任新皇的母族。
可他之前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有他在,佟家就绝对不可能成为下一任新皇的母族。佟家格格不可能生下皇子来,而被纯懿皇贵妃抱养的五阿哥胤禛也已经被毁容绝了皇位。
但如果佟家换一个想法,成为下下新皇的母族了?
这未必不可能。
比较从金箔那里可有显示,佟家在当年他生下来之后就起了这样的心思,这样的心思都几十年了,不可能立马抛弃,既然在他这里行不通,那在别人那里未必不能行得通。
佟家完全可以支持一位皇子登基成为新皇,然后让佟家的格格生下一位皇孙,最后让这个皇孙成为下下人新皇。
在想起当年老嬷嬷中毒事件,暗卫查出来的佟家似乎在赫舍里家安插了钉子的事情,皇上的脸色怎么可能会好。
“梁九功,传暗卫来。”皇上脸色阴沉的吩咐道。
之前他虽然也吩咐暗卫去调查佟家,可实际上因为他对佟家的态度,暗卫根本就不敢深查,毕竟佟家也不是傻子,也有护院之类的人。
可现在,皇上决定要彻查佟家了,他可不想未来被佟家从背后捅一刀。
很快暗卫首领就悄无声息的跪在了皇上面前,等待皇上的指示。
“彻查佟家两房,尤其是纯懿皇贵妃去世后的事情,更要事无巨细,并且让人秘密搜查佟家所有住所,看看佟家有没有藏这样的东西。”皇上把当年从老嬷嬷那里得到的荷包和手帕,交给了暗卫首领。
暗卫首领接过荷包和手帕仔细的翻看起来,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皇上面前,沉声道:“奴才遵旨。”
“嗯!”皇上颔首,示意暗卫首领退下。
这个时候梁九功从外面蹭了进来,带着几分迟疑和苦涩的喊道:“皇上?”
他知道皇上这个时候心情不好,需要不被人打扰,可问题是刚刚从承乾宫跑过来的小太监汇报的事情也不小,他必须向皇上汇报。
“什么事?”好在皇上也知道梁九功的性子,这会儿既然走了进来,那肯定是有要事。
“刚刚承乾宫的奴才来报,恭妃娘娘薨了。”梁九功跪了下去,一脸哀色。
“薨了!”皇上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对这事倒也不算是特别惊讶,恭妃病了那么久,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极限了,早就做好了她病逝的心理准备“让贵妃按规矩办吧!”
“是!”梁九功顿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只是不准备加恩恭妃,以妃位安葬。
连忙起身退了出去,随后梁九功便找了两个小太监去永寿宫和承乾宫传话。
一宫之主薨逝,并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因为前面死的人多了,诺敏也算是经验丰富,接到传话后,就让人准备起来,东西早就在恭妃病重的时候内务府就已经备下,等诺敏从永寿宫到承乾宫的功夫,内务府的人和承乾宫的奴才,已经在承乾宫收拾好了灵堂。
第396章 奴才遵命
恭妃病逝了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不单单诺敏去了承乾宫,后宫有名有姓的都去了承乾宫。
诺敏进门就看见十二阿哥夫妇跪在灵堂前哭着,任凭谁看了都觉得十二阿哥胤祥孝顺。
实际上,十二阿哥胤祥是真不想恭妃死,没了恭妃他在钮祜禄氏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十二阿哥胤祥可不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因此他觉得恭妃是真对他好,给他指了一个家世不错的嫡福晋,还将她所有的私房都留给了他。想到自己之前,皇上点名要自己跟着去巡塞外的时候,自己没有拒绝,没有在承欢恭妃膝下,十二阿哥胤祥难得在心里升起了几分羞愧之心,哭得自然更加真实了。
四妃到底不是贵妃,至少百官命妇哭灵的事就没有,如此一来这丧仪就轻松许多,尤其是诺敏现在是贵妃,她每天来上柱香就行。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无意给恭妃更多的哀荣,恭妃只能以恭妃的身份下葬。
就在后宫不少人对此幸灾乐祸的时候,很快大家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今年大选皇上选了一位钮祜禄氏入宫,身份是庶妃,却享受的妃位分的份例,入住了承乾宫配殿。
这位新鲜出炉的钮祜禄庶妃和如今后宫的僖贵人赫舍里氏以及和妃佟氏一样,不是钮祜禄氏的嫡支,而是旁支,可钮祜禄氏一族家大业大旁支也了不得。
当然皇上不止选了怎么一个秀女,还选了几位秀女入宫,不过都是小透明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心酸吗?
可能是有点吧!
就算诺敏再怎么说她不鄙视包衣,可心里对钮祜禄格格、佟家格格等人还是很羡慕的,因为有一个好家世,于是人家就可以一入宫就是高位分高待遇。
不像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要自己辛辛苦苦往上爬。
但诺敏到底不是小年轻,心酸什么的,上辈子早就心酸过了。
说真的,别看她不恨苏麻喇姑,当然实际上诺敏的确不恨她,可皇上那么多皇子,就唯独胤裪一人是被奴才抱养长大,诺敏心里怎么可能一点疙瘩都没有。
可她知道,以苏麻喇姑的为人,她不可能做出这种没规矩的事,要苏麻喇姑抱养胤裪是皇上的决定,她、苏麻喇姑还有大佟氏都没办法改变。
但是诺敏不能恨皇上,不敢恨皇上,更不可能没有良心恨上苏麻喇姑,所以她只能恨大佟氏,只能恨佟家。
皇上不是要给母族脸面,要给佟家恩宠么?
她改变不了这些,因为这些事情扯上了朝堂,可她能狠狠的在皇上心里刺上一根刺,一根名为“佟家”的刺。
拔除,皇上舍不得,可不拔,又能让皇上难受至极!
诺敏可是知道,某处的东西已经被皇上挖了出来。
哈哈哈!
“给内务府传话吧,让他们按规矩办事,尤其是钮祜禄庶妃那里,万不可出差错。”诺敏闭上双眼,掩饰住其中的疯狂之色。
“奴才遵命。”碧云领命退下。
等碧云走后,云竹才小声的在诺敏身边说道:“主子,承乾宫那边?”
“不用动手,她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若是老实本分还好,四妃还空着一位,皇上怎么着也得给钮祜禄氏一族脸面。可若是位野心大的,呵呵……”诺敏睁开了双眼,浅笑起来,眼睛里却闪这寒光“头一个厌恶她的就是皇上。”这个时间点,皇上是不会开恩给钮祜禄氏,一位流有钮祜禄氏血脉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