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砸！”张立平一把将椰子抱起来，硕大一只狗扑在怀里，张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舔。
张立平抱着它上车，摸着它的头问：“想爸爸了吗？”
——这个问题属实有点多余。
在回去的路上，椰子一直坐在张立平腿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张立平，好像生怕他一转眼又不见了。
它还一直挂着萨摩耶的标准傻乐，就是咧着嘴、吐着舌头那种。
时间一长，口水就顺着舌头流出来，啪嗒啪嗒溅在张立平的裤子上。
张立平默默抬手给它闭上嘴，不过三秒它就又张开了，张立平哭笑不得：“椰砸，你的爱挺黏糊哈。”
从国际机场到17号，几十公里的路程，五十斤出头的椰子一动不动地压在张立平腿上，停车的时候张立平已经有了一种下肢瘫痪的错觉。
他想缓缓再下车，但椰子在这件事上一点都不贴心，车门一开就窜了出去，扭头见张立平没动，又跑回来咬着他的衣角往下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和爸爸玩。
腿麻的张立平在它的强行拖拽中感觉到了虫蚁啃噬般的痛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已经下车的几个队友乐不可支，叶汐含着笑想：椰子又是最幸福的狗勾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正文大结局，然后开始更番外……

在怪谈结束后的一个多月里， 大家的生活开始迅速恢复正常。
虽然并不是每个被怪谈吸收的人都回来了，但怪谈的结束意味着大家不用再提心吊胆，可以放心地上班、上学、购物、游玩， 不必再时时担心一抬头就看到黄沙漫天，不用再耗费精力研究那些规则。之前的一些「社会问题」同样在减少， 比如道具猎人这种犯罪团伙就迅速消失了， 在怪谈模式里拥有特殊身份的人们不再有被盯梢、抢劫甚至绑架的风险。
不过，为规则怪谈而专门成立的17号依旧很忙。
这种部门总是有很多纸面工作要做，先前为了总结经验，他们要为每一次规则之境写报告， 现在怪谈模式结束了，也要写最终的总结，之前的报告还要整理封存， 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设备要处理，还要接受采访、开庆功宴和表彰大会。
由于部门即将解散，最后那次晚上7:00整播出的新闻采访里没有再刻意隐瞒17号的地址， 记者的镜头明晃晃地拍到长兴街的红墙绿瓦以及大门口蓝底白字的门牌。
这些在危机中默默战斗了近两年的人第一次公开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新闻播出的第二天，17号收到了很多锦旗， 数量远比部门的总人数要多。丁部长深思熟虑之后留下了几面， 每面对应17号的一支分队， 另有一面算是给整个部门。剩下的就让大家分了， 拿回去留作纪念。
叶汐对这种纯荣誉性质的东西并不太感兴趣， 但队里气氛热烈， 她也跟着去挑了一个来。
等她再回到3队和7队共用的办公室的时候， 肖冷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一面锦旗铺在他的桌面上， 叶汐不经意地扫了眼，却因为那个落款愣住。
她走过去拎起锦旗一角，手指摩挲那个用金黄色的丝线绣出的名字：“卢美华？是那个卢美华吗？”
肖冷衔着笑，点点头：“收发室给送锦旗的群众都做了登记，我去核对了身份证号，是她。”
就是「购物中心规则怪谈」最后因为购物小票问题没能出来的那个卢美华。那时她与平安离开副本只有一线之隔，因此情绪瞬间崩溃，其他人看了也很难受。
肖冷因此记录了她的身份证号，跟她说或许还有离开的机会。他这样做，除了本身心怀希望之外，更多的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但在那之后，他也真的一直记着这件事。
所以在谈判结束后，那个委员会成员提出可以给肖冷一个「福利」作为感谢，他除了要回韩迟和张立平之外，还讨价还价地想让对方把卢美华加上。
彼时他还认真理清了谈判逻辑———他先确认了从怪谈里要回两个人比「虚构」两个人需要的权限低，流程也更简单，然后才理直气壮地问起第三个人。
那位委员会成员很严谨，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而是详细询问了卢美华是如何被留在怪谈里的。
肖冷讲述了当时的经过，对方轻松一笑：“哦，那就和受污染被留下是一样的。按照你们和祂签订的协议，她会被送回去。”
所以，卢美华理所当然地回来了。在看到新闻之后和无数重新回归正常生活的人一样，给他们送来了锦旗。
叶汐凝视着锦旗上的字露出笑容，沉吟了一会儿，侧首问肖冷：“离开那个怪谈之后，你有没有后悔过？”
“什么？”肖冷浅怔。
叶汐道：“放弃让你父母回来，换成张立平和韩迟。”
肖冷一哂，坦然摇头：“没有。”
他一边平静地将桌上的锦旗卷起来一边说：“父母牺牲之后，我的确很痛苦。刚开始是因为年纪小，无法承受父母离开后的孤独和恐惧，但后来……更多的是在遗憾他们走得太早，没能拥有更完满的人生。”
“所以，他们走了就是走了，弄出两个幻影并不能让他们的人生更完满。那不如让还能真正活下去的几人继续活下去，至少他们的亲人可以真的不留遗憾。”
比如韩远，再比如椰子，他们享受到了真实的失而复得。
韩远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对肖冷心怀感激，更对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充满自责，所以最近对肖冷殷勤得很，见缝插针地弥补亏欠。
后来肖冷忍无可忍，在他某天早上送来热豆浆后，砸着嘴抬起头：“离我远点，求你了，你这样让咱俩看起来都很gay。”
“……”韩远额头青筋直跳。
至于椰子，它什么也不懂，但它真开心。它每天都围着张立平转，恨不得把自己黏在张立平身上，尾巴更是经常摇成螺旋桨。
和张立平一起走在院子里的时候它甚至有那么点耀武扬威的味道，杨歌对此吐槽说：“它要是会说话，肯定会拉着张立平到处跟人说「你看，我爸爸回来了」！”
这是很好的结果。
在这种有点好笑的景象背后，是无数家庭同样在重新团圆。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17号的善后工作终于结束，大家都被调到了新的岗位。
肖冷杨歌任宁宁他们恢复了刑警身份，但不再专职缉毒，而是调进了B市的重案组。
据说张立平办手续的时候还头脑一热去打听有没有可能把椰子训练成警犬跟他当同事，结果被兄弟部门一脸复杂地告知：“哥，你这是萨摩耶啊……我觉得你自己当警犬的难度都比它低。”
张立平只好作罢。
至于王心冉，由于对普通的公务员工作比较厌烦，索性直接辞职，据说打算先去周游世界，然后再考虑是躺平吃利息摆烂还是自己创业。
叶汐在保留原有待遇的前提下主动挑选了一个在民政局给人办离婚的岗位，肖冷好奇她为什么选这个岗，她一脸真诚地表示：“我的目标就是有人想离就给办手续。反正想复婚也很容易，不整那些有的没的！”
“哈哈……”肖冷笑意复杂，“可我听说他们有指标限制，你小心被处分。”
叶汐用一种很大佬的姿态往靠背上一靠：“委员会那人给我打了三千万哎！我还怕处分？不高兴就不干了！干一天我就捍卫离婚自由一天！”
“有道理。”肖冷被说服，诚挚点头，“如遇家暴需要伤情报告，敬请联系181XXXXXXX……”他认真报上自己的手机号。
周五，整个部门一起去吃散伙饭，下周一就要各奔东西，17号至此彻底解散。
过去的一年多，大家同生共死，很多队员在散伙饭上喝得酊酩大醉，虽然高兴规则怪谈的结束，但对队友们的分别依依不舍。
是以当散伙饭结束的时候，叶汐和肖冷是少有的还算清醒的人。他们都只喝了一点啤酒，因此正好主动承担送大醉队友们回家的重任。
两个人都分别用几个叫车软件同时叫车，车还没到两辆，丁部长的电话突然打到了肖冷的手机上。
肖冷正被喝到站不稳的韩远抱着道歉，只能把手机塞给叶汐接电话。
“喂，部长？”叶汐接通电话，那边声音沉沉：“小叶啊？散伙饭结束了吗？”
“结束了。”叶汐笑侃，“您说晚点来，最后就把大家给鸽了？”
“紧急情况。”丁部长一叹，“你们还有别的安排吗？”
叶汐想想，诚实地告诉他：“没什么安排了，但要送大家回家……喝醉的太多了，自己回不去。”
“行。”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那就明天再说吧。回去之后你通知一下，明天下午一点，17号全员在阶梯室开会。”
叶汐：“啊？？”
“开会？？”
不是解散了么！今天一大早，阶梯室的投影设备都给拉走了！这怎么开会？
下一句就听丁部长补充：“晚上有人把设备送回来，你们安排人开一下门。”
这什么情况啊……
她想追问究竟，但丁部长的口吻显而易见的疲惫，让她把好奇的话都咽了回去，想着等明天再说也没什么。
倒是丁部长主动道：“你和肖冷如果有精神，忙完来我家一趟。”
“好的部长！”叶汐立刻答应。丁部长没心情再多说什么，交待完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于是在把大家都送回去之后，她和肖冷就打车去了丁部长家。丁部长昨天因为突发情况忙了一夜没睡，今天又忙了一个白天，在他们来之前刚好睡了一了一觉，恢复了些精神。
叶汐和肖冷坐到沙发上，从看到丁部长的第一眼就意识到恐怕是有什么很棘手的事，脑海中斗转星移地设想了无数可能，但最后还是被丁部长说出的事情震惊了。
丁部长递给他们一份文件，疲惫地告诉他们：“昨天上午，裕台区接到关于人口失踪的报案，经过勘查，疑似被规则怪谈吸收。”
“所以，17号推迟解散。明天的会后，你们两个带人去实地走访一下。”
叶汐肖冷：“啊？？”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啦……
明天开始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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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番外·新状况（1）
这个突发情况弄得17号天怒人怨,一方面是因为“怪谈并未结束”这个事实本身足以让人崩溃，另一方面是因为，第二天是周六。
大家原本的计划是周五吃个散伙饭,摆烂一个周末，周一去新岗位上班，现在突然被拎回原单位不要紧，但好好的周末没了,诸位打工人顿时怨气拉满。
散伙饭上肆无忌惮地喝得大醉的队员们就更怨念了,他们之所以敢喝成那样就是觉得周六不上班可以随便睡,现在，虽然丁部长贴心地把会议安排在了下午,但没能睡爽的大家还是很难受。
王心冉更是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云,叶汐想安慰她,她幽幽道：“我昨天都到机场了，飞北极的票,花了五十万。”
“我的极光,我的挪威海鲜,我的北欧帅哥啊……！”
“哈哈……”叶汐干笑,“那个……别的得等等了，但机票，丁部长应该能帮你联系航司退全款……”
“那个破靴子怎么不讲武德啊！！！”王心冉伏在办公桌上狠捶桌面,“卷土重来也不带这么快的吧！！！”
叶汐又跟她调侃了两句，等坐回自己的工位上安静下来，心里的忧虑就慢慢多了。
大家都很清楚,那一纸协议其实“防君子不防小人”。“祂”的世界拥有人类根本无法理解的力量，愿意坐下来谈判并且真的遵守所谓规则退出地球其实对人类来说是意外之喜。
假如祂真的要毁约，谁都拿祂没办法。
叶汐不禁开始开一些恐怖的脑洞,比如祂可能被他们的谈判态度气到了，又或在谈判中的退让让祂觉得自己在手下面前丢了人，所以越想越气，契约说撕就撕……
叶汐深呼吸。
下午一点，会议准时开始。其实会议内容基本和丁部长昨天拿给叶汐肖冷看的资料一致，简单来说，就是B市有个资产几l亿的富豪前一阵失踪了。
大家本来没把他的失踪和规则怪谈联系上，因为他的失踪时间是全球黑屏宣布怪谈模式结束的第二天。
在那条消息弹出之后，全国各地的监测仪同时失去了副本带来的波动信号，这足以让大家判定副本真的关闭了。
可问题是，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又陆续有几l个人失踪。
警方仔细分析他们失踪的地点后划定了一个区域，离富豪失踪的位置很近，是B市西部山区。他们有的人喜欢露营，有的人是去登山，有的人只是突发奇想要去山下的一座庙里拜个佛，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状态太像被规则之境吞噬了。
于是这些失踪案层层上报，最终交到了丁部长手里，丁部长不得不重新集结已经准备解散的17号，应对可能出现的新变数。
对他们来说，单一的副本并不复杂，处理一个副本最多只需要一个小队出马，大概率还不需要全部队员。
丁部长担心的是这种情况以后会越来越多，或许他们要
面临很长的副本结束后的善后工作，又或者祂真的要卷土重来。
所以17号必须暂时保留，日后到底要面对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讲完基本情况之后，丁部长针对当下案件做出了安排。
早在昨晚，方所长那边的人就已经携带仪器去事发地布控了，监测范围15公里，不过目前还没有结果。
近百台仪器，没有找到任何波动。
因此丁部长想同步实行一个“蠢办法”，就是安排人员在附近巡逻，尝试触发怪谈入口。
这种办法他们之前屡试不爽，一方面是怪谈入口很容易被人触发，另一方面，这样触发入口开启的怪谈也可以直接吸收队员，方便保护进入副本的其他参与者。
这个任务暂时被安排给了3队和7队，也就是叶汐和肖冷的队伍。
于是在散会后，两个人就立刻带队出发了。
这种漫无目的的巡逻虽然看起来不累，但其实很耗费体能，一天走下来足有两三万步。
因此在连续三天的无功而返之后，丁部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1队2队；又三天之后，交给了4队5队。
一转眼十天过去，队员们和研究所都没有任何发现，也没再有新的失踪案，大家不由开始怀疑那个怪谈或许真的存在过，但只是个“漏网之鱼”，现在也已经结束了。
但第十一天，状况出现了。
先是研究所的监测仪器监测到一抹微妙的信号，大约两个小时后，一个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附近派出所报案，说自己刚从一个副本里出来。
这时新一天去巡逻的队员还没有出发，任务就被交回了叶汐肖冷手里。由于有了明确目的地，两个人也没带所有队员同去，只喊了各自的副队，也就是王心冉和张立平。
他们在幸存者的带领下开进山里，七拐八拐，到达一个独栋别墅外。
这应该是那个富豪自己买地建造的别墅，不仅是独栋，而且方圆几l公里内只有这一个建筑，独享周遭美景。
幸存者自述他是个摄影博主，来附近拍照，偶然看到这个别墅就想走近拍两张。可到了面前又发现院门和大门都没关，他觉得奇怪，又很好奇，就推门进去看了看。
然后，他就被困住了。
他比划着说：“规则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我一看就意识到不对了，但我看了眼窗外，外面什么都正常，也没有漫天黄沙，所以我当时就转身想跑。”
“但是门窗都不正常，我只要到门口，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根本走不出去。”
“没办法，我只能回去，完成任务。”
肖冷只问：“有其他参与者跟你一起吗？”
“……有。”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才叹着气点头，“有，我的助理跟我一起来的，但她……没能出来。”
叶汐拧眉：“死了？”
男人摇头道：“消失了。我们在副本里过了夜，一夜起来她就不见了，可能是夜间触犯了什么规
则吧。”
叶汐又问：“副本什么主题？”
男人磕磕巴巴：“婚、婚姻……需要我帮你们把规则写下来吗？我记了个大概。”
“不用了，谢谢。”叶汐拒绝了他的主动帮助。因为同一个副本的规则也会发生变化，之前的“经验”可能反倒会造成误导。
她看了眼不远处，又和肖冷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走过去。
那边的树下支了个帐篷，帐篷里放着仪器，是研究所的人在密切监测信号。
双方简单地打了招呼，仪器前的工作人员托了托眼镜：“有点奇怪。这个信号……和先前的副本入口开启产生的信号波段很接近，因此也在仪器的监测范围之内，但并不完全一致。”
叶汐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工作人员摇头，“可能是副本属性不一样？也有可能是‘祂’已经走了，所以有些影响？”
叶汐见专业人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再继续追问。
“吱——”的一声，轮胎摩擦柏油路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帐篷里的几l个人同时顺着声音看出去，看到一辆保时捷急停在十几l米外。
肖冷皱了皱眉，提步迎上，叶汐跟在他身后，看到一个全身名牌的女人下了车。
女人相貌平平，但仪态很好，举手投足颇有气质。询问二人的身份后，她礼貌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原本绕到别墅后面检查环境的王心冉和张立平也被那刹车声吸引了过来，走到近前，正好见到女人摘下墨镜，开诚布公地说：“这是我家的房产，你们查的那个失踪的富豪，是我的丈夫。”
“哦……”叶汐僵了下，考虑到富豪已经失踪近半个月，凶多吉少，又道，“现在情况不太乐观，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不，你想多了。”女人微笑着看了她两眼，“我来是因为听说这里似乎出现了怪谈，而我的丈夫应该是出不来了。所以我想以配偶身份放弃搜救，顺便问问你们，这种情况能不能直接开具死亡证明？”
四个队员同时一滞。
虽然“富豪已死”大概率已是事实，但作为配偶迫切地想要死亡证明，让他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女人看出他们的疑惑，也不隐瞒：“不怕告诉你们，他早就出轨了，我们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只是因为财产才绑在一起。现在他死了，我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
“这套别墅，你们如果觉得不安全，查封也没关系，我家不差这一套房子。”
“只是站在我的角度，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他浪费更多人力物力了。”
四人交换视线，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种事情。
片刻的沉吟后，王心冉道：“女士，我很赞同您对渣男的决绝态度。但有些事，您可能不太清楚。”
女人一怔：“什么？”
王心冉说：“根据派出所那边透露的情况，您这位法律意义上的配偶不是单纯的出轨，还给第三者转移了大量财产。而现在，第三者是跟他一起失踪的，所以……”她怜悯地看了眼女人，“财产这一块的损失可能比您预想中大得多，而且处理起来会很麻烦，虽然理论上法律会保护您，但追回过程大概会很麻烦。”
“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先让我们弄清楚状况，假如能彻底解决这个怪谈的话，这套别墅就可以作为您和您丈夫的夫妻共同财产好好继承了。”
女人听完她的话，深深吸了口气，脸色随之冷下去，也不提什么死亡证明了，当机立断：“那就麻烦你们了。如果能把他活着弄出来更好……”下一句话变得咬牙切齿，“我得跟他好好算算账。”！

第250章 番外·新状况（2）
女人说完,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放心地上车走了，任由他们在这里勘查。
保时捷沿着山路慢慢驶离视线,留在路边的四名队员凝神打量着彼此，张立平率先开口：这怪谈……有问题吧？
“我也觉得。”叶汐缓缓点头。
在怪谈模式第二天失踪的富豪、不能完全对上的信号、见不到漫天黄沙的副本，再加上一对早已貌合神离的夫妻，这一切都透着古怪。
每个人都觉得,这事或许根本不是个怪谈案件,而是个刑事案件。
比如,杀夫谋财。
叶汐和王心冉忍不住地顺着这个进行思路脑补，但肖冷和张立平立刻要求,打消了这个想法。
刑警的职业素养让他们不允许自己根据结果反推前情,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误判。
肖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留在帐篷里的那位摄影博主,告诉张立平：“之前处理这个按键的民警马上就到，你和心冉留下跟他们接洽一下。”
张立平猛地抬头：“你们要直接进去吗？”
“总是要进去的。”叶汐轻松道。
张立平想想也是,既然怀疑这是副本,他们迟早要有人进去。至于怀疑这是别的案件……现有的情况叶汐和肖冷也都掌握了,等在外面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抓紧时间摸清情况。
不过，他们还是多在外面等了一等。
对事件性质的怀疑让他们决定做两手准备，一方面以正常面对副本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别墅,另一方面，肖冷和民警借用了一些工具，假如这并不是个真的怪谈,他们可以直接开始一些检查。
准备妥当之后，两个人步入了别墅的院门，再穿过门内打理得很好的花园,走进别墅小楼。
进屋之后，他们没看出任何异常，假如这真的存在一个怪谈副本，那这里的正常状态足以让人怀疑他们并未被怪谈吸收。
首先是窗外的天色。就如刚才那位摄影博主所说，天上没有任何异常，碧空如洗，看不到一丁点沙暴的迹象。
其次，窗外的风景也没发生变化。不仅别墅楼前的小院子一切正常，叶汐还能直接看到院外的队友、民警和那个由研究所支起来的帐篷。之前进入其他规则怪谈不可能这样，那些规则怪谈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和现实世界没有交集。
可当他们走到客厅，他们真的在茶几l上看到了一份A4纸打印出来的规则。
叶汐心头一紧，拿起规则，和肖冷一起看。
最上面一行写着：
“——为保证夫妻关系的正常延续，请严格遵守以下规则：”
看起来是“祂”常用的措辞。
再往下依次写着：
“1.回家后，请在10分钟内换上拖鞋；
2.除睡觉外，任何时候都不要让拖鞋离开你的脚超过5分钟，包括洗澡的时候；
3.除了处理必要的事项外，尽量不要进行交
流，不要一起说笑、娱乐；
4.不要同时吃饭_[(，不要同时开始就寝；
5.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翻看对方的移动设备，但不要被对方发现；
6.尽可能地让对方承担更多家务；
7.不要夸奖对方。”
叶汐：好家伙。
先前的种种疑点让她几l乎断定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怪谈副本，但看到这份规则，她又觉得这看起来有点真了。
这目测也是个有背景故事的怪谈，这类怪谈他们先前也处理过几l次，都在讥讽不同的现实问题。
而这个怪谈，显然在讥讽婚姻。
通过“穿拖鞋”体现的掌控欲，避免额外交流体现的相看两厌，尽可能让对方多承担家务表示的推卸责任，偷偷查看对方移动设备带来的猜忌感，以及不能夸奖对方表现的冷暴力……
这份规则明晃晃地呈现了一段糟糕的婚姻。
碍于规则，他们先回到门口换了拖鞋。在视线扫过门把的时候，叶汐想起那位摄影博主之前的描述，伸手尝试开门，果然有一阵电流倏然窜过身体！
“唔！”强烈的不适感让她身体一软，虽然不等肖冷伸手扶她不适感就已迅速消失，但她还是扶着墙缓了很久。
那是一种把握得很好的电流，不足以将人击倒，但足以让人寸步难行。
所以，想直接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叶汐又拿起手机看了看，完全没有信号。
对于怪谈来说，这不稀奇，比较稀奇的反倒是他们的手机系统并没有“刷新”。
之前的怪谈无论有没有信号，都会给他们刷新系统，微信好友之类的都得重新加，让他们就算能相互联系也只限和怪谈的其他参与者联系。
可现在她手机里的所有东西都在，叶汐依次点看通讯录、相册，还随意打开了几l个app，除了连不上网之外，一切如常。
这看起来，又不太像个真怪谈了。
“老规矩，先不沟通线索，过一天再看？”叶汐道。
肖冷点点头，看了眼时间，就说：“我去做午饭。”
话音未落，他猝不及防地被电流击中，在麻意里吸了口凉气。
再垂眸看看规则：6.尽可能地让对方承担更多家务。
他只好说：“你去做午饭。”
叶汐秒懂，眨了眨眼：“我不，你去，你不做就都别吃了。”
口吻硬气，完美演绎冷暴力。
“好吧。”肖冷状似无奈地妥协，举步走向厨房，这回没有再遭受电击。
叶汐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刚才选道具了吗？”
“没有。”肖冷摇头。
叶汐也没有，于是对这个“副本”的怀疑又多了一点。
肖冷忙碌地开始做饭，叶汐望着院外正和民警了解情况的张立平王心冉，踌躇着问肖冷：“你说咱们要是把这里的情况写下来贴在玻璃上，他们能不能用望远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