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规则怪谈世界抽卡开挂—— by荔箫
荔箫  发于:2023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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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如需与其他客房的客人进行联系,您可直接使用房间内的电话拨通房间号;
6.入住过程中,请看管好您的个人财务,以免丢失;
7.本旅店真诚祝愿您一路平安、顺遂。”
和肖冷张立平一样,叶汐王心冉读规则时,也首先注意到了关于可疑人员那条。心想暗暗决定如果再次遇到可疑人员,就按照肖冷提供的建议拨打前台电话,看看前台会说什么?
但紧接着他们视线下移,同时钉在了第6条规则上。
“6.入住过程中,请看管好您的个人财务,以免丢失。”
这条规则在之前的四五六楼都没有出现过,哪怕是着意说明「住客素质良莠不齐」的4楼,也没有提醒大家注意个人财物。
难道4楼的主题是打架斗殴,2楼主打小偷小摸?
叶汐皱了皱眉:“今晚先自己体验一下,明早跟他们商量。”
1楼,杨歌和任宁宁在走进房间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虽然先前当警察的经历让她们体验过很多常人所没有的事情,但青年旅社她们还真没住过。
参考50块一晚的价格,任宁宁一度怀疑这里的居住环境会比之前蔷薇别墅规则怪谈的地下室更恶劣。
走进房间,她们悲惨地发现还真让她们猜对了。
整个房间非常的狭小破旧,里面放着4张金属材质的上下床,上面的漆色已然脱落,露出斑斑锈迹。
窗帘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窗台上积着厚厚的灰,只是看一眼都让人呼吸不畅。
另外,一如前台所说:青年旅舍这一层没有独立卫浴,洗漱要去楼道顶头的卫生间。
所幸虽然居住环境恶劣,但旅店还是贴心的为房间进行了性别区分。她们这一屋满员8人,在她们来前已经住了4个,都是女孩子,见她们进来,很礼貌地跟她们打招呼。
“你们好!”杨歌热情回应,开门见山的询问,“有独立规则吗?”
“有,在墙上贴着。”她临床的女孩子指了指门口的墙壁。
杨歌和任宁宁回首望去,一起走到墙壁前进行阅读。
那张泛黄的A4纸上写着:“1.入住时间内,请您只在本客房所在楼层及1楼公共区域活动,不要去往其他楼层;
2.本楼层设有自助早餐及宵夜,供应时间为早5:30-10:00、晚20:30-0:00,欢迎您的光临;
3.7:01至7:15,请您不要出现在走廊里。
4.如需与其他客房的客人进行联系,您可直接使用房间内的电话拨通房间号;
5.本旅店真诚祝愿您一路平安、顺遂。”
简短到只有四条的规则,看得杨歌和任宁宁一愣。
任宁宁困惑道:“这层没有可疑人员出没吗?”
“什么可疑人员?”从未去过其他楼层的室友好奇反问。
任宁宁告诉她:“我们先前在别的楼层看到的规则里,都有关于可疑人员的一条。这层楼没有,你们没有看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出没吗?”
几个女孩子相视一望,都摇头:“没有呀。”
任宁宁又问:“那你们住在这一层遇到过什么怪事吗?”
“怪事,嗯……”邻床上铺的女孩子想了想,“前几天有人违反7:01至7:15不能出现在走廊里的规则,在走廊里被弄死了。”
“其他的话……”她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其他的就是我们这几天睡得都不太好,会做整夜整夜地噩梦。”
杨歌目光一凛:“梦到什么了?”
“不好意思,真的不太想回忆。”女孩子僵笑,“不过你们今天晚上就会知道了。”
杨歌任宁宁闻言没有强求。
小队是在下午3点多返回服务区后才去吃的午饭,于是五六点的时候就没再去吃晚餐,到了晚上8:30,旅店进入宵夜时段,大家多少都饿了,正好前往各楼层的自助餐厅,看看宵夜提供什么。
肖冷和张立平进入餐厅不到两分钟,张立平的脸就绿了:“这啥啊!!泔水吗!!”
他暴躁吐槽。
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的所谓宵夜应该就是泔水。
几个不锈钢大盆被放在桌上,里面的食物乱七八糟的一团,混成了污浊的棕灰色,味道闻上去也已经不太新鲜。
张立平捏着鼻子嫌弃的张望,依稀分辨出里面好像有些碎白菜肉渣粉条,另外似乎还有吃剩的披萨饼、炸鸡……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泔水,这些东西绝对不会同场出现。
这完全没办法吃,两个人摇摇头,只好返回客房。
2楼的餐厅中,叶汐和王心冉被工作人员告知本层楼的餐厅并不是自助,而是一人一份的套餐,拿起从客房里带出来的规则页又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在关于早餐及宵夜的那条描述里,果然没有自助两个字。
很快,两个人的宵夜被工作人员端了过来。
“……”叶汐盯着面前的餐食说不出话。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碟子,里面放着一张薄薄的饼,就像北京烤鸭的饼一样。但并没有配烤鸭,旁边配有三片香肠片,每片都只有硬币大小,而且切的很薄。
除了这些之外,就只有一片橙子和两撮酱汁了。
叶汐想说:这点食物还配酱,实在是有点没必要。
怀着对味道的好奇,叶汐和王心冉小心翼翼的将这些食物吃了。
实话实说,无论是薄饼香肠还是酱汁,味道都不错,橙子的品质也在及格线以上,就是量实在过于抠门。
叶汐和王心冉心知这背后必有隐情,往外走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开始讨论,吃的给这么少又是什么线索暗示。
“是说人类浪费粮食太多,「祂」要让我们节约吗?”王心冉揣测道。
“可是节约粮食也不能在吃不饱的前提下进行吧!”叶汐无语。
还好服务区里除了旅店,还有外面可以用代金券消费的餐厅,否则她合理怀疑,住在2楼的客人等不到副本解密就会被饿死。
这叫节约吗?这叫吝啬吧。
“话说……”叶汐嘴角搐动,“2楼都这样了,1楼都得什么样啊?”
——但事实上,1楼的餐厅非常奢华。
杨歌和任宁宁走进餐厅的时候,感觉自己看到了叶汐和王心冉先前描述的6楼自助餐厅。这里的餐品豪华程度和6楼也确实差不多,海鲜、牛排、各种鲜榨果汁、现煮的馄饨面条,各式各样的香味飘散在餐厅中,让人食指大动。
不过在开始用餐之前,杨歌和任宁宁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份独立规则。
规则贴在每一张餐桌上,上面写着:“1.在本餐厅用餐,请务必使用本餐厅提供的餐具,一切菜品禁止手抓;2.用餐过程中,请自食其力,禁止相互喂食。”
倒不复杂只有两条,却看得杨歌和任宁宁心生疑惑。
首先,第1条要求务必使用餐具,杨歌心里想:这还用说?
这家餐厅提供的菜品又是牛排、又是海鲜、又是炒菜的,谁会用手抓?最多包子馒头一类的东西拿手抓更方便,但只是这些值得单列出一条规则吗?
还是说,包子馒头一类的食品存在危险?
其次……禁止相互喂食。
众所周知,规则之境是从来不会吸收小孩子的。都是成年人,他想不到谁会喂别人吃饭。就算是热恋期的情侣,在规则之境这样的地方估计也没什么心情跟对方玩浪漫。
两个人于是怀着困惑前去取餐,把炒菜这类完全不可能用手抓的取了一些,包子馒头之类可以手抓的同样拿了一些,从产品的外表看,没发现明显异样。
但等两个人坐到桌边,问题出现了。
和所有中高端线的自助餐厅一样,这家餐厅的餐具也不需要客人自己去取,服务生已经把它们一份一份分好了,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正中央是餐盘,餐盘正前方是碗和杯子,左右两边各有刀、叉、勺、筷子。
任宁宁取餐过程中要了一碗现煮的鸡汤面,落座后就想先拿筷子吃面。
然而伸手一拿,筷子居然没有被拿起来!
任宁宁愣住,目光落在那双筷子上,迟疑了一下,添了些力气,再度尝试把筷子拿起。
但她依旧失败了,即便她的右手用尽全力,筷子也只是略微离开了桌面,没有被完全提起。任宁宁只好将左手也去帮忙,两手合力,终于把筷子拿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杨歌看得发懵:“什么情况?是餐具有问题?还是你突然肌无力了?”
说着她也伸手想去拿叉子,然后和任宁宁一样,叉子也没能被她顺利拿起。直到他双手并用,才勉强把叉子攥在手中。
杨歌眉心紧锁,掂了掂手里的叉子的分量,估算它得有大几十斤。
这样的分量对成年人来说,单手勉强拿起来还可以做得到,但想灵活操控、用它去夹菜吃饭就完全不可行了。
杨歌哑然,抬头道:“你验一下必须用餐具的那条规则。”
“啊?”任宁宁浅滞,“吃不了咱们就不吃了呗?反正外面还有餐厅,屋里还有先前从超市买的零食。”
“不,你先验一下。”杨歌说。
任宁宁见杨歌神色坚定,便不再劝,按她所说的启动了道具。
「打假器」只能验证真伪,无法标注具体哪一部分存在问题,所以如果验出假规则,参与者只知其中有假,但要判断哪一部分是假,还需要费点脑子,远不如「鉴别犬」好用。
但面对这条规则,「打假器」十分清晰醒目地告诉她们,整条规则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在这里就餐必须使用餐具,而且必须使用「本餐厅提供的餐具」。
包括包子花卷这类明明可以手抓吃的东西,也必须用餐具才行。
那么在餐具重量如此变态的情况下,想在这里就餐,基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那么不出意外的话,这又是一条不知所谓的线索暗示。
服务区停车场被老刘派出去拦路抢劫的小胡四人组在傍晚时回来了,然而等了半天,并没有在先前约定集合的地方找到老胡他们。
随着时间推移,四个年轻人有点慌了。
为了尽量节省资源,他们七个每日都只续一天的房费,第2天再办理新的入住,而且所有的钱都在老徐身上。
现在找不到老刘老徐,他们4个人身上只有今天打家劫舍抢到的钱,虽然加起来也有六七千块,但还是显得5楼每晚1000至1500的房费很昂贵。
更何况……
四个年轻人都忍不住地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老刘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已经遇害了。
如果是那样,这六七千块他们就必须精打细算地花。
四个人沉默对视了一会儿,默契地决定先去1楼的青年旅社办理入住,然后再尝试继续寻找老刘三人组。
入住办理得很顺利,前台给他们开的房临近自助餐厅。自助餐厅里的饭菜香味飘出来,勾的四个人一下就饿了。
他们上一顿饭还是早上吃的,中午为了节省时间就没有返回服务区,只凑合吃了几口早上在超市买的点心,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
四人于是约定两个人去找老刘他们,两个人先去吃饭,两小时后轮班。
这样一方面大家都不必饿着,另一方面也避免互相走岔,明明人已经找到,不知情的队友还在做无用功。
于是小胡小李两个人先走进了自助餐厅,小王小孙出了门去找老刘三人。
他们并不打算走太远,准备只看看离得最近的五个地点有没有人,在两个小时内应该能完成。如果没有,就直接告诉小胡小李,一会儿在服务区内寻找。
依旧找不到的话,那应该就是凶多吉少了。
因此差不多是在小王小孙将车再度开出服务区的同时,小胡小李坐到了1楼自助餐的餐厅前,拿起餐具的时候,两个人都傻了。
“这啥啊?!整蛊吗?!”小李瞠目。
开出去的小王小孙进展也并不顺利,老刘三人被肖冷他们锁在房车中,他们开出服务区当然是找不到人的。因此他们虽然按计划驶过了一个又一个目的地,但始终一无所获,在挫败感和饥饿感的双倍加持下,小王小孙的心情愈渐暴躁。
就这样在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心情糟糕到极致的两组人马换班了。
小胡勉强维持着理智,将刚才的经过和餐厅里看到的规则都告诉了小王小孙,然后就一脸无奈地出了门,先去超市买了一大包薯片,打算一边吃一边在服务区里转悠着找人。
小王小孙则进了自助餐厅。小胡的话让他们没有急于去取餐,而是先走到餐桌边,看了看规则。
见规则真如小胡所言,小王的眉毛拧起来,抬手直挠后脑勺:“这怎么办?这压根没打算让咱们好好吃东西啊。”
小孙倒很冷静,还是走向取餐区,拿了个大盘子准备取餐。
小王见状愣了愣,跟上他,很快便见小孙专门拿包子馒头发糕烧麦,还搭配了一份荷叶糯米鸡、两块小蛋糕,都是可以手抓着吃的。
这样一看,不难猜到小孙想做什么。
小王心惊肉跳:“你要挑战规则吗?”
“那条规则明显是假的呀。”小孙摇头,“原本不应该用手抓的东西,要求必须用餐具,当然是合理的。但这些本来就用手抓更方便的,为什么要用餐具?这根本不合逻辑。”
接着小孙提起小胡,目中露出几许鄙夷:“小胡就是胆子太小了,做什么都畏首畏尾,可是在规则怪谈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小王没说话,他一边觉得小胡所言有理,一边心里又有一种说不清的不安。
所以小王最终什么产品也没拿,盘子也放回去,空着手跟小孙回到了餐桌边。
小孙见他如此,报以一眼同样的鄙夷之色。接着便不再理他,自顾吃了起来。
这家自助餐厅的味道着实不错,比他们先前住在5楼时的餐厅水平还要高上许多。他拿了两个叉烧包,叉烧包外层的面皮蓬松弹软,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甜味,内里的叉烧馅厚实大方,吃起来肉香四溢。
还有那份荷叶糯米鸡也不错,糯米用多种酱汁调了味,和鸡肉的鲜香一起被吸收进米粒,再加上米粒本身的米香,一口下去享受拉满,足以治愈刚才找人不顺带来的暴躁。
他将盘子里的包子馒头发糕一吃完,一直没出什么意外。小王始终坐在对面看着他,见他吃的这么香,几乎有些动摇,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去取些吃的来。
算了,再看看。
小王心想。
怪谈里受污染的异化,有时也不是那么快,他也遇到过队友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和他们同行、闲聊,然后在某一瞬间突然变成怪物。
大家在脱离危险之后认真分析了好一阵,才隐约推测出队友是什么时候异化的。
所以小孙现在的正常并不足以证明安全性。
小王心里暗暗盘算,小孙不知不觉已经吃到了只剩两块小蛋糕。小蛋糕都只有两三厘米长,他一口一个地迅速吃完,打出一个满足的饱嗝:“你真的什么都不吃吗?”他问小王。
“不了,我还……”小王刚说出几个字,小孙突然窒息,双眼瞪大,喉咙中发出一阵不正常的咕哝。
察觉异样的小王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谈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小孙脸上开始起泡,一个、两个、三个……起得非常迅速,很快遍布了满脸,然后蔓延向脖颈、胳膊。
那种泡不像是寻常的粉刺,像是热油烫出来的,一个个又鼓又大。淌出浓汁,冒出血水,在遍布满脸的时候,视觉效果非常吓人。
“你……”小王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小孙碰到,让自己也沾染不幸。
然而小孙虽然伸出手想向他求助,但求助的举动也就到此为止了。他根本无力站起来,呲牙咧嘴的发出惨叫,好像正在经受非常剧烈的痛苦煎熬,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几个同样刚到餐厅不久的客人都吓坏了,刚开始还小心地凑近围观,后来见小孙的状况如此凄惨,纷纷倒吸着冷气退园,生怕被他身上的血脓溅到。
“啊……”小孙又发出一声惨叫,原本已经遍布血泡的皮肤突然开始破裂,皮肉从里向外翻出,带着一点点不正常的焦糊味,似乎是因为体内过热发生了内爆。
这声惨叫之后,小孙身体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失去生气。
“小……小孙?”小王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小胡小李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检查了旅店的整个1楼,又把餐厅超市都转了一圈,连加油站也没有放过。
眼看时间已经临近零点,他们还完全没有找到老刘他们的踪影,小胡便打算最后把停车场转一遍,如果停车场也没有收获,他们就接受现实回去睡觉。
没想到在经过那辆被他们视作目标的房车时,他们听到了激烈的敲窗声。
小胡小李猛然回头,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老刘和老孟拼尽力气正在敲窗,老徐被靠在车子的另一侧,敲不到这一面的窗户,就激动地朝他们挥手。
“终于找到你们了!”小胡小李面露喜色,同时又困惑难免,“发生什么了?怎么被抓住了?”
“一言难尽……”老刘脸色难看,催促他们赶紧把车门撬开,救他们走。
小胡小李立刻动手,去自己车上的后备箱里取来几样基础工具,就尝试去撬车门,但改装过的房车车门极其坚固,任凭他们如何用力,依旧纹丝不动。
他们只好放弃开门,退而求其次的去砸窗户,可玻璃也是防弹的,他们一下下拼力去敲,却像是在敲鼓,窗户除了发出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零点。
这里虽然没有规则说零点不能出门,但在过去的几天里,由于副本环境的诡异,没有参与者会在夜里出来。因此一方面没有人遇害,另一方面,大家也不知夜里如果身处室外会发生什么。
而小胡小李在深沉的夜色中也没有注意到,几个比夜色更浓重的黑影正在缓缓靠近他们。
直到黑影离得更近,他们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响动。
其中有啼哭,女人的、孩子的,呜呜咽咽,刚开始他们甚至错以为这是夜晚的风声,分辨出其实是哭声的一瞬,两个人后背都渗出冷汗。
还有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是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像是将声音压在喉咙里咕噜出来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他们都想起了餐厅出没的流浪汉。
这些怪声,连被拷在房车里的老刘老徐老孟也听到了。
弹指一刹,车内车外都因为恐惧陷入死寂。
接着,小胡隔着一块玻璃清楚地看到老刘瞳孔骤缩,视线紧盯着他的身后,嘴唇战栗不已。
小胡小李在一种不祥的预感中,一寸寸扭过头……
一双染着红指甲的手伸过来,掐住他们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本章随机100条评论送红包,么么哒……

◎“毕竟我们无冤无仇,他也没必要专门追杀我吧?”◎
是夜, 狂风大作,任宁宁浑浑噩噩地出现在一条人行横道上。
人行横道很普通,右侧是马路, 左侧是一片居民区,1楼有一排底商。
她依稀记得这是儿时住处附近的一条路, 但这条熟悉的路莫名透出了一些诡异。
任宁宁刚开始说不清这种诡异从何而来, 站在狂风中茫然半晌,终于意识到原来是这条街道过于安静,不仅人行横道上见不到别的行人,就连旁边的马路上也不见任何车辆。
一眼望不到头的街上, 只有萧瑟的风声。
她隐隐觉得这不大对,滞了滞,提步前行。
风好像刮得更厉害了, 冷得刺骨,凛冽得让她站不稳脚。
前行十几米,底商的一家店铺打开玻璃门,里面走出一个服务生, 在凛风中边搓手边跟她说:“真冷啊!这风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不进来坐坐?”
不用了。
——任宁宁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但不知为什么, 她不受控制地点了头。
跟随服务生走进玻璃门, 狂风顿时被隔绝在外, 她周身都暖和起来。
任宁宁抬眼环顾, 这是一家火锅店, 上下有两层, 能同时接待很多客人。但现在或许是因为风太大, 整个火锅店一桌客人都没有, 只有她和面前的服务生。
“楼上包间坐吧。”服务生还没从刚才的寒冷中缓过来,束手束脚地邀请她上楼。
任宁宁想要拒绝,但没说出话。在一股莫名力量的驱使下抬起脚步,顺着旁边的楼梯走上2楼。
比起1楼,2楼似乎更暖和一些。她走进离楼梯最近的包间,坐下来,看到桌上有一壶热腾腾的茶水。
那位服务生跟进来,很随和的告诉她:“茶可以喝,如果饿了就喊我点单。不点也没关系,坐着歇一会儿等风停了再走。”
“谢谢。”任宁宁笑了笑。
服务生就关上门走了。
任宁宁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壶茶上。
确实太冷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刚才的寒风中被吹得透凉,仅仅是坐在暖和的环境中,不足以让她缓过来。
她于是翻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暖暖的茶。
茶水捧到面前,任宁宁深深的吸了一口热气,茶香混合水气漫入鼻腔,似乎是花茶,香味清新淡雅。
将茶稍稍微晾凉了一些,任宁宁抿了一口。
随着茶水下咽,温暖的感触瞬间蔓延向四肢百骸,舒缓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间,一阵剧痛从任宁宁的舌根泛起。
“唔……”任宁宁喉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下意识地觉得是茶水的问题,便弯下腰想将那口喝下去的茶呕出来。
可紧接着,她又觉得这种剧痛好像跟茶水毫无关系。
那是一种扯拽般的痛感,像有什么东西要生生把她的舌头连根拔起,撕裂的疼痛遍布口腔。
一股腥甜突然而然的呛入喉咙,任宁宁忍不住地猛烈咳嗽,手心上感觉到温热的血浆。然后一块异物落在手里,她不由自主地挪开手掌定睛去看……
竟然是一片舌头!
“啊!”任宁宁吓得从椅子上弹坐起来,抱住头惊声尖叫。
十几秒后,那种充斥口腔的疼痛才逐渐淡去,她迟疑的尝试活动舌头,发现舌头还在。
神经猛的放松,任宁宁浑身脱力,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她浑身都已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她抬起手来擦汗,却反倒有一股奇怪的粘稠液体被抹到额头上。
任宁宁诧异地抬起手,定睛的刹那,又发出一声尖叫:“啊——”
——不知何时,她的食指都已被绞断,伤口鲜血淋漓,嶙峋可怖。
刚才她感受到的粘稠液体正是从伤口里溢出来的血浆。
“啊啊啊啊——”任宁宁盯着自己的手,但被吓得仿佛见到了什么怪物,身体出现应激反应,拼命地向后缩。
然后在某一瞬间,手又恢复原状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独自一人在这间无比正常的火锅店包间里发疯。
怔忪之间,「扑」的一声闷响触动耳膜,似有什么东西穿透皮肉。
任宁宁蓦然低头,看到自己的胸腔已经被几柄利刃从背后刺穿。
利刃又窄又长,十分锋利,从她胸口探出的长度都还有二三十厘米,银白的刀刃闪着微光,上面挂着殷红的血珠,正一颗颗滑落到她的牛仔裤上。
这次任宁宁想惨叫都叫不出来了。那种遍布五脏六腑的剧痛让她呼吸困难,她只能一口口大喘着气,惶恐的望向四周。
她想向别人求助,可包间里没有其他人。
然后一如刚才一样,一切突然消失,那些看上去明明再真实不过的血液、还有真切的痛苦全都在一息间荡然无存。
她颤抖着伸手,抚摸自己的牛仔裤,想在上面找到一点点血迹,证明自己刚才所见。
但是什么也没有。
这种混乱恐怖的梦境足足持续了一夜,任宁宁不记得自己受过多少场惊吓,在阳光穿透破旧的窗帘映照进房间的时候,她终于醒了过来。
——任宁宁第一次对这种质量不好以至于不能有效遮光的窗帘产生了感激。
她打着哈欠疲惫地撑坐起身,觉得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自己现在必然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前后脚的工夫,上铺的杨歌也坐了起来。
“小火龙?”任宁宁用仅存的清醒想起杨歌的代号,喊了她一声。杨歌扒着床边探头看下来,两个人望了个照面,一眼就看到对方眼睛上也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没睡好?因为做梦?”任宁宁问。
“嗯……”杨歌沉闷地点头。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追问对方梦到了什么,同时也默默明白了,昨天她们问起噩梦的时候,室友为什么说「不愿意回忆」。
噩梦的形式很多,由于职业特殊,她们梦到血腥场景是家常便饭。
但这样由无数血腥场景连接、贯穿整场睡眠的噩梦,她们还都没经历过。
客房2楼,叶汐和王心冉醒得都很早,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到楼层餐厅的时候还不到六点。
这样着急,是因为她们两个都快饿疯了。
许是因为昨晚的宵夜分量实在太少,他们在睡梦中就已经感到饥肠辘辘。6:30刚过,两个人都先后饿醒,脑海中浮现各种美食,着魔般地疯狂想吃东西。
因此,她们也对今天的早餐抱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
但当早餐的套餐被端上来的时候,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就完全被打破了,和昨天的宵夜一样,今天的早餐分量也少的可怜:迷你号的一次性纸杯里装着小米粥,餐盘里放着一个荷包蛋———但可惜是鹌鹑蛋做的,另外还有四分之一片面包、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黄油,以及一点点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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