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婚夫葬礼上遇到他哥哥—— by栗优
栗优  发于:2023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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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煦,恭喜你考入清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听到了女?孩温柔的声音,这才看?向她?。
她?亭亭玉立站在那里,浓密的宛如海藻般的乌发衬着雪白的皮肤,漂亮,又惹人怜爱。
初月这样大方,何煦心底有几分愧疚,他伸手,接过了女?孩递过来的小巧的盒子,“对不起,初月。刚才那个游戏……”
“你不用?说,我知道。”初月急急忙忙开口,“我送你礼物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谢谢你高三总是给我讲题,你还把你的笔记和试卷都?借给我了。还有,谢谢你替我爸爸做了午饭。”
何煦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块黑色的运动手表。
他腕上那块是爸爸送给他的机械表,已经有点年头了,甚至还需要每天手动上链,即便?他再?怎么耐心保养,清理,但还是不免有些老旧。
初月的这块表壳像是穹顶那样深邃的蓝宝石玻璃,开机后壁纸正?是蔚蓝色的地球,整块表低调大方,所有的数据一目了然。
初月怕他拒绝,解释着,“这是我上次接了翻译兼职后挣的钱,恰好赶到特?价买回来的。”
“谢谢。”何煦摘下了原本?老旧的机械表,换上了这块崭新的运动手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我就回去了啦,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初月轻轻开了口,“嗯……再?见。”
她?背过身,才没走?几步,就听到何煦在身后对她?说道:“如果下次还玩游戏的话,我会?遵守游戏规则的。”
初月一怔,没敢回头。
何煦心脏咚咚咚的跳,他望着少?女?越走?越远的背影,丝毫没留意到手表上的数据也从原本?的78慢慢来到了114。
大门侧面,谢泽星默默地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不止一次想过,初月为什么会?这么善良,她?经历的事情那么多?,从小被?生母抛弃,养父重病,家里一朝破产分崩离析,却还能像是懵懂无暇的花朵似的,单纯,天真而浪漫。
不过,他也是因为这样,才喜欢她?,迷恋她?,对她?无可自拔。
在谢泽星的回忆里,明亮温暖的部分不多?,他从小习惯了父母互相?在外面找情-人,又会?在各种上流场合心照不宣的扮演众人眼中的完美商业夫妻。
谢泽星热衷于折磨家里的佣人,反正?父母给他们高昂的工资,让他得以在这些人身上施展各种各样的恶作剧。
父母很忙,也没空关照唯一的独生子的心理状态,是爷爷奶奶担心他,才让他从英国回来,又转学到华附读书,遇到了初月。
谢择星长得很好看?,五官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和与帅气。
无表情状态下,他的嘴角呈现微微上扬的姿态,是那种天生的微笑唇。
这样友善又好看?的长相?最初让他很受女?孩们的欢迎,很容易,轻而易举的拿到别人的好感。
但不多?久,她?们会?哭哭啼啼的找老师希望能换个同桌,因为谢泽星总是笑着做很多?恶劣的事情,女?孩们都?受不了。
老师找到了初月,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谢泽星对付她?的手段和其?他女?孩如出一辙,切掉她?喜欢的兔子橡皮,她?喜欢的流沙彩笔被?灌满黑色的墨水,就连一直收藏着的贴纸也被?谢泽星丢掉了。
初月压根没当回事,她?甚至还会?好心的买学校里的流沙包分给他。
后来,他才知道——
她?太受男孩子的欢迎了,那些男生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吸引她?的注意力,包括这些恶作剧。
初月把自己的一切手段当成了追求她?的方式,自然不会?搭理他。
直到那天。
她?的座位被?黏上了胶水,裙子就这样紧贴在位置上,她?一下午都?不敢动,只是趴在桌上,从谢泽星的角度,能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模样,楚楚可怜的,她?轻咬着唇,低声问他,“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
谢泽星知道,他做的坏事太多?,就算否认,初月也不会?相?信他。
他耐心地等着,直到班里同学陆陆续续离开,他才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她?腿上,让她?把裙子脱--下来。
“……变--态!”初月差点就要扇他一巴掌。
谢泽星十分无奈,在他印象里,每个女?孩为了防止走?光,都?会?在百褶裙下穿短裤做打底,他哪能知道,初月喜欢偷懒,今天裙子下面除了内K外什么都?没有。
“那我去你的柜子拿你平时的运动裤,你再?把我的外套系上。”谢泽星薄唇紧抿,她?委屈巴巴地抬眼看?他,也只能同意这个建议。
谢泽星走?出座位,先把教室的门锁上,又拉起了全部的窗帘。
他走?到后面的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搁在桌上,便?走?到了门口,他的心跳漏停了半拍。
……怎么会?忘记了,门口这里挂着风纪镜。
最初它存在的本?意只是让学生们每天做到衣冠整齐,却不想让谢泽星在这样的傍晚,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切。
少?女?弯下腰,松散的黑发像水一样滑落。
她?连头发丝都?是香的,谢泽星和她?每天距离那么近那么近,知道她?总是有股好闻的甜甜的香气。
瘦而美丽的手指轻轻地解开了裙子的搭扣,纤细雪白双腿也踩着黑色的皮鞋轻轻伸出,谢泽星透过镜子,看?到了……
女?孩的内k是系带款,纯白色,格外的清纯,两边垂落着蝴蝶结,卡在细腰间,极其?惹眼。
浑身上下从里到头都?透着娇。
她?把运动短裤换好,又把校服牢牢地在腰间打了结,确定自己不会?被?看?光,才轻轻喊了声,“那个,谢泽星?谢谢你,可以转身啦。”
女?孩刚哭过的眼睛还漾着一片可怜的水红,谢泽星缓慢扭过头,在昏暗的教室里缓慢地抬起头。
初月却一点都?没警觉的意识。
面前的少?年垂着眼睫,神?色格外的平静柔和,与平时喜欢捉弄她?的模样截然相?反。
初月道了歉,“对不起,我知道这次的恶作剧不是你。”
她?真是,毫无危机感,又单纯的厉害。
“我会?帮你的。”谢泽星出声。
帮你找到幕后做这件事的人,再?把他从学校赶出去。毕竟,今天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可就真的有麻烦了。
不过呢,谢泽星愉悦的想,她?的胸依也是一套吗?
真可爱,一定会?是……花边的,薄薄的蕾丝,包着雪白雪白的团子。
让人……食欲大增。
“谢择星?”女?孩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拽出来。
初月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正?倚靠着墙的少?年,他低着头,精致柔和的脸上因为喝了酒,挂了点红色,眉眼弧度依旧温和,比起高中,更加的充满矜贵绅士的魅力。
谢泽星咳嗽了两声,“初月,你回来了,何煦走?了吗。”
“你都?看?到我出去了啊?”初月有几分尴尬。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我猜的,因为你全场总是时不时看?他,手还总是往包里赛,我想你可能有东西?要给他。”
她?知道谢泽星很聪明,但没想到自己耍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被?全部看?穿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只是因为少?年喜欢观察他。
他会?始终认真的注视她?,只要看?她?的动作和表情,就能大概推测出她?要做什么。
“别担心,等会?儿如果小景他们问你去哪里了,我会?说拜托你帮我买药去了。”谢泽星仰起头,KTV的走?廊是黑色装饰,投影透过层层叠叠的灯柱,像是垂坠的银河,似明似暗的,将他的脸勾勒的情绪不明。
初月不明所以,“你生病了?”
谢泽星笑了笑,“没事,老毛病。”
他拦住了路过的服务生,要了瓶矿泉水,看?起来无比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药盒,慢慢喝了一口水,然后将药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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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呀?以前在学校不还好好的吗。”初月见他连站都?站不住了,下意识的过去扶住他,谢泽星喝的不比她?少?,但初月再?怎么笨,也知道药和酒精混合在一起,容易对身体造成损害。
谢泽星自己按了按额头,“可能是学习周有点辛苦吧,我睡不着。”
他嘴角慢慢勾起,看?着女?孩黑发下细弱纤美的脖颈,又仿佛回到了高中那个傍晚。
她?像极了一件昂贵而脆弱的瓷器,需要好好珍惜,收藏,如果不是徐祀把她?藏得太好,他早早的就会?找到她?了。
初月陪他在门外安静的等了会?,她?想了想,又叫着服务生点了个水果捞和蛋糕,她?知道糖分可以加速解酒,谢泽星看?起来也有点低血糖的样子,他需要摄入点糖。
果然,回到包间后,谢泽星很温和的解释了自己和他离开的原因。
看?他的确脸色苍白的模样,许翊景暂时信了他的话。
包间里其?他人都?玩了一圈大冒险,又唱了歌,正?觉得累了,索性就坐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服务员送上的小吃。
傅京提议,“要不我们玩会?儿真心话吧?没有拒绝的选项,要不说真心话,要不唱歌!”
“……玩就玩吧……”这会?儿已经过了十点半,有些疯狂的念头在大家脑海里蠢蠢欲动。
依旧是切牌,抽牌,但这次规则和之前不同,同时有大小两张鬼牌,抽到大王的人提问,而这一轮只有抽到小王的人才能不用?回答问题,其?他人都?要照实说“真心话。”
抽中大王的女?孩率先大胆的提问,“初吻还在吗?”
所有人的回答基本?都?是no。
谢择星抽到小鬼牌,安心吃蛋糕。
但也因为这个问题,气氛忽然变得热烈。
“上次和喜欢的人亲密是什么时候?”姜尤拿着牌抵唇,“亲吻,拥抱……doi,不许说谎哦。”
许翊景距离她?最近,敛了敛眸,“……一周前。”
初月心跳了下,那不就是……他们俩在水上乐园那次吗?
另个男生说,“卧槽不愧是小景,我还守身如玉呢?”
徐祀笑了,“三天前。”
他说完看?向林栖,林栖垂下眼帘,马上被?傅京捕捉到。
“林栖,说好了是说真心话,不许回避。”
他这次倒是回应了,“昨天。”
音色很低,徐祀大概意识到不对劲了。
初月绝望的想,她?该怎么回答呢?
一周前,三天,还是昨天?
谢泽星还在吃蛋糕,他在初月的前面,悄悄把手里的小王牌交给初月。
他用?着轻微又好听的声音漫不经心道,“今天。”
所有人都?怔了下。
傅京调侃,“谢泽星,今天马上就过去了。”
“就是今天。”他咬着叉子,笑的无害又可爱,势在必得。

初月靠着谢择星给她的牌,完美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学姐起?哄,“我明明看到?初月你刚才拿到的不是这张牌哦~”
她摇摇头,说话十分诚恳,“就是这张啊。”
少女的眼睛又明亮又纯情的过分,盛着一汪灵动的清水,简直让人不会对她说重话,学姐只好刮了下她的鼻子,示意她面?前?那杯喝了。
初月照单全收。
等轮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彻底逃不掉了,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但?对初月来说,有点难回答。
“迄今为止藏在你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是什么?”
初月想,这可太多了。
在病房里因为难受而彻夜睡不着觉的爸爸,各种昂贵的药费和手术费,天价诊疗单,每天都跟烧钱似的化?疗费……
每次考试压根提不上去的成绩,开家长动员会永远只有自己的位置是空的。
但?她其实?不太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卖惨。
不得已,初月只好轻轻出声,“我已经很喜欢的一个人,已经没办法跟他在一起?了。”
许翊景手指正握着杯子,诧异地抬了抬视线。
他几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听得出女孩话里的委屈和不安,他知道初月说的是自己。
从互相喜欢的恋人,变成了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和妹妹。
许翊景的视线和初月撞上,偏偏初月浓翘的眼睫在紧张的颤抖,明显是还喜欢着他,但?又小心翼翼的,碍于血缘的关系,不敢再接近他。
初月说的半真半假,不容易被拆穿,不仅许翊景信了,其他人也都被她骗过去了。
在座的人当中?,除了在圈子里经常碰面?的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他和初月除了有过短暂的交往关系,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许翊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让任何人察觉到?这段畸形的关系。
但?哥哥为什么不能和妹妹在一起??
这的确是……不太正常的情?感需求,但?这不是阻碍他们在一起?的理由。
许翊景在灌酒,不过包间里过于昏暗,压根没人注意到?他的举动只是在压抑着即将破土而出的疯狂。
“小景,你呢?你抽到?的可不是免答牌,快说快说。”旁边的男生怂恿着许翊景。
他把目光收回来,肆无?忌惮的看着初月,喉结轻动。
“许翊景,你还不打算告诉大家吗。”徐祀打断拦下来,一副上位者的傲慢姿态。
他讨厌许翊景的眼神,尤其是他看着初月,而初月也很在乎他。
许翊景和身边其他男人不同,他是初月唯一交往过的对象,而且显然他已经进?入了初月的世界。
徐祀无?法忍受。
这个人,必须离开。
大家都被徐祀这幅卖关子的口吻所吸引,好奇的探头看过来,徐祀勾唇,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初月是许翊景同父异母的妹妹,许翊景这么照顾她,完全出于兄长的责任。”
少年的声音有点低缓,又好听的不行,宛如优雅的乐器,只不过那句话就像是凭空扔下了炸--弹,瞬间让所有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我的天……小景和月亮是兄妹?他们以前?不是还交往过——”姜尤忽然噤声,明白了在火锅店的时候女孩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另外的人也在窃窃私语,“还真是德国骨科啊,难怪他们那么快就分开了。”
“你说……许翊景和初月交往的时候会不会就知道这是他妹了?我听说初月她妈插-足许翊景爸妈的婚姻,他可能就是冲着报复去的。”
“那也不是初月的错,她不是跟她妈压根没来往过嘛。”
“可怜的许翊景,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喜欢初月啊,果然每对恋人的最终结局都是德国骨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人都在看着他,每个人都开始回忆起?以前?的每个细节,然后带着小小的疑惑和八卦,对许翊景投来复杂的眼神。
“……”不愧是你。
林栖不紧不慢的摇晃了下杯子,该说不说,徐祀这句话让许翊景和初月彻底没了可能。
不愧是牌桌上的赢家。
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出什么样的牌,然后一举反杀。
情?人变兄妹。
没什么比这个更有趣了。
谢择星也在这时把蛋糕顶留下的草莓缓缓吃完,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好像是小景先追初月的,初月拒绝了那么多人,只答应了小景,可能是因为天生对哥哥有依赖吧。”
说完,嘴唇划开勾起?一个淡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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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之间那些爱欲统统抹杀,只需要?用亲情?来解释就够了。
然后再淡化?许翊景的一切特殊存在感,让他慢慢消失在初月的世界。
徐祀似乎没想到?谢泽星居然是自己这一边的,挑了挑眉。
林栖也在这时冷静的开口,“于老师好像还不知道你和初月是兄妹吧,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毕竟你们两个是她最喜欢的学生。”
许翊景发自内心地焦躁、不耐。
他皱了皱眉,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目光不悦的看了一圈,“她是我妹,那又怎么样?”
“……”众人不敢说话。
许翊景再次看着初月,初月那双眼瞳马上躲闪着,她便小声接着谢泽星的话,开口,“嗯,我之前?一直觉得他就是我哥哥,那时候小景比起?恋人,更像是会照顾我,保护我的哥哥……”
但?其实?所有当中?也只有初月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和许翊景,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她低眉垂眼,不安与悲伤如此?明显。
就愈发让许翊景焦躁和恼怒。
“听着,她妈是小三,我和她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作为她名义上的哥哥,告诉你们每个人。少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我和她只是华附的同学关系,别?的什么也没有。”
许翊景拿起?桌上的酒,径直喝完,哐的一声放回到?了桌上。
包间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冰冷的锐利,眉眼满是不悦的看着徐祀。
许翊景的五官深邃而锐气,总是不经意散发着自信和聪明锋芒感,和徐祀那种英俊昳丽,又毫无?瑕疵的傲气模样不同,对比格外鲜明。
徐祀知道。
许翊景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抢初月,他以他妈妈为傲,倘若他敢公开场合和初月在一起?,不就是扇自己妈妈的脸吗?
“哼。”许翊景正要?出声,手机的振动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打来电话的是家里的管家,“少爷,太太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翊景低垂着眉。初瑶这女人……自以为登堂入室逼他爸爸结婚就是名正言顺的许太太了?
他视线慢慢的往上,看着徐祀那自以为是胜利者的模样,笑?了。
如果自己和初月是碍于血缘关系,那徐祀和她连婚姻都没有,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过家家似的,未婚夫妻的关系。
他和初月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许翊景把手机抵在耳畔处,缓缓走出门,来到?了无?人的走廊上。
他似乎嗤笑?了声,这声笑?听起?来也冷冷的。
“把初瑶叫过来。”
管家把听筒递给了初瑶,她也知道继子对自己讨厌的很,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不管你女儿吗。”许翊景的声音带着点寒意,“她跟几个男人混在一起?,整晚都不回家。你如果还把她当你女儿的话,就赶快接她回来。”
初瑶怔住,“小景……你见到?初月了?她在哪里?”
许翊景回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克制住了情?绪,哪怕只有寥寥几个字,也和刚才完全不同。
今晚大家喝的都有点多,许翊景甚至是一杯接着一杯坐在那里就没停下来过,想了想酒精对大脑的刺激作用,很多人也就没把他发火的那会儿当回事。
没一会儿,许翊景家里的人就把他接走了。
晚上十二点多,林栖打了车,还让每个男生分别?送女孩们回家,初月留到?了最后,被徐祀从身后抱住了腰。
“想去哪里?”
“回、回家啊。”初月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弱,尤其是看到?只剩下自己,还有徐祀和林栖,她有点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徐祀一笑?,随意解了粒衬衫扣子,放轻声音说:“太晚了,我定了附近的酒店,我们在那里住一晚。”
初月眨了眨眼,徐祀看向林栖,“你呢。”
“跟你们一起?。”林栖轻轻颔首。
“带我一个怎么样。”谢择星微微一哂,视线从初月身上掠过,不失礼貌地开口,“我祖父祖母睡得早,这会儿回去的话,会把他们吵醒的。”
初月其实?发现了,谢泽星用的是祈使句,而不是请求的口气,温和与强势某种情?况下,其实?并?不冲突。
徐祀精致的五官俱是沉静,也许是考虑到?了,拒绝也压根不会让他退缩,他索性就同意了。
三男一女,很奇怪的组合。
再加上五星级的酒店,总觉得有点……奇怪?
初月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引擎声格外嚣张,让她忍不住回头。
车上下来了个年轻男人,怀里抱着美艳的女人,女人穿着兔女郎装,黑丝,短裙,长腿,还踩着红色高跟鞋,看起?来就很有涩情?感。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了95层的酒店大厅。
男人一遍柔着兔女郎臀上的毛绒球球,目光直白低俗的看着初月,她只觉得不太舒服,没想到?男人轻佻的开口,“你多少钱一晚上?”
“……你想现在去警局的话,我们可以送你过去。”林栖皱眉,他年龄看起?来比对方小许多,气场丝毫不逊色,比起?那年轻男人更具有冷峻的压--迫感。
“我问她呢。”
“喝多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们是谁。”徐祀黑沉的眼眸暗下去,他只是平静地,居高临下扫过眼前?的男人。
男人怔了下,酒醒了不少,“徐少爷……”
大厅那边,酒店的经理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色正装的保镖,几人拉住男人的胳膊,吓得兔女郎发出尖叫声,在黑夜中?十分瞩目。
谢择星沉声轻轻叹着,“真吵,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不好吗。”
这下轮到?初月陷入了沉默,林栖在她稍稍抬头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安慰她,“不要?听他的。”
“没有呀。”初月说:“我现在想,什么时候会有人主动问我,你旁边那几个男大一晚上多少钱呀?”
林栖失笑?,附身低声对她说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免费。”
初月就这样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酒店西关楼的复式套房。
在这座能俯瞰整个广江新城的高层酒店里,通过玄关,向外看就仿佛沉淀在云间那样,脚下就是整个城市,环境氛围感无?可比拟,整体?舒适安静私密性都十分好。
初月在房间的旋转楼梯前?宝石蓝色的沙发上趴着,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她身体?在发热,脑袋也晕乎乎的。
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她现在反应有些慢,丝毫没留意到?自己落在别?人眼底究竟是什么样。
细白的双腿朝上翘着,今天穿的衬衫、马甲和百褶裙本来也是勾勒着不盈一握的腰身的款式,有些紧,随着她的动作,裙子不自觉的往上,贴着大腿的根部,屯挺巧圆润,没有兔女郎的毛绒球球,透着很可爱的情?瑟感。
“初月。”
她迟钝的看着英俊挺拔的少年朝着她走来。
徐祀衬衫领口敞着,自己锁骨露出大片,还要?不动声色的替她把裙子掀回到?原本的位置,又轻易地把她抱起?来,让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楼上有单独的房间,你先去洗澡休息吧。”徐祀提议着。
初月摇着头,“可我睡不着。”
“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想睡的话,来玩会儿游戏怎么样?”谢择星静默两秒,忽而笑?了,“我们刚好四个人,凑局打会儿牌怎么样?打累了,她困了,就会乖乖睡觉了。”
徐祀紧盯着他看,初月倒是弯起?嘴唇,小小地笑?了一下。
“嗯,我可以,林栖和徐祀你们玩不玩?”
她答应的很爽快,无?非是想到?了以前?在竞赛队的时候,经常陪着学姐和学长们玩牌,大家水平都很高,她每次站在旁边看都觉得很有意思。
初月拨了下长发,起?身直接坐在了地毯上,“玩什么?我要?做发牌人。”
初月挨个数了数,“一,二,三……你们三个玩。”
谢泽星按下她的手,“初月,你也来。比起?三角结构,实?际上……四角结构,不,四人游戏比想象中?的更好玩。”
其实?他们三个人早就看出她已经迟钝的不行了,但?比起?由人哄着她,陪着她上楼去睡觉,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陪她玩游戏,至少这样每个人都有最公平的机会。
桥牌是他们在竞赛队保留的游戏项目。
这类纸牌游戏背后的逻辑和思维都很有意思,需要?算牌,推断逻辑,光叫牌的规则就要?背很多表,还有庄家三大战术,大小概率等等,玩起?来很有意思。
竞赛队内部还时不时会有纸牌比赛,像是今天一起?唱歌的姜尤、傅京都是桥牌打的特别?好的。
初月去拿冰激凌,看着林栖抽掉了大小王,然后洗牌,会给每个人分发13张。
他们四个分别?坐不同方向,初月的南方是林栖,意味着他们两个是搭档。
“这轮牌有筹码吗。”谢择星眼睛一动,薄唇勾起?好看弧度,顺口问着徐祀和林栖。
初月低头,挖一勺冰激凌,放入口中?,没有多甜,一股牛奶味。
她随意的问,“我不能喝了,要?不用钱做筹码好了……”
“那多没意思。”谢泽星嗓音微微上扬,“输一次拖一件衣服怎么样?”
初月自认跟林栖搭档,绝对不会输,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以呀,反正林栖会赢的。”
徐祀摩挲着腕表,“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不然呢?”初月又反驳。
她作出了承诺。
但?她完全忘记了,这次的游戏轮流坐庄。
发牌结束,初月苦恼的看着手里的牌,徐祀和谢泽星坐对面?,这一句是搭档,两个人不紧不慢理着牌,等着初月叫牌。
她雪白细腻的手指握着牌,顿了顿,完全还没意识到?少年们的心机和城府有多可怕。
初月打牌的水平一般,平时能赢,完全是对手不行。
她忘记了,她对面?坐的是三个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沃顿商学院,加州理工计算机科学,和斯坦福经济学。
未来的资本家们从小就开始接触金融和数字,敏锐度压根不是她能比的。
这又是场对赌游戏,对方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既要?赢,又不能让她输的太快,就像是饥肠辘辘的凶兽围猎可怜的小羔羊似的,欣赏她在越来越狭窄的包围圈里着急又无?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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