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书女配交换人生后—— by络缤
络缤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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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应和,给大家鼓劲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打倒。
也有的人开始翻白眼,不吃这一套。
女知青这边的抱怨,没有像男知青一样喜欢大大咧咧吼出来,都是在低声抱怨着。
不过也有的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劳作,有空关心起别的来。
“温雪兰,你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你不觉得热啊?”申仪芳一边着风一边问道。
她把自己的衣服袖子挽得高高的,裤腿也往上拉,只要能散热根本不在意形象。
看到温雪兰用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着都觉得热得不行。
温雪兰的脸热得泛红,摇了摇头:“还好吧。”
汪莹没好气白了申仪芳一眼:“你自己长得跟个黑炭似的,还不允许别人白了。”
“汪莹,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不过是担心温雪兰中暑,也就多问一句。你是温雪兰吗,有你啥事啊!”
申仪芳也是个火暴性子,直接怼了回去。
汪莹祥说些什么,被温雪兰拦住了。
“莹莹,别这样。”
“雪兰,你不懂,她是在嘲讽你矫情呢。”
申仪芳恼怒:“汪莹,你别瞎扯,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哼,你可拉倒吧,雪兰善良不清楚,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温雪兰连忙将两个要吵起来的人给拦住,其他人也上前去劝。
“大家都是同志,不要吵了。”
温雪兰依然态度温和,对着汪莹道:“仪芳也是关心我,你别多想。”
转而又对申仪芳说:“我是因为皮肤被暴晒就会痒,所以必须把自己包裹得严实点。”
太过爱美也会被人说是享乐主义,所以温雪兰可不敢接自己为了美才这么防晒的锅。
这个小插曲很快平息,有人突然道:
“咦,你们看到姜佩娥了吗?”
“没有啊,我今天一早上都没有看到她。”
“我也没有,我起床的时候,她就已经起来了。”
其他女知青也纷纷议论起来,这才发现今天的劳作一直没有看到姜佩娥。
这也不怪她们对同志不关心,而是姜佩娥跟大队干部们的关系比较好,经常被叫过去帮忙。
她是个思想活络的,来到榕山大队没多久,就跟本地人打成一片。
姜佩娥插队已经有五年了,对大队里的事极为了解。
田洪生听到这边的动静,道:“你们不用找了,大队长把她叫过去帮忙了。”
汪莹撇撇嘴:“每次到了干活的时候,姜佩娥就能找各种借口躲过劳动,偏偏她的工分还不低。”
温雪兰:“姜佩娥同志很能干,大队里的每户人家她都能记得清楚,可以叫上名字,咱们比不了。”
“这说明她太会钻营了,你说她会不会跟大队干部使手段,让他们把名额给她?”
温雪兰唬了一跳,左右看了看:
“你别这么说,要是传了出去,会有损姜佩娥同志的名誉。”
汪莹不以为然:“这些话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有所猜测。”
姜佩娥自从来到榕山大队,就一直积极地表现。
原本她差一点就成为大队小学的老师,不过后来被孙芹插了一脚,就失去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汪莹拉着温雪兰到角落,低声说道:
“听说当初孙芹和姜佩娥为了小学老师的名额,差点没打起来。”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老师肯定比下地干活要轻松多了。”
汪莹捂嘴偷笑:“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后面还有其他事呢。”
“还有什么事啊?”
“据说当初会计弟弟看上的是姜佩娥,并不是孙芹。可后来孙芹不知道使了什么花招,把那个男人给抢走了。于是小学老师的位置,就被孙芹给抢走了。”
温雪兰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你就甭管了,反正当时姜佩娥快气死了,没想到自己会被截和。”
温雪兰却不怎么信这话:“姜佩娥一心是想要回城的,怎么可能甘心嫁给本地人。”
“哎呀,你忘了,会计弟弟是在外头当兵的,而且还立过不少功,据说现在已经是连长了!你瞧着吧,再过两年,孙芹肯定会随军,而且她是有编制的,随军之后也会被安排工作。”
“姜佩娥又不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不过是个偏远小城市,听她们说她那地方跟小镇也差不多。她刚来的时候跟普通农民也没啥两样,洗脸和洗脚都在一个!”
“她就算能回城都不一定比随军来得好,更别提回城名额很难轮到她的头上。”
温雪兰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那姜佩娥也挺倒霉的。”
“可不是吗,换做我我也得气死,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
谁都不想留在这个贫穷艰苦又远离家乡的地方,可被送下来,什么时候回去就变得遥遥无期了。
现在已经有一些老知青开始动摇,打算在这里结婚生子了。
也有的知青虽然没有扯证,却也跟夫妻一样相处。
一群知青回到知青点,就看到大队长站在院子门口,背着手一脸严肃。
大队长身边还站着唐青青,想到唐青青今天一大早就在厕所附近不知道找什么,心生疑惑。
对于眼前这个乡下小姑娘,知青们都非常地敬佩,谁能想到这么个穷山僻壤还能出这样的人才。
有的人也尝试着去学习,按照大队里流传的训练办法去观察羊蹄印,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于是不得不承认,唐青青很不一般,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本事。
田洪生走向前:“大队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大队长的目光扫向男知青这边,“今天周老太家的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被偷了,我希望偷鸡的人能够主动站出来,我们可以考虑宽大处理。”
知青们面面相觑,顿时议论了起来。
“谁那么缺德,把下蛋的母鸡给吃了!”
“谁做的赶紧站出来吧,再馋也不能吃老乡家的鸡啊。”
“大家没看到神眼小姑娘在这里呢,别想再瞒着,还是争取宽大处理吧。”
可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人站出来。
田洪生一脸严肃:“现在站出来说明情况,只要赔偿的母鸡的钱,这事就算过去了。可要是不主动站出来,那就是盗窃,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话落,依然没有人站出来。
马建德嚷道:“现在咱们人不齐,翟弘毅和姜佩娥都不在,不会偷鸡的人是他们中的一个吧。”
汪莹直接站了出来:“马建德,你少胡说八道,翟弘毅几乎每个月都有家里人寄来的包袱,根本不缺吃的。”
“那谁知道呢,这年头还有不馋肉的人?”
“马建德!”
“怎么了?我说翟弘毅你不高兴什么啊,怎么,你看上他了?”
汪莹气得脸通红,“你少想那些龌龊的事,我只是就事论事。”
马建德嗤了一声,“你可拉倒吧。”
温雪兰连忙出声阻止汪莹,田洪生也呵斥马建德别再出声。
另一个知青道:“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确实感受到好像有人从炕上爬起来,不过当时太困了也没有注意。”
“还真有人这么缺德偷老乡的鸡啊?”
“要真是咱们知青偷的,翟弘毅不在也不合适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翟弘毅走过来了。
他表情很是淡漠,对于别人的议论好似没听见一样。
大队长沉声:“我给大家最后一个机会,谁偷了鸡就站出来,否则等我们把人给抓到,是会记入档案里去的!”
等了一会,依然没有人站出来。
“大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现在可老实了,没人干这种缺德事。”
大队长扫了众人一眼:“既然没有人承认,那我们只能自己找了。”
大队长让那个田洪生把院子门打开,知青院很宽敞,可以方便知青们来回走动。
将椅子搬出来,唐青青就坐在一旁,让知青们三人为一组,来回在她的面前行走。
这一招,知青们也是有所耳闻的,之前就很好奇唐青青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确定是男知青做的,女知青们可以自由活动,可她们也跑过来凑热闹,也挤在大院里没有离开。
知青们来回行走,有的组唐青青只让走两圈就放过,有的组会让多走几圈。
唐青青在小本子上不知道书写什么,把所有人都看完,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他们多走几圈。
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唐青青才让大家停下来。
有人顿觉不对:“唐同志,翟弘毅还没有走呢。”
马建德也跟着嚷了起来:“对啊,他还没走呢,你不会因为跟他关系好包庇他吧?”
“我经常跟他一块,对他的情况非常了解。”
申仪芳好奇:“那现在你看出是谁偷了鸡吗?”
唐青青点点头,目光扫在被单独挑出来的几个人身上。
“我现在没说,主动站出来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可我要是说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那几个单独被挑出来的人,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不过心态也倒是还好。
因为一共有八个人,人多就不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马建德也在其中,朝着其他人道:
“赶紧的,谁偷了就站出来,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快要饿死了。”
一旁有人起哄:“马建德,我看你最像那个偷鸡的,好几回我都看见你对着鸡流口水。”
马建德:“滚,老子是馋肉,但是做不来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五分钟后,大队长朝着唐青青道:“既然那人不珍惜这个机会,你宣布吧。”
唐青青的目光落到了马建德身上,其他人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全都远离了他。
马建德身边很快空了出来,在场中央尤为显得突兀。
“什么鬼!”马建德吓了一跳,“我没偷鸡,你们可不能诬陷我!”
唐青青的目光很快又从他身上挪开了,大家顿时把谴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唐青青只是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几人的跟前。
来回走了两圈,最终在一个男知青面前停下。
“你就是那个偷鸡的人。”
马建德反应最快:“我艹,李志毅,竟然是你这个鬼小子!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志毅涨红了脸,“我没有,我没干过这样的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就是你。”唐青青语气肯定。
“不可能,我昨天晚上睡得特别死,根本没有起来。”
唐青青没有跟他争辩,而是跟大队长说道:“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凭什么,你有什么证据,难道仅凭鞋印就能判断是我吗?这是我的鞋,你自己拿去对比。”
李志毅说着,就要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
唐青青摇头道:“留在案发现场的鞋印,并不是这一双,而是一双46码的回力鞋。”
“46码回力鞋?”马建德目光落在翟弘毅身上,“这不是翟弘毅这小子的鞋吗。”
翟弘毅人小个子却高,现在已经有一米八四了,脚也特别大,大家觉得他还能继续长高。
马建德特积极跑进屋子里,把那双鞋子拿了出来。
“哎呀,下面还有鸡屎!肯定是昨天去偷鸡留下的!”
“唐青青同志,你这是明摆着偏袒!”李志毅很是不满,又转向大队长道:“大队长,这不公平,唐青青同志明显不能公平公正地破案,你们不能听信她的话。”
大队长面不改色,望向唐青青:“你有什么要说的?”
“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鞋印,确实是这双鞋,但是穿鞋子的人,却不是翟弘毅。”
马建德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码踪不是简单地看鞋印,通过鞋印判断穿鞋的人身高、体重和年龄,而是通过受力点。”
“受力点?”
知青们都很是好奇,一直知道有这么技能,却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码踪讲究的是‘入骨三分’,每个人因为身高、体重、年龄和体态的不同,会导致在行走时发力点不同,留下的脚印也就不同。”
有知青起哄,“你说说有啥不一样呗。”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根据足迹判断一个人的年纪吗?”
大家伙都摇摇头,这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道理。
唐青青道:“年轻人足底肌肉丰满,中壮年的健壮均匀,老年人则萎缩,因此导致每个指头发力都是不一样的,踩下去时候的印记也是不同的。”
唐青青跟着老刘头学习码踪,很多时候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不知道怎么描述出来。
但是认识翟弘毅之后,他对人体比较了解,通过唐青青的描述,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样的原理方式。
因此,唐青青也更加准确的说清楚,而不是一句‘我看出来的’就完事了。
“这只是判断年龄的标准之一,还有步法痕迹等等,都会作为综合参考,最终才会推断出一个人的年纪。”
唐青青虽然说得简略,却也足以让大家知道码踪有多特别和厉害,也知道这并不是玄学,而是有科学依据的。
只不过这是老一辈经验总结得出的,没法很好的总结讲述出来,只有学进去的人慢慢研究才能摸透,对于外行人来说就看得比较玄乎了。
申仪芳:“那你咋看得出穿鞋的不是翟弘毅啊?”
“穿鞋的人小脚穿大鞋,因为不合脚,鞋印后跟的落脚部位常出现重跟,大拇趾重压紧靠鞋印的前边缘,其它四趾压反应重①等特点,所以可以推断出,穿鞋子的人并不是翟弘毅,是脚比他还要短两厘米左右的人。”
“翟弘毅走路步子大,干脆利落。而现场发现的足迹,步子要小,而且还是个扁平足。根据足迹还能判断,足迹的主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年纪为25岁左右,这些特征都跟翟弘毅无关。”
田洪生惊叹:“李志毅确实扁平足,其他特征也符合。”
李志毅睁大眼,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不,真的不是我。”
唐青青不再解释,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后面的事就不归她管了。
“李志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平常看你挺老实一个人!”马建德叹道。
偷鸡摸狗的说大也不算大,可李志毅竟然想要赖到翟弘毅的头上,大家一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李志毅在知青中也是表现得不错的一类人,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把落到翟弘毅头上的名额给撸掉吗。
这个节骨眼上偷鸡摸狗还被送到工农兵大学,他们这群知青肯定不能答应啊。
跟李志毅关系不错的知青,都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了一个名额,闹这么一出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鸡摸狗,还有栽赃陷害,性质更加恶劣。
女知青们更是不可置信,因为她们一直觉得李志毅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
代入自己想想,要是自己就要能去工农兵大学就读,结果被这么陷害,把名额给丢了,真是能气吐血。
这意味着一生都因此而改变,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李志毅,你怎么到现在你还狡辩,这样只会被判得更重。”
“难怪早上的时候,我看你吃饭都不积极,原来昨天晚上偷吃了一只鸡。”
有人还凑近去闻了闻:“ 我说你身上怎么有股烟熏的味道,还带着肉香,原来你是偷鸡吃啊!”
还有人举手说:“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好像就感受到旁边没人。”
知青点也都是盘了炕的,一个炕上睡了好几个人,动一动就能碰到隔壁的人。
就连一向温婉不喜欢说重话的温雪兰也叹道:“你这样做也太坏了,影响太不好了。”
这件事传了出去,他们榕山大队知青点也没脸。
李志毅自知大势已去,再怎么辩解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在这里八年了!是最早一批插队的人。我已经奉献得够多了,我只是想要回家!”
“我妈年纪大了,之前生病摔了一跤,几个月都没能从病床上爬起来。我的爷爷没了,我都赶不上看他最后一眼,我只是想回一趟家,我难道有错吗!”
这些话让在场的知青们都共鸣了,谁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早点回到自己的家里。
或许他们家也不怎么好,逼仄的屋子里要住近十口人,可那也是他们的家,再破也比这不知道好多少倍。
平时还罢了,每次家里人生病的时候,就感到特别无力。
他们的心早就长了翅膀飞走了,可身体却被束缚在这里,动弹不得。
批评声都消失了,众人低着头感到十分沉重,更有女孩不禁红了眼。
一直趴在院子门口的唐兴强看到这场景,直接跳了出来:
“哎哟我天,所以就活该翟知青倒霉?难不成是他害你在这里回不去的?”
唐青青朝着他竖起大拇指,唐兴强更加来劲了。
“要不是我姐高明让他得逞了,你看他拿了名额会同情翟知青吗,他只怕是乐坏了,觉得自己干这事干得贼漂亮!”
闻讯而来,跟着唐兴强蹲在外面看热闹的王黑子也冒出了头,很是不忿道:
“谁可怜就让谁拿好处,那我们大队的人不是更可怜。你们平常干的啥活,你们自个清楚,可少了你们吃和穿了吗!这名额凭啥就给你们,凭啥不能公平给我们?咋滴,就你们没名额,我们就能拿到了?”
虽然大队里很多人对工农兵大学名额并没有太大反应,可这并不意味着不惦记,不过是觉得肯定轮不上自家,也就无视罢了。
谁不想鲤鱼跳龙门,谁不想上大学以后毕业捧铁饭碗?谁乐意在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然后一把火还把他们的粮食给烧了。
干了坏事,好意思在这里哭自己可怜。
要不是年纪不够,王黑子也很想要这个名额啊。
大队长虽然是他大爷,他也没有信心能获得这个名额,所以之前学不下去就直接退学了,并不留恋。
可如果有人告诉他,继续学以后能上大学,能吃国家饭,他就是学到吐也得往死里学。
知青们心中的怅然被两个孩子击散,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也把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案子本身。
大队长道:“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不是简单的偷盗行为,因此我们大队干部讨论决定,会将李志毅转交公安机关处理。”
移交公安机关,意味着李志毅这辈子有个永远抹不去的黑点。
李志毅平时人缘不错,大家看到他落得这个下场,觉得活该的同时又难免感到痛心。
有人不忍,朝着翟弘毅道:“翟弘毅,你要不就别追究了吧,李志毅也是一时糊涂。”

翟弘毅还没开口, 翟弘毅的坚实拥护者王黑子就蹦了起来。
“一时糊涂就能诬赖人,一时糊涂就能偷鸡摸狗,那以后杀人了是不是还是一时糊涂?!”
唐兴强也窜出来,嚷嚷道:“有本事干坏事, 你有本事承认啊!又坏又怂, 更恶心人!”
王黑子:“你们这么心疼他, 行, 下次有啥名额,都一时糊涂就把他们给忘了!”
唐兴强:“记分员把你们工分记少了,有本事你们别去追究啊!”
王黑子:“你们这么同情他, 是不是想着以后自己也这么干,给自己铺路呢!”
唐兴强:“算盘打得隔壁大队的人都听到声音了!”
两个孩子一唱一和, 把那些同情李志毅的人, 喷得是连连后退, 面红耳赤。
翟弘毅伸出手,揪住两个孩子的后衣领, 轻轻往后带。
两孩子还没有骂够,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没有再吭声。
这群知青平时特别会指点江山, 觉得他们乡下人粗鄙没有思想,早就想好好喷一回了, 这次总算逮到机会。
翟弘毅扫了那些知青一眼,道:“还有谁觉得我应该不追究的?”
这时候却没有人站出来, 都默默远离刚才那个发声的人。
唐兴强和王黑子同时嗤了一声,满脸尽是嘲讽。
有那知青觉得没面子, 被两个乡下孩子怼得不敢吱声,实在太丢份了, 于是又站了出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也不是说不惩罚,咱们可以对他展开批评教育工作,没必要闹到公安局里去。”
翟弘毅面无表情,“还有谁是这么想的?”
大约是有人出头了,有些人也就不怕了。
又有几个平时跟李志毅关系比较好,或者看不惯翟弘毅的人站了出来。
“还有吗?”
再无动静之后,翟弘毅又开口道:
“既然你们这么宽宏大量,说明愿意和李志毅共同承担,行,我个人可以不追究他对我的诬陷。只要你们以后可以像现在一样团结一心,从此放弃回城名额、工农兵大学名额。”
这话一落,那几个知青全都跳了起来。
“凭什么!”
“翟弘毅,你心眼也太坏了吧!”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假大方什么!”
翟弘毅笑笑:“怎么?现在知道痛了?如果我被冤枉,我受到的惩罚比这些重得多!”
有人还是忍不住嘟囔:“你这不是没事吗。”
“我是没事了,他也没事了,你们猜一猜以后再有这样的名额,会不会有人效仿而铤而走险?反正没有任何惩罚,说句对不起就完事了,还能吃到一只鸡呢。别说什么可以赔,人家舍得卖吗?这跟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落,知青们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那些觉得自己表现不错,应该获得回城名额的人。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回不了城,所以故意搅浑水,让别人也不好过,让我们知青点乱起来,以后组织上再也别给名额。自己不好,也别想别人好!”
知青们顿时闹哄哄一片,前面那话有的人还不是特别在意,后面这个一下戳中了大家的心。
要是真变成这个样子,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这下终于紧张了起来。
翟弘毅面露嘲讽,那表情阴恻恻的。
大队长看这情况,不禁摇了摇头,让大队民兵将李志毅带走,押送至派出所。
大队长离开之前,朝着知青们严肃说道:
“人做错事了就得接受惩罚,这不仅是给受害者交代,也是警醒所有人,有些事干不得。今天就算翟知青同意不追究,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们都是有文化的,自个好好想想里边的道理。”
大队长一行人走后,翟弘毅就走进知青点,将自己的东西胡乱一收拾,被子被褥这么一卷,就扛着大包就走出来了。
温雪兰见状,顿时急了:“翟弘毅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道:“刚才那些只是少部分人的意见,我们都是支持你的想法的。”
“是啊,而且真理越辨越明,咱们来这里不就是互相学习吗。有些事想不明白,咱们说清楚就好,没必要因此离开集体吧?”
田洪生作为组长,也道:“翟弘毅同志,我们跟你诚挚道歉。”
王黑子特有眼色地上前去帮翟弘毅拿一些零碎的东西,嘟囔道:
“可拉倒吧,住这里这么危险,又是被冤枉又是被要求这要求那的,图啥啊。”
唐兴强不甘示弱:“就是就是!没拉屎却沾一身屎,谁还要在屎窝里待。”
知青们脸都绿了,这孩子咋这么欠揍。
唐青青不想闹这么僵的,道:“翟知青想要深入了解和帮助贫苦农民,所以他准备和贫苦农民同吃同住。这样才能更加了解我们想些什么,需要什么,才不会为了一个名额,理直气壮偷农民们的鸡,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了。”
这话说得一群人表情都不大自然,唐青青一行人也不管知青们怎么想,跟着翟弘毅离开了。
翟弘毅之前就想搬去跟老刘头一块住,他还把旁边的山洞给修理了一遍,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虽然在山上住不太方便,却也比较清静,还能一个人自己一个屋子。
在知青点都是七-八个大汉躺一个炕上,挤不说,有人打呼噜有人磨牙的,而且还有那种不讲卫生的,晚上睡觉也不洗脚,一脱鞋能把人臭晕过去的。
翟弘毅一直都非常嫌弃,只不过还是为了那点集体主义精神,硬是撑着的。
唐青青知道,他其实没有表面那么冷漠,也不是不想跟这些知青们打成一片,实在是话不投机聊不到一起。
现在出了这么个事,翟弘毅可算狠下心离开了。
唐青青是很开心的,随着师父年纪越来越大,腿脚越来越不方便。
他住的地方又远,要是出了什么事,想要叫人都没人听见。
身边要是有个人照应着,唐青青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老刘头看到翟弘毅大包小包的也没有意外,而是拿出十来个鸡蛋,以及一块腊肉,让唐青青全都给炒了。
虽然没有说明清楚,却也猜到老头这是给翟弘毅庆贺乔迁之喜呢。
自从翟弘毅在老刘头这里开火,油盐酱醋都是齐全的,他经常去黑市,能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唐青青炒了个大蒜炒肉、西红柿鸡蛋、拍黄瓜和手撕包菜,馒头则是翟弘毅蒸的。
翟弘毅手劲大,揉的面更加劲道。
白面也是翟弘毅从外面弄回来的,数量还不少,每天都能吃上面食。
不过不管是翟弘毅还是王黑子,现在饭量都很大,就连唐青青现在也很能吃,所以每次还得配上杂面馒头或者蒸红薯。
他们现在还不到能放肆吃白面馒头的水平,不过已经比大队里很多人家要阔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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