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诱惑》(夜色昧影之二—魂牵梦萦)--丹菁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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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特洛不说话,他真的像是天使,原该栖于人们所不知的天堂里,而不是自我放逐,放荡一生。

  他应该是高贵、倨傲的,没有人类的情愁,为何他会下凡来撩拨他平静已久的心?

  “想吃了我吗?”

  特洛突地睁开邪魅的眼瞳,霎时惊得奥德赛几乎失了心神。

  “你在说什么?”他快步远离他,仿佛身后有着毒蛇猛兽一般。“在神的领域,不要亵渎神的存在!”

  “那么,在神的领域之外便可以吗?”特洛毫不放过他,跟着快步飞奔挡在他的前头,勾起一抹蚀心的魅笑。

  望着他粲笑的俊脸,奥德赛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一声接着一声,敲碎他的教义,腐恂他的信仰……

  那是恶魔……一定是恶魔!

  除了恶魔,没有一个人类可以拥有这般勾魂摄魄的笑靥;看似不怀好意,却可以在眼眸里望见浅浅的隐藏爱意……

  “上帝在我的心中,有我的地方,便是神的领域!”

 

第七章

    几天后——

  “别吵我,我起床的时候还没到!”

  特洛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双手扯着被单,向奥德赛抗议。

  “不行,这是埃尼阿斯家族一年一度的聚会,你不能不参加。”奥德赛放软口气,坐在他的身畔,双眸紧盯着露在丝被之外的金色发丝,像是魔魅牵引一般,他的大手情难自禁地抚上那如丝缎般柔顺的发丝,却在特洛突地扯下丝被时,倏地收回。

  惊悸的情愫被封锁在他情澜狂肆的心底,从他淡然的俊脸上,没有一丝的痕迹可寻,唯有紊乱的呼吸偷偷地泄露秘密。

  “我又不是埃尼阿斯家族的人,干嘛要出席?”特洛有点没好气地吼着,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状。

  “可是今年因为爱丽丝的关系,大家的心里都不好过,我想……”他的视线一寸一寸地自特洛的眼眸移开,怕极了他甫睡醒时的慵懒魅态。

  “难不成……”特洛拨了拨凌乱的长发,定睛望着他。“你要我扮成爱丽丝的模样?”

  话一说完,特洛倏地摇了摇头,急急地斥道:“我告诉你,我虽然答应你留在这里,等着爱丽丝的魂魄出来,但是,这并不表示我愿意扮女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谁要你扮女装了,像话吗?”奥德赛挑了挑浓眉,毫不客气地啐了他一口,心底悸动的情愫也随着轻松的话题而慢慢平静下来。

  “不像话吗?”特洛拉上被子盖住赤裸的上身,单手妖娆地往上拢了拢金发,轻挑眉头,邪魅地勾起一抹笑,湛蓝的眼眸瞅着他。“瞧,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比爱丽丝更美上几分?”

  “是……”奥德赛的眼眸蓦地一暗,随即别过脸去,无以遏阻心头再度飞扬沸腾的情愫,只能随口说道。

  该死,虽说他与爱丽丝是双胞胎兄妹,原本便长得极相似,但无端的,他竟觉得他比爱丽丝更艳上几分,几欲令他移不开视线。

  原本压抑在心底深处的迷乱,又再度涌上心头,蠢蠢欲动。

  “怎么,这几日爱丽丝都没出现,令你失望极了?”

  特洛并不是看不出他眸底的憔悴与失望,而他湛蓝的眼眸也荡着一抹他人难以察觉的黯淡。

  “这不关你的事,毕竟,爱丽丝的出现并不是你我所能够掌握的。”奥德赛努力地扯出一抹苦笑。

  一连几日下来,每一个晚上他都在等待爱丽丝的到来,但……他总是夜夜等到曙光乍现,才又抱着失魂落魄的心疲惫地沉入梦乡。

  为何爱丽丝不再藉着特洛来瞧他一眼?

  是不是他说出太多不该说出的秘密,所以她的魂魄便被召回上帝的身边?

  还是,他和特洛之间令人难以启齿的肉体接触,触怒了上帝,罚他永生永世再也见不着爱丽丝?每日捧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却等不到安抚他的灵魂,而每多见到特洛一天,他便隐隐约约地发现,自己在掩饰着心中的悸动,却又无法安抚骚动的灵魂,一步又一步地将他推向他……

  他迫切需要爱丽丝来抚慰他不安分的灵魂……

  “若是没有爱丽丝的介入,我想我们应该还是可以像往常那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是吧?”特洛掀开丝被,下床走到衣柜之前,翻出一件奥德赛借给他的衬衫,才将这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无瑕躯体遮住。

  他不仅遮住了奥德赛跟随的视线,也隔绝了他的渴望。

  “或许吧。”奥德赛不禁苦笑。

  真是如此吗?

  或许真正的答案,只有上帝才会明白。

  --------

  梳洗完毕,特洛仍是顺从奥德赛的意思,到大厅准备和埃尼阿斯家族一同用膳。

  可刚踏出房门、穿过长廊、走入拱形的圆顶门、进入大厅时,他便觉得有点后悔。

  “爱丽丝……”

  特洛才刚走进大厅,便听到大厅里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他挑了挑眉,径自走到餐桌边,在奥德赛右手边的座位坐下,压根儿不理睬满室的喧嚷。

  “奥德赛,这位是……”反倒是埃尼阿斯家族的大老麦隆先开口问话。

  “麦隆叔叔,这位是爱丽丝的双胞胎哥哥特洛,他曾经来参加我和爱丽丝的婚礼,大家应该还记得他。”奥德赛倒是挺了解为何大家会有这种反应,毕竟特洛实在与爱丽丝太相像了。

  “原来……”麦隆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对特洛颔首,与奥德赛一般的灰绿色眼瞳若有所思。

  “特洛,向大家打个招呼。”奥德赛拍了拍他的手,要他赶紧起身介绍,毕竟坐在餐桌上的人,就属他和特洛的辈分最小。

  特洛有点为难地望了他一眼,不悦地站起身,简单地自我介绍:“特洛,罗穆鲁斯男爵。”

  说这些人是乡下人还一点也不为过,居然要他自我介绍?他可是当初教皇授爵袭的男爵,尽管他现在手中空无一物,但是世袭的爵位仍将随着他的人生走到尽头才会卸下。

  不过,这些人也真是荒唐,他们是见到他穿女装,还是盘了发髻,否则怎会硬将他当成爱丽丝?

  难不成是眼花,将他一身丝质衬衫麂皮裤给看成低胸礼服?

  “那个被逐出斯卡大教堂的罗穆鲁斯男爵?”

  几名埃尼阿斯家族成员又开始不断地交头接耳,更引来特洛的反感。

  他挑了挑眉,湛蓝的眼眸像是自嘲般的淡然敛下,像是在责怪奥德赛多此一举。

  “大家开始用餐。”奥德赛一见到特洛陡地黯然失色,心像是被揪紧般的疼痛,他赶紧要一旁的男侍上餐,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饶是奥德赛训练有素的男侍,虽动作迅速地在桌上摆满各式佳肴,却仍止不住漫无限制的流言流窜。

  罗穆鲁斯家族向来是最受教皇宠信的家族,可自从老男爵过世之后,继位的男爵特洛便开始放荡不羁,甚至向教皇挑衅,直言不讳自个儿对男人的爱慕,气得教皇收回他的领地与田园,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到最后,他只能穷困一生到老,荣耀的只是罗穆鲁斯堡外由教皇亲手刻上的康乃馨徽章。

  也便是如此,特洛的事情才会在罗马郡甚嚣尘上,只是很少有人会把爱丽丝与特洛联想在一起。

  不过,当大家第一次见到闻名一时的罗穆鲁斯男爵时,目光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尤其是他那一张亦男亦女的俊颜,想必定是男男女女追逐的对象;那一双眼太过于魔魅,像是会勾人魂魄一般,一旦见着,便很难再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

  奥德赛完全忘了这一点,只是一味地想要将特洛介绍给大家,却没料到居然会惹来这种反应。他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喝浓汤,正欲拿起一旁的小麦面包时,却感觉到大腿上传来一阵酥痒的骚动。

  他不禁抬起头望向特洛,只见他的蓝眸挟怨带恨地直瞅着他瞧。不一会儿,他便又感觉到某样东西正抚上他的大腿,恣情地撩拨他的情欲。

  奥德赛简直不相信,他居然敢肆无忌惮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挑逗他、诱惑他!

  尽管这餐桌上铺着及地的桌巾,他或许能够掩人耳目,但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特洛!”

  特洛的脚恣意地逗弄他的两腿之间,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此刻心中正欲高涨的欲望,令他几乎无法把持,他不得不出声制止。可是话才一出口,他立刻发觉自个儿的嗓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氤氲情欲。

  “怎么了?”特洛挑高眉峰,唇角有意无意地勾起一抹笑,笑中充塞着迷乱邪惑的意味。

  “你!”奥德赛紧咬着牙,却不敢张扬。

  该死,他是哪里又惹到他了,他非得要这样子戏弄他不可!

  “奥德赛,怎么了?”麦隆坐在他的左手边,不解地望着他冒着汗、尴尬不已的俊脸。

  奥德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特洛已然将他的脚放下,站起身来,准备离席。

  “今天的餐点十分可口,我已经用完了,还请各位慢用。”特洛得体地赞美着,而后便往门口走去,留下一屋子的窃窃私语。

  --------

  用完餐之后,例行的家族餐会便告一段落,奥德赛将他们送走之后,徐步走到人工水池旁,下意识地找寻那一道魅惑他的身影。

  远远的,在水池的柳树旁,奥德赛见到一道极熟悉的身影,金色的发丝松松地挽起,有几绺凌乱地垂在细白的颈子上,几片近绿色的柳花慢慢地飘到发丝之上,那道身影伸起雪臂拨弄着……

  “爱丽丝!?”

  奥德赛瞪大灰绿色的眼眸,抬起腿便快步地往那株柳树狂奔而去,仿佛再迟一点的话,那道人影便会消失不见,尽管他心底明白那道人影的主人是特洛,但他仍坚信那抹灵魂是爱丽丝。

  特洛惊诧地抬起眼眸,还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身躯便已经让奥德赛放肆地拥入怀里。

  “爱丽丝、爱丽丝,我终于见到你了!”像是声嘶力竭般,奥德赛喑哑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哀怆。他的双手粗鲁地探向他原本赤裸的上半身,温热的唇便已狂乱地落在他的唇上,甜甜地吮吻,再霸道地探入他的口中,迫不及待地寻求他的温柔、他的纯洁,还有芬芳的蜜液。

  像是要将所有的情爱告诉他,更像是要把所有的想望告诉他,奥德赛粗喘着气,大手攀上他敏感的果实,放肆地拉扯着、掐揉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久远,直到蔚蓝的天空乌云密布,如泼了墨般令人心悸,沉甸甸的凝滞云气像是直要往地面上落似的,奥德赛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吻。

  “我……”特洛赛雪的肌肤上染上点点嫣红,失了规律的气息,令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而奥德赛突来的热情缱绻,更是令他措手不及。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现在是爱丽丝……”奥德赛径自说着,丝毫不理睬他的反应,霸道地将他拥紧,仿若要将他揉入他的体内般,将两人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就此不分离。

  不管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大家族里每一个疼爱他的长辈,总是一个劲儿地要他节哀,要他别再想起爱丽丝;要他赶紧将特洛送回罗穆鲁斯堡,好让他不再因为特洛的缘故再想着爱丽丝,好让他不会因为特洛的伤风败俗而遭众人排挤。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的爱丽丝还好好地活在特洛的身上,为什么要他忘记她?

  而且,特洛会如此并非他所愿,他只不过是择其所爱,忠于自己,为何大家要把他当成一位特异分子,以不屑与轻蔑的目光瞅着他?

  但最痛苦的是他,他无法替特洛解释什么,也无法帮他消除大家的误解,只能懦弱地任由家族的亲情将他紧紧环伺,令他透不过气来。果真如特洛所说的,他真的太怯懦。

  现在他需要一个拥抱,一个深切的拥抱,可以让他满足,可以让他把满腔的挫败释放!

  “奥德赛,我……”特洛蹙紧眉头,突地发现有一滴水落在他的脸颊上,再往上一瞧,便见到暴雨旋即覆下,令他分不清楚刚才滴在他脸上的,究竟是雨还是他的泪。

  特洛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发现自己才是那一个真正想哭的人。

  他把他当成了爱丽丝,他到底要不要向他澄清,让他不要误解?但,一旦让他知道爱丽丝并没有在他的身上,他又会是如何伤心?

  早知道会遇上这般令他心碎的场面,他便不该答应他留下来,不该答应他,不该成全他而苦了自己……

  他就不能多看他一眼吗?就不能多注意他一点吗?

  看看他吧,在他空虚的灵魂有一抹痴恋,令他愿意陪他共度白首;在他寂寞的心扉有一道身影,他愿意与他堕落深渊。然而他并不愿意,他不看、不听、不闻,仿佛他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他!

  上帝,为何要这般折磨他?

  他和爱丽丝拥有一样的眸子、一样的唇、一样的发色、一样的容貌,为何却拥有不同的躯体、截然不同的人生?

  教他怎能不怨?

  爱丽丝拥有他所渴望的一切,却又洒脱地离去,毫无眷恋地丢下这个深爱她的男人;在他已经决心不再爱他的时候,却又让他见到他,让他飘忽不定的灵魂随着他的情绪起伏,随着他的痴爱动荡,煎熬着他的心,烙烫着他的灵魂,直到他无力再闪躲时,他才发现自己又深深地沉在他灰绿色的眼眸之中。

  “爱丽丝,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像是悲鸣般的呐喊,凄凉而酸楚,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敲入特洛的心坎里,一击、一击又一击,悲切苦涩地窜入他的心中,无以遏阻。

  他认输了……

  “奥德赛,下雨了,我们进屋里去吧。”

  原本要向他辩解的话,在舌尖上翻了又翻,最后都无奈地吞回肚子里,他只能先安抚他,尽其所能地给他所想要的慰藉……

 

第八章

    “别、别过来……”特洛有点欲言又止地抗拒着,双手不住地推拒着奥德赛一步又一步欺近的身子。

  眼看在这个大房间里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任一双幽怨的眼眸望着为情痴狂的奥德赛。

  他已经完完全全把他当成爱丽丝,这要他如何是好?

  让他再拥抱一次他的身子,再把他错当成是爱丽丝,然后再任由他无止境的自责?

  “爱丽丝,连你都要丢弃我吗?”

  奥德赛的双眸布满血丝,窗外的雷电落在空旷的屋外庭园里,主屋里霎时充塞着银光,为奥德赛的灰绿色眼眸染上一层诡谲的颜色,不禁令特洛一惊。

  奥德赛的大手一抓,特洛湿透的身子立即落入他的怀中,一并跌入柔软的大床上,被奥德赛强硬地钳制着。

  “奥德赛,你……”

  早知道这样,他宁可在外头淋雨,也不将他带回主屋,更不该将他带回房间里。

  奥德赛不由分说地吻上他冰冷的唇瓣,柔情地摩挲着,再突地狂佞地探入他的口中,恣意地拨弄着他的情欲。

  特洛微眯起眼,感到一阵酥麻沿着他的下身攀沿而起,攫住了他的灵魂,令他无法动弹。

  “爱我,我相信你一定是爱我的……”奥德赛粗嗄着低语,喉头不断地逸出粗喘声,像是极压抑一般。

  他不断地在他的唇瓣上酥痒地摩挲着,并以湿热的舌头挑逗着他,勾引着他的回应。而大手更是早已经爬上他的胸膛,不断地掐揉,直到他听到特洛发出嘤咛。

  “你也是会有回应的……”

  听到他的呻吟,奥德赛像是得到极大的鼓舞一般,霸气的舌更是一路往下滑去,时而啮咬、时而吸吮,令他无以抵抗,只能无助地喘着气,全然沉沦在他的激情之中。

  特洛以双手激烈地扯去他湿透的衬衫,狂情而迷乱,再以双手抚摸着他想望已久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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