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
他神神秘秘地说:“而且那男人看着像是个玩咖,不缺女人的那种,你擦亮眼睛,不要头脑一热就扎进去了。”
“你说得好离谱,怎么看你都比他更像玩咖。”
“不是说不能对我带有偏见吗?”
“那你怎么也对人家带有偏见,” 她起了坏心思,“而且他要是经验充足,技术肯定不会太差。”
陆南森被她刺激到,无言地盯着她,郎玥见他不爽,心情反而好了,又回复了一条钱辉的信息。
陆南森觉得他需要静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里又安静下来,一个大转弯,郎玥的手提包往他那边滑去,等她注意到的时候手提包的一边提手已经被他压在了屁股下。
郎玥想扯出来,然而被压得很实,她根本扯不动,又怕弄坏了,她推了推陆南森,“你稍微让开一点,你把我的手提包压到了。”
陆南森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睡着了,没动静。
郎玥戳了戳他,“喂。”
陆南森还是没反应,郎玥又碰了他几下,“你怎么了,睡着了还是喝醉了,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司机听到郎玥这么一说,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陆南森在她的动作下,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郎玥皱眉,“喝醉了?”
她想起他的酒杯旁边还放着半瓶威士忌,威士忌是烈酒,他肯定受不住,估计一杯酒能让他趴下,他刚才没表现出来醉酒,要么就是在逞能,要么是后劲没上来。
现在后劲上来,有够他受的。
“真的喝醉了,你是不是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酒量啊,不能喝就不要喝那么多好吗,还喝烈酒,真是有能耐的。”
司机听着郎玥在训话,抽了抽嘴角,这郎秘书果然不一般,江湖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陆南森闭着眼睛,仍然没有动作,郎玥的包还被压在他身下,她试着用蛮力抽出来,还是心疼自己的包,于是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下,试着把他抬起来。
陆南森好像没完全醉,里被她这么一弄,自己就往那边动了一下,嘟囔着:“痒。”
郎玥把包抽了出来,仔细查看,还好没坏。
车子一个拐弯,陆南森仿佛没有稳住,摇晃了两下后靠在了她身上,脑袋靠着她的肩膀。郎玥一脸苦色,好沉。
她用手戳他的脸,“喂,起来了。”
陆南森无动于衷,脸颊被她的指甲戳出印子也不动,真是醉得有够厉害的。
司机看着郎玥这个大胆的行为,跟着提心吊胆,据他所知,他们陆总还是挺注意外表形象的,要是被她这么一戳,留下了伤印,明天的责备肯定有自己一份。
司机提醒道:“郎秘书,陆总他酒量浅,可能是喝醉了,你就让他靠一下吧,要是觉得冒犯我可以在路边停车。”
还有没几分钟就到家了,郎玥不想那么麻烦:“算了,就这样吧。”
靠得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香水味,有点好闻。
他在她的肩膀上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呼吸间的热气洒在她的脖颈处。
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有这种接触,虽然发生了关系,但上次只是直接粗暴的身体交流,和这种感受截然不同。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脸颊也发烫起来,这里灯光暗,没人能看出来她的变化。
她攥紧手心,短短几分钟,她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终于回到了小区楼下,郎玥开门想逃,司机叫住她,“郎秘书,你是不是住陆总楼下,能一起上去吗,这样可能方便一点。”
他要把陆南森扶上去,还要按电梯键就很费劲。
郎玥停下了脚步,“好吧。”
“能帮陆总拿一下外套吗?”司机给陆南森把外套盖在背上,他可能觉得热,又扯掉了。
“给我吧。”郎玥拿着外套走在前面,还抽空和乔子菡聊天。
司机费劲地把陆南森从车里扶出来,陆南森看着眼神迷离,尚存有一点理智,但不多。
司机扶着他走得很慢,还要防止他乱晃,两人走出了龟速,郎玥在前面等电梯,等着他们进来,到了十八楼,司机怕她走了,又说:“麻烦你帮我按一下大门的密码。”
于是郎玥又跟着走出了电梯,走到1801的大门前,郎玥问道:“你家密码多少啊?”
陆南森不出声,仿佛没听见。他的脸色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可能他喝醉酒不会上脸。
郎玥皱眉,他不会像上次一样,喝醉了就把密码忘了吧,早就让他换指纹锁了。
她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陆南森才缓缓说出几个数字,郎玥试了一下,成功打开了。
司机把他送进了房间,扶他上床,帮忙脱鞋,给他盖好被子。
郎玥讲究地换了双拖鞋,把大衣给他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站在那里又回了一下钱辉的消息。
他的外表看着硬朗,但是说话幽默风趣,郎玥有几次被他说的笑话逗笑。
司机急着下班,老婆孩子还得他回去照顾,把陆南森安置好,他就急匆匆离开了,“郎秘书,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他出去还顺手把大门给关了,郎玥听着关门声才回过神,她也该离开了。
陆南森在床上躺着,没人看见的地方,他的眼神一片清明,哪还有醉酒的样子。
郎玥还没走,钱辉给她发了个语音,她就点了开来,声音不小,陆南森在房间里都能听见。
他心里不舒服,喉咙发干,沙哑地喊到:“水……我要喝水。”
郎玥以为手机有杂音,仔细听才辨认出是陆南森的,探了个脑袋进去,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又没有发出多少声音,还真是他在说话。
他去厨房找了一圈,没见到烧水壶,冰箱倒是有很多纯净水,她给他拿了一瓶,“水来了。”
她直接递给他,瓶盖都没拧,陆南森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入目是纤细的手,上面握着纯净水的瓶子,她的上衣袖子是刚合身的长度,往前伸手会露出一小截的手腕,像是上等的暖玉,白皙温润,让人移不开目光。
郎玥见他久久没有动静,还想着好心帮他拧开盖子,结果手还没收回来,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郎玥惊慌地松手,整个人被拉着倒在了床上,纯净水从床沿滚下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它,郎玥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就变成这个姿势了。
他的眼神仿佛有魔力,吸引着让她不能动弹,嘴巴微张,薄唇透着血色,散发着诱人的红。
郎玥说道:“你……不是要喝水吗?”
拉着她算什么事,而且他们现在的姿势真的很暧昧。
陆南森恍若未闻,也可以说他现在喝醉了反应不过来,他盯着她说话间开开合合的嘴唇,手放在她的脑后,稍微用力,按了下去。
两唇相接,郎玥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纤长的眼睫毛颤了颤。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别人接吻,虽然她觉得他嘴贱,但是他的嘴唇很软,感觉很奇妙,好像轻飘飘的。
她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失去了什么,而是她又多了一种体验,关于接吻的体验。
陆南森已经做好被她扇巴掌的准备,亲到后就闭上了眼睛,不过疼痛的感觉迟迟没有下来,她很安静,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多少。
他变得大胆起来,尝试着去吻她的嘴唇,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角,然后撬开了嘴唇和贝齿,在里面汲取她的甘露。
解渴,也很甜。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第二天醒来,郎玥发现自己躺在了相对陌生的卧室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好像又和他睡了。
可怕的是,上次她是喝醉了,而这次她是清醒的。
她转过身,陆南森就睡在她隔壁,呼吸平稳,看起来还没醒。
郎玥忍着身体的疲惫,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穿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1901,郎玥在浴室待了二十分钟,上次是醉酒误事,那这次应该说是美色误人?他的那张脸确实长得很不错,不说话的时候,也算个美人。
但是昨晚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互相取悦一下怎么了,完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他们的关系以及身份地位不会因此而改变。
郎玥梳理好了思路,从浴缸里出来,看了下时间,现在穿好衣服出门吃早餐,刚好能赶上上班时间。
1801,陆南森在她出门后就睁开了眼睛,摸着旁边乱乱糟糟的床铺,把手放上去探了探残留的温热,面容精神,完全不像是刚睡醒。
他盯着旁边的枕头,心中思绪万千。
郎玥照常上班,除了劳累没什么异常,精神充沛,脑子灵活,一上午就快把一整天的工作做完了。
陆南森今天没来,办公室的人都在议论,蒋倪也和郎玥说:“小玥,陆总今天没来哎,他是请假了吗?”
郎玥抬头看她,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谁。”
“对哦,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以前也没有关系。”
蒋倪迎合她,“是的,没有关系。”
郎玥说:“他不会无故旷工了吧?”
“也有可能,谁叫公司是人家家里开的呢。”蒋倪感叹了两句,唯有羡慕的份,差距太大,她甚至都懒得去嫉妒。
郎玥也好一阵疑惑,虽说昨晚他才是主要出力的人,但是他的体力比她好,按理说应该不会被累倒的。
应该是她累得起不来,而他精神抖擞才是,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
怎么他们反过来了?
陆南森在床上躺了半天,中午点了个外卖,又躺了回去。
陆学林给他发了几条微信信息,催他回去上班,他没回复,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昨晚滚下床底的纯净水被他捡了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卧室的窗帘被他拉上,挡住了所有的光线,纯净水反射着从卧室门口照进来的光,又白又亮,让他想起了郎玥露出的那一小截手腕,白皙的酮体。
还有看向他时纯净的眼睛。
他好像陷进去了,他冒着会被她暴打的危险和她接吻,抛开后续的麻烦和她滚了两次床单,这对他来说是匪夷所思的。
他明明那么害怕麻烦,害怕和别人产生剪不断的关系,他单身了25年,从来没有产生过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想法。
建立一段关系不仅仅是爱与激情,还意味着责任、接受以及表达,关乎生活的方方面面,琐碎且麻烦。
一旦进入,就很难抽身。
远离这种境地就只能守住自己的心,保持独身,他现在只是对她有感觉,紧急喊停也不算太坏。
陆南森想了一整天,还是决定把郎玥辞退,要是她需要,他可以给予一定的补偿金额。
不过,那个冷漠的女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留恋。
早上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想和他打。
陆南森用了一天时间摆烂就回到了工作岗位,早上来得挺早,郎玥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回来时就见到了他。
他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和她对视了0.01秒就移开了视线,目不斜视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郎玥在心里冷哼,无情的男人,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郎玥没受什么影响,回到自己的工位接着工作,在十点的时候接到了陆南森的内线电话。
“郎秘书,进来一下。”
郎玥把电话挂了,放下手里的活,进了办公室,她踩着8 厘米的高跟鞋,发出不小的响声。
陆南森被她的脚步声牵动了心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柔软的心上。
她对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有些事情他必须得速战速决。
他没有以前嬉皮笑脸的感觉,表情严肃,像是有什么正是,郎玥也正经起来,“陆总,找我有什么事?”
郎玥今天仍然是化的淡妆,在办公室习惯戴黑色的框架眼镜,明媚的五官多了一分清丽,像是刚浇过水的红玫瑰,艳丽的花瓣上还带着纯净的水珠。
陆南森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轻咳下嗓子,说道:“我找你有正事。”
“什么正事?”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子有吸人的魔力。
要是辞退了她,以后就不能每天光明正大地看见她,虽然住在同一栋楼里,但是能有频繁的接触是因为她是他的下属。
假如恢复以前的生活,那他们的交集接近于零,以前的他们,做了一个月的邻居都不知道楼上楼下住的是谁。
辞退她的话很难说出口,明明她还在试用期,辞退的理由和手续都很简单。
陆南森定定地看着她,用眼睛把她的五官描绘了一遍,眨了一下,像是某种程序,想把她的画面定格在脑海里。
郎玥就那样站在那里等了一分钟,以为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很正经地对待,所以组织语言的时间久了一点。
然而又过了一分钟,他还没说话,郎玥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耍她。
她忍着耐心,保持理智问道,“陆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陆南森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得把她辞退掉,然而他的嘴巴不受控制,说出口的话完全不一样,“帮我泡杯咖啡。”
郎玥愣在哪里了,这六个字需要思考那么久吗,还扮得神神秘秘的,一回来就找她的事,她忍无可忍,话里带刺,“陆总,你脑子卡壳了?这么一句话要组织这么久?”
她拿着他的杯子,带着怒气出门可,披在身后的卷发都带着火气,变得更卷了。
陆南森懊恼地躺在沙发上,他就是没有办法说出辞退她的话,他完蛋了。
懒人的另一面是高效率,拖拉是大忌,只有在短时间内把问题解决,才能更好地过上舒适的生活。
又想了一个晚上后,陆南森想通了,他是彻底被郎玥迷住了,而且他不打算逃了,他想顺从本心,和她在一起。
从那天以后冲咖啡的工作又交给了郎玥,郎玥叹了口气,她真是拿这个冤家没有办法。
上班就能看见她,陆南森也没有那么抗拒去公司,她给他端咖啡进来的短暂时间成了他们的独处时光。
工作积攒太多时,郎玥就会留下来加班,陆南森也不走,就在那里陪着她。
他有时会提前起床,早上可以和她乘坐同一个电梯下去。
陆南森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大半个月,怕她会回避,交流方式和以前无异,见面的次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多。
郎玥在这方面比较粗神经,没察觉到他的变化,让她冲咖啡是因为想使唤她,留下来加班是因为他白天偷懒,在电梯里碰到是概率问题。
郎玥的表哥现在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是公司的重要人物,而且公司刚好有不错的岗位空了出来,薪资待遇很好,上升空间大,需要一名工作能力出色的人才。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郎玥,她正好合适,经验丰富,上进心强,肯定能混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他很快就建议上了郎玥,郎玥以前经常和这位表哥交谈,工作后就淡了联系,看到来电显示还有点意外,很久就接了起来。
“喂,表哥?”
“是我,你有意向换工作吗?”
“什么工作,你有好的推荐吗?”
“那当然,我们公司市场部经理的岗位要对外招聘,你想不想过来,我可以给你推荐。”
他所在的是一家汽车生产公司,势头很强,短短里面内就在国内崛起,迅速占领了市场,进去他们公司很可能会有不错的机遇。
郎玥当初找易达的工作是为了过渡,没有收入怕断了房贷,她这个岗位虽然收入尚可,但是没有什么上升空间,再怎么升也就是秘书长,差别不大。要是能找到更好岗位,她当然愿意跳槽。
“好啊,谢谢表哥。”
“我晚点通知你过来面试。”
“嗯。”
有了表哥的推荐,郎玥站在白天工作,晚上准备简历和面试,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她得把握住。
再过没多久就是劳动节,在放假前两天,秘书长给他们秘书处组织了一次团建,去野外露营。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春天,气温逐渐攀升,但是晚上的野外还是凉,郎玥以为自己带够了衣服,晚上仍然瑟瑟发抖,早早就进了睡袋,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早上坐车回来就开始打喷嚏,晚上开始头疼,体温升高。她测了体温,37.1摄氏度,还没发烧,但是她打算找点药吃。
她去找柜子里找药箱,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突然想起上周陆南森过来借肠胃药,把她的整个药箱都端走了。
她蹙眉,打了个电话过去,“陆南森,你快把药箱给我还回来。”
她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陆南森关心道:“你怎么了?”
“我感冒了,要吃药。”
野外风声呼啸,陆南森昨晚没睡好,今天下午睡了半天,还是她这通电话给他叫醒的,他揉了揉脑袋上的头发,不敢怠慢,“你等一下,我给你送过去。”
他睡衣没换,倒是换上了外出的运动鞋。
郎玥听到敲门声,过去开门,把陆南森手里的药箱拿过来,无精打采地道谢,准备关门。
陆南森用手抵住门板,“你不邀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郎玥没力气和他争吵,打开门,“那你进来吧,记得换鞋套。”
陆南森是有备而来,拿出了身后的拖鞋,“不用,我自备拖鞋。”
“……随便吧。”
郎玥没空招呼他,陆南森也没意见,很自然地在客厅里坐下来,她的沙发比他家的软,坐着舒服,躺着也是。
郎玥用温水泡了一包感冒冲剂,回来的时候见到陆南森躺在她刚才躺着的沙发上,她坐上另一张沙发,把感冒药喝了。
陆南森问道:“去露营冷着了?”
郎玥的声音闷闷的,“嗯。”
她的嗓子也不舒服,不太想说话,陆南森也就没问太多。
感冒药起效后,郎玥有些犯困,想着去洗个澡就去睡觉。
“你要是没事就下去吧,我没空招呼你。”
陆南森在去看她的宠物毛球,毛球在玩跑轮,胖胖的身子动得超快。
“你不用理我,我等会儿就下去。”
郎玥也就不管他了,去主卧的浴室洗澡。
她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身体,然后用毛巾把身体擦干,打算先穿内裤,再穿浴袍。
她的身体极其不舒服,头晕脑胀,再加上想睡觉,单脚站立时没站稳,再加上鞋底沾了水变滑,整个人往后倒去,响起了很大的声音。
她好像摔倒了尾椎骨,剧烈的疼痛传来,她闷哼一声。
陆南森在客厅都听见了,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浴室门,“你怎么了吗?”
“我摔倒了……”她用尽力气把内裤提上来,动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要帮忙吗?”陆南森着急,拧了一下门把手,居然让他给转动了,他迟疑着,没有推开。
郎玥一个人住,洗澡没有锁门的习惯,这次是忘记锁了。
她也听到了门把被拧开的声音,她现在根本没法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而且他们早就坦诚相见了,现在没有必要矜持。她向门外喊道,“你进来吧。”
陆南森推开门,见到这个画面,下意识地挡了一下眼睛,非礼勿视。
郎玥只觉得自己难受,顾不及其他,表情委屈,“你能扶我出去吗?”
“来吧。”
陆南森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乱看,脑子也别乱想,扶着她的手臂,“你可以起来吗?”
郎玥在她的帮助下用力,丧气地吸鼻子,“好像不行。”
陆南森帮她调整好意识,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郎玥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距离近了,她的不适感强烈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遮盖住裸露的地方。
陆南森把她放在床上,让她趴着,给她察看伤势。有些红肿,好想没有很严重。
“怎样,要不要去医院。”
郎玥已经缓过来一些,没有那么痛了,“不用,先上药看看吧。”
应该只是普通的摔伤,郎玥不想去医院折腾了,现在只想睡觉。
陆南森给他找了云南白药帮她喷,她感觉好了一些,舒服地哼了哼。
她的背部光洁白皙,小腰盈盈一握,穿着衣服的部位也引人遐想,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些未免想歪。再加上她这声轻哼,陆南森更受不住,他说道:“你别哼哼,我会觉得你在诱惑我?”
郎玥回头,警觉地看他,“你正常一点,脑子里别老想着那档子事。”
“只有不正常的才会想吧,这么美丽的身体放在我面前,怎么会什么心思都没有,你以为人人都是柳下惠吗?”
“闭嘴,我躺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们公司组织团建,然后我才受凉感冒,才会注意力不集中摔倒了。”
“你可真是会追根溯源,去团建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怎么就只有你在浴室摔倒了,还要我亲自照顾你。”
郎玥干咳咳两声,不想和他吵,“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照顾。”
陆南森给她盖上被子,把药放在床头。一声不吭走了。
郎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还真的走了,她把脑袋重新趴回枕头上,反思了一下,她是不是说太过了,他刚才是真的帮了她来着。
又过了一分钟,陆南森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杯水,“喝水。”
他还知道她想喝水,郎玥突然有点感动,除了她爸妈和乔子菡,也没人能这样给她端茶倒水照顾她了。
“谢谢。”
她接了过来,发现自己这个趴着的姿势不好喝,弱弱问道:“有吸管吗?”
陆南森又去冰箱旁边找一次性吸管,放进杯子里,举着水杯让她就着他的手喝。
郎玥张开嘴巴吸了一点,怕自己喝多了想上洗手间,也不敢喝多。
陆南森问道:“不要了?”
“不要了。”她摇头,重新趴回去,苦恼着这两天怕是连下床都困难。
陆南森把水放床头,方便她渴了继续喝。
郎玥不好再麻烦他,催他离开,“你快点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陆南森不相信,“你确定自己可以?”
“我缓一缓就可以了,你快点走吧。”
陆南森心塞,她伤成这样也不让自己留在这里照顾她。
“那我走了。”
他这次是真的走了,郎玥听着关门声,趴了下来,这个姿势就是特别容易流鼻涕,她醒完鼻涕,用两张纸巾堵住鼻子,本来就困了的身体很快就沉睡过去。
半夜三点,郎玥突然憋得慌,她尿急,想去上洗手间。
她试着爬起来,腰部一用力就疼,不用力又起不来。
她在床上停顿了一会儿,尿意都快把她的睡意弄没了,看来要是不采取措施,人真的会被尿憋死的。
在膀胱受不住之前,她无奈打给了陆南森。
陆南森的电话就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和震动都没关,半夜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想肯定是郎玥的,对抗着困意,睁开眼睛摸索手机,一看还真的是。
“需要帮忙吗?”
郎玥快憋不住了,声音很急:“嗯,我想上卫生间。”
陆南森下床,拿上从郎玥的玄关顺来的钥匙,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他用钥匙顺利地打开门,上次带过来的拖鞋他没带回去,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郎玥听到门锁被要钥匙打开的声音,不对劲,陆南森怎么会有她家钥匙?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她怕吵起来又把人弄走了,没提这个。
陆南森进来就见到她那副可怜样,帮她翻身,然后抱着她进洗手间。他抱着她在空中摆动,“你要用什么姿势?”
又不是给小孩把尿,郎玥红着脸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来。”
她把马桶盖掀开,陆南森把她放了下来,然后看着她。
郎玥被他这么折腾,已经急到不行,“你别站这啊,先出去吧。”
陆南森懒癌发作,打了个哈欠,“出去不还是要进来?”
郎玥瞪大眼睛,他不会想看着她尿吧,这什么奇怪的癖好,“你先出去,有人在我尿不出来。”
陆南森叹气,“那好吧。”
他退到了门口,站在门外没往里看,这已经是最大让步,郎玥已经憋不住了,没管他,放开闸门,拉完后浑身舒畅。
弄完后陆南森又把把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动作非常流畅自然,好像他本来就睡在这个地方。
郎玥出声叫住他,“喂,你干嘛?”
“睡觉啊。”
“你神志不清了?这是我的床。”
“这还是你家呢,你还半夜三更叫我过来?”
这是什么歪理,能进屋就能上床吗。
陆南森已经掀开被子躺下,一沾床困意就来了,“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我们油不是没睡过,省得我下次还要上来。”
他的睡眠质量极好,说完话就睡过去了,郎玥:“……”
她不生气,她不计较,她今晚帮了她很多。
她默念完这些,才忍下把他赶下去的冲动,也闭着眼睛睡觉去了。
陆南森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亮,郎玥比她睡得更沉,还没醒。
窗帘只拉了一半,阳光晒进来,照在地板上,整个房间嗯呀被照亮。
由于感冒鼻塞,郎玥只能用嘴呼吸,小嘴张着,脸颊被枕巾上的花纹压出几道痕迹,凑近看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完美没有毛孔。
就是嘴唇因为一直张着呼吸的缘故,有点干巴。他放松动作,凑近看她,指尖在她嘴唇起皮的地方压了压。
怎么感冒和受伤撞一起了呢,看着都可怜,还好有他照顾。
郎玥感觉脸上有点痒,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上面贴了一下,但是她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