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的严厉管教下,这还是邬姣还是第一次喝酒,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些许酒精的味道,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悦了起来,忍不住就把一整杯都喝了。
陆南森看在他们的关系上,心甘情愿当她的情绪垃圾桶,也很同情她的境遇。姨妈的控制欲确实强了些,连吃食都严格把关,要是他也受不住。
调酒师给她推荐的鸡尾酒是玛格丽特,度数很低,陆南森不清楚她的酒量,不过一般人喝了没事。
然而邬姣喝了不久后就开始头晕,软绵绵地趴在了吧台台面。
陆南森摇了摇她的肩膀,“你不会醉了吧?”
邬姣慢吞吞地说:“有点晕。”
“……”陆南森傻眼了,这酒量和他一样,不是一般人,莫非是家族遗传?
“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想回家。”邬姣还不想见到她母亲。
送她回学校和酒店都不太合适,没人照顾很危险,陆南森决定还是扶她上楼,给她醒醒酒。
邬姣算是对自己的酒量有了认识,喝醉了也是真的难受,有陆南森扶着,她勉强还能走动。
郎玥去宠物店看毛球,它也认出了她,贴着笼子边缘跑跑跳跳。她付了这几天的托管费用,提着装毛球的笼子出来,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像极了陆南森,可是他旁边又靠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
她起初还存疑,直到走到路灯下,她看清那人穿的外套,陆南森也穿过一模一样的,肯定是他无疑了。
她深深地皱起眉头,沉默地跟在后面。
陆南森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郎玥,对她跟在身后的幼稚行为撇了撇嘴。
等电梯时,三个人都没说话。
进到电梯里面,毛球在笼子里啃木条,发出“吱吱”的声音。
郎玥站在女生的隔壁,看清她清秀的脸,醉醺醺的样子也很可爱,宽松的衣服也掩盖不住的好身材。
她心里起了一个念头,莫非陆南森就喜欢趁人之危,他们之间发生关系是他早有预谋?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萦绕着,每看一眼那个女生,她就觉得这个念头更真实。
陆南森看郎玥提着笼子,身材站得挺拔,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邬姣以为问的是她,出声道:“还是很晕。”
郎玥听着他们亲热,翻了个白眼,亏她以为他是个洁身自好的,原来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她气到不行,电梯很快就到了18层,陆南森扶着邬姣出去了。
郎玥看着电梯门合上,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重重地哼了一声。
回到家,郎玥把钥匙扔在玄关的鞋柜上,力气大了点,钥匙从另一边滑了下去。
她烦躁地捡起来,把它挂起来,提着笼子回客厅,把毛球放回它的窝里,给它加水投食。
邬姣一进门就去卫生间吐了一回,然后虚弱地躺在了沙发上。
陆南森用膝盖踢了剔她的小腿:“你还好吧?”
邬姣经历了身体和心情的双重打击,难受得很,说道:“我不好,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问多一句还不乐意了?陆南森说:“我在电梯里没问你,你给抢答了。”
“……哦。”邬姣沉默了一下,闭着眼睛问,“表哥,你这有醒酒药吗?”
“没有。”
“那醒酒汤呢?”
“没有,我送你回去吧,让你家里人给你做。”
邬姣拒绝:“不用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陆南森看她这个可怜样,决定打个电话问郎玥,上次发烧药也是她给的,她经常喝酒,家里应该备有醒酒药。
与此同时,郎玥看到陆南森的来电,不想接,放它响着,又去和毛球互动。
她没在家的这几天,毛球被照顾得挺好,又圆润了不少。
打了两次都没人接听,然而陆南森并没有放弃,又打了第三次。
郎玥不习惯把电话关机,以前经常会有客户打电话进来,她被吵得不耐烦了,还是接了起来,语气不善,“做什么?”
陆南森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她了,沉默了一下说道:“你那里有没有醒酒药,借我点。”
“没有。”
“真的没有?”陆南森不相信。
郎玥没了耐心,加上心情烦躁,说道:“都说了没有了,醉着不正好方便你办事?”
陆南森愣了一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才清楚她在电梯里为什么冷着脸,她好像一直很喜欢误会她,“办什么事,你说清楚点。”
这还有空调戏她,郎玥怒火中烧,嘲讽道:“办见不得人的事呗,你这么喜欢在醉酒的时候做,不会是怕你那稀烂的技术丢人现眼吧?”
陆南森黑着脸,她这么可以随意嘲笑一个男人的技术烂,第一次不都这样?
郎玥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被刺激到了,郁闷的心情畅快了不少,“你应该多灌她点酒,等她不省人事就分辨不出你的技术了。”
这么说来那个女孩子还有点可怜,不过能和他一起,可能也是一类人。
陆南森站在阳台吹风,被她气笑了,开口怼了回去,“你这么急做什么,莫非是在气昨天的事情,你别忘了,是你先脱我衣服的,而且,你这种阴晴不定的样子,除了我还有谁会碰你。”
他仿佛真的做了很大的牺牲,话里都是无奈和可惜,郎玥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说谁没人碰呢,追她的人多的是,她只是洁身自好而已,像他这样滥交的人,小心得上艾滋病。
郎玥的胸口剧烈起伏,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眼不见为净。
陆南森握着手机在阳台站了许久,在外卖平台上给邬姣下单了醒酒药。
他在洗漱台前照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看了好几遍,俊朗、帅气、正派,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爱鬼混的,那女人一定是对她有偏见。
一天的假期结束,郎玥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今天是周五,临近周末,办公室的人都很兴奋,郎玥心情一般,埋头干自己的活。
陆南森也没再刻意刁难她,公事公办,冲咖啡的工作没再叫她,又交回给助理。
下午有个例会,蒋倪明显感觉到陆南森和郎玥之间的氛围有变,开会结束后,她和郎玥一起出了会议室。
蒋倪用肩膀碰了碰郎玥,小声道:“你们俩吵架了?”
郎玥:“和谁?”
“你给陆总啊,我看你们都没有眼神交流了。”
“我们一直没有眼神交流啊。”
“哪有,以前你们都是眉来眼去的,现在连看都不看对方了,说话也客气了。”
郎玥先她一步回了座位,“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也没有眉来眼去,正常对视罢了。”
蒋倪也坐回去,不太相信她的话,不过也不太好追着问,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把八卦的心思抛之脑后。
周末,郎玥没有安排,本来想约乔子菡出来玩,但是她母亲还在住院,她要过去照顾,没空。
于是她在家里看起了书,阅读是她的一大爱好,她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每次搬家都是难事。不过现在她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不用顾忌着这一方面,只要看到喜欢的就买。
她坐在阅读角的小沙发上看书,手机调成静音,还是有电话进来,显示着“大东”。
即使郎玥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他,他也没停止追求,郎玥有些苦恼,还是接了电话。
“喂,东宇,有事吗?”
赵东宇问道:“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向你请求一件事。”
这次通话不是在关心她,而是有事要找她帮忙,郎玥反而轻松一些,“什么事?”
“我奶奶住院了。”
赵东宇的父母生他时年龄已经不小,他奶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还好,很少进医院,住院都是大事。
“她还好吗?”
“她突发脑血栓,被救回来了,暂时没事,还得住院治疗。她的身体还行,但是太久没进过医院了情绪不稳定,怕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我之前为了让她放心,和她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还没有见过,心里一直挂念着,想让我现在带给她看看。我现在找不到别人,你可以帮我一下忙吗?”
这是让她扮他女朋友?郎玥抠着手下的沙发。
赵东宇说道:“就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就好了,不用太久的。子菡她妈妈也在那个医院,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过去探望一下她。我本来想找子菡的,只是我以前和奶奶介绍过她是我朋友,不是很合适。”
这只是个小忙,以前在学校赵东宇也帮了她不少,郎玥也就答应了。
“好,明天什么时候,我要准备点什么吗?”
“明天早上十点,我过去接你。你不用准备什么,穿得正式一点就好。”
“嗯。”
这应该算是恋爱中的见家长环节,郎玥在出发前一个小时就准备起来,化了个淡妆,老人家都喜欢鲜艳的颜色,看着有活力又喜庆。她挑了一件红色的大衣,里搭配了米白色的毛衣和黑色半裙,张扬又带着点妩媚,和她以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不过今天的她扮演的是赵东宇的女朋友,也就无所谓了。
赵东宇怕路上堵车,提前了半个小时过去。路上畅通无阻,他也就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车停在路边。
等到了十点他才给她打电话,郎玥拿起手提包下去。
郎玥坐电梯下去,电梯停在十八楼打开了门,郎玥盯着楼层数字,陆南森走了进来。
他对她今天的打扮很是新奇,完全换了一种气质,正式又隆重,他忍不住问道:“你穿成这样是要去相亲?”
她想起他上次嘲讽她没人碰,这次又说她是不是去相亲,这不都一个意思,“你才去相亲呢,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她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眉眼上扬,脸颊微红,陆南森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又说道:“我是怕你被骗,现在相亲市场上骗子可多了,作为你的上司,我有责任关心的人身安全。”
“你闭嘴,我没有说要去相亲。”
两人都是去一楼,从大厅出去,赵东宇的车和陆南森司机的车紧挨着。
郎玥拉开了赵东宇车子副驾驶的大门,坐了进去。
赵东宇的车子在后面,陆南森从他车子的车尾绕到另一边,刚好从赵东宇的面前经过,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敌意。
郎玥在扣安全带,赵东宇问她,“你和你们上司的关系好像挺好,还一起出来。”
“没有啊,我们的关系很一般。”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是吗?”
郎玥不对他设防,“嗯,下班都不想和他说话,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才和他住上下楼。”
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而工作中一般都会和上司产生矛盾,能产生情愫的更是少之又少。赵东宇突然就放心起来。
他在医院前停车,买了果篮和鲜花去看望奶奶。
赵奶奶住的是高级病房,里面宽敞且安静,两人进去时老人家在看电视,他母亲在一旁照顾。
经过这几天的疗养,她的精神好了一些,见到门口站着的两人,她两眼放光,“小宇带着谁过来了?”
郎玥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笑容有些拘谨,不管是真是假,她现在都是女朋友这个角色。
赵东宇拉着她走过去,“奶奶,这是我的女朋友,郎玥,你叫她小玥就好。”
赵东宇把带过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赵奶奶拉着郎玥的手,目光慈祥,“是小玥啊,长得真好看,和我们家小宇很合适。”
郎玥抿了下嘴唇,说道:“奶奶好。”
“诶,真乖。”赵奶奶从床头柜的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初次见面,这是我给你的红包,你和小宇要好好的啊。”
做戏做全套,郎玥收了下来,打算待会儿再还给赵东宇,“谢谢奶奶。”
赵东宇的母亲也以为他们是真情侣,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兴奋,邀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还给他们削苹果。
病房里就一张长沙发,刚好坐下三个人,郎玥挨着赵东宇坐下,有点挤,腿挨着腿,让她很是不习惯。
这算是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而他们以前都是朋友的关系,这让他非常别扭。
郎玥最大限度地往最边上靠,和他拉开了距离,赵东宇察觉到她轻微的动静,眨了下眼睛隐藏心眼里不适的情绪,脸上依然春风和煦。
赵奶奶很健谈,见到郎玥后一直在和她说话。“小玥啊,外面天气凉,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郎玥摇头,“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今天虽然气温高了点,但是外面在化雪,冷得不行,你穿这么少,好看但是不保暖啊。小宇,你也得关心一下你的女朋友才行。”
赵东宇像是为了试探她手上的温度,握上了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郎玥缩了一下,赵东宇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溜掉,停住了两秒,感受她手上的温度这才放开,对他奶奶说:“小玥的手挺暖和的,确实不冷。”
奶奶被说服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抗冻。”
郎玥把手缩回袖子里,还是有些介意,在他耳边说道:“你别这样。”
赵东宇沉默片刻,抱着歉意笑了笑,看着母亲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妈,我来吧。”
赵东宇平时都不干这些活,可能是对待女朋友和家人的不一样,赵妈妈也就把手中的苹果和刀给了他,赵东宇慢慢地削着。
“小玥啊,你和小宇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赵奶奶说。
郎玥和赵东宇对了口供,她是他在工作中认识的女朋友,上一年冬天确认的关系。“上一年,我们在工作中认识的。”
“那好啊,小宇已经在我面前提了很多次你的存在了,我让他带你回来老是找各种借口,还以为我生前都见不到你了呢。”
“奶奶别这么说,你身体好着呢,很快就可以出院了。”郎玥说道。
“但愿吧,对了,我听小宇说你们的关系很稳定,有没有结婚计划?”
这个不好编,郎玥如实说:“还没有。”
赵奶奶的嘴角降了下来,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赵东宇说道:“她新换了份工作,还在适应中,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赵奶奶的思想比较传统,“这也不一定非要工作,我们赵家又不缺钱,而且结婚生孩子也要耗费不少时间,更不好工作了。”
郎玥不说话了,代入这个安排,有些窒息,她庆幸自己不是真的女朋友。
赵东宇把手中削好的苹果给她,郎玥说:“不用了,你给奶奶吃吧。”
赵奶奶:“别,你吃吧,我在这里吃了不少,小年轻给买了很多水果和补品。”
“那给阿姨吃吧。”
赵东宇看他一再推脱,还是给了他母亲。
郎玥在赵奶奶呆了半个小时,出来时郎玥如蒙大赦,没想到演戏这么累。
他们又去看了乔子菡的妈妈,她妈妈的情况也好了很多,见到有人过来探望还很开心。郎玥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打算离开医院。
走到楼下时,男男女女一堆人在大老远就和她旁边的赵东宇打招呼,“小宇,这是谁啊,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赵东宇只能再次请求郎玥,“小玥,能不能再帮我几分钟?”
不答应的话,刚才就白演了,郎玥只好说:“好”。
那些人又是一番“盘问”,关键还都是对郎玥感兴趣,直直问她,郎玥大着脑袋回答。
赵东宇看她要坚持不住了,和他的亲戚说道:“我们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他们表示很遗憾,“那好吧,下次再见。”
赵东宇和郎玥先走了,那群亲戚还在后面看着,看着他们的背影讨论。
“小宇出息了,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就是啊,还以为之前都是骗我们的呢,原来是深藏不露。”
郎玥走出了老远都忽略不了身后的视线,医院前面有几级台阶,成堆的雪化成水,她的靴子鞋跟有点高度,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赵东宇拦腰把她抱住,郎玥摔到了他的怀里,闻到陌生的体香。她下意识抗拒,站稳后试图推开他。
赵东宇说:“先别动,我的亲戚还在后面看着。”
郎玥只能改成轻轻推开他。
回头看到那些人已经进去医院了,郎玥问道:“这下没有你的亲戚了吧。”
赵东宇稍显无奈,“没有了。”
这所医院靠近大学城,大学城外有不少味道很好的餐厅。
现在接近十二点,正值午饭时间,赵东宇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算是我给你道谢,吃完后我送你回去。”
“好吧。”
大学城外的一家餐厅,陆南森在餐厅里坐着打游戏,桌子上摆着一桌菜,他已经吃饱了。
坐他对面的是邬姣,仿佛饿了很久才被放出来,虽然她良好的教养让她不至于狼吞虎咽,但是咀嚼速度非常快。
邬姣前天和母亲闹翻,被停掉了所有的收入来源,银行卡和各种支付软件上的钱都被冻结和转走了,甚至连饭卡上的钱也不能用,可谓身无分文。
她们寝室人的关系也不好,四个人五个群,她不好找她们借钱,昨天只吃了一包泡面,没办法只能把陆南森叫出来吃饭。
陆南森看着她点了一桌子的菜,只能等她吃完了再说。
他心不在焉,游戏连败两局,他干脆把界面切了出去。
郎玥嘲笑他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循环着,经久不散,确实太伤人自尊了。他在很多方面都充满自信,基本上是上手就会,每次来的都是正面反馈。
只有在□□上,郎玥一开口给了他当头一棒。他自认为观摩的资料和影片都不算少,掌握了不少的理论知识,只是实践起来有些出入。
他和朋友的五人小群里,霍泽和卓巧曼聊得正欢,谢宴清偶尔冒个泡。
他无聊地翻完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谢宴清看起来很闲,于是打开了和他的对话框。
【陆南森:有空吗?】
谢宴清只用了一分钟就回复他,看来确实很闲。
【谢宴清:嗯,什么事】
陆南森想着谢宴清和他一样洁身自好,试探他有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陆南森:你和你媳妇第一次同房有没有什么矛盾?】
【谢宴清:?】
陆南森厚着脸皮。
【陆南森:(认真脸)】
【谢宴清:没有,就是太过理激烈,她受不住】
这是在炫耀吗?陆南森轻哼了一声,非要问出点什么。
【陆南森:那她有没有嫌弃你技术烂?】
谢宴清在陪季莞尔看电影,她已经在准备留学申请,留在这里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谢宴清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她黏在一起。
季莞尔窝在他怀里,他空出一只手码字。
谢宴清挑了下眉,没有对比,怎么会嫌弃。
【谢宴清:没有,是谁嫌弃你了吗?】
问题被抛回自己身上,陆南森苦瓜脸。
【陆南森:没有的事,你别多想,我帮我一个朋友问的】
【谢宴清:无中生友】
【陆南森:我朋友还想问有什么提高技术的秘诀吗?】
【谢宴清:重在实践】
这条建议说难不难,说简单又不简单,陆南森默默关上了微信。
郎玥和赵东宇走进餐厅,这里就只剩一张桌子,服务员引着他们进来这里,郎玥看到了陆南森,还有他对面的女生。
她现在不是醉酒的模样,郎玥这才发现她的气质很文静,应该是个乖学生,和陆南森在一起是有点可惜。
陆南森从她进来时就看到她了,红色的大衣,特意打理过的头发,原来是和男人约会。
她眼里意味不明,和自己对视时又是厌弃的眼神,陆南森也不给她好脸色。
赵东宇看着隔壁的两人,在她的耳边问道:“要不要换个餐厅?”
“不用这么麻烦,就在这里吧。”
她把手提包放下来,又脱了大衣放一边。
服务员过来点菜,赵东宇问道:“你的胃病好了没。”
“好了,你随便点。”
于是赵东宇按着她以前的口味来点,虽然人多,但是上菜速度很快,郎玥也开始吃饭。
邬姣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巴,陆南森问她:“吃饱了?”
“嗯。”她乖巧点头。
“你现在怎么想,要妥协吗,还是和你妈继续对抗下去?”
邬姣脸上浮现出痛苦,“我不想妥协,我妈就是吃准了我在短时间内会妥协才做得这么绝,而且以后肯定会管得更严的,太令人窒息了。”
陆南森也不支持她妥协,“那你都没钱了,要怎么抗争?”
邬姣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她以前需要钱都直接从卡里取,自己也没留个小金库,身上一分钱都没了。母亲已经和各个亲戚说好不要管她,好像她真的犯了什么大错。
她现在能求助的也就只有这位表哥了。陆南森随性又叛逆,她母亲管不到他。
邬姣拉着陆南森的手,请求道:“表哥,你就帮帮我吧,看在我们的亲情上,你不能睁着眼睛看我去死。”
她说的是有点夸张了,陆南森还能和她开个玩笑,“你放心,我会闭上眼睛。”
邬姣都要哭出来了,跑到他那边挨着他坐下,摇着他的手臂道:“表哥,你就帮帮我吧,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了。”
邬姣试着挤出两滴眼泪,但是她没有表演天赋,放弃了,继续摇着他的手臂。
他们坐在郎玥的斜对面,这里人声嘈杂,郎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倒是看得很清楚,怎么都像是失足少女和金主的戏码。
怕自己看错,她的余光一直关注着,时不还正眼看一下。
陆南森快被她揺散架了,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副卡,“别摇了,拿去用吧,里面的钱够你用一段时间了。”
邬姣接过卡,不难过了,回到她那边,把卡放进钱包里,“谢谢表哥。”
郎玥看着陆南森抽出卡,眼睛都放大了,明目张胆的金钱交易,有钱人玩得真花。
郎玥没什么胃口,很快就吃饱了,等赵东宇吃完的途中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时还在镜子前补了一下妆。
邬姣也去了趟洗手间,从隔间出来后去洗手,旁边的姐姐穿着红色的大衣,长得很漂亮,是和她完全不同的气质。邬姣觉得好看,多看了她几眼。
郎玥也朝她看了过去,带着审视。
邬姣以为自己盯着人看不礼貌,导致她误会了,出声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她说话的声音很斯文,又是一副好学生的网样子,郎玥看着她青春洋溢的脸蛋,说道:“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很漂亮。”
邬姣腼腆地笑了一下,很少有人这样夸她,家里崇尚打压教育,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有一点不足就会对她批评教育。即使她长得好看,母亲也只会说这没什么好夸赞的,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她想要从这种生活里逃出来。
郎玥见她不走,和她交谈:“你还是学生?”
“嗯。”
“你很有书香气质,在学校里的成绩应该不错吧?”
“还行,奖学金基本每年都拿。”邬姣也想要变得自信些,她觉得不用太谦虚。
“那你的知识可以带给你很大的财富,你可以靠劳动赚钱,不要走入歧途。”
邬姣听不懂她说的话了,“什么歧途?”
郎玥也不怕把话说明白了,“出卖身体的歧途。”
“啊?什么出卖身体,你在说什么?”
郎玥从镜子里看她,“你和陆南森不就是吗,你们要说是你们是正常的情侣关系也行。”
关系进度快一点的情侣关系,要狡辩也不是不行,只怕好得快分得也快。
邬姣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刚才她就坐在自己旁边,给卡的那一刻她一定也看到了,“我没有,他是我表哥,我和他要钱是因为我和家里的关系不好,现在没钱用了。”
郎玥在补口红,听她说这话,手一滑,口红从她的嘴角滑出去,在脸颊上画出了一条红线。
“你是他表妹?”
邬姣点头,陆南森刚给了她笔钱,她还是得帮他维护一下形象,“是啊,我表哥很好,你不要误会他了。”
又补充了一句,“也别误会我。”
这个误会太大了,郎玥的脑子转了一会儿才转过来,“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我和你道歉。”
谁能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她和陆南森的气质一点都不像,长相也没有相似点。
邬姣好奇道:“你认识我表哥是不是,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不懂商业的门道,怕她会不会是陆南森的商业对手什么的。
郎玥用纸巾擦着嘴角的口红,稍显狼狈,“我是他不太熟的朋友。”
“哦。”邬姣点头,半信半疑的样子,出了洗手间。
她感觉莫名其妙,回到座位,陆南森坐在那里等她,他已经穿好外套,等她回来就走。
“怎么上个洗手间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里面了,正准备找人捞你。”
“没有啦。”邬姣收拾好东西,和他一起出去,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
陆南森越听越离谱,真是有你的,郎玥,还说办公室的人脑洞大,他看脑洞最大的就是她。
吃完饭后,赵东宇送她回去,车停在她楼下,郎玥还在神游天外。
赵东宇没叫她,俯身过去帮她解安全带。郎玥被突然出现的脑袋吓到,往后缩了缩,看清是赵东宇才好些,“你做什么?”
赵东宇对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很受伤,“我帮你解安全带。”
“我来就好了。”她像是怕被他抢先了,动作迅速地按下了安全带扣子的开关。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走了。”
郎玥推门下车,朝着大楼走去。
赵东宇追了出来,叫道:“小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