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确定没拍过这样的照片,所以这个画面应该是画手想象出来的,谢宴清把它拿起来仔细端详,问道:“这是你画的?”
偷偷画别人结果被抓包,季莞尔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无聊就画了。”
无聊就画了,她这话说出来自己会信吗,忙到脚不沾地应该是常态吧。
谢宴清把上面的纸张抽走后,满满看向下一张,又把手指放上去,“这一张画的也是爸爸。”
季莞尔的老底都被揭出来了,沉默地低下头,她可真是谢谢这个小家伙了。
谢宴清勾起嘴唇,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翻了翻下面的画,好家伙,都是画的他,没有几百张也有几十张。
谢宴清笑道:“你这么无聊吗?”
季莞尔放弃解释,“不行吗?”
她在这里读了三年研究生,基本只有寒暑假才有空回去,而且待的时间也不长,十天半个月就被导师催着回来了。
国内的时间和国外是倒着来的,刚好差半天,她醒着的时候他就在睡觉,再加上他们都忙,通话的时间都很少。打字聊天稍微频繁一点就会怕打扰到对方。
她特别想他时候就会画画,画图画累了也会换一张画纸,把他的样子描绘出来。她喜欢照着他的照片画,但是他不爱拍照,有时候她就直接从视频通话的画面里面截图,截图都不够用的时候她就开始想象。
她的画面里,他总是很生动,她记得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注意过他耳垂上的小痣。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谢宴清说道。
“算你识相。”季莞尔说道。
谢宴清把有关他的画都拿出来,拍掉上面的灰尘,“这么有价值的东西,怎么能放在这里落灰,我带回去吧。”
季莞尔拿他没办法,也阻止不了,也就任他处置了。
满满天真的问道:“妈妈为什么要画那么多爸爸啊?”
谢宴清:“因为妈妈喜欢爸爸。”
满满想了想说:“妈妈,我也要你帮我画。”
这反应还挺快,季莞尔还在收拾东西,满手灰尘,“等我收拾好,改天帮你画。”
“我现在就想要嘛,我画一张就好了。”
季莞尔拗不过她,听得出只需要画一张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来吧来吧,现在给你画。”
书房乱糟糟的,季莞尔把画架拿出来,搬到楼下客厅,打算给她画张素描。
她搬了张小凳子放到前面,满满乖巧地坐下,有种被拍照的感觉,手上没有东西不知道往哪里放,“妈妈,我需要摆什么姿势吗?”
季莞尔想让她拿着喜欢的魔法棒,但是被她放在上面了,季莞尔懒得上去一趟,看到茶几上的果盘,从里面拿了一个苹果,“你拿着这个。”
满满很自然地接过,举起来放在嘴边。
“很好,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季莞尔先是打量了她一编,然后着手画画。
满满一开始还能保持动作,把自己当成模特,一直举着苹果,三分钟后手就酸了,又坚持两分钟,终于忍不住,“妈妈,我手好酸。”
“那你放下来吧。”
满满把手放下来了,身体也开始动,她拿着苹果左看右看,清甜的香味飘进她的鼻腔,红通通的苹果,有点诱人。
见季莞尔低着头画画,没在看她,满满忍不住咬了一小口,只咬破点皮,尝了下味道,甜甜的,有点凉,但是很好吃。
季莞尔看见了,没叫住她。
满满又吃了一口,这次直接咬到果肉,还嚼出了声音,像只偷吃的小仓鼠。
季莞尔也没指望她一直坐着不动,按着记忆里的画面来画,偶尔看她一眼确认一些细节。
谢宴清打扫完书房,从楼上下来,站在季莞尔身后看了一眼她的画,又看了一眼满满。
满满手里的苹果已经快要被她吃完了,只剩下和苹果核。
谢宴清说道:“模特怎么还偷吃道具。”
模特指的是她,那道具就是她手里的苹果,满满停下动作,但是妈妈都没有阻止她,这让她有了底气,“不行吗?”
谢宴清说:“偷吃道具考不上大学。”
“考大学是什么呀?”
“就是你上学的地方,考不上大学就是上不了学了。”
满满愣住了,苹果果核从她的手中跌落,外公说她很快就可以上学了,还让她好好学习,上不了学会很可怕的。
她的眼里又漾起了泪花,眼泪要掉不掉的,“满满不要上不了学。”
季莞尔说道:“好了好了,爸爸骗你的呢,就一个苹果而已,吃了就吃了,还有很多呢,你可以继续吃。我画好了,快过来看。”
满满被季莞尔安慰到,眼泪瞬间止住了,过来后拍了谢宴清一下,“爸爸坏。”
她这才去看画,果然和她一模一样,“好漂亮啊,和爸爸的一样漂亮。”
“满意了吧?”
“嗯,我要收起来。”
季莞尔把画卷起来,用绳子绑好放到一边,“到时候放箱子里带回去。”
收拾好的书房干净整洁,晚上,季莞尔推开窗帘,见到外面高挂着一轮明月,像个发光的圆盘。
屋外是院子,植物被白雪覆盖住,往远处看去是白雪皑皑的雪山,皎洁的月光落在雪上,远山像是散发着微光。
这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经历过这里的春夏秋冬,眼前的这片景色会随着季节变成不同的样子,每幅画面都出乎意料的好看,谢宴清买这栋房子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风景好看,宁静悠远。
她经常在这里画画,抬头就能将这些景色收进眼底。季莞尔摸着书桌上的木头纹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谢宴清从主卧出来,绕进了书房,季莞尔说:“你怎么进来了?”
谢宴清关上门,“我进来欣赏一下你给我画的画,我今天只是匆匆过了几眼,都没看全。”
这个茬是过不去了,季莞尔说:“那是画给我看的,你就随便看看得了,画工蛮粗糙的。”
“怎么会,我看着很细腻。”
季莞尔不和他争论了,“我去哄满满睡觉。”
谢宴清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已经把她哄睡觉了。”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季莞尔又听他说道,“所以你陪我看看好不好。”
他把她拉过来,屋里只有一张椅子,他让她坐自己大腿上。
这样一来,她比他还高一点,谢宴清说话时气息会喷洒在她的耳垂和下巴处。
他从抽屉里拿出画,他数过了,有一百张,几乎每隔十天就能画出一张,频率和他们视频通话差不多,
分开的日子,他何尝不是在想她,要不是为了她的梦想,他想让她就在自己身边,或者,他可以过去陪她。
但是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分开的三年,说长不长,但是占据了他们相爱以来一半的时间。
季莞尔答应了,看着他翻阅,遇到记忆深刻的,还会说一点创作背景。
其中有一张是他在工作的样子,这是他们在视频通话的时候季莞尔随手截下来的,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连带着脸也空白了一块。
“这是什么?马赛克?”谢宴清指着空白的地方。
“不是,是钢笔。”季莞尔想了想说道。
“你是一点也没多画啊。”
“没那个时间。”
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莞莞,我很感动。”
“嗯,其实也还好……”
季莞尔还想谦虚一下,他已经趁着她转过头的时候吻了下来,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往后退。
他的吻强势霸道,季莞尔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在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时,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今天的计生用品不是白买的,有备无患,现在就可以用上了。
谢宴清还嫌用它麻烦,反正没有再要孩子的想法,有时间去做个手术,一劳永逸。
从这边窗户看出去是真的没人,对面只有一望无际的雪景,季莞尔还是倔强地拉了一下窗帘。
完事后,谢宴清抱着她去浴室清理了身体,这才睡下。
再次醒来就是圣诞节了,前几天就很热闹,今天热闹更甚,外面都是各家的装饰和彩灯。
邻居做了一整只烤鸡,还做了很多姜饼人,他们家里只有三个人,吃不下。难得季莞尔过来一次,干脆给他们也送了一些过去。
季莞尔站在门口用C国的语言和她对话,“Helen,你们太客气了,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好啊。”Helen以前和季莞尔很熟,带着他的儿子Kevin就进来了。
满满窝在沙发上玩玩具,见有客人进来,小男孩长得还很好看,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
Helen对着她笑,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想上前揉她的脸蛋。但是Helen忍住了,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在说什么。
季莞尔意识到Helen的窘迫,给她翻译了一下,“满满在和你们打招呼呢,她是我的女儿,今年两岁。”
Helen:“噢,真可爱,我喜欢这样的小孩。”
满满也听不懂这位阿姨在说什么,看向季莞尔求助,季莞尔说:“阿姨在夸你很可爱,她很喜欢你。”
“哦。”满满知道了,眼睛看向Kevin,他比自己高一点,和她平常看到的男孩子都不一样,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皮肤也很白,但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Helen只在沙发上坐了一分钟,季莞尔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她在做白果馅饼,传说中吃了能给人带来好运。
她也算是入乡随俗。
Helen去和她交流经验,客厅只剩下满满和Kevin,没有人说话,静悄悄的。
满满没听Kevin说过话,猜不准他的态度,不知道她有没有是不是和小区里的男孩子一样令人讨厌。
她从茶几上的盒子里,拿了她最喜欢的一款巧克力递给他,看他接不接受。
Kevin的性格有点害羞,见她送自己吃的,红着脸接过来,说:“谢谢。”
他的表情还是很友好地,但是满满听不懂他说什么,这让她抓耳挠腮,有一种挫败感。
谢宴清从外面回来,满满学着Kevin刚刚说的话说了一遍,问道:“爸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以为她学得很像,但是谢宴清没出来,在脑海里对比了好几个词,选了她最有可能听到的那个给她解答,“是谢谢的意思。”
满满这下肯定Kevin是友好的,又给他送了几颗巧克力。
Kevin不知道怎么拒绝,重复了一遍谢谢。
满满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回道:“不用谢。”
谢宴清从外面进来,脱了大衣,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满满问道:“爸爸,为什么你和妈妈都听得懂他们说话,我就听不懂?”
满满非常沮丧,难道是她比较笨?
“因为我们专门学过,你以后也可以学,那就听懂他们的话,也可以说话交流了。”
“那这么说不是因为我笨?”
“傻孩子,你不笨,以后好好学就会了。”谢宴清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和季莞尔的孩子,除非基因突变,否则怎么会笨。
“那我是傻吗。”
谢宴清被她绕进去了,“你也不傻。”
“可是你刚刚说我是傻孩子耶。”
谢宴清:“我说错了,你是最聪明的孩子。”
满满把对她的夸赞照单全收,分给他一颗巧克力。
把白果馅饼放进烤箱,Helen就该回去了,季莞尔说道:“等烤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二十分钟后, 白果馅饼烤好了,季莞尔戴上手套把它们拿出来。
满满走过去,在上面猛地吸了一口香气, “好香啊,可以吃了吗?”
“现在还太烫了,再等等,陪我去送一些给邻居阿姨好不好?”
“好啊。”
季莞尔给满满穿上外套和围巾,带着她出门,一眼望去都是各种各样的圣诞节装饰,圣诞树上的彩灯闪烁着光芒。
上次圣诞节满满还不到一岁,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接触这个节日, 她对所有的装饰都很好奇。
到了邻居门前, 季莞尔敲了敲门,Helen很快把门打开。
季莞尔把手里的盘子递上去:“白果馅饼烤好了,我来送你们一些。”
Helen满脸笑容,“谢谢亲爱的,看起来很好吃,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了。”
Kevin站在Helen身后, 犹豫着, 最终还是把手里的小摆件给Helen,Helen听到他的话, 低头接了过来。
Helen转身把小摆件送给了满满, 还说了几句话。
满满没听懂,眼里全是茫然,季莞尔说:“阿姨在替Kevin把这个送给你, Kevin很喜欢你的巧克力, 所以他把他喜欢的小摆件也送给你。”
满满也喜欢这个小摆件, 是个长着白胡须的老人,说了一声“谢谢”。
回去的路上,满满看着手里的摆件,问道:“妈妈,这个老爷爷是谁啊?”
“这个是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
“是啊,圣诞老人会在圣诞节的晚上给小朋友送礼物。”
“送礼物?!那会送给满满吗?”她激动地问道。
“那当然了,你晚上乖乖睡觉,把袜子放在床头,第二天起床就能看见圣诞老人给你送的礼物了。”
“嗯嗯。”
晚上,满满九点不到就爬上床了,还找出了自己最喜欢的袜子放在床头,“妈妈,快来给我讲故事,我要睡觉了。”
季莞尔从床头柜拿出故事书,“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我要等圣诞老人,你们也早点睡,不然圣诞老人就不过来了。”
“好,我给你讲故事。”
季莞尔打开故事书,按着顺序讲下一个,结果故事讲完了满满都还没有要睡的意思。“该睡觉了哦。”
满满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拍打着被子,“睡不着,想见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很神秘的,你要是偷看他,他下次就不来了。”
“不要。”她捂着眼睛,“我这就睡觉。”
等满满睡着了,季莞尔去到书房,和谢宴清说道,“我把她哄睡了。”
“嗯。”谢宴清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魔女的Q版人偶,“今晚当一次圣诞老人。”
季莞尔见他脸上有一块黑黑的东西,用手擦了一下,还会掉色,“这是什么啊,你不会真的去爬烟囱了吧?”
谢宴清眨了眨眼睛,对着镜子把它擦掉了,“没什么,不小心蹭到了。”
回到卧室,谢宴清看见满满睡得正香,他拿起她枕边小小的袜子,和50cm长的玩偶对比了一下,笑道:“这可装不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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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办法。”
谢宴清把袜子放回原位, 玩偶放上面,玩偶没站稳,斜了一下身子, 靠在满满的脑袋上,满满的眼皮动了动,谢宴清以为她要醒过来,心都提起来了。
满满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过去了。
谢宴清松了口气,重新把玩偶摆好。
第二天醒来,满满揉了揉眼睛, 想起昨天的圣诞老人, 赶紧去找袜子, 看见上面摆着一个小魔女的玩偶。
她惊讶地张大嘴巴,伸手摸了摸玩偶,这才把它抱过来。
谢宴清被她的动作弄醒了,伸展手臂伸个懒腰,满满和他炫耀:“爸爸,圣诞老人真的过来了, 这是他给我的礼物。”
“你喜欢吗?”
“喜欢, 是小魔女~”
季莞尔也被他们的声音吵醒,用手机看了下时间。
满满左看右看, 问道:“你们有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吗?”
季莞尔打了个哈欠, “没有啊,圣诞老人只给小孩子送礼物的。”
满满看到季莞尔旁边的床头柜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指着说道:“那个是什么呀?”
季莞尔转头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疑惑的把卷纸拿起来, 这一看就是画纸。
她看了一眼谢宴清, 然后拆开绑在上面的红绳,把画纸展开。
上面是一副素描,作者的画技可以说是非常稚嫩,一看就是个新手,但是能看出来很用心,因为上面画着的正是她,神情和她本人几乎一模一样。
这应该是照着她之前在C市看烟花大会的一张照片画的,姿势装扮都一模一样。少女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芒,嘴角有着浅浅的笑容,愉悦中带着一抹羞涩。
她一直记得那天的悸动,烟花,牵在一起的手,还有他的侧脸。
为了记录这个美好的夜晚,那天她站在栏杆边,把绚烂的烟花当做背景,让他帮忙拍照。
看来,他对那场烟火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嘛。
她对着画说了一句:“很漂亮。”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却是在说给有心人听。
满满把脑袋凑了过来,这副画不是很好看的样子,但是妈妈说漂亮就漂亮,跟着夸道:“好好看。”
她又转过头问道:“爸爸,圣诞老人是不是也给你送礼物了,快找找。”
谢宴清笑道:“很遗憾,真没有,我已经找过了。”
“啊?为什么你没有啊?”
“可能我的年龄比较大。”
满满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他:“别伤心,可能圣诞老人的礼物不够了,我的玩偶可以先借你玩一下。”
“没事,我不伤心,我已经收过好多年礼物了。”
满满把玩偶收了回来,那她还是自己留着吧,她只收到了一件。
满满抱着玩偶下床,跑出去找她的仙女棒和飞行扫帚,把它们放在一起才好玩。
季莞尔仔细欣赏了一遍画,趁小家伙走开,往谢宴清那边靠了过去,“你什么时候画的?”
“昨天。”
怪不得他昨天在书房待了这么久,她还以为他在工作,没进去打扰他。“昨天你脸上的灰是在铅笔上蹭的吧?”
“应该是的。”
“神神秘秘的。”她昨天问他,他还说不知道。
谢宴清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问道:“喜欢吗?”
“画得不错,挺喜欢的。”
“仅仅是画吗?”
她这才悟出他话里的意思,相似的话说好多次,他好像听不厌。
她凑近他的耳边,轻启粉唇,“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是肥章,先把话放这里了,评论前二十有红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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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国待了一个星期, 他们一家三口回国了。
从机场坐车回家,季莞尔第一时间去看望南瓜,南瓜体型依旧肥胖, 这几年越来越佛系,对他们都爱答不理,经常谭在窗台上晒太阳。
季莞尔把它抱起来,在沙发上坐下,说道:“南瓜,有没有想我?”
南瓜没什么反应,尾巴倒是甩得很欢, 左右摇摆着。
满满站在季莞尔前面, 被它的尾巴扫了一下脸蛋, 痒痒的,她“咯咯”笑了起来,“摇尾巴代表着开心,它想我们呢,妈妈。”
“是啊。”
谢宴清先上楼去了,季莞尔回房后见他在收拾行李, 帮忙把衣服挂起来。
季莞尔有很多衣服, 有她设计的,其他品牌方送的, 还有她自己买的。别墅的衣帽间不小, 但是她的衣服越积越多后就放不下了,连谢宴清那边的衣柜都占了一半。
中间挂衣服的杆子已经很难塞进去衣服,于是她把它们折叠起来放到另一个柜子里。
谢宴清从行李箱里找出两人的围巾, 把季莞尔的那条递给她, 季莞尔没空出手来接, 让他先放一边,谢宴清就把它放在她旁边的架子上。
羊毛围巾面料柔软爽滑,谢宴清又是随手一放,它掉下了一个角,接着整条围巾都掉在了地上。
季莞尔没看到,不小心踩到围巾把自己绊倒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身后的柜子。
谢宴清闻声看过去,伸手试图把她扶起来。季莞尔摔得眼冒金星,哼哼了两声,根本使不上劲。
他干脆打横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柜子的隔板上,帮她揉着后脑勺,“怎么摔着了?”
“被掉在地上的围巾绊倒了。”她指着地上的围巾,可怜兮兮的,还带着怨气。
谢宴清看她和围巾较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季莞尔拍打他,“你还嘲笑我。”
谢宴清收回笑意,往前凑着身子去察看她脑袋上的伤势,“没事吧,看起来没什么外伤。”
“没事,就是有点疼,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季莞尔只坐在了隔板的边上,还往里挪了一下,结果“咔嚓”一声,板子裂了。
谢宴清看着柜子上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服,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把季莞尔抱离了衣柜,短短两秒之内,衣柜又断了几个隔板,混合着衣服坍塌下来,发出巨大的响声。
季莞尔被吓了一跳,捂住了耳朵,回头看到一地狼藉,庆幸谢宴清把她抱开了。
满满抱着玩偶从外面跑进来,着急地说道:“爸爸妈妈,地震了,我们快跑!”
季莞尔让谢宴清把她放下来,解释道:“不是地震了,是衣柜塌了。”
“衣柜塌了?”
“嗯。”
满满走进来瞧了一眼,“衣柜怎么会塌呀?”
谢宴清说:“大概是承受了不可承受的重量。”
话到最后,他还看了一眼季莞尔。
季莞尔感觉他意有所指,这不就是说是她压坏的吗,明明是衣服太多了,她只不过是增加了部分重量罢了,可能这些重量刚好到达了它承重的极限。
季莞尔补充道:“这衣柜用太久可能腐朽了。”
满满似懂非懂地点头,“哦。”
季莞尔无奈地看着一地的衣服,谢宴清说道:“只能换衣柜了,不要的衣服也可以处理一下。”
“好吧。”她的衣服多到一天一套都穿不过来,把不要的捐给二手衣物回收机构好了。
佣人进来帮她把衣服收拾出来,然后把塌掉的柜子抬走,季莞尔见到一件礼服被断裂的木板划了个洞,遗憾地把它拿起来。
谢宴清安慰她:“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季莞尔摩挲着礼服上的小洞,“可是这是我准备在校庆上穿的。”
下个月月初A大附中要举行百年校庆,有邀请杰出校友发言致辞的环节。A大附中人才辈出,季莞尔没排上号,不过邀请了谢宴清,季莞尔作为他的家属需要尽量到场。
“还有时间,我们准备别的。”
“那也是没办法了。”季莞尔把衣服放到一边。
隔天一早,他们去家具城挑选了新的衣柜,并且让工作人员送货上门。
趁着假期还没结束,谢宴清带着季莞尔和满满到叶绯的剧组探班,因为满满老是吵着要看看电视剧是怎么拍的。
他们提前和叶绯打了招呼,刚好这一场没有叶绯的戏,她有空闲的时间。
满满被季莞尔牵着进入片场,眼睛到处转。
叶绯让助理给他们搬了两张椅子过来,“你们来了啊。”
“我们来了,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也很想你。”叶绯把她抱了起来,忍不住揉了一下她洁白的小脸蛋。
“这里就是拍电视的地方吗?”
“嗯。”其他演员还在对戏,没开拍,叶绯指着导演面前的摄像机说道,“这个就是镜头,它把我们表演的戏拍下来,然后传到电视上,大家就可以看了。”
叶绯又和她介绍了灯光和收音话筒,满满边听边点头。
导演看见了满满,问叶绯说:“这是你家小姑娘吗?”
“是啊,我孙女。”
导演:“你看着这么年轻就当奶奶了?”
“你真会说话,我和你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其他演员见满满可爱,也过来逗她,还请她吃糖。
满满没表现出害怕,叶绯把满满放下来,让他们和她玩。
谢宴清和季莞尔在身后不远处站着,有椅子也没坐。
叶绯走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你们昨天把衣帽间的衣柜压塌了?年轻人,还是节制点好。”
谢宣昨天来找谢宴清,谢宴清随口提了一句,然后叶绯也知道了。
不过她明显是想多了。
季莞尔一脸懵,转而解释道:“妈,你别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衣服太多柜子不堪重负才塌的。”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不是,你确实……”是想歪了啊。
“你不要太紧张,不是说了没什么嘛。”叶绯意有所指地说。
季莞尔语塞,说不清了。
谢宴清有点头疼,他妈内心戏真多啊。他拉住季莞尔的手,说道:“别解释了,她听不进去的,越说越乱。”
“好吧。”季莞尔放弃了。
灯光已就位,导演和其他演员要开始拍戏了,满满举着一个棒棒糖回来,“妈妈,姐姐送了我一个棒棒糖。”
“看起来很好吃。”
“你帮我剥。”满满把棒棒糖递给她。
季莞尔给她剥开,然后送进了她嘴里。谢宴清抱着满满在导演身后看镜头,她没睡午觉,看了十分钟就困了,用手揉着眼睛。
季莞尔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我们走吧。”谢宴清低头看满满,她已经困得挨着他肩膀睡着了。
两人和叶绯打个招呼,离开了片场。
晚上,高人气爆料账号“王大嘴”在微博发布了一则文章,标题名为“女星叶绯婆媳关系不和,儿子为了母亲与媳妇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