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的马甲都过分沙雕—— by玻璃海
玻璃海  发于:2023年10月19日

关灯
护眼

“没关系,小玉。”
她听到青年活泼的声音这样说道。
“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绝对。”

“我相信您,乱步大人。”
绿发少女精致的脸上露出清晰的笑意,像是子夜月光下温柔绽放的花。
光屏忠实地展现出游戏世界中的一切。
是的,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我相信你能把这个世界的真相都破解,把我的马甲扒的一个都不剩。
然后你就会盯着小玉小姐漂亮的外壳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其实世界上有些真相还是不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比较好。
仙贝被咬断的声音清脆而有规律,在安静的异空间是难得富有生气的东西。
黑暗空间中唯一的光源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淡蓝色光屏。
从察觉到那两个大聪明的弑神计划之后,中村唯的慌张马上就要突破大脑炸开花。
然而在发现游戏世界里又出现了她没有控制权限的陌生卡牌角色作乱之后,震惊与慌张叠加崩溃,便变成了麻木。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利用这些搞个大的,把角色所有数据都测试完好了。
首先是神威,直接用武斗派最强的npc中原中也作为对照组测试,应该可以达到极限数据。
然后,桂小太郎和伊丽莎白,坂本辰马和陆奥,这四只的武力和默契加起来应该难有敌手,让他们去对上那个不知名卡牌的角色——胧。
智谋部分的数据在计划布置的时候就已经测试完成了。
这样一来,每张卡牌的人物面板也基本全部完成。
社畜小姐唯酱在长时间的加班之后,大脑虽然已经精疲力竭,思绪却放飞的更远。
总之,现在局已经布好,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些拥有自己想法的npc们如何行动了。
她是这么想的。
既然纯善的神明不被接受,那就当一个秩序邪恶的神。
嗯……比如,一个想要除掉自己叛逃的下属的神明,所有动作都是为了引出那个组织,还有在这个世界召唤出那个组织的首领的人——岛田鸦。
在神秘组织和神秘卡牌出现之后,中村唯就开始调查幕后的原因了。
上次源代码失窃事件之后,经过一番运作,他们成功起诉并逮捕了在机场带着所有身家即将坐上飞机逃到国外的前社长,但是对于如何攻破他们的防火墙,偷走源代码的人却毫无头绪。
前社长也仿佛失了智,啊不,是失去了记忆,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某天突然觉醒了黑客的天赋,攻破了他们花大价钱做的防火墙。
中村唯听到这个回答着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再怎么离谱,警方也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入侵防火墙的黑客的线索。笑傲文学
社长还苦恼了好久,每天在办公室来回转圈,试图觉醒智者的天赋,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她眨了眨眼,冷白的眼皮下是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慵懒感。
手里的银匙无意识搅拌杯中的咖啡,浓醇的香气逐渐萦绕周围,她漫不经心地瞥向变得吵闹的餐厅门口。
但是现在,她找到了。
在这个游戏世界里。
岛田鸦,一个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进入了游戏,并且抹掉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所有痕迹的男人。
黑眸冷冷淡淡,她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岛田鸦是如何做到这些事情的?
如果真的能进入游戏世界作为其中的居民生活下去,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游戏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呢?
到底是岛田鸦有问题,还是游戏本身就是问题?
这个来历不明的游戏里,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把游戏送给社长的神秘人,又有什么目的……
虽然疑点重重,但看着从门口缓缓走来的社长爽朗灿烂的笑容,中村唯又放下了疑虑。
她欣慰地想:最应该担忧的社长都不着急,她一个普普通通的测试员又有什么好急的呢。
有时候真是羡慕社长的天真烂漫。
“哟!这不是中村小姐吗?你也来这里吃饭吗?”
来餐厅不吃饭干什么?睡觉吗?
中村唯拿出营业模式的自控力咽下即将破口二而出的吐槽,回答道:“是的,社长也是吗?”
互相交流废话,重复对方的废话,并用对方的废话作为下一个话题的开头,继续重复以上流程……
这就是社交。
还不如回去面对那些npc,至少她不用勉强自己当个接收和传播废话垃圾的垃圾桶。
草草吃完午饭,她再次回到测试部。
每次躺进这个具有超强科技感的游戏舱,都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她默默地想,熟门熟路地来到异空间查看她离开的那段时间,进度推动的如何。
那双无神的黑眸望向悬浮的屏幕。
“啊,已经快要结束了呢。”
“应该差不多了......”
佐佐木异三郎望着远处的天空轻声说道。
他身边的人疑惑地抬头看向他目光所指的方向。
那是一片绵延的山,在蓝天白云的构图中完美形成一幅闲情逸致的乡村旅居图。
没有任何能够引起他们注意的地方。
而正当他们这么想的时候,那里突然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砰——!!!”
顿时诗情画意的乡村景象变成了浓烟滚滚,烈火染红了天空,灰尘和泥土被一起轰飞,漫天飞舞。
但没有人感到痛心。
他们意识到了那里是敌人的基地。
所有人的表情都像被蜡凝固在脸上:惊讶、激动、喜悦、放松
种种凝聚,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各种颜色混合,杂糅。
最后形成一个很复杂的表情。
“爆破班成功了。”
佐佐木异三郎扬起嘴角,懒懒耷拉下来的眼皮微微上抬,露出瞳仁沉静的光。
在这个夜晚经历了无数次不断死亡又不断复生,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只凭借本能而动的不死者的动作逐渐停止,然后他们布满脏污和血液的身体在晨曦的微光中渐渐消散。
和他们对战中的军警、组合、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的众人,麻木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在挥空之后才缓缓回神。
看到对面原本怎么杀也杀不死的人形怪物,现在只剩下沾满血迹的武器和一堆看不出原型的灰烬。
这才意识到,他们胜利了。
呼吸之间的呛人烧焦的气味甚至是香的。
“喂,芥川!芥川!你还活着吗?回答我一声!”
白发少年的手臂和双腿都已经变成虎形,月下兽的形态已经维持了很久,然而在敌人疯狂的自杀式攻击下,饶是有虎的强大恢复力也无法恢复如初,不少伤痕已经深可见骨,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周围原本风景优美的树林已经在爆炸的余威下变成了一片东倒西歪的废墟,地下基地在巨大的压强下挤到地面上,仿佛自然生长出来的竹笋一般。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画面,控制不住想笑的同时,内心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手上不断机械地翻动大的金属块寻找不知所踪的芥川龙之介,记忆却不受控制地回到与太宰先生他们分开的那个时候。
那个怪物般的少年被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拦住,他们才能及时完成任务。
而且,也许怪物是特意放了他们一马?
中岛敦没有错过在少年追上来的那刻,本能穿透他的心脏的手特意偏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只是右臂骨折,而在中也先生上前拦截之前,他就没有继续追赶他们的意思了。
他清晰地记得他们交手的瞬间。
少年的眼神宛如野兽,那湛蓝色眼眸深处的人性的光近乎于无。
但是却放过了取他性命的机会。
中岛敦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个少年的想法,只是内心却无法对他产生真正的敌意。
也许是他一厢情愿,但他总觉得少年不是一个坏人,因为那双眼睛实在是过分纯粹。
在定时炸弹放到桂先生计划中的指定位置后,他和芥川就被守在那里的敌人包围了。
敌人密密麻麻地拥上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他和芥川当时浑身是伤,虽然尽全力想要突击,想要清出一条路,但是身体已经跟不上大脑,原本应该躲开的攻击由于伤口的拉扯反应慢了一瞬,便被禅杖狠狠地击飞,离出口越来越远。
罗生门还在苦苦坚持,但由于他的一个失误,原本就是勉强支撑的防御阵型出现了不小的缺口,敌人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蜂拥而至。
他用生生被斩断了双臂的代价换回了原本的防御阵型。
断臂生长的速度和之前相比已经很慢了,其他伤口恢复的速度也在减缓。
中岛敦知道【月下兽】的能力也在仿佛无穷无尽的战斗和受伤中变得迟钝和麻木,就像芥川的罗生门,也从原本的密密麻麻可以织成网的密集程度,变成现在的细瘦嶙峋的样子,数量也不到十根。
他们的攻击力和敏捷度都大大降低。
再拖下去,炸弹会爆炸,地下基地坍塌,他们能够活下去的几率不大于百分之二。
但是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提前引爆炸弹,虽然都是死亡。
至少他不想死在敌人手里。
脑海中的想法像流星一般划过。
中岛敦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惊讶,如果是以前,他不会把死亡说的这样轻松,甚至可以说是认真地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
但现在的状况并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
也许是绝境逼出了他们更深层次的潜力,伤口似乎都失去了痛觉,只是一味地攻击、攻击、攻击,不断地奔跑。
腿和脚都在颤抖,但是他们依然不能停下。
不带任何犹豫和迷茫,笔直地朝着出口奔跑,即使血液奔流,即使痛苦缠身,即使希望渺茫。
不知道芥川当时想了什么,又是如何在那个地狱里坚持下来的。
他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停下就相当于死亡。
但在他不小心绊倒,身体重重地倒向地面,一抬头就能看到数把禅杖尖端对准了自己的情形时,逃生的希望即将破灭时。
那位深蓝色长发的少女出现了。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正是前来支援的今井信女。
宛如死神一般的身影,纤细而优雅的身姿,她的武器比平常的武士.刀长一些,两把沉重的锋利刀剑在她手中看上去简直比塑料玩具都要轻巧,轻盈地挥刀,跳跃,飞踢……
一连串流畅且优美的动作,让他产生了少女是在跳舞的错觉,猩红的血液宛如大雨倾盆,铁锈味在空气中蔓延。
诡谲而华美的凌厉剑法,就连杀戮也成了一种暴力美学的艺术。
他用残破的肺努力吸入空气中的氧气,嗓子里有火烧般的强烈灼烧感。
黑衣的少年紧抿着唇,原本的苍白染上一片殷红,他还笔直地站在原地,看不出疲惫的罗生门刚刚刺破
一个僧人装扮的杀手的喉咙,血液顺着黑色的细长躯干缓缓滴落。
和血雨融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如果不是已经苍白到看不出丝毫血色的皮肤,被染成暗红的原白色前襟和已经快要掐烂的掌心,谁都看不出少年已经濒临极限。
为了保持清醒,必须要用疼痛来刺激自己。
芥川龙之介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刻薄的可怕的人。
“……芥川!信女小姐!信女小姐!请回答我!”
中岛敦在废墟中焦急地呼喊着刚知道不久的名字,距离他醒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然而除了他以外的那两人却毫无踪影,让他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
“不,不会的,我都醒过来了,那两个人绝对……”
心跳再次变得慌乱,某样东西马上就要敲破心脏,挖开他的胸腔爬出来。
白发少年惶恐地不断用已经血肉模糊的虎爪挖着被堆的高高的石块和金属板,试图看到一丝一毫能够代表他们存活的证据。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
眼泪夺眶而出。
在安静的废墟里,晨曦的光降临,却只照亮了一位少年满是眼泪的脸庞。
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内心。
他害怕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孤独。
清新的夏日风轻轻吹过少年参差不齐的刘海,吹过脸颊的时候有种格外清凉的感觉。
“你,哭了?”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微妙震惊的声音。
“嗤,不愧是懦弱的人虎,真不知道你这种人到底是怎样获得桂先生青睐的。”
还有少年语气虚弱却嘲讽不满意味十足的话。
他顺着声音回头,看到搀扶着芥川龙之介的今井信女,虽然都受了不少伤,但精神状态还好。
只是现在看着他的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阴沉鄙视。
过了几秒,蹲在地上默默垂泪的少年又默默擦干了眼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站起来。
小老虎:谢邀,耳根已经烧熟了。
“快点!人虎!桂先生他们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啊,要告诉异三郎今天毕露露的甜甜圈有限定香橙味。”
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擦干泪水的少年还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
另一边,太宰治也听到了这声巨大的爆炸。
只是中原中也和神威的战场已经换到了树林中心。
“怎么说,敦君还是缺乏锻炼啊。”
太宰治脸上依旧是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笑容,“比我想象中的要慢一点呢,而且还是在有外援的情况下。”
“嗯,决定了!回去以后就把国木田给我的任务全都交给敦君吧,毕竟以后就是年轻人的时代啦。”
愉快地决定了中岛敦未来水深火热的忙碌打工人生涯之后,他看向眼前像是自然灾害般肆意□□的“神明”。
“喂喂,也差不多了吧,再打下去我连最后一处落脚地都没有了。”
不过这场战斗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呢。
他靠在唯一一棵还站立着的大树边,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粗糙的枝干,和另外那两位从晚上打到清晨的非人生物比起来,太宰治实在是过于完好无损了。
自称为“神威”的夜兔族少年已经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近乎于无。
而进入污浊状态的中原中也则也进入了濒临死亡的状态,只靠着一口气撑着,不解除污浊状态的他会一直凭本能破坏,直到身体机能崩溃,彻底死亡为止。
他空茫的眼神落在疯狂攻击无法动弹的少年的那团暗红色物质上,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外星人真恐怖。”
他知道会被安排在这里拦截他们的人绝对不会简单,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疯的让人害怕的战斗狂类型。
即使是他也不想打交道的类型。
他回忆着之前深入眼底的战斗场面,一边不紧不慢地上前,在荒神反应过来之前指尖碰到那团暗红色。
【人间失格】
暗红色能量团慢慢消解,露出里面包裹的西装青年。
皮肤上黑色咒文样的不详文字也一行行消失,显露出青年原本的锋利如利刃的俊美容貌。
中原中也由于长时间的战斗,疲惫堆积到一起,就算是再强大的身体也瞬间脱力倒下。
太宰及时地错开小蛞蝓软趴趴的身体,脸上的嫌恶像是看到了动物排泄物。
“好了,任务也完成,可以去找假发子汇合啦~”
太宰心情颇好地哼起自创的小调,柔和的声音伴随着明亮的晨曦格外令人舒心。
他毫不在意地拎起小矮子的衣领,瞥了胸口彻底没了起伏的少年一眼,拖着人一路向约定好的集合方向前进。
“混蛋太宰……”
昏迷中的中也像是提前预知到了这一幕般咒骂道。
太宰微笑着听完,然后扔掉了中原中也的帽子,然后踩在赭发青年脸上用手机照了张两人“相亲相爱”的合照。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就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轻的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慢慢走近。
“神威。”
他轻轻唤道,对着一具仿佛被火焰灼烧过的尸体,脸上是温柔又礼貌的笑容。
被太宰认定死亡的少年居然慢慢睁开眼,被入目的灿烂阳光晃的再次闭上眼。
“啊,我死了。”

正如下雨之前聚起的云团,温吞而不可忽视地在天空中聚集成阴沉的模样。
使用过于锋利的利刃的人,不管多么小心,总有一天会伤到自己。
费奥多尔再清楚不过。
所以从了解到神威本性的第一天起,他脑中就计划好了这把锋利的妖刀最后的结局。
既然无法完全掌控,那就在失控之前发挥最后的利用价值,然后毁掉他。
但是现在又为什么回到这里?
费奥多尔也不知道。
所以他只是走到少年身边,脸上挂起和平时无二的笑容,谨慎又安静地俯视着他。
似乎是在考虑叫了少年的名字之后,要说些什么。
神威依旧眼神茫然地看向正上方的天空,远方的白色和水一般澄澈的青蓝色完美过渡。
尽管离死亡只有一线,他仍是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试图遮住眼前逐渐灿烂的晨曦。
在人类看来代表着希望和光明的日出,对夜兔来说则是灾难的开始。
皮肤变得像是枯木那样,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奇异声音,然后像是腐朽了几十年的树皮一样凋落。
经过一场恶战,周边的树木无一幸免,全都被从中间某一处斩断或是连根拔起。
花光所有力气,伤痕累累的手臂支撑同样残破的身体坐起来,靠在最近的残留的一人高的树桩边。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半眯着眼睛望着从指缝里漏下来的光。
“肚子好饿。”
太阳越来越亮,越来越高,少年最终放弃了这项无意义的行为,松开手垂落在身边。
“这时候要是有热腾腾的米饭就好了。”
声音也嘶哑的几乎听不出之前清脆的少年音,像是嗓子里不知不觉塞满了烟雾般沙哑。
神威回想起前不久在地下基地吃到的饭,有些难过地抱怨道:“这里的饭也好难吃,没人陪我打架很无聊,话说,还是水母头煮的饭比较好吃。”
“神威。”
费奥多尔再次出声,这似乎提醒了神威这里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
“哇,是费佳诶。”
在对他堪比猛毒的阳光下,少年强撑着精神和他打招呼,想要扯开一个表达愉快的笑,却由于嘴角突兀的火辣辣痛感匆忙缩回去,留给费奥多尔一个有些
潦草敷衍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
他像是稀奇。
“很奇怪吗?我们可是同伴。”
费奥多尔语气有点散漫又有点好奇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神威愣了一下,那双眯着的湛蓝眼眸也忍不住瞪大,然后他愉快地笑出声,虽然没笑几声就没有了力气不得不收敛笑容。
”不要模仿我说过的话啊。”
神威喘了几口气,试图集中由于身体内部足以让普通人当场崩溃的疼痛感而逐渐涣散的注意力。
“而且,你和我都不是有同伴意识的那种人。”
费奥多尔微笑,静静地看着少年费力地说话。
“你和我是同类,为了追求自己的目的可以抛弃一切。”
他抬起眼皮瞥了费奥多尔一眼。
“是吗。”
费奥多尔又用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微笑看着他,让他感到熟悉的烦躁的同时,又有种奇异的怀念。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句话。”
费奥多尔继续走近狼狈不堪的少年,然后慢慢捻起一缕橘红色的散落长发。
在战斗中被切断的发绳无辜地躺在一堆灰尘杂草之中。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让人只想和火炉亲近的下雪天。
俄罗斯总是下雪,但那天有点不太一样。
一个月前放下的饵终于被鱼咬上,和美味的饵一起放下的,当然还有冰冷尖锐的鱼钩。
但是和之前一成不变的金钱和权利的饵不同的是,那次的饵是他自己。
死屋之鼠的首领的性命。
在过去无数次钓鱼的经历中,他作为死屋之鼠首领的名声也稍微被更多人所知,接踵而来的就是失败者的谩骂威胁,心怀鬼胎。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想要他的性命,或是为了复仇泄愤,或是为了利益交易,或是其他偏门理由……
总之,数不清的人成为了他不得不打败的敌人。
于是他用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作饵,等价交换是世界上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则,他们的性命在这场计划中也被放在了天平的另一边。
但是那一次他赌输了。
命运女神从天而降,眸光缓缓移动,最后站到了他的对手背后。
他最为自满也最为信赖的情报出了问题,然后鱼儿咬走了饵,他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一整座带花园的大别墅将成为他的豪华陪葬。
当时的死屋之鼠里除了伊万,其他人对他
的忠诚度并不高,而最有可能救他的伊万也被敌人拦住,无法行动。
冷静分析过所有逃跑成功的可能性之后,费奥多尔面对即将蔓延到他身上的大火叹了一口气。
可惜他的理想还未实现。
可惜他过于自满导致了行动计划的失败。
他冷静地总结出这次行动需要改善的地方和失败的原因,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然后神威出现了。
毫无预兆,毫无防备。
那道身影踏火而来,映入眼帘。
他当时也好奇地问少年,为什么会来?
少年笑眯眯地踢飞从头顶掉下来的燃烧吊灯,直接忽略了那个复杂的绳结,把他和椅子一起搬起来扛到肩膀上飞快向外冲。
“我们姑且也算是同伴嘛,很奇怪吗?”
“嗯,很奇怪。”
神威的表情和当年的费奥多尔一模一样。
“走了。”
他扔下一管浅蓝色的药剂。
在转身的瞬间,他问他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心底的声音嘈杂而微弱,最后一个声音传出来,传到他耳边,轻生对他说:
或许是他的理想还需要这颗便利的棋子,或许是在这场仓促结尾的行动中葬送如此优秀的刀有些暴殄天物,又或许是……其他的一点情绪。
或许只是他习惯了这把刀的手感。
费奥多尔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时刻挂在嘴边的捉摸不透的微笑消失无踪,清隽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着丝丝迷茫。
魔人罕见地摘下他的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像是沾湿了羽毛的飞鸟。
“肚子饿了。”
喝下不知名药剂皮肤逐渐恢复原本的白皙的神威慢慢站起来,轻快地活动差点就要永远僵硬下去的手脚。
“回去吃蛋包饭,已经让伊万准备好了。”
他的声音温和磁性,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
“诶?水母头还没死啊。”
少年的声音还在不远处回荡,人却已经看不到了。
两人谁也没有提起最开始费奥多尔让神威送死的计划。
神威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嘴角愉快地上扬,想象着金黄色蛋包饭充满光泽的漂亮模样。
费奥多尔摩挲着口袋里装满暗红色液体的封闭试管,随即在神威好奇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包装好的小巧饭团。
“这是身体健康的伊万托我带给你的饭团。”

“这还真是稀客,佐佐木阁下,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寒酸的宅子?”
小野寺太智笑容和蔼,跪坐在榻榻米中央,茶几上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相对。
那茶杯是名家烧制,色泽美妙,曲线流畅,在拍卖场中动辄千万,在小野寺这里却被用来当做普通的茶杯。
与小野寺相对的茶几另一端却没有人,发丝黑白参半梳理整齐的男人语气意外,眼神却平静,像是正在等待佐佐木异三郎登门。
佐佐木异三郎脱下鞋,同样跪坐到小野寺对面,腰杆笔直,慢条斯理地端起似乎是为他准备的茶,从进门到现在,一举一动都斯文有礼。
“怎么,佐佐木阁下是觉得我这茶不好吗?”
小野寺见佐佐木异三郎端起茶杯后久久没有动作,饶有兴趣地问道。
佐佐木抬起眼皮看过去,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小野寺长官请其他人喝的茶,我怎么敢评判优劣。”
听到这话,小野寺太智脸上虚伪的难看笑容消失了。
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身后那面挂着名贵字画的墙。
没事的,他应该不会发现的。
小野寺极力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他知道既然佐佐木已经知道了刚刚有其他人来过,那幅画后的暗道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他放下名贵的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的佐佐木异三郎,放在身侧的手指稍微动了动。
结果就被对面黑洞洞的枪口盯住了。
“劝您不要轻举妄动,宅子外面已经被我带来的人包围了,当然,还有您不走寻常路的同伴,他已经被我们的人小心保护起来了,毕竟他曾经也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佐佐木异三郎把面前的茶杯推到旁边之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盒包装充满少女心的甜甜圈,悠闲的像是来这里野餐的。
完了,松永那家伙果然被发现了!
小野寺太智感觉手脚发软,眼前一片黑。
但他还是强作从容地问道。
“佐佐木异三郎,你要以什么罪逮捕我?”
没有证据就没办法定罪,就算松永隆志被抓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他说是松永慌张之下想祈求他的帮助就可以撇开关系,况且他也是有靠山的人,那位大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抓……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