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也姓宋，我听奎恩特心声里说过。”
时逅远远看着老道士焦急地抱起地上的孩子，无头苍蝇般寻找遗弃人。
“他有光明的未来了。”时逅整理衣服上的褶皱，笑了下，“我们也是。”
李辞语在光脑上操作几下：“我用从基地账户转移来的钱买了身份证明，仿造不了芯片的情况下在地下黑市足够用了。”
“走吧，去瞅瞅时冽口中她成长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一幕幕画面闪过。
时冽在某个瞬间捕捉到了小西楼。
小西楼是个机智的孩子，把握住机会逃了出去。
可由于时逅释放异能的时候操作类似于先“全选”再剔除不需要清除记忆的李辞语E0 2以及没有资格忘却罪孽的研究员，小西楼也被划进了记忆清除的范围内。
他虽然凭借仇恨和意志力对抗了同等级的力量，但多少受到了影响，受伤的三年里记忆被涂掉一个角落。
“啊，还以为痛苦会刻入骨髓，没想到淡忘起来也很快。”
灰头土脸的小西楼站立在废墟之上，回身看向接二连三爆炸的沈氏实验基地。
那里有沈氏的科研所也有沈氏名下的医院。
罪恶的地方一个都逃不掉。
他扬起反击成功的笑容，忽然很想告诉身边的人原来他真的可以做到报仇。
但是周围空无一人。
小西楼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的身边该有谁吗？
“不想了，我不会再害怕了。”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自由的气息，即便身后无数顶级高手围追堵截，他也丝毫不怕。
自由，原来这就是自由。
时冽在隔离空间里看完了过去发生的一切。
“原来是这样。”
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得到了解答。
苏乐不关心那些，他低头看向跟着时冽进入空间的银箱。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伪造异能自毁的假象。”他说。
“还是有必要的，这么做保证失去记忆的我不被狼惦记。”她说，“再者，我的异能毁灭也是对时空的保护。”
时逅他们几个的异能加在一起呈现出的效果是去到平行时空。
可是一旦加上她的特殊异能时空就会扭曲。
她无法确定下一次穿越时间会不会对未来产生恶劣影响。
干脆杜绝这个可能好了。
苏乐警觉：“你用银箱创造出了一个类似于现在的隔离空间，把异能存储在里面，并没有真的报废。”
可时冽话里话外已经把自己的异能毁掉了。
难道说？
时冽轻松地点头，肯定了他的所想：“虽然我把异能储存进了银箱里，但是引爆十万枚炸弹确实对我造
她翻开手掌，掌心朝上。
异能能量流转。
“我亲手毁掉了我的天赋，往后我就是个纯正的B级异能者了。”
苏乐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到这个地步。
时冽最在意的就是实力。
时冽突然笑出了声：“喂，我就讲讲，你不会真信了吧？”
她开怀大笑：“行啦行啦，不逗你了，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吃亏。”
时冽眼底闪烁锋芒。
“我异能天赋封顶只有B级了没错，但是只要银箱被打开，我的异能强度就会回来，消化不了的能量去自主拓宽我的精神力承载上限，以后我开机甲会更加轻松。”
“还有呀，我这个人就喜欢做点惊掉别人下巴的事情。”
“比如成为一个拥有3S级能力偏偏检测不出来的普通‘B级’异能者。”
◎时老板日记：讨价还价陶冶情操◎
轻微颠簸后时冽和苏乐平稳落地, 周围嘈杂的人群愣了一下，而后一拥而上。
他们簇拥着以满分表现退出决赛的胜利者，为他们欢呼喜悦, 丝毫不知道他们拥护的胜利者其实已经出走了几个月。
时冽微微拧眉, 眼里还有残存的白光, 反复眨眼好几次缓了几秒才适应现实。
眼前的事物从灰白赋上色彩，她发出恍如隔世的慨叹。
“我们回来了。”
“嗯。”
他压低声音说：“既然穿越时空最重要的要素是你联系非生命体的3S级异能, 那么我们这次穿越的条件是什么呢。”
时冽一边朝热闹的人群挥手致意，一边视线在四周人群当中搜索。
“李辞语把银箱带来了。”她不用猜都能想到。
“时冽！”
宋小熙凭借动作灵敏的小个子在人群当中穿梭，猫着腰护着怀里的东西往前挤。
他一头扎出来, 险些跌在地上，时冽眼疾手快拎住他的后衣领。
“跑慢点。”她现在看宋小熙有种新奇的感觉。
几个小时前看他还是一个牙牙学语路都走不稳的孩子，如今能跑能跳机灵得很。
很神奇的体验。
登出口人挤人, 他们又是决赛的第一个出圈小队, 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但是此刻他们需要一个安静说话的场地, 于是挥挥手向人群道别后带着宋小熙找了个安静角落说话。
宋小熙不晓得她活跃的心理活动，他离开躁动的人群，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吓我一跳，你们消失了整整一分钟，可把我急坏了。”
“整整一分钟。”时冽侧首撞上苏乐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们在过去呆了好几个月, 原来这里才过去了一分钟。
宋小熙絮絮叨叨：“刚才你们在比赛里着了算计, 我正要去找主办方，突然来了一个怪人, 跟我说只要按他说的做就能把你们救出来，你们果然安全出来了, 我心放下了。”
“他人呢？”苏乐问。
“他说回见, 然后就走了, 不过把箱子留下了。”宋小熙晃晃银箱邀功道，“你的宝贝箱子我带回来了哦，没让他拿走。”
“你按照他说的做了。”时冽缓缓开口。
宋小熙撇嘴：“死马当活马医嘛，他把你的宝贝箱子偷来了，见面以后没伤害我，感觉不像有坏心思的我就试了一下。”
说着他把银箱递还给时冽。
银箱才发现自己回到了主人身边，止住哭哭啼啼的抽泣：“时冽？”
“原来你这么紧张我和苏乐啊。”时冽笑了起来。
宋小熙冷哼一下，把头高高地歪向一边。
“谁紧张你们了，我只是正常愤慨主办方保护措施做得不到位，让抱有邪心的人有机可乘，顺带把受害者救出来而已。”他斜眼看向时冽，“你们要是非得谢我的话也不是不行，我要去吃五千一顿的自助餐，吃十次！”
“得嘞，给我们的救世主安排上。”时冽异能在银箱周身转了一圈。
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望着宋小熙，笑容不减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的异能是预知的？”
冷不防一个问题让宋小熙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目光躲闪，有点心虚地怂下脑袋。
“你知道啦？”
时冽摊手：“打开银箱的必要条件之一是灌入你的异能。”
苏乐咂舌：“没想到你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怎么控制异能。”
走出隔离空间的时候他也想到了打开箱子所需要的条件，从而推测出宋小熙不光知道自己卜算的能力来源于异能，还静悄悄地瞒着所有人，学会了如何控制能力。
当年时冽就是因为初来乍到无法控制异能能量暴走而去了斯珀斯中学上课，饶是天才如她也需要系统地学习没接触过的知识才能完全掌握能量输出。
宋小熙尴尬地扯扯嘴角：“无师自通不至于，小忱哥哥他什么都会，想让我以后的职业发展有更多选择的余地，所以什么都教给我。”
他叹了口气：“我又不是笨小孩，或多或少都察觉的好吧。”
“什么时候知道的？”时冽好奇。
宋小熙摸摸鼻子：“前段时间刚好有个不相信我的黑粉觉得我故作玄虚，要么就是用精神控制异能影响了别人，他这么说就给了我一点启发，我仔细一想时冽你从来不让我摘下你给我的防走丢手环，又听人说异能者使用异能后消耗大需要摄入很多能量，再结合平时一些蛛丝马迹一下就猜出来了。”
他撅嘴：“谁让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告诉我，一副等待我水到渠成自然发现的样子，所以我发现了就想继续藏着也不告诉你们，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发现。”
“现在我们发现了。”时冽道。
“还不是因为我救人心切被你们抓住了小辫子。”宋小熙像是输了游戏在闹脾气的小孩，“这都是我让着你们的，你们别老把我当小孩。”
“我们可没有把你当小孩，成熟的人当然要自己去发现秘密。”时冽瞧他哼哼唧唧的样子好笑道，“好啦，今天咱们直接飞回帝都星带你去吃五千一位的自助餐。”
宋小熙别别扭扭地转过来：“这还差不多。”
三个人心照不宣将此事翻篇，绝口不再带提他的异能。
他们彼此之间保持保密的默契就好。
“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宋小熙掏掏口袋，把光脑还给时冽。
小光脑见到自家主人长舒一口气。
它欢快地说：“冽冽我跟你说！刚才我突然莫名其妙心悸，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可吓死我了呜呜！”
“拉倒，你又不是生命体哪来的心脏。”手套从口袋里探出来，吐槽它。
“真的真的，我慌了一下，差点就想顺着网线尝试去攻破半虚拟世界了。”小光脑言之恳切。
时冽清楚他们经历过的一切。
她问手套：“我们中间消失的一分钟做了什么？”
“我刚想问。”手套奇怪，“我们搞定偷袭登出比赛后直接就出来了呀，明明没有在虚拟空间中逗留。”
“对呀，我们是直接出来的。”纸片们纷纷应和，“好奇怪，为什么都说我们消失了？”
跟随她身边的非生命体们没察觉出一分钟的空缺，时冽了然。
“回去以后说。”她道。
宋小熙对于她自说自话的场面习以为常，眼睛往别处瞥假装看不见。
他只小幅度地动作，摸了摸陪伴他时间最久的道袍的袖口。
队友们陆陆续续登出，春风得意的心情写在脸上。
“冽冽！”文亦蓝冲过来激动地一把抱住时冽。
时冽接住她，原地转了好几圈。
“你可太帅了！我要为你尖叫！”
时冽“谦虚”道：“哪里哪里，常规操作罢了。”
“哪里都帅，碾压式的帅！”文亦蓝道，“我的全部子民都在观看你的直播，我一从半虚拟世界出来就接收到了他们传递来的信号，你现在已经是我们族小辈的偶像啦！”
时冽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那我可得做好榜样。”
宋小熙像是管理员一样挨个给他们发放存放在他那里的光脑。
“喏，你的屏幕亮了两次，你的亮了十七次全是你让我留意的店铺消息。”
然后他走到文亦蓝面前：“还有蓝蓝姐你的，屏幕没有熄灭过。”
文亦蓝不好意思地接过光脑：“我消息比较多。”
她看了一眼光脑，喜滋滋地说：“今天我们去吃大餐吧，我压了我们小队决赛第一名冽冽个人表现第一赚了点零花钱。”
“好耶！”听到有好吃的宋小熙可开心了，“我要吃那家自助餐，好吃又实惠。”
对于大胃王来说很实惠，他向银箱输入了大量异能正处于能量透支状态，绝对能替在场所有人吃回本。
“没问题。”文亦蓝愉悦道，“不过要稍微等一会儿，这家公司付完款要破产，所以也决定把公司卖给我，我去安排一下交接。”
文亦蓝忙忙碌碌，是筝明凑过来勾住时冽的脖子，另一只叉着腰，神气十足地说：“我看谁以后敢对咱们机械师保持刻板印象，冽儿你可给我们专业扬眉吐气。”
她满是荣辱与共的自豪。
“你也不赖，我战斗的时候看到你用了你新做的炮台，帅的嘛。”时冽抬起手肘拱拱她，笑道。
“那是，质量与审美兼顾。”她不客气地收下来自好友的赞美。
“时冽，你们还好吗？”许梦忱更关心他们的状态，“你们强制紧急下线会不会伤害到身体。”
“放心，对我们没损害。”时冽阴恻恻地勾唇，“沈家胆子越来越大了。”
“比赛结束就是寒假，要不要去给他们找找麻烦？”苏乐挑眉看她。
“好主意，寒假的娱乐活动有了。”时冽冷笑，“本来打算这个寒假去联邦与帝国交界的卡尔施星系找找看传说中能够稳定传到异能的金属来着，看来得延后一点了。”
她很不爽，所以不打算让给她制造不爽的人好过。
“那我去查一下最近沈家有什么动作适合我们去给他们提供‘友善帮助’”苏乐上道地拿出光脑。
他记仇的程度一点都不比时冽弱。
正要操作，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的异能怎么样了。”他问。
时冽也记起来。
她左右看看，朝一张积灰的大木桌走过去。
触碰到木桌的一瞬间，桌子消失不见。
木头转化为一把巨大的木剑。
是筝明揉揉眼睛：“哇，我都没看清楚就变了，好快。”
“不是哦。”文亦蓝放下联系外界的光脑，种族优势让她看得非常清晰，“刚才连续变化了七次，是人眼捕捉不到的速度。”
是筝明震惊：“冽儿你异能进阶了？”
时冽随手拿出一块矿石，挑了几个金属制品的东西稍一变换制作成一台简易版异能检测仪。
“滴滴。”
异能检测仪闪烁过后留下“检测到B级异能波动”的提示。
一旁的宋青樾和言瑞目瞪口呆。
“B级异能者有这么强吗？”宋青樾头一次感觉自己没见过世面。
言瑞抵住下巴沉思：“不应该吧，B级异能者就有这么强的能力那么哪还轮的到机甲派崛起。”
“说的也是，也就是说还是时冽特殊喽。”宋青樾道。
“八九不离十，她一向很变态。”言瑞深以为然。
宋青樾拍了下他的脑袋：“怎么说话呢，那叫无与伦比的天才。”
“……老大说的都对。”
言瑞对宋青樾无脑吹时冽的习惯感到无可奈何。
时冽感觉到了身体里前所未有的充沛力量。
她自爆异能点燃了半个C- 203星球，这个举动伤及了根本，从那之后她的异能上限永远只能达到B技巧。
但她留了个后手，引爆的同时用特殊银箱承载了她的能量。
银箱结合多人的异能能够创造出一个独立的隔离空间，以一种奇妙的状态保管着她的能力。
时至今日银箱终于被打开，她的能量回来了。
因此虽然测试显示是B级，但她所谓的B级储备能量旷阔程度和强度达到了她当初来到星际世界的巅峰状态，顶级3S级异能照旧势不可挡。
苏乐了解整个过程，他不由得评价：“新概念B级异能，扮猪吃老虎首选。”
“嗯哼。”时冽满意。
“冽冽，有你的消息，是维维安发来的。”光脑提醒。
它不想打扰他们朋友间开心聊天的氛围，所以好多例如代言商品和定制机甲的消息它便替时冽筛选完后先按着不处理。
可这个是合作伙伴发来的消息，而且它浏览过后感觉应该挺重要，于是传达给了时冽。
时冽嘟囔：“动作真快，前脚看到我被算计，后脚就要来找我合作了？”
她打开了信息窗口。
看完消息内容，她捂住额头笑出了声。
“真不愧是我选定的合作对象，跟我挺有默契呢。”
消息内容上写着：
【维维安 泽维尔：我亲爱的伙伴，想为平平无奇的寒假增添些有趣味的色彩吗？我这里有一个赏金上亿的委托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AAA机械维修时姐：上亿是多少亿，区区几个亿不接】
时冽瞅了刚赚N个亿的文亦蓝一眼，对“区区几个亿”有了免疫。
再者她可不会被维维安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糊弄过去。
最在乎贵族礼仪的人不可能连庆祝的时间都不留给她，这么着急找她这项委托可不像个轻松活计。
【维维安 泽维尔：这么说吧，你要是能完成这项委托，我能为你提供混沌星前期建设的所有资金费用，走我个人账户，并且派遣护卫队为混沌星发展保驾护航】
意料之中。
光脑屏幕上的文字仿佛变成了一串数不清的数字。
时冽勾唇。
【AAA机械维修时姐：我还要帝国不对外展示的所有机甲大师的手稿复印件】
她的时冽号只差一点就修复完毕了，她要更多有用的数据。
对面静默了许久，半天才回复。
【维维安 泽维尔：成交】
“我们去庆祝！”
文亦蓝和是筝明一左一右挽住时冽，兴高采烈地说。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刚才比赛赢了都没见你开心成这样。”
时冽收起光脑，同样挽住她们：“日常跟人讨价还价陶冶情操。”
“决赛冠军时老板的爱好品味就是不一般，档次一下就上来了。”
“可不是嘛。”
时冽心道维维安品味不错，挑了个好地方。
“我看你平时除了喝牛奶就是喝茶，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里。”维维安撑着下巴, 身体微微前倾。
她抬了下手, 兰斯绅士地为时冽拉开椅子。
时冽落座后兰斯退了出去。
“冽冽, 他们开了信号屏蔽仪，还是个高等货, 不过没关系，我有乐乐给的□□，哪儿都屏蔽不了我。”门关上后, 小光脑得意洋洋地说。
同时外边的非生命体嚷嚷道周围都是身穿便衣的帝国护卫队。
小光脑看这神神叨叨的场面，提醒道：“乐乐说近期联邦与帝国交界处爆发了几场战争，边境不太平, 也许她要说的事情与这个有关。”
时冽神态轻松。
她们面对面微笑。
“恭喜你, 联赛决赛获得了冠军。”维维安为她道贺。
时冽在她面前不带谦虚：“交流赛再拿个冠军就能大满贯了。”
“大一就要把别人四年的目标走完呢。”维维安一点不怀疑她能做到, “期待你的表现，希望你在赛场上代表帝国碾压联邦，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帝国的颜面。”
时冽摆手：“别把实话说出来嘛。”
维维安无奈地笑了笑：“真可惜，帝国留不住你这样的人才，希望未来能够和混沌星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
“混沌星发展需要一定时间, 合作可谈不上。”时冽才不要早早和她绑定在一条船上。
“对你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维维安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很短的距离, “也就这么些时间。”
“兰斯都不留下，这回委托麻烦不小？”恭维的话听听就算了, 时冽还是喜欢直奔主题。
维维安叹息：“什么都瞒不住你。”
“说说看有多麻烦，我得评估收费。”时冽直截了当说道。
维维安也不兜圈子：“这件事不单单危险, 它需要绝对保密, 我能绝对信任的人有几个, 其他人一旦动身目标太大，只有你寒假出游方便。”
“很荣幸被亲王殿下列入可信任名单。”时冽抿了口茶，“但我不掺和任何势力间的政斗，告辞。”
她站起来欲走。
维维安虽然说得模糊不清但七七八八够猜出来要干什么了。
开玩笑，建设混沌星需要支持是不错，但不代表她愿意去得罪其他势力。
一向稳健优雅的维维安几个冲步过来拦住她。
“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听了就要接单了。”时冽捂住耳朵背过身去，“我没有随便炸别人老家的爱好。”
她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被别人当傻瓜吊着一点利益就拿去当枪使。
维维安嘴角抽搐。
没说她喜欢炸别人老家好吧？这自爆速度有点快呀。
“其实……”
“我不听我不听！”
“你别无理取……”
“我不听我不听！”
“……”
时冽嘴上说着不听不听，实际上耳朵竖得很尖。
虽然说为了维维安去得罪别人听上去很吃亏，但是万一价格开得够高呢。
没有什么是足够的利益换不来的，她接黑市单子出身，得罪的势力不算少。
一点利益不够当枪使，多一点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显然她态度拿捏到位了，维维安放弃了预备好的来回拉扯。
她转身走到座位上，从旁边提起一个银色手提箱。
她把手提箱打开，里面躺着一份合约。
时冽慢悠悠地转过来，往合约上瞄了一眼。
维维安没有直接拿出合约，而是在手提箱上按了一下，瞬间弹出四个隐藏空间。
四个隐藏空间里分别放了不同厚度的合约。
她没有犹豫地抽出最底下也是最后的那一份，往桌上一拍。
贵族气质也顾不上了，她没好气地说：“自己看吧。”
时冽火速回到座位上，眼角眉梢绽放明媚的笑意，比枝头繁花还要灿烂。
一目十行看完合约前半部分里的条款，然后翻到后面仔细阅读交易明细。
嘴角恰如春风拂过的笑容久久不能消散。
静默的三分钟后，时冽合上合约，字正腔圆深情并茂。
“噢！我尊贵的亲王殿下，你是我们黑店的老客户，是我们最为珍贵的VVVVIP客户，我们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排忧解难。”
维维安皮笑肉不笑：“真希望你每次见面都能对我如此热情。”
时冽不甘示弱：“真希望你每次见面都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笔生意。”
维维安冷笑：“那还是算了，我不想冒着破产的风险和你见面。”
“我想也是。”时冽贴心地为大主顾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去，“不过我想帝国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室里出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破产亲王。”
维维安面无表情：“你不用试探我，女王陛下知道委托的事宜，或者说我背后站的是整个帝国。”
时冽八风不动，凤眼透出懒散的意味：“黑店向来尊重顾客隐私，我可什么都没问。”
茶馆的桌子很适合亲友谈天说地，座位间的距离不近不远，既在一个令人感到安全舒适的位置，又让人清晰的看到彼此的神情。
维维安近距离凝视时冽的双眼，试图从这位从未介绍过正统教育、在贫民区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幸存实验体眼里寻找到她强作镇定的证明。
然而她失败了。
面对她直勾勾的注视，时冽乌黑的眸子里只有浑不在意的淡然。
好像什么都无法真正入得了她的眼。
“不愧是我认准的合作伙伴。”维维安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和时冽交流所有的铺垫都是白费，只有足够的利益能够打动她。
“现在我们可以谈委托的具体内容了吧。”她说。
时冽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再次翻开合约一条条确认。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配合人才引进…护卫队调动权…所有古早机甲的数据…一百座能源矿……”
她手指跟着文字移动，停留在最后一行上。
“最后一条需要更改。”
“你说。”
“我要一颗星球的所有权。”时冽伸出食指比划。
维维安皱眉：“你该不会想要帝都星？”
“当然不是，这里又没有我想要的资源。”时冽对她的担心嗤之以鼻，“具体哪一颗星球我还没想好。”
维维安反复思索后点了头：“需要补充条款，这颗星球不能位于帝国中心区域，不能是军事要塞，不能是三大主矿区。”
她还有一系列条件没说，时冽直接打住她：“我要的星球在边境地带。”
维维安转过弯来：“看来能够稳定传导异能的金属对机械师诱惑不小。”
“所以你答应吗？”时冽笑问。
维维安直接打开光脑呼叫兰斯：“送一份星球资源共享合同进来。”
她看向时冽：“卡尔施星系属于帝国领土，和古蓝星系那种不属于任何势力管辖的区域不一样。我作为亲王，不能允许帝国给任何人割让领土，但是可以和你共享资源。”
时冽相当爽快地答应了：“可以。”
维维安卡壳。
又着了她的道。
这家伙打一开始就没想要走一颗星球，她想要的一直是“退而求其次”的资源共享。
时冽十分满意。
时老板今天也陶冶情操了呢。
兰斯效率很高，不过两分钟时间就修改了合约，顺带附加了一份条款完整的星球资源共享合同，合同上写明时冽可以指定共用某一颗星球的资源。
时冽潇洒地签上大名。
兰斯重新退出去，维维安正襟危坐，将委托具体内容娓娓道来。
“记得吗？你见过我弟弟一面。”她说。
时冽想起来她用沈应珂做不在场证明打卡皇家庄园成就那回偶然闯入过维维安弟弟的城堡，乘着夜色见过这位骄矜尊贵的小亲王。
她防备地后仰：“你该不会让我照顾小孩吧？”
“当然不是。”维维安垂眸，“我的弟弟失踪了，帝国的亲王殿下失踪了。”
时冽脱口而出：“沈家？”
维维安沉重地点头。
“沈家狼子野心，但是没有直接证据我们奈何不了他们，而经历过五十年前宇宙级别的战争，现如今民众向往和平，他们不能堂而皇之造反。”
时冽若有所思：“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消失的地点在边境线，但是由于星际条约的约束，我手底下的人不能踏入那边区域，否则将被视为挑衅，解决内部问题之前我和女王陛下不打算和联邦再起冲突，而且亲王走失的消息不适合扩散。”
时冽追问：“你确定他不是已经被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