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外婆可能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秦猎人还钱。
“还不上，所以有了杀人动机，”白巫师把一段聊天记录的截图给所有人看，“有人联系你让你杀个人，然后给你一笔钱。”
聊天记录上写的清清楚楚的，秦晓没有狡辩的必要，点了点头。
“谁让你杀人，杀谁？”
“你自己推理吧，我全都说出来，多没意思。”
秦晓直接拒绝了回答。
白巫师不再看秦晓，继续说道，“没有直接性的证据指向，但是我猜测他要杀的人应该和小红帽，段外婆家，楚妈妈这三个人有关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发现他对段外婆的感情，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辜逢挑眉，忽然好奇这个游戏副本给安排了什么样的狗血剧情。
“这是他俩的定情信物，这是段外婆送秦猎人的礼物，不是原封不动的放在一处，就是被拿去卖钱，再不然直接被扔掉了。”
闻言，段外婆配合的露出了受伤的表情，看了眼辜逢后，忽然觉得这种剧情该受伤的应该是辜逢，又转而变成了吃瓜，而幸灾乐祸。
“所以我想，段外婆对他这么好，他都能这么无情无义，要不就是他本身没有心，要不就是他和段外婆之间有一些更深层次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否和这个杀人事件有关？由此可以推出这个秘密或许也和他女儿的死有关系。”
秦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白巫师手里的料，不止这么多，他很快出示了新的线索，“我怀疑联系秦晓杀人的应该就是辜狼人。”
“因为这里有一个狼的标志。”
辜逢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的确那是我们狼族的标志。”
“大家也别猜了，我让他杀的人就是楚妈妈。”
话落一片哗然……
辜逢：“我是为了保护小红帽，因为我怀疑楚妈妈在用自己的女儿做一些不正当的交易。”
“我没有，”楚妈妈激动的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证据么？”
“她房间里的那些成人才会用的物品，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辜逢声音陡然提高，楚妈妈愣住，避开视线。
“我有一些话现在不能说，总而言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她咬着牙，眼睛通红，半晌她有点失控的转过身。
段外婆扭头去安慰她，贴在她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辜逢抬眸看过去，少顷收回了目光。
情绪修整了许久的楚妈妈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内，抱歉的解释道。
“对不起，是我情绪失控了。”
“我理解你的想法，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怀疑。”
“只是因为在现实世界里，我的女儿曾经遭受过特别不好的事，最后导致她想不开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大约是共情了……
“我来这里之前是要去赴一场官司，没想到出了车祸。”
“我想为我女儿讨个公道。”
说着说着她眼圈又红了，忍不住抹了把泪水。
“恕我不能轻易撤回我的推理，但是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楚妈妈摇摇头，陷入沉默。
白巫师分享完毕，接下来是段外婆，段外婆和辜逢找到的线索基本一致。
于是两人干脆共同上台分享，主要分享的有，一，小红帽年龄的猜测，二，张农场的时光机器是被谁搞坏的，三，张农场和小红帽关系。
第一轮的分享就这么结束了，现在进入了自由寻找证据时间。
怀疑谁就去找谁，或者也可以趁这个时候，做些小动作。
秦晓拉着辜逢就走，“你有没有啥事，是隐瞒我的？”
辜逢摇摇头，他也只能摇头。
秦晓：“行，你说没我信你，但是我有事瞒着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你放心，我是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的。”
“嗯。”
“你想查谁，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辜逢想了下，并未回答，反问，”你呢？“
秦晓直言，”我对你的事，比较感兴趣。“
“.....
“不过现在我更想去查下白巫师，他身上疑点太多，从他身上，或许可以找到小红帽年龄的秘密。”
“行，听哥的。”
辜逢的想法本身就和秦晓一致，两人便向百巫师的住所走去。
没想到又碰到了段外婆.....
“这么巧啊，你们也怀疑百巫师？”
辜逢瞥了一眼，淡淡的回答道，“谈不上怀疑，就是有些在意的事，需要来确定下。”
“关于小红帽年龄的？“
辜逢和秦晓的脚步，肉眼可察的顿了下，几乎是同时看向段外婆。
“你们看我做什么，这不是很好推理出来的事么，他隔一段时间杀死小红帽一次，那他肯定是最了解小红帽年龄秘密的人。”
辜逢皱眉，“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收养她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刚才说什么宿命？”
“学白巫师故弄玄虚。”
辜逢和秦晓都有点无语......
“也不能全算，”段外婆往身后看了看，特意压低了声音，“我是孤儿，我和我母亲也是收养的关系，我母亲和她的母亲亦是如此。”
“而且我们小时候都叫做小红帽。”
辜逢：“.....
秦晓：“.....
段外婆懒懒的伸了个懒样，神色看起来颇有深意。
“我话到这里了，其他的事，你们自己去发现吧。”
说完先一步，推开了百巫师的房门，辜逢推测段外婆要找的东西，远远要比她透露出来的还要多。
百巫师的房间格外的干净整洁，整洁到让人以为他有洁癖或者强迫症的地步，无论任何东西都是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完毕的。
辜逢拿起一个个精致的小瓶子，看了又看，最后又一一放回去，他脑海里却是小红帽那天来买精油的事，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买一个带来霉运，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精油。
再联合她身上的伤，到底是什么事，让一个孩子这么绝望。
“这里有情况，”秦晓把门口的鞋柜给卸了，“我没想到这些板子都是可以拆下来的，这后面其实个小门。“
秦晓边说边打开了门，登时愣了下，脸色本能的变得惨白。
寻常人怕是要吓得两腿发软，甚至是晕死过去了。
“怎么了、有啥问题么？”
听到声音的辜逢，段外婆，陆续走了过来，就见秦晓猛地一声合住了那扇门。
辜逢一愣，“晓哥，你怎么了？”
“别看，看完会有心理阴影。“
段外婆害怕的躲在了一旁，辜逢面无表情的走上前。
”五个副本了，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不一样。”
秦晓虽然摇头，但是心里清楚他拦不住辜逢。
辜逢轻轻的把秦晓推到一侧，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瞳孔猝然睁大……
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内心深处铺天盖地的，卷入他全身。
他从不觉得自己惧怕死亡，然而看到自己这幅模样的时候，依然会心脏跳个不停的害怕。
“辜逢，别看了，这都是假的。”
“肯定是假人。”
如果是真的，他都要怀疑他的存在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死的可真够惨的。”
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身子被坠落的车顶劈成了两半，而护着他的秦晓，已经被砸变相，完全看不出是个人。
这是他们出事的那辆列车，在看到这个画面之前，他们还心存侥幸，至少身体是完整的。
如今……
可是如果是这样，真的能复活么？
辜逢在这一刻，对这个游戏产生了怀疑。
他冷静了几秒，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但是这个和这次案件有啥关系。”
“白巫师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他脸色僵了下，“不会又是莫千程吧。”
“莫千程？那个积分榜单前几的莫千程？”
段外婆满脸崇拜，“他在哪里，哪里？”
辜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了个无奈的表情。
“或许这里也有小红帽的尸体，”秦晓伸手一摸，愣了下，“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
他的手就这么从尸体上穿了过去。
“还是说我变透明了。”
“……”
一时间三人竟然也搞不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的。
正在这时，眼前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了，三人似乎被一股力量操控着，被吸进了门里。
随着身后的沉闷的关门声，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事出突发，大家都没搞清楚是啥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白巫师，不会是什么bug存在吧，”秦晓低声吐槽了两句，“你说我们进来的，我们的尸体是不是就出去了。”
段外婆：“你别胡说八道，怪吓人的。”
秦晓：“我没吓人，我们和尸体互换了身份，我们变成了尸体。”
段外婆想骂人的心都有了，正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道光。
“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段外婆声音刚落，辜逢就被拉了出去，那扇门被重新关上。
辜逢有点懵逼，直到看到突然出现的白巫师，脸一寸一寸变成了莫千程，顿时恍然大悟。
“又见面了。”
辜逢望了眼身后，鞋柜不知去了哪里，不由得担心。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在游戏副本里了。”
“这么不想看到我？”
莫千程笑了下，“我可是一直很期待每次见面的场景。”
心思完全在秦晓身上的辜逢，没有意识到莫千程有个越界的小动作，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背已靠在了了墙壁上，无路可逃。
“和我说话，你也能走神？”
辜逢抬手打掉莫千程不老实的一只手，“离我远点。”
“真冷漠。”
“好歹在第三个游戏里，你还做过一段时间我的禁脔。”
话一出口，辜逢两把短刀差点把莫千程的脑袋当西瓜切成好几块。
“开个玩笑，脾气倒是挺大。”
“少废话，我问你秦晓呢？”
莫千程笑了下，随手往一处指了下，“在那里。”
辜逢顺着方向看过去，忽然发现秦晓和段外婆正站在门口院子里，搜查线索。
平常让人误以为，之前的事仿佛没有发生似的。
辜逢本想冲上前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他们刚才还在鞋柜里，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
莫千程又笑了，“没错，或许你应该想想秦晓那段话，尸体出来了，你们进去了。”
“……”
莫千程轻轻一挥手，秦晓和段外婆的时候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房门禁闭。
这个空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辜逢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莫千程对他没杀意，但是这不省油的灯，总得整出点幺蛾子来。
“你欠我条命，第三个副本里，我救了你一次。”
确实如此，辜逢也一直记得。
“我欠你的，会还。”
莫千程摆摆手，“不着急让你现在还，这次你还得欠我一次，给你个提醒，为什么每隔一年白巫师就会杀死一次小红帽，和这个鞋柜有紧密的关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循环替换
话落，这个空间便恢复了正常，辜逢听到身后有声响，转身就看到消失的鞋柜再次出现了。
就见秦晓和段外婆先后从鞋柜里钻了出来，与此同时莫千程也就是白巫师消失不见了。
辜逢刚想上前，忽然想起莫千程的话，脚步顿在了原地。
现在出来的还是之前的秦晓和段外婆么，他可以确定他还是之前的他，但是他不能确定他们是谁。
如果不是他们，真正的他们在哪里。
“这是哪里？”
秦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飘来是段外婆的声音。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腿，想动胳膊，发现自己没有胳膊，整个人有些懵逼了，试图转动头，发现脖子也使不上劲。
“我为啥在车轱辘下面。”
段外婆顶着半个脑袋，瞪着半个眼珠子看秦晓。
秦晓有点欲哭无泪，真让他说准了，“我们和尸体互换了。”
段外婆一愣，“啥？”
秦晓对自己这开光嘴，实在无话可说，现在除了脑子啥也不能用。
如果可以从这具身体里分离出来就好了，没想到这种想法刚产生，他的魂魄就真的从尸体里走了出来。
“你咋出来的？”
“很简单，你想出来就能出来。”
段外婆尝试了下，也跟着出来了。
她悲伤的看了眼自己的尸体，再望望自己透明的身体，长长的叹口气。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整？”
秦晓摇头，“去周边看看情况吧。”
他们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段距离，就看到一具尸体，有的是认识的玩家，有的不认识的。
有被烧死的，被车撞死的，被吊扇砸了头的等等。
原先秦晓以为只有他们列车上的人，玩这个游戏，现在发现……
这个游戏涉及的范围大到超出他的想象。
“太吓人了，我不要在这里。”
段外婆心理已然有些崩溃了，现在情况和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她和秦晓一样，以为自己至少是完好无损的躺在病床上。
“不想，也得想办法离开。”
“啊！”
段外婆不小心踩到了一具尸体，吓得撞在了秦晓后背上。
“不好意思……啊啊啊啊！”
她突然控制不住的大叫起来，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
片刻后，她终于承认不住的跪倒在地，秦晓转过身看过去，刚想安慰几句，声音却突然像卡壳似的，彻底断了电。
一具小宝贝的尸体被甩到了车外，半个身子已经不知去向。
秦晓只知道段外婆是车祸，不知道和她一起的还有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很难用语言去形容此时此刻的段外婆是什么样的心情，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似乎连空气都在颤抖。
秦晓忽然想起，八岁时面对父母被杀时的辜逢……
心猛地痛了下……
这比看见自己尸体还要难过的多得多吧。
良久，待段外婆的哭声逐渐变小，秦晓才出声安慰道。
“先想办法出去，才有机会见到你的孩子。”
“你别安慰我了，她一个两岁孩子，很容易就会死掉，哪里会有重生的机会。”
“会有的，我这人会看相，天庭饱满，耳垂厚实，定是个有福的宝宝。”
段外婆愣住，抬头看向秦晓。
“真羡慕辜先生，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
她擦擦眼泪站起来，给自己打气，默默的说几句加油。
“来吧，不就是在尸体堆里找线索么！我可以！”
秦晓点点头，正巧这时一块红布进入了他的视线，他几步上前，把压在上面的杂物搬开。
终于看到了压在最下面的小红帽。
“被枪杀的，额头上有子弹的痕迹。”
“这里也有小红帽，这看起来是被电击死亡的。”
段外婆招呼秦晓来看，两人合伙把尸体从夹缝里拉了出来。
紧接着他们又找到了两具尸体。
秦晓：“加上这次死亡的尸体，刚好是五个。”
“死因没有什么连贯性，无迹可寻。”
段外婆叹口气，“还是没啥头绪。”
“或许死因本身就不是关键，这或许是小红帽复活的方法。”
“不对，”段外婆否认到，“如果按照我们的分析，尸体会代替我们走出去的话，那这里怎么可能会积压着这么多尸体。”
应该和他们一样，最多只有一具尸体。
“会不会是一具尸体只能替换一次。”
秦晓边思考边说，“比如活着的小红帽进入了死去的……”
他话没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因为如果从一开始，小红帽就死了的话，如何诞生新的小红帽的？
这并不符合逻辑，这是悖论。
除非……
除非小红帽和他们这种情况一样，也不是这个空间的人。
有些想法在秦晓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但也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辜逢正在和替换出来的秦晓，面对面的看着彼此。
这个拥有着和秦晓一模一样记忆的“秦晓”，聊起天并无违和感。
除了对自己在这里的事，一无所知以外。
辜逢忽然有个特别可怕的想法，对于眼前的秦晓来说，他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也是说这是他的副本一。
而对于辜逢来说这是他的副本五。
那么会不会有一种情况，他们其实在这之前就来过这个游戏，也许早被替换过，然后重启。
辜逢强迫自己把这夸张的想法，排出自己脑海，集中在当前的问题上。
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秦晓不知道去了哪里，紧张的四处观望。
突然就撞进了秦晓的视线，此秦晓不是彼秦晓，辜逢小心提醒自己，可还是一下子没移开视线。
“给你。”
“我发现我口袋里还有一块糖果。”
秦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看你不开心，所以给你个糖吃。”
辜逢愣了下，忽然想到他们当初在列车上的时候，秦晓有一口袋的糖果，最后被他吃的差不多了。
没想到还有……
他心猛然咯噔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这糖果是接还是不接。
“你别难过和你一起的那个秦晓，很快就会出来的，我也可以回到我该去的地方陪他。”
“……”
辜逢方才已经把事情经过和这个秦晓解释过了，他也没想到对方能够这么快接受事实。
其实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这个游戏比想象中的还要诡异。
上次他选择自杀，被莫千程强制救回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
难不成一个人拥有着无数个魂魄？一个灵魂死了，还可以出现第二个？
“你别有心理压力，我是自愿回去的，我不能一个人出来，我的小逢还在里面。”
“我也不想让你进去代替他出来，我看到你，就不忍心这么做。”
辜逢眼圈红了红，一时无言。
“你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秦晓看了眼又落泪的段外婆，再不忍心刺激也不能这么下去。
“按照你说的，如果没人来替换我们，我们找时空机器出来，去哪里找什么时空机器？”
“总不能一直在这等着时空机器，自己砸过来吧。”
秦晓叹气，“我这只是推测，我是想小红帽应该也有自己的任务。”
“不同的空间有不同的小红帽，每一次死亡，都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个小红帽死亡后，从其他空间的小红帽无意间进入了这个空间，然后和里面已经死亡的做了替换。”
“替换过的再死亡后，再形成新的尸体，这时候再有别的空间的来，完成替换。”
“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
“而小红帽不断的完成替换，很有可能是要完成或者寻找什么……”
可是他们不可能等到其他空间的自己，进入这里，完场替换。
要命的是，刚被替换出去的秦晓，也无法原路返回.
一个出不来，一个进不去，卡在原地，毫无进展。
秦晓寻思着，他只是不能从原来的空间出去，但是并没有说不能从其他的空间出去，问题就在于如何从其他空间走出去，走出去后，又如何能回到原来的空间去。
绕来绕去，和说绕口令似的，差点把自己绕进去。
“还是想点其他办法吧，”段外婆对此并不看好，“说不定我们解开谜题，系统就放我们出去了。”
这也是一种可能性，如果系统还算有良心的话，不过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干点实事。
“我们把小红帽的尸体再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段外婆点点头，过来帮忙，结果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多久，段外婆又开始丧气了，“这可咋办，不如我们坦白下彼此的信息，或许比翻尸体有效。”
段外婆见秦晓不说话，于是自己先开口，“我先来。
“我承认我撒谎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从那家孤儿院出来的，那家孤儿院的女孩都叫小红帽，不同的是，只有一个小红帽，是不老不死，也不会生病的状态，那就是我收养的那个。”
“在我们孤儿院流传这一句话，谁要杀死了这种小红帽，谁就代替她长生不老。
“所以这是你的杀人动机？”
“你胡说八道啥呢，我如果想杀她，我干嘛收养她，让人怀疑到我头上吗，我傻吗。”
段外婆心情难过，似乎有苦难言。
“我和楚妈妈是想保护她，才收养她的。”
如果段外婆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个游戏里，就有三人是为了保护小红帽，才留到她身边的，那就是辜猎人，楚妈妈和段外婆。
“其实她的年龄早就不只是十岁了，可能比我们岁数还要大，喜欢成人的东西并不稀奇。
秦晓想起那些突兀的红裙子……
“并不是辜先生想的那种，”段外婆心情悲伤，“我自己也有女儿，真要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设安排，我宁愿放弃复活机会，也不会玩这游戏。”
她深呼吸，垂下眸子。
“那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有，白巫师和张农场。”
“白巫师，每一次杀死小红帽的都是他。”
“张农场，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对劲。”
“我分享结束了，你呢？”
秦晓琢磨着段外婆的话应该不会掺假，只不过事情的真相肯定要比讲出来的复杂的多。
不然怎么解释小红帽一系列自残操作是为了什么。
所以听完总有点避重就轻的感觉。
“她自残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段外婆摇头，忽然苦笑，“楚妈妈都不知道，我一个外婆我怎么可能知道。”
秦晓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该你了。”
再三被提醒后，秦晓才开口道。
“我的故事很简单，我就是要找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你女儿难道不是生病去逝的吗？”
“算是，但是也不全是，出事那天我女儿躺在救护车上，被一辆横在路上的商务车挡住了去路，延误了最佳救治的时间，最终导致死亡。”
“她其实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才选择出院的，没想到出院没多久，就出了这个事。”
秦晓脸上挤出一丝苦笑，他和辜逢如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除非收养。
但是那份失去珍惜之人的痛苦，依然在自己复述的同时，传到了他的心里，然后忽然特别难受。
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共情能力强，可现在他真的感同身受。
“我查过了那辆出租车是张农场的，那天车上还坐着小红帽。”
所以他是有杀人动机的，这个动机一下就涵盖了两个人，一个是小红帽，一个是张农场。
段外婆回想了下，“你这么讲的话，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张农村确实是说带小红帽出去玩耍，还给她买了好多好吃的。”
她拖着下巴思考了下，忽然摇头道，“但是很奇怪的是，那天回来后的小红帽好像并不开心，据楚妈妈说，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哭了很久。”
“哭？”
“对，就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开门，还剪坏了自己很多条红裙子。”
“那天之后楚妈妈找到了张农场，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张农场不在家，就是哪里也找不到。”
秦晓想起了辜逢提起时光机器，难不成那时候时光旅行去了？
“这么一说，张农场的嫌疑很大啊，”段外婆忽然紧张起来，“可是他为啥要杀小红帽呢，我看他似乎很喜欢小红帽。”
“不能看表面。”
秦晓话刚落，那扇门忽然传来了声响，两人不由转移了视线。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跑了。”
“我早就该发现他就是凶手，”楚妈妈懊悔的指着空地，“就不会让他坐上时光机器跑了。”
“那机器不是坏了么。”
楚妈妈气不一出来，“我也以为坏了，没想到根本没有坏。”
辜逢觉得奇怪，他分享线索的时候，特意没有提时光旅行机器的事。
楚妈妈是如何知道的……
白巫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笑，“变得真快，当初不都怀疑凶手是我。”
楚妈妈脸色青一片，紫一片，半天说不上话来。
辜逢觉得这事有蹊跷，张农场犯不着突然逃跑，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问题。
除非是有谁无意间发现了什么，被他察觉，他怕自己暴露所以逃跑了。
辜逢看看身边的几人，他现在谁的话，都不能信。
“不如先从张农场的妻子如何死亡开始调查吧，不把这些事梳理清楚，不能轻易下结论。”
“或许是去别的空间找自己的妻子。”
楚妈妈冷笑了下，“这游戏里所有空间的妻子全死了。”
“因为他太渣了，他老婆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
辜逢眸光闪了下，这个楚妈妈似乎知道很多张农场的事。
“这是我后来找到的证据，这些都是死亡证明，全是他妻子的。”
这一张张的死亡证明，堆满了一个女人的绝望，几乎全是自杀。
“你能想象她有多痛恨张农场吗？”
“他坐过牢，还家暴自己的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