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逢说完这句话,又跳了进去,接着又一连跳了几口锅。
“看来,有数字的只有那一口。”
“但这些锅底无一例外都是软的。”
秦晓拍了把低头沉思,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辜逢说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是活的怪物,这会早就跳起来要吃掉我们了,怎么可能还任由你随便在它们身上跳来跳去。”
闻言辜逢摇摇头,“也许他们本身就不能活动。”
“……”
秦晓目色微沉,“你是说,它们是禁止不动的怪物,靠着小怪物投食进去生存。”
“嗯。”
对话说道一半,系统提示音突然响了,别墅内出事了。
“尊敬的各位玩家,截止清晨五点,共死亡人数四人,当前死者池子西。”
与此同时,另一条系统提示成功转移了他们注意力。
“尊敬的玩家,您已触动支线剧情,请选择是否进行。”
“如果任务成功,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性将会获得新的高段位武器,如果任务失败,有百分之九十的死亡率。”
“此支线任务不影响主线任务,但会影响游戏结束后的总积分。”
“请认真做出选择。”
秦晓嘴角抽抽,吐槽道,“这个百分比,也够可以的,”侧身寻求辜逢意见,“干不干?”
“干。”
秦晓不由得对着辜逢扬扬眉,“正所谓高风险高回报。”
辜逢点点头,脸上却莫名的有些火辣辣的。
秦晓按下开启按钮,对话框弹出来。
【当前任务请将村庄恢复原状。】
【限时两个小时,超时视为任务失败,直接判定玩家死亡。】
恢复原状,原状到底是什么样的并没有说清楚。
辜逢皱了皱突然发现在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酒吧。
“看来开启支线后,触发了新的东西,走去看看。”
同时注意到酒吧的秦晓拉着辜逢,边走边说。
“你还记得大学那年去酒吧的事么?”
辜逢当然记得,那年在酒吧,他被几个流氓围了,为首的那个想让他陪酒。
他拒绝了,没兴趣陪人消遣,结果对方变本加厉,甚至开始动手动脚。
幸好这个时候秦晓来了……
“那时候多亏了晓哥。”
“所以这次也要跟紧我,知道么?”
“嗯。”
辜逢温顺的点点头。
秦晓上前推开酒吧的门,辜逢余光掠过秦晓的侧脸,思绪再次穿越到了那一年的酒吧。
其实他老早就知道,那个流氓头子会出现在那家酒吧,只是秦晓不知道。
咯吱一声门开了,酒吧里热闹非凡,摇晃的灯光,躁动的音乐下,一群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肆意的舞动着身姿,欢呼声,吵闹声,穿透音乐,此起彼伏。
“先生,您的面具。”
门口处同样戴着面具的侍者分别给了秦晓和辜逢两个面具。
辜逢接过面具,目光四处游走,一旁的秦晓勾了下他的衣角,小声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面具有些奇怪?”
秦晓满脸问号的看着辜逢,辜逢这才想起来,关于这几只动物,秦晓并不知情。
刚要解释,被秦晓不由分说的抓起了手按在面具上。
“你摸摸,有啥感觉没有。”
秦晓掌心的温度落在辜逢的手背上,他思绪断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你是说这些面具做的太逼真了,摸起来就像是真的动物一样。”
辜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狼和秦晓手里的狮子,眉心蹙在了一起。
“对啊,你说会不会戴上就摘不下来了。”
辜逢摇头,“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戴还是要戴的。”
“帅不帅?”
话落,就见秦晓已然戴上了面具。
“帅。”
辜逢简单回应,掏出短刀在秦晓的衬衣边角不起眼处划了一道痕迹。
“你是怕万一走散了,留个记号么?”
“对,保不准会遇到可以模仿声音讲话口气,身材和体重又相当的怪物冒充你。”
“有个只有你我知道的痕迹,保险些。”
“把刀拿来。”
“……”
辜逢没动,手腕忽而吃痛,短刀落在了秦晓的手里。
紧接着秦晓眼睛没眨下,在自己的小指头上割了一个小口。
“你这是干嘛?”
“衣服并不保险,伤口会留下结痂,即使被模仿也会留下不同的痕迹。”
辜逢卡在嗓子眼里的话,被堵回了心口处,一顿憋屈,也只好作罢。
秦晓:“走吧,别在这里站太久。”
两人向吧台走去,吧台前的调酒师兼服务员是一位身材火爆的女性,穿着兔子装,脸上戴着兔子面具,操着一口嗲里嗲气的声音问两人要喝点什么?
辜逢一手撑在吧台上,半个身子面向秦晓,淡漠的视线掠过酒柜上一排排的威士忌,伏加特,白兰地,香槟等等以及摆在吧台调制好的鸡尾酒。
辜逢:“这里没我想喝的酒。”
一阵沉默,隔着面具,气氛忽而变得紧张。
调酒师:“那您想喝哪种酒。”
秦晓冷笑了下,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指了指舞池中央的那群人。
“他们喝什么,我们喝什么。”
调酒师盯着辜逢和秦晓看了几秒,发出了愉快的笑声,拍了拍手,从吧台后面阴暗处走出两个黑衣人。
“他们会带你们去拿属于你们自己的酒。”
“但是你们必须要分开。”
秦晓不安的看向辜逢,辜逢看的出来是在担心他。
于是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倾斜,下巴几乎擦过秦晓的侧脸,有种暧昧又很不经意的感觉。
“放心吧,哥。”
“倒是你,失了武器,要注意安全。”
秦晓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顿了下,紧接着笑了笑,“我没事。”
回手掏了把辜逢的手心,不等辜逢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比辜逢先一步进了一间房间里。
辜逢轻叹口气,跟着另一个黑衣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点着蜡烛,黑衣人推了吧辜逢,转身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辜逢被推了个踉跄,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前方不远处的桌沿,抬眸恰好看到一个’男人’。
穿着斗篷,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阴森森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你好,年轻人。”
“你好。”
“有很多人为了我的酒,慕名而来……”
辜逢不想听他废话浪费时间,直接打断道,“所以酒呢?”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辜逢的身后,“就在那里。”
辜逢转身看到自己的身后,出现一张长桌,桌子上摆着酒和高脚杯,桌子前放着一把椅子。
他走上前坐到椅子上,双手双脚蓦然僵硬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针扎了一般。
“这就是你专属的酒,再实用前,请先加点配料。”
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却不知去向。
这时,辜逢莫名的听到开门声,虽然门被没有开,眼前却多了两个人。
两人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楚,一点点的出现在辜逢由于不断震惊而睁大的瞳孔中。
“爸?妈?”
他险些喊出声来,高脚杯上赫然出现了他清晰的五指印。
“阿逢,真好,还能看到你。”
“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想爸爸妈妈。”
“爸妈都很想你。”
“……”
辜逢眼睛一动未动,喉咙似是被锁住,又涩又疼。
十三年了,他第一次看到无比真实的父母,就在他的面前,近的似乎抬手就能触摸到。
“好想抱抱你,可惜抱不到了。”
妈妈的声音忽然哽咽,辜逢眼睛猝然变得通红。
“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死的么?”
爸爸的话狠狠抓在了辜逢心上,封尘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声势浩荡的涌了出来。
猛然之间,头痛欲裂。
他过目不忘,怎么可能会忘记。
八岁那年,家里进了贼,爸妈被乱刀砍死,他因为去秦晓家玩耍逃过一劫,回到家里,凶手早就逃之夭夭。
地面上,墙上,水池边,床上……家里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血。
小小的辜逢,八岁的辜逢,就这么站在满是肉沫和血水的房间里,看着被砍到面目全非的父母,颤抖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这孩子真可怜。”
“听说他妈妈,死的更惨,那贼是个变态。”
“唉,太可怜了,一辈子的阴影。”
“……”
辜逢两眼发黑,耳边不断传来那一日,那些议论纷纷的话,耳鸣声越来越大。
只听“砰”一声,鲜血顺着他的手感,手腕滑落,高脚杯被他捏了个稀巴烂,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他的肉里,他却好像根本不知道痛。
桌子上立马出现了新的酒杯,这回杯子里盛满了酒,鲜红如血,诡异刺眼。
“宝贝,喝了它,你就能忘记这一切。”
此时的辜逢心痛到,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肚子里打滚,太疼了,疼到他不由得握紧了酒杯。
“喝掉它,就结束了。”
“再也不会有这些悲痛的记忆折磨你。”
爸妈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是贴在他的耳边。
他垂直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不能动弹,双腿如同被废。
忽然……妈妈话锋一转。
“那个凶手的样子你也要一起忘记么?”
“太疼了,辜逢,太疼了。”
咣当,辜逢心里的某处破的粉碎……
他对凶手恨之入骨,化成骨灰他都能从一堆骨灰里,准确的找出来。
越是长大,越是后悔当年自己为什么会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出去玩,不然也许,他就能保护爸妈,这样悲剧就不可能发生。
反应过来的时候,短刀已然出现在手中,而当年的凶手就被绑在自己面前,惊恐万分的看着他。
“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
“只有这样你才能逃脱梦魇,安心的忘记过去。”
“杀了他,阿逢!”
“杀了他,阿逢!”
辜逢握紧短刀,因为愤怒和悲痛,眼睛早已红的不成样子,他呼吸蓦然变得急促,猛地抬起刀来,刺向那人的眼睛……
红色酒水似乎更艳了……
“对,就是这样,肢解了他,让他体验下生不如死!”
“看着他在你面前跪地求饶,这样你的暴怒才能得到宣泄!”
冰冷的刀面印着辜逢同样冰冷的面孔,他双眼如同黑色的深潭,没有半点起伏的情绪。
刀却停在了离凶手眼睛只有一毫米的地方,离的太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凶手因为恐惧和害怕抖动的肌肉。
“别犹豫,杀了他!”
噗嗤一声,辜逢却突然笑了。
他微微抬眸,刀锋一转,猛地扔向自己的爸妈!!
砰!’爸妈’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桌子,酒,高脚杯也消失了。
辜逢发现自己的刀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而方才的男人依然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男人激动又愤怒的质问辜逢,“你是怎么发现的,没有人能发现我的计划!”
此时被麻痹的双腿,总算是找回了些许的真实感。
辜逢站起来,转眼间抬脚跃上了男人前面的桌子,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
“你不该窥探我的内心。”
“更不该利用我的父母!”
辜逢的声音一字一顿,低沉的可怕,话落,短刀切入了男人的动脉,恶臭的液体喷到了他白净的脸上,男人从宽大的斗篷里掉了出来,变成了和之前那只一模一样的小怪物。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开了。
辜逢随手扯下桌布,面无表情的将脸上的脏物擦干净,然后神情冷淡的处理好自己手部的伤口,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看到秦晓已经站在门口,在等他了。
“你总算出来了,担心死我了。”
“走吧。”
秦晓上来拉住辜逢的手,带他去舞池。
辜逢轻轻的拿掉了秦晓的手,“去舞池做什么?”
秦晓反问,“跳舞啊,喝了酒不跳舞做什么?”
辜逢眸子猝然暗下来。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辜逢声音哑了哑,“你喝酒了?”
“喝了啊,你没喝么,”秦晓被问的莫名其妙,“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赶紧的,别磨叽。”
秦晓猛推了把辜逢,辜逢一把扯住了秦的胳膊,两人差点一起撞进跳舞的人群中。
辜逢突然开口,“你小拇指,给我看看。”
“哦,你怕我是假的,”秦晓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衣角,又竖起自己的小拇指,“你看都有,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辜逢的视线停在上面,表情如常,看不出情绪,随后点了点头。
就在他转身要踏入舞池的刹那突然调转身子,短刀狠准的刺入了对方的腹中。
一连几刀,刀刀致命,直到这具身体变成了小怪物的模样。
辜逢微喘了口气,“知道为什么你会暴露么,因为从一开始无论是衣服上的还是手指上的痕迹都是假的。”
“从踏入房间的第一秒开始,我们就已经在监控中了,所以那只是我和秦晓一起演的戏。”
说完,身后传来啪啪的鼓掌声,回头就看到秦晓正笑着看他。
“你受伤了?”
秦晓上前拉起辜逢的手,仔细的查看了下伤势,“这么严重?”
辜逢摇摇头,“不疼,没事,”他抽回了手,“上过药了。”
秦晓脸色不善,“早知道那件软盔甲就给你穿了。”
“那片写着444号的锅底实际上是一件软盔甲,穿在身上刀枪不入,如果不是它,我可能要被轮裂了。”
所谓的轮裂是把人装进巨大的车轮里,将人活活的绞碎。
“原来所谓的酿酒原料,就是我们自己。”
“小逢,你知道七宗罪么?”
辜逢点头,“你也发现了?”
“对,无论是油中煎熬,还是车裂都对应着七宗罪惩罚,油中煎熬是七宗罪的贪婪,车裂是七宗罪的傲慢。”
“包括我们脸上的面具也是,狮子代表了傲慢,狼代表了暴怒。”
辜逢:“而七宗罪之暴怒的惩罚就是活体肢解。”
秦晓嗤之以鼻的冷哼了声,既而有点犯呆的看向辜逢,“你脾气一向很好,他是用什么方法让你暴怒的?”
辜逢脸色僵硬了几分,顿了顿摇摇头。
秦晓见辜逢不想提,也没再问,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身子往辜逢旁边凑了凑,脸却看向另一侧。
“哥?你呢?”
“没啥,也就是变成你的样子夸我。”
“……”
见辜逢没回应,秦晓顿时急了,笨拙的手忙脚乱的解释。
“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听你夸,虽然你平时夸的是有点好听,就忍不住会傲慢的骄傲一下下,但是……”
“哥,”辜逢的忽然开口打断,伸手把秦晓衣领处翘起来的边角,耐心的折回去,“不用解释,晓哥本来就很棒。”
“小逢……”
两人离的很近,辜逢甚至能感受到秦晓略微急促的呼吸,温热的打在自己的侧脸上,在秦晓的注视下,他不动声色的解开了自己衬衣领口处最上面的扣子。
“言归正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看来舞池里的人大概都把自己变成了酒,我们看到的人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辜逢拉开距离的时候,秦晓的视线才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上移开,喉结不由得上下动了动。
接着他双手拖住后脑勺,目光顿在舞池中央那群不知疲倦的人群中,“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死了,能救活他们的或许只有时间了。”
如果时间真能改变一切,那为什么不带走他的过目不忘的能力。
辜逢小小的自嘲了下,终究是只字未提的点了点头。
“分开行动吧,看看有没有和时间相关的东西,”辜逢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从进来开始,时间就静止不动了,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性命攸关,秦晓也没啥异议,两人互相拍拍肩膀算是鼓励,转身的瞬间,眼神同一时间冷了下来。
不面对彼此的两人,真没啥好脸色给这该死的游戏。
舞池里明显是不能去的,不然方才那个小怪物也不会费尽心思的硬把他往里推。
辜逢思考了几秒,转而回到了吧台。
“几点了?”
“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果然没那么容易问到答案。
“什么条件?”
辜逢坐到吧椅上,酒吧里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精致如画的脸颊上,一双深黑色瞳孔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即便穿着暴露的调酒师,弯下腰对着他,做了个特别暧昧的举动。
“陪我喝酒,怎么样?”
浓烈的香水味冲得他,一阵头痛,他却没有躲开,反而正视了她的目光,直到调酒师蠢蠢欲动的双手,盘上了他纤细的脖颈。
“省省吧,我对女人没兴趣。”
辜逢余光扫向身后,不轻不重的推开调酒师,理了理衣领。
“你喜欢男人?”
调酒师不可思议的看着辜逢,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不喜欢,”辜逢不冷不淡的回答,“我不喜欢人类。”
秦晓除外,这句话他在心里说过无数遍。
调酒师愣了下,噗嗤笑出声来,那呼之欲出的傲人身材,着实有些抢眼。
可惜,在辜逢眼里和一坨烂肉没啥区别。
“逗你的,你个无趣的男人。”
调酒师一秒收住笑容,指了指吧台上一排鸡尾酒,分别是血腥玛丽,天使之泪,天堂之吻,激情海岸,琥珀之梦,龙舌兰日出,塔其拉火焰。
“你如果能准确的猜出来我最爱的哪一款酒,我就告诉你现在几点了。”
辜逢双眼眯了眯,冷冷的一笑。
“你笑什么,你最好想清楚在回答,免得死无全尸!”
调酒师似乎被激怒了,辜逢的笑容却更冷了。
他随手指了指血腥玛丽这杯鸡尾酒,“这个。”
调酒师的笑容立马僵硬住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
“这里总共有七杯酒,你看向血腥玛丽的时间远远大于其他鸡尾酒。”
“只有喜欢才会不由自主的关注。”
就像他总是会在意秦晓的一举一动一样。
“那如果是我故意的呢,我也可以为了混淆你的判断,故意看自己不喜欢的鸡尾酒。”
辜逢摇头,“不会的。”
说着就见他一把拿下了血腥玛丽,洋装要连着酒杯摔个粉碎。
调酒师脸色一变,本能的去抢,被辜逢轻巧的躲开。
“你紧张什么?看来我确实猜对了。”
话落,血腥玛丽在辜逢的手中悄然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眼前的调酒师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调酒师暴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老化,很快就从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混蛋我要杀了你!!”
暴跳如雷的’老太婆调酒师’,四肢灵活形如鬼魅,眨眼就近了辜逢的身。
辜逢看到她皱纹交错的脸上,青筋突爆,两只眼睛瞪的圆滚,随时可能都会掉出来一般。
接着就见她一只手变成了镰刀扣在了辜逢的颈动脉上。
“如果你那时候陪我喝酒,说不定我们春宵一夜后,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现在我只想喝了你的血!!!”
“哦。”
辜逢不以为意,忽然笑了……
只听咯吱一声,调酒师的脖子搬了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谢谢你,哥。”
辜逢没回头,等了许久身后无人应答,于是不安的转过头,却差点怼上秦晓的脸。
“……”
辜逢愣住,脸颊两侧露出乖巧的红润。
“你和我说分开行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计划,但不方便说。”
“嗯……”
辜逢呼吸莫名的有些乱,离得太近了,忍不住后靠到了吧台上,可秦晓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离的更近了。
“因为你并不知道我其实有了新武器,按照你的性格,考虑到我的安危,也不会让我一个人行动。”
辜逢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忽然有点心虚。
“所以色诱女调酒师,一举歼灭就是你的计划?”
“……”
秦晓的双手扣在桌面上,牢牢的把辜逢圈在了自己的领地内。
辜逢抬眸对上秦晓侵略性的目光,心猛地咯噔的了下。
“我没……”
辜逢张口否认,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双眼的神色却越来越无辜,看起来晶莹剔透。
“说起来,要怎么才算色诱?”
辜逢满脸懵懂的询问,霍然起身帖近,却见秦晓立马松开了手,转过身去。
“好了好了,以后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知道吗?”
“嗯嗯。”
“至于那个什么诱,你还小等你大点就知道了。”
秦晓背对着辜逢,辜逢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心里苦笑的想,他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到底是有多小?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隐瞒了我拿到新武器的事情,”秦晓语气突然急切,“虽然是迫不得已,因为早暴露的话,担心被这里的怪物算计。”
“话说,如果我真没武器,刚才那情况你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杀了她。
辜逢出手速度不比那个调酒师怪物慢,事实上那个时候,在秦晓看不到的角度,他的飞虎爪已然是半张开的状态。
飞虎爪虽然不是武器,但是爪子够锋利,抓碎喉咙绰绰有余。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看到了秦晓,有他在,他不用出手。
“你不是有吗?”
秦晓被问的哑口无言,一声不吭的闭了嘴打开装备箱,把那件软盔甲拿出来,硬是套在了辜逢身上。
“不行,你还是要穿上才保险。”
辜逢愣了下,心下一暖,没有拒绝。
秦晓:“我去看看,这调酒师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看有没有和时间相关的。”
秦晓点头,转而去翻找,半晌后从血红色兔女郎服饰中找到了一块怀表。
秦晓晃了晃,无奈叹口气,对辜逢道,“有只怀表,可惜是坏的。”
说着把怀表了辜逢,辜逢拿起来沉思了片刻,转动下右侧的表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舞池中跳舞的人们保持着上一秒的动作,静止不动了。
秦晓上前查看究竟,对着身后的辜逢做了个向下的手势。
辜逢知道,这是让他别动,乖乖的等着的意思,于是按兵不动,随时待命。
秦晓跳到舞池里,围着这些一动不动的人转了几圈,发现这些人的身体无一例外全部变成了死灰色,而且遍布尸斑。
看来这些人确实已经死了。
他犹豫了下,决定掀开面具看看,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面具的瞬间……
“等等!”
辜逢突然喊停了他,秦晓蓦然回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别动,我感觉不太好。”
辜逢话音刚落,面对着秦晓的那个’人’突然动了下,紧接着整个舞池的’人们’都莫名的躁动起来对秦晓发起攻击。
辜逢脸色瞬变,当下冲了过去,眨眼就见秦晓一个漂亮的转身毫不费力的躲过了攻击,接着凌空一跃,准确无误的踹翻了那’人’。
“偷袭老子,死了都不安生。”
说话间秦晓已然退出了舞池,那些’人’不能逃离舞池,再次定在了原地。
“哥,你方才的那一脚真漂亮。”
“……”
秦晓一愣,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辜逢清楚方才那应急反应对秦晓来说不算什么,秦晓的运动神经可以用天赋异禀来形容,只不过他乐意夸。
秦晓嘿嘿笑了两声,“没什么,小意思,只不过这怀表暂时是用不成了,我们还是得从舞池下手。”
“可这舞池偏偏是最难啃的一块肉。”
“也许我们应该换个思路,不能单纯硬碰硬,”辜逢垂着眸子思考了片刻,“有没有法子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秦晓的想法和辜逢不谋而合,他快步向吧台走去,打开吧台下面一扇扇的柜门,很快从里面掏出一堆写着人名的透明瓶子。
秦晓:“只有这个,我们需要搞清楚对应的人是谁,这样或许能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死的。”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辜逢面前的墙裂开了一道逢,推开后是一个个的小格子。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没回头对着身后的秦晓摊开手,秦晓立马将那些小瓶子全都抱了过来,盯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格子,笑道,“宫格游戏么?”
眼前总共有七排格子,每一排共七个格子,也就是说七七十四九个格子,每个格子上都写着七宗罪的其中一个。
即:色欲,暴食,贪婪,懒惰,暴怒,嫉妒,傲慢。
“看下总共有几个瓶子。”
“十四个,”秦晓早就数过了,“一排两个,正好。”
“按照天主教对七宗罪的划分,最严重的应该是傲慢,最轻的应该是色欲。”
秦晓说着指了指最上面一排和最下面一排,“现在问题有两个,一,我们没有办法确定最上面和最下面,哪一排才是最严重,哪一排是最轻的。确定不了这个,就无法确定正确的排序。”
“第二,我们不能确定这些瓶子应该放进哪个格子里。”
秦晓顿了下,将瓶子放到一侧,就见辜逢拿起了其中一个瓶子,仔仔细细的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