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我给的,管用吧。”
秦晓目光顿段海不老实的手上,沉默了几秒,默默的掏出枪对准了段海。
“我数三下,把你的脏手拿开,不然我就射穿你的手臂。”
说着就要按动扳机,段海却毫无畏惧,甚至变本加厉的把另一只手又挂在了辜逢身上。
“他是你谁啊,你这么紧张,怎么搭个肩膀,能掉块肉?”
话落子弹顺着段海的头发一侧,飞了出去。
“晓哥,”辜逢无奈的将段海两只手拿下来,“别生气,确实是他给了我药救你,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脑子不好使。”
秦晓:“……”
段海:“……”
两人同时有种这话怪怪的感觉。
辜逢压了下嗓子贴在秦晓耳边,轻声细语,“他是上次那个附身在傅宇身上的是npc。”
“又是他?又来缠着你?”
“……”
“他到底是好心救我,还是有心接近你?”
“小逢太不设防了,有的人居心叵测,你看不出来吗?”
“……”
秦晓一生气,分贝不由得提高了,被段海听的清清楚楚。
段海冷笑,“我居心叵测?你呢,你扪心自问你对他没点心思?”
“……”
秦晓一呛,猛然对上辜逢的视线,迅速的避开了。
辜逢心里难过的咬咬牙,“别谈这些有的没的了,快点离开这里才是”。
他快步离开两人,走到最前面,心里七上八下,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子上。
果然还是把他当做弟弟吧,不然为什么被人逼问到这种程度,还能忍住一句话不说。
他是爱上了个怂包,还是爱的人心里根本没他。
不管是哪种,都足够让他窒息的。
还有那个npc,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找事。
辜逢脑子疼的嗡嗡作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事便不得而知。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对他有心思,所以这种心思,我一个人有就够了。”
段海身板蓦然挺直,余光扫见抵在自己后背上的枪,嘴角扬了扬。
“你放一百个心,我没兴趣和你抢他。”虽然辜逢的脸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越是喜欢,越想毁掉,完全得到了,反而无趣。
“不过你俩对救命恩人的态度,也真够差的。”
“我会还你人情。”
“你以后少碰他。”
段海一乐,转身握住秦晓的枪身,“你准备怎么还。”
“还你大爷!”
辜逢忽听身后传了连环爆炸声,第一反应是钱菀青又回来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秦晓疯了似的在向段海丢炸弹。
这才想起来,梅雪的卡牌里有一张,连环炸弹牌。
段海跑的飞快,炸弹几乎都是在他脚边爆炸的,可偏偏就是炸不到他。
“晓哥,你冷静点,别扔了,一会把别的什么东西引过来了。”
刚说完,忽然就地动山摇。
只见段海对着两人眨眨眼,转而再次消失的无形无影。
这个时候,辜逢就知道又上当了,段海绝对是故意刺激秦晓,不等他想明白,大地突然开裂,从地下面不知道窜出来个什么奇怪的生物,速度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眨眼飞的无形无影。
就算视力再好的秦晓,也只看清了大概方向。
“好像往北去了。”
“追。”
辜逢当即做了决定,秦晓也正有此意思,虽说这是段海故意的设的局,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一路跟过来,穿过一条狭窄的院中小路,路的两侧种了翠竹,层层叠叠的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不一会的功夫,居然在这看似很简单道路上,迷了路。
“中计了。”
辜逢和秦晓同时停下了脚步。
秦晓:“这些竹子会动。”
秦晓:“每动一次,道路就会发生变化,方向会发生改变,到现在为止已经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
辜逢:“一百零八次。”
秦晓:“……”
辜逢被秦晓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哦,就刚刚看到的时候,顺便记了下。”
“你当真没恢复能力吗?”
辜逢目光略微的闪躲了下,摇头否认。
秦晓见辜逢不愿意提,也不想多问,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当下问题上。
“还是先想办法出去才是,”秦晓环顾一圈,吐槽道,“这地方啥时候多了这么的竹子,原先咱俩满院子逛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不知道,不过这些竹子的转动方向似乎是有规律的。”
“奇门遁甲,”秦晓平静的吐出这四个字,“不过顶多算个照猫画虎的仿制品,和真正的比起来差远了。”
“奇门遁甲的八门,对应在八字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结合方位来看,我们要去的方向刚好是正北,北边在八字里是坎卦,是休门。”
“我们找准竹子变动的方向,随着竹子走,即可。”
可问题就在于在这种地方很难分辨具体是哪个方向。
“我们可以把竹子每次转动的方向记录下来,”辜逢想了下,掏出纸和笔,“然后连线出每次指正北时候的路线。”
“好。”
很快,辜逢绘制的线路图出炉了,两人按照线路走,始终未能走出去。
秦晓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啊,难道是我推理错了。”
“不是你推理错误,是这里方向混乱,我们以为的北方不一定是真正的北方。”
秦晓叹口气,他太想当然了,如果只是找出北方这么简单,结合什么奇门遁甲。
秦晓拍了两下自己的头,“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
说着把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这九个宫画了下来,然后标上了八卦方位。
接着分别记录了下,每个方位的竹子转动的次数。
“这些竹子转动是和后天八卦对应的,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乾六、兑七、艮八,离九,最后中宫为五。”
秦晓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每转到一圈,正北方坎只转一次,按照九宫格判定,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中宫区域,从我们这里出发通往正北,共有四条路。”
“在根据休门属水,旺于乾兑二宫。”秦晓说着拉起辜逢的手,顺着西北方向(乾)走了六圈,在顺着正西方向(兑)走了七圈,最后定在休门。
四周的竹林转瞬即逝,立马恢复了原状,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辜逢:“这竹林的阵法好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并没有杀害我们的意思。”
“只是我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秦晓下巴微抬,指了指面前那座小屋子,“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小木屋,说不定谜底就在里面。”
“嗯。”辜逢回的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落在秦晓的手上,出来已经有两分钟了,秦晓好像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他犹豫了下,缓缓的动了两下手。”
“别动,段海那杀千刀的说不定也在附近,我得看好你。”
“……”
“那滚蛋和我说,救了我的命,让我还他人情,我寻思着确实应该还点什么,就问他想要什么?”
秦晓越想越气,差点抬脚把门踹开,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辜逢长软的睫毛配上现在这个无害小可怜的脸,莫名特别蛊惑。
秦晓微张着唇,大脑空白了一瞬。
“怎么了?说什么了?”
辜逢不经意间身子向前倾斜,仿佛微微一动,整个身体就会瘫在秦晓的身上。
“他……”秦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松开辜逢,接着又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喉结上下翻滚,“他说让我把你借给他。”
“……”
“意思就是让你陪他,气的我直接用炸弹轰炸他,我怎么能让……”
“能让什么?”
秦晓卡住了,似乎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可辜逢却有点不依不饶了。
每每如此,是谁谁都会受不了。
只不过游戏不做美,哪有闲工夫让他俩谈情说爱。
随着一声咣当的巨响声,眼前的门被炸的稀巴烂,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具尸体从房间里被扔了出来,砸在了地上。
辜逢和秦晓看的清清楚楚,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段海。
秦晓:“段海……”
辜逢:“这么说来刚才的竹林阵是段海设置的,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总不能大发慈悲,替他们先收拾了这房间里的“人”吧。
“现在插播一条通讯。”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了,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呦呵呵,我是你们可爱的npc。”
辜逢:“……”
秦晓:“……”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两人凭空产生了立马挂断手机的想法。
“开心不,可以听到我的原声。”
话落,寂寞无声,场面一度尴尬。
npc无声的叹口气,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发出了几声尴尬掩饰的咳嗽声。
“行吧,”npc步入正题,“我的肉身挂了,不然还可以和你们肩并肩共同战斗。”
“你们面前这屋里的人是钱菀青,她现在因为钱守财的事,基本已经是个不受控的状态,但是她暂时不能离开房间,要想制止他,必须去找到画着她模样的三幅画。”
“其他的不多说了,后会有期!”
简单几句提醒,声音立刻断了,断了不过几秒,结果又来了。
“对了辜逢,下个游戏我还来,到时候一起玩啊,我让你看我真身。”
闻言,秦晓像个炸毛的刺猬,本能的想把辜逢护在身后,语气冰冷的替辜逢回答道。
“谁稀罕和你玩,看你的真身。”
npc不屑的冷哼了声,“我又没问你,你激动什么?”
辜逢安静的听他俩争吵,微侧着脖颈,盯着秦晓那张慌张着急的脸,沉默了许久。
忽而一笑,“好啊,第三个游戏一起玩。”
秦晓:“……”
“好,不见不散。”npc心情愉悦的吹着口哨,这回是心满意足的下线了。
辜逢感受到秦晓受伤的视线隐忍克制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像一把锋利的刀具,一刀一刀,宛如要把他千刀万剐。
他很痛,但是不后悔。
如果秦晓一直这么暧昧不明的对待他,他也能继续装傻的对付他。
“哥,我大概知道他说的那三张画指的是什么,我们回趟书房吧。”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秦晓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后。
半晌过去,秦晓终于干巴巴的开了口,“你那么信他,他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骗了我们怎么办?”
“很有可能,不过他既然提了,说明那三张画,起码是很重要的。”
“哦。”
秦晓这声哦,多少有些阴阳怪气了。
“怎么,晓哥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没有,我生什么气,我如果知道你想和他一起,我就不会扔什么炸弹。”
“误会一场,以后一起玩吧。”
秦晓故作轻松,双手插在裤兜里,无所谓的耸耸肩。
就好像不久之前,扔了炸弹的那人不存在似的。
辜逢保持着清冷寡淡的神色,不愿多想,心情复杂难受,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秦晓对他的感情了,于是索性转移了话题。
“书房容易触发别的支线,进来的时候小心些。”
说完自顾自的一头扎进了书房里,骤然停下脚步。
书房的格局整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已然不是之前他们之前所在的那个书房。
“怎么回事。”
辜逢喃喃自语,刚想进去……
脚踝突然刺痛,低头一看不知道何时尽然流血了。
“没事吧,我来看看。”
“没事,我反应快,不深。”
原本有些赌气的秦晓不由分说的给辜检查伤口,上药,神色严肃。
“我就说他不靠谱,你偏不信。”
“这里早被布置了陷阱,就等着你这种笨笨的往进跳。”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陷阱,不跳陷进,某人怎么可能知道心疼他。
事实上推门的瞬间,他早就发现了书房里布满了,锋利的银丝,稍微不慎,就能被当场分割成人柱。
所以,腿上的伤,是他故意留下的。
他垂眸看着秦晓忙碌包扎的模样,方才失落的心情,总算找回点安慰。
“那个npc就是想害死我们。”
辜逢脑海里飘过npc贱呼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没见过他真正的形象,却能脑补他的他的神情。
秦晓包扎完,站起来手里多了把回旋刀,和他上个游戏的比起来,小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做工精致,刀锋尖锐。
秦晓目色沉静,大手一挥,回旋刀顺着他的手掌心飞了出去,转瞬将所有的银丝切的干干净净,最后平稳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八成又是那npc干的,他的存在就是给游戏增加难度,给玩家捣蛋的,说不定我们把画拿了,反而是帮了钱菀青。”
辜逢点头又摇头,一切下结论还早。
秦晓见辜逢对npc的态度好像有些模棱两可,似乎并不是百分百的赞同他的话,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默默的低下头把断掉的银丝清理干净,以防划伤,再抬头的时候,辜逢已经把那三幅画找到了。
“我在想,这条线路和我们之前通关过的那一条有什么关联。”
“背景差不多?但是人物选择不一样?”
秦晓顿了顿又道,“这三幅画好像对我们玩过的那条线没啥作用。”
“也不完全是,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按照烧毁面部的钱菀青的话去做,玩出来的结局可能又会不同。”
话到这里,秦晓忽然想起辜逢的那张认人卡,“钱菀青走了,你那张卡牌里应该没有人了吧。”
“嗯?”
自然是没有人的,所以秦晓这话问出口,总给他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亦或者有其他的想法没有讲出来。
“我在这条线路的陆锦去哪里了?”
辜逢一怔,在秦晓这隐晦的阐述中准确的意会了其意思,然后拿出了那张卡牌。
当初就是钱菀青自己找上门来的,如今会不会也是如此。
提着画等了足足有半个钟头,也没啥动静,就在两人即将放弃的时候,熟悉的铃铛声传到了耳边。
辜逢猛地抓紧了画,蓦然听到了滴水声,一滴两滴,三滴……
辜逢:“哪里来的水声?”
秦晓音色忽然变了,“不是水,是血,你脸上有血。”
“……”
辜逢反应过来轻轻的擦了把脸,他这才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了他的手腕。
这不是他的血……这是……
一个张被砍的四分五裂的脸,从天而降,同之前无脸的钱菀青出场方式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仅仅在于,即便毁了容,依然可以认得出这个人是陆锦。
这里陆锦似乎并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即便他现在怨念深入彻骨,也只能瞪着半个眼珠子看着辜逢。
辜逢脸色有些微白,毕竟这种突然出现,着实还是有些吓人的。
半晌他缓缓的输喘了口气,示意陆锦是否要到画里去。
陆锦不动,场面诡异。
“你有啥想说的吗?”
秦晓直接开口打破了僵局,就看到陆锦点点头,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嘴。
张大的唇齿直接空洞洞的,舌头被截断了。
秦晓眉头一皱,当即找了笔和纸过来。
“我要报仇。”
“杀了钱守财。”
“……”
辜逢一愣,这次都不用做什么,因为钱守财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死了?”
陆锦断裂的脸上神色惊讶之余还有几分失落。
“是谁杀了他,可惜了,没能亲自动手。”
“段海。”
辜逢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抬眸看了看秦晓的反应。
秦晓啥表情也没,甚至好像都没注意到辜逢在看自己。
看来在意的恐怕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辜逢心里默默的打了个颤,收回视线。
却不知道他收回的下一秒,秦晓的视线便投了过去。
“那真的太感谢他了,我知道了钱守财的秘密,害怕我将这秘密说出去,不惜一切代价的想整死我。”
“好在,我命大活了下来。”
“钱守财根本不是人,他罪有应得。”
陆锦激动的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辜逢甚至有点担心,他脸上的皮肤和骨头,会挂不住掉下来。
“你说他不是人,为什么,”秦晓问道,“难不成和钱菀青有关?”
“钱菀青?”
陆锦分裂的脸茫然的明明白白。
“钱菀青不是钱守财的养女么?我和她虽然儿时玩的比较多,但是已经不联系很久了。”
“……”
这么一来,这条线路就没有陆锦和钱菀秦的感情牵扯。
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和钱守财的过节在哪里?”
“钱!钱守财他在画里藏药!那些药对人有害。”
这个过节,着实让秦晓和辜逢有点意外。
“这种丧心病狂的疯子,死了才好。”
陆锦不解气的又骂了几句钱守财,然后忽然想起来感谢段海。
“他死了。”
“那我怎么感谢他?”
陆锦失望了足足十分钟,忽然两眼一亮,“那我感谢你们俩个好了。”
“……”
“反正都是感谢,就当你俩是他。”
秦晓心里一阵难以言表的隔应。
陆锦并未发现两人的异样,开开心心的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可以回答你们一个问题,并且可以进入你的画里,关键时刻变成你的武器。”
辜逢暗自猜测这武器会有什么样的功能,问的却是其他事:“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可以。”
“如何对付钱菀青。”
“让她知道钱守财背地里做违法药物的事,或许对你们如何对付钱菀青这件事有帮助。”
辜逢其实还想问,如何找到那种违法药物,但是很显然陆锦已经不想作答,化成一道烟雾进入了他手中的画上。
“算了,反正也在画里。”
“说不定就在这三张钱菀青的画里。”秦晓从辜逢手里拿过画,把画放在烛光下,照了又照,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一层画,不是双层,难道是画画用的染料有问题?”
秦晓虽是询问的语气,手早就快过脑子摸了上去,摸着摸着,忽然一愣。
“这上面凹凸不平的,有些细小的颗粒,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出来。”
“你摸摸看。”
辜逢刚准备拿短刀把上面颗粒,刮下来,就被秦晓握住了手背,按在了画上。
四目相对……
辜逢愣神了几秒,忽然无奈。
“你就不怕手摸上去万一中毒了咋办?”
闻言,秦晓不知道那根弦错乱了,当即躺在了辜逢身上,两眼一闭,顿时没了反应。
“晓哥?”
“别闹。”
辜逢知道是在玩笑,然而等了几秒没反应,忽然就慌了。
“晓哥!”
下一秒被狠狠的抱在了怀里。
辜逢全身绷紧,大脑空白,说不出话来。
秦晓的唇齿不经意的掠过辜逢的脖颈,温柔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辜逢的呼吸猛然停滞,仿若断层。
“刚才有点头晕,”秦晓直起腰板,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话,想做的也不止是这些,“不过我没啥事,说明触摸是不会中毒的。”
“把你的小刀,借给我用下。”
辜逢愣愣的把短刀递了过去,秦晓把上面那层颗粒小心翼翼的割了下来,保存好。
“走吧,去会一会那个钱菀青。”
“好。”
这会不用再通过竹林阵了,直通钱菀青的房间,房门紧闭,时不时的会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
“看来她是真喜欢钱守财,钱守财对她可以说是当做工具一样的榨干,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晓实在不理解这种奇怪的情感。
“我也不知道她想的。”
或许如果对象是你,也许我也会如此。
辜逢心下一片清冷,从秦晓脸上移开视线,敲了敲房间的门。
无人应答,哭声却是停了。
“我带了画过来,或许可以帮你。”
“什么画。”
“关于你的画,应该是钱守财为你画的。”
这条线路和他们之前玩的不一样,这条路的画有很多都是钱守财画的。
话落门应声打开,房间里一片漆黑,辜逢和秦晓嗅到了一股潮湿的气息。
两人在门外停了几秒,抬脚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大门关了,两人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画。”
秦晓和辜逢基本看不到钱菀青的脸,忽然感到周围寒风四起,有一双冰冷的手卷着潮湿的气息从两侧飞了过来。
再反应过来之时,手上的画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的油灯忽然亮了。
钱菀青就坐在床边一角,手里拿着那三幅画。
“这个是我生辰那天,他给我画的。”
“这个是我们出去玩的时候,这个是………”
她语气明显的顿了下,眼看着眼圈红了,豆大的泪珠悄然落下。
良久她擦擦眼泪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帮我,真正杀死他的人,已经被我杀死了,难不成你们还能让他复活不成。”
复活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画里重聚,并不是没可能。
钱守财干了这么多坏事,怎能轻易便宜了他。
辜逢顶着一张无害的脸,“我可以让你们永远生活在画里。”
“嗯?”
钱菀青眼睛忽然就亮了,她跳下床,尖锐的手指僵硬的卡在辜逢的肩膀上。
“要怎么做?”
“很简单把你和他都画在一幅画即可,只要在拜堂前完成即可。”
“你当真没骗我?”
辜逢瞅了眼已经有点泛黑青的肩膀,对身后要翻脸的秦晓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你觉得我打的过你吗?用得着骗你。”
“我不过是想早点通关出去。”
“不过呢,在这之前有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
辜逢见钱菀青面露狐疑,猜测估计以为他要耍什么花招,于是故弄玄虚的把那副画着陆锦的画拿了出来。
“陆锦?”
钱菀青一眼就认出来这脸部崩坏的人是陆锦,这条线路虽然两人爱情,但是好歹也算是从小认识,如此悲惨的呈现在钱菀青面前,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不会是他们俩吧,不然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藏在这人的画里。”
秦晓和辜逢纠结的神色撞在了一起,同时感慨了女人脑补起来真可怕这件事。
“不是的,是钱守财是他把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
钱菀青愣住似乎并不能接受这件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她眉头紧蹙,眉宇间尽是狠绝。
“胡说八道,钱守财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看你们不是来帮我的,是来找事的。”
说着扬起手掌,就要扇陆锦的脸,结果巴掌被隔空似的隔断在了空中。
钱菀青忽感到掌心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猛地抽回手,痛到脸色惨白。
陆锦化成一种武器后,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弱不禁风的陆锦了,即便不能呼风唤雨,也不会随意被欺负。
如今的钱菀青为了维护钱守财,怕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完全是油盐不进的地步。
“我们有证据,证明他说得是真的,”辜逢拿出证据递给钱菀青,“这便是那种有毒的药物,陆锦发现的正是这个。”
“你怎么证明这个有毒?”
秦晓一愣,好像确实不能证明这个有毒,就见辜逢淡定的回答道。
“你觉得没毒,你吃一个试试。”
“……”
“你不信我,你试试不就知道有没有毒了。”
“你怎么不试。”
“我又不傻,我觉得有毒我为啥要试。”
钱菀青:“……”
秦晓:“……”
陆锦:“……”
这话听着半点毛病都没有,可就是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
这种和谐的气氛是哪来的错觉,秦晓这种想法刚冒出来,辜逢就被钱菀青一手提了起来。
按在了案台上,“给我吃。”
说着捏了一把药往辜逢嘴里塞,与此同时秦晓开了枪,一枪定在了钱菀青的肩膀上。
钱菀青吃痛,药物撒了一地。
“我没事,怕是有些人要出事了。”
方才落在地上的药物和潮湿的地面发生了反应,泛起了黑死泡沫。有没有毒,真的一目了然。
钱莞青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却还是不相信钱守财是个小人,仿佛在她的眼里钱守财这个人完美到了,不允许别人说半点不是。
“比起我们玩的那条线的钱莞青,眼前这个实在有些冥顽不灵。”
秦晓跟辜逢吐槽了几句,转而盯着钱莞青一本正经的骂道,“他都有别的女人了,你还这么护着他,是不是蠢。”
“你说什么,他有别的女人了?”
方才还一脸无动于衷的钱莞青,登时像是浑身上下都长满刺的怨妇,一副要让秦晓说个明白的样子。
“对,不然他为什么宁死也不想和你结婚。”
钱莞青一愣,愣在了原地。
见状,辜逢凑到秦晓的耳边,轻声夸了一句,被秦晓按着头顺势揉了一番,紧接着胳膊就自然的搭在了辜逢身上。
“你看比如我们,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我们两个肯定是同生共死,任何人都别想把我们分开,只要他说他想进画里,我肯定眼睛不眨的往画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