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豆沙包包不负众望,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颤巍巍地举起了第三位流量的照片,“我最后一个墙头,影帝黄沛,如果他再塌的话,以后我就不追星了。”
看到这张黄沛的照片,洛央微微挑眉,微笑,“你的眼光很好,他跟前面两个不一样。”
【啊啊啊,我就知道。黄沛就是娱乐圈唯一纯白的茉莉花,谁塌他都不会塌。看他这迷离的眼神,快迷死我了。】
【终于有经得住主播考验的明星了,黄沛我粉你一辈子。】
【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还好黄沛人品过硬。咦,直播得好好的,主播你怎么打起电话来了?】
“嗯?”看见弹幕上的询问,洛央举着卫宣的手机,轻笑了声,“我在报警。黄沛自身吸-毒,且多次容留他人吸-毒,依照法律,他可能会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豆沙包包:“……”
弹幕:【……】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豆沙包包当场嗷一嗓子哭出声来,“我再也不追星了,再也不追了……”
弹幕:【……】
举报结束,洛央直接挂断电话,眼神温和地看向这位豆沙包包,“你如果不想追星的话,下半年我建议你专心搞事业。”
豆沙包包眼泪汪汪地看着洛央。
“我看你的财帛宫有黄气相连,下半年应该会走财运,好好把握住机会,你会发财。”
豆沙包包:“!!!”
弹幕:【!!!】
【嗷嗷嗷,能发财还追什么星?豆沙包搞钱重要啊,墙头塌就塌了!】
【就是,天大地大发财最大!】
见状,豆沙包包赶紧擦干自己的眼泪,瞬间满血复活,“主播放心,我再也不追星了,我会搞事业,搞钱,发财!”
“好,要加油。”
“嗯嗯!”
算完三个幸运观众后,洛央照旧毫不留情地下了播。
殊不知,此时的热搜早就因为她这场算命,乱成一锅粥。
#郑池嫖-娼#
#叶敏偷税偷税#
#黄沛吸-毒#
#娱乐圈百草枯豆沙包包#
#追星不如搞钱#等数个话题大爆,粉丝,吃瓜路人,狗仔,明星全都齐聚微博,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服务器直接被这些人挤瘫痪,程序员更是加班加地眼冒金星。
后来网友将这一夜戏称为顶流塌房之夜。
从这一夜开始,娱乐圈风气开始越变越好。
而洛央这个算命直播也因此爆红全网,连向来不问世事的玄门中人,都打起天师门的电话来。
“元胤,之前还说洛央小侄女不学无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小侄女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不错不错,元胤老儿你把小侄女教得非常好,连带着玄学都跟着一起大放光彩。看来年轻人的脑袋瓜就是好使一点,以前我们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的办法呢?”
“阿弥陀佛,张元胤,你们天师门真是出大名了。”
听着其他玄门大佬对洛央毫不吝啬的夸赞,掌门张元胤语气虽然与有荣焉,眼神却是一瞬间布满阴翳。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就是因为他这个二徒弟,忽然不按套路出牌,他布下这场局,才乱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决不能任由她继续野蛮生长。
男人猛地用力拍向桌面,随即拂袖,被他拍成齑粉的茶杯应风而落。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洛央为了赵青菊和她的瘫痪父亲,特地绕道带她去见了青青子衿和清纯男大。
那两人真的见了洛央,俱是满脸的兴奋。
尤其是清纯男大,甚至还想拜洛央为师,只可惜他并不是学道的材料,最终只能作罢。
前后耗费了小半个月,洛央终于将赵青菊安置妥当。
不过这半个月她也没有荒废就是了,除了没直播,她几乎是天天让卫宣教授她各种画符知识,两人甚至还用赵青菊老舅家的桃树,做了把趁手的桃木剑。
之所以一直狂补这方面的知识,主要是按照剧情,某岛国的那群阴阳师就快上天师门踢馆。
与其让卫宣带伤上阵,再由肖景元来出这个风头,不如从一开始,就让她上。
怎么说,洛父洛母也是曾经的玄门天骄,不学无术这么多年,洛央也该替父母长长脸。
何况,还能替卫宣规避一场祸事。
简直一举三得,嗯,压着不让肖景元出风头,也是一得。
洛央带着美好的期待再次回到天师山,没想到的是,岛国的那群阴阳师们还没来找茬,掌门张元胤倒是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原身她……
竟然在十六岁那年跟她的四师弟肖景元一块签署了道家婚书,偷偷放在三清像的后头。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①”
看着这样危言耸听的誓言,洛央只觉得头晕目眩。
眩了片刻,洛央忽然发现了盲点。
不是,上一世怎么没婚书这茬?原主倒是叫嚣过,可没一个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加上婚书始终找不到,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这狗屁婚书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还有,剧情里肖景元摆明就是负了原主,他咋没身死道消,还得道成仙了?
凭什么?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道家婚书。
◎先劈他。◎
“明明已经签下婚书, 为何不早些向师父禀明你二人情投意合?反而将其藏于三清像后,前几日若不是常明几个小辈打扫之际意外发现,央儿你和景元还要隐瞒为师与几位掌门到何时?莫不是真要为师亲眼看到你们应下毒誓才甘心?”
掌门张元胤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下方几人。
此刻的肖景元人已经完全懵了, 几乎是下意识往距离他不远处的洛央看去。
只是刚抬头,他的手掌便被李溪紧紧攥住。肖景元回首,恰好对上女生眼中的不安、荒谬与质疑。
李溪怎么也没想到,争来抢去, 本以为稳操胜券, 谁知自己竟是那个后来者。
景元与他的小师姐签过婚书, 她算什么?小三吗?
只不过这时, 李溪的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婚书是伪造的呢, 万一这只是天师门为了那个洛央,故意放出来逼退她的呢?
毕竟景元之前对他这位小师姐的嫌恶是实打实的,那么讨厌一个人,怎么还会跟她签下婚书?
可肖景元眼中浮现的歉疚击碎了李溪所有的侥幸,一切都是真的。在认识她之前, 肖景元就已经和他的小师姐签下道家婚书。婚书这种东西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如果不是真的曾经动过心,他不可能会签。
景元她知道,看着乖张随意, 实则自己不愿的事情,任何人强逼都没用。
譬如他之前认定自己, 所有人反对他都没有动摇。
这么想着, 李溪抓着男生的手缓缓松开。
她李溪虽然出身乡下,却也不是没有尊严和廉耻的人, 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后来者, 她宁肯提出。
谁知她的手才松到一半便被肖景元紧紧握住。
想到之前师父跟他说的, 小师姐故意亲近大师兄来气自己的行为,想到这婚书出现的不早不晚,特别像是洛央之前的行事风格,天生反骨的肖景元瞬间叛逆心起,“师父……”
“师父……”
洛央的声音与他几乎同时响起。
肖景元偏头,洛央却连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向前一步。
掌门捻着胡须,面露征询之色。
下一秒,洛央张口便道,“请恕徒儿以前一叶障目,目光短浅,浅薄无知。十六岁那年意外逮到只扑棱蛾子,就以为碰见这世上最美的蝴蝶。年少无知才会犯下此等弥天大错,现今实在悔不当初。还请师父,各位长老念在曾经我还只是个孩子的份上,原谅弟子的愚昧之行,尽可能帮我规避那不入轮回的毒誓。”
洛央话中的要素实在太多。
张元胤:“……”
长老们:“……”
肖景元,李溪:“……”
“何况。”洛央再接再厉,“先违背誓言的人又不是我,是四师弟。三清在上,若是真有人必须得应下毒誓,死无葬身之地,合该是四师弟。我是无辜的,师父、长老们可要为我作证。”
众人:“……”这还没真正结成夫妻,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还有央儿你甩锅的姿势为免太过熟练。
“胡闹。”
就在众人默然不语时,一道呵斥之声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不用抬头,洛央都知道搞事的是谁。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不出张元胤这老东西有猫腻,洛央怕是白穿那几个世界了。
一而再再而三,老家伙想要洛央像原剧情那那样,对卫宣不管不问,对肖景元纠缠不休的心思,昭然若揭。
看来是洛央能替卫宣修复丹田一事,搅乱了对方的安排。这不,连婚书都叫他翻了出来。
剧情中,原主一直对肖景元痴心不改,离卫宣远远的,婚书就没出现过。即便原主特地去三清像后面找了也没有。
“道家婚书岂是可以随意反悔消抹的?你们不怕誓言应验,为师怕。”张元胤掷地有声。
“反正我不怕,又不是我先违背婚誓。四师弟应该也不怕,如果连身死道消这种誓言都不敢违背,他凭什么敢说爱身边的李姑娘?”洛央义正严词。
肖景元,李溪:“……”
“胡闹……”
张元胤的声音刚刚响起,洛央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胡闹胡闹,师父你只会说这两个字吗?在我看来,这份婚书才是真正的胡闹。当初签署婚书的时候我才多大,十六,别说法定婚龄没到,那时我甚至都没成年,懂什么婚事嫁娶。现在社会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不违背妇女意愿什么的,没道理玄门之中连基本法律都不遵守,那不成封建残余了?所以啊,这份婚书算不得数。”
众人:“……”几日不见,为何央儿/小师姐的口才变得如此利落,他们竟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
张元胤眯眼看着下方的洛央,女生一脸平静,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婚书不算数,我也该下午休息了。奔波大半个月,连口热水都没顾上喝,就被师父你们叫来大殿。”
洛央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抱怨。
说完,洛央转头看向身旁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卫宣,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师兄,我们走吧。”
“央儿,你是否因为你大师兄才这般排斥这份婚书?”张元胤忽然开口发问。
“没有,我并不排斥婚书,我只是排斥四师弟。”洛央微笑。
肖景元:“……”
闻言,张元胤好笑地摇摇头,温和道:“既不喜欢你四师弟,那为师就不再勉强,若是结成怨偶就不好了。”
这么好说话?洛央诧异。
“只是你如今已是个大姑娘,有事无事总与你大师兄待在一块也不像话。现在虽不似古时迂腐,男女终究有别。”张元胤劝告道。
闻言,洛央眉头忽的皱紧,卫宣的唇角更是抿成一条线。
很快,于大庭观众之下,洛央蓦地转头向身旁的卫宣看去,四目相对,一人坦荡,一人温润。
“那……师兄,你喜欢我吗?”洛央突然语出惊人。
卫宣瞳孔骤缩,在场其他人也全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两人。
几秒的静默,对于此刻的卫宣来说却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自己微哑的声音响起,“喜欢,我喜欢你,阿央。”
洛央眼睛一亮,笑靥如花,“师兄,我也喜欢你。”
喜欢他解救原主时的善良本性,喜欢他教授画符时的耐心温和,喜欢他在网友谩骂时的庇护,喜欢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都能心领神会的默契……
很多很多。
洛央伸手牵住卫宣的,十指交握,举到张元胤面前,“男女有别,男女朋友没别。大师兄现在是我男朋友,还需要避嫌吗?”
“胡闹!”
“你如何能选宣儿?”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
“给我个理由。”
“宣儿他如今丹田已毁,无法修行,当初我亲口答应过你的父母要让你活得肆意快活,你与宣儿在一起,他如何能护你一生?”张元胤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顿时一脸歉疚地向卫宣看来,“宣儿,师父不是那个意思,师父只是……唉。”
真的做作!
老头子的演技,洛央看了都反胃。明明他之前说什么男女有别,就是为了引出这番话,还非要做出这副失言的模样,恶心。
洛央紧紧握住卫宣的右手,期冀给予他一丝能量。
谁料她的手指刚刚用力,卫宣立刻反握回来。
洛央转头,卫宣冲她微微一笑。说实在的,言语上的这点伤害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上一世,比这难听十倍,百倍,千倍的话他都听过,早已习惯。
相较之下,洛央那一句喜欢足够消弭所有如刀一般的言辞。
“我知道,师父,我并没有怪您。”卫宣看向上方的张元胤,“还请师父与几位长老多给我一些时日,我一定可以证明自己,往后能护得住阿央。”
卫宣眼神坦荡。
洛央却微扬起头,“什么护不护?我父母想要我活得肆意张扬,并不是一定要缩在他人的羽翼之下。师兄丹田破损又如何,我现在已经在替他修补。若是能修补好,那我们便能如我爸妈那样,相互扶持,直至生命终止。若是修不好,我也不需要师兄护,我可以保护他。”
闻言,卫宣的心脏在他右侧胸口,跳动得一下更比一下剧烈。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想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洛央紧紧拥入怀中,一辈子不松开。
可现在,他却连握她的手都不敢太用力,因为小姑娘最是怕疼。
眼瞅着这一对有情人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就连张元胤都不好再说什么,挥挥衣袖让几人先下去。洛央与肖景元的婚书只能暂时作罢,至于会不会遭报应谁知道呢。
“反正是他肖景元先出轨,天打雷劈也是先劈他。”洛央牵着卫宣的手,兴高采烈说道。
两人身后,肖景元、李溪:“……”
可能是洛央说得太多,李溪下意识一脸忧愁地看向身旁的肖景元,“景元,不若我们去找掌门等人,问问有何解誓之法?”
肖景元一脸复杂地抬头看了眼洛央离去的背影,“……行。”
解誓之法如何实行,洛央并不知晓,也没兴趣知晓,反正与她无关,洛央的主要任务仍然是跟着卫宣学习各类符篆术法。
婚书一事刚过去没多久,就听说岛国的阴阳师还有三日将至天师山。
其余玄门众人却在第二日的下午齐聚天师山,一方面自是为了观摩明天的比斗,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讨论到底有谁来替代丹田破损的卫宣出战,毕竟这可是事关国家荣誉的大事。
会议上,各大门派都推举出了自己的替代人选,但能代替卫宣的只有一人,为此大家不得不在提前先比上一场,角出第一名。
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然天师门看上去最吊儿郎当的肖景元拔得头筹。
天师门毁了一个卫宣,竟然又补上一个肖景元,这运气,实在是……
就在众人啧啧称奇之时,洛央忽然跳上擂台,冲肖景元勾勾手指,“来,四师弟,我俩比一场。”
“央儿下来,别胡闹。”张元胤呵斥。
“怎么就胡闹了?”洛央不服,“刚刚圆池大师都说了,能者局之。你又说要我活得肆意快活,怎么师父你一直都在骗我不成?我连跟四师弟比一场都不能?我就比。”
张元胤:“……”
“让央儿比,让她比,不就是切磋切磋嘛。”其他玄门大佬哄小孩一样哄着洛央。
直到肖景元被洛央从擂台上一脚踹下。
全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作者有话说:
红包~~
给张元胤赐个外号:胡闹哥。
◎骄阳一般的洛央。◎
洛央不紧不慢收回脚, 环顾四周,直至对上卫宣的眼,她的嘴角才微微上翘。
望着在擂台上闪闪发光的洛央, 卫宣双眸目不转睛,心头更是克制不住,油然而生出一股骄傲与欢喜。
这就是他喜欢的姑娘,优秀到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让所有人都看见她的出色。
此时洛央已经将视线从卫宣身上移开, 看往那些目瞪口呆的玄门大佬, 清了清嗓, “擂台我赢了, 既然如此,明日是不是该由我代替大师兄,迎战那帮阴阳师?”
听闻洛央之言,青山寺的圆池大师,龙虎山冲一道长等人还没反应过来, 张元胤率先站了出来,“不可。比斗一事,稍有差池,性命难保。当年我等答应过洛兄, 要将央儿你好好养大成人,怎可置你于那种危险境地?今日擂台, 切磋为主, 你四师弟对你多有忍让。可明日乃是殊死搏斗,若你出了什么差错, 叫我等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洛兄?”
张元胤摊开双手, 满脸忧虑。
洛央差点没被这人的冠冕堂皇气笑, 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下方的张元胤,语气里带着疑问,“师父,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想护我还是害我?”
张元胤心头一凛,“央儿,何出此言?”
“何处此言?惯子如杀子的道理,大家都懂。从小到大,整个天师门在你的带领下,几乎把我宠到天上去,要星星不给月亮,却也养成了我娇蛮任性、自私自利的性格。甚至因为我嫌学习太苦,您就主动将符篆术法、五行八卦剔除在外,只让我一直吃喝玩乐。”
“四师弟不喜欢我,喜欢李溪姑娘,你却还要将我与他凑成一对。得亏我现在清醒过来,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恐怕真的会继续追着四师弟跑,直到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我想参与比斗,您又不准,担心伤及我性命。您总是嘴上说为我好,实际没有一件事,让我真的变好。”老东西叽叽歪歪没完没了,洛央选择在大庭观众之下扒掉对方一层遮羞布,反正她现在是口无遮拦的人设。
虽然一时半会不会让他伤筋动骨,但好歹在所有人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反正本来姓张的对她就是居心不良。
不然为何他对她总是一味的溺爱,不,那都不能叫溺爱,而是捧杀。
至于为什么捧杀她,洛央暂时还不清楚。
毕竟原剧情就介绍得挺语焉不详,所以洛央先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不去想张元胤的背后动机,她只看结果,只看原剧情中到底谁得到了最切实的好处。
李溪与肖景元。
肖景元洛央还能理解,毕竟他的出身不错,又是张元胤的四弟子。那这个李溪就有点意思了。
不仅占据了原主的玄阴之体,最后还得道成仙了。
这让洛央不得不怀疑,背地里她与张元胤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这层关系直到剧情结束也没暴露,张元胤到底在隐藏什么?
片刻功夫,洛央心中百转千回。
下方的张元胤却早已难以置信地向她看来,“央儿,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想为师?”
“我也不想这么想师父你,可师父你做的事情就是让我不得不想。明明就是你们定下的规矩,擂台能者居之,我赢了就说这局不算。话里话外,还一股四师弟谦让我的意味。四师弟,如果你不服,我们完全可以重新比过,我无所谓。”洛央径直看向下方的肖景元。
张元胤不要脸,肖景元还是要的。
不管洛央怎么邀请,他都没有再上擂台。再没有人比他这个亲身经历者的感受来得深刻,小师姐她是有真本事的,并非侥幸。
想到这,肖景元看向擂台的眼神顿时有些复杂。
洛央对他的视线毫不在意,“我听冲一道长说,明日比斗,于情,事关国家荣誉。于理,我打败了头名肖景元。因此,我替代我大师兄卫宣迎战岛国阴阳师,合情也合理。当然,如果有人对我的实力有异议,欢迎大家攻擂,我随时恭候。”
之后确实有几名小辈在自家长辈的默许下,冲上台来。
只可惜这些人比肖景元都不如,每一个在洛央手上没过几招,便被逼下擂台。这让所有人明白,洛央之所以会胜过肖景元,绝非对方谦让之故。
“还有要攻擂的吗?”候了许久都没见有人再跳上擂台,洛央等的无聊,只得开口吆喝一声。
见她话都问出来了,依旧没人上来,洛央的嘴角瞬间上扬,“承蒙大家厚爱,既然如此,明日那就由我来代替师兄,迎战岛国阴阳师。”
擂台之上,洛央的衣摆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浑身散发着满满的自信与张扬。
看着这样的洛央,冲一道长几人恍惚间竟有种,看到洛央的父亲,那位曾经的洛氏天骄的感觉。
几人待洛央下了擂台,纷纷递送起自家的法宝来,不为其他,只为明日比斗护住洛央的小命。
边送礼物他们口中还边不停赞叹,洛央有其父母的气韵,没堕了洛氏的名头,并让她明天好好比,以后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他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见这副场景,张元胤的老脸顿时青一阵紫一阵的。
他哪里不清楚,洛央之前的那番话分明是让这群老家伙听进了心里,对他也有了些许不满。
而洛央从不知矜持为何物,一群玄门的顶尖人物让她问,她当即就把之前积攒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
有了这群大佬的教导,洛央瞬间茅塞顿开,对明天的比斗也更多了一份信心。
这些玄门大佬听完洛央修行所遇到的问题,心中大讶,对洛央的天赋又有了新的认知。没记错的话,洛家丫头术法学得并不久,就已经有现在的成就,要是幼年有人加以教导,而非放任……
这样一想,这群人对张元胤的意见就更大了,好好的一个学道苗子,差点被他糟蹋了。
但因着张元胤曾经温文君子的形象过分深入人心,大家倒没往捧杀上想,只一门心思觉得,张元胤的性子实在绵软,不适合教孩子。
张元胤也真是能屈能伸的性格,一察觉到大家对他的观感产生变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竟主动上前跟洛央道起歉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是他想岔了,他原以为洛央更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却不曾想,曾经只知道漫山遍野撒着欢跑的小姑娘也长大了,变得上进,自己还总拿老眼光看待她,以为洛央还是曾经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一切都是他的错。
又打了感情牌,又点名以前不是他不教是洛央不学,张元胤不愧是张元胤,本事还是有的。
面对长辈的低头,洛央能怎么办,还不是像个父亲把他原谅。
当天晚上,心怀鬼胎的张元胤睡没睡好洛央不知道,她倒是一夜好眠到天亮。刚与卫宣一块吃完早餐,就有人来通知,阴阳师贺茂一族人前来天师门讨教。
来得正好。
洛央霍然起身,一旁的卫宣立刻抓住她的手。
洛央低头。
“小心。”
“放心,师兄,我心中有数。”洛央反手握住他的,顿了顿,忽然弯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猝不及防的一吻,叫卫宣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做什么?”他听见自己声线微哑地问道。
“唔,幸运之吻。”
“是你上场不是我,就算有幸运之吻,也该是……我亲你。”卫宣微一偏头,便触上洛央的唇角,“祝阿央,旗开得胜。”
“嗯。”洛央抬手碰了下嘴角,笑着点头。
各大玄门中人,候了几分钟,才终于等到洛央出现。
今日的小姑娘身着一身水墨风长袍,及腰的长发用一支桃木簪半绾着,余下的头发全都披散在肩头,飞身上擂台时,端得是一片英姿飒爽,利落乖张。
只见此时擂台上站着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阴鸷少年,黑眼圈又深又重,看见洛央,眉头瞬间狠狠皱到一块,“卫宣?”
少年的华国语口音很重。
“卫宣,你要找我师兄?”
“只要,卫宣。”
少年神情执拗。
洛央当然明白他的这份执拗来自何处。六年前,少年的哥哥,当时岛国名声最盛的阴阳师贺茂昂就是败在了卫宣的手底下,从此一蹶不振。眼前这个少年来华国,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卫宣,为了消除他哥哥的心魔。
剧情中,也是他,差点杀了卫宣。
“你只想跟我师兄比,不想和我比?”洛央询问。
从翻译的口中听到这句询问,少年用力点头。
“可我师兄不是什么人都出手的,你只有先打败我,才有资格跟他打,明白吗?”洛央微笑。
“打败你,一个女人?”洛央听得懂岛国语,见这人满眼皆是对女性的轻蔑,洛央差点没被气笑。
反正语言不通,她就不打嘴炮了,直接手上见真章。
岛国阴阳师也会画符篆,不过他们画的符大多是用来召唤各类式神来替他战斗。
譬如犬鬼,魅妖,地缚灵等。
这些穷凶极恶的怨魂刚被召唤出来,洛央便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气温骤然低了几个度。
双方仅对峙半秒,那似人非人,似犬非犬的犬鬼便径直向洛央扑来。
洛央一手桃木剑,一手符篆,毫无畏惧地迎面而上……
近半个小时的比斗,少年的式神被洛央打得破破烂烂,洛央也没好到哪里去,桃木剑豁了道口子,符篆也即将告罄。
在座的都是大佬,自然能看出少年远比他的哥哥贺茂昂难缠。
“这是你逼我的……”少年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洛央,抬手飞起一张黄符,便开始画起复杂莫辩的符文来。
式神还未召唤来,洛央就已经先一步察觉到一股极阴冷的气息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