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危险又迷人—— by一棵番茄树
一棵番茄树  发于:2023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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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先前嚣张之态。
谢司逾眸光冷淡,仿若什么也不放在眼底一般。
他站起身,脚步沉稳,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哪怕他跪了一天一夜,膝盖严重受损。
男人所过之处,众人无不自觉让路。
甚至下意识垂眸,不敢与其直视。
这里可是西厂的大本营,不得不说,挺丢人的。
上首,王督主的心腹便不甘心道:“督主,就这么放了那谢司逾?”
王督主把玩着手中酒杯,眼底满是不怀好意。
“且等着吧。”
谢司逾走出宫殿门口后,早已等候在外的东厂诸人连忙跟上前。
“督主!”
众人目光不乏担心。
谢司逾对众人视线视而不见,沉步向前,仿若从未喝过酒一般。
见状,众人松了口气。
心腹便急忙汇报,谢司逾也神色如常地听着。
说到最后,心腹忍不住提议:“督主,陛下对咱们有了成见,贵妃不在,我们不如学习西厂,也……进献两个美人?”
下意识地,谢司逾眼前浮现出那张总爱蹙眉、怨念看他的芙蓉美人面。
脚步微顿。
心腹以为有戏,连忙道:“西厂这次行动,就是攀上了那柔妃,我已经找到几个绝世美人,到时候献给陛下,必能扳回一局!”
谢司逾轻嗤。
论美,谁又能及得上她。
随意甩过披风,他沉声道:“这件事,不许再提。”
“这仇,当由我亲自来报!”
心腹不敢多言,但看着气势凛冽的督主大人,心底却也安心了几分。
督主说的,必能成真。
谢司逾本想出宫,但脑海里浮现了那张美人面后,似乎便再也无法消退。
他本就不会委屈自己,想想也有七八日没见那小兔子了,便大步朝着承乾宫走去。
这里已是他的地盘。
纵有那小丫鬟瞧见他,也只低着头,不敢多言。
谢司逾大步来到主殿。
曾经,借助贵妃之势时,他心底厌恶此地。
而现在,不过月余,他竟觉得这里无比亲近。
站在主殿门口,谢司逾正待推开。
但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传来一股躁.动。
很异常。
是让人发毛、无处宣.泄的躁.动。
下意识的,谢司逾想起了那三杯酒。
脸色蓦的暗沉,谢司逾握紧了手,恨不得转身去剁了那姓王的狗头。
看着殿门,那双墨色瞳孔,眼底情绪不明。
这药倒真极有效。
他的脑海里,竟全是那人的模样。
谢司逾正待转身。
但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道轻柔、试探般地声音。
“……督主?”
那一瞬间。
躁.动,瞬间淹没了谢司逾。明明是深秋,却热得难受,他下意识抬手,扯开了那束好的乌纱帽。
一头乌发,瞬间倾泻而下。
轻挑的桃花眸染上酒意,那璨璨如冰,也终究融化。
冰冷的谢督主,瞬间变得阴柔而惑.人。
而他的脑海,也操控着手。
——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女主感情渣。后期还有江湖剧情(第一美人hhh)(死遁强取豪夺yyds)(然后帝王寻找惊鸿一瞥美人啥的),厂花和举人(后期状元)确实是兄弟,厂花毕竟是真太监,会有阴郁不甘给女主找人情节,女主已经在慢慢觉醒了(从前是个沉默棋子,厂花带她学习,已经开始有了改变,和原著完全不同),她会黑化,会成长,会成为野心家,执掌大权。
基本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爽点和我想写的,伏笔主要是武林和朝堂的一些联系和阴谋,我尽量写全点,因为快穿,所以爽点也会很快到达。
然后公主是原著女主,谢举人是原著男主,原主是炮灰,剧情会比较drama。伏笔也挺多的,不过会写得很快,毕竟是快穿嘛~啵啵啵!

第37章 入宫顶替贵妃姐姐的沉默棋子(武侠+东厂)03(四更合一!)
◎墨墨死遁!(开启江湖线!◎
往常, 苏子墨休息得很早。但今天,想起那跪了一天的谢督主,她莫名生出许多感触。
那般可怖、高高在上的宦臣, 在圣上面前,却也如此渺小。
贵妃亦是如此。
那她呢?一年后, 她究竟能和母亲团聚,能够无忧无虑地嫁人吗?她能够….从这浮沉的宫中脱身吗?
第一次,苏子墨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未来。
想得多了点,也就迟迟没有入眠。
亥时一过, 正待入眠之时,小姑娘却又听见了宫外的脚步声。
她的听力极好,自然辨别出这是谁。
谢督主。
不知怎的, 见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苏子墨下意识喊道:“……督主?”
有些紧张,有些疑惑, 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一道黑影逆着月光, 缓缓踏入殿内。
谢司逾的脚步声从来都格外沉稳。
苏子墨知道,这位督主大人,也是皇城赫赫有名的高手, 据说他一年被刺杀上百次, 从未逃脱——指的是杀手。
宛若他那冷淡清浅的眸光, 谢司逾这个人, 是有些内敛的, 收着内劲,宛若蛰.伏的凶兽。
但此刻, 苏子墨不期然间发现, 那头凶兽, 似乎苏醒了。
他的脚步声带上些许凌乱,失了节奏,仿若没了分寸。
苏子墨有些愕然,但想起传闻,她便了悟。
想必跪了一天,他的膝盖也受伤了吧。
逆着光,看着那一步步走近、披着黑发的男人,苏子墨试探着道:“督主,您的腿……?”
男人并未说话。
但他的气息,却缭乱了几分。
安静的殿内,少女轻柔而关怀的话语,像是篝火上助燃的木柴。
脚步微顿,他并不多言,而是继续朝着殿内走来。
这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
除了第二次见面时的鞭.子,之后几次,谢司逾都很守礼,从来只在书桌附近活动。
苏子墨几乎忘了,他也是个男人,残缺的男人。
此刻有了警觉,她便下意识攥紧了被角。
等男人靠近以后,她便也看清了他的脸,蓦的,少女瞪大了眼。
男人乌发披散,阴柔之余,眉眼越发昳丽。眼角泛.红,瞧着比之贵妃的娇媚,几丝冷意反倒更显惑人。
最妙的是,那原本冷淡的眉眼,璨璨若冰山,冰山却已然融化,水.意盎然。
苏子墨似要溺入其中。
但瞥见不远处挂在墙上的鞭.子,她又蓦的回过神来,下意识道:“督主,夜色已深….”
您还是回去吧。
男人却似没听见般,依旧一步一步地靠近。直到床.榻边沿,他才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高大的身躯带来极度的危机感,他的眸光,也仿若噬人一般。
苏子墨成了那猎物。
大脑曾经的迟钝,给了苏子墨一种保护般的缓冲层。
看出男人的异样,她不禁脑海里胡乱猜测起来。
说实话,禁.药的可能性最大,可、可督主他分明也不是男人……
脑海里思绪纷飞,苏子墨坐了起来,保护般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背抵着墙壁,眼神戒备。
这般戒备、这般谨慎、这般距离,与起初那轻柔的少女截然不同。
谢司逾蓦的回过神来。
看着那皎月般的美人,谢司逾的大脑像要炸了一般。
他的内力极强,真气也仿若自毛孔发散出来。可比起这些炙.热,更为显著的,是身.下,身.下的毫无动静。
没了那玩意儿,又谈何动静?
脑海里充满了少女的身影,身体的各个部位,也都叫嚣着什么。可唯独需要它卖力的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从前,谢司逾并未觉得净身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他获得了权势,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
他并不比谁差。
宫内,其他太监或阴鸷、或变.态,皆为少了那玩意儿,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谢司逾从未这般想过,他只会为了权势折腰。
可如今。
看着那绝色少女,他蓦的醒悟过来,净身究竟意味着什么。
浓烈的遗憾蓦的浮现。
——不。
这不是他的想法,只是药的原因罢了。
谢司逾劝服自己,看出少女的戒备,他便也停住了脚步。
他不能像野兽一般,无法控制自己,被药扰乱思绪。
但太难了。
真气发散,却愈发觉得空.虚。
他什么也做不了,却也想让人抱一抱他,碰一碰、触一触。
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督主大人,因着药.物,也成了想要撒娇的小宠。
可少女不愿制服那野兽。
突然,谢司逾的眸色蓦的一暗。
或许因着太过谨慎,将被角攥得太近,少女脚.踝处,不期然露了出来。
那莹白,在暗沉的殿内,宛若会发光一般。
谢司逾难以自制地被吸引。
像是黑夜里,追逐着火光的兽,等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那火光之上。
“啊!”
少女受到惊讶,蓦的将脚.踝后缩,可惜她的力量,又怎及得过对方?
谢司逾闭上眼。
黑发披散,眼角泛.红,有泪意涌现。
他的手几乎有些痉挛一般。
意志在说“退”,身体在说“进”。作为执行者的手,逡巡不定。
拇指难.耐一般地摩.挲了一下那丝绸般的肌.肤。
谢司逾闭着眼,突然道:“如果你去参加对食之选……”
后面的话,他没说。
或许是因为开口的刹那,他便意识到了不妥。
但因为一种隐秘的期待,谢司逾也没收回前半截。
苏子墨却冷静下来。
看出男人的克制,她声线清冷,提醒道:“督主大人,我现在是苏贵妃。”
她加重了“苏贵妃”三个字。
宛若有轻叹响起。
谢司逾想,这小兔子,可真笨呐。
若他真的想,一个贵妃,如今又算得了什么?
可对小兔子来说,便以为是自己搬起了一座大山,足以摄敌。
其实只是空纸罢了。
但他却也不忍说穿。
谢司逾起身,目光扫过墙壁,他大步走去,拿下那长.鞭。
然后递给了苏子墨。
“既如此,便麻烦你了。”
高高在上的厂花大人,如同小狗衔着牵引绳一般,递到主.人面前。
一回生,两回熟。
虽然不明白,此刻无人监.听,为何还要抽,但苏子墨还是应了下来。
抽鞭.子,起码她自己没危险。
可才挥动,厂花那淡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别抽床.榻。”
“抽.我。”
苏子墨愕然。
她蓦的抬眸,便见男人泰然自若地脱.下蟒服,仅着一身白色亵.衣。
他的身躯依旧挺拔,开口的话却如此荒谬。
他张开手臂。
宛若等人来宽衣一般,轻轻垂眸,对着那纤细的少女道:“这一次,抽的是我。”
这一切的发展都太出乎意料了。
最出乎意料的是,苏子墨居然下意识抬起了手。
“唰——”
第一声。
“啪——”
这一次,鞭.子打在了亵.衣之上。
男人眉眼未变,淡声道:“没吃晚饭?”
这一声,成功让心有忐忑的苏子墨激起怒意。
她咬牙,铆足劲,挥下第二鞭。
见血了。
谢司逾并未用真气护体。
此刻,便有血迹,缓缓渗出。
白衣、乌发、血迹。
眉眼昳丽的、高高在上的、睫毛微颤的,谢督主。
这一幕。
莫名的,让苏子墨的心,颤了几秒。
18岁的少女,即便长在深闺,其实也足够感受某种趣味了。
苏子墨压下杂七杂八的念头,径直抽了起来。
谢司逾不喊停,她便继续。
就像与谁争口气一般,这一刻,苏子墨心底悄然生出一个念头。
——他不喊停,她便愈发用.力。
一刻钟后,白衣上血迹愈发多、苏子墨手也无比酸痛之际,一声闷.哼,自男人喉.间溢.出。
苏子墨的身子一麻。
似有电光窜过,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鞭.子掉落在地,少女踉跄着坐回床.榻。
而谢司逾,也睁开了眼。
抽他之举,本也是为了抑下某种冲动。
谢司逾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同时,也可以锻炼某只兔子的胆子。可此刻,看着那脸颊绯.红、汗珠岑岑的少女,他起初所有的疼痛,都转换成了另一种意味。
这不是惩罚。
根本抑制不了。
谢司逾穿上蟒服。
他蓦的起身,再不看一眼那撩动心神的少女,大步朝外走去。
若这样下去。
一整晚,这药,都别想解掉。
殿内恢复平静。
苏子墨缓缓回神,目光望向那染.血的长.鞭。
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又有什么变了。
逐渐聪慧的少女,也慢慢看见了,另一扇门的打开。
没有娘亲教导,她却亲自摸索着,缓缓打开。
翌日,玉棋来伺候她时,为她更衣后,面色有些微复杂。
片刻,她低声道:“苏姑娘,你今年多大?”
苏子墨道:“十八。”
玉棋笑道:“在宫外,你这般年纪的姑娘,多半都当娘了。”
笑容缓缓隐下,玉棋留下一句“你稍等”,便走出了殿外。
很快,她又走了回来,神神秘秘地递给了苏子墨一个小册子。
“苏姑娘,我且与你说,这太监啊,有时候,也是能和姑娘成事的。”
“这对食,可不是苦了宫女,那也有趣儿的,否则的话,你当宫女们都是傻子不成?”
趣儿?什么趣儿?
苏子墨从来只知琴棋书画上可以有所趣味,还不知道其他的是什么呢。
等玉棋离开后,怀着好奇,她翻开了小册子。
少女瞪大了眼。
看着看着,她愈发入迷,昨晚看见那撩人督主大人后的感觉,似乎又来了。
少女阖上了册子。
她心底的震撼,不可谓不轻。
苏子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这些距离她还太遥远,她现在,还是想想该如何出宫吧。
若不早日离开,在这噬人的宫殿,她总有无法独善其身的一日。
苏子墨的心神蓦的定了下来。
怀胎十月,现下十月,贵妃娘娘想必明年五六月间,便会回宫了。
在那之前,她得想办法脱身。
苏子墨下意识地整理起自己的优势。
脑海里浮现一抹身影。
除了与谢督主莫名的交集,整日待在宫殿的她,似乎完全没有别的优势。
既然有了优势,就应该强化。
强化……便是与那人愈发加深联系。
经过昨晚,此刻的苏子墨对谢司逾已不再畏惧,起码畏惧少了七分。
下午,又有锦衣卫过来。
这次除了带来书籍,他还带了许多的首饰、珠宝。
瞧着,倒是比贵妃宫殿留存的一些,更为精巧。
等那人即将离开之时,苏子墨便唤住了他。
“你和督主大人说,我晚上,有事找他。”
这是苏子墨第一次这样提要求,第一次和冷面荷刀的锦衣卫交流。
但开口后,见男人沉默点头,她也松了口气。
小册子上写过。
做,可以加深感情,若无感情,也会做出来。
她没打算做。
但谢司逾昨天的举动,却隐约有了那种苗头。
她想利用。
而今晚,看对方能够过来,便是一种初步的试探。
昔日沉默的棋子,在督主的教导、书籍的指导下,逐渐褪.去尘埃,亮出珍珠般的光芒。
又或者说,那异界灵魂,也悄然发挥了自己独有的特质,谁又能说得清呢。
接下来一整天,苏子墨看书时都有些浮躁。
她便索性阖上书,开始练字。
也算是沉淀自己的心性。
而傍晚时分,苏子墨听见了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她的心,便定了下来。
将最后一笔字写就,少女抬眸,浅笑道:“督主。”
与昨晚一般。
同样的一声“督主”。
甚至比起昨天的试探,今天这声……更像是掺了蜜一般。
谢司逾以为她会恼怒。
过来前,他分神想过她可能有的反应。打他、哭闹、沉默……唯独没有想过这般自然熟谂的态度。
一时间,男人沉默下来。
苏子墨敏锐地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谢厂花自然不会去打自己,他身上的血气,是别人身上的。
想必昨天那折.辱他的人,此刻都不大好过。
苏子墨已经能够很自然地面对这些场面了。
她伸了伸手,泰然自若:“昨天的事……”
“是我失态。”
谢司逾蓦的开口。
谁知少女摇了摇头:“我并不怪督主。”
“督主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谢司逾微怔,心底,似有什么被轻轻触动。
即便面前的美人依旧戴着面具,面容平凡清秀,可那双灵毓的眸子,却怎么也无法遮挡。
眸底的情绪,也无法作伪。
谢司逾沉默,苏子墨却自顾自地说着。
“我已想明白,纵然督主身居高位,却依旧与我一般,在这宫中,身不由己……”
她不动声色地暗示着。
谢司逾是御前红人,最懂琢磨人心,怎会听不出她的潜台词?
明知少女有别的心思,可或许是太久没人在他面前这般,或许她是特殊的…总之,谢司逾并未阻拦。
他甚至有了期待。
说出目的吧。
有欲.望的人,最容易掌控。他追求的权势,不就是为了满足人的欲.望吗?
若她亲口说出,若他帮着完成,那么,她便也会离不开他了吧?
“我虽然衣食无忧,可我娘亲….”
谢司逾心底一定。
他平静道:“你的娘亲,我会帮你安排妥当。”
苏子墨微微愣住。
这么简单吗?她话都还没说完呢,传闻最是阴晴不定的谢督主,居然这般好说话。
但能得到允诺,她还是非常开心。
“我娘亲住在苏府西边,在一个小院子,被严密看守着……”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最后抬眸,小心翼翼道,“我爹是宰相,真的、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区区宰相。”
男人声线冷淡,苏子墨却仿佛听出了其中的狂傲。
那主宰了她们母女二人命运的权臣,在眼前男人口中,如此不堪。
苏子墨也第一次尝到,所谓权势,竟是这般滋味。
而操控权势的,便是爱。
便是欲。
虽然有所了悟,但小姑娘毕竟第一次尝试。
于是她试探着道:“督主大人,要不,要不我再抽你一次?”
谢司逾微怔。
随即,男人蓦的笑了出来。
他眉眼昳丽,笑容太大,眼角绽开浅浅细纹,比起曾经的冰冷,莫名的,苏子墨从他身上,感受到些许亲近。
似乎,这才是真实的谢司逾。
不是所谓谢督主。
是可以对她予取予求的谢司逾。
谢司逾并不觉得带走宰相的侍妾是件多么难的事。
于是第二天,听到手下汇报后,他蓦的抬起了头。
“人不见了?”
属下战战兢兢,谨慎道:“苏府对外的说法是,数日前失火导致死亡。我们探查后,在现场发现了打斗痕迹,找到了这个。”
他递上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几片树叶。
正常的树叶,脱离树干后,便会逐渐凋零、枯萎。
而这片叶子,却始终保持翠绿,与周围的落叶格格不入。
很显然,这是真气灌叶的结果。
谢司逾亲手拿起那片树叶,细细探查。
“江湖的人…”
他的声线莫测,寒气扑面,下属抖个不停,连忙道。
“督主!肯定是西厂的人!西厂与江湖势力勾结,故意想……”掳走您的人。
他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一片翠绿的叶片飞去,蓦的钉在他的喉.间。
“无用之辈。”
冷冷落下几字,谢司逾站起身。
既答应了小兔子,他当然会做到。
西厂,也该识趣些了。
谢司逾暂时没将容愫的事告诉苏子墨。
而另一边,玉棋却悄然探听到了这些事。
她的脸色也是一变。
何方势力,居然率先抢走容愫!
玉棋当然不是贵妃的人。
如果真是,她此刻早就想办法跟随贵妃出宫了。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谢司逾罢了。
与玉琴那愚蠢的恋慕不同,玉棋有任务在身。
身为妙诀山庄的人,她此行任务,便是调查谢司逾其人。
继而,让他为她们所用。
谢司逾当然很难接近。
即便在他未曾起势之时,玉棋留在承乾宫,数次与他见面,也很难搭上话。
好在苏子墨的到来,让她看见了希望。
一个伪装了面容的、单纯无知的少女。
想不到却出人意料地对了那阴鸷督主的口味。
玉棋并未看见苏子墨面具下的容貌,但那也不重要。
她一步步,从旁协助,便是要让苏子墨成为谢司逾的软肋。
很显然,目前非常成功。
玉棋背后的人也非常高兴。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拿捏住苏子墨。而她的母亲容愫,就是最好的人选。
可就在山庄派人去苏府时,却发现容愫早就不见了!
要不是跑得快,去探查的人甚至差点被东厂的锦衣卫发现。
现下,任务陷入凝滞。
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
将苏子墨,从谢司逾身边带走、控制,成为挟持他的存在。
想起那目光依恋的少女,玉棋心中有一丝不忍。
但为了山庄的大业,对不起,她不得不这么做。
这里毕竟是皇宫,妙诀山庄的人安插.得再深,也不能轻易地带人出宫,更何况是东厂督主心尖的人。
半月后,花灯节设宴,东西两厂护卫。
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拜托谢司逾办事后,苏子墨和他的关系越发亲近。
对这位厂花,她也逐渐摆脱陈旧看法,有了新的发现。
比如谢司逾其实很擅长作诗,文采惊人,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询问后,苏子墨才得知,他入宫前竟也读过不少书。
这年头,能读书的家庭并不如何贫困,也不知他为何会净身入宫。
谢司逾虽然总是冷着脸,但他笑起来是极好看的。
不知不觉,苏子墨目光便软和几分。
她当然喜欢那墙下抬眸的温润谢举人。
但谢司逾,也着实可怜。
他不是男人,她与他相处,并无不妥。
慢慢的,两人关系越来越近。
在数日后,依旧是谢司逾醉酒来此,看着那张昳丽的脸,苏子墨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
男人蓦的抬眸。
被他专注地凝视着,苏子墨的心底越发悸动。
不是感情。
单纯为.色所迷。
事情的发展逐渐超出了控制。
起初,谢司逾尚且克制,想要拒绝。
到后来,他却反客为主。
说白了,苏子墨也就点理论知识,只是白纸一张罢了。
谢司逾当然也是白纸,但终究在这宫中,看得多了。
他知晓如何抚.慰她。
没有那物,但手.指,却也是个妙处。
习武的、粗糙的指.节。
苏子墨感受到了真正的愉.悦。
月光洒落,水.光.莹.润。
那高高在上的督主,却服.侍着一个小小的棋子。
片刻,他轻轻抬手,揭开了少女的面具。
那张绝色美人面上,是他写就的情绪。
谢司逾的动作一僵。
随即,他收回手,在少女惊讶、不满的视线下,俯身,换了唇。
这是他的臣.服。
谢司逾是个妙人。
苏子墨这些天,恨不得天天看见他。
而从他口中,她也得知了不少消息。
一次,她随口问道:“督主,我娘亲安排好了吗?”
男人为她梳发的手微顿,片刻,清浅地应了一声。
苏子墨便松了口气。
只要娘亲无碍,她便放心了。至于她何时出宫,现下倒也并不急。
或者说,其实现在的苏子墨,还没狠心到那个地步。
无论是留恋于谢司逾的服侍,还是不忍他孤身处于深宫,总之,苏子墨暂时没提这件事。
就连谢司逾,都不知晓,她竟有那般心思。
花灯节前两日。
宫内又起了风波。
经钦天监探查,皇宫西南方,有一物件妖邪,导致天象紊乱,有扰乱大烨朝国.运之势。
西南方….是西厂王督主的住处。
兆麟帝非常重视。
他特意派了谢司逾去查探,随即,便在王督主的家中搜出了一个针扎玩偶。
最重要的是,那玩偶,穿着龙袍。
说实话,兆麟帝特意派与西厂不和的东厂去查探,本就没有打算放过西厂的意思。哪怕他真的清白,东厂也会让他不清白。
毕竟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西厂和东厂,就像他手里互相抢骨头的两头狗似的。
谢司逾数日前丢过脸,也该轮到王督主了。
即便如此。
看见玩偶后,兆麟帝还是勃然大怒。
听在场的宫人说,圣上摔碎了数个花瓶,踹了十几个宫女和太监。
最后,要不是谢督主阻拦,他几乎想要立刻斩了王督主。
谢督主表示,一个阉.贼,按理说不该有这般胆量,毕竟就算得了皇位,也无法传下去。
因此,背后必定还有其他人,保不准便是什么王公贵族、权臣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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