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小狗腿)233察觉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大佬,您有什么疑问吗?】
少女轻轻睨了他一眼。
就拿一眼,系统233感觉自己浑身有电流划过!
可恶,不对啊,难道他漏电了??
苏子墨在兽世愉快地度过了一辈子。
但此刻,她却想起了祭台之上的那一幕。
“你说,这些男主们,会穿越吗?”
系统233一愣,快速地在系统论坛里搜索着,回复道。
【当然是有机会的!那可是身负大气运者!不过每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有可能被排斥哦。】
系统233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其实有时候,任务者也会被世界意志排斥,有的世界意识弱小,有的世界意志强大,比如……额。】
愣了一下,系统233继续道:【比如您经历的上一个世界,兽神便是意志化身,兽人们都有信仰,那个世界的意志就比较强大。】
后面的话系统233没再说,但两人都明白。
那次献祭,其实就是意志在排斥苏子墨。
如果是原女主白诗诗献祭,绝不可能死亡。
意志将白诗诗送走,想让苏子墨通过献祭,离开这个世界。可惜最终焰炙这个男主顶上去了,意志只能无奈妥协。
一般遇见世界意志阻挠这种情况,任务风险都很大,但成功率也非常丰厚。
想起即将收到的丰厚气运,小破统眼睛都直了。
苏子墨轻轻颔首。
随着回到系统空间,那部落之花拥有的情绪,也逐渐淡去。
到现在,她甚至完全不在意焰炙是不是她认识的人了。
于是少女温柔地笑笑:“继续下一个世界吧。”
情绪充沛的滋味,还真是愉快呢。
少女身影消失。
系统233这才松了口气,打算快乐得收取世界赠与的气运。
谁知,这一次,幽蓝色的气运里,居然夹杂了别的颜色!
系统233愣了愣。
【咦?怎么这个气运那么熟悉?】
小破统仔细扒拉扒拉,便发现这兽世的气运里,居然夹杂了一丝第一个世界的气运。
他没多想,索性将那气运全部给了苏子墨。
系统233更没想过,原本便需要牺牲的兽神献祭,为何焰炙这男主,竟侥幸逃脱。
如今是大烨朝的第七任皇帝,兆麟帝。
兆麟帝及冠不久便登基,性子绵软,平平无奇,唯独命好,他爹就五个儿子,其他四个全死光了。
哦,病死的。
登基不久,这位皇帝便开始选秀。
就算再怎么无能,这可是皇帝啊,大臣们都拼了命地把自家女儿往宫里送。
只可惜后位已经有人,大将军的女儿与兆麟帝少年夫妻,把皇后的位置坐得稳稳地。
不过大臣们都觉得还有机会,毕竟你看帝后感情那么好,皇帝不还是变着法儿地去选秀么?更何况,皇帝名下一个儿子都没有啊!
在这场大臣、各家贵女的争斗中,宰相嫡女苏轻袖赢了。
苏轻袖虽是嫡女,按理说也是吃穿不愁,应该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家千金。
但她有个野心勃勃的宰相爹,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宫斗高手,生下未来皇帝。
这不,选秀就让苏爹看见了机会。
苏轻袖并未辜负他的期望。
宰相嫡女的身份让她一进宫位份便极高,之后凭借着出色的容貌、小意温柔却保持个性与独特,她成功把皇帝迷得不要不要的。
入宫不过三年,苏轻袖变成了贵妃。
盛宠之眷,京城无人不知苏贵妃。
这兆麟帝,确实也没啥出息。
身边有了美人,他便天天寻欢作乐,也没顾得上去打理朝政。
但这皇帝也怕自己被人拉下去。
于是,他将重要的事务放权给自己身边的宦官,而东厂和西厂的势力,也越发壮大,让文武百官都畏惧。
而比起老牌西厂,东厂的风头则更盛。
无他,这东厂提督,早就攀上了苏贵妃。
虽然成了阉人,但这东厂提督,却容颜及其出色,更被敌对的西厂戏称为厂花。
厂花并未在意这称呼,他只是浅笑着,让笑他的人,再也说不出话了而已。
甚至第二天,他还笑吟吟地再度出现,用剑挑起那人的下巴,桃花眸轻撩。
“不是厂花么,喊呀。”
那人如何说得出话,吓得两股战战,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报复。
这确实是报复。
最终,谢司逾让那人的同僚,喊了一整个下午的“厂花大人”。
厂花之名,蔓着血色,彻底传了出去。
与东厂督主容颜一样出众的,是他高超的武功,以及阴毒的手段。
谢司逾之名,罕有人知。东厂厂花,则响彻大烨朝。
东西两厂缉拿百官,朝堂众人无不唯唯诺诺。
唯独宰相家,日子过得特舒服。不仅是东西厂,就连有些王族,都不敢触其逆麟。
但这只是宰相的嫡系子女、以及貌美庶女才享有的尊荣。
身为不起眼的庶女,苏子墨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宰相苏显荣野心勃勃,他在官场上爬得极快,在自己的家事上,也按照同样的原则。
他想生出皇后,想生出宠妃,想打入文武百官的后院。
于是他娶的夫人身份很高,足够端庄。苏轻袖和长子便是对方所生。
而在妾室上,苏显荣就不考虑身份地位,只看一点——容貌。
在大烨朝,如果不是身份尊贵的嫡女,那么庶女的出路便只有一条,看脸。
苏显荣娶了无数妾室,生了很多庶女庶子,无不容颜极其出色。
除了苏子墨。
她的母亲来自苗疆,因容颜太过出众,被途径的苏显荣看中,给抢回府里了。
本来他对这位苗疆妾室很有期望,等她怀孕时,更是极尽温柔。一时间,风头无两。
可惜孩子一生出来,那眉眼,便太过普通。
苏显荣毕竟有过那么多孩子,即便孩子才出生,他基本也能判断出容颜高低。
失望之余,苏显荣也渐渐忘了这苗疆妾室,转而宠幸其他美貌妾室了。
而这对母女,也渐渐被府中人遗忘。
但苏显荣不知道的是,这位苗疆妾室容愫,一直都有心上人,当年即将结婚之时,被苏显荣抢走。
不是不可以逃走,但她可以躲,她的族人呢?
因此,容愫对苏显荣极其厌恶。
怀孕时,容愫不是没想过打胎,可是无数次,感受着孩子的动静,她还是没忍心。
她想,在这孤寂的后宅,有个陪伴也是好的。
女儿生下后,容貌极其出色,肖似容愫。
容愫早有准备,便趁着产婆没反应过来,给女儿服下一种草药,暂时改变容貌。
果然,她成功应付了苏显荣。
内服的草药毕竟对身体不好,等女儿长大一些,一年后药效散去后,容愫便为她制作了人.皮面具。
原材料是一种草药和蛊虫,容愫庆幸自己一直带着这些家当。
之后,母女俩便这么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很多时候,容愫是愧对女儿的。
她可以忍受孤独,但女儿未必。因此,她只能越发地对女儿好,弥补缺失的自由与爱。
小小的苏子墨很懂事。
即便被母亲拘在院子里,即便被丫鬟嘲笑长得丑,她依旧只是淡淡地笑笑。
其实苏子墨也不算丑,只是戴上人.皮面具后,五官便普通起来。
起码在全是漂亮庶子庶女的苏府,她确实是不起眼的。
而丫鬟们也是势利眼,眼瞧着她们没有出头的希望,也就肆意欺.辱了。
转眼间,苏子墨也已经及笄。
但因为父亲与嫡母的漠视,竟然没人想得起她,苏子墨便这么过了18岁,容愫也没催她必须结婚。
甚至因为私心,容愫希望女儿一辈子陪着自己。
苏子墨和苏轻袖同岁。
18岁的时候,她是宰相府无人问津的庶女,而苏轻袖,已经成了万人之上的苏贵妃。
回府的时候,甚至连苏显荣,都得对她行礼。
或许是没见过外面的繁华,苏子墨内心也并不急切。
她甚至觉得,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也挺好。
但一个月前,她偶然遇见一个来宰相府拜访的温润少年,少年那一笑,她心里便也生出了点别的意思。
犹如枝头的花朵,期盼着见到墙外的那棵树。
苏子墨想,等再过一段时间,便和娘说说,再求一求嫡母,能不能出嫁。
可惜在一个安静的下午,她的命运开始急速转变。
苏夫人和女儿的感情很好。
只是比起从小规规矩矩长大的她,她那被丈夫带着长大的女儿,似乎比她有主意的多。
虽然女儿已经成了贵妃,但苏夫人依旧觉得,这女儿,胆子也太大,太爱冒险了。
比如此刻。
苏夫人蓦的站起身,惊道:“你什么意思!你要装病?还是要从府里找个庶女代替你??”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而高位上,那穿着华服、眉眼精致的女人,却轻轻地笑了笑。
那长长的甲套,便是她地位的象征。
女人泰然自若地捻起一块糕点,随口道:“娘,你怕什么。”
她闻了闻糕点,又无趣地放了回去。
“娘,你知道,陛下不会愿意我诞下孩子,将军府也不会愿意。”
苏夫人又是一惊。
她正想失声喊出“孩子”两个字,又蓦的咽了下去,警觉地四处看了看。
苏轻袖笑了笑。
“这里都是东厂的人,无需害怕。”
这么一说,苏夫人更怕了,腿都软了。
苏轻袖还需要母亲帮忙,便细细地说了自己的打算。
“娘,我这胎不稳,我打算秘密出京,去找神医调养,直到孩子生下。”
“但我不能让陛下和其他贱人发现我出京了。”
“东厂可以帮我出京,但我这承乾宫,可不能空着。”
“娘,你回家告诉爹这件事,让他找个不起眼的庶女,容貌普通,性子内向,那样是最好不过的。”
“熬过这一年半载,咱们苏家,可就要出个皇子,甚至是……”
美艳女人眼底写着野心。
“甚至是,皇帝。”
苏夫人好悬没吓死。
等回到苏府时,她都有点精神恍惚。
苏显荣早就着急地等着了,听见夫人说了这件事后,他便忍不住拂袖赞叹:“好!好啊!”
这可是苏显荣最期盼的事情了。
当皇帝的老丈人,哪里比得上当皇帝的外公?而一个孩子,也更容易掌控……
苏显荣决不允许这件事出纰漏。
他亲自出马,在府中挑挑拣拣,刚好挑中了苏子墨。
要说这宰相也是妙人。
听丫鬟汇报几次,再稍微一想,他便知晓,自己那庶女,是看上那谢举人了。
谢举人确实才华出众,拿下了小三元,是状元的热门人选。
即便他家世贫寒,有着那样的才华与容貌,未尝不能成为肱股之臣。
苏显荣接近这些寒门学子,也是为了洗白自己,让自己名声好听点。
他才不蠢,不至于女儿成了贵妃,就张扬跋扈起来。
这才哪跟哪呢。
因此,苏显荣想要拉拢谢举人的,反正他女儿多。
但就算他要拉拢对方,也绝不可能派苏子墨去!
那么多漂亮的庶女,让平平无奇的苏子墨嫁给对方,那不是结仇呢嘛!
但苏显荣可不会告诉苏子墨实话。
对付一个怀春的少女,爱情,足以成为一把武器。
苏显荣过来的时候,容愫正在给苏子墨取下人.皮面具。
因着她一直没法出苏府,当年带来的草药和蛊虫都基本用光了。
缺少维护,人.皮面具的保质期,也逐渐开始缩短,到现在,甚至只能保持半个月的地步。
因此,自苏子墨及笄后,容愫经常亲自取下面具,滴上自己的血,延长保质期。
她是苗疆巫女,她的血液里,当然有草药和蛊虫的效果。
取下人.皮面具后,看着女儿的容貌,容愫却愣住了。
距离上次摘下面具,其实不过一周。
上一次,容愫只会感叹女儿生的美,但也不至于有其他想法。
而现在。
看着女儿的脸,她居然连话都说不出了!
看着那张宛若月华般的脸,容愫怔怔地想:女儿之前有这么美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发现过?
容愫一直觉得女儿像自己。
她年轻时是苗疆最美的巫女,女儿当然不会丑。容愫一直自信,自己的女儿,比起那些号称美丽的庶女,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但此刻,看着女儿的脸。
即便容愫没见过府中嫡女、也就是贵妃苏轻袖的脸,她却也敢用生命保证,她的女儿,绝对比冠绝后宫的贵妃还美!
容愫确信,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女儿哪里是长得像她,她容貌最盛的时候,都及不上女儿的百分之一!
她知道苏显荣的算盘,恐怕再多的谋划,有她女儿这张脸,成功率都是百分百!
现在,这样的脸只有自己能看见。
看着那张脸,容愫觉得心悸,又庆幸于自己当年的抉择。
只是她终究不能护着女儿一辈子,容愫从前都没怎么教过女儿,只让她无忧无虑地活着,不像她背负仇恨,不想她成为巫女。
而现在,她却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制作人.皮面具的方法,全部都告诉女儿!
但就在她想说什么时,却敏锐察觉院子外的脚步声!
容愫脸色一变,迅速给女儿戴回面具。
边边角角都没来得及理清楚,更别说给面具滴血,延长保质期了!
而此刻,距离面具失效,还剩8天。
母女俩刚把面具戴好,门就被推开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俊美的中年男人笑着道:“子墨!爹来看你了!”
别说苏子墨了,就连容愫,也18年没见过苏显荣了!
两人谨慎地并未言语。
或者说,容愫比较谨慎,苏子墨则一直淡淡的。
或许因为从小在深宅后院长大,她的反应有些迟缓,接收新事物的速度也比较慢,在外人看来,这便是内向了。
透过月光,看清苏子墨的脸后,本就满意她性格的苏显荣更高兴了。
这样的容貌,不至于让嫡女对苏家生出间隙。
也让苏轻袖明白,她去养胎之时,苏家没打算安排另一个女儿夺宠。
——其实苏显荣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念头,但毕竟苏轻袖还怀着龙子呢。
对付一对弱势的母女,苏显荣甚至不需要用什么心机。
他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子墨啊,你姐姐在宫里很想你,你去陪陪她吧。”
怀孕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单是入宫这件事,已经让容愫非常警惕了!
她蓦的站出来,护着自己的孩子,掷地有声道:“我的女儿,绝不跟你入宫!”
可惜她一个没有蛊虫和草药的巫女,便相当于没有翅膀的小鸡崽子。
毫无任何攻击力。
苏显荣的侍卫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容愫。
中年男人的笑容多了几分深意,语似威胁:“子墨,爹问你,你愿意去吗?”
很显然,他们在用娘亲的性命要挟她。
容愫连忙道:“子墨!别去!娘不……”
可惜下一秒,她的嘴被人捂住了。
房间昏暗的一角,苏子墨背对着窗户,轻轻蹙眉,有些迟缓地看着这一幕。
苏显荣以为她害怕了,便又抛出了诱饵。
“子墨,只要你去宫里陪你姐姐,一年后,我做主,让谢举人娶你,还给你准备 。”
苏子墨这才意识到,苏显荣的目的,是让她进宫。
看着费力挣扎的娘亲,慢慢的,苏子墨点了点头。
“……好。”
苏显荣满意地笑了。
因着夜色昏暗,他便没发现,那不太整齐的□□下,藏着一张多么绝色的容貌。
这被他毫不犹豫舍弃的棋子,在未来,又将掀起多大的风浪。
直至,颠覆他所有的计划与美梦。
作者有话说:
新世界是入宫顶替贵妃姐姐的沉默棋子(宫斗+东厂+武侠,是个大杂烩,但一定会苏女主!!厂花是真太监,美强惨苏,他没武器,女主肯定会找有武器的,但是厂花也会很多戏份,也有大家期待的、甚至更那啥的剧情(保密),总之,我会努力写香点。可能用语会比较白话,主要就是爽,大家请无视Bug。掉落红包,啵啵啵!下一章大概厂花就看见女主真面目了。
第35章 入宫顶替贵妃姐姐的沉默棋子(武侠+东厂)01(三更合一!掉落红包!)
◎一张绝色美人面。(暴露容貌啦!◎
苏显荣老奸巨猾。
虽然从未看得起这对柔弱母女, 不担心她们翻出什么风浪,但他仍旧选择将两人分开。
容愫被单独留在院子里,苏子墨则立刻被带去了另一所偏僻、空置的别院, 派人严加看管。
母女俩过了18年苦日子,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 也都给她们使了不少脸色。
毕竟容愫不是官家贵女,甚至不是商户千金,她出身乡野、粗鄙不堪,丫鬟们自觉比她身份高。
苏子墨过去的18年里, 被母亲保护得很好,每周总能沾点荤腥,也从没缺过吃喝。
但荣华富贵什么的, 她却也从没沾过。
被带到别院后, 苏显荣给她安排了4个丫鬟。
个个穿着体面,戴着珠翠, 举止得体, 比她这个主子还像主子。
丫鬟们态度倒是不错,甚至想帮她敷面、搓背,苏子墨都拒绝了。
她不习惯别人靠近自己。
坐在宽敞的房间里, 看着镜中的自己, 以及那张熟悉了18年的脸, 苏子墨有些怔怔。
被带走前, 母亲的那个眼神似乎再度浮现在眼前。
面容染上沧桑的美妇人眼含热泪, 对着她摇头,拼命摇头。
从来温柔强大的母亲, 居然也会有那样一面。
最后, 苏子墨记得, 母亲的口型,说了“面具”两字。
她知道,母亲在提醒她,一定要藏住容貌。
可她并未继承巫女的体质,也没有草药与蛊虫,这面具,终究只能再维持8天。
后知后觉地,少女心底染上几丝惶恐。
人.皮面具可以遮挡容貌,但她那对极漂亮的眸子,却无法遮掩。
此刻,眸底点点惊惶,让人不自觉地心怜。
苏子墨又想起上月,树下对她浅笑的温润少年。
她的心下意识安定下来。
慢慢地调整着脸上的面具,将母亲匆忙间为她戴上的面具,整理得服帖。
心底的慌乱,似乎也随着细致的动作,慢慢消失。
只要完成父亲的任务,只要呆满一年,她就可以成功出宫。
就可以、就可以带着母亲,嫁给她的心上人。
将将18岁的少女,养在深闺、被母亲保护得天真无邪的少女,
她不知道,那所谓父亲的承诺,不过一纸空谈罢了。
她这枚棋子,事成之后,便会被成功销毁,掩埋秘密。
倘若事情败露,也不过是帝王一怒下的牺牲品。
又哪里能与心中的少年,双宿双飞呢。
苏子墨即将进宫这件事,被苏显荣隐瞒得极好,偌大的后院,竟无人知晓。
归根结底,无论平时妾室们如何争斗,一旦苏显荣出马,她们那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甚至平时的争斗,也不过是他纵容的结果。
适当的竞争,可以为他选出更优秀的庶子庶女,也让她们,对他这位父亲,更为敬畏。
苏子墨身边的四个丫鬟,也都是苏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养得最精细不过,和苏轻袖情谊极深。
也只有她们,才能守住秘密。
为免夜长梦多,翌日清晨,苏显荣便安排了贴身侍卫,悄然将苏子墨藏在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内,送出了府。
很快,这架没有苏府标志的马车便到达皇宫附近的小巷。
东厂的人出现,沉默有序,与苏府交接,将苏子墨带上了出宫采买的马车,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待到黄昏时,苏子墨便成功进宫了。
苏子墨在苏府别院长大,从未出过门,这甚至也是她第一次坐马车。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不适,等到达承乾宫时,她的腿都软了。
穿着精致的丫鬟们站在一旁,面上含着浅笑,眼神却很冷。
没有人来扶她。
苏子墨便慢吞吞地蹲在地上,片刻,稍微有些力气、头脑清醒,这才站起身。
这才有一个穿着绿衫的丫鬟靠近,笑吟吟道:“这便是苏姑娘吧,我是娘娘的大丫鬟玉琴,咱们娘娘一直盼着您呢。”
她似乎也没打算和苏子墨寒暄,便自顾自地转身带路,朝着主殿走去。
承乾宫是贵妃的住处,别说苏府小院,整个苏府都没法比。
苏子墨也是这时,才看清皇宫之大,以及森幽。
在这陌生的人,陌生的建筑前,
小少女不免有些惶惶,便下意识垂眸,越发封闭起来。
玉琴察觉她的小动作,笑意愈发深邃。
怕么?怕就对了。
两人来到主殿。
玉琴进去禀告后,内殿传来懒洋洋的嗓音。
“唤她进来。”
玉琴走出,苏子墨便被带了进去。
这皇宫,一言一行皆是规矩。
一个简单的事情,都得等。等着别人吩咐,等着自己被吩咐。
苏子墨垂眸,沉默地走进宫殿。
殿内,高位之上,苏轻袖随意地摇着扇子,丫鬟正在给她捶腿。
此刻接近黄昏,光线昏暗,她便随意地招了招手,像唤着小动物似的:“靠近点,我瞧瞧。”
苏子墨靠近。
打量着少女那不合身的华服,以及局促小心,苏轻袖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我那母亲,还真是选了个好人选呐。”
贵妃轻挑起少女脸颊,目光宛若锋芒,在这庶妹的脸上打量着。
片刻,她的手拂过少女,轻叹道:“妹妹,你怎的这般素净?一点也不像我苏家的人。”
“可有心上人?”
似乎想到什么,收回手后,苏轻袖饶有兴致。
苏子墨沉默点头。
苏轻袖来了兴趣,她正想询问,想起什么,又意兴澜珊,随口道:“也罢。”
看向玉琴,她厉声道:“你们几个贱蹄子,可要把我妹妹伺候好点,别忘了,她也姓苏!”
玉琴熟练地跪下:“娘娘,玉琴知晓。”
苏轻袖又摸了把苏子墨的手:“妹妹,等姐姐回宫后传你几招,保你那心上人对你念念不忘。”
这一招可谓是恩威并施,还打了亲情牌。
换一个人来,说不定为了所谓的权势,也就被迷了眼。
但苏子墨只觉得她们好吵。
就像在演戏似的。
她沉默,苏轻袖却更满意了。
有时候啊,笨一点,比那心眼太多的,可更容易拿捏。
这一年,她要的,便是不起变故。
“苏子墨,苏子墨,”苏轻袖喃喃,“沉默是金,你便很好。”
苏子墨被带到了侧殿。
等明早苏轻袖离开,她便正式入住主殿,成为“苏贵妃”。
一整晚,苏子墨都睡得不大安稳。
不仅因为床太软,这一整晚,外面也没消停下来过。
侧殿的隔音不比主殿,几个大丫鬟来来回回地跑,隐约间,也有声音传来。
苏子墨的听力异于常人,也听见了几句。
“娘娘明早的御寒物得再加点!”
“皇后那边注意着点,仔细排查宫殿附近的人……”
“没事,谢督主安排了人,早就仔细检查过了……”
“哎哟,今天督主大人有事没来,娘娘生气,你们记得千万别提谢督主的名儿!”
谢督主。
一个陌生的名字。
苏子墨长于深宅,她对京城所谓的厂花之名,皆是一无所知。
想着想着,她便也慢慢睡去。
但几乎才闭眼没多久,她就被人叫醒了。
是另一个大丫鬟玉棋。
比起云琴,她的气质更加温婉,哪怕做出扰人清梦的事儿,面上依旧温和:“姑娘,你该去主殿了。”
苏子墨便知道,她该去当那贵妃娘娘了。
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睡觉罢了。
苏子墨便这么安稳地度过了3天。
也不知道苏贵妃究竟是怎么做的,总之,她确实只需要呆在宫殿里,当一个棋子就好。
宫内没人来找她,反倒是四个大丫鬟天天跑来跑去的,似乎忙得很。
玉棋和她关系更亲近。
她经常会来聊天,询问她一些年幼时的旧事,言谈间,似乎对宫外很是向往。
苏子墨也逐渐卸下心防。
只是她从小在院子里长大,确实也不了解宫外的事。
玉棋得知后,先是惊讶,随即便是怜惜。
得知她没读过书,不懂琴棋书画后,玉棋甚至还会抽时间,来教她学习。
玉棋认为她会无聊,苏子墨却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如果母亲也进宫,那便更好不过了。
但玉棋让她学习,她也不会拒绝。
她似乎很有天赋,玉棋称赞连连,慢慢的,苏子墨也琢磨出了趣味,就这么继续了下来。
等学会写字后,她便给母亲写信。
学会写诗、作画后,与那少年……便也更有共同话题。
而这几天,苏子墨对宫内也逐渐更了解了几分。
比如皇帝和皇后面和心不和,皇后一直在避孕;比如有小宫女和贵妃模样有几分相似,酒后爬上了龙床,被谢督主的人处理了。
苏子墨便也了解到了那谢督主。
谢督主本名谢司逾,乃东厂督主,是御前的大红人。
秉笔批红、监督百官,代理朝政,权势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