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见吴氏睡着。
统统准备去按计划行动。
包勉突然把人拦住，在统统疑惑的目光下，说道：“不用让叔父的孩子长得像爹爹了，随缘就好！”
说完看向紧闭的房门，娘亲想爹爹了，想的是爹爹，不是什么替代品。叔父跟爹爹本就是亲兄弟，若是日后叔父有孩子，长相么，没那么重要。
他想左了，即使拥有一些金手指。
也不能随意改变一个人的外貌。
“好吧，但是宿主不想知道爹爹长什么样子吗？”
“想的。”包勉轻轻点头。
统统立马行动起来。许久，她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照片，犹豫一下递给包勉。
包勉瞧一眼，里面是年轻的爹爹，长相跟他不像，跟叔父也不像。但是俊朗的很。
“爹爹是这个样子呀。”包勉看了又看，非常珍惜的将照片藏在最喜欢的书册夹缝里。
“娘亲梦境里，她长这个样子。”统统吞吞吐吐，犹豫许久，又把另外一张照片递给包勉。
包勉瞧见，差点不认识照片里的人。
照片是彩色的，里头的女子明眸善睐，头发乌黑，皮肤白皙，好看的很。
娘亲的眼睛没这么大呀，也不是这种杏仁眼。
身高也对不上，按着周边的参照物，娘亲的身高约莫是五尺多，按着统统的身高计量，大抵165样子。
但是娘亲也有160呢。
“这个真的是娘亲吗？”包勉疑惑。
统统点头：“是的，你看这里呀，有个痣，还有这里这里有个美人尖，手指的形状，还有虎口处这里有个点点……”
包勉又看了一眼自己爹的照片。
这上面的人有没有修改加工痕迹呢。
“统统，那个面部热玛吉可以给娘亲用吗？她似乎非常在意外表。”包勉问道。
统统点头，这个可以有的。
“那得慢慢改变呀，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统统今天也是细心的统。
包勉听完点头，是这个道理的。
当然事情交给统统办了。
包勉走到书房拿着照片看了许久，想了想拿起公孙先生‘发明’出来的炭笔，开始在纸张上画了起来。
他的素描水平非常好，画出来的人跟照片没有差别。
包勉拿着照片去寻包拯。
爹爹没了的时候，叔父是有记忆的。若是爹爹长这样子，叔父定然会认出来的。
如此，拎着素描图朝着对面书桌走去。
包拯看一眼素描画，眼里露出怀念。
“这是你画出来的？”包拯问道。
包勉点头，从叔父方才的反应中他已经看了出来，爹爹就是这么长相，没有其他滤镜，原来爹爹这么好看呀！
“叔父，你要娶妻了，我来年要从军了，届时娘亲一个孤零零的是不是不好？”
小包勉发愁担忧。
包拯也跟着思考起来。
以往他是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的，但是这会儿他成长了很多。
知道心情心绪也会引发诸多问题，人的精神状态也得关注。
小统统参与这个话题：“娘亲似乎想爹了，要不，咱们让她再做一次新娘子，感受青春呀！”
包勉摇头：“娘亲可不爱成亲，她不想伺候其他人。”
包拯跟着点头，侄子说的对，嫂娘确实如此，她只爱挣钱，从不想什么婚配的事情，嫂娘生意做大，看上她的人想要跟她来个第二春的不再少数。
若是嫂娘有心，早就有行动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产业，自己还没享清福呢，就二嫁出去？于她而言不合算。
虽说长兄早些年就没了，但是嫂娘有事业有钱还有一个聪明的儿子，不许她多管教就成长的非常优秀，再加上有一个可以解决十五六生意上困难的小叔子。她生活愉悦程度，汴京大抵是无人能及了。
就算其他家的正牌夫人，也得操心子女，庶子庶女，还有管教添堵的小妾，日子算不上愉悦。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的意思是找些面首。”统统语不惊人死不休。
包拯也好，包勉也好，二人如遭雷劈。
这言论，这话题，他们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此行为放在大宋，太炸裂一些。
包拯整理一下自己表情，视线从统统身上落在包勉身上，目光里多了几分责备，好好一个孩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炸裂的话，跟谁学的。
在包拯看来，一个小孩儿是不会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了解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定然有人引导。
当然侄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就是能接触统统的人、
难不成是国子监的监生？亦或者是后厨的人员？包拯一个个排除起来。
包勉见包勉这般情绪，心里大呼冤枉，这可不是他教的，身边也没有想法这般大胆的人物，但是他没办法证明自己，目光落在统统身上，严肃道：“不许这般说，娘亲不会这般做的。”
统统点头，她以后不会随意建议了，明显宿主跟叔父都接受不了。
但是日后娘亲一人孤零零，定然会孤独的，这样的话，小统统想到自己从垃圾里清理出来的小说，什么邪王追妻，霸总囚爱，亦或者神医毒妃。
当然某海棠的书籍也可以拿出来一些。
那些话本拿出来打发时间极为不错的。
娘亲应该会喜欢的。

小统统这么想着,从系统垃圾里扫出来好些古早文风的小说。
都是后世那个时代的作者们凭想像力创造出来的。
若是拿出一些太出格的诸如海棠文，会吓到娘亲的。
得循序渐进，一点点的来,比如先来个大女主，大宋也有不少女子养面首呢。
只要胆子大,什么快乐没有呢。
系统最先挑出来的是女尊言情,前朝有武氏作为女皇，宋朝的百姓，接受力应不该不会太弱。
这些小说不是系统奖池里摸出来的奖励，而是存在内存的垃圾。
这些只有她能看见,若是想要把书给娘亲看,得自己抄写，一本书30万字，统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爪爪。
她会累傻呢。
如何提高产出效率？
统统暂时不知道。她又没有键盘打字机。
她可以试试自己写，看看时速。
三岁就拿笔的统，这会儿写出来的字足够端正了呢。
小统统不理会惊诧的俩人，盯着两个大号的书桌,想了想,说道：“统统也该有自己的书桌了,这个家里得有统统的地位。”
包拯见小孩儿转移了话题,还是跟读书相关的。
脸色终于缓和许多,刚才那句话定然是不懂含义才说出来的。
童言无忌，大抵如此。
包勉幼年时还想娶隔壁二蛋呢。
现在如何都不会说娶二蛋这样的话了，人是会变的。
如此统统说出那般的话，不应该太在意。
“先用这个，我出去差人打造。”包拯开口，将自己书桌让给统统。
而后朝外走去,统统个头不大，用太大的书桌不匹配，至于当年小侄子用过的，这些年侄子经常做好事儿，家里放着碍事儿的都被他弄出去接济旁人了。
从外头归来时，包拯身后跟着几个人，这些人抬着一个一套的书桌连带座椅。
崭新的桌子上刷着漆，上头还有木头的香味透出来。
“用药物浸染过的，据说在这样的书桌上书写，还能预防蚊虫。”包拯说道。
统统小嘴裂开，露出笑来。
真好呀！
夏日里的蚊虫可烦人了，她统统非常不喜欢那个东西。
俯身爬在桌子上认真检查一番，确定这枕头是真的好枕头，而不是什么糊弄人的东西，更不会对身体带来伤害，统统这才使用起来。
她小心翼翼拿着自己用小楷写出来的小说，放置在崭新的桌子上。
包拯有心看看统统在写什么东西，然而统统不让他看，瞧见他靠近立马把桌子上的东西盖住：“这是，不能看的。”
“那便不看。”包拯说着收回视线。
目光收了回来，但是心里终究还是惦记这东西。
包拯看向一旁学习的包勉。大有让包勉一探虚实的意思，包勉，他敢吗？
统统护的这么严实，平日里也就护着吃食的时候，才会这般。
如此，这几张纸对她来讲定然非常重要、
他的好奇心勾起来，但是努力克制下去。
统统刚做人不久，她并没有多少自制力。
小统统写到天黑，约莫写了一个多时辰，甩了甩小手，盯着满桌子的纸张，将其归整起来，好生按着页码放好，而后放在书桌的小抽屉里。
她的书桌带着抽屉呢。
再借用宿主一把小锁，给抽屉上锁。
而后抽动一下小鼻子，朝着外头看去，灶房里已经青烟冒出来，这会儿杨婆子正在做饭。
空气里浓郁的香味，让统统忍不住跑出去。
推门走进去厨房，瞧见里面做的是蒸鱼，炒土豆丝，以及一个豆腐汤，旁侧还放着刚烤熟的金丝千层饼，这东西可香了。
小统统最爱了。
“什么时候开饭呀。”小统统问道。
杨婆子笑了起来：“得再等等，吴娘子回来才行，小娘子若是饿得慌，可以吃点饼垫一垫胃。”
统统盯着饼子用力点点头。
可以可以，先吃一些，再吃一些，今日就吃回本了。
洗净小爪爪掰开金丝饼，统统咬一口发现里面还有馅，是酸菜肉的，好吃的不得了，统统喜欢。
不大一会儿，外头天黑下来。
吴氏也从外头走了回来。
吴氏回来代表可以开饭了，统统盯着金丝肉饼，想要再来一个，然而刚伸出去小手，就被宿主给挡住：“你刚才吃了个金丝饼，晚上饭量主食足够了，吃点鱼肉，再来点豆腐汤便是，若是还饿得慌，可以吃点菜。”
“……”统统扭头往包勉看去。
不能吃肉饼了呀？那生活会变得不愉快的，小孩子就得多吃肉呀！
她盯着包勉：“哥哥，饿！”大眼睛雾蒙蒙的，努力诠释自己对美食的向往。
包勉差点扛不住，让这小统统随意吃下去。
还好，他没被忽悠住。
统统拿着小勺子，看着被挑出刺儿的鱼肉，吃一口，再来一口，好嫩呀！
“从集市上买来的，据说是刚从河里摸出来的，鲜嫩美味，不加调料都不会有鱼腥味儿。”不过还是加了点了，增香去腥，这样一来鱼肉口感更好。
一点点的肉肉吃着，眼里带着满足。
包勉盯着统统进食量，觉得摄入的鱼肉差不多了，就让她停下筷子。
肉肉也不能吃了。
统统看一眼青菜豆腐汤，这个东西，没那么好吃。
不是很爱吃，但是她的肚肚还能装一些，那就吃呀！
统统往小肚子灌了一碗豆腐汤，这在站起身子，她朝着院子走去，招呼展昭帮她松快手臂跟手指上的肉肉。
她写了好多字呢。
累累的。
展昭无奈，从暗处走出来，拉着通通的小手，用轻微的力气按摩小孩儿手上的软肉。
统统歪头看展昭：“展叔叔真好看”
展昭用手指戳了戳统统的脑门子，什么好看不好看，他这般行走江湖靠的可不是什么外貌。
统统闭嘴，手部按摩结束后。
她继续写小说。
三十万字的书，一日写两万字，半个月就能完成。但是那是做梦时速，她速度没那么快。
如果大宋有电脑就好啦，按着白日里写了三千字的速度，一日下来，她顶多可以写一万字。
一个月才能完成一本书。
一本书还看不出意思呢。
统统拿着笔继续写字，写了会累了，她不想写了，慢慢抬头视线落在包勉身上。
哥哥写字速度快很多有些东西她可以强行扩充宿主脑容量，是对宿主没有伤害的扩充。
但是，宿主如果知道小说是给娘亲看的。
他会炸裂的。
所以，统统在奖池里寻摸一番，找出一个打印机，有输入用的屏幕。
这个好电量靠太阳能，墨水用大宋的墨就好，至于纸张宣纸就可以辣，大宋的字也可以调出来。
她想要。
放下手里的纸笔，统统去找包勉。
包勉盯着崭新的书桌：“你想用打印机打印东西？你不是练字？你是在写东西？写什么？著书？”
包勉摇头，脑子里存着吃跟玩的统，不会有著书的念头的。
所以，写了那么多的东西，有可能小故事，只是故事没有那么长，完全不需要打印机。
想到前些日子统统沉迷看小说。
包勉觉得他懂了什么。
“你要把你喜欢的那些小说打印出来？”
这番话让统统一阵惊讶，她什么都没说，宿主就知道了。
大眼睛转动起来，想寻思一个借口，然而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借口可言。
包勉看向她：“给我看看你写的小说，你是打算给谁看？娘亲吗？”
统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放着，她有什么举动，他自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若她不要打印机，他或许不会想到这些，但是不想吃苦的统统要了打印机。
统统……
统统不是很想给包勉看。
但是不给他看，她就要受罪。
看来娘亲的快乐，要被阻止了。
小统统将自己抄写的小说拿出来。
写的是女尊小说，依旧是女子生育的背景，但是女主不会生，只会在众多美男中游戏。
当然啦，统统可是分析过的，这本书写了女主跟好几个男人感情纠葛，但是并没有太多艳俗黄色描写，偶尔有些香艳的东西，也就是他亲了亲她的口脂，将红色均分。
如此这般简单的故事，包勉还是头一次看见。
他虽然夜里会做梦，梦里见识过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是，这种话本，他没有看过。
“你写的这些……”
包勉脸颊微红，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他都不懂呢，还什么一见便误终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你要带坏娘亲！”包勉不是很确定。
统统是自家人，按理说不会害了娘亲的。
但是这些东西，若是娘亲看了，指不定心驰向往。
到时候若是模仿起来……
“这才不是带坏呢，你也在梦境里见过千年后的世界呀，那个世界弟弟们可以找大姐姐谈恋爱，小美女也可以找大叔，只要不是破坏别人婚姻，那就是正常，娘亲有钱，这些日子再保养保养，变得美丽一些，想要什么都不过分呢。”
统统小嘴叭叭叭、包勉都差点被说晕了。
“不给打印机。”包勉话落，离开统统视线。
顺便还把统统手写的稿子拿走。
虽然内容有些不对劲，但是真好看，作为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年包，他看的津津有味。
统统瘪瘪嘴。
差点哭了。
不给打印机不给就是，干嘛把她的手稿拿走，想要给娘看小说，还得重头写。
哥哥接受不了古代版本的女尊，她就换个重生大女主文给娘亲看，总归不能整日忙生意，得有些精神粮食，女主重生前识人不清，重生后成了废太子的小妾。
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
这种小说应该可以给娘看吧，不确定还得问宿主。
当然，她只给宿主看开篇几万字，中间要要夹带私货，后期给里面弄个女配，养面首的女配。
女配日子逍遥又自在，想着这些露出笑来。统统拿着毛笔继续写。
深夜，包拯见统统还在书房忙活。
小侄子都休息了，统统还在用工。这般不好，年幼的小手指，可经不起这样造。
包拯敲门走进去，让统统去休息。
看一眼小统统被毛笔硌出来的痕迹，从书房里摸出一盒药膏。
这是公布孙先生调配的，包勉当初学骑射时使用的，用了后按摩一刻钟，可以让手指恢复原来细腻，不会走形，日后不要这般刻苦，过犹不及、”
包拯声音温和的很。
拿着药膏给统统抹上去，还给揉了起来。
统统感动极了，差点将自己写的重生女主拿出来，由她口述，叔父执笔。
很快她反应过来，这事儿不能找叔父帮忙。
叔父见识还不如宿主多，万一阻挠她怎么办？
等等，口述，执笔？
国子监什么多？
读书人多！
读书人都会写字！

“叔父你真好。”统统看向包拯用自己最为真诚的面孔,对着包拯吹捧一番。
包拯心情跟着好起来。
催促统统休息，而后回到自己房间。
他并为早睡，而是盘点起这些年存下来的私房钱,这些年的俸禄，给了家里一下，他自己留了一些。
嫂娘生意做出来后,便很少跟他要东西，钱这个东西更是没朝伸过手。
只是，他心里有数，若是不给,这个家就散了。
他将朝廷下发下来的茶盐米油等东西放家里一半，放开封府一半,银子给家里三分之一,自己留下三分之二。
这些年下来,存了好几千呢。
娶妻得下聘，不能只用银子办事,还得弄些好东西。
还好,他这些得了不少诸如花瓶，翡翠之类的赏赐，可以放在聘礼单子里。
包拯整理了许久，将聘礼单子写的满满的。
而后才安心睡去。
至于隔壁的包勉，头一次看爱情小说，过了半宿才平静下来，这东西看起来有些上瘾,明明一边看一边吐槽，但是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了就没有的看了。
包勉扭头往统统的房间看去，想要敲门要一些手稿看。
但是,他的人设不允许。
他不允许统统给娘亲看的东西，他自己怎么能看。
纠结呀！
翻来覆去中，包勉陷入沉睡，次日一早醒来，俨然已经忘了昨日看小说上头的事儿。
他开始看举人试需要的书籍。
至于统统乐滋滋的蹦来蹦去，也不说打印机的事情。
主打一个玩乐，吃喝，直到吴氏拿着一张纸走出来，二人之间的奇怪氛围才中断。
统统蹦跶到吴氏跟前，使劲儿瞅着纸张上写着的字。
什么红玉玛瑙缠丝头面三套，织锦绸缎二十匹，还有银两跟粮食……
这是什么？账单吗？
没有成亲经历的统统眼里带着疑惑。
包勉跟着看上几眼。
虽然他也没有成过亲，但是他知道，这东西是啥？
聘礼单子。
“儿子，我准备再给你叔叔添上一些银子，绸缎，还有布匹，这些东西咱们家不缺，你叔叔头一次娶妻咱们得办的漂亮些，还有若是家里添丁，这小院就住不开了，我见坊市东边有个三进的院子在出售，要不咱买下来，这样等你叔父有了孩子，等你日后成亲有了孩子，也住的开。”
吴氏说着脸上带着笑，开始畅想带孙子的日子。
小统统立马打了个哆嗦。
真可怕！带孙子好可怕的呢。
得早些让娘亲知道，这个世界上开心的事情有很多，不要整日惦记带孙子。
而且……
她不想让宿主有妻子呢。
都说夫妻一体，若是宿主有了妻子，会不会排挤她呀！
包勉耳尖发红，什么娶妻生孩子，他还小呢，才不会考虑这些事情。
吴氏见俩孩子给不出什么靠谱的意见，拿着彩礼单子去寻王夫人，让王夫人给看看还缺少什么，这点东西够不够？
虽然说，她觉得给的很多了，然而汴京人的习俗跟她知道的不一样，她当年成亲的时候也没有在此处，须知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种事情是结亲，而不是结仇。
不一定办的多好，但是不能出错。
吴氏匆匆从自家离开，包勉跟统统站在院子里，他们各自整理一下包裹，朝着国子监走去。
二人背着各自行李，很快便到了国子监。
归置好东西，包勉开始学习。
统统则是拎着笔墨等用品去寻找一些经常勤工俭学的人，那样的人会按着她口述抄写，动嘴永远比动手轻松。
她喜欢动嘴。
统统走在路上瞧见苏子瞻，苏子瞻表情不是很对。
他走路不看路，时不时傻笑一下，看起来就像是要脑残了一般，小统统拉住苏子瞻问道：“你去干啥？”
“去看看藏书楼有没有抄书的活儿，我去抄书。”苏子瞻开口。
他写字好看，抄书的话给的钱也会高一些。
“抄书？”统统心动了，她还想找其他人呢，那些人她都不认识，交流寄来肯定有点难度。
这会儿苏子瞻自己走到她面前说想要挣钱，这大概就是缘分吧，统统最不缺钱啦，很小的时候宿主就会为了让她少吃一口，给她好些金瓜子。
“抄书什么价格呀！”统统眼睛转动一下，问苏子瞻。
苏子瞻说了一下价格。
统统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样，我每页多给你十文钱，你给我抄书吧！”
苏子瞻？？
正迷茫着，就被统统给带走了。
二人寻了个无人的房间，统统将背着的纸笔拿出来，递给苏子瞻开始念小说。
苏子瞻抄写起来。
抄着抄着眼神怪异起来，写出来的内容，是女帝背景下的话本。
主要内容除却处理朝政，解决朝堂问题外就是跟几个男妃之间的感情纠葛。
而且，丞相跟将军也是入幕之宾，女帝会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是一家人。”
“你不是来破坏我们感情的，你是来加入的。”
这书里的内容，言语，三观听起来就很炸裂，苏子瞻作为想法比较豪放的人，都被这些内容惊的下笔无力，若是换个书生抄书，怕是抄着抄着就会把笔给扔了。
他把笔放下，跟统统对视。
想要知道一个这么点点小的小女娃脑子里是如何装下这样的内容的。
“你看什么呀。赶紧写，抓紧时间。”统统开口。
苏子瞻没有继续下笔，盯着统统，问道：“这些内容是你想出来的？”
“当然不是，是我捡垃圾的时候看见的，背下来啦，我要更多人看见这本书，太太太好看啦！”统统眼睛亮晶晶，时不时摸一下小肚子，她肚子空空的，人饿了。
“竟然有这样的奇书。”苏子瞻开口，脸上带着震惊跟惊叹。
他看过正经的四书五经，也看过诸多的儒学经典，甚至其他杂学的书籍也看过，当然偶尔也会看游记跟一些无聊的才子佳人。
但是，这种大白话的，女性向的还是头一次看到。
苏子瞻继续抄下去。
他觉得这样的书，他休沐时见到的同乡王家小娘子也会爱看，猎奇中带着一种背德。
这样的书籍跟大宋时代背景下对女子要求不太一样，但是那位王家小娘子，长相姣好，性格么在外人面前聪慧端庄，但是若是自己人面前，俏皮的很，活生生的水灵灵的。
他休沐时看见，就喜欢了。
此刻想要抄书来点收益，是因为要买礼物。
这方面的收益，不能总跟家里要。
苏子瞻一边抄一边背，抄写一边，几乎能将内容给记下来。
天色变黑，苏子瞻甩甩手：“今日就到这里吧，明天咱们继续。”
念了好久小说的统统嘴巴也干了，数了数苏子瞻写下来的张数，掰着手指算账，给了今日工钱，又说道：“你还得上课，我就不用上课了，这样你如果认识其他想挣钱的，可以介绍我。”
苏子瞻写字速递比她快多了。
但是她想抄写好多本。
必须利用时间。
苏子瞻应了一下，跟着统统一起走出去，回宿舍路上，苏子瞻问统统：“你这么赶时间吗？打算第一个给谁看？”
“给娘亲看。”统统说道。
说完盯着苏子瞻，眼神里带着警惕：“不许跟哥哥告状。”
“不告状，不告状！”苏子瞻嘴角抽搐一下。
他盯着统统，敬佩的很，这种充满背德的东西，给吴婶子看，不怕被打屁股吗？
虽然心里还是想告状，但是他想知道统统把这本书交给吴婶子时会有什么状况发生？会被打吗？有点期待！
至于这种书不适合统统看？
小孩都已经看完了，还能背下来，都这样了，阻止似乎没有意思。
期待看戏！
统统扭头，盯着苏子瞻看了许久，她觉得这个小苏不太友好，眼神怪异的很。
到了宿舍区，统统去寻包勉一起往饭堂走去，苏子瞻数了一下自己挣来的钱，乐呵起来，王弗真可爱！
要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她！
饭堂里，几个饭搭子一起来吃饭。
不管王祁还是张敬，都发现了苏子瞻的不对劲。
“你是什么情况？”张敬问道。
这般吃着吃着突然笑一下，再拿出银子数一数的举动，委实吓人，平日里苏子瞻可没有这样子过。
“没什么。”苏子瞻把银子放好，拿着筷子吃上两口，嘴角再次露出笑来。
包勉看向小苏苏辙，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你兄长怎么回事？”
“兄长？他昨日遇见一个小娘子，很漂亮。”苏辙分析一番说道。
包勉震惊的张大嘴。
漂亮的，小娘子？
组合到一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苏子瞻跟他同龄呢，就懂感情这个东西了吗？
包勉歪头，他完全没有成亲的念头，果然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同时，又想到统系统处得知苏子瞻的人生，会有好多小妾。所以苏子瞻才会开窍这么早吗？
苏子瞻被一群朋友观摩起来，张敬还充满好奇的凑道他身边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喜欢是什么感觉，会主动给人花钱吗？钱这么好的东西，会因为喜欢就花出去吗？”
苏子瞻……
喜欢的时候确实舍得。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他说着自己的心理变化，同时小心护着自己心仪的姑娘的名讳，即使好友，在事情未成定局时不会轻易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