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武雄壮，还是消瘦又高。
带着书卷味……
不管哪一种，应该是都好看的。
程颐说他的船只已经做好了，张载也学会了修船手段，甚至，松江卢家还让一批水手跟着他们去远航。
若是途中遇见稀罕的东西，可以自远方带来，张载跟程颐面对这些赞助来的水手自是非常感激的。
还说有了这批熟练海上生活的水手跟着一起，行走更安全。
他们准备好启程，来汴京一趟，是用来跟相熟的人道别的。
小包勉送上自己的祝福，期待这些人归来。
只是听着程颐说海浪的声音，说涨潮的美观，落潮的无声无息他有心去送一程，顺便去看看程颐叙述出来的海，扭头看向舔桃酥的统统。
“统统，你说娘亲会让我们去松江府吗？”
“跟着卢方，可以，去的吧。”统统不确定，但是若是真的去那里，跟着卢方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包勉也这么觉得。只是这一路过去，怕是不好读书，他刚进入学习状态呢。
外面的世界，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讲，诱惑太大了，包勉想去，产生这个想法的一瞬间门，就有些控制不住。
休沐时。
他回到家里，走路脚步都快了许多，脑子一遍又一遍的构思如何跟吴氏说起自己要出去的事情。
展昭跟在后头，盯着小包勉的脚步，嘴角露出笑来，小公子此刻竟然把学到功夫都给用上了，脚步轻易，呼吸无声，严谨到自己不是构思诉说出去游玩，而是要经历战火一般。
小公子如此态度，有点可爱。
吴氏瞧见包勉时，眼里带着笑。
听见包勉说要去松江府见见世面，一巴掌差点落在包勉屁股上。
在汴京的日子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松江。
长途跋涉，危险的很。
她不得担心死。
“娘亲，我可以带着统统一起去吗？”
“……”还要带着统统。吴氏更震惊了，一岁多的娃娃大冷天的去松江府，这是觉得统统烦了？
“统统想去吗？”吴氏看向小统统。
系统点头
想去的。
在家里不好玩。
虽然宿主离开后她可以继续偷偷满足口腹之欲。
但是，但是……
作为一个统统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宿主呢。
不敬业！
小统统眨巴眼睛，小手抓住包勉的袖口，对着吴氏用力点头。
吴氏瞬间门就生气了，这小不点，是谁照料她的。
每日净跟着包勉。
“娘亲，我会长大的，我得出去看看山川河流，得增加眼界。”包勉对吴氏说道。
吴氏……
虽然不想孩子出去，但是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她应该如何阻止呢，继续阻止似乎不是那么好。
“展护卫会跟着你吗？”吴氏问道。
展昭闪现这边，轻轻颔首。
小公子去哪儿他跟着去哪儿。
只要包大人没有把他给召回去。
他就一直跟随小公子。
吴氏这才放心。
在她贫瘠的人生认知里，男孩就应该面对风霜面对风雨，茁壮成长，她不能变成一个绊脚石。
包勉没有想到出门竟然这么容易。
只要自己说出正当的理由，只要自己生命健康没有被威胁，就能顺利达成目的。
“是因为娘亲，想要让我变得强大吗？”包勉问系统。
系统继续品尝手里小糕点的清香跟甜味。
至于宿主说的话，在享受美味时听不见，那是正常的。
小包勉也没期待系统回应什么。
他回到自己房间门，开始准备出门的东西，更换的衣服，日常需要的银钱，还有去往松江府的舆图，纸笔更是必须的。
有这些东西，才能把一路上的见闻给记载下来。
小包勉将东西准备好，顺便告知自己的好友。
苏子瞻张敬立马收拾自己的小包袱，跟上包勉的脚步。
他二人在仆人的带领一下，一路从眉州苏杭来到汴京，早就有过出远门的机会，如此，跟家里道别除却仓促一些，完全不需要心理上的拉扯跟内耗。
至于王祁，也想跟着走走，看看其他的地方的风景。
王素本身是不同意，但是听见王祁说包勉也去。
王素同意了。
只有赵昕，如何都出不了汴京城，他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心理虽然失落，但是倒不至于崩溃，还能送几个小伙伴走出城门。
初冬的汴京还有些凉。
小包勉几个人坐在马车上，看着汴京城门朝后远去。
赵昕叹息，包勉离开了，带走王祁就算了，把统统也给带走了。
这段时间门他需要做什么呢？
继续加深新政对大宋的好处，当然，一些过度锋利的地方可以少许修改一些。
若一次将伤疤割下来太痛，可以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这样一来才能将新政更为持久的坚持下去。
最终，成功！
冬日到来。
春季不再远。
同样，过了这个寒冷冬季，他就是八岁的太子。
八岁不是小朋友了，得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手段。
赵昕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原地停留很久，转身回到汴京城，他守在别院里，视线落在苗贵妃身上，此刻苗贵妃摇晃着一个小婴儿车，上头的赵旷又流口水了，刚换上不久的衣服在此刻又被口水沾湿。
有点笨笨的，不如统统。
还是彤彤妹妹聪明。
等以后他有权利了，要让统统当公主。
思绪到了这里，赵昕又想到没有踪迹的福康长姐。
她人在哪儿？
如何了？
她知道自己的坟墓被人光顾过吗？
小赵昕猜测，坟墓里的东西大概是长姐自己弄走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继续翻看手里的论语，论语很有用，尤其是诡辩的时候，能将一切不同的声音给压下去。
但是他现在人设是无害的。
学了不能及时使用，看见官家从外头归来，赵昕脸上露出笑来，开启一日的父慈子孝。
汴京城外头。
河水边缘结冰，马车从这边路过，可以看见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儿在河边想办法摸鱼，他们穿的单薄，脸蛋发紫，玩起水来丝毫不觉得寒冷。
小包勉看一眼，没太在意。
再看一眼，有银光从水里翻越出来……

那些河边的小孩将鱼抓住。
小统统盯着鱼开始流起口水来,嘴里嘀咕鱼鱼香，抓着包勉的衣袖擦口水。
眼睛直勾勾落在外头……
小包勉想到先前,他跟二蛋一起玩,也会摸鱼，那个时候家里还比较贫瘠。
他摸鱼水平可厉害得嘞。
瞧见包勉好似对河流里的鱼儿感兴趣，卢方让队伍停下来,给小公子玩的机会。赶路虽然要紧,但是这点时间也不是给不出来。
年少就那么几年，长大以后日日繁忙，得为生活奔波，得为肩上的担子奔走，没有一日是轻松的。
这样一来中途快乐的玩耍,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可以暂时享受一番。
包勉乐滋滋的去摸鱼。
卢方带来的人自发烧火准备吃食。
至于程颐,视线落在包勉身上，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包勉会跟着去松江府。
海域辽阔，一望无际。
站在海岸，就能听见海风声，那时心情，自是心旷神怡。
前所未有的空旷,与海纳百川。
那样的风景确实值得一看。
小包勉忙来忙去，他出门带了不少的调味品，还带了些烤土豆,一行人原地烤鱼，烤土豆。
鱼香味散发的一瞬间，小统统就凑到他身边。
抽了抽小鼻尖，用雾蒙蒙的眼神盯着他。
小包勉能怎么办,喂统统吃小鱼，鱼有刺，小统统张嘴等吃，她虽懂些基本常识，但是她手手短短，不能精准的把鱼刺挑出来。
张嘴等吃时乖乖的。
小包勉体验到养崽的快乐。
喂了统半只鱼，又给小统吃了些土豆泥，这才跟卢方等人一起吃东西。
程颐看见圆滚滚的土豆，想到近期朝堂，汴京，议论纷纷的高产作物。
问道：“此物就是可以高产的？”
“对呀对呀！”包勉点头。
土豆终于走到台前来。
来年大宋大概会多出超级多的土豆。
届时……
吴记的代表菜就会少一道。
不过，问题不大，现在的吴记已经有了些名头，即使失去了土豆这个特色菜，不还有辣子系列。
照旧能担得起最具风味儿这个名号。
跟着卢方一起承担护送任务的人，听见圆滚滚的东西叫土豆，都稀罕起来，一边吃土豆一边畅想家小日日能吃饱，吃的小肚子鼓鼓的美梦。
未来似乎会更好。
谈论起土豆，一行人表情都轻快起来。
高产的东西，对于普通百姓来讲就是神赐之物，他们迫切的期待。
似有了这个东西，能解千般忧愁。
结束休息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马车穿过官道，道路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冬日里没有绿色，几个人在马车里看书。张敬卷不过这些天赋绝佳的人。
他从马车里探头，跟着外头赶车的车夫一起说话。
谈天说地，甚至还会说起马车车轮子的替换频率，慢慢的走在路上，还能看见绿色，每个地方的冬日是不一样的，但是一样的是都冷。
也不知道白叠子做成的衣服在汴京卖的如何。
小包勉思维飘远了一些。
渐走渐停，用了月余时间，到了海边。
头次听见海风的感觉畅快的，仿佛心里所有的忧虑都消散了。
冬日里海边也会有许多海货。
年纪小的人精力旺盛，包勉带着王祁一个人拿着一个小铲一个小桶开始在沙子里挖……
程颐，这些人不是来给他送别的吗？
为何不去船上看看，就杵在海边不停的挖，一会儿惊呼一声。
海里的生物长得很怪异。
抓一个扔木桶里。
抓一个扔木桶里，他跟张载就跟不存在一般。
这些同窗们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送别是赶海的吧！

这些够吃好久的啦。
海边真好玩,早上的海面好看，晚上的海面好看，中午的海面也好看,他都想住在海边了。
“要去船上看看嘛？”程颐邀请。
小包勉点点头,拉着统统往船上走去。
大船上还有不少人忙碌，有人在搬运粮食清水，还有衣物柴草等等。
“这船好大啊！”包勉感叹。
跟他在汴京见过的小舟小乌篷船不一样，这样的船能一次性住上百人呢。
“大点才安全，我听说海里有一些巨大的鱼,会在乌云天气里,吞噬过往的船只。”程颐开口,这是听水手们说的。具体真假，他无从验证。
只是，这些谣言听多了，更觉得大海有些神秘的力量。
想要去探寻。
甚至……
盯着大船说道：“若是地面有引力，这些穿为何能漂浮呢，飘忽吃水也有一定计量方式,只是……”
程颐再次陷入对浮力的探究中。
水有浮力，这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为何呢？
小包勉戳了戳系统。
玩沙子的系统扭头往大船这边看过去,小小的脑袋里产生大大的疑惑。
液体都有浮力呀。
至于为什么？
各个表面受到的压力差产生的。
小统统此刻非常好为人师，将基础的物理从内存中掏出来，非常骄傲的读给包勉听。
包勉听懂了……
解释给程颐。
程颐再看包勉的眼神都不对了，甚至激动的对包勉提出邀请：“你果然聪慧,这个都能明白，跟我们一起远航吧，我们一定会……”
“不要，我以后要当大将军。”包勉的志向非常的坚定，不会随意的更改。
程颐说不动包勉便没有继续下去。
而是带着包勉去甲板上。
站在甲板看海水跟站在沙子上是不一样了，更能激发灵感跟诗意。
领略了甲板风光，又带着包勉去小船上，在小船上游荡，游玩，心情愉快。
王祁几个人瞧见包勉的快乐，立马扔下手里的小桶跟着凑过来一起玩，游船，钓鱼，一直玩到半夜，倒头就睡。
次日醒来，小包勉闻道一股子海鲜味。
走出去瞧见一大串的海货。
收获这么多，渔民并没有多开心，能送到京城的都是挑选出来的好品种，用冰块冻上，快速送到汴京城，日夜不停的赶路，才能留下一些海鲜的味道。
这些海里生活的鱼儿也奇怪。
明明都是海水里的东西，但是想要养着活生生送到汴京难得很。
有些鱼儿在晚上悄悄就死了。
明明是从海水里弄来的水，依旧养不活鱼。
有些不那么娇嫩，可以用海水养。
但是总归来说，能养的少，只能冰着。
剩下的个头不大的，亦或者品相不好的就留在原地，有的渔民会带回家自己吃，有些就会腐烂……
渔民日日吃海货，早就不稀罕这一口。
尤其是靠海生活，偶尔还能想办法弄些盐，他们生活并没有太差，对多出来的海货没有那么在意。
大海那么大，物产那么丰富，但是资源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只是好浪费呀！
小包勉盯着外头的海货，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蚝油。
这东西是海蛎子做成的。
海边是不缺少这个东西的。
小包勉拉着卢方说了几句话，大致是蚝油的做法。
卢方惊讶！
“小公子放心，若是这么东西能做出来，我们卢家只抽运费人工成本，海边最多的就是海蛎子，不值钱的很，做出来的蚝油应该比海货容易运输，届时如何卖，怎么卖都是小公子说的算”
卢方本身在开封府也有职位。
加上自家产业，根本就不缺钱。
因此跟包勉说起这个一点儿也不藏私。
甚至只要个本钱，一点儿不像商人，商人重利的本性在他身上一点儿也没有。
怪不得能跟白玉堂成为兄弟，本身就义气至上。
包勉想到他确实需要钱钱，日后打仗用。
又划拉给卢方一成利，而后还像模像样的签署了一个契书。
卢方带着契书跟做蚝油方子寻人干活时，他家老太爷瞧见，问他忙什么。
卢方就把自己做的事儿说了一下。
做蚝油而已，只要把秘方捂住，给谁做分润多少，对家人没有必要隐瞒。
卢老太爷瞧见卢方，一阵感叹。
这叫傻人有傻福吗？
这孩子在做生意上没有什么天赋，但是运气极为不错，小公子是府尹的侄子，在国子监读书，据几个海边玩儿的小孩说，读书学问也不错。
这一次同行的人都是小公子。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让出几分利是非常划算的。
只要不亏就是挣了。
日后遇见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才好去麻烦这些当官的。
做生意的，切莫跟当官的过不去。
不然随便就能寻一个名头将生意给搅和了。
卢方被夸赞一通，等老太爷走了，他抓了抓自己头发：“刚才说了点啥，我怎么没听懂。”
没听懂卢方再次忙碌起来。
带着人去海边岩石上敲牡蛎。
这边居住的妇人来讲，敲牡蛎算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清脆的声音在清晨响起，平日里吃腻的东西竟然能还钱，有了钱就可以买米面好看的绸缎，这些平日里看不上的海蛎子成了宝贝。
敲下来的海蛎子卢家的人会按照斤两收购。
一人一天下来能换20文钱，如果一家老小齐上阵，可以换到三百文，这钱整的委实简单了一些。
对于渔民来说，除却出海之外又多了一个挣钱路子。
这个路子还没有昂贵的运输费，能惠及更多的人。
渔民都很开心。
程颐跟张载将需要的行李准备好，上船时发现海边这些敲牡蛎的人。
眼里露出惊诧，跟渔民打问一番，知道卢家专门收购这些海蛎子。
他们赞扬卢老爷子高义。
卢老爷子自是不会将这样的功劳落在自己身上，跟一个商人相比，明显当官的更需业绩，如此一来，他将事情简单说了一番，说小包公子弄出一个东西，需要用这些海蛎子当原料。
海边的人都不稀罕这个。
但是能挣钱就来搞。
张载跟程颐对视一眼。
小包勉真真学了包大人的性子，对百姓有赤诚的心。
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喜欢。
他们二人就喜欢的很。
大船上的帆扬起，眼看大船就要离开海面，小包勉摸出一个腕表，塞给程颐：“这个可以判断时间跟时辰，如果磁场没问题，可以这样……”
小包勉将腕表使用方法说了一下。
程颐张载二人一走，少说年多的十年八年才能回来。
那个时候，他就不是一个小小孩子了，可以保护自己了。
他还是想要二人安全回来的。
有个能判断方向的东西，还是非常重要的。
祝一帆风顺。
大船的帆扬起后，速度越来越快，今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风吹起，船的速度更快了。
这样的情况，自是会吟诗一首。
苏子瞻没控制住自己的才气。
将胸中诗意吐出、
小包勉听见一顿……
在梦境中，好些小朋友都要背古诗。
好些人响起李白诗词写的多，还难背，尤其是蜀道难跟梦游天姥吟留别。
属实背的艰难。
若是千百年后，大宋的未来也是梦境中那个样子，小朋友们需要背诵的诗词又多了一个，似乎有点惨。
“你看我做什么，你也来一首。”苏子瞻开口。
包勉张张嘴，又闭上嘴。
他也有诗意，但是跟苏子瞻，算了就当没诗意吧！

似乎把能做的事情都给做了，不白来一趟。
蚝油是个好东西，用了这个吃的饭菜都更香了,卢方兼展昭护送包勉回去。
一路倒是顺畅,只是入冬后更冷了，几个小的坐在马车上,得把车帘子死死挡住,不然那剔骨的冷风,可以把肉给割下来。
“冬日可真冷。”苏辙开口，嘴边还有一串的白色气体升起。
这般,卢方路过城池时买了几张皮子,皮子裹在身上，寒冷就被挡住一大半。
经过河流原先出城的河流时，卢方把马车停下来。
问小包勉还要不要继续吃一次。
小包勉摇头，太冷了。
已经快到汴京城了，在这里再摸鱼烧烤吃一次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冷,在冷天吃野餐,那是活人能干出来的吗？
卢方再次带着队伍回到汴京。
货物让手下送到吴氏那边，他亲自把包勉送回家,而后又把王祁,张敬,苏子瞻兄弟送回去。
一路上用了不少时间，这次回来他们几个好朋友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
一同远行可以看清对方的本性。
小包勉的朋友都是极好的。
这次玩的倒是很快乐。
就连统统都因为运动量稍稍增多,身子骨变得更为健康。
包勉抓着生蚝，脑子运转起来，这东西应该怎么卖呢？
大概只有一些酒楼才会买。
普通百姓每日都在为生活忙忙碌碌,食物的细腻美感，来不及品位。
蚝油带来的增效就没有那么明显。
酒楼的话……
得对自家负责一点儿，那就让自家的铺子先使用。
只是，娘亲是一个谈判高手。
包勉觉得，他得写个章程。如何谈判，如何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尤其是，这个蚝油不会只在汴京贩卖，其他的地方，比如金陵，比如苏杭，都可以卖。
即将八岁的包勉已经在渐渐成长。
写完章程，好生休息一番。
小包勉才把蚝油给拿出来。
做菜时少许放一些蚝油，味道果然更为鲜美。
吴氏心动了。尤其是自打狄青将土豆奉献给官家，这会儿官家已经让人扩大种植，很快土豆就不再是吴记特色。
她得让吴记其他食物更为出彩，不能轻易被代替，这个东西得要。
至于价钱……
吴氏仔细算了一番，寻了个她觉得能接受，儿子这边也有利益的中间值。
包勉听见大为震惊？？
他都没发挥，就已经定了价格，价格也在他预期之内。
这次商讨价格就这么简单呢。
包勉不理解。
吴氏扫他一眼，跟自家人有什么好争辩的。
她先前难缠是为了让儿子增加一些经验，不然有了其他东西，跟外面人讨价还价很容易吃亏。
亏给外人，不如亏给她。
先前白叠子二人唇枪舌战，谁也不吃亏。
她从中看的出来，儿子年纪不大，但是很有主意，而且对物价的价值了解的很到位。而且还小小年纪出门游玩，已经是个思维独立的大孩子了。
总而言之她放心了，既然这样，那必然得找个更有效率的方式。
包勉呆呆看着吴氏在契书上签名，而后她走出家门继续忙活。
统统瞧见吴氏离开家门，微微惊讶。
“娘亲——走的好快呀！”
“是呀，走得好快！”包勉也震惊。他从外头回来，这么久没在家陪伴，娘亲就不担心吗？
就不想听听他讲海边的事情？
“我们出去看看，什么生意这么忙。”包勉开口，拉着统统朝外走。

太远了，要坐车车。
包勉手里有钱,坐车不是难事，寻了个帮闲让人帮着叫了辆车,带着统统去了酒楼,只是吴氏并没有在酒楼这里。
小包勉心里微微疑惑,又坐车去往成衣铺子。
下了车瞧见店铺外头人头攒动。
好些人挤着往铺子里去。
小包勉眼里带着疑惑。
抓着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问道：“这里，为什么好多人？”
“里面卖衣服,据说保暖的很,比芦花袄子穿着还暖和，比木棉里衬更舒服,比沙土袋子也好用。”
抢到棉衣的人乐呵呵的跑出去。
关键，这东西价格不贵。
她们这样的家庭也能买得起。
富贵人靠着皮裘御寒,她们买不起丝绸也买不起皮裘,过冬的方法多种多样，但是照样会冷的冻骨头。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这个叫棉衣的。
据说用的是白叠子做成的。
白叠子他们没听过,但是，现在听到也不晚。
“便宜？”包勉震惊。
不是说物依稀为贵吗？
他棉花不多,以为能卖出好多钱呢？
“可不是,据说是开封府的包大人定价，所以得抢着买,这东西不多买完就得等来年了。”
小包勉沉默许久。
不是很理解这个定价。
若是棉花便宜了，来年会有好些人种植吗？
小包勉不是很懂，回家以后问叔叔。
叔父会给他一个解释的。
小包勉跟路人道谢后，朝着成衣铺子走去。
走进才发现,铺子扩大了，原本只有一层，里面放置成衣，绣娘们在二楼干活。
这会儿，一楼卖的棉衣棉裤，二楼则是常见的成衣，三楼则是价格比较贵的丝绸衣服。
绣娘们裁缝们则是挪到后院上工。
里面人抢着买棉衣，然而，今日放出来的棉衣已经买完了，限量卖呢，每日只卖几十套。
包勉似乎懂了什么。
他看见吴氏，发现吴氏盯着裁缝们做事。
这样看起来似乎还真的挺忙的。
小包勉没有打扰吴氏，他带着统统坐着车去寻找包拯
询问定价……
包拯视线落在包勉身上：“棉花珍贵的刚需，珍贵在可以高产，而不是高价，也可以现在高价，以后数量多了再降低价格，但是……”
包勉盯着包拯，等着后续的但是。
包拯语速降低：“若是价格高了，会面临诸多问题。
比如商人会为了利益，控制产量，比如……”
包拯说了很多。
小包勉有些听懂了，有些没听懂。不过，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叔父手里的棉花更多，他都舍得将利益给让出去，他作为小侄子，自是应该有样学样。
“好吧。”小包勉点头。
他拉着统统准备离开，回头瞧见统统站在火盆边上，小手摊开烤火，眼睛舒服的闭着。
站着都能睡着？
小包勉看向包拯，包拯无奈，将站着睡着烤火的小娃娃打横抱起来，放在他偶尔使用的床上。
盖上被褥，继续忙活。
包勉从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火盆里炭火燃烧时发出清脆的声音，然而这声音没有打断任何人的注意力。
到了深夜，叔侄一同往家里走去。
包拯抱着小短腿统统，视线落在包勉身上。
“你想要考举人？”
“现在不行，见识有限，等12岁了。”包勉开口。
12岁考了举人，13岁就可以参加礼部试，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边塞。
包拯颔首，12岁太小了一些，不过小侄子跟寻常人不一样，也许就能考上呢。
走的一路，包拯不忘考校包勉学识。
小包勉应对自如。
他虽然去了一趟松江，来回用了不少时间，但是学到知识每日都有温习，没学到的也会自己预习，不懂的可以记下来，去了国子监以后询问教谕。
国子监鲜少有那种过于迂腐，只知道让学生跟着读，跟着背，不去解析其中含义的教谕。
小包勉在国子监学习的还算愉快。
虽说新政带来一些影响，
但是他在梦境中的世界听见过一句话。改革一定会有阵痛，不痛说明改革不到位。
改革的原因必然是老的政策不适应未来的变化。
但是，只有适应变化，努力去跟上时代政策改变的，才能在改变的狂潮中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