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在开封府搞内卷/我在开封府搞事业—— by点绛春
点绛春  发于:2023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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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他觉得自己似乎揭开了什么面纱。
清官难断家务事,包拯惊堂木敲响,堂下的原告跟被告都哭了起来。
一个哭声赛一个哭的痛苦。
一个心疼幼女,想要把人找回来。
一个觉得委屈,觉得自家花了大价钱取来的儿媳妇不能生带把的就算了,还敢把她告了。
简直冒犯了她一家之主的威严。嚷嚷着要青天大老爷把不孝顺的儿媳妇儿给浸猪笼去。
孝是天!在大宋不孝的人就合该浸猪笼,她言辞凿凿,非常尖锐。
然而,原告听见浸猪笼也不畏惧,她红着眼睛,脸颊消瘦,但是谈吐间非常有逻辑,对着堂上包拯说道:“若能找到小囡囡,民妇愿意被浸猪笼,在这之前,民妇求大老爷您得帮帮忙,把孩子找到,明明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孩子就不见了。
左右邻居说夜里并没听见什么动静,院子里的大黑也没发出叫声,明显是家人干的,那是只有婆母在家。
她向来不喜囡囡。多次说孩子是赔钱货……”
包拯视线落在婆子身上,婆子蛮横的很,她不敢对包拯大嚷嚷嚷,但是站在堂上时不时要打死原告,同时狡辩什么都不知道,孩子丢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
包拯皱眉,从二人话语里可以得知真的丢失了女婴。
若是小婴儿被抛弃,那时间就非常重要了,若是能早些找回来,指不定还有活着。
若是被人偷窃,婴儿这种东西,若是察觉陌生人,会睡不安会挣扎会哭。
结果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有贼进屋,孩子没反应,睡觉的妇人也反应?
周到邻居什么都没听见。这不和逻辑。
包拯让白玉堂出去一趟。
很快白玉堂返回。
说道:“昨日有雪,这家屋顶围墙甚至墙角雪都铺的匀称没有脚印,排除贼人爬墙而入的可能,院里有狗,狗子属实凶悍,我眨一落地,狗子就叫嚷起来,若有人进去,不可能没反应。”
他本身就是高来高去的人,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包拯视线落在婆子身上。
他询问了好些问题,翻来覆去都是吃了以后做什么,洗衣服之前做什么,那个时间在干什么,孩子哭了没,哭之前有什么反应。
婆子迷迷糊糊回答。
偶尔回答的东西颠三倒四,但是依旧会否认自己把孩子扔了。
这下,包拯心里基本有了判断。直接判决各打十大板。
原告小娘子听见这样的程序,并未觉得有问题,进了衙门本就脱一层皮才能出去。
倒是被告那婆子挣扎起来:“大老爷,您不能屈打成招。”
“挣扎什么,什么屈打成招,俩人都打这叫屈打吗?打你一个才叫屈!
想逃过一顿打就得把孩子下落说出来,你这老骨头可挨不住,一顿打下来人也跟着去了。”王朝开口,凶神恶煞。直接把平婆子吓得哆嗦。
婆子脸色难看,依旧狡辩:“孩子没了跟我老婆子有什么关系,那怎么说也是我孙女,我咋地能下手啊!要怪就怪那个不下蛋的骚蹄子,自己看不好孩子把责任推到我老婆子身上,真真的骚蹄子。”
婆子一边叫嚷嘴里还发出一连串的糟污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这里可有几个孩子旁听呢,王朝为了打断这连串的叫骂,把人按在凳上直接打,一棍子下去,婆子发出嗷嗷叫声。
至于刚生产的妇人,身体本就亏损的厉害,这样的毒打是经不起的。
但是她闭眼忍着。
打了就知道孩子下落了。
那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一下两下……
年轻小媳妇儿脸色更白,但是,打了好多下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感觉到疼,想要回头看一眼,脑袋还没转过去。
那边婆子忍不住了,哆嗦开口:“等等,别打,别打了我说。”
婆子一开口,王朝立马停顿下来。
“说!”王朝开口。
“没没有,没有孩子了,扔到粪坑了,没了!”
那边忍着不叫的小媳妇儿瞬间眼睛红起来,粗糙的手赛到嘴里用力咬着。
她的孩子没了?
包拯让韩纲带人去打捞。
韩纲……
这种活为什么交给他。
但是看着哭着不能自理的小媳妇儿,他带着一批人去打捞,捞出来的小包裹已经没了生息。
而且泡的发大一半。
他想到那小娘子哭着的样子,到底不是滋味。
把小婴儿洗干净,弄了个小铺盖卷起来。
带到公堂后,让几个小的离开。
这画面委实不好看。
比菜市场那边砍头还恐怖,这东西就不要看了,会做噩梦。
小媳妇儿控诉要包拯重重处罚她的家婆。
但是她的男人,那个平日里会对她温柔备至的人,指着她鼻子说她要闹到什么地步,说她不安于室,甚至还说孩子没了以后生一个就是。
他的娘就只有一个。
用孩子生父的身份谅解了他老娘。
大宋律法有一条:若死者家属不追究,就不用判决。
让死者家属决定追究不追究。
死者家属……她的男人!
小娘子当即昏厥过去。
包拯让人处理后续的事情。
至于几个围观的小孩此刻面面相觑。
这案子的最后,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样子。
坏人不应该被原谅的。
他们接受不了。
包拯让公孙策给孩子们解释。
公孙策,他能怎么解释,这律法就是这样规定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只存在于话本里,他们能做到的就是依法办案。
他们一直往这方面发展,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然而,宋律偶尔会那么无力。
这个案子似乎结束了,还有其他案子被一一受理。
然而小包勉几个人还在关注这件案子后续的发展。
他们知道产妇小娘子醒来后,自请义绝书,回到娘家。
亲女儿被家婆溺死,本就是犯了过错,这样的情况宋律是允许义绝的。
在此之后,这位小娘子在也没有动过嫁人的想法,甚至还会从各处捡一些女婴自己养活。
她娘家也有兄长,有嫂子侄子,这样的情况下,在娘家过的也不舒心。
而后从娘家搬出来,自己租赁了郊区极为便宜的小屋子,自己找了一份工作,给人浆洗衣服,顺便还能带着捡来的女婴们。
至于那家淹死孙女的娘俩,又开始张罗娶媳妇儿的事儿。
然而,附近街道巷子里,没人给她们介绍。
想要找个远点儿的,手里的钱又不够,只能暂时搁置。
“好不开心啊!”包勉几个人在开封府写文书时间长了,见到恶人被处置,会大快人心,但是律法上不健全,见到恶人因为钻空子不能被处置,就会憋闷、
就会时不时就会想到那位失去孩子的小娘子,顿时心里难受极了。
就连性格豪放的苏子瞻都有些憋闷。
他道:“不管我未来的妻子生的女孩还是男孩都都喜欢。”
苏辙眨眨眼,跟着说道:“我也喜欢未来侄女侄子。”
“我们能不能帮帮她呀。”张敬说道,他还是想要做些什么的。
“我们要替天行道吗?”四岁的苏辙听见这话蠢蠢欲动。
赵昕盯着苏辙跟张敬看几眼,张敬只是有些善心,但是苏辙,才四岁就看话本吗?再次觉得小苏辙不务正业。
什么替天行道,这词汇,像是话本里还有的。
那些江湖人喜欢干的事情。
但是这些事情对朝廷管制有些妨碍,他道:“律法不对就修改律法,莫要以武乱禁。”
“律法还能改吗?”其他几个人转头看向赵昕。
赵昕,一般时候是不可以该的。
但是,若是不一般就可以修改。
什么时候会不一般,他当官家的时候就挺不一般的,好想明日就当官家。
“可以的。”赵昕点头。
“那,那我们现在去改了?要走什么流程吗,去哪儿改呢,要不要问问包大人?”苏子瞻开口。
包勉也跃跃欲试,他们看那家不爽极了,但是他们本身都是官宦人家,不能随便动用权利。
赵昕……
“现在不行,以后可以的。”他说道。
话落,见其他几个人一脸失望。
赵昕:……
他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去让官家修改律法,那样过早参与政事,不好的。
此刻新政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他得在官家那边装成什么都不懂、贴心又懂事儿,时不时启迪一下官家。
若是掺和了政事,以后在官家心里就不单纯了。
更改律法可不是小事。
此刻包勉脑子里闪过系统提示声:“改变路人丁命运,使其洗刷冤屈,奖励残次品生育丸一枚,无须交合,服用便可怀孕,服用药丸后,各种流产药失去作用。”
“改变路人丙命运,使其沉冤得雪,奖励随即机会一次!”
在开封府这段时间里,他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过包拯。此刻奖励终于下来。
生育丸?
这是什么东西,似乎有些玄幻。
超出理解啦,不科学!
“统统我都存在呢,为什么要讲科学,科学尽头可是玄学呢,而且未来的未来男子都可以孕育呢,这科学吗这也不科学呀。”系统在小包勉脑袋里反驳一番。
包勉顿住,不知道应该惊讶男子可孕育,还是惊讶系统说出这样的话。
盯着手里多出来的药丸,想着系统说男子未来也可以怀孕。
脑袋里闪过那个婆子骂人不下蛋母鸡的词汇。
这样的话,当然要给那婆子的儿子服用啦!
她儿子可以下蛋啦,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他可真是助人为乐呀!
“那残次品,又是什么意思?”小包勉戳系统问。
系统这次很爽快:“就是生出来的孩子有可能会灵魂缺失啦,就是只有躯壳,毕竟……”
系统没说完,但是包勉懂了。
统统预判了他的预判,知道他给谁用。
婴儿是无辜的,不管谁生出来的。
那若是有灵魂,会被当成异类。

经过大约半个多月的实习,童子军们眼中的清澈的明亮消失,多了几分果断跟坚毅。
他们接受了这个世界不是很美好的概念。
但是从没有放弃建设的美好的想法。
同时,对人对人性有了更多层次的了解。
包勉归家以后,瞧见还有不少自由时间,他招呼展昭带他去那户母子家里,让展昭想办法让那家的宝贝儿子吃了生育丸。
展昭……
这种事情做起来似乎不合法。
但是小公子说这个东西没有毒。
思前想后,展昭不干。
小包勉瞪了展昭一眼。
决定自己上。
展昭不想让小包勉在这种事情上下手。
拉低了底线。
想了想。跟白玉堂换岗一个时辰。
让白玉堂去下药。
白玉堂的良心有,但是更多的是侠义心思,做了这种事情不会心有魔障。
如展昭所想那般,白玉堂对下毒这样的事情喜欢的不得了,即使小包勉说没毒,白玉堂依旧不信,小公子还说这东西吃下去,男的也可以生孩子。
白玉堂慈爱的摸了摸包勉的脑袋。
小公子大可能是最近打击受多了,所以人有些迷糊。
自古以来,就没有男的可以生孩子的。
不过,小公子这话给他一些灵感。
他下药的时候给自己做了个装扮,一头黑发染成白色,手里拿着幡子,拂尘,看起来就仙风道骨的。
用有生子良药的名头,把药丸卖给了那位把婴儿扔到粪坑里的婆子。
并且叮嘱了,这东西得男人吃。
能生大孙子,听见这话婆子根本走不动路,根本不需要白玉堂再说些什么天花乱坠的话,这人就主动将药买下来。
回了家亲自喂给儿子。
还说道:“这会儿娶媳妇儿是不行了,但是隔壁那个黄麻子打算把媳妇儿典出去。咱攒攒钱就典上两年,等生了娃就把人还回去。”
“都听娘的。”愚孝的儿子对自己的老娘一点儿怨言都没有。
丝毫没怀疑就把药丸吃下去。
夜里还做了个梦。
梦中他竟然生儿子了。
次日一早,还将做的梦跟自家老娘说了一番。
老娘开心之余又觉得古怪。
“只有女的怀孕之前才会做这种梦,你今日做了,难不成咱们家要有后了?”
娘俩乐滋滋的。
白玉堂也乐滋滋的,卸掉自己身上的伪装,回到包家小院,跟展昭换了回来。
其实,相对比护着包大人,他白玉堂明显更想做小公子的护卫。
无他……
小公子有那种喝起来超级好喝的东西。
白玉堂想着自己今日似乎立功了,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功劳,但是到底有了名头讨要吃的。
他长的好看,但是脸皮厚。
直接站在包勉跟前:“你那的那个喝了会打嗝的饮子藏哪儿来。也没见酒楼有卖。”
“你想要吗?”
小包勉问道。
白玉堂点点头,想的自然是想的。
在这样的问题上他向来是不会谦虚的。
点头以后眼巴巴的看着包勉。
包勉,如何都拒绝不了这么真诚的人。
他回房间一趟,再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好大的酒坛子,里面装着他刚才倒出来的可乐。
想喝就喝个够。
白玉堂得了想要的东西,开始跟展昭炫耀起来。
展昭视线落在白玉堂身上,,目光里带着几分捉摸不透,这人就不怕以后他不把这么好的机会让出去?
日后若是没有帮助小公子的机会,他要如何换可乐?
真真的!
展昭摇头,穿着红色袍子,继续守着包勉。
包勉这一夜睡的非常的香。
他既替天行道,又没有犯法,还满足了那母子的心愿。
只是,这药丸给的太少啦。
想来,这个世界上有不少想要儿子,凶残到逼死人的。那样的人都该一人来一颗。
在开封府当童子军时间长了。
几个小朋友成长的飞快。
终于……
他们放假了。
后日就要除夕。
除夕的汴京是极为美丽的。
几个小的也对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充满起来。
至于吴记酒楼跟成衣铺子,因为占据的地理位置极好,除夕都不带休息的。
照旧得上工。
打工人打工魂。
过年谁也不想打工。
但是吴氏直接给开了三倍的工资,为了钱少过一个年还是可以的,而且还是轮班制度的。一天里还有一半的时间可以用来招待家里的来客,跟左邻右舍。
除夕夜。
包勉在展昭保护下,抱着小统统绕着夜市走了一圈。
夜市热闹极了。
街道上卖小食的多的数不胜数。
卤味的鸡胗吃了。
甜丝丝的绿豆糕吃了。
缠在棍子上的缠来缠去的糖吃了,
还有什么糖瓜,蜜枣。
一路上,小包勉的嘴巴就没停过,闻味儿的小统统都差点哭了。
这些东西她照旧吃不得。
得亏她现在有各种口味的糊糊可以吃。
不然,这个除夕夜她又想换皮肤了。
只是,想到猫猫狗狗的吃的食物跟人不一样,换皮肤的想法暂时搁置了。
至于再换一个成年人皮肤……
统统还没有想过,虽然成年人的皮肤可以大吃大喝,还能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但是,宿主肯定不会给他换的。
远远瞧见舞狮子的,小包勉乐呵的想要鼓掌。
看一会儿舞狮子,又看见打铁花的。
铁树银花,光芒四射。
除夕夜的汴京。
美不胜收。
在夜市上,还瞧见不少熟人。
除却王祁苏子瞻等人,还见到了赵宗实。
赵宗实瞧见包勉,拉着包勉说了一会儿话,还道:“明日我就可以进宫了,到时候就能知道谁是小唐王,开学后我告诉你。”
“……”其实不用告诉的。
但是对方好热情啊!
小包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好呀好呀,那你一定记得告诉我。”
赵宗实这才离开。
在集市上玩了一圈,小包勉回到家里。
吴氏跟包拯也才刚回来。
年味很浓郁,空气里都是爆竹的声音。
守夜过了凌晨。
小包勉才得到睡觉的机会。
一觉睡到天亮。
他现在已经七岁了。
七岁的孩子已经算是小半个大人,小包勉自觉自己应该成熟一些。
于是,开始自主背书预习。
至于公孙策说的,年后可以继续当童子军,小包勉不干了。
社会上的事儿他知道的不少啦。
现在的他应该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改变这个世界上各种的不公。
小包勉上午读书,下午在展昭陪同下拉伸一下身体,想要尽快的长高。
也是这个时候。
范仲淹将狄青的回信给小包勉上过来。
上次打算在食堂就给小孩。
只是,包拯侄子一旁盯着,他总觉得那个时候拿出来会挨打。
小包勉打开信封,里面是狄青十分狂野的字体,他说他等他,让他快些长大。
将自己所有的本事都倾囊相授。
小包勉看的非常开心。
变得更加勤奋。
与此同时。
程颢照旧在探访普通人的生活中迷失。
因为韩亿的一番话,让他的对自己的追求产生了怀疑。
走着走着,瞧见一男人一手扶着树,弯腰呕吐。
这场面不太好看,程颢并不是很想靠近。
耳边还传来一些人低声嘀咕。
他们说起这个男人犯得事。
老娘把刚出生几日的女儿给扔茅坑里,还因为孝顺,因为母亲对他的照顾跟所谓的依赖护着母亲。
听起来,似乎挺孝顺的。
但是,似乎哪儿不对劲。
程颢思考起来。
孝有错吗?
若是没孝,必将大乱。
但是,如此孝顺,似乎过了。

他是读书人,是文人。
需要做的是为了理想,为了君王献计,而,孝,美德正好体现一个君王的正向的形象。
这不仅是人的根本,也是一个国家的基础。
但是……
但是,这种想法慢慢被压下去。
人活一世,本就碌碌。
几十载而已,为了一定要被一个孝子扣住。
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若是不慈……
程颢耷拉着脑袋,神情迷茫又模糊,朝着韩府走出,他回到韩亿家里,瞧见偷吃生蚝的韩亿。
生蚝是好东西,到了他这个年纪,有些东西应该也要懂了。
但是,刚过了除夕刚过了除一。
大鱼大肉吃了好些日子。
不能继续吃了。
想到这个,就想到家里的老父亲,那个人也自持的很,不会这般任性。
家里倒是不用担心,只是过年没有回家,这是不该的,然而冬日来到汴京,若是回家,那得刚到就返回。
那样一来,这一趟就白来了。
他压下心里想法,劝说起韩亿来。
韩亿最会将歪门邪道,一时间程颢竟然说不过。
他突然说道:“小包勉似乎让您坚持没七日都得去一趟医馆检查,这些日子忙着过年,您都没去,现在正好有机会,咱们去看看。”
韩亿盯着生蚝。
这东西真的好吃呢。
但是,他被威胁了。
他啥都不怕,就连韩纲这个亲儿子劝说他都能不理会,但是那个是小包子。
小包子最会眼红了。
只要他不听了,小孩眼睛一红,用那种委屈巴巴的样子盯着他,他瞬间就萎了。
看诊看诊。
韩亿跟在程颢身后。
到了医馆。
大夫给韩亿诊断起来。
脸色慢慢发生变化。
盯着韩亿看了许久,哑巴一般不知怎么说话。
许久说道:“阴损及阳、烦渴多饮,消谷善饥~”
韩亿脸色微微变化。
这个病他听过。
一般来说。老年得了这个病几乎没得治。
他从医馆大夫这里离开,寻了其他大夫看病问诊,得出的结论都是如此。
于是,扭头看向程颢:“商量一下,这事儿不要告诉小包勉。”
“……”程颢点头应了下来。
他这样学识不错的人是看过几本医书的,算不上精通,但是一些话还能听懂。
消渴症……
没得治的。
只是,现在不说,小包勉以后也会知道的。
这样瞒着其实没有作用的。
二人垂着头从外头走回韩家。
韩纲这会儿乐呵呵的,过年了,他不用去轮岗,真幸福。
看不见公孙先生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瞧见一脸灰败的韩亿,忍不住皮了起来:“老头子你今儿遇见什么事儿了,瞧着不对劲啊!这又是什么?”
韩亿瞥了一眼韩纲。
没想好怎么跟孩子说他这身体糟糕了,人要完蛋了。
他在养孩子上委实不那么专业,瞅瞅家里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挑起大梁的。
瞪了韩纲一眼,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程颢站在外头。
心思复杂的很。
他拿着药给韩亿煎药,偶尔还能听见韩纲哼着小曲儿。
越听越觉得刺耳。
将大夫开的药方递给韩纲:“这是老大人需要吃的药。”
韩纲打开看几眼。
看不懂。
干啥突然要吃药了。
想到韩亿最近这段时间吃的有些多,他猜测是消化不良了。
许是看出韩纲这样头脑简单的人在想什么,程颢手都抖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消化不良,你可以寻大夫问一问。”
程颢说完又对着韩纲一阵教说。
韩纲……
他咋了?
不是很了解。
盯着药方看了许久,韩纲脑子里闪过公孙策的身影。
公孙先生医术很好,可以问。
但是不行,他怕公孙。
还有谁可以询问呢?
韩纲被小自己好些岁的少年给教导了,心里委实不爽,但是老爹吃药,身边跟着的是别人,又多了几分酸溜溜。
他朝着外头走去。
找了一家医馆,将药方拿出来给人看,大夫说了这是什么病症吃的。
他整个人都呆了。
呆住了。
“消渴?”
他沉默一下,差点找不到自己嗓音,一瞬间里眼睛都是红色的。
从医馆出来,瞧见街头有贩酒的。
他没忍住进去喝了几坛子的酒。
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
他喝了好多,心里依旧沉重。
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回自家,盯着韩府门框上的牌匾。
许久,没勇气迈进去步子,他怕家里的老爹打不动他。
想着这些,好好一个大男人直接哭了起来。
抹着眼泪在汴京的街道上走动。
这么大一个人了,心里有些难过的事情竟然无人可说。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熟悉的巷子。
里面传来一阵浓郁的香味。
他没忍住走了进去。
吴氏打开门,瞧见喝醉酒的韩纲,眼里带着提防:“这么晚了,过来这里干什么?”
吴氏不解。
韩纲呼吸中带着酒水的味道。
吴氏问道这味儿,差点吐了,天剑反射一般后退一步,她家的小叔子非常懂事,不会随便喝酒。
好些年没闻到这么熏人的味道了。
再看韩纲眼里多了嫌弃。
“明儿再来吧!”
她刚想把门关上,瞧见外头醉酒的大男人红着眼流着泪。
一时间,这门关不上了。
她左右为难间。
屋子里的包勉听见动静走出来。
于是……
韩纲顺利走进小院,拉着包勉的手说起话来。
说自己该死,不懂事,说什么子欲孝而亲不待。
一边说一边哭,吓得包勉小脸惨败。
还以为韩亿已经出事儿了,他小手颤抖,拍了下韩纲肩膀。
问道:“韩爷爷,死啦?”

刚凶一下,对上包勉震惊的小脸蛋,拳头收了回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小朋友能说心里话,不能打。
打了就没朋友了。
于是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是消渴症,你知道消渴症吗……”
韩纲说着,还哭了起来。
小包勉……
小包勉赶紧安慰韩纲。
他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刚才还以为人都死啦。
哭的那个样子,明显就跟报丧一样。
还活着,活着就好。
系统能拿出让赵昕健康的药丸,是不是也可以拿出让韩亿……
他刚这么想,脑袋里就闪过系统的话:“可以呀,但是统统想吃好吃的肉肉,肉肉……”
“这是要交易的意思吗?”包勉震惊。
“对呀对呀。”脑子里系统的声音很快乐,很欢脱,甚至计划着吃什么肉肉。
但是被包勉无情拒绝了。
“等你一岁了,再吃肉!”包勉说着,想了想:“但是可以给你喝肉汤。”
肉汤……
似乎也可以。
剩下的事情就是继续做好事儿。
这样才有几乎换来让韩亿健康的药。
不过……
小包勉不担心,因为消渴不会立马死人的。
他将哭的七零八落的韩纲送回韩家,又顺道看了看韩亿。
韩亿这会儿还没睡着,任何人对死亡都会有些未知的恐惧,即使韩亿是丞相,即使他经历过许多事情,但是死亡这个事情,他这辈子还没体验过的。
瞧见深夜过来的小包勉。
又知道韩纲做的好事儿。
气的抬头纹都深了许多,这个不孝子啊,他严防死守的,程颢这边守口如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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