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的心情变化真快，他正在脑子里计划着如何才能让官家坚持新政。
算是在做一些极为认真专注的事情。但是包勉就突然开心了，仿佛有什么难题突然解决了一样。
赵昕盯着包勉，包勉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嘴角一裂，笑容露出来，就连白嫩嫩整齐的牙齿也露出来。
小老师的牙齿真好看。
赵昕正想着，瞧见包勉从包袱里摸出一个柿子吃。
这会儿的柿子已经非常熟了，软乎乎的。
一口下去，甜丝丝的，仿佛喝了蜜汁一般。
然而，软乎乎的柿子入口。
小包勉猛地捂住腮帮子，而后血水从嘴里流出来。
“中，中毒了？”赵昕开口，脸色发白。
上次吃柿子以为中毒，而后学了不少医药相关的东西，若是吃了有毒的东西，脸色或者发黑发黄发暗发红，也可能五官中有血流淌。
这会儿，嘴巴流处血来。
定然是中毒了。
“包包勉你不要死，你撑住，我去找大夫。”赵昕说着就要往外跑，还是程颐把赵昕抓住。
“你干什么……”赵昕就跟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般，对着程颐吼一嗓子。
程颐吓了一跳。
平日里赵昕声音没有这么大的！
“他是掉牙了，不是中毒。”
程颐解释完，松开手。
赵昕扭头网包勉看去，只见包勉吐出柿子，里面夹着一颗小白牙齿。
刚才还很好看的牙齿，现在掉了！
盯着漏风的一排牙，赵昕迷茫，小老师看起来，好像不那么聪明了。
他猛地轻轻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怎么可以想这么不礼貌的事情，而且他看医书时，知道人会换牙，但是他没有换过，一时间想不到这种可能性。
他转而看向程颐，对程颐道歉。
“刚才我太着急了，对不起，对你态度不友善了。”赵昕开口。
程颐微微摇头。
没有不友善。
是太过于关注关心同窗了。
他们几个感情真好。
程颐微微羡慕。
他走出宿舍，准备找张载加深一下感情，他也想要拥有这样的感情呢。
然而，刚走出小院，就被一块不知道哪儿来的石头绊倒地上。
趴在地上往前看去，昏暗的地面有亮光慢慢升起。
他眯起眼睛，脑袋陷入思考中。
这情况，还是头一次看见呢，年纪小的人偶尔会胆大到不可思议，看见未知的东西不会立马躲开。
靠近一些，发现亮光下面是一本书。
打开书册……
程颐震惊起来。
这上面的东西是他追求探索的真理。
树上的展昭笑了笑，见程颐把书拿出来，转身离开。
绊倒程颐很简单，至于地面发光的东西。前些年包大人就发现一种磷粉会在夜里发光。
他只是在书表层涂抹一层磷粉罢了。
书就落在程颐手里。
原地的程颐得了书，左右看看，周遭没人，也不知道何人把书遗落在这里，甚至还会发光……
他脸上闪过纠结。
这么珍贵的书，丢失的人会着急吧！
但是这么珍贵！
放在身上想要带走，上头的东西都是他苦苦追索又不得门道的真理。
这般原地徘徊许久。
他回到宿舍，抱着自己的被子重新返回，把被辱铺在地上，裹在身上，守在原地不再动弹。
这般珍贵的东西，若是有人遗失，定然会回来寻找，他守在这里方便归还。
而且，他得趁着人还来这里寻找，赶紧背下来记载的内容。
程颐守在外头一夜。
宿舍里的包勉从铜镜里盯着自己的影子。
好憨哦！
他明明只是掉了一颗牙，笑一下露出缺牙齿的样子，仿佛，脑袋里的脑子也丢了一样。

“我以后不要张嘴啦！”稍稍有些偶像包袱的小包勉皱起眉头,严肃说道。
赵昕点点头，那他以后也不要张嘴啦。
王祁继续看兵书。
漱口，往土里埋牙，而后躺在床上静默不说话。
这么静默一会儿,小包勉睡着了。
赵昕跟着闭上眼睛。
王祁继续看书。
外头冷风吹的厉害,裹着被子的程颐陷入对学问的研究中。
仿佛寒冷消失一般。
一夜过去,一本书并未看完,但是眼皮子沉重,程颐继续坚持在等失主。
于是,三日后程颐被送到国子监医馆里。
发烧,烧的有些严重。
得亏国子监的大夫不是滥竽充数的，用药精准,看病对症。
这般程颐才能缓缓好起来。
然而……
这些时间里，并没有人寻找过书籍,甚至过问的都没。
病愈的程颐慢慢放弃寻找失主的计划。
超过三日了，若是丢失书籍的人寻找,定然知道有人在此处守了三日，直接寻他就是。
若是不来,那就是失主觉得书不重要，亦或者有更要紧的事情。
他可以趁着这样的时间继续研究书里内容。
张载探望程颐时，瞧见程颐一副我有宝贝给你看的模样，差点惊到，这孩子莫不是烧成傻子了。
紧接着瞧见张载手里多了一本书。
书里还有寥寥几笔非常写实的插图。
这些图画，有些像开封府里公孙大人弄出来的素描，据说有了素描以后，开封府办案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程颐翻开扉页，指着上面的东西,说道：“这上面的知识，正好能解决我们目前的困难，但是会有无数的问题产生，比如若是地球真的是圆的，有万有引力，那引力是如何计算的，如何能脱离引力……”
张载将脑子里想法给甩出去。
认真看向程颐。
这些东西，是得想办法计算。
书里没有的东西，他们得自己研究。
读万里书，行万里路。
书里写地球是圆得，能自转，他们需要去行走一番。
二人再次沉沦于知识的海洋里。
并且计划为之付出实践。
小包勉在国子监过的极为高冷，当他发现苏子瞻，张敬还有王祁几个人跟着掉牙时，高冷保持不住了。
大家都一样，变成这么丑丑的。
于是天性解放出来。
紧接着，又到了休沐时间。
小包勉从国子监出去，速度朝着自家跑回去，冬天真的好冷呀！想过夏天呀，夏天虽然热，但是那份热现在不会拥有。
跑回自家，闻着里面炒土豆的味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
拉着吴氏说了好些话。
吴氏时不时点点头，回应包勉一下。
小孩说的东西，她努力往脑子里记，但是记不住。
她脑子里全是成衣铺子开张的事儿，这段时间下来，铺子里挂了不少衣服，那些衣服她找苗贵妃或者王夫人试过。
她们都觉得好。
制式上没有问题，细节之处的心机，正好能让身材腰身更好看。
还能挡住多余的赘肉。
汴京的女人非常独立，大宋这个年代，女性地位并不底下，想要穿好看的衣服，想要出人头地，想要经商做生意，只要有本事就可以。
先前的刘娥皇后都能主持朝政呢。
现在的吴氏就想让自己的成衣铺子挣大钱啦。
先前只是做投资用，现在么……
钱这个东西多多益善。
小包勉见吴氏做着饭，嘴巴嘀咕起数字来。
计划一日能有多少现金流……
再看锅里渐渐变焦糊的菜。
赶紧把吴氏从灶房里给赶出去，他也可以做灶房的事儿。
吴氏摆手讪讪，今日是儿子休沐回家的日子，她想着给孩子弄些好吃的，这不才自己下手，但是看起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有心无力。
搞得一团糟。
趁着包勉做饭功夫，她又去雇佣‘人力’。
这次倒顺利，雇佣了一个年近四十的孤寡老婆子。
这个年纪已经干不了力气活，但是做饭洒扫院子之类的还能承担。
尤其无儿无女，那便少了许多麻烦。
虽然这样也难以掌控。
但是，家里这地方，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土豆西红柿辣子大多数都被她转移到酒楼，家里只剩下日常食用的，就算有内贼将种子给偷出去，也也得需要长年累月，一年两年甚至三年的时间才能吴记给碾压了。
这三年时间里，吴记也不会止步不前。
至于包勉的安慰，吴氏更放心了。
家里可是有展护卫呢。
儿子比她都安全。
对于家里多了个人，小包勉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他平日里都不在家里，叔父也习惯在开封府衙里过夜，娘亲一个人在家确实无聊。
即使隔壁住着秦香莲跟顾二娘子几个人，那也跟这边院子没什么关系。
那边人一日工作下来，剩下的体力不多了。
“那，娘亲照顾好自己就好了！”饭后包勉说道。
同时给与家里的长工最真挚的欢迎。
婆子姓杨，脸上带着皴裂痕迹，手背也有冻疮，吴氏让包勉见一眼家里多出来的人，而后就带着杨婆子洗漱。
她家里的人，个个爱干净，先不说她一个女人，对卫生要求比较高。
就小叔子包黑子别说长得黑，但是人爱干净。
她的儿子年纪不大，也学了一身爱干净的毛病。
婆子若是邋遢了，这家里怕是不得安宁。
婆子将吴氏的话记在心里。
跟着吴氏忙活起来。
洗澡沐浴，换上干净衣服鞋袜，又把头发上的跳蚤给篦干净，用药物闷死。
这些事情不难搞，但是繁琐。
吴氏一天时间都用在指点婆子上。
包勉吃完饭，朝着吴氏那边瞧一眼，乐呵呵笑起来，娘亲人生的小目标达成了，以前日日念叨当富太太呢。
他帮着吴氏把碗洗干净，穿上吴氏给准备的崭新鹿皮小靴子，蹦跶着出去玩。
目的地酒楼。
这会儿韩亿还在摆摊，他看见包勉的一瞬间，脸上露出极为明显的心虚了。
这小祖宗可别过来。
在心里嘀咕几声。
人也往摊子后头挪，然而小祖宗还是出现了。
包勉拉住韩亿的手：“说好了没旬都去看大夫的，这次去了没，大夫怎么说，看的哪个大夫，我去问问……”
韩亿头皮发麻。
他觉得自己身体好的不得了，就没去。
但是小包子有个开封府的叔叔，耳濡目染的，问话中带着自有的逻辑，若是他说谎，很容易被拆穿。
小祖宗可真是让人头疼。
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而后被大夫诊断体虚，需要进补！
包勉立马拉着他去吴氏的酒楼。
这会儿酒楼里海货更多了。
还有海参，给韩亿点了一份海参粥，又弄了些人参鸡汤，盯着韩亿吃。
韩亿吃的眼冒金星，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气，若是提刀上战场，一口气杀十个不再话下。
这厚重单纯的爱啊！
真真让人动容。
“我若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该多好啊！”韩亿开口。
包勉听见笑嘻嘻。
而后韩亿吐槽起来：“现在都有人模仿做臭豆腐了，只是他们没有辣子，味道跟我这边相比差了一些，但是有茱萸之类代替，价格极低，竟然还受到不少人喜欢。”
韩亿发愁一瞬间，又露出笑容。
“这样也好，所有人都在动脑子去获得想要的生活，在努力在奋斗。”
欣欣向荣，国泰民安，是他这样的人想要的。
小包勉低头朝着楼下看去。
瞧见一个瘦成人干的人从酒楼路过。
而后徘徊，时不时朝着酒楼看过来。
小包勉皱眉：“他来这里做什么？”
韩亿顺着包勉视线，朝着楼下看去，目光落在穿着有些肥大的锦缎皮裘的陈世美。
他怎么从公主府出来了？

韩亿让包勉在楼上呆着。
他下楼去,不远不近的看着陈世美，这人依旧在这里徘徊，没有离去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搞事儿吧！
韩亿正琢磨着,。
瞧见秦香莲从里面走出来。
这个空挡,陈世美立马凑上去。
拉着秦香莲往角落拽。
秦香莲想要大喊,嘴巴被陈世美给捂住。
事实证明,男人即使虚了,在体力方面,依旧比为经过专门训练的女子要好。
“你也不想让人知道,你就是说书人嘴里的金愁梅吧！”陈世美开口，顺便将捂着秦香莲嘴巴的手松开。
秦香莲瞪他一眼。
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和离书都拿到了。
若是他敢不做人,她都可以提出义绝。
陈世美见秦香莲没说话，以为自己威胁得逞,他道：“据说你们这里生蚝效果不错，给我弄一些。”
秦香莲此刻越发觉得陈世美面目可憎,当初她怎么就嫁给这么一个东西了。
生蚝是有什么效果，没有人比她这个在酒楼干活的清楚。
“以色侍人。”她言语里全是鄙视。
陈世美捏着拳头！
“没有！”秦香莲又说道。
生蚝这种好东西,放在酒楼一份能卖出不少钱，凭什么要给别人呀。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陈世美抓住她的衣服。
秦香莲趁机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这里驸马要杀人啊，为了要我们酒楼生蚝……”
秦香莲嘴巴再次被捂住。
陈世美慌慌张张往外看去，瞧见真的有人往这边过来，把秦香莲往地上一推，转身跑了。
秦香莲盯着仓皇仓促的背影，突然笑起来。
这人,真够烂的。
还好，她早早就逃离出来。
韩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去楼上跟包勉传话去。
他不会让孩子或早接触一些不良的东西，但是同样的，也不会摆出神神秘秘的样子。
小孩也有知情权。
看见包勉说道：“那位驸马被公主厌弃了，听见酒楼的海货味道不错，但是公主没给钱，他吃不起，想要找秦香莲贴补，这人可真是低劣。”韩亿说着脸上露出嫌弃来。
包勉了解了。
原来这样啊！
真可怜，但是活该。
今日没有钱买生蚝吃，来日估计要在街头乞讨了。
“恶人有恶报。”小包勉说道。
韩亿点头，对对是你理解的这样子。
至于真实情况，据说这位公主这些日子招了不少乐工去府邸教导她音律，至于如何教导，怎么教导，那就不为人知了。
看陈驸马如今连买生蚝的钱都拿不出来，还想着补肾就能知道一二。
任何人，一旦走上床榻亦或者美色来换取利益时，大抵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小包勉对陈世美日后的生活不感兴趣，知道这人过的不好就放心了。
视线落在韩亿身上，好朋友的身体他还是得操心一些。这人啊，总觉得自己身体超级好，说道看大夫就抗拒，真真让人发愁。
想着这些，包勉决定去开封府一趟。
开封府里的人好些叔叔哥哥他都认识，但是叫名字的机会有限。他不能全都把人名给叫了。
若是那些人身体突然有什么问题，导致死啦，他会不开心的。
所以得提早预防，让叔父给开封府请个大夫，每个月都要安排看诊一次，这样指不定能挽救好些人呢。
这么想着小包勉颠颠往开封府跑去。
韩亿视线落在包勉身上，睿智的双眼里全是慈爱。
小孩有些太懂事儿了，别人家的孩子，再懂事都会偶尔做出些哭笑不得的事情。
开封府里。
包拯听见小包勉的建议，认真思考起可行性。
最终确定，可行的！
开封府的差役比较多，一个挨着一个看诊，也得日。
这些事情安排起来就会极为繁琐，自是安排给公孙策处理。
公孙策被包拯叫到身边，听见这番措施。
视线慢慢悠悠落在书房多出来的人身上。
小包子诶！
真真是把他公孙叔叔日常给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冬日事情少许少了一些，他刚潇洒两日，就又要忙碌了。
若是安排这样的看诊，得找医术过的去的，诊金支出方面也得做预算，还有若是真的查问题，府衙要不要给一点儿关怀，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但是，总体而言，是对开封府的人负责。
就是有点费师爷。
公孙策委屈。
公孙策眼睛眯起来，转了转。
突然说道：“小公子是不是要放冬假了？”
小包勉点点头，而后对上公孙策的笑脸，突然他产生不祥的预感。
公孙策说道：“听闻小公子想要增加见闻，若是放假可来开封府随我办差，这天下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比开封府更全面的了，小公子来一番可以有效增加见闻，公子觉得如何？”
觉得挺好的，小包勉点头。
但是就是觉得公孙叔叔的笑有些不端正。

第140章 写信写信
小包勉仔细思考一番,决定到时候带上赵昕跟王祁，如果苏子瞻张敬愿意也带来。
本事这个东西都是自小学会的。
有机会就来学学。
公孙策见小包子应下来，笑容变得真挚很多。
咱们就相互让对方忙碌。
包拯瞧着这一幕，无奈笑了一声,这双方啊都有点心思,但是不多。
他不带插手的。
小包勉思考一番,开始为自己争取权益：“那我得有工钱。”
“有的，一日十文。”公孙策咬牙开出高价来,不少没编制的小吏都拿不到这么多钱。
小包勉点点头。
因着不少次跟人聊天,跟各行各业的人聊天,他才有机会了解现在人力价格，总得来说没少给,干了！
公孙策笑眯眯目送包勉离开。
而后头疼起来，他得先做个预算，预算做出来还得找账房审批，账房那边的老头可不好打交道，搞定预算，才能去找大夫,大夫水平高低，他倒是能判断出来……
这些做完又是好些天。
他看一眼包拯,阴阳起来：“你就纵容小包子吧！”
“你不是也再纵容。”包拯瞥了公孙策一眼。
若不纵容,直接拒绝就是。
自己应下来事情，就是觉得有可行之处。
公孙策懒得跟包拯说话,带着韩纲忙碌起来。
韩纲……
不是说冬日事情比较少吗？最近家里多了个南边过来的小孩,家里老爹注意力全放小孩子身上，对他看管松懈了很多，他可以做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刚想去瓦肆那边听个曲儿，计划再次夭折。
小包勉从开封府离开。
小步子轻快了许多。
今年汴京城的雪似乎多了许多。
走路上，头发再次变成白色。
他突然就无事了。
这个月还有两次机会呢。
小包勉准备继续刷奖励。
奖励这个东西多多益善，去何处？
医馆去了好些次了，勾栏院那边也去过，赌坊水太深，他还是孩子。
如果能跟着狄青大将军去打仗就好啦。
想救人就能救人，随处都是可以救的人！
等他将展昭叔叔一身本事学会了，就去找狄青叔叔。
小包勉想着这些，路过街边代人写信的摊子，脚步一顿，既然他有想法。
就得提前跟狄青叔叔联系一番。
他看向代写书信的毯子。
这小摊主人是国子监学子，家里贫穷经常摆摊或者替人抄书，这样一来读书不仅不需要家里出钱，甚至偶尔还会往家里邮寄一些钱。
真是一个好棒的人呀！
他走过去借用人家纸笔跟狄青写了个信，将自己想要打仗的计划跟狄青交代一番。
写完付了文钱。
拿着信函伺朝着范府走去，他自己没有办法给狄青送信啦，但是范叔叔可以。
范仲淹瞧见包勉的信，顿了顿。
说道：“送往边疆的书信不能夹带东西，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可以呀！”
小包勉点点头。
范仲淹狐疑的打开信封，瞧见包勉计划长大后去从军。
脸色微微变化。
时下人重文轻武。
尤其小包勉记忆力极好，人也聪慧，心地良善，若是在朝为官，必能造福一方百姓。
去边关打仗，需要被朝堂文臣钳制，甚至有才华也发挥不出来。
大宋的官差，更为偏向听文臣的话。
即使武将的想法是对的，是对大宋极好的。
依旧会采取文人的给出的治国策。
小包勉被范仲淹认真劝说一番。
他眼睛转了转，大宋重文重的太过分啦，他得想个办法，思考许久，突然说道：“无所谓啦，我可以开马甲，去了战场我就是狄勉，回到汴京我就是包勉。”
“……”还可以这样操作。
范仲淹惊呆了。
但是，战场上刀枪无眼，好好的一个后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依旧不赞同。
只是，小孩年纪还小，想法是多变的，或许长大一些对大宋有更深入的了解。或许就会改变想法。
至于这封信，小朋友信任他，托他送信，若是拒绝小包子因此变得不开心，那不太好。
不能辜负啊！
范仲淹让人把信送出去。
小包勉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两根牛肉干，是香辣口味的。
娘亲按照他说的方法研究出来的。
味道棒极了，世面上可没有呢，也就只有他吃的到。
“我公孙叔叔说请人办事，是需要拿出好处的，这个够不够？”
范仲淹在心里骂了一下公孙策，他教孩子的都是啥东西，这些不正派的也敢教。
有心教导小包勉不用送礼。
但是，想到混乱的朝堂，想到灰色的世间，以及人性的复杂。
算了，孩子这样理解，这样办事，虽说不够直率，但是足够按安稳，或许对日后有帮助呢。
他可以无畏，可以非黑即白，可以鄙视批判一些不应该存在的规则，但是若是这些规则对一个孩子当真有帮助的时候，他不想给人灌输自己为人处世原则。
于是从小包勉手里拿过肉干。
尝试一下，香味浓郁，辣味并不浓郁，还有五香粉的在其中调味，加上牛肉特有的嚼劲。
感觉极为不错。
甚至觉得两根不够。
“好吃！”他说道，伸手揉了揉小包子的头发，热乎乎的脑袋温度手感都不错，还想吃。
包勉对上范仲淹的视线，思考一番，伸手在小包包里抓了抓，又抓出根肉干，递给了范仲淹。
“这次真的没啦！”小包勉开口说道。
范仲淹抓着肉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还是吃了，别人送礼他绝对不会收的，但是这是他送信费。
“日后有信送到狄青手里还可以找我。”他说道。
小包勉点点头，他合理怀疑，范叔叔是看上他兜兜里的肉干了。
叔叔想吃，给就是啦。
从范仲淹府邸离开。
外头天已经黑啦。
他还没有做好事呢。
明日再出来做好事儿！
小包勉回到家里，杨婆子瞧见小包勉归来，脸上立马露出笑来，问包勉想吃什么，小包勉随意点了些家常菜。
婆子做出来的菜味道还行。
就是不太会用灶房里调料，所以做出来的味道千奇百怪。
多些时间适应一下，大概手艺就会飞速进展。
吃饱后，小包勉安心睡觉。
一日过去。
次日又开始寻找机会做好事。
小包勉想了想，往城外走去，刚走出一段路，就捡到一个冻昏过去的人。
包勉……
包勉寻找帮闲把人送到医馆。
医馆有火盆，昏过去的人慢慢苏醒。
小包勉问了一下这人籍贯跟身份，判断一番，心里稍稍有数。
一个跟着商队来汴京的人，中途跟商队走散了。
身上银钱在迷路，走错方向，遇见黑店被宰后花完了。
这样的话，可以叫名字啦。
小包勉顺利刷到奖励，这次得到的奖励是西式糕点烘培手册。
糕点做法已经转化成大宋技术能达到水平。
小包勉看上一眼，口水就流淌出来了。
这些只看名字，就能感觉到浓郁的幸福感跟甜蜜度。
这个给娘亲！
正好娘亲要生日啦！
小包勉乐滋滋。
想要离去，又想到这人身上没有钱，暂时又没有地方落脚，他想了想将自家洗盘子的活推荐出去。
这人倒是能屈能伸，过的了好日子。
也能从刷盘子开始。
对于包勉给出的工作欣然接受。
毕竟管吃管住。
跟随后头的展昭……
小公子又散财了，得让吴娘子更努力挣钱啊，现在小公子一个一个救人，花销目前还能跟上，甚至有不少盈余。
但是小公子日后想去打仗。
若是瞧见那些同袍受伤了，需要名贵的药材，他会不会救人呢！
展昭用头发丝去想，都能想到结果，小公子定然会救人的。
幸好，现在公子还小，等能去战场，估计吴氏生意做的更大了。
那样的话……
收支应该会持平吧！
小公子要去打仗的事儿，他还没有告知包大人，要不要告知呢？
范大人觉得小公子会随着年纪长大改变主意，但是他整日跟在小公子身后，他猜得到，小公子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展昭陷入内心拉扯中。
包大人知道小公子的目标后，会赞同吗？
小包勉走在御街上，再次左右叫人名字机会还有一次。
他继续寻找目标。
然而，汴京城一派祥和，他看见无数的小大小闹，只是并未有人需要救。
小包勉朝着自家返回。
别院中。
小公主再次送到此处，身体又慢慢转好。
赵祯都震惊了。
甚至也跟着怀疑此处是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