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如果对面酒楼的厨子手艺比较好，可以直接把厨子给挖过来。
但是……
这家是开封府包大人嫂子开的。
自家东家跟开封府的关系，听起来不是很好啊！
掌柜也没办法。
只能重新找人让人去对面排队。
先看看那边味道，如果是厨子比较好，那是夜市上很受欢迎的摊子，主打的就是口味更佳，厨子肯定好。
要不要跟对面开干呢。
酒楼的掌柜不是很明确。
他去李家。
顺利见到李章。
李章也不知道，现在李家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官家对李家很好。
现在自从上次差点误伤唐王。
官家就对李家有点意见。
若是这次弄出什么事儿，定然要被赶出京城的。
他去寻找李用和拿主意。
李用和沉思许久，说道：“既然这样，照旧做生意，先让对面挣点钱，人一有钱就会飘，届时再想办法。”
掌柜点头。
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又有些明白。
意思就是先不管呗，等以后想到办法再说。
那也行吧，算是一个办法。
掌柜离去。
李章站在李用和身边：“爹，真的咽的下去这口气吗？”
“咽不下去也得咽！”李用和慢吞吞站起身子。
自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的赌注。
若是出手必须一击必中。
其他时候，只能忍！
看着身后儿子脸上全是不服，他摇了摇头：“年轻吃亏少，可以多吃点亏，但是不能一次把自己玩死了，你弟弟就运气不好。”
想到现在的新政。
又道：“比咱们可怜的多的事儿，把府里那些放印子钱的都给掐断了，现在情况不一样，咱们得好避着点，若是太过于张扬，第一个被盯上。”
李章依旧不服。
但是他足够听话。
既然说了让他装聋作哑，那就装聋做哑。
至于放印子钱的。
这东西不好掐断。
好些契书在手里，那些可不是纸张，那钱！
李章不舍。
然而，身后李用和用力咳嗽：“这些年咱们李家谨小慎微，虽说也有些其他举动，但是招惹的人都是惹不过咱们的，这次在包黑子身上翻身，就是因为……”
李章明白，因为包拯也是朝廷官员。
而且还是有真实才干的。
这样的人可不是那些小喽啰，如那些小喽啰即使被盯上被打了，被占了便宜也无处说理。
包拯怎么可能被占便宜，所以他们这次就栽了。
说清楚明白点，就是以后得欺软怕硬。
不然走不来好运。
李章将李用和的话听明白，这才慢慢走出去。
吴记酒楼里。
生意忙碌的很。
后厨的方厨子擦汗喝水的时间都没。
这一日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炒了多少份土豆丝，炒了多少的田螺，炒了多少的西红柿鸡蛋……
他原本擅长的需要刀工的硬菜大菜，硬是没有几个人点。
夜里又来了好些人，直到夜半打烊。
方厨子才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好些年没这么累过了。、

这是防止他被累跑吗？
打烊以后,前门关上，方胖子从后厨走出来，脑袋还晕乎乎的,回荡着一阵阵的催促声。
明明都已经结束一日工作，但是脑子还停不下来。
那一声声的催促，让他习惯性的伸手想拎炒锅
“今儿可真忙啊！”吴顺说着甩了甩手臂。
这比在夜市上可忙多了，不仅身体累,脑袋也累。
每一桌排什么号都得记住,不然就会面临才端出来不知道给谁的情况。
客人的号都是排队是纸上写着的,有些人没在意，排号上桌以后，就把纸张给丢了。
这个时候，要么得扒拉扒拉垃圾篓。
要么得靠自己强大的记忆才能知道哪个菜是谁的。
还好,一日下来，虽然有些状况，但是都给解决了。
毕竟，差不多每桌都有土豆，辣味田螺跟西红柿鸡蛋面,只要这三样没上错，其他的稍微有些出入,人家也不在意。
小包勉做完一日功课，带着小统统跟展昭过来接吴氏。
走进酒楼，就看见一群目光无神,仿佛大战一场，累到筋疲力尽的人。
吴氏看见包勉，给了个眼神，话都没说,她疲累啊，眼睛无神，嗓子也哑，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她怎么都没想到，开个酒楼这么累，原本以为今日能做满就不错了。
结果，不仅坐满了，后续还来了那么多人，排队的都把河边的柳树给挤满了，那片地方，往日除了写生钓鱼的，鲜少有人。
为了安抚排队的人，她还机智的免费发放小馒头给人糊弄糊弄嘴巴。
这主意是儿子现在在家时随口说出来的，原本他觉得根本不会有用上的一天。
没想到第一日就用上了。
得亏儿子在家说的话多，得亏她就一个儿子，把儿子说的话都给记住了，不然少不了有人有意见。
再看方胖子哆嗦的手，她有些怀疑方胖子现在这个样子，明日还能不能端的稳锅。
明日可怎么办呢？
“东家，要不再招个厨子？”方胖子问道。
吴氏点点头：“合适的厨子不好找，你暂时撑一撑，等找到了就轮班，晚上好好休息休息，用热水泡泡手，明日估计人会少点，毕竟没有土豆跟西红柿了，这东西咱们也不多，不能日日都给供应。”
方胖子听见这话呼出一口气，他今日都没来得及吃饭。
肚子饿，手腿打颤，他合理怀疑，80年约定，他连八年都干不了就躺了。
“今儿大家都辛苦了，给你们发一笔奖金，每个人根据总收益来分奖金。”吴氏说着，拿着算盘打起来。
今日一日流水就上百两。
减去成本，净收益70两。
这这挣的也太多了吧！相当于在夜市一个月收入，酒楼好牛啊！
一个月收益可以再次买下来一个酒楼了。
不对，她算的不对，还有税。宋朝的税并不低，交上税以后还能剩下一半多。
她决定今日的收益拿出10两银子，作为奖励。
“奖金只有今日有，以后只算提成，月度一起结算。”吴氏把话说前头，省得聘用的人心大了。
伙计们闻言，先是惊愕，随后狂喜，奖金啊！第一日干活就有奖金，这待遇在其他地方是没有的。东家真大气。
而且他们辛苦培训半个多月的职业素养今日用上了，人太多，非常艰难的保持住不发火，对每个顾客笑脸相待，即使笑容渐渐扭曲，也得笑。
从没觉得笑一下竟然也会累。幸好他们坚持住了。
也做到了。
成就感极大！
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
每个人都拿到不少奖金，方胖子作为大厨，奖金比普通伙计更多，奖金拿手里的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累了。
再干一晚上……
算了还是干不了。
晚上回去得好生休息一番。
酒楼每个人都带着笑容。
发了奖金以后。吴氏还带人去往外头馄饨摊子上吃馄饨。
忙碌的一日总算结束了。
回到自家，吴氏跟包拯撞上。
想到她现在收益比包拯多。
本来累的垂头驼背的吴氏突然就跟斗胜的公鸡一般，扬起脑袋，抬着下巴踮着脚尖走路。
姿态非常高傲。
包拯看见，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嫂子有自己事业，极好的！
这样就不会再说让他收好处的事儿。
小包勉把统统塞给包拯，主动给吴氏捏了捏肩膀，又捶捶背。
他力气有点大。
即使个头小，那力气也扎实。
这么捶下去，吴氏觉得自己心脏都差点跳出来，这儿子的孝顺，她可要不起了。
赶紧摆摆手，让小包勉退后：“省着用点力气，娘可消受不起。”
小包勉眨眨眼，看了看自己的小拳头，自己的力气有问题吗？
没有呀，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不过，他还是去休息，娘亲那么累，需要的可能是睡觉，不是大儿子的孝顺之捶背。
把小系统从包拯那边要过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系统统，有没有缓解疲累的东西。”小包勉问道。
系统在自己奖池里搜刮一番，瞧见一个按摩枕，而且不用充电，可以用二十年。
系统在小包勉脑袋里传声：“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可以有效的针对颈椎部位神经，达到缓解疲劳，沉睡一夜的效果。用了系统出品的按摩枕，睡眠质量1+1 gt;2。”
包勉听着都心动。
他明天就去刷任务。
“按摩枕长得会不会很丑。表面会不会多出俩疙瘩，在脖子下面滚来滚去，震来震动去，会不会漏电。”小包勉脑子里闪过一种东西，谨慎问道。
系统眨眨眼：“系统出品的按摩枕，长相平凡普通，非常不起眼，质感如荞麦一般，功能齐全，自动散热，震动、滚动，智能化设定，可设定成沉睡后开始工作，按摩枕可根据血液流速，人脑沉重程度，以及沉睡后心跳跟苏醒不同来区分使用者状态，在人深度睡眠时候，起效果。”
“这个好！统统真能干，以后给你喝啤酒。”小包勉听完震惊了，还有这样的枕头呀，他都想要了。
系统沉默，她长得好慢，到现在还是三头身。
宿主也坏，不给她吃的。她现在就可以喝啤酒，喝可乐，万一把自己喝死了，就可以换皮肤了呀。多好。
一日过去。
小包勉准备刷任务。
寻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叫上一声名字，大概就会有个按摩枕。
可以让娘亲休息到位。
他一早往别院走去，拉着赵昕出去感受人生百态，先是去了码头，这边苦力居多，在此处，可以看见生活艰难，人生不易。
也可以寻找苦难人，叫名字，帮着解决问题。
刚到此处，这边工人忙的热火朝天。
没人理他俩。
于是他拉赵昕坐在码头边边的树下，树下有人卖糖水。
他买了两碗，喝完开始等有缘人。
二人坐在石头墩子上，看向抗麻袋的人。
小包勉腿上放着沉睡的小彤彤，他现在已经锻炼出来，力气贼大，抱着统统走路都不会觉得累。
展昭时常担忧他个子长不高。每日除了休息学习时间，都拎着个小系统。但是这俩月下来，他穿的衣服都短了一截，人也瘦了许多，明显在拔高，展昭因此放心下来。
赵昕看一眼睡的很沉的小彤彤，说道：“我小娘说她会生个妹妹的，以后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带娃。”
“你要有妹妹了？”包勉问道。
赵昕点头。
也可能有弟弟。
但是他不喜欢臭弟弟。
至于别院里养着的小公主，太爱哭啦，饿了哭，渴了哭，尿了哭，拉屎哭……
哇！简直就是小哭包。
他不是很喜欢。他喜欢包勉带着的小统统，长得可爱，爱吃的很，至于哭，到现在都没听见过。
每天顶多吱吱几声，好想偷走。
他的妹妹，以后肯定也会跟统统一样的。
小包勉怜悯的看着赵昕。
除了系统，其他的娃娃都爱哭。
他的学生要失望了。
不过，他又有点羡慕，赵昕想要有妹妹，苗贵妃就给他生，他也想有个妹妹呀，他可以带俩娃的，一手一个，但是他没有爹爹了，娘亲一个人生不了。
至于让娘改嫁，不敢不敢的。
只是想想就哆嗦，娘亲可没改嫁的心思。
二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最热的晌午，瞧见那些扛麻袋的人朝着走过来。
这些人脸上肩膀上带着汗，衣服都敞开着，肚子上的肌肉疙瘩一排一排的，他们脸红的发黑，瞧着一只手就能把赵昕拎起来的样子。
他们打量一眼坐在石头上的仨娃娃，很快收回目光。
从身上摸出个窝头，啃几口，再拿着水袋喝点水。
吃完窝头，恋恋不舍的将掉在地上的渣渣捡起来放在嘴里，吧唧吧唧嘴，把渣渣咽下去，而后闭眼靠在树上睡觉。
“那个麻袋一看就好重。”赵昕说道。
说完还凑过去拎了一下。
小脸憋红，照旧拎不动。
管事儿的瞧见穿着极好的小孩在这里玩，走过来赶人。
赵昕讪讪离开，回到包勉身边：“我拎不动，如果我以后抗麻袋养家，我怕是要把家人饿死啦。”
“小公子真有意思。”卖糖水的听见赵昕的忍不住插了一嘴。
有人插话，小包勉就开始自己社交能力。
很快就从卖糖水的人嘴里只要前些天，有个苦力抗货物时出了意外，现在日子难过啊！
“抗麻袋还能出意外吗？”
包勉问道，侧耳倾听。
小赵昕也跟着竖起耳朵。
“哪儿天天扛麻袋，前几日抗的是景观石头，从那边运过来的，贵哦！”卖糖水的小贩神神秘秘说道。
说完又有俩小娃凑过来，这俩娃刚从船上下来！
长得玉雪可爱，操着苏杭口音，闪着大眼，盯着小贩。

第107章 都给你花
“两位小公子也喜欢听这个,来买点饮子一边喝一边听。”小贩咧嘴说道，脸上的笑容堆成菊花一般。
外地过来的小公子摸了摸荷包，从中取出铜钱,交与小贩。
一边喝着汴京饮子。
一边期待故事。
然而，这故事简单又无趣。
没有什么恶人欺压，不过是生活艰难罢了。
“那人扛着景观石，天热呗中暑还硬撑,结果摔倒地上,那景观石脱落砸在腿上,据说骨折了，景观石都裂了，管事儿也想哭呢，那景观石据说是宗亲家购买的,石头出了意外，每个人都得牵连。”
“这不就是那什么，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么！”
小贩说着摇起脑袋。
这事儿啊！
如果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就不会出意外，出了意外不仅没钱,人都快没了。
家里拿不出钱看病。
寻管事闹事？谁管啊！
那景观石可比穷苦人贵重。
“汴京也有苦难人呀！”苏杭一带口音的小娃叹息，他扭头看向另一人：“子瞻你们那里也有这样的情况吗？”
“嗯！”白嫩嫩的小孩会用。
眉州一带也有。
“子瞻是苏子瞻？”小包勉惊讶。
扭头看向两个娃中其一。
“嗯,是我呀！”年幼的苏子瞻点点头，国子监今年对外招生，他们来这边读书呢。
小苏子瞻一应声,包勉的叫人机会消失一次。
脑子里触发系统设定程序，传来系统声音：“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坡仙，汉族，眉州眉山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文学家、书法家、美食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
小包勉听完，惊愕看向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的苏东坡。
好厉害的人啊！只是这人太牛啦，知道了他生平，也能活好久，他改变不了什么，获得不了奖励。
失策，以后尽量不叫别人名字啦。
但是，这人被称苏仙、坡仙诶，包勉崇拜，肯定非常不得了。
“我叫包勉。”小包勉主动介绍一下自己。
甚至还打算把赵昕拎出来介绍一番。
赵昕脑子里还有自己的人设，在外头，不能让人知道他是唐王。
他轻轻咳了一下：“我叫王唐，汴京人。”
二人话落，视线落在苏子瞻身边苏杭口音的娃娃身上。
“我爹张先，我叫张敬，我跟子瞻半路遇见的，国子监招收各地人才入学，原本我们没想来，但是有人说今年国子监里有不得了的人物，这不我们也想看看是如何的不得了，是不是比我们还有才……”
包勉视线挪到赵昕身上。
他觉得不得了人物是赵昕。
若是能跟赵昕一起读书，日后就是天子的同窗。
那同窗之谊可不得了呢。
只是，传出去以后消息就不那么明确了。
即使不明确了，也引来大批人呢。
苏东坡都引来了，他知道这个人，在那个梦境世界里，所有小朋友都会苏东坡又爱又恨，他太爱写诗词了，还喜欢寻找张怀民。
小包勉左右看看，没有看见其他人，那就看不见张怀民了，有点失落。
很快他打起精神。
想要拉着苏东坡去自家酒楼吃美食。
然而，赵昕突然捂住肚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不舒服啦？”包勉问赵昕。
赵昕蹙着眉头，一副自己在强撑的样子：“我没事啦，小包老师你喜欢新朋友，就跟他们多说一会儿话，我能撑住的。”
包勉手背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猛地扭头看向赵昕。
这话听起来怎么奇奇怪怪的。
“算了，我送你回去啦，他们也要去国子监读书，到时候就认识了。”包勉跟苏子瞻二人道别。
四个小朋友分开行走。
包勉拉着赵昕走了两步。
瞧见肚子不疼，脸不白了，眼里泪痕也没了的小唐王偷笑。
“你这个样子，叫绿茶，你晓得嘛？”包勉突然说道。
小唐王？？
小脸带着疑惑，什么茶！
“你不喜欢他们吗？”包勉问道。
赵昕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我的朋友我会喜欢，没有你在，我也喜欢，但是你先认识我的呀，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你还对他们笑。”赵昕很诚实。
在包勉面前打直球。
直球杀伤力。
于是小包勉都快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了。
有了新人忘记旧人。
伸手摸了摸赵昕的小手，意味深长说道：“你是我大弟子，是最大的，其他的人都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朋友怎么能抵得过师徒呢，对不对？”
赵昕点点头，有道理。
如今的他知道好些乡下俗世。
“那等你以后死了，我给你摔盆，徒弟也得孝敬老师。”
“……”包勉点点头。
他不在意。
二人关系再次亲密起来。
小包勉重新回到码头，询问一下受伤的人住址，带着赵昕熏过去。
那处是真的贫民窟。
好些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嘈杂又混乱。
走路还得仔细盯着地面，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踩一脚屎。
院里孩子多，有些人成亲以后，长年累月的陷入生孩子怀孕生孩子怀孕中，这些人没有任何避孕知识跟措施，夜里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
于是只能连串的生孩子。
生了能活几个活几个。
同样教养上就不会那般的精细。
包勉居住的民巷靠近州桥夜市，距离开封府也近，那边人虽然也穷，但是到底每家每户有院子，有活干，饿不死。
那处院子买下来也得上千两。
怕是叔父这些年攒下来的钱都用来买院子了。
叔父真不抠呢。
两个穿的干净的小孩，跟院子里的人格格不入。
寻到断腿的男人。
看向那人腿上腐烂的肉，以及蜡黄的脸。
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要死了。
小包勉叹息，雇人把男人送到医馆，让大夫给诊断接骨，又给买了药。
再把人送回去。
“这些药吃完，休息上百来日，你身体就会好起来。”
小包勉对受伤的男人说道、
男人睁眼，麻木的等死的脸上出现疑惑：“为何救我？”
“因为日行一善。”小包勉随意找了个理由，总不能说自己要做任务。
他虽然年级小，但是不傻。
男人依旧疑惑，但是自家这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惦记的。
既然这般，那就随缘，若能好起来，那必然是好事儿。
只是他怕是干一辈子力气活都还不上，这药钱。
里头可是有虎骨的。
贫穷到极致的人会发展成两个极端，一种对任何好意都抗拒，都觉得这是暗中标了价格。
另一种则是看见好处就往身上捞，不管什么样的好东西都敢拿，穷且贪婪。
小包勉看了看四周的人，问男人：“他们会把你的药抢走吗？”
“我能护住，小公子放心。”男人轻轻开口。
小包勉这才走出杂乱的院子。
做了一次好人，身上攒了好久的零钱花完了，荷包空空，心也空空。
赵昕见包勉露出肉疼表情，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荷包，里面的钱钱都没动过呢。
他摸出钱袋子，递给包勉：“都给你花！”
包勉眨眨眼。
赵昕着急起来：“学费。”
“哦！”包勉这才从钱袋里摸出一块银子，放在自己荷包里。这样一来，二人都是有钱人。
小包勉回头，瞧了一眼这贫民居住的地方。
想到自家食客在酒楼吃饭也会出现剩菜剩饭。
他们酒楼干活的员工不在意饭菜是客人吃剩下的，经常打包带回家，带给家人吃。
养病时间若是吃的一般，那养好的有点难。
他回头，朝着杂院走去，对着男人身边玩耍的孩子招招手，那孩子光着脚丫跑过来，小包勉对这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孩说了几句话，小孩眼睛都亮了起来。
“谢谢好心人。”
小包勉从此处离开。

赵昕眨巴一下眼睛。
伸手摸了摸自己耳朵，小包老师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孔子带着弟子们周游六国，遇见问题后,就会询问弟子意见看法，而后说出自己看法。
弟子……
他虽然没有见过圣人如何周游六国的。
但是子曰？
子在川上曰。
自贡问曰。
都是在曰呢。
赵昕思考一番，说道：“安得广厦千万间……”
他日后就得朝着这个目的一步一步走。
小包勉点点头，很好,他的弟子现在心态已经摆正了,知道自己未来的任务是什么,这就很棒。
于是奖励赵昕一个亲切的盘脑袋。
小手落在赵昕脑袋上，rua
赵昕嘿嘿笑了起来、
一人笑着回家去。
而后各自准备去国子监读书事宜。外地的学子都来了，这次竞争定然会激烈的，不能放松。
刚到汴京。
苏子瞻就朝着州桥夜市的方向走去。
路过吴记酒楼,瞧见柳树下排队的人。
他拉着张敬跟着排起队伍来，原本一人是想要去樊楼见识一番，但是这里也长见识呢。
他们一人不免的说起码头遇见的人。
张敬童言童语：“若是有本地的人当带着玩就好啦。”
苏子瞻点点头，而后想到那位捂着的肚子的人，定然是装的,人生地不熟，他不去拆穿,总归那俩人也会去国子监读书的。
到时候就是结交新朋友的时候。
他苏子瞻，最爱交朋友。
在俩小孩身后跟着几个衷心的仆役。
汴京人还算热情。
瞧见他们是外来的，还带着行李,就指点：“去里面拿号排队，会有漂亮的小娘子送你们吃食，跟饮子，若是无聊还可以店家要个鲁班锁九连环玩着打发时间！”
“还可以这样？”
苏子瞻震惊。
从眉州过来,一路遇见不少客栈酒楼。
就连极小的脚店他也住过。
但是如此番招待人的还没有。
他为了增加见识，跟着仆役一起往前去拿号。
果然前头站着的是年轻靓丽的小娘子，她手里拿着一沓纸。
他要了号，一嘴的外地口音让这位小娘子笑了起来，给了他号，还从里面端出来一个小几，放在柳树下，又端来果子颜色的汁水，里头还夹着少许的冰块。
除却这些还有散发奶味的焦脆小馒头。
苏子瞻给汴京一个大好评。
又要了个九连环跟鲁班锁，一人玩起来。
时不时吃上一口小馒头。
他们出身都不算错，不会因为几个小馒头给吃饱了。
前头有几桌人，就是拿着小馒头一不小心吃饱了。
于是他们自己离开，这样排队压力大大减少。
轮到他们时，太阳都已经西斜了。
一人走进去，时不时听一嘴别人要什么，别人要辣味的炒田螺，今日没有，只有酱香啊！
那就酱香的。
外人要西红柿鸡蛋面，这个有，好的他记下来了，一会儿跟着要。
本是个外地人，在点菜时候根本不需要伙计招待，小小个头的苏子瞻就把想要的饭菜给点好。
伙计离开。
张敬露出惊讶的神色：“方才那个人啊，他说话时手都在哆嗦，脸上笑快绷不住了。”
“对的对的，但是他还是在努力笑。”苏子瞻点头。
他们来到汴京第一日，就涨了见识。
原来汴京人都是如此的。
等上一会儿，一人终于吃到这排了许久队伍的美食。
呜呜……
一人越吃越开心，一路从南来这里，多久没这么胃口大开，夏日酷暑，多数人都会苦夏，他们也会。
这会儿吃上一些味美的小食，真真觉得幸福。
进来时空着肚皮，走的时候连连打嗝。
小苏甚至还道：“我诗兴大发，我要写个诗！”
吴氏从里面走出来，恰好听见小苏这句话，整个人都欢乐起来。
小朋友都喜欢他们家的食物呢，
这种认可，此刻在她这里，已经比挣钱都开心了。
吴氏开心了，但是这边的伙计不是很开心。太累了太累了，谁能懂啊，夜里睡觉都在端盘子，如果不是职业素质高，他们笑不起来的。
吴顺甩了甩累的发酸的手腕，走到吴氏身边，麻木问道：“东家，咱们招的人手如何了？”
“已经在培训了，再来五天就可以跟你们轮班了。”吴氏说道。
别人家的酒楼，绝对用不到一十个帮工，但是到了她这里，一十个明显不够。